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sabbaty】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我们曾在一起》 作者:旧月安好   文案   用闺蜜的话来说,周宴宴这种女人空有一副好皮囊,胸大无脑,在家啃老。   啃老二十二年的周宴宴某天灵光一闪,决定冲入职场。   新人小菜鸟初入公关职场,本想大展宏图,可上司却……   应酬饭局上,周宴宴磨拳擦掌想为上司顶酒时,上司不准。   宴会酒会上,周宴宴尽职公关本分,正准备花枝招展时,上司不准。   签约仪式上,有人误以为周宴宴偷她老公,被人打时,上司说:“宴宴,打回去。”   周宴宴怒了,狠狠打了回去,没想力道太重,一巴掌把人给打晕了。   事后上司为宴宴善后。   周宴宴闯祸后,上司问她:“宴宴,想升职吗?”   周宴宴想,做梦都想。   上司说:“当老板娘怎么样?”   周宴宴顿了。   上司问:“不想?”   周宴宴立马说:“我想,可叔叔我们年龄不符……”   上司说:“年龄不符,你不亲自试试怎么知道?”   001.财主   我暗恋了十年的邻家哥哥就在昨天结婚了……   婚礼那天我没有去,一个人躲在家里,听到楼下各种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心内不断恶毒的自我安慰,就当这是一场丧事。   我妈打了好多个电话喊我过去吃喜酒,我死都不肯接。   鞭炮声终于在我期盼中停下后,躺在床上的我忽然觉得待在家里听着隔壁办喜事的声音,简直是对自己惨无人道的摧残,正好闺蜜林安筎打了个电话给我,让我去她家玩,我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待下去了,难保等下一个没忍住就跑过去抢亲,那就大事不妙了。   意识到这可怕的想法冒了出来后,我打了个寒颤,一面深呼吸,一面告诉自己,周宴宴,你必须忘掉这邪恶的想法,赵毅哥哥要结婚了,你应该高兴,他有了自己最爱的姑娘,今天是他这辈子中的黄道吉日,你应该抱着伟大慷慨的心,去笑着祝福。   可当我从床上爬下来,看到镜子内鬼一样的自己,我忽然坐在地下破涕大哭,想到为爱折磨成这样的自己,想到自己为了他肝肠寸断,他却西装革履,迎娶美娇娘。我心里的委屈再也忍不住了,哭得越发伤心,忽然觉得世界末日,也不过如此。   哭完后,我摸掉脸上的眼泪,从地下爬了起来,在柜子内翻箱倒柜拿自己衣服。   我到达我闺蜜林安筎家里,她倒了一杯酒给我,季晓曼从厨房内出来,对林安筎说:“哎,你别给她喝太多酒,小心她找你发酒疯。”   林安筎对季晓曼说:“她不喝酒行吗?不喝酒我估计她今晚得去抢婚。”   季晓曼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说:“离婚礼结束还有六个小时。”她又看向坐在沙发上端着酒杯,眼都不眨往下喝的我说:“周宴宴,你再顶一会儿,今天这一天混过去,你的抗日战争从此就胜利了。”   林安筎在一旁使劲点头。   我一口闷掉酒杯内的酒,并不理会他们。   他们两人大约是想改善我心情,见我一个喝闷酒,林安筎和季晓曼两人都把他们那些狐朋狗友喊来,开了一个派对,从最开始我一个人喝闷酒,到最后,一屋子的人在一片迪斯科音乐声中玩疯了,地下一地啤酒瓶,里面乌烟瘴气。   喝到最后我和林安筎两人又是笑又是跳,大家都喝醉了,场面简直惨不忍睹,只有季晓曼这个在酒桌上拼惯了的事业型女强人,到最后还像个战士一样送走了所有人,然后将我和林安筎扶到卧室,她提着包就离开了。   我不知道自己和林安筎他们喝了多少酒,反正是彻底醉了,我只记得季晓曼把和林安筎扶进卧室,那些人就都离开了,我和林安筎四叉八仰躺在床上,中途林安筎摇摇晃晃去了一趟洗手间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导致早上我迷迷糊醒来后,从被窝里面满身酒气的钻了出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个正脱着睡衣的男人,我看到那男人的裸背后,脑袋内一片空白,在心内想,完了,完了,林安筎她男人回来了。   那正在脱衣服的男人似乎是感觉到床上的人醒来了,他没有回头看我,而是松着腰间的男士皮带说:“安筎,帮我把睡衣拿过来。”   我看了好一会儿,便四处瞧了一眼,看到不远处挂着的男式睡衣,我一把扯下来,递给了那男人,他反手接过,解掉皮带正要换裤子,我从床上猫着腰起来,正想偷溜溜离开,刚走到门口,那男人忽然看向门口的我,说:“去哪儿啊。”   我捏着鼻子装成林安筎的声音说:“准备早餐。”   那男人又问:“你声音怎么了。”   我说:“感冒了。”   他紧接着说:“你不是林安筎。”   被他识破了,我干脆支起腰,转过身看向他,看到的是林安筎那金主的脸,他看到是我,忽然视线在我上身和下身之间有些下流的来回穿梭,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朝我缓步走来,站定在我面前笑着说:“宴宴,你怎么在这里。”   我朝他嘿嘿笑了两声,有些戒备唤了一句:“齐先生,您好,我在林安筎这里借住一晚,吵到您了不好意思。”我正说完,四处看了一眼房间,心内在抓狂的想,林安筎这王八蛋呢,大事不好了,她金主回来了!她还不赶紧来侍奉!   齐珉似乎根本不打算问林安筎去了哪里,而是又朝我逼近了一小段距离,忽然弯下腰看向我脸色问:“喝酒了?”   他离我很近,我心内警铃大作,瞪着他尴尬笑了两声说:“哦,昨天喜欢的人结婚了,喝了点小酒。”   齐珉听了说:“女孩子少喝点酒。”   我说:“谢谢。”   他依旧靠近着我,似乎根本没打算离开,目光忽然停在我光裸的后背上和臀部上,他伸出手帮我拉了拉少得可怜的布料,手指在我臀部上故意的触碰。   我脸一黑,这王八蛋又打算吃老娘豆腐,可因为他是林安筎的金主,我并不能说什么,只能当做被他摸一下也少不了一块肉的心,便继续忍着,他手从我臀部移到我光裸的腰,问:“宴宴,你真漂亮。”   我尴尬笑着说:“齐先生,我妈喊我回家呢,我先走了。”   我转身要走,他忽然一把揽住我的腰往他怀中一扣,我刚想给他这下流坯子一巴掌时,洗手间的门给推开了,林安筎站在门口说:“宴宴,齐珉回来了,你怎么不喊我。”   我肩膀一抖,立即将齐珉推开,退了几步远,看向门口站着的林安筎说:“我正想去喊你呢,可齐先生硬拉着我聊天。”   齐珉看到门口的林安筎笑着说:“我正想问宴宴找你呢。”   林安筎将洗手间门口给关上,身体扭得像条蛇一样来到他面前,手圈住他颈脖开口说:“我还以为你又想偷吃呢,宴宴可是我闺蜜,窝边草可是带毒的,你千万别吃。”   林安筎的话满是另一层意思,齐珉何其精明,抱住林安筎说:“有你在,谁还有心思偷吃呢。”   林安筎听了,终于笑了出来,说:“这才差不多。”她停顿了一下,忽然朝我打了一个眼色,我收到后,立即明白过来了,趁齐珉没有注意时,便快速的从卧室内偷溜了出来,跑到楼下后忽然又想到自己没穿鞋子,跑了上去在玄关处快速拿上后,像做贼一样狂奔着。   这个齐珉是包养林安筎的金主,听说家里特有钱,反正林安筎一个三流大学毕业的女大学生,在我和季晓曼面前可以任意挥霍,甚至是挥金如土,没少让我和季晓曼这种奋斗型的人眼馋,可眼馋归眼馋,豪门的生活也不好过,毕竟林安筎上面还顶着个大老婆,时不时出来恶心一下她,别说多烦人了。   而且这个齐珉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听林安筎说,就是一个稍微不注意,就会寻花问柳的主,反正我和他接触过几次,对女人倒是挺大方的,就是每次对我都不怀好意,我都怕了。   刚到达楼下,林安筎一个电话打了过来,让我去对面的咖啡厅等着,说是季晓曼那丫头正在咖啡厅用早餐,我等红绿灯跳了后,便快速进了林安筎所说的那件咖啡厅。   季晓曼果然坐在那里等了,她穿着一身优雅的职业装,端着咖啡杯优雅的喝着,完全看不出昨天夜晚曾经宿醉过,她打量我几眼,说:“你出来能不能梳妆打扮一下?别浪费你这天生丽质的好皮囊行吗?”   我将包往她面前一甩说:“你昨天夜晚就应该带我去你家。”   季晓曼见我一脸不悦,察觉出端倪问:“怎么了?”   我刚想说什么,可又说不出口,等林安筎气势汹汹下来后,我一阵哆嗦,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举起三根手指头和林安筎发誓说:“我和你财主绝对没有任何瓜葛,今天早上是他勾引我。”   林安筎气呼呼将包甩在桌上,白了我一眼说:“我知道,那王八蛋谁不知道是个花心大萝卜,你不勾引他,他还勾引你呢。”   听她这样说,我就放下心来了。   季晓曼似乎是听出了什么,看向我问:“林安筎的男人又对你动手动脚了?”   我点头说:“对,林安筎昨天夜晚在洗手间里面躺了一夜,我在她床上躺了一夜,早上醒来,她男人回来了,齐珉把我当成林安筎了。”   季晓曼忽然张大眼睛,求知欲望非常强问:“误把你当林安筎给上了?”   我直接一巴掌拍在季晓曼满是污秽的脑袋上,我说:“滚,我醒来后,他在我面前换衣服,然后要对我动手动脚,还好林安筎出现的及时。”我捂着胸口说:“不然我晚节不保了。”   林安筎说:“齐珉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们更清楚,如果刚才我不出来,周宴宴真会晚节不保。”   季晓曼说:“你这样防火防盗的,也不是事儿啊,大老婆三天两头来闹事,你图什么啊?图钱吗?自己赚多好啊。“林安筎白了季晓曼一眼说:“像你们这样累死累活的,一个月工资还抵不过我一盒面霜,我凭什么让自己这么累啊,人为什么就不能选择相对轻松的方式让自己活着呢?”   我和林安筎还有季晓曼两人小学六年级就认识了,一直从初中同班到大学毕业,是志同道合的死党,可唯一不志同道合的是每个人的人生观和价值观,林安筎这辈子最大的事业,就是让自己像只米虫一样活着,活着有钱用,死了,抱着钱去死。   而女强人季晓曼则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够成为一名顶级的服装设计师,当然,前提是她目前是某家公司的销售经理。   而我?我目前没有理想,没有爱人,在家啃老。   用林安筎和季晓曼的话便是在家里坐吃等死。   几人的价值观不同,可相处起来却空前和谐。   我们三人坐在咖啡厅内东拉西扯,季晓曼接听了一个电话要赶去公司上班,而林安筎要回去给金主齐珉做爱心午饭,剩我一个人,我叹了一口气,喝掉凉透的咖啡离开了这里。   到达家里后我妈见我一脸郁闷的模样,也没有问我昨天一夜去了哪里,只是问我要不要吃点东西,此刻我心内非常贫瘠,除了用食物来填满,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可想。   我妈在厨房内大展拳脚给我准备吃的,我坐在餐桌上望着客厅正在放连续剧的电视机,正发着呆,忽然门外传来门铃声,我看着我妈在厨房忙碌,只能自己起身去门口开门,将门拉开时,我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忽然全身僵硬。   站在门口的赵毅穿着淡蓝色牛仔衬衣,身穿卡其色长裤,脸上带着温暖笑意,他开口唤了我一句宴宴。   这一句宴宴忽然让我鼻子一酸,他经常这样喊我。   002.我要和你绝交   我闷着声音说:“干嘛。”   赵毅笑着伸出手在我脑袋上碰了碰,说:“昨天是不是又出去疯了?头发乱糟糟的,快进去收拾一下,赵毅哥哥带你出去吃饭。”   我没有立即答应,而是扭捏了一会儿,不知道该不该去,可看到赵毅那张脸时,我想都没想说了一句:“你等我,我去换件衣服。”   我快速进入自己房间,以最快的速度换掉身上的衣服,又将头发扎起来,化了一个淡妆后,才跟着赵毅出去,我们两人到达电梯内后,赵毅看向我,他说:“是不是不开心?”   我看向电梯门上自己的影子,闷着声音说:“嗯,有点。”   我以为他会问我为什么不开心,如果他这样问我,我就会告诉他,因为他娶了别的女人了,所以我才会万分悲伤,更可恨他还不知道我为他痛彻心扉。   可赵毅没有这样问,而是从口袋内掏出一些东西,他手掌握成拳头放在我面前说:“宴宴,你猜猜这是什么?”   我看了一会儿说:“不想猜。”   他笑了笑,将拳头打开,里面是几颗喜糖,他握住我手,将那喜糖放在我手上说:“昨天我以为你会来参加赵毅哥哥的婚礼,我还准备了好多糖给你呢,可我等了好久,你没有来,所以今天一早我就来找你,可你妈妈告诉我说你没在家,刚才我又来了一趟,还好你在。”   我看到他手掌心中那几颗五颜六色的喜糖,憋着声音问:“你给我糖干嘛。”   赵毅说:“你小时候不开心就会问我要糖果,只要你吃一颗糖果你就会开心。”   我说:“对啊,那都是小时候了,就是因为总是问你要糖果,最后换来的是我一口蛀牙,你看,有些东西是不能多吃。”   赵毅没有听出我话内意思,只是有些疑惑又小心翼翼看向我,大约是知道此刻我心情极端不爽,他不再说话,电梯还在往下降,我想了想,又开口问:“你为什么忽然想结婚了,你很喜欢她吗?”   赵毅听我这样问,笑着说:“每个人都要结婚,其实在婚姻关系里,喜欢不是最重要,而是脾气合得来就好。”   我说:“所以你也并不是因为非常喜欢她,才和她结婚的吗?”   赵毅看向我说:“宴宴,你今天怎么了?”   我说:“没事。”   而此时电梯门正好开了,我并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他最先出电梯,在我一只脚刚踏出来时,赵毅忽然在外面说:“雅婷说想请你吃饭,让你订餐厅,你想吃什么菜?”   他这句话一出,我脚立即一顿,他走了一段时间感觉我没有跟上来,侧过来看我,见我还站在电梯内没有动,疑惑问:“怎么了?”   我冷着脸看向他说:“你老婆让你来喊我吃饭?”   他说:“是啊。”   我将手中的糖果往他脸上狠狠一砸,我说:“你是猪吗?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心情不好,这么多年了,我们两人差不多天天在一起,你怎么会不知道我对你是什么感觉?赵毅,还是你根本就是在装傻?”   我忽然发作让赵毅措手不及,他看向我说:“宴宴,我真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我冷笑一声说:“你进来。”   他看向我有些迟疑,我指着电梯内说:“你给我进来,快点!”   赵毅对于我的要求,一直是有求必应,他走进电梯内,我一把将他按在电梯角落内,我们两人对视着,我眼一闭,心一横,身体压在他身上,唇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封住他嘴。   他起初非常震惊想要推开我,不过我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摁住他,他怕伤到我,所以不敢太用力,我用尽毕生所学吻着他,他从最初的挣扎到顺从,这个吻越来越深,一直吻到我们两人都忘情不已,在他手抱住我腰时,我忽然将赵毅狠狠一推,伸手便给了他一巴掌。   他捂着被我打的脸看向我,我喘着气看向他说:“我告诉你赵毅,这么多年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这些,我从来就没把你当成我的哥哥,我一直以为你是知道我对你的感觉的,可直到昨天你结婚了,我才发现你根本就不知道,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明天和赵雅婷离婚,我们结婚,第二,和你那白领精英好好过日子,永远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别喊我宴宴,也不准看我”   我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又一字一顿说:“我、要、和、你、绝交!”   我说完这些话,根本不敢看赵毅眼神,便快速从电梯内狂奔出去,赵毅从后面追出来,大喊着:“宴宴!”两字。   我田径一直挺差劲的,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脚下生风,很快的时间,就将赵毅给甩在后面。   003.陌生客人   我狂奔出去后正好隔壁有个垃圾箱,我蹲在垃圾箱后面看着赵毅从门外追了出来往另一个方向跑去,确认他不会回头后,我才从站起来,入了楼道小区大楼坐上电梯回家,到达门口时,我看到紧闭的门口,摸了摸身上的钥匙,发现什么都没有带。   我趴在门上,手不断敲着大门让我妈来开,这反复敲了十几下,里面静悄悄地,不见有人的样子,我心想我这才走了多久,家里不会这么快就没人的,肯定是这两人又趁我不在,过老年人的二人世界了,想到刚才我对赵毅所做的事情,想到以后还要面对他,此刻的我心内悲恨交织,爱恨交缠,我用尽十足力道拍着门说:“李润娥女士!如果你再不开门,小心我给你家门口放一颗导弹让你和你老公百年同好,死后同穴啊!”   我这句话果然具有威慑力,里面传来脚步声,紧接着门开了,我身体差点往前摔了下去,我妈开出一点缝隙,只看见她半边脸特别阴险说:“你干什么干什么?要造反是不是?”她说完这句话瞧了我一眼,又侧脸往客厅内看了一眼,转过身对我说:“周宴宴我可告诉你,今天可不是你胡闹的日子,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进来后,闭嘴别给我说话,进你房间,第二,如果做不到刚才我所说的第一条,现在给我出去晃悠两圈再回来。”   我看我妈脸色很慎重的模样,开口问:“什么事情啊?连亲女儿都不要?”   我妈压低声音说:“家里来客人了。”她简短的说了这样一句话,我立马选择说:“我要进去,进去后我一定第一时间封住自己嘴巴,把自己当做幽灵一样晃荡进自己的房间。”   我妈指着我说:“你可记住你说的话了,你要是敢有半点不规矩的地方,别怪我夜晚来扒你皮,这可直接影响到你家经济问题,如果出了什么差错,那我就把你当野生乌龟一样放生,听见没?”   我用力的点点头,我妈这才终于将门打开,我理了理衣服,紧闭着嘴跟在我妈身后。   我进了门后,才发现我妈说的果然不错,家里客厅果然来客人了,是一位年纪大约三十四五的男人,他正端坐在爸对面,身后站着一位身穿职业正装,手拿文件秘书一样的人物,还有一位助手,我爸身上还穿着家居服坐在那男人面前,手上拿着一份文件,眉头紧皱的模样。   那男人笑着说:“周律师,您一直负责我们家族所有法律事务,关于遗产方面,至今也是您在负责,我希望老爷子的骤然离世,不会给您造成什么负担。”   两人专注着说话,我爸坐在沙发上说:“齐老先生虽然离世,可在他生前曾经和我交代过遗嘱问题,虽然会有些压力,不过您请放心,我会按照他老人家的交代办事。”   那陌生男人笑了笑说:“以后也请周律师多多劳心了。”   我妈带着我走进去时,那男人正好侧脸看向我,我视线还来不及从他身上收回,在他眼神接触到我时,我脚步立马一顿,他只是看了我一眼,又将视线看向我老爸问:“这是您女儿?”   我爸看到我妈身后的我,紧皱的眉毛舒展开来,气氛也没之前那么紧张凝重了,他笑着说:“对,我女儿,宴宴。”   我爸介绍完我后,立即开口对我说:“宴宴,快唤齐叔叔。”   我瞪着那男人的脸,又看向我妈,我记得刚才她可是禁止我说话的,我在想这个禁止说话令是不是已经解除了,屋内所有视线全部落在我身上,我妈才动了动口型,示意我喊人,我立马笑脸如花对着那男人甜甜唤了一句齐叔叔。   那男人听了开口说:“大学毕业了吗?”   我说:“毕业了一段时间。”   他笑着问:“那毕业后想做什么?”   我没想到这个看上去使家里气氛如此紧张的陌生男人居然会如此家常问我这些话,我想着肯定是我爸的大客户,也就更加笑容甜甜讨好说:“还没想好呢。”   他又问:“会不会和你父亲一般,当律师?”   我说:“律师太枯燥了,我还是喜欢自由一点的。”   他问:“比如呢。”   我笑着说:“比如像您啊,当个大老板,自己想干嘛就干嘛,想上班就上班,想下班就下班,多好玩。”   我妈听了这句话,狠狠推了我一下,那男人嘴角的笑容扩大说:“嗯,好志向。”   我爸立即开口说:“齐先生,不好意思,我女儿性格比较随我夫人,说话不注意,您千万别介意。”   那陌生男人视线被我爸引过去后,笑容收了收说:“小姑娘很漂亮,也很有趣。”   两人重新说上话,我妈一把拽住我便往房间里面拉,她把我甩进去后,关上门看向我说:“周宴宴,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刚才你妈怎么和你说的?让你别说话,你当我耳旁风妈?”   我说:“我没乱说啊,是你让我说的。”   我妈说:‘我只是让你回答你该回答的本分就好了。”   我理所应当说:“我确实也只是本分的回答。”   我妈看到我一脸无辜的模样,深呼吸了好久,她平息掉一脸怒容说:“好的,你给老娘从此刻起闭嘴,不准说话,不准问我要吃的,不准喊我妈,你听懂了吗?”   我说:“我饿。”   我妈说:“不准说我饿!”   她说完这句话,便将门狠狠一甩,出去了。   我坐在床上想,什么嘛,我刚才明明是老老实实说话了,只是阿谀奉承拍了那男人一句马屁,他也很开心啊,我妈干嘛这么刻薄,我没有想明白,只能抱着空空的肚子,倒在床上想着,赵毅对于刚才那件事情到底会怎样想我,他会不会给出我答案了。   如果他拒绝了我,我以后该怎么面对他?一墙之隔的我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如果真像我说的那样永世不相见,似乎也不可能。   可如果他同样也是喜欢我的呢?   想到这一点,我抱着枕头在床上翻来覆去,心内一片哀嚎说:“天啊,我都干了些什么蠢事啊。”   004.爱情与生活   之后那几天我虽然没有刻意躲赵毅,可我们两人也碰见过一次,那是在一次早上我被我妈逼得下楼倒垃圾,赵毅正好去送他新婚妻子赵雅婷上班,听人说赵雅婷是什么公关公司做公关方面的,专门招待大人物,工资又高,整个就一独立精英,反正赵毅他妈非常喜欢。   我们撞个正着后,我看到赵毅身旁打扮得跟个妖精似的赵雅婷,就双眼冒火,可那妖精似乎根本看不出我心内此刻的澎湃,她展开温柔的笑意,声音属于细声细语的那种,她挽着赵毅说:“宴宴,我和你赵毅哥哥的婚礼你怎么没来?”   我不知道她是装傻还是真的不知道,单看我现在恨不得吃了她的眼神,是个瞎子也都应该看出来,我是她情敌吧?可赵雅婷这女人却偏不点破,来和我玩着太极,让我憋着,无法和她宣战。   我只能硬着脖子,晃了晃手上的垃圾说:“那天我不舒服,没去。”   赵雅婷有些可惜说:“我听我婆婆说你以前可爱跟在赵毅身后玩了,宴宴,虽然雅婷姐姐刚嫁过来,对你还不是很熟悉,可你别怕打扰到我和赵毅,以后有空常来玩儿,赵毅把你当成妹妹,那雅婷姐姐也同样是的。”   赵雅婷话内明显是话中有话,她明显是借自己的嘴来告诉我,赵毅这么多年只是把我当妹妹,对我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让我自己不要想歪了,这些话是这意思吗?   我看向赵毅,赵毅却对赵雅婷说:“雅婷,我先送你公司。”   赵雅婷也没再纠缠,对我微笑了一下,挽着赵毅说:“走吧,正好要迟到了。”   我看着赵毅和赵雅婷双双进电梯后,我没有跟上去,而是转身走了楼梯,从十楼一直走到楼下,将垃圾扔掉后,又从一楼爬到十楼,回到家里,我将自己锁在房间内,任由我妈在门外喊我出来吃早餐,我谁都理会她,只是在想今天赵雅婷的话。   那天的事情赵毅肯定全部告诉了赵雅婷,赵雅婷肯定知道,我威胁赵毅和她离婚,所以她今天才说些这样的话。   我在心内有些绝望的想着,赵毅肯定是有了老婆忘了我。   可大约两个小时过后,赵毅打来电话约我,说在一家我最爱的奶茶店等我,他语气非常温柔正常,我听到后,忽然觉得自己满血复活,从床上爬了起来,好好打扮一下后,到达我们约定的地点,赵毅已经坐在那儿等我了,他正在看手表上的时间,看到我走来后,抬起脸看向我,对我笑着说:“我点了你最爱吃的红豆冰沙。”   我坐在他对面,低头百无聊赖戳着面前那杯红豆冰沙,并不吃。   赵毅看向我,眼神出奇的温柔,他说:“首先,宴宴,赵毅哥哥还是要为上次的事情和你说声对不起。”   听到他说对不起时,我将手上的勺子往桌上一扔,捂着自己耳朵摇着头大声说:“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不要听!”   我声音特别大,让奶茶店的其余都侧脸看向我这方,赵毅尴尬看了一眼,等那些人的视线从我们这方离开后,赵毅才伸出手握住我捂住耳朵的手拿开,我哀求的看向他,我不想听他说一些残忍拒绝我的话,虽然我明知道他并不可能会为了我离婚。   赵毅强制性将我手从耳朵上扒开,我正要重新捂住时,坐在我对面的赵毅开口笑着说:“宴宴,我也喜欢你,并不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而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从小就喜欢。”   他这句话钻到我耳朵内后,我手一顿,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看向他,赵毅将我手从耳朵上彻底拿来后,他温柔的看着我脸,笑着说:“我很开心那天你会和我说那些话,当你吻我的时候,身为一个成年男人,我没有忍住诱惑,甚至还想更深入,是赵毅哥哥不对。”他看着说:“宴宴,你真的喜欢我吗?”   我用力的点点头说:“是真的喜欢,特别喜欢,很喜欢,很喜欢。”   赵毅说:“谢谢你一直喜欢我,可是宴宴。”他认真的看向我说:“赵毅哥哥喜欢你是一回事情,婚姻又是另一回事情,我还有责任,雅婷是我妻子,既然我已经和她结婚了,我们就有职责对自己的婚姻保持忠诚,相互扶持。”   我颤抖着声音问:“什么意思?”   赵毅说:“宴宴,我们相互忘掉对方好吗?以后我会有自己的家庭,你也会爱上别的男人,就当做这是我们心里的一场秘密,好吗?”   我没想到他说了喜欢我后,又说让我忘掉他的话,这真是一巴掌一颗枣,打得我不能发脾气,也不能说什么,我只是问:“你既然喜欢我,不喜欢赵雅婷,为什么不离婚?我们两个人为什么不能够在一起?”   赵毅擦掉我脸上的眼泪说:“其实这么久以来,一直是我害怕你不喜欢我,所以我一直不敢表白,宴宴,我等你好多年了,一直等到今年你二十二岁,我二十七岁,可我不能再等下去了,在这不管是为了什么,我都需要成家,毕竟父母都不年轻了,都等着我成家立业生孩子,宴宴,你知道吗?生活中其实并不只有爱情和喜欢,我们都需要生活。   现在我和雅婷结婚了,所有的一切都不可能有任何改变了,尽管我和你是相互喜欢着对方,可赵毅哥哥始终不想伤害我的宴宴,我们两人相互忘掉对方,宴宴忘掉我后,也一定会活得很精彩很快乐,你说是不是?”   005.失恋   我回到家后,是我妈给我开的门,她看到一脸失魂落魄的我,开口问我是不是被人抢劫了。   如果换做是平时,我一定会狠狠回一句,你才被抢劫了呢,可现在我完全没心情,只是抓着自己的心,对我妈说:“妈,我心好痛。”   我妈听我这句话,一下就急了,把我从门外拉了进来,手在我脑袋上量着体温,又检查我脸色,终于关切的问:“怎么了?是不是被人劫色了?宴宴,你这可得跟妈说,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她松开我手,转身就去客厅内拿上座机电话,豪气万丈和我说:“你告诉妈,妈现在就给你老爸电话,到底是哪个混蛋让你成这样,我让你爸告死他!”   我根本没有理会她,而是飘着到达自己的房间,我妈拿着电话追上来说:“宴宴,你还没告诉妈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我啪的一下,便将她给关在门外。   我扑到床上呜咽哭着,哭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心还是闷闷的,便改为嚎啕大哭,我妈在门外听到我哭声,似乎是感觉到情况不对,在哪儿用力敲着门,大声说:“宴宴!你不会真被劫色了吧!你告诉妈妈,别让我担心啊!”   她一直在门外叫唤许久,见房间内没有我哭声了,我还是不肯开门,她没有办法,只能打电话给我爸,我爸十万火急从公司内赶来后,我还是谁都不理会,我将自己关在房间内狠狠哭了一夜,到达早上顶着两个鱼泡眼。   我妈和我爸坐在餐桌上都不敢和我说什么,只是像居委会大妈一样亲切往我碗内夹着东西,也不敢问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只是吃着也不和她们说话。   之后那几天谁喊我出去,我都不理会,我妈在家里惶惶不安,半夜我睡觉时,我妈带着我爸做贼似进了我房间,我听见我爸问我妈:“老婆,咱门家宴宴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么多天都不高兴,这可怎么办啊?”   我妈为我拉了拉被子,对我爸说:“还不是为了赵毅那小子,人家结婚了,给她点适应期也应该的。”   我爸叹了一口气说:“哎,其实我们一早就该为宴宴去提亲的。”   我妈听了这话就不高兴了,她说:“姓赵的不说喜欢我家宴宴,我家宴宴凭啥要死乞白赖给缠着人家啊?人家赵毅母亲明眼里说喜欢我家宴宴不得了,谁不知道转背后就说我家宴宴娇娇女,啃老族靠父母来着?这才在家里呆了一年,隔壁邻居就说些这样的闲话,我看,就算我家宴宴真的和赵毅在一起了,也不一定会生活的很好,婆媳关系是很重要。”   我爸说:“也是。”   二老在房间查看了一眼熟睡的我,便为我盖好被子,调好暖气从房间退了出去,直到房间安静下来后,我才睁开眼睛,眼泪像是水龙头一样,睁开眼就流,闭上眼睛就止,长达十年的暗恋,在终于有勇气和对方表达,并且在表达后也明白对方是喜欢自己的,可对方却告诉自己,他有责任,让两人一起忘记对方,我不知道这场暗恋算是成了,还是死了。   之后那段时间我都浑浑噩噩的过着,我妈见我始终高兴不起来,便提出让我陪我爸去出差,听说我爸这次要去一个沿海旅游城市出差,那边天气正好是夏天,适合调养心情,我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我妈为我收拾好行李后,我便跟着我爸出了门,在出门那天正好遇见了同样出门的赵毅,他手上提了一些垃圾,身上穿着休闲服,大约今天不用上班,他很有礼貌唤了我爸爸一句叔叔,又将视线看向我。   我没有看他,而是拖着自己行李跟着我爸进了电梯,他开口问我爸:“叔叔,您和宴宴要出远门吗?”   我爸笑着说:“对,这丫头最近不开心,我正好出差,带她出去玩玩。”   赵毅笑着说:“散散心也挺好,散完回来就好了。”   他说了这句话,电梯往下降,电梯内谁都没在说话,我只是盯着电梯门上的影子,看着赵毅那张脸,他也看着我,电梯开了后,我和赵毅谁都没动,直到我爸推了我一下,我才回过神来,拖着行李跟在我爸身后。   赵毅出了电梯后,一直在后面看着。   到达机场后,我们在候机厅,我爸对我说:“宴宴,爸爸知道你很伤心,可伤心归伤心,这次出去玩你妈可是发了血本,好好玩,别让家里人担心。”   我听我爸这样说,也明白伤心也要个度,对他们一副苦瓜脸也改变不了什么,便对我爸说:“我知道,反正什么都会过去吧。”   我爸满意的笑了笑,牵着我进了安检区。   我们花了五个小时到达那座沿海城市,果然如我妈描述的那样,气候非常暖和,一下飞机看到的人全部都是短衣短袖外加裙子,还好我一早就有准备将自己棉袄脱了,就穿了一件t恤。   我跟着我爸下飞机,刚出大厅,便有一辆车停在我们面前,我看到那辆黑色呈亮的车停在我面前时,我目瞪口呆看向我爸,想着什么时候我爸有这么大排场了,这车超级贵好不好,这也太气派了。   我正满是崇拜看向我爸时,车上立马下来一位手带白色手套的司机,他笑着挡在我爸面前,说:“周律师,我们在这里等您好久了,辛苦您了,齐先生在知微楼设宴,为您接风洗尘,特地让我来接您。”   正当我正围着那辆左转右转,无比眼馋想要坐上一回时,我爸一把将我拽了回来,对那司机笑着说:“替我谢谢齐先生了,可这次情况比较特殊,我必须得送我女儿先回酒店,才能够赴齐先生的约。”   司机看向我爸手中拽住的我,笑着说:“齐先生说了,如果多带了人,也可以一并带去,这没关系的。”   我爸断然拒绝说:“不如改日我亲自请齐先生如何?今天实在不方便。”   那司机为难说:“周律师,您也知道齐先生在知微楼等了您许久,没接到您人,我实在无法交差。”   006.齐叔叔   我爸看了我一眼,明显脸上写着非常不愿四个大字,可迫于某些压力,他似乎不得不赴这场宴,便让我先去酒店,自己打车。   虽然对于无缘坐着辆车,我心里还是蛮遗憾的,可想到我爸是去应酬我跟上去似乎也不太好,今天心情也确实不怎么适合玩,便同意了我爸的话,拖着我行李按照他给我的地址打了一辆车赶了过去,我爸跟着那司机上了那辆私家车。   可我刚到达酒店门口,便有一位经理同一位秘书在门口候着我,我刚下车,穿着职业装的女人便朝着我走来,对我问好,这女人我认识正是上次去我家做客的齐先生带过来的人,她微笑的和我说,我父亲已经到达知微楼了,她现在是特意接我去的。   她说完这句话,她身边陪着的酒店经理立马走过来接过我行李笑着说:“行李我会亲自为零送达的。”   很快又有一辆车停在我面前,我还来不及反应那秘书已经将车门拉开,我跟着她上车后,终于问出了一个一直以来自己非常想问的问题,那便是:“是我老爸叫你来接我的吗?”   那秘书笑着说:“是的。”   她这样说,我也不好多问,因为她通身气派让我有些不敢问,和季晓曼那种职业女性相比,这秘书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高端范儿,我怕自己反复问她,让她不悦或者感觉到没礼貌,为了保持我自身素质,想着我现在是沾了我老爹的光,是他们亲自来请我,那我就保持低调和自身格调就好。   便清了清嗓子,端端正正坐在那里,一幅淑女范,我妈要是见着我这样子,我想她一定会对我刮目相看。   这一路端端正正坐下来后,我背都感觉僵硬得不行了,到达那里时,果然如那秘书所说我老爸果然在等了,还有那齐先生,他坐在我爸对面,穿着一身西装,身边陪坐着几位部下,我走进去后,自然相当有礼貌唤了一句齐叔叔好。   他还是和上次见面一样,回以我微微一笑,我坐下后,我爸和那男人聊着我一个产权纠纷问题,大约是他们家族生意上的问题,两人都聊着,也没人搭理我,我自己拿着筷子一个人默默吃着,这里的菜果然挺好吃,他们聊着桌上的菜基本上也没动筷子,不知道是不是我太饿了,还是这里的菜本身就分量太少了,我还没吃饱,桌上的热菜基本上没剩下多少,只有一些花花草草摆饰在精致的碟子上。   我也不好再继续吃,本想将筷子放下时,那齐先生本来正和别人说着话,忽然看了一眼一直候在一旁的秘书,那秘书接收到他眼神后,便走向一旁的服务员,两人出去后没多久,很快便又上了几道菜。   不知道他是为了我特意点的,还是觉得本来就要加菜,反正菜上来后,还是没几个人动筷子,因为那齐先生旁边的部下都是看他动筷子,才稍微象征性夹菜,如果他不动,基本上没有人敢动。   我爸本身没胃口,更加没吃多少,到最后,那几样菜还是我一个人吃完的。   我吃饱后,正喝了一口手旁的果汁,那齐先生忽然对我老爸说:“周律师,集北地区那边一块地皮因为产权问题,可能明天需要您飞过去一趟,时间上应该不存在什么问题吧。”   我爸一听,立即说:“那边的产权纠纷我也一直跟进了许久,时间是肯定没问题。”他侧脸看向我说:“只是……”   那齐先生似乎是明白我的爸的意思,开口说:“您爱女既然是来这边游玩,我秘书对于这边旅游景点非常熟悉,宴宴留在这里我这边会有人照顾。”   我爸犹豫了一段时间,并没有立即回答。   那齐先生黑眸内是笑意问:“周律师不放心?”   我爸一听,立即说说:“齐先生您误会了,只是我这女儿有点不省心,怕给您的秘书小姐添麻烦。”   那齐先生说:“并无大碍,周律师无须担心。”   他们都这样说了,我爸似乎也不好拒绝,只能感谢说:“那就多谢齐先生了。”   议定好一些事情后看,那齐先生似乎是还有工作,并没有多么久留,只是离开时,对我说了一句:“宴宴,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   我立即细声细气说:“谢谢齐叔叔,我会的。”   他听了便带着秘书助理离开,那些部下跟在后面。   包厢内剩下我和我老爸时,我有些幽怨看向我老爸,他这才对我解释说:“宴宴,我也没想到集北事情来得这样突然,把你一个人放在这里我确实也不放心,可集北那地区比较乱,相比待在这里会比较安全,所以你暂时在这里等我回来,等老爸处理好那边的事情再来陪你,你觉得怎么样?”   我说:“集北是个什么地方?”   我爸说:“荒山野岭,特别落后,我怕你受不了,所以并不打算带你去。”   听到荒山野岭这次,我立即说:“那就算了,那我还是老老实实待这里好了,反正那齐叔叔看上去人也挺不错。”   我爸听了我这句话,忽然很不苟同这句话,只是叹了一口气说:“周宴宴,你果然还是涉世未深。”   我听到他这句话,里面似乎很有文章,正想深入问我老爸什么意思,他已经拒绝和我深入谈论,大约是涉及他工作上一些机密问题,我也懒得问。   我们两人从这里离开后,到达酒店,我爸还没来得及落脚,便定了飞机飞了集北,他临走时,还千叮呤万嘱咐,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打电话给他。   我被他叮嘱的不耐烦了,将他送走后,第二天一早,便跟着那秘书到处游山玩水。   007.齐镜   那秘书带我去的旅游景点人特别多,又加之这里的天气实在太热,在拥挤的人潮里,我紧紧跟在她身后,不断喘着气,我们一直玩到夜晚,在找地方吃晚饭后,我整个人已经成瘫痪状态,可秘书小姐除了额头上有层薄薄的汗珠,仪态完美,精神完美,就连身上的香水味经过汗水大面积侵蚀,也仍旧保持出浴后的清香。   我瘫痪在椅子上,看着秘书小姐正背对着我,手拿手机有条不紊和电话内吩咐工作时,我有些怀疑她到底是不是人。   女人和女人怎么差别这么大呢?   我低头看了一眼身上几乎汗湿的t恤,还闻了闻一身汗臭味,以前我一直觉得季晓曼已经是我迄今为止见过最可怕的职业魔女了,因为她刚出校门,用短短一年的时间从一个打杂的销售变成一位指挥千军的销售经理。   我没想到这秘书小姐更加可怕。   我翻着菜单点好菜后,东西很快便上来了,我正吃得狼吞虎咽时,感觉到秘书小姐仍旧候在一旁,我吃东西的动作一顿,看向她说:“米诺姐,你不一起吃吗?”   她带着良好的微笑说:“不了,你吃完,我之后会用餐。”   我将身旁的椅子一拉,说:“我点了好多菜,你坐下来一起吃,这都什么时候了,咱们两人一起吃了多方便啊。”   她面对我的邀请,委婉的笑了笑说:“这是我的工作,您先吃吧。”   她说完这句话,便不再理我,因为她电话又响了,也许是她工作习惯怕影响我吃饭,已经转身去另一旁接听电话,我愣了愣,便自己吃自己的,吃完东西后,打完电话的米诺也回来了,在我要结账时,她在一旁早已经轻轻提醒说:“周小姐,这里已经提前付完款了。”   她刚说完这句话,服务员便将账单和笔递到她手上,秘书小姐接过后,在账单上签下一个名字,齐镜。   我看着那整齐有工整的两个字,没说什么,只是低头拿起自己的双肩背包背上,便跟在米诺身后,我们出了饭店门口,米诺拿着手机在店门口的停车场前四处看了一眼,最终视线停在马路边开着车灯安静停着的一辆宝蓝色的商务车上,车灯在米诺看过去时,闪烁了几下,米诺立即对我说:“走吧。”   我跟在她身后走着,到达那辆车前时,有司机将车门拉开,米诺示意我先上车,我背着双肩背包动作利落进去后,便发现里面坐了一个男人,他手上正拿着三四份合同翻着,我屁股还没落在车座上面,便全身僵硬在那里。   那男人感觉到什么,本来低垂着脸,微微抬头看向我,眼尾上扬,他开口说:“怎么不进来?”   我立马如临大敌,对他唤了一句:“齐叔叔好。”   他笑着点点头,便没在理我,而是将手上三四份文件递给了坐在前面的秘书米诺,声音低缓在安逸的车内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抓人,他说:“将这三四份合同分别寄往相对应的公司,等那边签后,文件邮寄回来第一时间给我。”   米诺接过,看了一眼,说了一声:“是。”   他见我还僵持着坐在那里,忽然倾身过来,身体朝我这边靠了过来,我们之间的距离缩短了很少,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香味,往后面微微一躲,有些紧张的看向他,他动作做到一半,低头说:“周律师是不是告诉过你,陌生男人的车要随时保持警惕?”   他问了我这样一句话,我虽然没听懂,却还是敷衍的点点头,他目光停在我汗湿的额头上,手微微一拉,我耳边传来关门声,他收回手时,对我说:“我是你齐叔叔,虽然不是很熟,可也不是坏人。”   他看向我紧张的眼神,笑着说:“小丫头片子,还挺有意思。”   说完,高大的身体便回归原位,端正在那里,我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真是自己吓自己。   一定是我老爸之前的话把我吓的,他临走前曾和我描述过乔镜,描述得特别隐晦,虽然并没有说什么不好的话,可依照我对我老爸当时的表情来理解,这男人不是什么好人,能避免接触就少接触。   我爸当律师这么多年,负责的都是经济案子,不少都是大家族内的财产纠纷,经常和我说豪门家族内你争我夺的险恶。   我妈还骂他给我灌输一些不正当的思想,我老爸总会很正直反驳我妈说:“我家宴宴这么漂亮,都说现在漂亮的女人不是当了官太太就是富太太,在外人眼里豪门生活风光无比,可这么多年,里面多么腐败黑暗,我们也算是最清楚了,我这灌输宴宴的哪里是不正经思想?我这叫从小抓起,她就不会走弯路,长大后,就能够找个平凡的人幸福过一辈子,这多好啊。”   我爸说这些话时,我妈总是笑着冷哼说:“你少来,我家宴宴自有她的路要走。”   每当两人为了我教育吵起来时,我坐在一旁该干嘛干嘛,其实我我爸给我灌输的豪门阴险,我也没听进去多少,总觉得那样的生活是电视剧内才会有的情节,离我这生活远的很,他灌输的并不怎么成功。   不过,在我爸说乔镜不是什么好人时,我对他之前平易近人的印象还是带了几分警惕。   他坐好后,我也松了一口气,为了缓解刚才的一惊一乍留下的尴尬,我主动开口说:“齐叔叔,我爸爸什么时候出差回来?”   他拿出一根烟,看向我说:“怎么?”   我说:“我想早点回家。”   那根烟被他拿在手上刚想点燃,他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我,随后又放在手间说:“齐叔叔招待不周?”   我赶紧说:“不是,只是我发现这边不好玩,还是回家好。”   他见我满头大汗的模样,将烟放回烟盒内将窗户打开,他笑了笑说:“你想提前回去我并没有意见,可你必须经过你爸爸的同意,你爸爸和我说同意后,我会让秘书给你安排飞机飞回本市。”   听他这样说,我赶紧说:“我会和我爸爸商量的。”我又盯着他放一旁的烟盒说:“其实你不要迁就我,我爸爸经常在车上吸烟,我都习惯了。”   他见我注意到了他细微的动作,他说:“一般对待女士,我都很尊重,这是我习惯问题。”   008.装死的周宴宴   回到酒店后,我坐在沙发上给了我爸一个电话,可打过去没人接,我又反反复复打了几十个,还是没人接,估计是在工作,我便放弃了。坐在沙发上放下手机后,发了一会儿呆,想了想登陆自己所有的通讯工具查看了一下消息,发现除了季晓曼和林安筎给我发过几条某宝上的衣服链接后,就没有别的什么消息。   我坐在那万分惆怅的叹了一口气,将手机随便扔在沙发上,脱掉自己的衣服和短裙,便往浴室内走去,出来后我爸的电话正好打来,他在电话内和我解释刚才他为什么没接电话,说他刚才在开会,手机静音状态,问我找他什么事。   我和我老爸表达了我明天想离开这里的心思,我爸一听,大约也是不放心我一个人在这里,立马就答应了,便说让我去拜托米诺买飞机票,说他那边没有网络,信号也不好,无法帮我买。   是谁买机票都无所谓,只要明天能够回家,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我和爸挂断电话后,我又给了米诺电话,她接听后,我便在电话内和她转达了我老爸让她买机票的意思,米诺在电话内笑着说:“你真的不打算多玩几天,等你爸爸回来一起回家吗?”   我说:“不了,这边不怎么好玩,我想回家。”   米诺说:“让我帮你买机票也可以,不过你明天自己亲自去和齐先生说一声,我才能帮你买。”   我说:“你现在就帮我打电话给他好吗?”   米诺说:“这么急?”   我说:“对,越快越好,我想明天早上走。”   米诺沉默了一会儿说:“齐先生的私人手机在我这里,暂时我也联系不到他,不过你可以去酒店找他,他的房间就在你楼上,我发给你房号,你自己上去亲自和他说吧。”   我们挂断电话后,米诺便将房号发给了我,还让经理带我去找齐镜,可到达他套房门口后,里面并没有人,经理去前台查了一下,便带着我往上一楼走,到达一扇门前经理和我说:“周小姐,齐先生就在这里,您进去后就可以看到他人。”   听经理这么说,我立即说:“行。”探头看了一眼里面问:“这是干什么的?”   那经理说:“游泳池,齐先生偶尔会来这边游泳。”   我哦了一句,那经理将我带到这里后,便接听了一个紧急电话,大约是哪一件房间内有人晕倒了,要他赶紧过去一趟,在这个时候他也无暇顾及我,对着对讲机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便小跑着离开。   我推开门进去后,便四处看了看,接近到游泳池时,我听到有一处角落时不时传来水声,我侧脸一看,这一看便正好看见一幕令人血脉膨胀的画面,一处角落内正有一对男女激烈拥吻着,男人上身赤裸我看不到他脸,他怀中的女人穿着比基尼正死死依偎在他怀中,双腿像条蛇一样撩拨面前的男人。   偌大的游泳池内正回荡着暧昧又压抑的喘息声和激烈的水声。   我站在那儿看了许久,心内那个激动啊,我从小到大看过不少岛国的av片,第一次看到真实的活春宫还是第一次,理智上告诉自己此地不宜久留,可双脚却钉在那里动都动不了,我正被这画面扰得面红耳赤时。   就在此时,偌大幽静的游泳池内传来一阵电话铃声,本来正抱住怀中女人激吻的男人像是察觉到什么,将怀中女人一松,在他抬起脸来时,我看到齐镜那张无表情的脸,我们四目相对后,我心内一慌,第一时间捂着自己脑袋,猫着腰转身就想跑时,可刚走两步,我脚下一滑,水面扑通一声,我人便在水内激烈挣扎着。   一边挣扎,一边在心内想,周宴宴,你真是够了,你偷看就好了,你还笨到被人抓到现行,被人抓到偷看也就算了,你他妈跑还反而把自己坑在了游泳池,你也真够行的。   齐镜看到后,将怀中的女人轻轻一推,那人明白后识趣的退开,齐镜身体一跃,便朝着我这边游了过来,一把将我从水内给捞了出来,我没学过游泳,而且这池水的水还挺深的,在他拽住我时,我什么都顾不得,手死死的扒住他,不肯松手。   他以一个怪异的姿势抱住我上了岸,我不知道自己该怎样面对这尴尬的一幕,我想到刚才齐镜抬脸看我时,无表情的脸,在心内胡思乱想着,这不会是要灭口吧,我的妈呀,我只是无意之中撞见的,不会这么惨吧。   我周宴宴才二十二岁啊,大好年纪,美好花季,我可不想那么早死啊,我在脑海内浮想联翩的想着,最后,眼一闭,人便歪在了他怀中。   他抱着上了岸后,将我放在躺椅上,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脸,唤了一句:“宴宴?”   齐镜见我没反应,又拍了拍我脸,见我还是没反应,站在他身旁刚才和他拥吻的女人说:“齐先生,需要通知医护人员吗?”   齐镜看了我一眼,从女人手上接过一块干燥的浴巾扔在我身上后,说了一句:“不用,你先退下。”   那女人得了齐镜的命令,转身便从游泳池内离开,齐镜站在那研究我一下后,便端起一旁的纯净水闲闲的喝了一口,轻声开口说:“宴宴,我数到五,你不醒的话,压胸和人工呼吸这些对于溺水的人来说,都是不可缺少的步骤。”   他说完,将手中的杯子放下,便开始数,他数到三时,见我还是没反应,嘴角勾起一丝笑,缓缓数到四。   当他数到五时,我嘴里吐出一口水,快速敏捷从躺椅上坐了起来,举起三根手指头对他发誓说:“齐叔叔,天地良心,明月可见,天地可表,我可以和你发誓,我刚才什么都没有看到就摔倒在水里,我只是来找你说我明天早上离开的事情,我周宴宴要是说了一句谎话,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009.悔恨中的周宴宴   这毒誓发得确实有点狠了,可我周宴宴,一辈子没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除了一点小聪明,还是可以拿出来耍弄一下,我在发毒誓前早就为自己想好了退路,自己一头撞死在车上,跟出门被车撞死,虽然只有几字只差,可意思却差了十万八千里。   一个是天所谓,一个是人所为,也就是说我不主动去撞死,那我就不会死。   齐镜打量了我许久,我被他看得心里一阵发虚,却还是一片赤胆忠诚的看向他,眼神眨巴眨巴几下,想赶走眼睛内的干涩。   我不知道齐镜是否听出我那毒誓有没有问题,他看了我许久,忽然笑了出来说:“你现在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我嘴巴颤抖了两下刚想辩解他那句话,谁知他又开口说:“不过你是否看到了什么并不重要,毕竟你也不是小孩子了,男女之事大约也懂。”   他目光停在我胸前,他看了一会儿,悄然移开视线,我当时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也确实不知道自己浴巾正虚虚实实裹着自己,他反手端了一杯果汁递给我,我看了一会儿,想了想,还是伸出手接过,捧在手上喝了一口。   他问:“宴宴,有男朋友了吗?”   提到这个话题,我端住果汁杯的手一僵,缓慢摇摇头,说:“没,从小到大都没谈过。”   他听了不再开口,像他们这种人最善于察言观色了,也很会照顾人的感受,他并没有追问下去,而是等我将手中那杯果汁喝完。   我刚放下杯子,游泳场内的工作人员手中端着一个银色的托盘,里面一套崭新的男士西装和衬衫还有商务领带,工作人员并没有将衣服递给他,而是拿出一部黑色的手机对齐镜柔声说:“齐先生,刚才您电话响了。”   齐镜接过后,翻了一下手机通话记录,眉头微皱了一会儿,随即便对坐在躺椅上的我说:“在这里等我。”   便朝着换衣间走去,手拿着托盘的工作人员跟在齐镜身后。   还好这里的天气很炎热,就算全身湿哒哒,可并不冷,我坐在那儿等了齐镜好一会儿,还没见他出来,我只能紧裹着身上的浴巾,朝着他刚才离去的地方走去,到达换衣间门口时,我看见齐镜已经换好衣服坐在试衣间内的沙发上,手指间夹了一根燃烧到一半的香烟,手型非常漂亮,香烟冉冉笼罩在他手周围,形成丝丝蓝雾。   他半靠在沙发上讲着电话,声音不高不低,有着属于成熟男人之间的低沉与稳重,说:“那边的事情盯紧点,如果那小子再不懂事,进了监狱谁都不准去赎,也别管我大伯,让他继续赌,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他弹了弹香烟上的烟灰,微眯了一下眼睛。   里面沉默了一会儿,他没在说话,认真的听电话内的人说着什么,大约一分钟的时间,他又说:“嗯,我后天回本地,就这样。”   我站在那儿好一会儿,他挂断电话后,侧脸便正好看见我裹着浴巾站在门外,他拿起一旁的外套起身朝我走来说:“走吧。”   他带着我出了游泳池内后,之前和他热吻的女人正换好了衣服在外面等,我这才认真打量那女人,只有一个字,美,一头大波浪卷发,贴身一体裙,身材棒,脸又长得好,就连身为女人的我,都不禁多看了两眼,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扁豆一样的身材,在心内有点绝望的想,女人和女人,为什么差别就这么大?。   我们到达外面后,他对我说了一句:“你明天早上离开的事情,周律师已经和我通过电话,我会为你安排明天早上的机票,那齐叔叔就不送你了,自己小心一点。”   他说完这句话,便将我交给了经理,对我微笑了一下,便带着那女人转身离开,我看着他们背影消失在视线内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裹着浴巾到达房间内后,我搓着手臂在房间内跺着脚大呼了几句,冷死了!冷死了!   扯掉身上的浴巾时,我朝着浴室的方向走了两步,忽然瞄到身后的镜子,又往后退了过去,看到镜子内浑身湿透的自己,看到自己t恤和长裙紧贴下的粉红色内裤和带蕾丝边的内衣,我颤抖着手,指着镜子内的自己,脑海内闪过几字:“都……都……都被看了!”   我大喊了一句天啊!便摔在床上,脸死死埋在被子里,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我们这种没有前面后面之分的人被齐镜这种男人看了相当于没看,没什么的,周宴宴。   可这样安慰了自己后,忽然心里又涌上一真悲哀,我低头看到长裙紧贴下的内裤上清晰映出一张幼稚的黄色卡通图案大笑脸,又想到之前那一身性感比基尼的女人,和她一对比,我是多么没魅力?难怪齐镜在看到我在躺椅装昏的模样脸不红,心不跳,也难怪赵毅要那妖精也不要我。   我埋在被窝里,忽然委屈的哭了出来,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想家了还是因为刚才被齐镜看了的事情,或者是因为赵毅……   好一会儿,我从床上翻身而起,看向镜子内的自己,决定,明天回到本市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自己这幼稚到可笑的内衣内裤全部换掉,统统换上狂野放荡型的!   季晓曼说,内衣内裤是女人的第二张脸,那时候我还一直不信,认为蕾丝边的千般好,万般好,可季晓曼曾经深沉的教育过我,说如果我穿着那些幼稚到可笑十八岁少女才会穿的内裤躺在赵毅面前,他对我一定不会存在性趣。   以前我还不信,可经历了今天的事情,我信了,我全信了,可还来得及吗?就算将自己改变成那比基尼女人一样性感,和赵雅婷一般精致,也不见得还有机会给赵毅看。   010.冤家路窄   我第二天早上十点落地本市,到刚下飞机,几天没联系的林安筎还有季晓曼约我出来逛街,我回家放行李时,经过赵毅家门口时,正好听到他妈唤他和赵雅婷吃饭的声音,我刚想掏出钥匙进门,赵毅家的门正好被人推开,她妈妈手中提着一袋垃圾,看到门口的我时,忽然笑着说:“宴宴,出去旅行回来了呀?”   我不冷不淡笑了一声,说:“赵阿姨好。”   赵毅她妈笑着说:“宴宴,你以后常来阿姨家玩,我家雅婷怀孕了,你知道吗?”   她这句话一出,我嘴角本来不算太灿烂的微笑,瞬间僵住了,赵毅她妈意味深长观察了一眼我脸色,她朝我走近说:“宴宴,阿姨知道你喜欢我家赵毅,可宴宴,并不是阿姨不喜欢你,而是宴宴,有时候缘分和婚姻是不能强求的,我这个做妈比谁都清楚,我家赵毅适合什么样的女孩子,你从小我家赵毅没少照顾你,可阿姨觉得吧,找媳妇就要找一个和旗鼓相当的,谁也不能照顾谁一辈子你说是不是?人还是独立点好,你也毕业一年多了吧?不能老待在家里,虽然你家并不缺你出去赚钱,可阿姨觉着吧,人总要实现自己的价值,就像我家雅婷,经济独立,脾气工作这方面又顶呱呱的,和我赵毅挺般配……”   赵毅她妈正长篇大论时,我家紧闭的门就开了,我妈从里面走了出来,站在门口看向赵毅她妈说:“我家宴宴从小就娇生惯养,嫁给的男人,肯定不能太随便,谁愿意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的婆家不望子成龙,反而希望自己的媳妇去争气?”我妈冷笑一声说:“我家宴宴生下来就是享福的,嫁给的人家更加也是去享福的,赚钱养家可不是我家宴宴该做的事情。”   赵毅被我妈呛得脸一块红一块黑一块青,虽然是邻居,可我妈和赵毅他妈一直不对盘,听说当年我妈年轻时候和赵毅他爸处过一段时间,而赵毅他妈从中插了一脚,导致赵毅他爸和我妈分手,我妈之后和我爸在一起后,赵毅他爸虽然和赵毅他妈在一起了,可几年后发现自己喜欢的人一直是我妈,之后直接把房子买到了我家隔壁。   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那些恩怨过去后,虽然各自都有了孩子,我妈和赵毅他妈还是死对头。   很小的时候,我老爱去赵毅家玩,赵毅他爸爸对我特别好,赵毅他妈虽然不会对我恶言相向,可很明显看我的眼神带了点厌恶,我妈也曾警告过我,禁止我去赵毅家,可我那时候我就爱缠着赵毅,谁劝都不听,又加之我爸这个大律师在一旁为我宣扬人身自由权,我妈之后也不好再开口阻止我和赵毅有往来。   今天赵毅她妈来冷嘲热讽我一顿,被我妈呛了回去,赵毅他妈也懒得和我妈计较,扔下了一句:“行啊,以后别来我家,也别没事找事来我家找我儿子,毕竟他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你们也不是小孩子了,别惹人闲话。”   我妈在赵毅他妈进门时,说了一句:“叫你家赵毅别来缠我家宴宴!”   我妈这句话刚落音,紧接着啪的一声,门就关住了。   我妈拽着我进屋,来到客厅后,她难得无比温暖和我说:“宴宴,以妈妈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往往好的,都是在后面,当初要不是赵毅他爸和她妈背着我有一腿,妈妈怎么能够碰见你爸爸?”   我妈和我说这些话时,我只开口问了一句:“赵雅婷怀孕了?”   我妈听了,脸色有些犹豫,观察了一下我神色,小心翼翼说:“真是的,家里怀个孕就跟母猪产崽一样,恨不得街坊们都知道,结婚了,不就得怀孕吗?谁家不是这样?宴宴你说是不是?”   就在此时,我手机响了,我拿出来接听,是季晓曼他们再次打电话催我去逛街,我妈站在一旁大概听见了,怕我为了赵毅的事情乱想,一向有铁公鸡之称一毛不拔的李润娥女士,在我挂断电话后,竟然塞给了我一张银行卡,她握住我手说:“宴宴,好好出去玩,妈妈煮好晚饭等你,都是你爱吃的菜。”   我看了手中那张银行卡,眼眶红红的看向我妈,我妈以为我要说母爱无敌的话来赞扬她,她挺难为情说:“你是妈妈的女儿,妈妈只有你这一个女儿,不要和妈妈说感谢的话,拿着这张卡去玩吧。”   我死死捏住那张卡,好半晌才从喉咙内挤出一句:“妈,其实我是想问这卡里面有多少钱?够不够我刷?别到时候给我刷一件衣服就爆卡了,这也太没意思了。”   我妈脸上的娇羞瞬间就咔擦一声,凝固了,她脸色一变伸手来抢我手中的银行卡,我立马往口袋内一塞,转身便朝着门外跑出去,我头也不回大喊了一句:“晚饭不要喊我!今天夜晚我和季晓曼他们在外面下馆子!”   我跑出老远都还听到我妈在后面骂骂咧咧说:“小兔崽子!你要敢让这张卡弹药耗尽,回来我就让你明白什么叫气数已尽!”   我到达楼下便拦了一辆车快速赶往约定好的商场,到达那时,我便带着季晓曼和林安筎逛了一间内衣店,在里面拿了无数魅惑男人的性感内衣内裤,拿去柜台付款时,季晓曼一幅“周宴宴,你是不是疯了”的表情看着我。   我付完款后,林安筎从购物袋内捏出一件内衣,又色色盯着我胸部瞧了两眼说:“周宴宴,你好歹也是一个36c,穿那些小娃娃的玩意儿完全把自己整成飞机坪,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也二十二岁了懂不懂资源利用?你知道男人喜欢什么?我告诉你,布料越少,越好,现在终于知道开窍了是不是?”   季晓曼在一旁拿着一条丁字裤放在手上研究着,不断咂舌说:“你说,你现在买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人家赵毅也无福消受啊。”   季晓曼和林安筎正一边一个对我进行埋汰,我脚步不断往前走着,忽然骤然停下。   林安筎和季晓曼察觉到后,从内衣内裤上抬起脸一看,便正好看见赵毅带着赵雅婷站在我们不远处,两人似乎也是出来逛街的。   我心内想,这得多大的孽缘啊,这也能够碰到,真是奇了。   赵毅视线从我身上移到季晓曼手上的丁字裤上。   我看到后,一把从季晓曼手中拽过丁字裤,又一把从林安筎手上拽过我内衣,往袋子内一塞说:“我男朋友昨天和我说,我穿这样的款式最性感漂亮了,所以我才赶来买的。”   季晓曼在一旁最先回过神来,笑着说:“前几天还在外地和我说,找了一个男朋友,没想到发展这么快,这些武器都用上了?”   我说:“当然,现代女性,没了谁,谁不是一样的过?”   林安筎抱着胸打量着赵雅婷,轻蔑的笑着说:“宴宴,咱们年轻,穿什么都好看,和一些二十七八九的大妈去比什么。”   011.我带你离开这里   我一直知道林安筎嘴有些刻薄,可我没想到她这么刻薄,她这句话明显指的是赵雅婷,我看到赵毅脸色有些沉,便哈哈笑着说:“走吧,咱们不是约好一起吃火锅吗?”   我便拉着季晓曼和林安筎要走,可林安筎并不动,而是看向赵毅和赵雅婷问:“不打声招呼吗?”   我说:“反正也不是多熟,走吧。”   我拉着季晓曼和林安筎从赵毅和赵雅婷他们面前径直走过,我们便去了另一个商场,平时才是购物狂人的林安筎,亲眼看着我在十分钟内刷了十件衣服,五双鞋子,刷到第十一件衣服时,我看都没看,也没有试穿,便让服务员给我包起来,拿我妈的那张银行卡去刷卡时,按了几遍密码,全部显示交易失败,许久,工作人员对我说:“不好意思,小姐,您这张卡余额不够,麻烦付一下现金。”   她说完这句话后,我看着工作人员手中那张银行卡,立马低头从口袋内去掏现金,将低掏穿了才掏出十五块八毛四,是剩下打车的钱。   那工作人员脸色有些微妙的变化,林安筎脸上满是尴尬,大约是没经历过这样的情况,立即从口袋内掏出自己的卡,递给那服务员说:“刷我的。”   她救了急后,便拽着我灰溜溜出了商场,之后我也没有什么心情逛街,刚才在赵毅和赵雅婷面前强壮的坚强在出了商场那一刻化为粉碎,我也没什么心情再和季晓曼还有林安筎逛下去,和他们说了一声下次再逛,便拦了一辆车,从那里离开。   我提着大包小包到达小区楼下后,已经是差不多夜晚了,我从车上下来到达小区楼道时,便看到赵毅站在那儿看向我,似乎在那儿等我好久了,我看到他那一刻,提着自己东西转身就要往回跑。   赵毅快速追了过来,一把将我拽住,他拽住我手臂的力道特别重,他说:“宴宴,你想去哪里?”   我想要甩开他手,始终没有回头去看他,而是嘶哑着声音说:“你管我去哪里,反正我去哪里你都不会管了,你还来管我干什么?”   我手上提了很多东西,行动特别累赘,赵毅拽住我后,便一把将拽到他面前,他第一次失去面对我时才会有的笑脸,他特别严肃问:“宴宴,我不希望你自己折磨自己。”   赵毅见我不说话,他一把拽住我手中的一个袋子,他举在我面前说:“里面这些东西是为谁准备的?你什么时候有了男朋友?宴宴,如果你只是为了刺激我而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糟蹋自己,这并不是我想看到的,我希望你快乐,而不是让自己变得这样尖酸刻薄,你明不明白?”   赵毅目光严肃的瞪着我,见我不说话,他开口说:“宴宴,你说话,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也不再挣扎,只是红着眼睛看向他,我说:“她怀孕了是真的吗?”   赵毅一愣,他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沉默下来,我望着他许久,特别无力说:“你放开我,赵毅。”   他还是不肯放开,我手腕在他手中挣脱了两下,再次想开口让赵毅放开时,他忽然一把按住我身体,将我死死按在他怀中,忽然低头便一把咬住我唇,吻住了我,将我要说的话全部给封住。   我手上的东西在他吻上我那一瞬间,全部脱落,我没有挣扎,只是瞪大眼睛看向正吻着我的赵毅,我们两人的脸离得特别近,他也同样睁大眼睛看向我,眼里有着错愕,大约是他都没想到会忽然吻我。   我们两人互相瞪了许久,他忽然伸出手捂住了我眼睛,我眼前一片黑暗,只感觉唇上有一个热热软软东西,正一点一点在我唇上触碰着吸允着,我心跳莫名加快。   不知道这个吻延长了多久,只感觉自己四肢发软,整个身体全部倚靠在他身上,呼吸有些窒息时,赵毅才喘息不平的松开我有点红肿的唇,他手依旧没有从我眼睛上离开,而是挨在我耳边用我们两个之间听得到的声音说:“宴宴,赵毅哥哥不想看到你和别的男人有任何瓜葛怎么办?”   他说完这句话,手从我眼睛上拿开,将我紧紧抱在怀中,赵毅又说:“宴宴,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你不找男朋友,永远和我在一起?”   我们两人坐上电梯后,赵毅将我送到家门口,便正好看见赵雅婷站在门口,抱着手看向我们,在看到她时,我侧脸看了赵毅一眼,他握住我手的手并没有松开,而是紧紧握住,对赵雅婷说:“雅婷,你怎么在门外。”   赵雅婷目光落在我们相互紧握住的手上,她目光内特别冷,没有多余的废话,而是扔了一句:“赵毅,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   赵毅说:“我会给你一个解释和交代的。”   赵雅婷听赵毅这样说,便冷笑了一身,拉开门回身进了屋内,门关上后,赵毅对我笑着说:“回家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好吗?”   他伸出手揉了揉我脑袋,我点了点头,便一步三回头从口袋内掏出钥匙,开了家里的门,在进去后,我还侧脸看了一眼站在门外的赵毅。   他还没有离开,而是对我笑了笑,我依依不舍对他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将门关上后,便正好看见我妈正坐在客厅内折菜,我吓得浑身一抖,我妈一边看电视一边拿着手上的菜,看向我说:“你干嘛这幅做贼的样子?是不是又干什么坏事了?”   我感觉脸火辣辣的,立马摇头说:“没有。”   正捂着脸要回房时,我妈从后面忽然一把喝住我说:“站住。”   我脚步立马一顿,她坐在沙发上打量了我急眼,目光落在我嘴巴上问:“嘴巴怎么了?这么肿了?”   她这样一问,我脸越发红了,自然不能够告诉她,这是和赵毅接吻后导致的后果,强壮镇定说:“吃火锅烫的,今晚我不吃饭了。”   我说完便拉开自己的房门快速溜了进去,将门锁上后,我跳到床上躺着,看向墙顶时,脑海内是之前的画面,赵毅和我说:“宴宴,等我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我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   012.私奔   半夜我在房间内翻来覆去睡不着,大约是想起白天的事情太过兴奋了,我起来喝了一大杯水后,开了自己的电脑,登陆qq后,本来是打算随便逛一诳,打发时间,可这一逛,看到季晓曼和林安筎这两夜猫子还在线上。   便迫不及待告诉她们,赵毅要带我私奔的事情,我消息发过去后,两个人便彻底炸了,发了一大串消息过来,问我怎么回事?今天白天还谈决裂的事情,怎么一个夜晚的时间就要私奔了。   我在电脑前面笑的诡异,创了一个讨论组将她们全部拉进来后,将今天我从商场回来的事情,详详细细全部告诉了季晓曼和林安筎,她们听了后,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雀跃,反而是林安筎隔着电脑在对话框内发出一系列质疑的事情,她打出来的第一句话便是:“赵毅现在结婚了,并且他老婆都有孩子了,你们怎么私奔?老婆孩子都不要了?周宴宴你逗不逗?现实一点好不好?还私奔?你以为是演电视剧啊?”   看到林安筎的话,我心内被浇灭了一盆凉水,虽然说这些是无法忽视的问题,可我想到今天赵毅和我说的话,我快速的打了一串字过去,我说:“赵毅说会和赵雅婷谈离婚的事情。”   林安筎又说:“离婚?你以为婚这么好离啊?我告诉你,赵毅分明就是打算家里竖着大的,外面飘着小的,你不能不清醒一点?”   而一直没有说话的季晓曼,忽然开口说:“林安筎,这就不对了,赵毅和你家齐珉根本不是一种人,也许周宴宴和赵毅是真爱呢?赵毅说和会和她老婆离婚,也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难离,虽然有了孩子,这也好办啊,现在大医院内的人流手术非常便宜,无痛二十分钟,一个小时就解决掉孩子,离婚更快速,只要赵雅婷愿意离,赵毅和她好好谈一下条件,只要满足了她,要离婚起来,简直分分钟。”   季晓曼和林安筎秉持不一样的观点,林安筎说:“如果离婚真像你说的那么容易,可齐珉怎么就这么多年没离婚?”   季晓曼在那端反驳说:“你家齐珉什么身份?听说家里背景大的吓人,人家赵毅和你家齐珉本就不一样,这能够比吗?”   正当季晓曼和林安筎为了这件事情争吵起来后,我一直坐在电脑面前观摩着,两人从婚姻上升到分财产,从财产吵到怎么分孩子,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两人又双方互相攻击,到最后,季晓曼始终支持真爱就该在一起,林安筎觉得,赵毅这婚肯定离不了,并且断言,我周宴宴的白日梦会是一场水上漂。   两人争论了好久,我默默关掉了电脑,便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脑海内全部都是赵毅今天和我说的话,这一觉连呼吸都是甜的。   之后一个星期,赵毅家里出奇的安静,没有任何争吵,也没有过分热闹,赵毅天天会用手机和我联系,我问过他几句他和赵雅婷聊得怎么样,他也是简单的回答我,让我不要乱想,并且还说会把一切都搞定,让我那天到机场等他就好。   有了他的话,我便带着这个美好的梦一直做了下去,不管这件事情赵毅会怎样解决,我愿意等他,我喜欢了他这么多年,我不甘心我们之间就因为一些错过而被捆绑的寸步难行,到最后最终走向死亡,既然我们两个人是真心喜欢对方的,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   到第二天,我老爸出差回家,我们一家正在吃饭时,一直诡异平静的隔壁爆发出激烈的争吵,吵得特别大,不断传来碗筷的摔碎声,我隐隐约约听见赵毅他妈的声音,声嘶力竭吼着什么。   我努力想听见隔壁在吵什么,可除了听见模模糊糊几句不重要的话之外,根本听不到什么东西。   我端着饭碗心不在焉吃着饭,我妈往我爸碗里夹了一些菜,幸灾乐祸说:“这才刚大婚几天啊,就吵成这样,还好我家宴宴没进她家门,不然按照赵毅他妈那刻薄性子,指不定要受多大委屈呢。”   我爸说:“在一起生活总会有争吵。”我爸看向我,发现了我的不对劲,问我怎么了,我立马回过神来,对他笑着说没事。   他也没在多问,那边吵得越来越凶了,一直吵了一个多小时,直到一位邻居过来敲门让他们家门,让他们安静一点,这才平静下来。   我吃完饭后,便回到房间第一时间给赵毅发短信,他没有和以前一样快速的回复我,我不放心又给了赵毅一个电话,还是没有人接。   之后两天我都联系不到赵毅,我也不敢去他家找他,只能利用蠢方法在楼下站上一整天等赵毅出门,可都没有碰到他,他也没有上班,也没有下来散步,不知道去了哪里。   直到他们家争吵后的第三天,赵毅终于给打了一通电话,他给了我一个地址,让我来一间酒店,听他说,那天他们家发生争吵后,他连夜离开了家,之后没有回去过。   我按照他给的地址到达那间酒店时,便在酒店大堂内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是穿着职业装和经理正交谈着的米诺,我刚想走另一边时,米诺已经看到了我,她似乎没有看清楚是我,因为看到我后,她没什么反应,只是和经理从另一侧离开。   在看到她离开后,我松了一口气,跟做贼似上了电梯,赶到一间套房门口,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刚想敲门,手还没落在木门上,门便被人拉开,赵毅便站在门内。   我看到他那一刻,忽然快速朝着他扑了过去,他一把将我紧紧抱在怀中。   013.斩草除根   那时候也许是我还不够成熟,从来不会现实性考虑问题,我盲目的崇尚爱情,我觉得我和赵毅这样深深相爱着,就应该冲破一切在一起,不管我们中间隔着什么,也从来没想过我们两人私奔后,后面的一切会有着怎样惊人的变化?这些我都不曾细想过,我只想让我们永永远远在一起,不让自己留遗憾。   这就是二十二岁的周宴宴,没谈过恋爱,却对爱情满腔热血,随时准备为情捐躯,对爱情抱着过度美好的幻想。   在我扑向赵毅怀中那一刻,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圆满了,赵毅也同样紧紧抱住我。   我们两人相互抱了许久,赵毅才松开我,牵着我进了房间,在他将房门关上那一刻,我坐在沙发上看着赵毅,他也看着我,我们对视了良久。   赵毅握住我手:“宴宴,你害怕吗?”   我想了想,私奔这样的事情对于我来说,是活了这么多年都未曾想到过的一件事情,说实话,我确实有点害怕,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为了一个男人什么都不要,不害怕是假的,可害怕下面却还被一层刺激所鼓舞着,又是害怕又是刺激,我朝赵毅点点头,我也没有问他和赵雅婷之间是怎样商议的,或者是我下意识避掉了那个问题。   他伸出手在我脑袋上摸了一下,笑着:“我只是带你离开一段时间,我已经和雅婷协议当中,等时间久了,一切已成定局,我妈妈会接受你,一切都会好,别害怕,有我在。”   他这句话刚落音,酒店门外传来门铃声,我和赵毅同时一僵,两人对视了一会儿,赵毅笑着说:“可能是我点的午饭好了,一起吃一点?”   我立即从床上起来,自告奉勇对他说:“我去开门,我想看看你都点了一些什么吃的。”   我走到门口时,赵毅在我身后笑着说:“我点了双份,知道你会来,都是你最爱吃的东西。”   赵毅这句话刚落音,我将门拉开,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面前的人,我脸上便被人重重甩了一巴掌,门外的人快速冲了进来,一把拽住我头发,大声说:“我就知道是你这个不知羞耻的人在作怪!你想让我儿子和雅婷离婚?我告诉你!周宴宴!你在做梦!我们赵家以前不接受你做我们家媳妇,现在同样是!”   她在我动弹不得时,紧接着又给了我左脸一巴掌,指着我脸说:“你知道雅婷怀了我家孩子吗?当初我怎么和你说的,周宴宴?我让你别缠着我家赵毅你是听不懂人话是吗?!现在还想拐走我儿子?我告诉你!谁也别想走!”   赵毅看到我被他妈拽在手上动弹不得,脸上满是惊愕,冲上来就要拉我出来,可她妈拽我头发特别紧,赵毅稍微将我一拉,我便疼得直叫,他只能眉头紧皱冲着他妈大叫说:“妈,你放开宴宴!”   赵毅这句话并能没有让他妈松手,反而把我头发拽的更紧了,抬手又想给我一巴掌时,我早就先发制人将她一推,她身体不受控制倒下后,还不肯松,连带着我们两人全部摔倒在地。   我从小到大不是什么坏姑娘,也从来不是什么好姑娘,金星老师曾说,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若再犯,斩草除根。   我没想到赵毅他妈会这么猛,一上来就扇我耳光,我爸妈都从来没对我动过一根手指头,反而今天被赵毅他妈连扇了两个。   我感觉赵毅他妈今天是想要我命,我从先前念在她是赵毅的妈的份上还保留几分礼让,纠缠起来也尽量是水分,不伤着她,可看她对我这么拼命,为了脱身,我只能翻身便用力挣脱起来。   之前跟着赵毅她妈来的赵雅婷看到后,立即从门外走了进来想要分开我们,可赵雅婷管什么用,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就连赵毅都插不了手,他们站在一旁束手无策看着。   我和赵毅他妈从房中间滚到房门口,无论我想要如何脱身,她硬是死死拽住我头发,始终不肯松手,我脑袋动不了,只能掐住她手臂上松弛的肉。   她因为疼痛抓住我头发的手立马一松,我趁势便将她压在身下,刚爬起来,还没走两步,她妈已经从地下连爬带滚站了起来,我第一次对老人家的矫健身姿产生叹服,大约是和我撕红了眼,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知道是不是没看见赵雅婷站在我面前,还是怎么着,她忽然从后面推了我一把,我身体不稳,人便直直朝赵雅婷摔了过去,她来不及闪躲,也来不及喊救命,两人同时在地下摔了个底朝天。   我摔在地下时,恍惚间听到赵毅大喊了一句:“雅婷!”我背脊一僵,酝酿许久,从地下抬起脸,便看见坐赵雅婷捂着小腹趴在我身边正浑身颤抖着,她一直没有说话,想从地下爬起来,可爬了两三次后,不知道是因为小腹的疼痛,还是她没有力气,始终站不起来,我觉得她有点不对劲,从地下爬起来就想去扶倒地的她,她没有理我,而是看向站在我身后还没来得及过来的赵毅,带着哭腔说了一句:“赵毅,快……扶我起来。”   赵毅回过神快速来到我们身边,将我一推,他便抱起地下的赵雅婷,他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问:“雅婷?是不是摔到肚子了?”   赵雅婷疼的话都说不出来,她只是伸出手死死抓住赵毅的衣领,泪眼模糊看向他,断断续续说:“赵毅……孩子,我的孩子。”   她之后便哭了出来。   酒店门外不知道何时围满了许多的人,我看到赵毅抱着赵雅婷焦急冲出人堆后,便在走廊尽头消失不见,他甚至忘记后面还有一个我,那个他口口声声说无论如何都不会丢下的周宴宴。   最后,这里只剩下我和赵毅他妈浑身狼狈坐在酒店内,我从地下站起来,转身就想走,赵毅他妈妈反应过来后,忽然坐在地下,哭天抢地说:“周宴宴,雅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全家赔命!”   我脚步一顿,看向她说:“第一,我没有勾引赵毅,第二,我没有推赵雅婷,第三,是你家赵毅说要和我私奔,这私还奔不奔,我看也没必要了。”   我一直觉得赵雅婷才是我和赵毅之间的第三者,可到今天我才惊恐的发现,原来我才是,从赵毅结婚那一刻起,我早就没资格和别人公平竞争。   我忽然觉得,我爱错了人,也走错了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我,终于明白,固执是愚昧,一个男人爱你,怎么会娶别人,又怎么会让别人怀孕?   尽管他再爱你,这一切也不可能为了爱情就盲目的去饶恕,一旦他有了婚姻,你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个第三者。   而现在的我们和当初的我们,都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我才明白,我已经失去了很多年前,某一个清晨,站在我家楼下等我一起上学的赵毅哥哥。   那时候我走在他身侧,他牵着我,我仰头问他:“赵毅哥哥,为什么你妈妈不喜欢我?”   身边的少年笑容灿烂说:“没关系,我喜欢宴宴就足够。”   014.我相信你   我说完要走,赵毅他妈从地下爬了起来,一把拽住我说:“你和你妈当年是一个贱样,这么多年我们赵家哪里亏待过你们?我家赵毅对你还要如何的好?可现在你这个狐狸精勾引我家赵毅,让我家赵毅连新婚妻子都不要,就连孩子都不要了,你这样的女人天生就得遭雷劈,最好是劈死你们家里这对狐狸精!”   她话说得无比狠毒,其实无论她怎么骂我也好,我任由她骂,可她直接涉及到我妈,我周宴宴就怒了,加上她到现在还死缠着我说一些这样的话,我反手指着她警告说:“你再给我说一句试试看?我先前念在你是赵毅他妈,我才处处礼让,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赵毅她妈似乎量我不敢对她怎么样,她仰起脸在我面前示威说:“你打啊,我量你也没这个胆,我告诉你,狐狸精就是狐狸精,连生下来的小兔崽子都没什么两样!勾引我家大的还要来勾引我家小……”   我听着她一口一个狐狸精,一口一个勾引,当时理智也犯浑了,伸出手便要朝她那张泼妇脸给甩上去,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周小姐,请住手!”   她这句话一出,我侧脸看过去,便看到米诺站在门外,我手一顿,她立即从围观的人群内走上来,站在我面前,审视着我和赵毅她妈,她开口说:“打人是不对的行为,况且你还是晚辈。”   她说完这句话后,又看向仍旧扯住我的赵毅他妈,语气没有半分玩笑说:“至于您,先前打人更加不对,不要趁着自己年纪大,就不断进行无赖与撒泼,你刚才所说的话,如果用法律来说,不构成事实的话,那就是名誉诋毁,人身攻击,刑事案件。这位女士,说出的话,是需要自己负责的,如果您还坚持这样闹下去,我可以为你们报警,警察会来处理这件事情,并且也会调查您之前所说的话内的真像。”   赵毅他妈被忽然冒出来的米诺,吓住了,大约是米诺身上那股高端气派,和嘴里一口一个刑事案件,人身攻击,名誉诋毁,她们那一代的人,不怎么懂得法律,法律在他们眼里就是坐牢,听到这种罪名,心内想着的大约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一把甩掉手,对我冷哼说:“我放过你,别仗着你爸爸是律师就可以随便给我定罪名,你妈妈是不是狐狸精,我先不说,可你实实在在勾引了我家赵毅,现在还推倒了我家雅婷,孩子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也会打官司上法庭!”   她说完,转身便从我们面前离开,房间内剩下我和米诺时,她开口说:“和这样的人,如果动粗的话,她的无赖功底就会发挥到最极致,这么多人看着,你到时候想开脱也开脱不了,虽然你父亲是律师,可你也要明白,一旦你动手打人,不管她之前再怎么无理,那么事情就和之前完完全全不一样了。”   我刚才被气疯了,现在经米诺一提醒,人稍微恢复了一些理智,我小声说了谢谢。   米诺见外面一些人正围观的兴致勃勃,便对我说:“跟我来。”   我跟着米诺出去后,刚到达这层楼的大厅,一眼便在待客处看到了齐镜,他长腿交叠坐在黑色皮沙发上处,对面坐了一位中年男子,正在谈论着事情。   我没想到米诺会带我来见齐镜,而且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看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始终无法释怀上次的事情,现在又发生了这样事情,如果被他告诉了我老爸,那还得了,如果我老爸知道我跟别的男人私奔未遂,还直接跟赵毅他妈打起来了,那更加还得了?   不行不行,我必须得走。   我都没有和米诺打招呼,趁着齐镜还没看见我时,我转身便想走,刚走了两步,米诺说:“你可以先走,可齐先生说,他不保证这件事情,周律师不会知道。”   她这一句话一出,我脚步立马一顿,便老老实实停下脚步。   米诺并没有带我过去,而是领着我在一旁等着,我们等了差不多十几分钟的时间,坐在齐镜对面的中年男人起身离开后,谈完事情的齐镜才放下手中酒杯,朝我们这方招了招手,示意我们过来。   米诺见我还杵在那儿不动,提醒了我一句说:“走吧。”   我只能慢吞吞跟在米诺身后,到达齐镜面前时,我始终不敢看他。   他坐在沙发上,打量着我这一身狼狈的模样,在接触他眼神后,我立即伸出手理了理自己头发,又将自己外套上的灰尘给拍掉,又将衣服给拉扯规整,这一系列事情全部做好后,我无比诚恳对他唤了一句:“齐叔叔。”   齐镜听了,稍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我,开口说:“坐。”   我缓慢坐在他对面后,他目光停留在我脸上,我知道此时的我一定很难看,两颊的脸一定红肿不堪,因为我感觉两颊的皮肤还始终火辣辣的疼,我将头低得特别低,不敢看他。   齐镜坐在那儿简短开口说:“听说你正准备和人私奔。”   我将头低到不能再低了,非常没有底气嗯了一声。   齐镜又问:“听说刚才你还和人打架了。”   我再次嗯了一声。   齐镜说:“宴宴,齐叔叔只问你一句话,你要老老实实回答我。”   我声音有点哽咽说:“好。”   齐镜问:“有人说你是故意将人推倒的,是这样吗?”   我立马抬起脸看向他,语气没有任何迟疑说:“是别人推了我,导致我撞上了别人,我没有故意推倒别人。”   我以为他还会问下去,谁知道下一秒,他竟然笑了,说:“好了,我相信你。”   015.报答   听到齐镜这样说,我瞬间就放下心来。   他起身说:“先送你回家,我夜晚还有会议。”   他一起身,我心内忽然咯噔一下,在乔镜要从我身边走过时,我一把拉住他衣角,可怜巴巴说:“乔叔叔,虽然你不和我老爸告我密,可不代表赵家不告我密,这事儿该怎么办?”   齐镜笑了笑说:“小丫头还讹上我了?”   我晃了晃他衣角,眨巴眨巴眼睛,用自己的青春无敌功力看向他说:“齐叔叔,我不是讹上你,我回去肯定会被我妈给宰了,要不,你收留我几天?无论如何让我爸妈找不到我,我就感激涕零了。”我见他不说话,立即又晃了晃他衣角,说:“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您就暂时性收留我吧?让我暂时避避风头。”   齐镜低眸看了一眼我拽住他衣角的手,他一点一点将我手指头从衣角上掰开说:“收留你没问题,一个规矩,出门要报备。”   我立即点头。   齐镜答应收留我后,他的秘书米诺便带着我去他的住所,我知道,就算乔镜不和我爸爸说今天的事情,按照赵毅他妈那性子一定会上我家闹,如果我此时回家,一定有狂风暴雨等着我,而林安筎和季晓曼的家里更加是不能去的,我爸妈得知我失踪后,首个找的地方一定是季晓曼和林安筎那里。   我必须找一个他们意想不到,又能够保证我安全的地方,让他们急上一段时间,再主动回家,他们的火气也必定消了。   我只能打着这样的算盘。   米诺将我带到一处后,便指派给了我一间房间,她和我说这间房子是乔镜偶尔会回来住的住所,除了他房间以及他书房内的东西不能碰之外,其余的,可以任由我支配。她还和我说了一点注意事项,接了一个工作电话,便匆匆从这里离开。   我一个人站在那偌大的别墅内,观察了一小会儿,不敢乱碰里面的任何东西,进了自己的房间后,我看到光洁的地板上倒映着影子,我苦笑了一声,便蹲在地下,将自己团团抱住,我不敢去问赵雅婷怎么样了,虽然她并不是我推倒的,我也不敢打电话给赵毅,我想,我们之间应该是结束了。   以后也没必要联系了,这样也挺好。   我将手机关掉后,扔在一旁,有保姆给我拿了几件换洗衣服进来,便出门了,我自己也什么心情再去折腾,去浴室洗完澡后,便上床睡了个天昏地暗。   之后几天我天天待在这栋别墅内,没任何人联系过,米诺虽然说齐镜偶尔会来这里住几天,可我来到这里后,根本没有看到过齐镜的人,当然没看到他更好,我也省点心,自己也自在一点,可总觉得自己平白无故住在这里,沾他便宜总是不太好,便想着有什么好的方式回报一下他。   我在这里待到第四天时,一天下午,外面阳光正好,花园内的花儿开得也非常艳丽,我坐在客厅内正抱着抱枕横躺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看着电视,听见厨房内保姆正拿着刀在剁着什么,我从沙发上猛的一翻身,便快速走到厨房门口,对厨房内的保姆问:“阿姨,先生平时都喜欢吃什么菜?”   那仆人一听,将手中的菜刀放下,想都不用想说:“先生一般比较喜欢吃清淡一点的,不要太辣,也不要太甜,更加不要太咸,反正也没有特别喜欢的,只要按照我说的这几点去煮,他都会吃。”   我这样一听,觉得齐镜也太好养了,我就适合做这些不太咸,不太辣,不太甜的食物了。   我心生一计,忽然知道自己该怎样来表达感谢齐镜对我的帮助了,我怂恿着保姆打电话给齐镜,告诉他说我今天夜晚想请他吃个饭,保姆听了我的话,立即去打电话预约齐镜。   电话出去后,如愿以偿的预约到了齐镜,我下午我三点便在厨房内准备了,将那些想要上来帮忙的保姆们统统关在门外,自己一个在厨房内折腾着,折腾到六点,也像模像样弄出三个菜。   我从七点等到八点,齐镜没有回来,保姆要打电话去催,我阻止说:“不要了,请人家吃饭,还催人家干嘛,他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正在处理。”   我从八点等到十点,望着桌上冷掉的食物,只能趴在桌上有些可惜的想,这可是我的处女秀,找不到人来欣赏,真有些失落,这样胡思乱想着,便趴在桌上昏昏欲睡过去。   不知道这样迷迷糊糊睡了多久,我隐隐听见车声,抬起脸一看,便看到别墅大门外开进来一辆,我在心内想着,这么晚肯定是齐镜回来了,刚走到门口,便看见米诺跟着齐镜从门外走了进来,齐镜脚步有些晃,他脸上表情却很正常,他进来后,便坐在沙发上,米诺立即放下齐镜外套,转身去了厨房。   我站在那儿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齐镜坐在沙发上后,便闭目靠在那儿,我看到他脸上有浅浅的红晕,似乎是喝酒了。   他坐在那儿好一会儿,直到米诺从厨房内倒了一杯水出来,齐镜才揉了揉眉头后,接过了米诺手中的水,他喝了一口后,便放下手上的水杯,看向站在一旁还摸不清楚情况的我,对我展开笑容说:“宴宴,抱歉,我今天回来晚了。”   我听到他和我说话,立马摇摇头说:“没事,其实这么晚了,齐叔叔没必要赶来的。”   他发出一声暗哑的笑意,这声音在雨夜里,说不出的性感,他侧脸看向餐桌上冷掉的饭菜,便从沙发上起身来到餐桌旁,说:“正好有点饿了。”他坐下后,便对我说:“陪我吃一点。”   我不知道好不好吃,我自己尝了,感觉味道并不美味,但也不太难吃,齐镜也没有夸奖,只是很给面子,吃了不少。   吃完饭后,齐镜上楼去了书房,米诺走时叮嘱我泡一杯醒酒茶给他送上去,听说他今天在饭局上和几个官员还有合作商喝了不少酒。   米诺说完,便从别墅内离开,今天夜晚齐镜大约是在这里过夜,保姆将醒酒茶交给我后,我便上了楼,到达他书房后,齐镜正坐在书桌前闭目着,不知道醒着还是睡着,我端着茶杯站在他书桌前,左右打量了他几眼,轻轻唤了一句齐叔叔?   房间内静悄悄地,他没有理我,我咧着嘴朝他做了一个鬼脸,稍微移了一下眼,刚想转身离开时,我被齐镜衣领处一处红色的印子给吸引,有些好奇的靠近研究了一下。   016.危险   我蹲在齐镜面前在他领口研究了一会儿,最终得出的结果,是一枚颜色鲜艳图形饱满的唇印,暧昧又撩人印在上面,我在心内浮想联翩了一会儿,觉得此地还是不宜久留,便转身轻手轻脚从书房内离开。   到达半夜三点的,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很多年前的赵毅还有我,那时候我们都长大了,他成长了成熟的男人,我已经长成了十七八岁的少女,那是一个夏天,我穿着吊带短裙,脚上穿着一双糖果色的拖鞋,手上拿着一只快要融化的甜筒。   我跟在高高的赵毅后面,一边吃着甜筒,一边跟在他身后走着,那条街很长,很长,仿佛没有尽头,我不知道我跟在赵毅后面是要去哪里,可我清晰明白自己特别高兴。   蛋筒吃完后,赵毅便消失不见了。   我一个人站在那条长街许久,很快,我醒了,醒来后一脸泪,外面正是滴滴答答的雨声,让这个黑夜显得无比安静与寂寞,我躺在床上听了一会雨声后,忽然觉得很想爸爸妈妈,不知道我消失这几天他们怎么样了,有没有很着急。   我想了很多,觉得自己不能再想下去,怕自己又会没用大哭,自己闯下的祸,后果总要自己来承担。   我感觉喉咙内干干的,大约是今天夜晚我煮的饭菜中,有一道菜失了水准太咸了,吃了后特别口干,我从床上爬了起来,去开灯时,发现灯坏了,我以为是我房间内灯光的问题,自己摸着黑出了门,到达走廊时,平时有一点响声就会亮的声控灯,在此时也没有任何反应。   大约是整栋别墅都停电了,我借着外面的夜光下楼喝了水上来后,摸着黑按照自己直觉进了一间和自己房间很像的房门。   到达房间时,我刚走了几步,脚上不知道绊上一个什么东西,差点摔倒,又加上眼睛有点夜盲症,在漆黑的夜晚,更加跌跌撞撞,我也没有多想继续往前走着,按照自己记忆内的方向找床,可走到尽头后碰到了一个东西,像是木桌,不是床。   我感觉不对,又换了一个方向,正好窗户外面闪过一丝白光闪电,我借着这点光,便看到房间内一处角落床的轮廓,我转了一个方向,朝着床走了上去,刚碰到床边时,我感觉床的高度有些不对,我以为是自己错乱了,便爬了上去,躺下后,手在床上找着被子,却摸到一处温热,我手一缩,感觉不对劲,好像都不房间格局不对劲,床不对劲。   我沉思了半晌,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进错了房间。   当这个念头冒出来后,我便快速从床上爬起来,刚想下床,脚还没着地,手臂忽然被身后一股力力道一拉,人便狠狠摔在了床上,我尖叫刚到嗓子眼,忽然一只冰冷的手掐住我颈脖。   房间内静悄悄地谁都没有说话,我更加不敢说话,只是全身僵硬躺在床上,感觉那双手稍微用点力便可要了我命,我根本不敢乱动。   沉默潜伏在这间房内,只有窗外的雨声。   掐住我颈脖的人也同样没动静,我脑海内正一片空白时,黑漆漆的窗边忽然闪过一丝白光,这丝白光让我清清楚楚看到一双满带危险与警惕的眼睛内杀意渐起。   半晌,那丝白光明明灭灭消失后,我感觉那双掐住我颈脖的双手,稍微松懈了下来,黑暗里,传来一个声线平稳的男音,他有些意外唤了一句:“宴宴?”   这熟悉的声音在漆黑的房间内回荡着,我全身一抖,良久,嘶哑的声音才从喉咙内发出去一声:“齐叔叔……是我,我不是坏人……”   掐住我颈脖的男人听到我声音后,才彻底松了手,他本来撑在我上方的身体,伸出一只手准确无误落在我身边的台灯处,他按了两下开关台灯并没有亮,又将手收了回来,从床上翻身起来后,在不远处打了一个电话给维修部。   他打完电话没有再上床,而是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点燃了一支烟,那烟的光芒特别弱,可在黑暗里这唯一的一点光却又无比亮,我看到齐镜面无表情的的侧脸在那光内若隐若现。   他一直没有说话,我也不敢说话,气氛危险又奇怪,还好,那灯在他打完电话后的几分钟后便忽然亮了。   灯光一瞬间大亮后,坐在沙发上的齐镜将手上的烟掐灭掉,他脸上的冰冷褪却恢复了以往温和,他对仍旧躺在他床上没有动的我笑着问:“是不是吓到你了?”   我立即摇摇头,可我发现我身体还在不受自己控制细微颤抖着,如果不是他掐灭在烟灰缸内的烟蒂还在冒着丝丝青烟,我还以为刚才那一切全部都是一场幻觉。   齐镜并没有在意我的颤抖,而是继续笑着问:“你怎么在我房间。”   齐镜虽然在笑,可我感觉此时他脸上的笑和平时不一样,他嘴角的笑带了一丝危险的冰冷,他这句话虽然问的非常平常,可显然带了试探,他大概是以为我带了什么目的性质偷溜进他房间。   想到这里,我颤抖得更加厉害,结结巴巴解释说:“我、我有夜盲症、刚、刚才进错了房间,我并没有什么目的,也没有想要偷东西。”   齐镜听了我结结巴巴的解释,他放下手上一只银灰色打火机,从沙发上起身朝床边走了过来,目光停在我身上,在他手朝我伸过来时,我吓得脸往手臂间死死一埋,大声说:“不要杀我!”   站在床边的齐镜手一顿,许久,他手落在我剧烈颤抖的后背,轻轻抚摸着我,语气内带着着浓浓的笑意说:“傻瓜,我为什么要杀你,只是以后这种情况要出声,不然很容易被人误以为是小偷,知道吗?”   017.回家   在他手触碰到我后背时,那一刻我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竟然狠狠将他一推,便连爬带滚从床上爬了下来,脚下鞋子都没要了,打着赤脚从房间内狂奔了出去。   到达自己房间内后,我将房门死死锁紧,便靠在门上大口喘着气,感觉呼吸平稳后,我才软着双腿双脚爬上来床,用被子捂住自己脑袋。   这一夜基本上我都没怎么休息,天亮后,我一直在房间内待到十点,保姆敲我门让我下楼用早餐我都没有理会她们,十点半后,我从窗户口看到一辆黑色的车消失后,才慢吞吞从楼上下来。   正在吃早餐时,保姆笑着和我说:“昨天夜晚保险丝烧掉了,半夜停电,周小姐知道吗?”   我吃着东西,支支吾吾说:“嗯……我好像不知道耶。”   保姆说:“没影响到您,那就好。”   她将桌上那份翻动过的报纸叠好正要拿走,我开口问:“齐先生今晚会回来吗?”   保姆笑着说:“这个我并不知道,其实他很难回来一次的,这个月还是第一次,估计今天不会回来。”   我听了,点点头,自己默默吃着早餐。   吃完后,我将自己钱包内所有钱全部翻出来,发现只有几百块钱,我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呆,又从自己带过来的包内拿出一张便利贴,用笔在上面写了一行字:“这里有五百块钱,是我这几天的房费,虽然知道少了点,但我可以和你保证,等有钱了我一定还你,谢谢这几天的照顾,我回家了。”   我写完,又觉得自己语气好像太生硬了点,便又撕掉,拿过另一张便利贴,在上面再次写道:“(*^__^*)嘻嘻……齐叔叔,多谢你这几天对我的照顾,在这待了也差不多有一个星期了,麻烦您了实在有些不好意思,躲着永远不是办法,有些事情总要回去面对,我爸爸妈妈现在肯定急疯了,我想,为了让他们不担心,我决定今天回家,我这有五百块钱,当做是这几天的房租,嗯……虽然知道这点钱是差了点儿,不过我像你保证,等我赚钱了,我会还上的。好了,我回家了,宴宴留。”   我将五百块钱从保内拿了出来,放在了便利贴下面,用一个杯子给压住,便拿着自己的双肩背包,趁保姆们都在忙活时,一个人偷偷偷溜了出去,还好身上还剩下五十块钱打车,还可以让自己吃上一个冰激凌。   我别墅区内转了一段时间后,出了小区,便拦了一辆车离开了这里,可并没有回家,而是在街上四处乱晃着,也不知道要去哪里,虽然说是要回家,可始终还是提不起勇气去面对那一切。   我坐在公交车站的路站牌下,手上拿着一支雪糕,吃完后,还意犹未尽舔了舔嘴巴,便叹了一口气,坐在那儿低头盯着自己鞋尖。   我不知道自己在那儿坐了多久,直到感觉面前停了一辆车,有人从车内下来,声音高扬的喊了一句:“宴宴!”   我抬起脸一看,便看到齐珉从一辆特别骚包的包车内下来,朝着这边走来,我看到他后,第一时间便是快速从凳子上起来,装作没有听见,转身就往和他想法的方向跑。可刚跑了不远,齐珉长手长脚,一下便拽住了我双肩背包,他说:“宴宴,你跑什么啊?!我又不会吃了你!”   在他拽住我后,我有些尴尬回过头看向齐珉,对他咧嘴一笑,假装惊讶问:“你怎么在这里?我刚才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原来真的是你。”   齐珉打量着我,他说:“你这几天都去哪里了?”   我想了想说:“出去玩儿了,好巧。”   齐珉说:“你爸妈都找你找疯了,你知道吗?林安筎他们也一样,你怎么出去玩也不给点消息?”   我再次尴尬笑着说:“我这不是打算准备回家了吗?”   齐珉看了我几眼,我见他没说话了,将他手从双肩背包上给扒下来,对齐珉说:“齐珉,我先不和你说了,我要回家了,下次见。”   我说完这句话,转身要走也没有理会后面的齐珉,走了一段路感觉到后面的齐珉没有追上来,我便往前狂奔,跑了好一会儿才回头去看,确认齐珉没有追上来后,我才松了一口气。   我游荡了半个小时候,终于下定决心回家,拦了一辆车到达家门口后,经过小区一处棋牌室内,里面很多正在忙着打牌的老太太都好奇的从窗户口看向我,刚想上楼时,棋牌室内便冲出一位老太太,她从后面追着我上来,一把拉住我手,将我拉到楼道口,这老太太我认识,我老妈经常和她一起打牌,她家住在七楼,经常在过节时会给我们家送一些自家做的粽子或者酒酿圆子。   她将我拉到楼梯口后,我有些意外说:“李阿姨,您找我有事吗?”   那李阿姨四处看了一眼,紧张兮兮说:“宴宴,你最近可得小心点,你知道这几天的事情吗?听说赵毅他新婚妻子的孩子没了,流产了,赵毅他妈妈这几天天上你家闹呢,现在全小区的人知道你和赵毅的事情,也都在传你……”她停了停,后面的话迟疑了一会儿,大约是在考虑该不该说,但她最后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她说:“都在传你勾引赵毅,才导致孩子没了,宴宴,李阿姨是看你长大的,当然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今天来啊,是想告诉你,女孩子的名声可是很重要的,你赶紧要赵毅他妈停停,别把事情闹大了,对你真不好,毕竟你还没嫁人呢,这传出去像个什么样子?”   018.谣言止于智者   李阿姨和我说完这句话后,牌馆内再次走出来一个中年妇女,她走上来就满脸好奇问:“宴宴,你和赵毅的事情怎么回事啊?阿姨还准备给你介绍男朋友呢。”她顿了顿,满是可惜说:“你一个大好的姑娘怎么能够做那种事情呢?宴宴,我们女人最重要是遵守妇道,小小年纪就破坏别人家庭,这是不对的。”她说到这里,声音变小了,又对我说:“前几天我还看见你妈在菜市场买菜抹泪呢,宴宴,感情这样的事情虽然由不得人控制,可你也不能打自己父母的脸啊,你知道这几天外面的人都怎么看你吗?”   那忽然出来的中年妇女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我看了她脸许久,发现自己并不认识她,陈阿姨大约是觉得那中年妇女的话说得难听了点,便将我往楼梯上一推说:“宴宴,你回家吧,我们这些小区内的长舌妇太多了,你妈还在家里等你呢。”   那陈阿姨说完后,中年妇女一听,便问:“哎?谁长舌妇了?难道事情还有假吗?现在赵家孩子都没有了,孩子的妈妈该多伤心啊?现在的小孩子就是没教育好,和家教有很大关系,我女儿从小就被教育的很好,大学毕业两年后才找男朋友,找了男朋友后,老老实实结婚,这么多年,婚姻家庭都很美满,作风有问题的人,怪不了孩子,父母也有很大责任。”   我已经走到二楼了,那中年妇女的声音还在后面响起,我脚步一顿,转过身重新下楼,站在阶级上看向还在唧唧哇哇和别人说一大堆话的中年妇女,她感觉到我去而复返,说话的语调一顿,抬起脸来看我,我站在那儿笑着说:“阿姨,我妈妈从小就教育我,谣言止于智者,不知道你有没有教过你女儿这句话?还是说你妈妈压根儿就没教过你?导致你现在都不懂这句话的意思,我真替你女儿担心,如果你女儿也不懂这句话,她才这么年轻就要当长舌妇,招人厌恶,那可就真的可怜。”   那中年女人听到我这句话,脸色煞白,在她刚要开口骂我时,我早就快速朝着楼上跑,将那长舌妇甩了后面。   到达自家门口时,我反复抬起手想要敲门,可几次都下不了手,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爸爸妈妈,我徘徊了很久,大约一个小时过去,我背着双肩包转身要朝身要离开时,电梯却在此时开了,电梯内我老爸提着公文包正在打电话,他在看到我那一霎那,忽然正在说话的嘴唇瞬间僵了。   在我看到他那一刻,我掉头就要跑,我老爸挂断电话从电梯内冲了出来,一把便拽住了我,我以为他会开口骂我,可当他拽住我那一刻,只是有些激动握住我手,大声问:“宴宴,这段时间你都去哪里了?!你怎么都不给爸爸妈妈一个电话?你知道你这段时间不见了,你妈妈都为了你生病了吗?”   我逃不掉,也不敢看我爸的眼睛,只能转过身面对他,将头低得低低的很小声说:“爸爸,对不起……”   我这句话一出,眼泪却不受控制流了出来,我缩了缩鼻子,声音内带着浓重的鼻音,又对我老爸说:“爸爸,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我说完这句话,我爸便一把将我抱在怀中,他摸着我脑袋说:“傻孩子,是人都会犯错,就连我们这样的大人都难免比你们更会犯错,何况是你这个年级阶段?你最不该的就是消失几天都不肯往家里打一个电话,让我们担心了这么久,爸爸今天差点要去警察局报案了,你知道吗?”   我听到我老爸这样说,他非但没有责怪我,反而安慰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没有松了一口气,反而更加沉重,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喘不过气来,我想到这几天我消失后,爸爸妈妈的模样,忽然心内一酸,便在他怀中嚎啕大哭。   我爸一直摸着我脑袋,任由我哭着。   从小到大,他比我妈更纵容我,不管闯祸了,还是捣蛋了,当我妈抄起扫把要来揍我时,我爸总会拦在我老妈面前,试图用法律和她讲道理,当然往往是行不通的,我妈发起脾气来,别说是法律了,天王老子都管不着,该揍的揍,该骂的骂,一点也不含糊,一点儿也不给他面子。   我被我妈揍完后,我老爸就会满是心疼抱着我在怀中,捂着我被揍得红彤彤的手掌心,说:“宴宴乖,爸爸吹吹就不痛了。”   可现在长大了,我却反而比小时候犯的事情还要多,还要大,一点也不省心,让他们这么大年纪了,都还来担心我,想到这一点,我哭得更加大声了。   我爸一直等我哭完全后,安慰了我几句,在进家门之前,他叮嘱我说:“到时候进去后,你就哭,嚎啕大哭那种,听见了吗?”   我眨了眨红肿的眼睛说:“可是爸爸,我眼泪水刚才都哭完了,哭不出来怎么办?”   他说:“没关系,我到时候会有办法让你哭。”   他说完这句话,便将门推开,我跟在他身后,刚走进去便看见我妈面无表情坐在沙发上,她大约是知道我早已经在门外了,只是一直没有出声。   我看到她苍白的脸色时,有点抖,往我老爸后面缩了缩,可刚缩了两下,我老爸一把拽住我,粗鲁的拖着我往我妈面前一跪说:“宴宴,你好好跟你妈道歉,你要是不把这几天的来龙去脉说清楚,我告诉你,你妈不收拾你,我都会收拾你!”   他说完这句话,见我跪在那儿没有反应,语气非常盛怒问:“怎么了?不说话?哑巴了?”   还不容我说话,他转身便拿起一旁按摩的仪器就要朝我抽过来,如果换做是平时,在我爸抽我时,我妈一定第一个便会跳出来阻止我老爸对我进行暴力,并且还会大声质问他,打我时有没有经过她同意。   可今天她没有,她始终是面无表情坐在那儿,也不看我,也不说话,我爸这棍子不知道该不该打下去,反而僵持在半空。   019.来访   房间内一室寂静,我妈坐在沙发上缩了缩鼻子,视线也不知道落在哪一处,她问我爸说:“是不是舍不得打?作秀给谁看呀?这样的事情你还要对她进行包庇吗?周定恒,你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我们俩吗?他们说我们上梁不正下梁歪!”   我妈忽然从沙发上一冲而起,夺过我爸半持在空中的按摩藤条,便一把揪住我,朝着我身上狠狠抽了过来。   我甚至还来不及呼疼,人便被她打了两三下,一下比一下重,疼得我直抽气,可我没有哭,也没有求饶,只是特别坚挺的跪在那里,任由她打着我。   我爸在一旁看了急得团团直转。   我妈今天大约是真狠心了,下手一次比一次重,我终于没忍住,在饱受我妈摧残之时,还不忘抬头看我老爸,我哭着大喊说:“老爸!刚才你说过你会帮我的!我快要被我妈打死了!你怎么还没动!”   我这句话出来,我妈打得更加用力了,一边抽我屁股,一边咬牙切齿说:“你还敢找你爸帮忙?小兔崽子你还敢找你爸帮忙?”她撸起衣袖,正准备对我屁股新一轮番攻击时,门外传来尖锐的门铃声。   我们三人同时一顿,我妈手上动作自然也有片刻停歇,我老爸赶紧的说:“这么大姑娘了,还打什么打?赶紧把棍子收起来。”   他说完这句话,便快速跑去开门,门开后,他便站在那儿没动,许久都没有声音,我妈仍旧拽住我,仰起脸问我爸:“是谁啊?!怎么不说话?!如果是隔壁那些长舌妇来扫我面子,那赶紧叫他们滚,我还等着收拾这小兔崽子呢!”   她这句话落音,我爸僵硬许久,才对门外有些意外唤了一句:“齐总?您怎么来了?”   我感觉我妈一僵,我也同时一僵。   许久,我听见门外传来米诺的声音,她说:“齐总来,是有些事情想来和周律师说明一下。”   米诺这句话刚落音,便是齐镜的声音,他温文有礼问:“周律师难道此时不方便?”   我爸立即笑了笑说:“没有,没有,齐总稍等两分钟,因为家里最近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家里夫人正在收拾不听话的女儿,让您见笑了。”   齐镜听了,笑着说:“无妨,我今天来就是为了您女儿的事情而来。”   我爸身体再次一僵,他笑了两声刚想开口问什么,齐镜便已经站在门口说:“此时可方便进去?”   我爸挡在门口的身体立即让了让,他笑着说:“方便,方便,您先在沙发上做一下。”   他说完这句话,便侧过脸看向一手拿藤条,一手仍旧拽着我不肯松的李润娥同志说:“家里来客人了,赶紧去倒茶招呼,宴宴的事情稍后再说。”   我妈似乎也意识到现在不适合教训下去,便快速松开了我,将藤条往茶几上一放,指着我,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听得见的音量说:“小兔崽子,等下再收拾你。”她说了这句话,便快速入了厨房。   我爸有些热情的将齐镜还有米诺引了进来,我脸上还挂着眼泪,坐在地下始终没有动,齐镜带着米诺进来后,看到坐在地下的我时,他动作倒是停了停,随即他才坐在我对面沙发上。   视线落在茶几上那根刚才在我身上抽上十来回的藤条上,大约也是不难猜出刚才我家关着房门,棍棒伺候我的事情。   说实话,我觉得有点尴尬,毕竟我这么大个人了,还被父母像没长大的孩子一般,拿出棍子抽人,最让人觉得丢脸的事情,是还被外人给看见了!这脸以后该往哪里搁啊。   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化解尴尬,只能伸出手擦了擦眼泪,颤颤歪歪从地下爬了起来,刚爬了两下,不知道是腿麻还是被我妈抽的,还没站稳,便差点再次跌倒在地,米诺想要来扶我,我妈已经泡好茶从厨房内出来,将第一杯茶递给坐在沙发上的齐镜,笑得满是客气说:“齐先生,您请用茶。”   齐镜接过后,她才将第二杯茶递给了想要来扶我米诺。   坐在那儿始终没有说话的齐镜,将我妈递给他的茶杯放于茶几上,他看向我爸说:“周律师,其实今天我来,是为了您女儿宴宴的事情。”   我爸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大约是不知道我有什么事情让齐镜来值得都一趟,他脸色有些紧张问:“难道是上次在海城时,给齐总带了麻烦?”   齐镜听了这句话,他轻笑说:“在海城市,宴宴并未曾给我添麻烦,只是最近外面正流传一些对她并不是很好的传言,恰巧,在事发当天我秘书正好碰见了宴宴,外人误会宴宴不要紧,可作为家里人首先第一件事情便是信任双方。”说到这里,齐镜看到我父母表情凝重的模样,他笑容轻松说:“当然,两位别太紧张,我今天也并不是来插手你们家的家事,而是让我秘书来给周律师还原当时情况。”   齐镜说完,便看了米诺一眼,米诺接触到齐镜视线,便笑着对我爸说:“周律师,事情是这样的,当天在酒店发生的一切,我在场,也全程看到了事情经过,那天恰巧我陪齐总在酒店内和一写重要客户商量事情,在送走客户和经理下楼时,正好从经理口中得知了您女儿当时的事情,故才赶去,到达那里时,便正好看见赵毅的母亲主动伸手殴打您女儿,而您女儿当时并没有还手,而是任由她扇了两耳光。”   在米诺最后一句话落音,我看到我妈脸色一变,眼里满是气愤,我爸同样也是。   米诺继续说:“当时打了您女儿周宴宴两巴掌后,赵毅的母亲还不肯罢休,便抓住周小姐的头发两人才纠缠了起来,两人在地下打了很久,本来一直站在一旁置身事外的赵毅妻子,却在事情最为混乱时,上前去劝架,可劝架无果后,才站在一旁,而周小姐和赵毅母亲扭打在一起后,好不容易脱身而起,谁知赵毅的母亲还纠缠不休再次狠狠推了一把周小姐,当时周小姐面前站着的人是赵毅妻子,她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平衡,朝着赵毅妻子摔了过去才导致孕妇流产,这件事情并不能归结到周小姐一个人身上。”   020.心如刀绞   米诺解释完后,我爸对我妈说:“之前就说让你查清楚事情在打人,你现在把宴宴冤枉了吧?我说了,我家宴宴不是这样的人,她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完全是赵毅他妈胡诌。”   我妈一听,虽然没说什么,可明显看我的眼神没有之前的怒意了。   正当我在心里无比感谢齐镜及时救场时,谁知他却再次开口,看向我笑道:“这件事情虽然并不是因为宴宴,可很大部分她是导火索,才会发展成现在这一步,大部分责任并不在她,可也并不代表她没有责任,周律师和周夫人也不能因为偏爱而对其放纵,毕竟这个岁数的女孩子很容易走错路。”   齐镜看向我问:“宴宴,你说我说的是不是?”   齐镜说得非常中肯,虽然这件事情确实我是需要负责任,毕竟导火索在我身上,可私心里我并不喜欢听齐镜说后半部,因为他后半部的话,导致刚才米诺的解释全都是白搭,他是想救我还是想害我?   还是说他从来就没想过救我?!   他看向我,我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点点头。   我爸在一旁说:“齐总说的确实是对,我们夫妻两平时对于她太骄纵了,之后的事情我会好好处理,宴宴也会好好管教,谢谢您还特意来解释一趟。”   齐镜从沙发上站起来,对我老爸说:“我也不宜久留,暂时先告辞了。”   齐镜说完这些话,没在多有停留,便带着米诺从这里离开。   他离开后,我妈重新拿起桌上的藤条撸袖子就要朝我冲来,我爸一把拦住她问:“你怎么回事啊?事情不是解释清楚了吗?何必在大动肝火?”   我妈冷笑说:“事情完了?刚才齐总说得无比中肯又正确,如果周宴宴不和赵毅私奔,之后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吗?而且赵毅现在是什么身份?!人家已经结婚了!这不是叫私奔,这叫偷情!她懂不懂什么叫偷情?!”   我爸赶忙说:“一个巴掌拍不响,赵毅不肯,她一个人也私奔不了,你说是不是?这些事情也只能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别光教训她了,她才回来,你也歇歇火。”   我妈被我爸拦得死死的,她将手中的藤条往地下一砸,那藤条便在瓷砖地板上翻了几个跟斗,最终化为平静。   我妈忽然坐在沙发上,脸色发白指着我爸说:“你就知道惯着,看现在惯成什么样了?二十二岁了,乡下的孩子已经结婚生子,勤俭持家了,哪里像她,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般,我养了她二十二年了,按道理说现在该是她来养我了,可你看看她如今还烂泥扶不上墙,你知道外面的人都背地里在说我们说什么吗?周定恒,你知道吗?”   我爸爸连连说我:“我知道,我知道。”   我妈转而指着我说:“周宴宴,我养你这么大,不希望你是我的报应,你起码要对得起我这么多年对你的养育之恩。”她说完这句话,便悚然泪下,抹了一把眼泪,便起身离开了。   我爸知道我妈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也顾不上我,对我说了一句:“饿了就自己泡面,洗个澡,去休息一会儿。”他说完,便追着我妈入了房间。   他们进房间后,剩我一个人坐在客厅内,满目茫然,好一会儿,我抹掉脸上的眼泪,才满身疲惫进了房间。   第二天早上,一家人坐在餐桌旁吃早餐,谁都不说话,我自己也默默吃着,吃到一半时,我妈正盛着稀饭,她没有看我,却开口对我说:“等下给我准备一下,去医院给赵家媳妇道歉。”   我刚想说什么,我爸立马对我一瞪,我紧紧握住手中的筷子,许久,才从嗓子眼内挤出一个好字。   我们吃完早饭后,我妈和我爸都穿戴整齐,等着我从房间内出来,我磨磨蹭蹭好久,才跟着他们出门,他们在楼下挑了很久的水果,都是捡最贵的拿,以前我们自家吃都是中等价位,这一次能够舍得让他们如此血本,事情似乎非常看重。   他们带着我到达医院后,来到赵雅婷的病房,当时赵毅和他妈妈正在病房内照顾赵雅婷,我们一家三口站在门口。   我从没见过我妈对赵毅她妈如此讨好的笑过,她站在门外询问说:“赵毅妈妈?我是润娥,可以进来吗?”   赵毅她妈正擦着一个杯子,看都没看我们说:“道歉是吗?我告诉你们道歉没用,这孩子没了,你们周家得赔我们。”   我妈和我爸脸色一变,坐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低着头的赵毅,忽然眉头紧皱对他妈大声说:“这件事情和宴宴无关!你别乱说行吗?”   赵毅她妈将手中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气氛一触即发,在赵毅还想开口时,躺在病床上的赵雅婷轻轻攀住了他手,他想说的话一顿,看了赵雅婷一眼,眼里闪过纠结,最终,他没有再开口说什么。   在他闭嘴那一刻,有一瞬间我忽然明白一个成语,心如刀绞。   小学时候学过这成语,当时老师读第一遍我就记住了,可我一直不明白,人在没有受伤的情况下,身为一个正常人在除去身体疾病因素的情况下,有什么还能够让一个人在毫发无损的情况下心如刀绞?   可今天我明白了,有时候一个人一句话,比胸口插上十刀还要疼,虽然赵毅没有说话,可他这沉默胜过在我胸口插上二十刀。   我们三个人无比尴尬站在那儿不知道该走还是不该走,此时我妈又厚着脸皮说:“赵毅妈妈,我们今天只是来看看雅婷,能进去吗?”   赵毅她妈仍旧没说话,仰起脸侧向一旁,背对着我们。   还是躺在病床上的赵雅婷对我们招手说:“周阿姨,您进来吧,没事,随便里面坐。”   赵毅立即从赵雅婷病床边起来,我妈拉着我进去,我暗中用了很大力,不肯进,可她力气比我还大,我被她拽得一踉跄。   我们进去后,我爸便将水果放在床头柜上,我妈满是讨好对赵毅他妈说:“赵毅妈妈,这件事情确实是我家宴宴不太对,现在她也已经得到教训,外面这么多人在传她的事情,我这次来,是希望您接受我们道歉,这件事情也并不是多么光彩,关乎我家宴宴的名声,所以我希望这件事情我们都能够适合而止,毕竟两方都有错,赵毅妈妈,你说对不对?”   021.桥归桥,路归路   我妈如此低声下气说完,赵毅他妈还不领情,她保持着胜利者的姿势,看都不屑看她一眼。   我非常清楚她这辈子最恨最讨厌的人,从我长到这么大,印象中我妈同样是以高傲的模样不屑赵毅他妈,可这一次她为了我名誉着想,将自己的高傲踩在最厌恶的人的脚底下,此时的她应该比我还难过。   因为没有一个人会为对自己最厌恶的人低头,除非她已经到了不得不低头的时刻。   我眼睛死死瞪着赵毅,我希望此时的他能够将事情说清楚,虽然我有错,可我并不需要负全部责任,可我瞪着他,他却连看我一眼的勇气也没有,反而是将头低得特别低,似乎已经置身事外了。   我妈的好声好语并没有得到赵毅她妈的回应,她尴尬笑了出来,忽然伸出手轻轻推了我一把,将我推到赵雅婷病床前,她在我身后说:“宴宴,你快和赵小姐道歉。”   她推了一把我没动,她再次推了我一把时,我还是没动。   就这样气氛彻底僵硬下来,赵毅她妈坐在一旁吹着自己指甲缝,笑着说:“润娥,何必勉强孩子呢,就算勉强下来,也没多少诚意,也赔不了我孙子,反倒平添恶心,假惺惺地,还是算了吧。”   我看到我妈脸色一白,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下了自己情绪,在她要再次开口时,我已经笑着与她抢先一步开口说:“好声好气给脸不要脸,就是那些得寸进尺不要脸的中年老太婆才会干的事情,还洋洋自得以为自己多么厉害呢。”   我又看向赵毅:“虽然你不愿意说出事情真相,可我不怪你,赵毅。只怪我当初太傻,喜欢你这么多年都还不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人是狗,当时你在场你也看到了,到底是谁将赵雅婷推倒你也看到了,如果你们还一直污蔑我,是我故意要推倒赵雅婷的,没关系,酒店内有监控录像,我还有证人,咱们今天就把这官司好好打上一番。”   我没有看赵毅脸色,又看向赵雅婷说:“是,我不该在你和赵毅结婚后,还对他心存妄想,我不该在他提出要带我离开这里时,义无反顾,甚至还没来得及深思熟虑便答应了他。对,我错得离谱,我该道歉的是我不该懵懂无知,差点破坏了你的家庭,尽管我比你先认识赵毅,可那又怎样,你和赵毅结婚了,他就有责任对你负责,对你们的婚姻负责。   可我为了自己的一丝贪念与不罢休,答应了他,都是因为我道德这方面认知太浅,所以才导致这一切。”   我的话停顿了一下,便朝着病床上的赵雅婷四十五度鞠躬,我盯着自己的鞋尖,声音没有任何颤抖与迟疑说:“对不起,我并不是求你原谅,而是为破坏你婚姻说一句对不起,仅此而已。”   我一直保持那弯腰的动作许久,躺在病床的赵雅婷一直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大约一分钟的时间,我抬起脸来,又看向赵毅她妈说:“我错的部分我认了,可我没错的部分我死也不认,从我懂事起,你天天在和我妈比,用什么牌子的化妆品,穿什么牌子的衣服,我和和赵毅的成绩,你永远都在和我妈比。   今天我妈来和你道歉,并不是代表她在你面前输了,她只是为了我名誉着想,不想你再胡搅蛮缠来让我臭名远扬,打算暗地里吞了这哑巴亏。可赵阿姨,我和我妈不一样,名誉虽然对于我来说很重要,可和我的尊严来相比,却是狗屁都不值。”   在赵毅她妈要开口说话时,我打断了她,我说:“您先别急着开口,等我说完,我要和您说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便是如果你以后还对外宣称您媳妇是被我推到的,孩子是被我亲手导致流产来损伤我名誉,或者还特别主观对外宣传是我一厢情愿勾引了您儿子,而您儿子一点错处也没有。   我想,对不起了,这样的罪名我不接受,反而,我还要告你损伤我名誉权,反正当时在酒店谁死缠着我不放的证据我统统都有,我也不怕来和你们撕破脸,反正事情也都这样了,该有的情面反正也没剩下多少。   第二,我一直忘了告诉您,其实你根本没办法和我妈比,我妈从来不会和你一样胡搅蛮缠,难怪赵叔叔不喜欢你,当初他出轨和你在一起了,真是他瞎了眼,不过还好,我爸嫁给了我妈妈,我们一家很幸福,而赵叔叔有你这样粗俗没有任何素质的女人做妻子,我真是同情他。”   我望着赵毅她妈铁青的脸,我很满意的笑了笑。   她忽然从椅子上冲起来,便又要伸手打我,被我爸一只手给拦住了,我从来没见他如此硬气过,他脸上满是严肃说:“之前你打我女儿宴宴的那两巴掌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事情既然说开了,你们不打官司,这场官司我也打下去,我要告你们损害我女儿名誉权,过几天我会向法院申请开庭材料,你们等着传票。”   我爸这句话一出,大约是把赵毅她妈威慑住了,她一个女人家当然打不赢我老爸,干脆一哭二闹说:“反了!反了!律师都要伸手打人了!有本事你就把我打死啊!最好是把我打死!”   赵毅他妈开始撒泼,在赵毅朝我们这边走来要来劝他妈和我爸,在他靠近我时,我伸出手在他们都无法预料到时,狠狠给了赵毅一巴掌,这一巴掌下去无比清脆与响亮,比上次我在电梯打他时的小打小闹重得多了。   他脸很快肿了红了,躺在病床上的赵雅婷惊愕的看着这一切。   我对着赵毅满是错愕的脸,笑着说:“赵毅,这一巴掌是你应该承受的,本该是你和我道歉,可想了想,你根本没错什么,你只是懦弱没有一点属于男人的承担,所以,我不怪你,这一巴掌下来,咱们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022.人际关系   我们一家三口从开始一脸赴刑场的表情赶来医院,离开医院时,却是雄赳赳气昂昂。特别是我妈,二十二万分的雄赳赳气昂昂,那样子真有点小人得志。   在医院楼下,我妈心内的激动情绪始终还未平复,竟然提出今天去下馆子给我庆祝,当然我并不知道时到今日,我还有什么好庆祝的,爱错了渣男,到最后还把自己的名誉毁得一塌糊涂,我认为,开流水席来祭奠我这场死去的爱情才算贴切。   可我妈一改昨日后妈本质,竟然伸出手在我肩头重重一拍安慰我说:“宴宴,有些人适不适合自己,其实老天会给你答案,而赵毅不适合你,你也不用觉得难过,反而,你应该高兴,因为你没有把重要的自己,交付在一个无法承担你一生的男人身上,这并不是你走错了路,而是误打误撞让你走对路了,之后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乱无章法不顾及人品的去爱一个人。”   她停了停,又对我说:“现在你还小,爱一个人总是按照自己的心跳频率去决定自己的喜欢,等你在大一点你就会知道,其实爱一个人不光是看感觉,人品、家庭、素养、还有性格与能力这块,都要综合考虑,也许妈妈现在说得有点复杂,可以后你会懂。”   一向咋咋呼呼的李润娥同志,竟然也会有如此经典又文艺的话出来,说实话,我有点儿感动。   我妈见我一幅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将我往怀中一抱,她说:“宴宴,你要相信,乌云总会消失的,妈妈的女儿很棒,她真的很棒,不过,丫头,今天你说错了一句话,赵家那婆娘根本和你妈没得比,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以后别把她和我拉一块儿,拉低我档次。”   我眼睛内感动的眼泪水刚冒出一点点酸意,就彻底被她那句话给击溃了回去,转而她松开我后,便小鸟依人拉着他老公的手,四十多岁的人了,却还像个是十八岁的小姑娘一般,捏着嗓子和他老公撒娇说:“周哥哥,今晚你要请客,我想吃小龙虾。”   看到这一幕的我,差点吐了,可这一招,我爸很受用,抱着我妈,非常豪迈说:“买买买买!你要吃什么我都给你买!”   然后两夫妻便恩恩爱爱上了车,留我一个人站在那儿风中凌乱,犹如遭雷劈。   到达饭店后,我老爸果然显现出妻奴的本质,点了一桌子我妈最爱吃的菜,五六个菜,唯独没有一个我爱吃的,我老妈依偎在我老爸怀中,手中拿着一只烤好的鸡翅,颇有指点千军的气势指挥我老爸说,老公,我要那,老公,我要吃这,老公,小龙虾你给我剥好了吗?老公我要喝饮料……   诸如此类的话不绝于耳,我爸被我妈一口一个老公,炸成了傻子,说啥都愿意干,自己没吃一口龙虾肉,反倒给我妈剥了一堆。   我自己坐在他们对面,咬牙切齿指甲都剥疼了,还没剥下手中那只龙虾一层皮。   我老爸把我妈喂的吃饱喝足后,因为结账时,我妈看了一眼账单觉得有些不对劲,便出去找老板娘理论了,留我和我爸坐在包厢内。   我妈一走,我爸脸色也严肃了,他似乎有什么话问我,我以为他问的还是关于赵毅的事情,可他并没有,而是问了我一个出乎意料的问题,他说:“宴宴,你消失的这几天,你还没和爸爸交代去了哪里呢。”   听他这样说,我有些犹豫了,如果告诉他我住在他上司家,他会怎么想?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笑着和我爸说:“在旅馆待了几天,没去哪儿啊。”   我爸略带怀疑说:“宴宴,前几天我听说了一件事情。”   我继续剥着桌上剩下的几只小龙虾,头都不抬问我爸:“什么事情?”   我爸说:“我听人说你消失的那几天住在齐镜家。”   我剥龙虾的手一顿,我爸仔细观察我情绪,他是律师在观察人情绪这方面很厉害,何况我还是他女儿,虽然我没有亲口承认,可他已经知道了答案,他问我:“你知道齐镜是什么样的人吗?”   我满不在乎说:“不知道啊,他不是你上司吗?”   我爸叹了一口气:“其实当齐镜那天来家里特意来为你解释,我就感觉不对劲,按照齐镜的身份,你这样的事情对于他来说,无非是举足轻重的小事,根本劳烦不到他,而且论我和他们齐家的交情,也只不过是雇主与主顾之间的关系,他几十亿几百万的生意不管,还浪费时间来家里走一趟,为你来解这些小事,我就知道,你们之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我爸打量了我几眼,他见我沉默,又再次开口说:“宴宴,爸爸并不是阻碍你交朋友,而是齐镜这个人有点复杂。”我爸停了停,忽然又否认说:“不,只要是关于齐家的人都很复杂,如果不是我负责他们家族的法律事务,说实话,我很不愿意和齐家任何人扯上任何一丝关系。”   我爸语重心长看向我说:“总之齐镜这个人我们惹不起,我希望你,下次别再和他有什么交集。”   我没听懂他的话,和齐镜认识这么久以来,他一直给我人无害,平易近人的模样,除了那天停电的夜晚,我也总感觉只要齐镜来我家,我们家气氛便变得无比奇怪与压迫,这是我爸第一次如此慎重在我人际关系方面予以提醒。   我想着反正以后我和齐镜也不会有什么关联,也不过是他帮过我几次而已,我吃着龙虾大喇喇说:“知道了,知道了,反正我们以后也不会有关联,也不会见面,你放心啦。”   023.公关   很长时间,我都没有出门,每天待在家里醉生梦死。   波澜壮阔过去后,一切都平息,生活其实还是蛮平凡的,我家最近打算搬家,因为在经过这样的事情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确实已经不适合我们赵周两家,关于打官司那件事情,在我们从医院离开后的一个星期,我老爸连律师函都准备好了,正打算大干一场时,可一直在外出差的赵毅老爸主动找上我妈,和我妈还有我爸彻谈了一下午。   我老爸和我老妈谈完回来后,有点愧疚告诉我,这场官司他们想暂时不打,用我爸说,这件事情只能捂着,闹下去对于我名声不会怎么好,越闹越大,只会让更多人知道。   人面对一件事情,第一主观意识就是八卦自动代入,从来不会第一时间去寻求这八卦内的真实性,因为自己的口舌之快,一传十,十传百,从别人几经碾转下,估计八卦骨架都被改头换面。   我父母认为,这件事情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算官司最终赢了,也不可改变我和赵毅准备私奔的事实,反而招来别人更加多的口舌,用他们的话说,捂着,捂到发烂,蒸发。   其实对于他们的决定我也没有任何异议,很多时候,人必须要对一些无力的事情进行妥协,我爸妈想的比我长远,如果他们不是为了我着想,也不会吞下这口恶气。   我爸问我怎么想的,我想了想开口说:“随便,反正事情我也不想闹太大。”   我爸见我同意了,便也松了一口气,最后便商量着搬家,离开这乌烟瘴气的鬼地方。   在决定搬家后的一个星期后,我们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彻底搬离了这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我们走的那天,赵家始终静悄悄地,不见一个人出来,也没有发出声音,大约是防止双方碰面,都出门了。   我们家也搬的安心,一直搬到下午四点,才算搬完。   之后赶去了新房子内收拾,我爸爸很久以前买过一套房子是用来升值准备,里面装修一应俱全,所以搬过去很方便,只需要打扫一下便一切都搞定。   搬来新家后的一个星期,我过得无比低沉,没有和林安筎他们联系,也没有出过门,每天待在家里,看电视上网,玩游戏,和一些网络上认识的人,每天在游戏上厮杀吐槽着,日子还算过的充实,至少让我忘记了一些经常性会想起的事情。   我爸妈对于我这无比颓废的生活,倒也没开口说什么,我爸依旧每天上班,我妈也时常去棋牌室征战沙场,不过无论她在牌桌上沙场征战的如何激烈,到点了总会回来给我准备午饭。   这样醉生梦死的日子,我度过了整整两个月零三天,有一天季晓曼忽然给了我一通电话,说目前有一家公关公司正在招公关小姐,听说要求是身材好,还长得漂亮,而最近这家公关公司正好和季晓曼所在的公司合作,她给我递了简历,问我去不去。   我当时望着游戏内的自己,因为暂时挂机被怪兽活活砍死,砍到最后一刀,倒地后,忽然觉得沉迷虚拟世界这么久,是该去面对事实了,便很快答应了季晓曼。   她在电话内和我说,让我今天赶紧出门去买几套职业装,明天早上来面试。   挂断电话后,我便将电脑一关,便跑不停蹄去了商场,又给自己一头杂乱无章的头发去理发店小修了一下,出来后,看到容光焕发的自己,忽然觉得是这两月内最开心的一天。   到达面试当天,我穿好新买的职业装在镜子前左右扎了扎头发,觉得彻底完美后,才赶去季晓曼所说的面试地址。   来面试的人人山人海,季晓曼从人群内拽着我,便直接带着我开小门,找他们的面试主管,笑得无比谄媚的对那面试主管说:“曾主管,这是我妹妹,就是前段时间我给你投简历的那个女孩子,您看条件儿可不可以?”   那主管目光在我身上穿梭者着,热情的笑着问:“这就是你妹妹?外在条件是相当符合,可内在条件呢?”   季晓曼笑着说:“刚毕业,没有实战经验,可头脑非常灵活,调教调教应该差不了。”   那主管目光根本没从我身上移开过,他一边看着我资料,一边笑得有些色问:“有公关应急这方面的知识吗?”   我看了一眼季晓曼,她在我腰上捏了一把,我笑得尴尬说:“没有,不过我可以学。”   那主管说:“没关系,还年轻,而且还是季经理的妹妹,这面子我肯定要给。”他看了一眼乌泱泱的应聘现场,便很给面子说:“直接通过了,别去面试了,明天来公司上班就好。”   他这句话一出,季晓曼那是笑得无比感谢。   那老男人主管走时,手还在我肩膀上拍了两下,意味深长说:“是个好苗子,值得深造。”   他一离开,我便浑身抖了两下,对季晓曼问:“这男人怎么看上去有点不靠谱儿的感觉啊,季晓曼,你没打算害我吧?”   季晓曼白了我一眼说:“你知道这公关公司多厉害吗?每年承接大公司内的周年庆祝和活动数不胜数,我告诉你,周宴宴,要不是看你这段时间颓废的紧,我才不舔着脸帮你找工作呢,而且这男人虽然是出了名的色狼,你以后注意一点就好了,毕竟不利用他这点,你也进不去是不是?”   季晓曼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虽然对于那主管我印象不是特别好,可提到公关这两字,我在记忆搜寻许久,忽然记起赵雅婷也是干这行的。   024.非留不可   第二天我去上班,刚进入公司大厅内便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我当时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错觉,正眯着眼睛盯着那即将要合住的电梯时,电梯内那熟悉的身影似乎也看到了我,我们两人远远对视一眼。   我心内一个咯噔,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季晓曼便打来电话告诉我,赵雅婷恰巧也在这公关公司内上班。   我听了这个消息,想到刚才在电梯内看到的人,便对季晓曼说了一句:“刚才好像看到了。”   季晓曼大约是为我考虑到以前我和赵雅婷那些恩怨,她劝我如果不想去的话,也没关系,可以另外去找工作,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我并不想闪躲,很多事情你必须面对,如果像只老鼠一般,那无论这只猫走到哪里,你就永远只能躲着,像做贼一样,可我认为我的人生,并不需要活在一个人的阴影下,从此以躲避她为生。   我和季晓曼说:“放心,反而是她在这里,我非得留下不可。”   我看了一眼时间,不早了,还有五分钟就要迟到了,我和季晓曼挂断电话后,我便快速到达电梯内,到达人力资源部后,那里的人带着我们新来的几个职员来到公关公司的策划部,刚到达门口,便有一个人正站在门口看向我们这方。   带我们来人力资源部的人,便朝着门口那人唤了一句:“赵副组长,昨天被录取的人今天已经分配过来了,您来带一下。”   站在策划部门口的人正好是赵雅婷,她也看到了我,不过,她脸上并没有多少异样,而是完全无视我,朝着我们这边走来,便带着我们进了策划部,到达一间会议室后便找了手下的员工对我们进行培训。   她离开时,站在台上对我们说:“我们宝文公关公司,目前是公关行业内名列前茅的前四,对员工的要求不仅要求专业,也必须尽职尽责,从现在开始,试用期一个月,如果一个月不合格,对不起,你们五人里面,便会有人离开。”   她目光在我们这些新人身上一扫,微笑说:“希望大家加油,今后我是负责考核你们成绩的组长,大家如果不介意可以称呼我赵姐,也可以称呼我为赵组长,随大家的喜好。”   她说完,便从会议室内离开。   之后这里的老员工们给我们发了试卷,还出了一道企业产品包装活动让我们进行策划,大约是来进行一次摸底考试。   说实话,看到那些专业知识后,我头脑一摸黑,因为我是走得后门!后门啊!我没学过相关的专业知识啊!   自然,我最后交了白卷。   负责给我们培训的老员工小寻,来收我们试卷时,收到我,多打量了我几眼,之后试卷交了上去。   我在这上了两天班,在第三天时,便被这里的组长曾源给喊进了办公室,当时我还不知道曾源是谁,这三天内也基本上没见过,进去后,才发现曾源便是在招聘会上对我色眯眯的面试主管。   他把我唤进办公室后,非常热情招呼我,还给我端茶倒水,我有些受宠若惊想要接过时,那曾源便笑的有些猥琐,在我接他水杯手时轻轻碰了一下我手背,我吓得一缩,他看到我这样的反应,笑着说:“周小姐皮肤好白哦,平时都用什么牌子的护手霜?”   我有些警惕看向他,尴尬笑着说:“平时不怎么用。”   曾源笑得谄媚说:“那就是天生丽质。”   我呵呵笑了两声。   曾源喊我进他办公室后,说了一堆废话,差不多都是一些他自吹自擂的大话,我听得昏昏欲睡,可还是勉强打起精神应付着他,在里面整整待上一个多小时后,门外传来赵雅婷的敲门声,那曾源才罢休,在让赵雅婷进来时,满是暗示性对我说:“宴宴,以后有什么事情就和我来说,对于你们新人,我最愿意帮助了。”   还趁机在我腰上揩了一把油,当时我在心内咬牙切齿的想,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把这老家伙两只手给剁了。   我从曾源办公室出来后,便在门口和赵雅婷相撞,她看向我,手上拿着一份策划书,似笑非笑说:“宴宴,没想到你会来这里工作。”   我挺直腰杆笑着说:“朋友介绍来的。”   赵雅婷语气内满是深意说:“曾源好像挺喜欢你的。”   我耸了耸肩说:“无所谓,反正我又不喜欢他。”   赵雅婷笑了笑,不再说话,推门进了曾源办公室。   之后我们培训了大约半个月,在这半个月内,我们五个新员工并没有接触到重要工作,全部都是一些打杂的事情,而且这里的老员工对于新员工有很大的排挤,经常压榨我们为他们买饭盒还有端茶递水。   有一次,同我一道进来的小谢,因为打错了一份合同,便被这里的老员工给骂哭了,甚至当着所有人的面,指着她鼻子问:“你是猪吗?这都不会做,你来这里是做什么的?我不要求你多么有本事,可至少不要拖我后腿好吗?”   当时赵雅婷正好从这边经过,看到我们这里的动静熟若无睹,大公司内就是这样,排挤刁难,要想在这部门生存下去,必须遵守这些法则。   我们几个新员工全都死气沉沉下班,疲惫不堪出了公司。   第二天早上来上班,我也被赵雅婷给训了,因为我在收发邮件时,不小心将一份来自国外的邮件翻译错一个材料单词,导致之后购买材料的采购买错了东西。   赵雅婷当时把我喊进办公室后,便对我非常严厉的训斥,这是她第一次在我入宝文这么久色厉内荏斥责我。   我也没说什么,只是低着脑袋任由她训斥,不过她话还没说完,门外便有员工来敲门,告诉赵雅婷说,曾源找我,并且现在就要找我。   赵雅婷当时满是不耐烦说:“稍等,我必须和她说清楚事情重要性。”   那员工再次重复一句:“赵副组长,曾组长说,现在就要周宴宴过去。”   赵雅婷在听到这句话后,眼睛内闪过一丝什么,许久,她驱散掉脸上的不耐烦,对那员工微笑说:“行,曾组长要人,我怎么敢不放。”   可刚到达曾源那里,他正坐在里面悠闲的听着那些恶俗的老情歌,我刚进去,他桌上的内线电话便响了,他接听后,忽然连我都顾忌不上了,穿好衣服便手忙脚乱从办公椅上起来,冲到公关部,用力拍着手掌,引起他们注意说:“大家注意了!刚才我接听到上面来的消息,还有一个小时,存总便会来公司巡视,请你们在这一个小时内,以最精神的面貌给我有条不紊工作,不得有差池!”   所有人如临大敌。   策划部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等着老总来巡视公司,一个小时过去后,我在窗户边上打印文件时,看到公司楼下停了很多辆黑色的私家车,车上下来很多人,全部都是清一色的西装,为首的有两个人,我没有看得太清楚,只看到楼下的员工都站得远远的,根本无法靠近。   025.索利集 团   那些人陆陆续续入了公司后,并没有来每个部门巡视,而是直接上了最顶层总裁办公室。   这一上去便是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后,一同出去的赵雅婷和曾源从外头回来后进入策划部,两人脸色都有些沉,均是一言不发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谁都不知道上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们员工之间也都人心惶惶,听人说宝文公司的老板并不常来公司处理工作,一年也才偶尔来几次,这是今年的第五次,也不知道此次前来公司会有什么人事改革。   我打印好一份又一份的合同,办公桌上的电话便响了,我跑了过去接听,是快递公司来的快递员来的电话,在电话内和我说他暂时上不来,下面保安亭封锁了门,让我们内部员工下去接快递,我左右看了一下,发现办公室内的人都挺忙碌。   楼下快递是材料公司邮过来的某婚纱展会上橱窗的样板材料,我一个人肯定是拿不了,便带着正在做表格的小谢和我一起下去拿,刚到门口,赵雅婷还从办公室内出来特意和我们叮嘱,别走正道,尽量走偏门,免得和那些大人物撞上。   我和小谢听了同时点点头,两人坐上员工电梯下楼后,到达大堂时,发现不出我意外果然站了不少保安,我和小谢快速朝着门卫处赶去,门外有个快递员正在等我们,他把车上的货卸下来后,便拿出单子让我们签收一下,我们签完后,他便上车离开了。   我和小谢两个人怀中抱了不少东西,正打算往公司大门走时,小谢忽然拉了拉我手,我有些疑惑看向她,小谢指着大厅正门后说:“我们是不是该躲躲?”   我随着小谢指的地方看去,大厅正门口陆陆续续出来很多穿黑色西装的人,因为隔得远,我看得并不清楚,不过不用猜,大约都是公司内的领导人物,那些人上车后,车子便一前一后朝我们这边开来,我和小谢也来不及躲了,而且手上还抱了很多东西,根本不方便,只能往花坛处退了退。   开路的车陆陆续续开到大门口时,小谢又拉了拉我手,挨在我耳边小声说:“我听人说,一般高层领导的人,都是走中间,走在前面的车应该是保镖开路,你说哪辆车才是存总的?”   她这样一问,引起了我好奇心,而此时我们面前正驶过一辆车窗半开的黑色车,那辆车从我们面前驶过快要开出铁门外时,那辆车忽然停了下来,前车座下来一位身穿职业装的女人,她手中正握着手机,所有开动的车全部停了下来。   那女人站在车旁打了一个电话,大约一分钟,公司大门口跑出来一位同样职业装的女人,她手中拿了一份档案袋,匆匆朝这边跑到,停在铁门口的那辆车前,和之前打电话的女人交涉着什么,最终将档案袋交给了她。   那女人接过档案袋后,拆开浏览了几眼,最终走到后车座处,将档案袋递到窗户口,许久,有一双男人的手从窗户口缓缓伸出接过了档案袋,等了大约三秒,那握住手机的女人和送档案的女人大约说了一声谢谢,便上了车。   车子重新发动。   我看了好久,忽然不自觉呢喃了一句:“齐叔叔……”   小谢听到我这句话后,有些奇怪问:“什么齐叔叔?”   我回过神来,立马说:“哦,没事。”   小谢也没在追问,视线再次看向那些陆陆续续开出去的车上。   这一过程大约七分钟,车子都离开后,我和小谢才从花坛内出来,重新走向回复冷清的大厅处,小谢抱着东西走在前面,我慢吞吞跟在她身后,脑海内一直反反复复回放着那只手,还有之前从车内出来的女秘书,如果刚才我没有看错的话,从车上下来的人是米诺,而车内的人是齐叔叔。   可是他们来宝文干什么?宝文公司老板姓存,齐叔叔姓齐,怎么看,宝文和齐家应该也没什么关系。   我满怀心事跟在小谢身后,小谢至始至终还在回味刚才那排场,入电梯后,她还满是兴奋问我:“宴宴,你说咱们公司的老板长什么样?”   我心不在焉回复说:“听人说是个香港人,四五十岁了。”   小谢有点失望说:“你听谁说的?这么老了?“我说:“我也是别人说的。”   小谢不在开口说话,因为幻想破灭,大boss是个老头子,也没啥好让人yy的。   到达策划部后,所有人也都松了口气,有人站在门口正议论着什么,听得不是很清楚,而赵雅婷和曾源入了办公室后,始终没在出来。   策划部气氛有点奇怪,不止策划部,就连整个公司气氛都有些奇怪,一个星期过去后,在一个午后中午休息时,小谢吃完午饭回来,拉着我去茶水间泡咖啡,在确认没有人后,小谢神秘兮兮说:“宴宴,你听了公司最近传闻吗?”   我正往咖啡杯内扔方糖,有些疑惑问:“什么传闻?”   小谢警惕的四处看了看,才挨在我耳边说:“我听人说,索利集团要收购我们宝文了,你听说了吗?”   我瞪大眼睛看向小谢问:“索利集团?”   小谢说:“索利集团是中国最大的家族企业,你不知道吗?我们这座城市有一半生意差不多都被索利集团半垄断式经营。”   对于索利这个词我感觉到很陌生,可又熟悉,像是哪里听过,可具体想不起来了。   小谢见我还一脸迷惑的模样,又对我说:“索利集团通俗易懂来说,就是曾经的齐氏集团,不过十年前改成了索利,索利曾经的创始人名字叫做齐吉安,不过齐吉安就在前两年享年九十八岁去世了,如今合力掌管索利的人有三人,一个是齐吉安的大儿子齐宽,另一个是小儿子齐严,还有一个是齐吉安的二儿子的长子,齐镜。”   听到齐镜这个名字时,我忽然一抖,恍然大悟记起似乎从哪里听见过索利集团,以前我老爸和我提齐家,一直是以齐氏称呼,很少说过索利这名字,如果刚才小谢不和我解释索利以前的名字是齐氏集团,我都不知道索利就是齐氏。   而且我只知道齐家是豪门,可不知道具体豪到什么程度,也并不知道背景有多深,可现在一听似乎并不是……   小谢见我一脸了然的模样,又说:“听人说掌管齐家的人长得都比较欠费,可唯独掌管索利旗下投资产业这块的齐镜听说仪表堂堂,我还听说几年前索利集团曾爆出过有员工曾为他自杀过。”   026.见老板   小谢这句话从口中出来,我满脸惊讶问:“自杀?”   小谢脸上是八卦的兴奋,她说:“反正当时事情闹得还挺大的,不过灰姑娘的故事只存在童话内,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和身份,又怎么会看上公司内一个普通职员呢?”   我听得正入神时,小谢忽然伸出手轻轻推了我一下,脸挨在我耳边问:“你说公司传言是真是假?宝文也算数一数二的大公司,咱们才刚进来没多久,还没转正呢,公司就要易主了,会不会太倒霉了?”   我将被杯子放到咖啡机下,按了一个键,咖啡机口子处便有液体流泻出来,我说:“应该不是真的,有可能是公司与公司之间的业务往来呢?”   小谢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语气散漫说:“希望如此喽……只希望我们不要受到波及才好,不过最近公司内都在传这件事情,我看十有八九跑不了。”   我们两人在茶水间聊了一会儿天,门外进来一位老员工,我和小谢对视了一眼,便抱着各自的杯子从茶水间离开。   之后公司内的风言风语更加严重,连上个洗手间,都随便可以听到有人在议论索利要收购宝文的谣言,这些谣言一传便传了一个星期。而公司也始终没有人出来澄清,似乎打算任由这些留言传下去。   我们新员工来宝文这么久,到了转正期时,可赵雅婷对于为我们转正的事情只字不提,也没说要开除谁,只是说目前所有关于人事方面的变动都要往后推迟。   也就是说全公司内的人事变动都要往后推迟,并不只是我们策划部。   面对这忽然的规定,好像有些事情侧面进行证实了。   果然,第二天后,我们策划部的全体员工召开紧急大会,会议是曾源主持的,他脸色非常严肃站在台上和我们宣布了一个重磅级的消息,那便是宝文被索利收购的事情。   这个消息虽然没有想象中的震撼,毕竟事情被渲染了这么久,所有人差不多已经猜中了一半,只差证实了,可当真听到这消息后,所有人还是满脸不可思议。   曾源面对我们的惊愕,再次开口说:“这是昨天高层正式通知下来的消息,不过大家不用惊慌,公司被收购只是一些决策上的改变,并不影响大家的工作与福利,宝文还是宝文,只是换了一个老板来经营,大家不要被最近一些流言蜚语惊扰,好好工作。”   曾源说完后,正要继续开口说话,他口袋内电话便响了,曾源从口袋内掏出手机接听后,脸色忽然一变,坐在一旁的赵雅婷观察出了曾源情绪细微的变化,开口问:“曾组长,发生什么事情了?”   曾源没有回答赵雅婷的话,而是对我们大声说:“大家都听好了,宝文公司新股东下午三点来公司抽查,大家给我用最快的速度将策划部所有工作归纳总结,在两个小时后全部交给我。”   所有人都还没从宝文被收购的消息中回过神来,便看到曾源用力拍着桌子提醒他们出去工作,他们才回过神来纷纷做鸟兽散了出去。我跟在小谢后面刚要出门口,曾源忽然点了我名字,我脚步一顿。   曾源在后面对我说:“周宴宴,你也准备一下,到时候同我一起去楼上汇报工作。”   我有些意外指着自己,有些不敢相信问:“我?”   曾源很确定说:“对,就是你。”   还没从会议室出去的赵雅婷忽然开口说:“曾组长,我并不同意您的决定,我认为周宴宴目前资历还不够同您去汇报工作,而且这工作汇报还不是普通的工作汇报,是直接接触新高层领导,她专业知识不够硬,对我们策划部一些具有代表性的策划案也不够了解,您这样的决定是以公偏私,是置我们策划部的名誉不顾。”   赵雅婷对曾源的决定毫不给面子提出不服,这是我来宝文这么久,第一次见赵雅婷和曾源正面起冲突,而且还是处在这敏感时候。   曾源对于赵雅婷的话,冷笑说:“那你认为谁最适合和我去?”   赵雅婷说:“我,当然是我,策划部没有谁会比我对策划部更为了解。”   曾源继续冷笑说:“赵组长是想代替我在新领导面前努力表现,进而代替我位置?”   赵雅婷说:“曾组长多想了,我只不过是为我们策划部着……”   “好了!决定好的事情不用再说,如果是为了策划部好的话,那就做好刚才安排下来的工作。”他说完这句话,便对我说:“周宴宴,去准备汇报的资料。”   曾源从会议室内出去后,赵雅婷面无表情看了我一眼。   赵雅婷和曾源两人明显都在争取巴结新领导的机会,现在公司换了股东相当于重新洗牌,以前的人际关系重新斩断,赵雅婷和曾源都在为今后的职业道路铺路,而曾源为了将竞争对手赵雅婷给压住,才会提出带我去新领导面前汇报工作。   看到一出如此精彩的勾引斗角的戏码,我有些缺德的在心里暗爽,可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对赵雅婷无辜的笑了笑,便从会议室内离开。   两个小时后,曾源便带着我去上面汇报工作,说实话,来这里工作这么久,我除了在十楼以下待过,几乎不曾上过十楼以上。   我手中抱着很多文件跟在曾源身后,在即将上电梯时,曾源忽然停下脚步,很认真看向我说:宴宴,你记住,跟着我,会有你好处。”他话停了停问,又问:“你想不想要赵雅婷的位置?”   027.汇报工作   曾源眼睛内带着恶毒的诱惑,他似乎想将我归入他队伍中,我没进过职场,这算是我平生第一次,也是第一次从一个无比纯净的圈子,切切实实接近一场埋伏暗箭的勾心斗角中,因为初入职场对很多事情都不懂,所以这段时间我一直保持少说多做,不嚼舌根,不拉帮结派,自己做自己的事情,独善其身,又加上曾源对我的不怀好意的殷勤,也为我屏蔽掉不少暗箭与刁难。   不过刚入职场的我,就遭遇集团彻底洗牌,也是蛮倒霉的。   在新股东上位后,不管大领导还是小领导都重新拉帮结派赶着上位,而虽然明眼里看,换老板和我们没什么直接关系,可实际上,却是很多员选择站队的时候了。   可我目前对升职的欲望还不够强烈,便对曾源咧嘴笑得天真说:“曾组长,我非常想升职,可你知道我什么都不懂,没有这方面的专业,这职怎么升?”   曾源嘿嘿笑看向我说:“年轻人,只要更努力,懂得分析时局,其实专业这方面还是其次,而且我这么喜欢你,就算你没有能力,我也要帮助你,你说是不是?”   我我接触到他油腻腻的发际线时,心内一整作呕,可还是保持着笑容说:“多谢曾组长。”   曾源手在我后背处轻轻拍了一下,很快便收回手,带着进了电梯。   我们电梯到达最顶层二十五楼时,电梯门应声而开,最顶层办公室内忙成一团,各个部门的主管全部在里面候命,不过并不是人人都要进去汇报工作,前台在外面挑选了几个重要部门的主管进入会议室内进行汇报,而其余无关紧要的部门留下总汇资料,便可以从这里离开,而我们策划部恰巧算是重要部门之一。   进去汇报工作的人,有五个部门,策划部,财务部,客户部,市场部,行政部。   前台组织好进去汇报的人后,便让其与交总汇的部门离开,紧闭的会议室门内此时出来一个人,是一位秘书模样的人,她手中抱着文件,扫了我们一眼,便问那前台:“部门的主管们都到了吗?”   那前台说:“总共五个部门,可以进去汇报了。”   那秘书点点头,便侧脸看向我们说:“跟我来。”   她推开会议室的门后,我们有条不紊跟着她身后,到达会议室内,里面的起气氛根本不像会议室外面那么乱,反而无比安静严肃。   我小心翼翼跟在曾源后面,候在会议桌一旁站得远远的,直到确认可以抬起脸时,我将脸抬起,这一抬,便正好看长方形的会议桌上整齐的坐满了身穿标准黑色西装,商务领带,白色衬衫高层,一排是宝文集团的高层,另一方是索利集团这方的人,两方大约是在进行公司事务交接。   而坐在两方主席位置上的有两人,是两方集团的老板,身边均配了律师和秘书。其中有一位年龄大约四五十岁左右有点微胖的中年男人,他正全程用英语和对面一位相貌英俊,年龄大约在三十三四的男人进行交流,而那男人我认识,果真是许久未见的齐镜……   他没有注意到我,因为他始终只是低着头听着那微胖的中年男人用英语说着什么,枯燥的英语是严肃安静的办公室内唯一的声音,他时不时翻动着面前的合同,又加上身侧的律师在他耳边低语着什么。   办公室内都没其余人说话,直到那微胖的男人说完长串英语后,喝了一口咖啡,停了停,用蹩脚的普通话说:“抱歉,因为我普通话并不是很流利。”   齐镜盖上合同,说:“没事。”他这句话落音,坐在齐镜身侧的律师开口说:“宝文公司的总资产和负债率已经盘算出来,索利集团和宝文集团按照之前商议好的价钱,以两亿五千万的转让费接手宝文公关公司,而宝文集团之前与外界产生的债务问题均与索利集团无关,合同双方觉得没有异议,签下后,两方集团便可以办理相应的手续,和企业与企业之间事务的交接,不过在签下合约前,索利要求查看宝文企业下的主要部门近几年来的工作总汇。”   那律师看向那微胖的中年男子,他身边的律师说:“没问题。”   紧接着便有人安排财务部进行工作总汇,会议桌上所有人这才将视线移到我们这方,而齐镜也随着他们抬脸看了过来,他视线最先落在财务主管身上,大约几秒的时间,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忽然将视线轻微一移,便落在曾源后面的我。   在接触到他视线后,我趁所有人视线全部被正在汇报工作的财务部主管所吸引,我脸上虽然没有表情,可还是轻轻抬手在文件下,动作幅度特别小和齐镜比了一个v字型手势。   他目光落在我文件下方的手上,他身后的秘书将整理好的文件资料交给他,他才悄然移开视线。   之后财务部汇报盈亏率账务明细,汇报工作特别漫长,这稍微汇报一下,便是半个小时过去了,加上之前进来到现在汇报,也就是说我站了整整两个小时。   我腿有点酸,可也不敢乱动,始终抱着文件站在曾源后面不敢乱动,财务部主管的工作内容还没有报告完,我正有些昏昏欲睡之际,忽然被人点名到会议桌前进行会议记录,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坐在齐镜身边一直做着会议纪律的秘书,已经将一台轻薄的手提电脑给我,便转身去给桌上的人发放文件。   我愣了一会儿,第一时间看向齐镜,可他没有看我,而是核对着财务递过来的宝文公司财务支出数据。   满室纸张翻动声,似乎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细微的改变。   028.两面三刀   这场会议时长六个小时之久,公司交接问题并没有彻底解决,只是签了合同。   会议结束后,曾源带我从会议室内下来,在往策划部的途中,他不断和我说新老板对他们策划部的关注比其余四个部门都要多,反复问我他刚才表现如何。   我当然是附和着说非常好,嘴上称赞着他比任何部门的任何主管的汇报都要精彩,可实际上,我连他刚才都汇报了哪方面的工作我都不清楚。   电梯门开了后,我和曾源看到电梯门外站着的赵雅婷,还有她身旁的赵毅。   这是自从上次那件事情结束后,我们第一次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不期而遇。   我和赵毅两人眼里都闪过惊讶,这抹惊讶让我们两人都有些讽刺,不过,显然赵毅比我更为惊讶,他除了惊讶,甚至脱口而出一句:“宴宴……”   从他口中听到我名字,我在心内冷笑一声,将脸上惊讶的神色收敛,完全无视他,也无视他那句不自觉遗漏出来的宴宴,跟在曾源身后出了电梯,而曾源也只是和赵雅婷不咸不淡打了一声招呼。   我们四人兵分两路。   到达策划部后,曾源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我站在办公桌前,紧绷的身体才缓慢松懈下来。   用季晓曼的话来形容我和赵毅,就是冤家路窄,可我早该就要料到这一点,赵雅婷在宝文工作,在宝文会遇见赵雅婷的丈夫,这是必然的。   我发了一会儿呆,发现今天似乎很晚了,才继续收拾着自己东西。   一个人到达楼下后,我正好看到赵毅那辆宝蓝色别克停在我们公司门口,我本想转身退回去,让他们先行离开时,可还没走两步,车上下来一个人,是手中拿着一把黑色雨伞的赵雅婷,她径直朝我这边走来,站在我面前将手上的黑色雨伞递给我说:“宴宴,我昨天查询了天气,听说今天夜晚会下雨,赵毅来接我了,伞用不到,我想着你应该没带,所以借给你用。”   虽然赵雅婷并没说什么,可我总觉得她这么好心借伞给我,似乎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   赵雅婷见我没有接伞也没有说话,笑着问:“是不是还在介意以前的事情?宴宴,其实雅婷姐姐早已经不怪你了,谁年轻时没犯过错?只要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赵毅也已经放下了,我希望你同样放下。”   她忽然提起以前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有些好笑问:“谁说我没放下了?而且我并不觉得以前的事情我做错了什么,所以雅婷姐姐今天也不要刻意说这些话来强调什么。”   赵雅婷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雨伞笑着说:“你不肯接我雨伞,不就代表你始终都还没放下那些心结吗?而且这段时间你在工作上跟曾组长似乎一直在有意为难雅婷姐姐,我希望你不要因为一时糊涂就被有心人利用了,曾源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笑着说:“雅婷姐姐心太小了,我和曾组长并没有什么关系,这一切都是你自以为是,我也从来没有为难过你。”   我刚说完,赵雅婷后面缓缓开过来一辆黑色的私家车停在我们身边,副驾驶位置上的车窗缓慢降下,露出米诺那张脸,她在车内对我说:“周小姐,齐总等您很久了,您现在可以走了吗?”   我看到米诺,立即回答:“现在就可以走了,不好意思让齐叔叔久等了。”   我说完这句话,还没等赵雅婷反应过来,主动拿过她手中的雨伞说:“不说了,总之谢谢雅婷姐的雨伞,不过在我走之前,您帮我给赵毅传一句话,叫他也别再介怀,过去的事情已经是过去,我现在过得很好,希望你们也很好。”   我绕过赵雅婷到达那辆车旁,米诺从车上下来为我将车门打开,我弯身进入车内,将不知道是怎样表情的赵雅婷甩在后面。   车子开的越来越远,我从车内回过头去看时,车后已经看不见什么,黑茫茫一片,很快大雨倾盆。   车子行驶了一段时间到达一处餐厅后,米诺将车门拉开,我下了车,也没有问为什么会忽然出现我和赵雅婷说话的间隙,更加没有问她带我来这里是做什么。   只是跟着她进了餐厅,有经理领着我们来到一间露天餐厅,到达一间卡座时,便看到卡座餐桌前坐了一位背对着我们的男人。   米诺带着我走过去,那男人侧过看向我,唇边勾起一丝笑意,他声音温和说:“宴宴,好久不见了。”   我一屁股坐在他对面,也没对他笑,更加没和他打招呼,只是一脸不爽的模样。   他拿一本菜单递给我说:“想吃什么,自己点。”   我将菜单合住,很不给面子说:“我不爱吃国外菜。”   齐镜为我添冰水的动作顿了顿,丝毫不介意笑着说:“这里也有中国菜,如果不喜欢这里,我不介意换地方。”   我说:“不了,我并不想个和两面三刀的人说话。”   齐镜微挑眉,有些意外:“哦?”了一句。   米诺见我今天情绪有些不对,赶紧开口解释说:“刚才周小姐遇见了故人,聊得并不是很愉快。”   米诺将故人两字咬的有些重,不过我并没有理会她好心为我解释,继续开口说:“我说的就是您,并不是秘书小姐口中所谓的什么故人。”   米诺听我这样说,语气内带点警告成份,她说:“周小姐,请注意您和齐总说话的语气。”   齐镜笑着对米诺说:“不碍事,让她说,现在还爱这般和我耍小性子的人不多了。”   他这句话一出,我更加肆无忌惮了,我说:“上次您去我家里为我解释酒店那件事情我本来很感谢您,也以为您是个好人,可谁知那一次您只不过是落井下石而已,根本就不是来帮我的,我看您就是来害我的。”   029.齐叔叔会帮你   齐镜笑着说:“那你打算怎样原谅我?”   他忽然这样直白问我,将我问懵了一秒,一秒过后,朝他脸靠近了一点问:“难道你不觉得,其实你是需要解释一下吗?”   齐镜说:“我不认为这件事情需要解释什么。”   我说:“当然要解释,有解释才会有原谅,没有原谅哪里来的解释?”   齐镜说:“我的解释你未必会听。”   我说:“如果你想要我原谅,你就必须解释。”   齐镜听了,似乎觉得有些道理,他笑着说:“一个人在犯错误的情况,贬和褒应该并存,虽然我很想包庇你,可我认为也不能一味包庇你,去放纵你犯错,不给你警醒,你就不会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我说:“这是你解释?”   他说:“对,我的解释。”   听到他解释后,我的气势弱了下来,忽然无比失落低着头说:“从很早以前我就明白自己错了,可我不甘心啊……我总觉得如果自己不努力一下,很多事情我就会后悔,甚至会后悔一辈子,其实从答应他私奔时,我就有预感我们走不了,我之所以答应,是因为我觉得有些东西,自己亲手灭掉希望,总比自己永远惦记着要好,你说是不是?”   齐镜听到我这句话,他顺手将我手边的冰水换掉,不知何时服务员端着东西上桌,他给我换了一杯红茶,轻笑说:“有些东西亲手毁掉,胜过永远惦记。”   我端起那杯红茶喝了一大口,低垂着脸,没有看他,接着喝了第二口,没有吞下去,而是含在嘴里含含糊糊说:“谢谢你。”   齐镜没说话,而是往我碟子内夹了一些水果,我才拿着勺子吃了几口后,舔了舔嘴巴,重新抬起脸问他:“齐叔叔,宝文是不是真被收购了?”   他放下手中的西餐刀具,用洁白的餐巾仔细擦拭着手说:“从今天开始算是正式收购。”   我有点崇拜看向他说:“我听我同事说你很厉害。”   他看向我崇拜的眼神,眼睛微眯笑着问:“是吗?”   我用力点点头说:“宝文这么厉害的公关公司都被你收购了,难道这都不厉害吗?”   他放下餐巾,看向我淡淡说了一句:“这只不过是生意上的变动。”语气内风轻云淡,没有炫耀没有荣耀仿佛最普通不过的事情,反而是我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菜鸟,才会说出如此大惊小怪。   这顿饭才吃了二十几分钟,米诺去远处接了一个电话,回来后,在桌边和齐镜说:“齐总,我们该走了,还有一个会议等着您。”   齐镜听了,随口问:“几点了。”   米诺说:“已经十一点了。”   齐镜点头,米诺退了下去,在一旁候着,我也不蠢也清楚齐镜还有事情,便立即说:“正好,我也要回家了,齐叔叔您忙吧。”   他说:“现在很晚了,我先送你回家。”   听他这样说,我本来是想拒绝的,可想到这边离家里确实很远,而且这个时间段公交车已经下班了,如果打车的话,肯定特贵,想着还没发工资,手里的存款不多了,也不想问父母要,有顺风车搭更好,便欣然答应了。   我跟着他从餐厅出来后,门口已经停了一辆车,齐镜将车拉开,我正要上车时,后面忽然传来一句熟悉的:“宴宴!”   我弯身进入车内的动作一顿,直起腰往后去看,便看到站在饭店门口的赵毅。为我拉开车门的齐镜见我表情,也回头看向我身后的赵毅,笑着说:“我需要回避吗?”在他这句话落音,我说:“不用,齐叔叔,我需要你帮助。”   他听了我这句话,似乎是明白了我话。   刚才那场大雨过后,此时天还并未干净,依旧下着毛毛细雨,司机从车内拿了一把伞出来,齐镜接过后,他忽然牵住了我手,将我揽在怀中,动作亲昵的为我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   上一秒温文尔雅,有礼绅士的齐叔叔,下一刻在我毫无预兆中,忽然化身为体贴温柔的男友,在动作上也做得无比有水准,让我有些淬不及防,全身僵硬。   站在饭店门口的赵毅看到后,果然变了脸色,他朝着我们一步一步走来。   在这间隙中,齐镜对我说:“放松,齐叔叔会帮你。”   他这句话的语调含情量特别高,仿佛和心爱的女人说着缠绵的情话,语气内满是缠满与情意,听得我身体与心脏一颤一颤的,还在心里想着,这种男人真可怕,稍微不注意点,大约就会被他勾了魂儿,还好,我只是把他当成叔叔,要是换成别人,肯定会无力招架。   赵毅已经从饭店阶级上朝我们走了过来,他没有撑伞,而是站在毛毛细雨中,灯光照射在他脸上,让他表情有些虚,可他声音却又无比响亮,他说:“宴宴,我等你很久了。”他说完这句话,忽然看向我身边的齐镜问,声音有些底气不足问:“他……是谁?”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齐镜对赵毅笑着说:“我是宴宴男朋友。”他说完这句话,垂眸看了我一眼,放在我肩膀的手非常自然的捂在我被风吹红的耳朵处,对赵毅问:“你是?”   齐镜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将赵毅问得手足无措,他脸色在白光内惨白一片,他结结巴巴说:“我、我、我是宴宴朋友。”   齐镜微笑说:“是吗?找她什么事。”   赵毅再次哑口无言,此时的赵毅在齐镜面前就像一个毛头小子,想说点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反观齐镜,始终温和有礼的微笑着,刚才那些话看似平常,却轻巧的打中了对方的七寸与命脉。   028.保护   我眼神始终冷冷看向赵毅,他被我眼神看得越发开不了口,齐镜等了好一会儿,没有等到赵毅的回答,便笑着说:“抱歉,宴宴最近有点小感冒,不宜在冷风中待太久,如果没有事情,那我先带她离开了。”   齐镜说完,便揽着我将车门打开,正要将我送入车内时,赵毅忽然在后面语调有些激动唤了一句:“宴宴!”   我弯腰进入车内的动作一顿,赵毅在寒风中说:“宴宴,我们能不能聊聊。”   我说:“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聊。”   我转过身看向赵毅,冷冷看向他问:“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赵毅被我问得说不出话来,他动了动唇,看到我被齐镜握住的手,他眼睛内弥漫了忧伤。   我死死握住齐镜的手,对他语气无比冷淡说:“现在你也有了妻子,我也有了最爱的人,那件事情过后,我就说过,从此以后我们两人就当做互不认识,赵毅我们之间已经无话可说。我也希望你别再当着众人的面来见我,如果被有心人看到了,又会以为是我在勾引你,倒打一耙的事情我已经尝试过了一次,我不想在尝试第二次。”   我说完这句话便要拽着齐镜上车,可刚转身,赵毅忽然伸出手要来拉我手臂,在他指尖刚触碰到衣袖时,齐镜便已经将赵毅的手从我衣袖上拂掉,动作不算太用力,可也不轻,总之赵毅没有成功拽住我。   齐镜语气没有先前的和气,脸上也没有笑容,语调微有些生硬说:“赵先生,虽然我并不知道你和宴宴以前曾有过怎样的故事,可我现在可以很明确告诉你,以前的事情既然已经过去,那就证明赵先生对于宴宴来说,只是过去,过去的事和现在的人纠缠,双方都不会太开心。”齐镜低眸看向我:“而且,现在的宴宴很开心,可能是年龄层次不一样,宴宴在我眼里一直是个孩子,我希望她快乐,悲伤并不属于她。”   齐镜话语再次停了停,眼神有点锐利看向赵毅:“你们的事情我同样了解了一点,宴宴就不说了,她年龄本身还算小,很容易因为自己的一时昏头,而产生冲动,可你也不小了,身为成年人,如果无法用脑子去实际性思考问题,那就暂时性冷静一下,别拿自己满腔热血去伤害别,如果有人再试图用自己的鲁莽拉她下水,我并不介意用自己的处理方式来杜绝对她的一些伤害。”   虽然明知道齐镜的话不过是配合我演着戏,可听了还有点小小的脸红,我在心内想着,齐镜这样的男人果然是情场老手,连假话都说得入木三分,让人面红耳赤。   我正发着呆时,齐镜有些微沉的脸已经转化为柔情,他柔声对还在发愣的我说:“上车。”   他温柔的声音在我耳畔想起时,我身体抖了抖,为了掩饰自己的害羞,我快速又胡乱的点点头,随着齐镜的动作进入车内。   司机站在门外接过齐镜手中的雨伞,车门关上后,车子从赵毅身边开走,我回头去看车后的赵毅,他站在蒙蒙细雨中,路灯在他身上洒上金色的光影,他握着拳头站在那儿,低垂着脸,有阴影覆盖住他脸,我看不到他是怎样的表情。   我觉得,我们之间已经无话可说,这样绝情的与冷酷,对我们双方都好,我们双方都会过的很好,真的,会特别好。   车子开了好远,直到再也看不到赵毅身影,我也依旧保持望向窗外的动作没动,直到身边的齐镜开口问啊一句:“舍不得?”   我才转动了自己僵硬的颈脖,对他故作轻松说:没有啊,有什么好伤心的。”   我说完这句话,忽然低垂着脸,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确实很难过,这种难过并不是因为赵毅,也不是因为自己,而是觉得以前的自己从来没想过以后得我们都会变成陌生的仇人,难过是必然的,并没有不舍得。   我沉默了一会,车子绕了一个弯后,坐在副驾驶前的米诺打破了这沉默的气氛,她手中握着一只黑色的手机,回过头对齐镜说:“齐总,黛西小姐来电话,让您接听。”   齐镜伸出手,米诺将电话递过过去,齐镜接听后,第一句话便是:“我刚开完会,之后还有事,别等我,早点休息。”   我坐在他身侧隐隐听见电话内传来微妙的女声,齐镜嗯了几声后,便将挂断,将手机重新给了米诺。   031.扫荡完毕   大半夜女人打电话给男人,不是情人就是老婆。   为了不妨碍齐镜时间,我非常善解人意指着车外不远处的路灯对齐镜说:“齐叔叔,您去陪女朋友吧,将我放在那儿,我自己走回去就好了,反正这里离我们家住的小区不远了。”   齐镜笑了笑,没有答我,车子一直将我送达到我家门口,外面已经从毛毛细雨发展成倾盆大雨,马路边的树在一片狂风中嗖嗖作响,车子停下后,我对齐镜无比有礼貌说了一声:“齐叔叔,麻烦您了。”   我说完这句话,便伸出手要去推开车门下车,可手刚碰触车门,齐镜忽然在我身边说了一句:“等一下。”   我动作一顿,侧脸看向他。   齐镜的手,慢条斯理解着自己西装扣子,他将外套脱下后,里面紧着一件白色衬衫,将外套罩在我身上,笑着说:“今天降温了,明天同样是,记得穿棉衣,别感冒。”紧接着他又将一把黑色的伞递给我说:“齐叔叔就不送你了,注意安全。”   我望着他手中握住的黑色雨伞,有些不好意思搔了搔脑袋说:“谢谢。”才伸出手接过雨伞。   他握过的地方还有余温,我莫名觉得这种感觉很微妙,根本不敢看他眼睛,拿着伞推开车门,便撑着伞站在雨中朝车内的他挥了挥手。   车内的他透过半开的车窗看向车外的我,他微微一笑后,车子引擎重新发动,消失在一排排路灯中。   *******   我偷偷摸摸到达家里,客厅内的灯在我即将进入卧室房门后便亮了,我妈披着睡衣站在卧室门口,开口问了一句:“怎么才回来……”她这句话一出,眼睛内寒光一闪,忽然定在我身上披着的外套,在她开口之前,为了杜绝我妈乱想,我将身上的衣服从肩头一扯,往怀中一抱,对我妈解释说:“这是公司同事的衣服,你别瞎想。”   我妈朝我走来满脸暧昧问:“这大半夜的,什么同事送得你?”   我说:“反正就是同事送我回来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又清了清嗓音说:“你要是没事我就去休息了。”   我说完这句话,便先发制人快速将我妈给关在了门外,我妈被关在门外后,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不死心在门外热情叮嘱了一句:“宴宴,如果公司内有有好的男同事追你,你别一口拒绝,和人家多接触接触知道吗?如今你也不小了,有好的,千万要把握住机会。”   她叮嘱完这些没有营养的话后,我听到隔壁房间传来关门声,许久,才抱着怀中的西装转身来到床边,将衣服摊平在床上。   我站在床边研究了那件西装好一会儿,又重新拿起那件西装穿在自己身上,抬手看了一眼长得过分的衣袖,又看了一眼无比宽大的腰身,在心内想着,男人的衣服怎么比女人大那么多?   我抬起衣袖鼻子在宽大的袖口处四处嗅了嗅,当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独特淡雅的木香钻入鼻子内时,我脑海内在那一霎那忽然闪现齐镜宽大的手掌捂住我耳朵的画面。   浮想联翩三四分钟,我回过神后,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大声说了一句:“周宴宴!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呢!”便三下五除二快速将身上的男士外套往床上一扔,揉着有些发疼的脸,快速入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后,因为那件男士外套在刚才回来的路上,被雨打湿了,我拿着外套想扔进洗衣机内清洗时,从里面掏出一个黑色的皮夹,里面是一些少量的现金和卡。   我拿着皮夹在手上掂量了几下,将外套扔进洗衣机内搅拌着,便出了浴室,想着,反正索利目前正在收购宝文,以后齐镜就是宝文公司的老板,这几天他肯定会来宝文处理事情,到时候我找个时间还给他也是一样的。   第二天我去公司上班后,昨天因为收购而引起小小的骚乱,只一天便恢复了原样,所有人仍旧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该工作的工作,该干嘛就干嘛,对于我们这些普通员工来说,只要不是裁员与政策变动,谁当老板其实都差不多。   反而是那些大大小小的领导和主管,过得比我们没有安全感多了,虽然脸上没表现什么,可很显然都有些人心惶惶,以前还时不时都要喊我进他办公室内坐坐,调戏一下我的曾源都没了这般闲情雅致,这几天他非常忙,经常一天时间不见人。   大约一个星期,宝文被索利完全收购成功后,员工福利与政策方面并没有改变,只是非常大手笔换掉了几个部门的主管,重要的五个部门中,动的人很少,除了行政部换掉了几个大小员工后,其余四个部门,基本上没有裁掉什么人。   人员替换最厉害的部门反而成了采购部,听人说裁员通知下来后,上面动的第一个部门就是采购部,无论上到主管下到员工,统统换了个底朝天。   我曾经听老同事议论过,听说采购部是宝文公司内一大毒瘤,部门内主管和员工抱团得非常厉害团结,不仅官官相护,贪污与吃回扣腐败的非常猖狂。以前的宝文集团老板也曾想过动采购部,可一直忌惮采购部主管手中庞大的客户资源,迟迟都没敢动。   可这次新老板的做事方法似乎和以前宝文的老板并不一样,宝文被索利收购,以前不能动的大毒瘤,轻而易举便被扫荡完毕,没有任何预兆与情面。   而齐镜自从签合同那天来过宝文,之后再也没见他出现过,掌管宝文的是一位新的区域经理,专门掌管宝文一切大小事务,相当于宝文的老板。   我每天抱着西装望眼欲穿的等,可最后才得知,齐镜虽然收购了宝文,可并不管宝文的任何事情,而是全权交给下属去打理。   032.还衣服   下午快要下班时,策划部的老员工借泡咖啡的时间,在茶水间谈论着采购部被换血的事情,其中一位资质比较牛,掌管策划部上下五千年八卦史的老员工陶大姐压低声音说:“采购部被新老板杀了个片甲不留这是咱们早就想得到的事情,如今公司易主,肯定是要吸收原公司的优点,补齐缺点,要我说,采购部被人换血不足为奇,我更好奇,赵副组长和曾组长之间的明争暗斗。”   三四五个同事全部看向陶大姐,陶大姐警惕望了一眼茶水间门口,再确认八卦中的当事人并不在门口后,她才放心大胆开口说:“我听人说,咱们策划部虽然没有裁员,可也会有人事调动,你们没注意到最近老曾很少在办公室吗?”   所有人一并点点头,陶大姐将手中咖啡杯放下,杯底碰触瓷砖,碰撞出清脆的响声,陶大姐断言说:“不过大家也别忘记,曾源上面还有一个樊部长,樊部长出差两个月,听说这几天就会回来。”   她说完,便从茶水间内走了出去。   所有人听了这句话,各自非常了然对视一眼,便纷纷从茶水间散去,剩下我和小谢还有另一位新员工排队等着倒咖啡,小谢接完后,轮到我,我将咖啡杯放入咖啡机下,小谢轻轻推了一下,我抬脸看向她,她忽然挨在耳边满脸花痴说:“新老板……好帅啊啊啊啊啊。”   我满脸黑线看向她,伸出手在小谢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说:“好帅也不是你的,说不定人家已经有女朋友了,醒醒吧。”   我端咖啡杯从茶水间内离开。   下班后,我从桌下拿出一个袋子,小谢正好走过来,看到我手上的袋子挺大的,她疑惑问:“这袋子你可是拿来公司好多天了,里面放了什么?”   她伸出手就要来拿,我立马死死护在怀中,对她说:“没什么,一些资料而已。”   小谢见我一脸紧张,倒也没再问。   回到家我将那袋子放在自己房间内的沙发上后,便去浴室内洗澡,从浴室出来,我妈正拿着一件黑色西装仔细研究着,我心内一咯噔,不过没有任何动作,当没看见,想要去开电脑,我妈忽然挡在我面前说:“宴宴,这件衣服的牌子好像并不便宜啊,和你一样职位的员工好像穿不起。”   我擦脑袋的手一顿,立即笑着说:“这牌子是杂的,我那同事肯定穿不起。”   我妈疑惑说:“是吗?”   我说:“肯定是真的,而且这同事是我另一同事的男朋友,那天他们送我回家时,因为天太冷,别人借给我穿的。”   我妈听到我解释,脸上忽然闪过一丝失落,她将那件西装放在沙发上后,说了一句:“好吧,你早点休息。”便从我房间内离开。   等门关上后,我快速捞起那件西装塞在一个隐秘的角落,才觉得安下心来,在心里暗自决定,这件衣服绝对不能久留,如果让我妈知道这西装是齐镜的,那就代表我老爸也会知道,我老爸好像并不喜欢我和齐镜有来往。而且我妈经常为我爸买西装,暂时性骗她是杂牌子,可有一天难保她不知道是真的。   可我应该怎样联系齐镜呢?这还真是一大难题。   第二天早上我去公司内上班,在电梯门门口撞见了赵雅婷,我们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同时进入电梯内,两人都没说话,各自听着电梯一层一层往上上升的声响,在电梯到达策划部应声而开时,赵雅婷最先比我出电梯。   我们到达策划部后,所有人全部到齐,曾源便来策划部通知,说是早上十点准时开会,是两个月前出差的策划部樊部长回来了,要对策划部进行一次工作制度改革。   我们新员工基本上没见过策划部部长,一直以来策划部都是曾源和赵雅婷在呼风唤雨,现在忽然出来一个部长到让人值得新奇,到达十点后,那樊部长来主持会议,我们才见到其人,是一位三十多岁的青年男人,长得还算过得去,说话也还算幽默,至少策划部的所有人对于他的话服从性比曾源还有赵雅婷都要高。   会议开了一个小时后,他宣布散会后,忽然特定点了赵雅婷的名字,让他来一趟他的办公室。   赵雅婷抱着文件进了部长办公室后,所有人都散掉,正准备去工作时,曾源忽然唤了我一句,他说:“周宴宴,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033.潜规则   我在所有人的异样眼光中到达曾源办公室,他正在抽烟,看到我后,殷勤的给我拉了拉椅子,说:“宴宴,你快坐下。”   我有些警惕的看了他一眼,如果不是工作上不得不服从,我还真不想进来。   我坐下后,曾源眼光色色的在我身上流转了几圈,他说:“上次我的提议,宴宴你考虑的怎么样?”   我笑着说:“什么提议?”   曾源看了一眼办公室门口,他说:“宴宴,你别装傻。”   我说:“曾组长,我还真没装傻,我嘛,天生没什么宏图大志,也一直感谢曾组长对我的照顾与培养,可不好意思,我天生就是混吃等死的类型,曾组长还是把这机会给值得培养的人吧。”   我这话说得很明白了,就是让他丫的别老对我动手动脚,他不是我的菜,我也更加不会做他的菜,去找一个有需要他特殊照顾的人,来施行这项政策,你情我愿,皆大欢喜。   我以为曾组长会发怒或者直接对我说一句:“周宴宴!你可以滚蛋了!”毕竟电视剧内的职场潜规则都是这样演的,没吃到的东西,那只能毁掉,免得给自己留祸害,可曾源不知道是爱我太深了,还是他太变态了,反而笑得猥琐,手还时不时抓着油亮亮的发丝,一大把年纪了还满脸害羞说:“宴宴,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个性,有什么话不拐弯抹角,性子直爽,我不急,有一天你迟早会接受我,会被我感动的。”   我看到他那娇羞的表情,和他嘴里说出来的话,胃内翻江倒海,我笑的隐忍说:“那曾组长,没事的话,我先去工作了。”   我抱着文件走到门口时,曾源说:“对了,宴宴,你帮我去策划部发个通知,今天夜晚七点我们策划部一起吃个饭,欢迎樊部长出差回来,为他接风洗尘。”   夜晚六点我们策划部所有人全部下班,曾源在烤肉馆内定好了桌,所有人到了后,樊部长也紧接来了,没带自己的秘书,就一个人。   樊部长到达餐桌前,第一件事情便让服务员上几箱啤酒,他端着酒杯豪气万丈说:“最近公司发生了很大变化,可并不影响我们策划部,也希望大家一直保持良好的工作态度,今天没有部长也没有什么组长之分,大家都是朋友,今天就尽情喝,这顿我请!”   樊部长这些话彻底点燃了所有人情绪,又加上最近公司内的气氛高度紧张,在轻松的氛围刺激下,不管男女每人人手一杯啤酒,相互敬酒。   在酒这方面我造诣颇深,和林安筎还有季晓曼年轻时候,曾被学校内人称,新四大金刚,千杯不醉。   遇到了我在行的技能,我便和身边的小谢还有一位老员工玩着骰子,其余人也分成几组,相互猜拳玩色子,喝到后面,他们嫌饭店包厢内太过碍手碍脚,便换场子去了ktv玩,又在那闹腾了两个小时,一直到半夜一点,喝到最后,之前还热情高涨的同时横七八竖倒了一片,包厢内只剩下一个没怎么喝酒的同事,抱着话筒在自我陶醉瞎吼吼着。   我在沙发上倒了一会儿,便从横七八竖的人堆内坐出来,起身出了包厢后,我在走廊内迷迷糊糊找着洗手间,到达洗手间门口时,我在走廊处看到了樊部长正将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压在墙上,两人正面红耳赤接着吻,而那女人甚至还忘情般用腿暧昧蹭着男人小腿。   樊部长也不差,手在女人纤细的腰上来回抚摸着。   我看到这一幕,第一时间就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一些什么不该看的事情,掉头就想离开,可谁知撞上一个酒保,那酒保手中的酒瓶在地下摔了一地,我身体一僵,樊部长身下的女人听到声响后,错愕抬起脸看向我。   她起初大约没看清楚是我,正一副醉眼迷离的模样,眯着眼睛看了我好一会儿,她忽然大惊,本能反应推开樊部长,有些意外的唤了一句:“宴宴……”   我一秒都不敢停留,用尽全身力气从ktv跑了出去,到达楼下后,我回头一看,便正好看见赵雅婷踩着高跟鞋脸色焦急追了出来,我拉开车门坐了上去,对司机说了家里地址,将车门关上,便再也没有管身后的赵雅婷。   到达家里后,我爸妈都睡了,我洗漱完后,满身酒气躺在床上,一夜无眠。   第二天我去公司内上班,在公司大楼看到了赵雅婷,她似乎专程在门口等我,看到我来后,朝我走来,亲切笑着问:“宴宴,你吃早餐了吗?我给你带了一份灌饼。”   她将手中的早餐递给我,脸上是小心翼翼的热情。   我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别过她从公司大堂内走去,赵雅婷跟在我身后上了电梯,电梯到达策划部后,赵雅婷忽然拽着我出来,到达一处隐蔽的楼梯间,她对我说:“宴宴,那天我们大家都喝了不少酒,当时都醉了,我希望你不要误会。”   我任由她拽住,笑着说:“雅婷姐,既然当时你可以在第一时间叫出我名字,大约也应该分辨得出压着你的男人是谁吧?”   赵雅婷被我的话噎住了,她迟疑了一会儿,又说:“不管你信不信,昨天我们都喝了酒,并没有实质性关系,这次我来,只是拜托你别处去乱说,本来就是一次酒后误会,我不希望你影响到我和赵毅的感情,这件事情我会主动和赵毅解释。”   我语气无比散漫说:“你把我想得太过关心你们了,你和樊部长那些事情,我还真没空管。”我将她手从我手臂上给拉开,说了一声:“借过。”   我到策划部门口,樊部长正好带着他秘书从策划部内出来,他看到门口的后,表情有些微妙的变化,不过还是和气对我笑了笑,又抬起脸看向我身后站着的赵雅婷说:“赵组长,这小姑娘新招来了的?”   赵雅婷回答:“我们以前还邻居,来公司没多久。”   赵部长说:“挺机灵的,好好培养。”   赵雅婷对樊部长笑容端庄说:“樊部长,我会的,您放心。”   等樊部长一走,赵雅婷满脸复杂看向我,不过她没再说什么。   我也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坐入属于自己的办公桌开始工作。   中午吃饭时,小谢让我陪她一起去楼下沙县小吃店吃炒面,我去抽屉内拿东西时,发现那只黑色的男士钱包正安安静静躺在那儿,我觉得不行,必须尽快还掉,在小谢来找我之前,我抱着试一下心态给齐镜别墅内的座机播了一通电话。   034.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当时我住在齐镜别墅内时,用过座机打过电话,隐约记得号码,本来只是想碰碰运气,可没想到这通电话竟然通了。   是保姆接听的,我刚开口那接听电话的保姆就听出了我声音,居然在电话内还有些小激动问我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怎么没来这里玩了,面对保姆的热情,我有点无力招架,只能尴尬笑着说,这段时间有点忙,所以没怎么去。   那保姆又问我打电话来是不是找齐镜,她这句话正中我下怀,我立即开口说:“对,齐先生在家吗?”   那保姆说:“在家呢,齐先生今天休息。”   我说:“可以让他接听电话妈?”   那保姆让我稍等一下,便放下电话去找齐镜,我听着电话内安静了好一会儿,很快便传来脚步声,电话被人拿起,里面传来齐镜富有磁性的声音,他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宴宴,你找我。”   他的声音传递到我耳朵内时,我下意识握紧手机,莫名有点紧张说:“齐叔叔,你今天有空吗?上次你把外套给我后,我回家发现你钱包也落在衣服内。”   齐镜像是记起来这件事情,他说:“我有空,需要我派司机来接吗?”   我立即拒绝说:“不用,我自己打车来就好。”   齐镜说:“好,我等你。”   我看了一眼时间,一个小时午休,这次不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会有机会,我赶紧拿好东西,背着包便对茶水间出来的小谢说了一句我没办法陪她去吃炒面了,让她自己随便吃点,便快速离开了公司。   我到达齐镜别墅那儿时,铁门是关闭的,门口有几个门卫和保镖,我和他们说明我身份和来意,门卫部的人打电话进去询问后,才将我放行。   我进入别墅后,是一个陌生的仆人为我开的门,她看到我后,询问了我一句是不是周小姐,我点点头说我是,那仆人没有说话领着我上楼。别墅内静悄悄地,虽然阳光非常充足,照射在屋内每一个角落,可太过安静反而让屋内有种诡异的错觉。   那仆人一直将我送到一间卧室房门,她对我说:“先生就在房间内,您进去就好。”那仆人说完,便从我面前退身离开。我没有多想,看了一眼房门,握住门把手后,门开出一条缝,我正要进去时,忽然动作一僵,呼吸一滞,整个人呆住了。   房间门口是对直卧室内阳台,阳台上站着一男一女,男人身后的女人正缓慢解着自己上衣和裙子,当上衣落地后,露出白皙的上半身,紧接着她裙子也被她解掉,身姿曼妙的女人抱着自己光裸的身体,从后面轻轻抱住那男人,而那男人从始至终只是背对着她,看向阳台远方。   那身姿曼妙光裸着全身的女人在男人后背蹭了蹭,我看见她精致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红晕,她手缓慢游走进男人衣服内,手又从男人腰上缓慢行到男人腰间的皮带处,她声音在静逸的房间内带了一种勾魂的诱惑,她声音内带了一丝哀求说:“抱我好吗?”   那男人在听到这句话时,终于侧过身,身体懒懒靠在阳台上,那女人脸上闪过一丝喜悦,在那男人转过身后,她白皙的手臂像两条蛇一般缠着男人的颈脖,全身赤裸的依偎在男人怀中,红唇便吻了上去。   静逸的房间内,连急促的呼吸声与衣服摩擦声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而那男人至始至终只是没有表情靠在阳台处,任由女人像滩水一般撩拨着他,诱惑着他。   在那女人纤长的手缓缓解开男人腰间的皮带时,我心被这惹火的画面冲击得躁动无比,我在心里想着,妈妈呀,我还是个孩子啊天真不谙世事啊,这浮夸的世界到底是怎么了,虽然我很想观战下去,可我知道,如果在此种情况下,还闲情逸致偷窥,那简直太太太缺德了!   我捂着发热的脸,作贼一般想将门轻轻关上,当做什么都没看到时,房间内忽然不高不低传来一句:“宴宴。”   我关门的动作一顿,以为是自己幻觉,想继续自己关门的动作时,里面再次清晰传来齐镜一句:“宴宴,进来。”   这句话是命令,甚至语气比上一句沉多了,也就是说不是我的幻觉,齐镜真打算让我此时进房间内。   不要吧,如此花前月下,如此良辰美景,如此良宵,让我一个黄毛丫头进去干啥?   咦,莫非让我去指点指点的?可叔叔,我还是一个孩子……   我在心内千回百转,最终还是站直了身体,推开门走了进去,站到房内后,我目瞪口呆看向里面的一切,之前像条蛇一样缠在齐镜身上的女人,正抱着全裸的自己站在那儿,她低垂着脸,长长的发丝遮住了她脸。   齐镜衣服完好无缺站在那儿,这次他没有笑,而是朝着呆愣的我走来。   他站定在我面前,看到我表情后,忽然无表情的脸溢出一丝春暖花开一般的笑意,他修长白净的食指在左颊的酒窝处戳了戳说:“傻了?”   我回过神,刚想开口说什么,他食指忽然印在我唇上,薄唇朝我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我瞪大眼睛有些没明白他过来他的动作。   他将我拥入怀中,手抚摸着我后脑勺,语气带笑说:“宴宴,我知道你生气了。”   我脑海内此时几大问号,外加一句:“why?弄啥子咧?”   不过,在他手摸了我后脑勺三下后,我脑袋内忽然灵光一闪,深层面反应过来后,我伸出手将抱住我的齐镜用力推开,愤怒的指着那全身赤裸的女人问:“她是谁?!她为什么会在你房间里?!”   我像个泼妇一般,冲到那女人面前,叉着腰愤怒问:“你干什么偷我男人?!你这女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那女人忽然看向齐镜,带着哭腔唤了一句:“齐先生……”   当我看到那女人的脸时,忽然愣了一下,这不是出差那次,在游泳池内和齐镜接吻的女人吗?   齐镜面对那女人楚楚可怜的脸时,神情却淡淡地说:“黛西,三种女人我不碰,贪得无厌,死缠烂打,带有目的性。”他看向黛西,语气微微加重:“还有来历不明的女人。”   那叫做黛西的女人听了齐镜这句话,始终咬着唇不说话。   啧啧,真是我见犹怜,亏齐镜竟然还忍住了,多可惜啊。   我正这样想时,齐镜已经走到我面前,微倾着腰和我平视,笑着说:“身为我的小女朋友怎们能这样小气?”   我看到齐镜黝黑瞳孔内的自己,抱着手将脸一仰,高傲的哼一声,然后又清了清嗓音,转过脸看向黛西警告说:“大姐,你给我听好了,齐镜现在是我周宴宴的男人,也是我周宴宴罩着,我不脱他衣服,就没女人有资格敢脱他衣服,你下次要再敢对他动手动脚,我可对你不客气了哦。”   齐镜听见我彪悍的宣布自己的主权,在一旁笑得一脸纵容与宠溺,那模样真是入木三分。   我输了,我一直引以为傲的演技,输给了一个男人。   035.身体不适   黛西当着我们面有条不紊穿好衣服,又将头发扎了扎,没有说一句话离开了,她咬了咬唇是哭着从这里离开的。   虽然明知道女人为难女人是缺德的行为,可我也没办法。自古以来忠义难两全,有男人在的地方,就有女人的江湖。   有些缺德的事情迫于无奈还是要干上一点的。   不过我挺佩服黛西素质的,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够做到穿好衣服,不发一言离开。   黛西离开后,我立马恢复正常,小跑着到达齐镜面前邀功问:“齐叔叔,我刚才演技棒不棒?我告诉你,刚才连我自己都被自己的演技给震惊到了。”   齐镜脸上的是和煦的笑,他说:“不伤心了?”   他这句话问出来,我刚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并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意思,可仔细想了一下,才参透出他问的其实是上次我在饭店门口被赵毅拦住的事情,我没想到他现在还记着那件事情。那天回去的路上我确实高兴不起来。可是过了这么久。再深的感情也得淡啊,现在早已经不介意了。   我笑嘻嘻说:“早就没事了。”   我们到达楼下后,这里的仆人端了很多糕点上来,这些糕点在市面上很少有卖。齐镜见我眼馋的模样,便让仆人再去给我榨了一杯果汁,让我尽情吃,有他这话,我也就放心了,加上中午没有用午餐,我吃得非常起劲。齐镜只是坐在那儿看着。   我接二连三吃了几块水晶糕点后,又满足的喝了一口橙汁,我忽然想起黛西的事情,有些好奇问:“齐叔叔,黛西不是您女朋友吗?”   齐镜细细端详着手中的咖啡杯,他说:“不是。”   我说:“可上次在游泳池的时候,我以为你们认识。”   他似乎不怎么想谈这件事情,简短回答:“并不是。”   他这样明显简短句式的话,透露着拒绝,我也不好再问下去,便没在多管闲事低头吃着糕点,我吃完后,在要离开前。从口袋内掏出钱包给他说:“齐叔叔,您看一下,是否有少什么东西。”   他接到手中,并没有翻看钱夹内的东西,我又将袋子内的衣服递给了齐镜,他接过后,看到皱巴巴的外套,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但也没有说什么,而是随手递给了仆人,仆人看到那件不像样子的外套,脸色有些僵硬的接过,从客厅内离开。   既然东西都还了,我也不好在这里多有停留,便和齐镜说告辞,他也没有留我,因为他也恰巧要出门,听说是要去公司处理事情,顺便可以送我一程,他的车一直将我送到宝文后,我下了车,齐镜坐在车内对我说了一句:“宴宴,星期天有时间吗?”   我推门的手停了停,对齐镜说:“有,那天我正好休假。”   齐镜说:“夜晚一起吃个饭。”   我犹豫了一会儿,想了想说:“行,那天我有时间。”   他点了点有,车窗门才缓缓关住。   我也不宜久留,东西还了也算是了却了心内一桩事,虽然齐镜今天所坐的车非常低调,可还是怕引起公司内同事的注意,在车离开后,我也快速进了宝文大厅到达策划部个后,才发现自己迟到了一个小时。   如果是平时,赵雅婷一定又会拿公司的规章制度对我进行教育,可今天,她并没有,还非常亲切问我这么晚回来,去哪里了,有没有吃饭,顺带帮我点了外卖就连小谢都感觉到赵雅婷对我态度转变,等她离开后,小谢私下里还偷偷问我,赵雅婷是不是转性了,以前我稍微有一点事情做得不对,她就逮着我进行为难。今天迟到了这么久,不仅没说什么,还如此体贴为我点了外卖。   我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小谢这个问题,打开办公桌上的文件,便开始工作。   我非常清楚赵雅婷为何对我这么好,她现在只不过是在巴结我,巴结我别说出这件事情,其实我觉得她的顾虑完全多虑了,就算我有心想要她和赵毅的婚姻黄掉,把他和樊部长接吻那次的事情说出来,她当事人死不承认,我又拿不出证据,对她也无可奈何啊,而且我也不会那么蠢,不关我什么事,反而去多事插一脚惹自己一身骚。   反正她赵雅婷偷人,偷不到我身上来,也不是给我戴绿帽子,八竿子打不着我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去多事插手?   嗯,我就在一旁静静地看她作死就好了。   在公司连续上了三天班后,到达齐镜约我吃饭的那天,我一大早起床换好衣服,为赴约做好准备时,齐镜的秘书提前打电话告诉我,说是我和齐镜约好夜晚吃饭的事情需要推迟到下个星期五,还和我说,齐镜目前正在国外出差,暂时回来不了,让我不要介意。   我知道像齐镜他们这样的男人每天日理万机,赶不回来就赶不回来吧,我也没多说什么,和他秘书客气的说了几句没事,让他好好工作,挂断电话后,我便想起很久都没有和季晓曼还有林安筎联系过了,便主动打了一个电话,约她们出来玩。   我听说季晓曼最近也忙得很,她目前正盯着一个大单,每天夜晚加班到深夜,和我们差不了多少,而富太太的林安筎在我电话到达后,她便在电话内对我进行咆哮说:“我还以为你们两个混蛋已经从这个地球消失了呢!你们已经两个月零两天没有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要割袍断义了?是不是觉得友谊走不下去了?寂寞的时候才想起我?我告诉你们,我林安筎也是有尊严的!这段时间你们别来约我,我很忙。”   说完,便啪的一下将电话全都挂断。   我和季晓曼在一家咖啡店见面后,便对视一笑,她高深莫测拿出电话再次给了林安筎一个电话,告诉她,如果她没来,那我们各自就去公司加班了。   季晓曼这通电话挂断后,在等林安筎间隙中,她忽然和我聊起了宝文公司的事情,因为她们公司和我们公司有几个小项目在合作,我们这边起了什么变化,她这边肯定第一时间一能够收到消息。   聊了十几分钟,在约定的时间内,之前还在生气放狠话说不会出来的林安筎,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出现,我和季晓曼为了哄她开心,便对她说,今天我们两人的时间全部由她主宰,她想干嘛就干嘛。   生气的林安筎,听了后,冷笑说:“这才像句人话。”   于是,我和季晓曼的时间被林安筎主宰后的下场是,血战商场,从早上十点一直逛到下午三点,我和季晓曼手上的购物袋已经重到无法承受时,林安筎还意犹未尽,一直到夜晚八点,我和季晓曼几乎要虚脱了,林安筎才算是罢休,带着我们去餐厅内吃饭。   这饭也磨磨蹭蹭吃到十点,等着齐珉金主来接我们空隙中,我和季晓曼都发现林安筎有点不高兴,起先我们以为她是因为我们很长时间没联系她,才导致她一直心有介怀,可到后面我们才发现并不是。   季晓曼第一个开口问林安筎不高兴的原因,林安筎起先不愿意说,最后才开口告诉我们说最近齐珉的大老婆又来闹了,直接闹到了林安筎亲戚那边,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林安筎给人做了三。   林安筎这些事情我和季晓曼听得也不少,听林安筎说过,齐珉的大老婆是个厉害的角色,没完没了的缠着她,阴魂不散,时不时来闹闹她。不过林安筎本来就是图得齐珉的钱,也确确实实是个小三儿,侵入人家家庭大老婆来闹,本来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我们也出不来什么招,便只能象征性安慰她几句。   在齐珉来接我们之前,我拎起包便站了起来,对林安筎说:“你也知道你家那齐珉对我的意思,为了防止我们有交流,我还是先走了。”   林安筎倒也没有挽留,她说:“那你小心点。”他夹圣圾。   我挥了挥手,出门拦了一辆车赶回家。   回到家后,我脱掉衣服,缩在暖和的被窝中醉生梦死,夜晚晚饭,我妈煮好饭菜,喊我起来吃,我第一次觉得,家原来是这般温暖。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追求与信仰,有时候我会羡慕林安筎有花不完的钱,可有时候我忽然觉得,自己努力换取的金钱,用起反而更有成就感。   我在家里休息了两天,星期一准时上班。   公司在这段动荡的时间内也平静下来了,我们这些新来的员工终于学着做策划方案,日子充实无比,时间也就转瞬即逝。   转眼到达星期五,那天策划部内的人下班都比较早,小谢约我夜晚去看电影,我拒绝了,我说:“我和别人约好了,夜晚一起吃晚饭。”   小谢听了,忽然暧昧兮兮问:“是不是和男朋友?”   我瞪了她一眼说:“没有,只是一个叔叔。”   小谢叹了一口气说:“好吧,我怎么就没叔叔约我吃饭,哎……”   我拿起手中的包,推了小谢一把说:“走吧,我赶时间。”   我和小谢走到电梯门口时,正好碰见老曾,他笑着问我要不要一起吃个饭,小谢在一旁立即说:“曾组长,今天宴宴没时间,好像要和家人吃饭。”   那曾源一听,又说:“那宴宴,帮我和你父母问声好啊。”   曾源走后,小谢挨在我耳边,有些幸灾乐祸说:“那老曾对你有意思公司可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宴宴,你好福气啊。”   电梯开了,我将小谢推进电梯内说:“这福气我宁愿不要。”   我和小谢说说笑笑到达楼下后,便在公交车站兵分两路,我按照手机内的地址坐公交去饭店,不知道运气太背还是怎样,十年都难得坏一次的公交车忽然坏在了半路,修了好久都没修好,我只能半路转车到达约定好的地方,已经是傍晚七点。   等我气喘吁吁到达包厢门口时,便正好看到米诺正没有紧皱打着电话,她看到我来了,将电话给挂断,我和她解释说路上车坏了,又堵车所以来了晚了,又问她:“齐叔叔到了吗?”   米诺表情有些怪异看了我一眼说:“在里面。”   她听了推门就要进去,米诺忽然伸出手拦住了我,我动作一停,侧脸困惑看向她,米诺说:“周小姐,您暂时还是……”   她这句话没说完,电话又响了,可她并没有立即去接,我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米诺见我还在等着她的话,她最终想了想,干脆说了一句:“没事,齐总已经在里面等你了,进去吧。”   我听了这句话,也没有再多去深究什么,推开门走了进去,齐镜背对着我坐在餐桌前,我看不见他脸,只看见他手有些用力的握着一杯冰冷的纯净水坐在那儿。   我放下手中的包,朝他唤了一句:“齐叔叔?”   走到他面前,他抬起脸对我笑了笑,我在他对面坐下问他是不是等很久了,又低头看到面前半杯热腾的茶,我以为是服务员提前给倒好的,觉得有些口干,正要端起来喝时,齐镜忽然一把握住我手,声音满是隐忍说:“宴宴,不能喝。”   他握住我手臂的手非常用力,掌心有些异常的滚烫,我疑惑看向他脸,才发现他满头大汗的模样,我大惊问:“齐叔叔?你怎么了?”   他立即松掉我手,起身后退几步说:“宴宴,你暂时别靠近我。”   我有些不明白他是怎么回事。   米诺忽然推门走了进来,她没有看我,而是问齐镜:“齐先生,需要去医院吗?”   齐镜说:“先送我回家。”他说完,便又看向我说:“找人把宴宴送走。”   米诺听了点点头,齐镜便没再理我,脱掉身上的外套后便出了包厢内。他从走廊消失后,我还没彻底明白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米诺对还在愣怔中的我说:“周小姐,今天齐先生身体有些不适,我先送你回家。”   我这才回过神来问:“齐叔叔是不是生病了?”   米诺简短回答说:“算是吧。”她又催促我说:“我们先走。”   036.宴宴,抱歉   我们刚走到饭店内的大厅处,门口便走进来一位气质与服装都比较特别的女人,她身后带着两名保镖,手上提着一个名牌包包,脸上墨镜遮住她大半边脸。米诺看到后。拽住我就想往另一方走,那女人忽然唤住了米诺,明显是已经看见了我们。   米诺拽我离开的动作一顿,大约是逃不掉了,她只能转过身自然的去面对,对着那朝我们走来的女人笑着说:“邹小姐,好巧,您怎么来了?”   那名字叫做邹小姐的女人,到达我们面前后,将墨镜摘掉,露出一张白皙的脸,她挑着眉打量米诺身边的我,我被她视线看得有些不适,她抹着口红的唇溢出一丝讽刺的笑说:“刚才有人打电话告诉我,说是。你们齐总在包厢内私会美人。其实我只是顺道在这边逛街,有些感兴趣来看看,这幽会算是完了还是没完?”   米诺陪着笑脸解释说:“邹小姐,您误会了。齐总只是来这边和别人谈点事情。”   那女人纤长的手指指着我问:“这女人怎么回事?你别告诉谈事情还要带上个小学妹。”   我也不算蠢,这女人一看便是来查齐镜,她所说的每一句完全都是正宫娘娘才能说的话,难不成?这才是正儿八经的正主儿?   想到这一层,答案已经非常明显了,为了不使正主儿误会,我立即开口解释说:“这位小姐您误会了。我和您先生只是普通关系,我爸爸是索利的律师,我们只是普通关系,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   那邹小姐一听,脸色一变,忽然语气拔高几个音量说:“谁是我先生?我告诉你!他才不是我先生。”她又看向米诺说:“我不会同意我爸爸和他订婚的!我会告诉我爸爸他今天背着我和别的女人有染的事情。”她指着我说:“这个女人就是证据。”   米诺解释说:“邹小姐,请您不要乱说,您和齐总是否会订婚,我们做下属的也不能决定,可我身边这位小姐与齐总并无多大关系,如果您只是不想订婚,借题发挥来污蔑齐总的名声,我认为您这样的做法很不妥。”   邹小姐说:“不妥?污蔑?我告诉你。是有人正儿八经给我发短信说齐镜和别的女人厮混,现在人也被逮着了,你还狡辩什么?而且我并不觉得他和一个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的女人有什么好聊,我们还没结婚呢?他就给捏花惹草,如果结婚了怎么办?”   米诺还想说话,那邹小姐手一伸,示意不想听米诺说话,她扔下一句:“总之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不会和他结婚,我会亲口告诉我爸爸这件事情。”   她说完这句话,戴上墨镜转身便离开了。   米诺眉头紧皱站在那儿,视线一直看向离开的邹小姐。   我站在她身旁有点摸不清楚头脑问:“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米诺说:“没有,这邹小姐本来就是个麻烦的主。”她看向我说:“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我们到达门口,有一辆车停在那儿,我和米诺一起上车,车子开了一段路后,米诺接了一个电话,她脸色非常不好的挂断了,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更加帮不上忙,只能沉默的坐在一旁。   车子开到拐弯处时,米诺忽然对我说:“周小姐,我现在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我说:“什么忙?”   米诺说:“齐总身体不适,我现在有急事要离开,您能帮我去照顾一下他吗?”   我想了想说:“行,反正明天我不用上班,不过我不可以照顾太久,夜晚十点我就要回家。”   米诺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她说:“谢谢你。”   我笑着说:“没事,毕竟齐叔叔对我也挺好的,我照顾他也是应该的。”   米诺便吩咐司机改道,车子行驶了一会儿,我想起什么又问:“对了,齐叔叔哪里不舒服?我们要买点药吗?”   米诺说:“普通的感冒,在路边买点退烧药就好了。”   我点了点头。   车子缓缓停在一间药店前,米诺买了一盒退烧递给我,和我说按照说明上的剂量给他就好,她叮嘱完我这些,便从车内下车,没再同我去齐镜的别墅,吩咐司机将我安全送到目的地后,她便转身拦了一辆车出租车离开。   我坐在车上总觉得齐镜不像单纯的感冒,可当时他握住我手时,体温高的异常,而且还满头大汗,这些症状又像是高烧所致。   车子到达齐镜的住处后,我来不及多想,便快速下车到达别墅内后,仆人来为我开门,我首先第一件事情便是让她们给我一杯温热的开水,那些仆人似乎也知道了齐镜不舒服,动作很快速给我倒了一杯,我端着水杯上楼去了齐镜卧室。   我将门打开后,走了进去,卧室内并没有看到齐镜,我唤了一句齐叔叔。   卧室特别大,我绕了一圈,最终视线定在浴室门口,那里面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我刚想放下手中水杯等他出来时,门已经被人推开,齐镜赤裸着上身,全身湿透从浴室内出来,他头发上并没有热气,浴室内也没有热气,反而像是用冷水淋的浴。   他正紧皱着眉头揉着眉,揉了一会儿,他动作一顿,抬起脸看向我,忽然冷声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目光在他赤裸的上身看了好一会儿,有些结结巴巴说:“我、我、我是来、照顾你的……”   他目光阴郁说:“谁让你来的?”   我说:“米、米诺。”   他没在看我,朝着床上走了过去,背对着我说:“我需要休息,你先离开。”他说完这句话,便拿起床上一件衬衫穿好,我端着手中那可要凉透的水杯,感觉卧室内居然比外面还要冷,抬头要看才发现暖气口出输送出来的风是冷气。   我没有理会齐镜的话,在沙发上找到遥控器立即将风调成制热,又端着水杯走到齐镜身边,我没有管齐镜此时冰冷的脸,握住他滚烫的手,便将药和水放在他手上,我说:“我也还要回家呢,你吃完感冒药我就走,而且你高烧不能洗冷水澡,也不能吹冷空调。”   齐镜握住手中的水杯,眼神内有什么神色涌现,特别复杂,他说:“宴宴,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我瞪大眼睛没听明白看向他,齐镜忽然放下手中水杯,将床上被子揭开,他躺在床上说:“听不明白没关系,你先走。”   我说:“你还没吃药呢。”   齐镜背对着我躺在床上没有动,也没有理我,我想到自己好心好意来照顾他,他却对我凶巴巴的,真有种好心没好报的感觉,便朝他做了一个鬼脸,转身就要离开,可走到门口时,躺在床上的齐镜忽然无比温柔唤了我的名字,他说:“宴宴。”他夹协才。   我开门的动作一停,回头去看他,他仍旧背对着我躺着,没有变化。   许久,他说:“宴宴,你过来。”   我总感觉他声音内有着异样,像是在极力在隐忍着什么,我只能重新将门给关上,走到床边端起那杯水说:“齐叔叔,如果你真不舒服,那咱们先把药了,我打电话给……”   我这句话还没说完全,躺在床上的齐镜忽然伸出手握住我手臂,用力将我一扯,我人便狠狠摔在了床上,那杯水摔在了地下,我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我人便被齐镜给压在身下,他身体非常火热,他便用力在我颈脖处吻着。   我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整个人彻底傻了。   我只感觉昔日温文尔雅的齐镜在这一刻像个恶魔一般啃噬着我,他吻着我脖子的每一处都非常用力,甚至是疼痛,当他手从衣服内握住我胸部时,我终于反应过来,像个疯子一样对他又抓又打,我尖声说:“你个臭流氓!亏我还以为你是个好人!我爸爸说的没错!你就是个坏人臭流氓!你放开我!不放开我的话,我现在就报警了!”   可齐镜此时却像是失去理智一般,他根本不管此刻大叫的我,而是有些不耐烦一把按住我对他抓打的手,他撕开我身上的衣服后,在我胸部用力吻了上来,我吓哭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感觉胸部被他又吻又咬特别疼。   那些地方就连我妈妈都碰过,可此时却如此毫无保留暴露在他面前,我双手动弹不了,双腿被他长腿压制得死死的,我在只能声嘶力竭大喊着:“救命啊!谁来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可我喉咙都喊破了,房间门口始终没有动静,我从救命又换成求饶,我在他身下哭着说:“齐叔叔,我是宴宴啊,您不认识我了吗?齐叔叔,你放开我好不好,我妈妈还等着我回家呢。”   齐镜听到哭声,他吻着我胸部的动作一顿,抬脸看向满脸眼泪的我,他风云暗涌的眼睛内闪过挣扎,只是许久,他松开我双手,动作轻柔的抹掉我眼角的眼泪,我看到他动作停止后,也没有那么害怕了,只是嘶哑着声音说:“齐叔叔,我是宴宴。”   他擦掉我眼角的眼泪,他勉强笑着说:“我知道啊。”   我说:“那您放开我好不好?”   他说:“宴宴,对不起。”   他这句话刚落音,身体忽然动了一下,我感觉下体一阵撕裂般的疼痛,那一刻我用尽全身力气对他推搡着,尖叫着,大哭着,他一把按住我身体,唇一把吻住我发出尖叫的唇,很快便缠住了我舌头,我呜咽了几声,他将我所有疼痛全部封锁住,我疼得全身都是颤抖的。   可身上的齐镜早已经不管我的疼痛,他吻着我唇后,便在我下身处深入着。   那天一夜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我从小没受过多少疼,很少摔跤,也很少生病,就是因为从来没怎么接触过疼痛,所以无比惧怕疼,可那一天夜晚我却像是受尽了这一生的疼,他压在我身上一次又一次,无论我怎样求饶与嘶喊,他已经失去了理智,完全没有理会我。   到最后,喊着爸爸妈妈来救我,可每一次的呼救都被一声一声喘息声压过,到最后,我没有力气再去呼救与挣扎,到最后我有些死心躺在他身下,一直到达半夜三点,外面一片平静。   房间内一片狼藉,床上被单上凌乱不堪,有很多血,我不知道是从哪里流出来的,齐镜靠在一旁抽了三根烟,他抽到第四根时,那烟没有抽完,他掐灭掉了。   他看向他身旁的我,忽然将我抱在怀中,在我脸上吻了吻,声音沙哑说:“宴宴,还疼吗?”   我躺在那儿没有表情,也没有动,只是一味的流着眼泪。   他脸上表情已经恢复了正常,他看到我眼角的眼泪后,手指擦拭了一下,他说:“我没有控制住自己,抱歉。”   他见我还是没有反应,最终叹了一口气,将我从床上抱了起来进了浴室,他为我清洗了身体,自己随便洗了一下,抱着我重新上床,用被子将我们两人全都盖好,便将我抱在怀中闭上了眼睛。   我不知道这天夜晚他是否睡着了,反正我没有,我一刻也没有睡着,一直睁着眼睛望着屋内从漆黑化为天明。   我忽然意识到,昨天夜晚我被强奸了。   屋内的光彻底天明后,齐镜才睁开眼低眸看向怀中的我,他见我还睁着眼睛,他手指在我眼睛周围一寸一寸抚摸着,他说:“宴宴,我们该起床了。”   我没有理会他,而是重新闭上眼睛,他低笑出声,抱着我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一直到门外敲门他才起身为我盖好被子离开。   齐镜再次进来后,已经是两个小时后,我已经穿好衣服坐在了床上,他端着一份早餐和一杯水进来,看向坐在床边的我,他来到床边抚了抚了我凌乱的长发,声音温柔说:“醒了?”   他见我还是没有回应他,他也没介意握了握我冰凉的手,伸出手想去床上为我拿外套,可当他看到被单上暗红色的血时,动作顿住了。   037.勾搭不起   齐镜看到床单上暗红色血后,他似乎不想让我看到,将被子拉了拉。   便将早餐端到我面前,他说:“我们先吃点东西,之后的事情我会和你谈。”   他见我不动。自己用勺子舀了一勺子粥递到我唇边,我侧过脸去,示意不想吃,他也没有强迫我,而是放下勺子,将一杯水放在床头柜上,又将一盒避孕药放在水旁,他说:“宴宴,昨天那件事情是在一个无法控制的情况下发生,说实话,是我伤害了你,我没有控制好自己,有些事情我不打算和你解释,总之,我会对你负责。至于药你吃不吃。你有选择权。”   他说完这句话,房间内便一直是沉默,沉默两分钟,我动了动僵硬的手。无视齐镜利落的从床头柜上拿起那杯水和避孕药,从小到大我怕疼也怕吃药,可今天我没有一点犹豫,将避孕药合着水吞了下去。   吞完后,我冷冷看向他说:“禽兽,我不要你负责,我又不是贞洁烈女。电视剧内女主被强奸后,就要死要活,你放心我不会这么做,我会当做被一只狗咬了,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我不想见到你。”   我说完这句话,便从床上起身,从房间内出门后,我便看到有拿着清洁工具的仆人正满脸异样站在门口,我看都没看她们,脚步迅速的出了别墅,拦了一辆车后,司机问我去哪里时。我迷茫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去哪里,我不敢回家,我怕我回家,我妈妈见到我现在的状况一定会追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以我现在的状态我一定是不能够回家的。   我只能打电话给季晓曼,她接听到我电话后,在我开口第一句话时,她听出了我声音内的异样,她问我怎么了,我让她别多问,只是想在她待一会儿,她不像林安筎那样,也不啰嗦,只是告诉我在小区门口等我。   我说:“我还有十分钟就到。”   到达季晓曼家的小区门口后,我从的士内下来,看到外面站着等我的季晓曼,我冲过去便抱住了她嚎啕大哭,季晓曼被我吓到了,她万分紧张说:“不是吧?周宴宴,不会是你和赵毅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我没有理会她,只是一味的抱着她哭,每哭一下,紧绷着的身体,连着火辣的下身都是疼痛的,现在里面始终还有种异物强行闯入的疼痛感。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件事情太颠覆我至今所经历过的所有一切,虽然被强奸的桥段至今加起来也不下百回,每次遭人强奸电视剧内的女猪脚就会在第一时间报警,可是我不敢,报警了也就意味着我爸妈都会知道这件事情,赵毅会知道,所有亲戚都会知道,林安筎和季晓曼也会知道。   他们每个人都会知道活了二十二年的周宴宴,连恋爱都没正正经经谈过,却被强奸了,他们会怎么看我?   我现在想到他们的眼神,我就觉得全身发毛,所以,我坚决不能报警,一定不能报警,我要冷静,我一定要冷静。   季晓曼被我这哭得天崩地裂的模样给吓到了,她撩开我被汗水给吸住在颈脖湿哒哒的头发,可这一撩,她便看到我颈脖处痕迹,手立马一顿,她脸色一变,简短说了一句:“我们先上楼。”   我哭的眼睛红肿,只能点点头。   跟着季晓曼到她家客厅后,她是外地人,家里只有她一个人,我们两人换完鞋子进去后,季晓曼第一句便问我:“周宴宴,你是不是出事了?”   我朝着沙发走过去的动作停了下来,擦掉脸上的眼泪,装傻说:“什么出事了?”   季晓曼走上来,忽然把我外套下的打底衣服一拽,我胸部到锁骨的青痕一览无余,我慌乱的想去捂着,季晓曼指着我胸部的青痕说:“我不是傻子,也不是和你一样未经人事,这些痕迹你别说是抓的,谁他妈有病自己把自己抓成这样?是不是谁把你碰了?”   我捂住胸口,不说话,她又问:“是赵毅?”   我立马摇摇头,季晓曼说:“那是谁?”   我说:“我不想说,总之我被人强奸了。”   季晓曼忽然松开我,一句话都不说,从口袋内掏出手机,我一把按住了她,慌张问:“你想干什么?”   季晓曼愤怒看向我说:“傻逼,报警。”   我死死握住她手机说:“不能报警,如果报警了让别人怎么看我?不能报警。”   季晓曼说:“那总比被人强奸,还讨不回公道要好吧?你就打算吃这个闷亏?拜托,周宴宴,你平时傻也就算了,现在咱们智商能不能上一下线啊?你知道你现在是怎么了吗?你被性侵了,性侵你的人为此要付出代价,这是刑事责任,要坐牢你知道吗?”   我说:“总之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报警,晓曼你听我的。”   季晓曼见我现在已经恢复了理智,并且是非常清晰告诉她不能报警,毕竟这是我个人的事情,她当然要遵从我个人的意愿,季晓曼有些恨铁不成钢说:“周宴宴,你长点脑子好不好?不报警,你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办?”   我坐在沙发上说:“当做被狗咬了,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反正我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第一次也迟早要破的,这闷亏我吃了。”   季晓曼指着我脑袋说:“你这完全是典型的反面教材,放纵坏人逍遥法外,我告诉你,这是你的人生,如果你自己不在乎,那我也不好说什么,你自己想清楚吧。”   我听着季晓曼的淳淳教导,闷着声音不说话,不知道为什么,我始终不愿意报警,被狗咬了就咬了吧,没事的。   我和季晓曼大眼瞪小眼看着对方,最终季晓曼问:“那人是谁?”   我犹豫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季晓曼问:“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我说:“不想说。”他夹坑才。   季晓曼一幅败给我的模样。   她像是生我气了,干脆一句话也不说进了卧室,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望着黑屏的电视机发呆,便埋着脸,默默流泪。   我从来没这样无助过,也从来没有处理这样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发生这样的事情,自己还能够怎么办。   季晓曼在房间内待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出来,她气消了,站在我面前问:“安全措施做了吗?”   我说:“我早上吃了避孕药。”   季晓曼又问:“肯定没吃早餐吧?”   我点点头。   她说:“走吧,正好我也没吃。”   她见我身上那件单薄的外套,只能无语的去房间内拿了两件羽绒服,给了我一件,我们一人一件裹着出了门,到达楼下去吃早餐。   我们两人吃完后,季晓曼今天也休星期天,她又带着我去电影城看电影,看完电影后,又打了一个电话喊林安筎出来,将我这件事情告诉了她,当时林安筎听到这个消息时,是在一间甜品店,她当即一巴掌拍在桌上便要去冲出去报警,我一把拉住了她,哀求的说:“我不想报警。”   林安筎是个暴脾气,她破口便对我大骂说:“周宴宴!你有点出息好不好?!你现在是被强……”   林安筎这句话还没说完全,季晓曼便将奶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她立马意识过来,四处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才闭了闭嘴。   季晓曼说:“咱们就尊重周宴宴的决定吧,毕竟这样的事情对于女孩子来说,确实不好闹得太大,以后大街小巷的人都知道了,还让周宴宴怎么活?”   林安筎听季晓曼这样说,也觉得有些道理,只能忍了忍坐下来,几个人商量着之后该怎么办。   季晓曼觉得如果我不想父母知道的,当务之急就是收拾好情绪,该怎样想一个一夜未归的借口。   林安筎听了,认为也只能这样了。   我们坐在甜品店内议论好长一段时间,才决定回家骗我爸妈说,我昨天夜晚和林安筎还有季晓曼出去玩了,忘记打电话了,所以才会到现在才回来,为了可信度高,林安筎和季晓曼和我同一起去。   几个人想好了说辞后,便由林安筎开车去我家,到达我家楼下后,我有点紧张,季晓曼和林安筎也有点紧张,我们三个人都深呼吸一口气,各自打气说:“等下一定要自然一点,千万别露馅。”   我们对视一眼,便朝着楼下进去,坐上电梯一直到我家门口时,我敲了敲门,我妈来开门,并没有非常热烈的欢迎我,也没有非常激烈的问我昨天夜晚为什么没回家,而是看向我身后站着的林安筎还有季晓曼说:“小曼和安筎来了呀。”   季晓曼和林安筎非常有礼貌像我妈问了一声:“阿姨好。”   我妈笑着点点头,说:“家里来了些客人,等下你们进去后,直接到宴宴房间玩好吗?等客人走了,阿姨再来招呼你们。”   季晓曼还有林安筎和我妈都很熟,表示没有问题,我妈便将门拉开,让我们进去,可当我看到沙发上坐着的男人时,我彻底僵硬了。   我妈见我僵硬在这里,轻轻推了我一把,坐在沙发上和我爸交谈的男人侧身看向门口站着的我,当我看到他脸那一霎那,我整个人彻底傻了,我第一时间去看我妈和我爸的脸色都非常正常,并不像知道什么事情的表情。   我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我爸妈说什么,只看见我爸坐在沙发上说了一句:“齐总,不好意思,这点事情还让您来走一趟,其实合同我完全可以给您送过去的。”   齐镜坐在沙发上,手中端着瓷白色的茶杯,含笑说:“我今天正好经过这边,顺便来接。”   我不敢再停留,只能带着林安筎和季晓曼速进入我房间,在经过客厅沙发时,坐在我爸对面的齐镜说:“宴宴。”   我动作一顿,这一刻我非常不想看到他,可又不得不回身去看他,他只是对我笑,并不说什么,反而是站在他身后的男助理将一个礼盒递到我手上,说:“这是齐总从出差带回来的礼物。”   我没有接,我妈立即说:“怎么好意思让齐总破费?”   齐镜笑着说:“经常麻烦周律师,这点薄礼不成敬意。”   我爸说:“哎呀,怎么好意思呢,我家宴宴真是受不起啊。”   齐镜不再说话,我没好气从那男助理手中一把扯过那精致的礼盒,便带着林安筎和季晓曼进了自己房间,当门关上后,林安筎季晓曼像是疯了一样将我手中的礼盒一把夺了过去,便拆开我那盒子,便从里面拿出一条水晶手链。   林安筎第一个夸张叫了出来,她拿着这条手链说:“demonlover的手链,这世界上仅有的三条,你知道多贵吗?!不,应该说有钱你也不一定买得到,你知道这条手链我一直梦寐以求吗?!”   林安筎是个首饰狂,她最得意的地方是,将每个大牌每一年所发布的新款全都买了一件,于是我和季晓曼始终不知道林安筎到现在到底有多少首饰了,只知道她至今还差一条,那就是她刚才所说的手链。   林安筎有点疯了,竟然握住我肩膀用力摇晃说:“周宴宴,你爸上司太有钱了!靠!还这么帅!没天理!”   面对她的激动我显得淡定许多了,我对她说:“如果你喜欢的话,你就拿走好了。”   林安筎激动的表情一顿,有些不敢相信看向我说:“真的?”   我说:“千真万确,真真确确,无比真切。”   林安筎并没有立即答应要不要,她一方面又怕夺人所爱,一方面又实在想要,便矜持了一会儿,笑着说:“宴宴,怎么好意思呢,这么贵重的东西,我还是……”   我说:“不要是吗?不要的话我给季晓曼了。”   林安筎立即将手链往手心内揣住,笑得满脸尴尬说:“要要要,当然要。”   季晓曼则在一旁淡定许多了,她从书桌上拿起一支笔在手指尖灵活的转动了一下,她笑着说:“首饰有什么用,男人才是最重要,有男人了,要多少大牌的首饰都可以。”   季晓曼忽然贼兮兮来到我身边,说:“宴宴,不如帮我要个联系方式呗。”季晓曼羞涩的看了我一眼说:“我好像看上他了……”   我冷酷无情说:“不好意思,他有未婚妻了,并且,咱们也勾搭不起。”   038.你别跟着我   我们在卧室待了没多久,门外便传来说话声,紧接着便是我妈热情送客声,想必是离开了。   林安筎和季晓曼一直坐在我床上研究着那条手链,根本没有空来观察我的情绪。我坐在电脑桌前,身体一直处于紧绷。我妈推门而入时,我爸紧跟在我妈身后,两人一起进来逼问我昨天一夜去了哪里。   坐在床上的季晓曼最先从那条手链上回过心神来,她笑着对我妈说:“阿姨,今天我们就是来特地告诉您,昨天宴宴是在我家里睡的,我们昨天夜晚三人玩到很晚,太晚了,就没让宴宴回来,也没给您打电话,怕打扰到您,真是不好意思,让您担心了。”   在我们三人里面,我妈对我的朋友最满意的人其实是季晓曼。她时常和我说。季晓曼这样的姑娘虽然出身于农村,可人家从小独立,勤工俭学,又洁身自爱。靠自己本事吃饭,还说让我像她多学习学习,而她对林安筎感觉一般般,虽然没说过她坏话,也没说过她什么好话。   季晓曼主动解释,加上她那张对付客户的标准笑脸,果然让我妈什么事情都不追究了。她笑着说:“我家宴宴和你们玩,我是最放心的,她昨晚没回来,我和他爸爸还担心了一夜,不过也大概猜到她和你们,你们好长一段时间没来阿姨家了,这次难得来,可要留下吃晚饭。”   季晓曼从床上下来,握住我妈手说:“阿姨,我们今天正是来蹭饭的,自从吃了您做的糖醋排骨,到现在我都还念念不忘。”   我妈哈哈大笑,被季晓曼抖得满心欢喜。两人再次聊了两句,季晓曼提出要帮我妈去厨房打下手,我妈当然说好,两人说说笑笑便从我房间内离开。   我正准备开电脑查一下个东西,发现我爸还没走,站在那儿欲言又止看向被我们随意扔在地下的礼盒,我放下鼠标对我爸说:“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忽然送我礼物,这事儿您可怪不了我。”   我爸说:“这礼物很贵重。”   我说:“反正我又不喜欢。”   我爸没再说什么,从房间内离开。   之后林安筎和季晓曼在这里吃了晚饭才离开,我从浴室洗完澡出来,想去客厅内倒水喝,门刚开,便看到我妈和我爸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先聊着,我爸对我妈说:“润娥,今天我总觉得哪里奇怪。”   我妈懒懒靠在沙发上,用手中的遥控器不断换频道,她敷衍的说:“哪里奇怪了。”   我爸说:“今天这份文件并不重要,甚至说可有可无,就算他需要用到,完全可以让自己的下属或者秘书来我家里接,或者让我送过去,可齐总却主动来接了,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我妈说:“有啥好奇怪的,人家不是说了正好顺道吗?老板亲自来接,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人家器重你。”   我爸说:“话是这么说,可你现在也知道,我目前正在处理齐家遗产事情,不宜和齐家的任何人走得太过亲近,免得被人招来闲话,那就麻烦了。”   我妈视线已经彻底被电视屏幕上一部狗血剧给吸引了,连敷衍都不想敷衍我爸了,直接扔了一句话给我爸说:“好了好了,别唧唧歪歪了,看电视吧。”   我爸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陪着我妈看那些侮辱他智商,而且是他并不想看的电视剧。   我没敢再出去,将门悄悄关上,转身入了自己房间,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望墙顶好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立即从床上爬了起来,跑到电脑桌前拿起那礼盒,手链被林安筎拿走了,只剩下这个礼盒在这里,我拿在手上摇晃了几下,发现里面有什么东西晃动。   我立即将立刻打开,从最下面翻出一盒药膏,在我看到那药膏时,放在床边的手机传来一条简讯,我快速打开,是陌生号码,内容却和这药膏有牵连,他说:“这药膏可以缓解疼痛,夜晚洗澡时擦一次,别太多,适量。”   我看到这条短信,气得往床上狠狠一扔,刚想连着手上这一盒药膏也一块儿扔了,可想了想,下体确实还火辣辣的疼,想了想,还是收回了手。   到达第二天后,涂了那些药膏下体果然好多了,没有那种火辣辣的感觉了,可我也高兴不来,情绪非常低落,我爸忙着上班,我妈忙着打牌,也根本没有注意到我异样的情绪。   休日过去后,上班族又开始上班,星期一我去宝文上班时,清早便看到曾源正在办公室内收拾自己东西,策划部的人全部站在门外看着,我放下手中的包有些疑惑的走到小谢身边,问曾源这是怎么了。   小谢挨在我耳边说:“曾源被调走了,调到后勤部当了主管。”   小谢这句话刚说完,曾源便抱着自己手中的箱子从办公内出来,他在门口一堆同事内一眼就看到了我,我往小谢后面躲了躲,曾源从我身上移开视线,看向围在他办公室门口的所有同事,他说:“很感谢这几年来,大家对我的照顾还有在工作上和我的配合,从今天起,我已经被上面调去了后勤部工作,虽然不能与大家同一个部门工作,可仍然属于同一个公司,还是有机会见面。”   说到这里,曾源有些哽咽说:“请大家多保重。”   大家都没怎么说话,平时我们都很讨厌曾源,可此时看到他抱着自己箱子要离开的模样,还有他刚才所说的话,还真有几分伤感的意思。   很多同事被这离别的情绪所感染,纷纷安慰曾源说:“曾哥,不是同一个部门可咱们还在同一个公司,我们策划部的人不会忘记您的。”   曾源有些感动的点点头,他朝我们所有人鞠了一躬,他说:“我感谢大家在工作对我的配合与包容。”   他这一举动让我们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甚至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恰巧赵雅婷从策划部走了进来,她笑容满面看向我们说:“曾部长如今是后勤部的主管了,大家应该高兴才对,曾部长升职了这是好事。”她又看向曾源笑着问:“曾主管您说是不是?刚才后勤部那边帮您办了一个正式的欢迎会,我正等着带您过去呢。”   曾源对于赵雅婷的话,并没有什么好脸色,而是硬着声音说:“我自己会走,不劳烦赵组长了。”   赵雅婷说:“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多此一举送您了,只是樊部长让我表达他对您升职的恭喜。”   曾源冷哼了一声,抱着手中的东西从策划部离开。   赵雅婷站在那儿看了一会儿,才对依旧傻站着的我们说:“大家都去工作吧。”   曾源被调入后勤部当了一个后勤部部长,相当于明升暗贬,谁都知道后勤部通俗易懂来说就是一个打杂的,累死累活,处理的都是一些别人都不愿意做的事情,难怪曾源当上了部长并没有太高兴,反而非常伤感。   曾源虽然在策划部门没有什么大作为,可也有几个拿得出手的策划案,他忽然间被调入后勤部,谁都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当然,我同样也不知道。   不过,在曾源走后的没多久,紧接着赵雅婷从副组长提升到正组长,她彻底坐下了曾源的位置。   大家对于这变化都没有任何惊讶,曾源一走,这个位置自然而然就丢给了赵雅婷,所有人都猜想得到。   曾源走后的第三天,我来公司上班,曾源在楼下拦住了我,他将我拉到一处花坛处,开口便对我说最近要小心赵雅婷。   我有些疑惑看向他,曾源见我不懂,他开口和我解释说:“其实从很早以前赵雅婷这个女人就和我提出过要劝退你。”他有些羞涩的看了我一眼说:“可你应该也知道嘛,我对你的意思,所以这件事情一直都是我在压着,把你留了下来,可现在我被调入了后勤部,也管不到策划部内的事情,她和樊部长联手将我从策划部弄走,赵雅婷现在算是在策划部一头独大,樊部长也根本不管这些小事情,她第一个动的人,肯定会是你。”   曾源说完这些话,大约是人多眼杂,他不好再和我待太久,便有些伤感对我说:“宴宴,这几天在新部门内见不到你,我很想你,现在我不能帮到你什么,可也只能尽自己的绵薄之力来提醒你,你要保重。”   他说完,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身从我面前离开,进了公司大厅内。   我站在那好一会儿,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在快要迟到的最后两分钟我到达策划部。   曾源这些话说完还没过多久,果然很快便灵验了。   赵雅婷便在下午将所有新员工全部喊到了她办公室,对我们这段试用期的工作做了一次总结还有考核,还非常严肃的告诉了我们考核的成绩。   五个新录取的员工内,有三个没有通过试用期,而这三个人里面有我。他状阵巴。   赵雅婷让那些通过试用期的新员工先出去工作,留下我们这些没有通过试用期的人,说:“我上次要你们五个人每人做一份超市活动策划案,说实话,你们这一届的新人内,资质都非常平凡,五份策划案内还能看的也就张军还有谭谢,而其余周宴宴、徐东、蒋帆、你们所做的策划案,我至今都没看明白你们想表达的是什么,创意老套,逻辑混乱,毫无新鲜点,像这种策划案拿出去,必定被同行们笑掉大牙。”   她停顿了一下,说:“周宴宴迟到早退情况非常严重,徐东还有蒋凡虽然没有这类现象,可这段期间不断与公司内员工发生摩擦,引起同事与同事之间不够团结,没有团队意识,所以你们三人我很遗憾,考核没有通过。”   她说完便将我们的策划案纷纷递给我们三人:“你们交接完后,明天便可可以来公司办理离职,公司会结算工资给你们,希望大家今后在别处能够成熟努力,身为你们主管,我也希望大家今后的职业生涯一帆风顺。”   赵雅婷宣布完,其余两人都非常颓败的离开赵雅婷办公室,可我没动,赵雅婷坐在那儿也没有催我,她放下手中的笔,靠在椅子上说:“宴宴,你有话和我说吗?”   我放下手中的策划案,坐在她对面,笑着说:“当然有。”   她笑意吟吟的看向我说:“说实话,雅婷姐姐觉得很对不起你,考核是一些主管和老员工对于你们表现一致决定的,没有帮到你,我很遗憾。”   我说:“雅婷姐姐,其实对于这个决定我没有任何异议,我在这方面确实不够专业,策划案也不出彩,迟到早退严重这是个不争的事实,没通过试用期,我认为这个决定是非常公正又没有任何值得非议的决定。”   赵雅婷看向我说:“那你想说什么。”   我说:“我想说的是,就算我今天做到十二分出彩,雅婷姐姐不也一样会除掉我吗?先不说我肚子内现在揣着一个不能说的秘密,就光我和赵毅那些恩恩怨怨,纠纠缠缠,就这些你都容不下我。”   赵雅婷笑得淡然说:“宴宴,你把我想得太过狭隘了,我对待你,和对待其余新员工一般,并无私心,如果我要对你有什么成见,在你刚进入宝文时,我完全有能力让你走。”   我笑着说:“不,你完全没有能力在那时候让我走,因为那时候曾源是你上司,你动过很多次要我走的念头,可都被曾源给压下去了,现在曾源被你和樊部长给弄走了,你第一个要动的人自然是我。”   赵雅婷忽然拳头紧握,她说:“谁告诉你这些的?”   我从椅子上起身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出了赵雅婷办公室后,第一件事情便是收拾自己桌上的东西,小谢在一旁满是欲言又止与舍不得,这份工作,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败给了人际关系与潜规则,也许还有自己不够努力的成分。   我很失落,下班后也没有等小谢,她现在已经是正式员工了,很多事情都需要忙,大约要加班到很晚。   我一个人缓慢在公司门口走着,走了一会儿,我回头去看,便看到有一辆车跟在我身后,跟了很久。   在我停下后,那辆车也同样停下,我气冲冲走过去对着那车内的司机大声说:“回去告诉他!我不想看见他!你别跟着我!”   039.我不想听   我回到家,打了一个电话给季晓曼,告诉了我被开除这件事情,季晓曼当即就骂了一句:“靠,赵雅婷这婊子。我刚才就接到了曾源的电话,他和我说了这些情况,听他说,后勤部部长被开除后,因为职位还是空缺,赵雅婷和那樊部长联手和策划部总监举荐了曾源去了后勤部,曾源被弄走后,那婊子就坐上了曾源的位置,听曾源说,是你们樊部长亲自把赵雅婷给提拔上去的,我当时听了这消息,就在心里想,曾源一走,这婊子一定会放过你,没想到她动作这么快。”   我说:“无所谓。工作没有了。可以再找,我也不一定非得赖在宝文和她抢饭吃。”   季晓曼说:“话是这样说,可这也太憋屈了吧?你这完完全全是被人阴了你知道吗?”   我说:“也许是我自己不够努力,策划案没做好的原因吧。”   季晓曼说:“屁。我告诉你,刚才曾源和我说,你们五个人中的策划案,虽然不是最好的,可不至于差到被开除好吗?明显是这婊子随便找个借口弄走你。”   我没说话。   季晓曼见我没说话,她也沉默了一会儿,许久。她叹了一口气说:“算了,事已至此,被阴了,也只能这样了,下次再找过一份工作吧。”   我说:“也只能这样了。”   季晓曼因为还在加班,也不好和我说太长时间,她挂断电话后,我便去浴室洗澡,看到镜子内身体上淡掉许多的青痕,我心内一紧,觉得今年真是招小人,被人强奸,现在居然还被别人给阴了。靠!   第二天我去公司内办理离职手续后,正在办公室收拾自己东西,门外便走进来一个女人,是樊部长亲自带来的,到达我面前时,那樊部长便笑的一脸祥和介绍他身边穿着职业装的女人说:“周宴宴,这是孙总的秘书,万秘书。”   孙总这个名字我听说过,是宝文公司新来的区域经理,掌管宝文公司所有业务的人家,我看向万秘书。   只是我不明白,我都离职了,樊部长带区域经理的秘书来找我是因为什么。   那万秘书对我微笑说:“周小姐,我们经理想请您上他办公室一趟。”   我说:“请问找我什么事情吗?”   那万秘书说:“您上去后就明白。”   似乎连樊部长都不明白孙总找我是因为什么事情,他拿捏好分寸,略带试探说:“孙总有说什么事吗?”   那万秘书在面对樊纲这种老江湖时,仍旧带淡淡的微笑,她说:“樊部长,别紧张,是什么事情,我们做下属的也不知道,既然孙总找人,那就把人带上去就好了。”   樊纲也不好再问下去。   我跟着那万秘书出了策划部,她带着我走的特殊通道,电梯很快就到达孙总办公室门口,那万秘书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而是伸出手在门上敲了两下,出声:“孙总,周小姐已经到了。”   里面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说:“带周小姐进来。”   那万秘书轻声说:“跟我来。”她说完这句话,便推开办公室门,我跟着她进去后,便看到办公室内有两个男人,一个是坐在办公桌上正查看文件的齐镜,而另一个男人正站在办公桌前和齐镜报告宝文的情况。   我看到齐镜后,转身便想离开,齐镜合住文件说:“宴宴,有些事情我希望是可以私下里解决,而不是因为你的逃避搬到公众下视野下谈论。”   我动作停下。   齐镜对区域经孙质说:“你们先下去。”   那区域经理是个人精,早就分析出目前是什么状况,便带着自己秘书出了办公室,离开时顺带将门给关上。   办公室内只剩下我们两人时,齐镜缓缓走到我身边,仔仔细细看了我一眼,嘴角展开笑,他第一句话便是问:“还疼吗?”   当他问出这句话时,我脸首先是涨红,齐镜看到我脸上的红色,倒是笑容增大了,他伸出手想来碰我,我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警惕看向他说:“你别碰我。”他状状划。   他动作顿了顿,大约也是明白那天夜晚给我造成心里阴影并不少,他也没在继续,只是问我:“我们一起吃饭好吗?”   我僵硬着声音说:“那天我都说清楚了,现在还是以后我都不想见你。”   齐镜说:“宴宴,你难道真打算从此以后都不理齐叔叔了吗?”   当天他问出这句话时,我心里闪过纠结,那天夜晚他确实给我打击很大,彻底颠覆了我对他的印象,可我很清楚那天夜晚他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所以才导致发生那种无法控制的事情。   现在细细想来,他大约也不是出于自己的本意,可我过不了那一关,我过不了那一天夜晚,温文尔雅的齐叔叔,会像个恶魔一样对我进行凌辱,我接受不了,到现在都无法接受。   他见我脸上闪过纠结,齐镜循循善诱说:“宴宴,我知道,你不是真的希望我们两人形同陌路对吗?”   我没说话。   他说:“我们不聊这些问题了,既然你希望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那我们还像以前一样相处,你觉得如何?”   我想了想说:“那……以后你都别提那件事情了,我不想听。”   他笑着说:“好,我不提。”   我才松了一口气。   他说:“我们一起吃饭好吗?”   我想拒绝,齐镜说:“宴宴,如果你想忘记那件事情,当做我们之间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那我们都要学会自然面对彼此,不是吗?”   我想了想,勉为其难的点点头。   他才满意笑了笑,便和我保持一定距离带我离开了宝文,我跟着他去了一间西餐厅吃饭,他点了挺多东西,还点了一些我爱喝的果汁,我们两人安安静静吃着饭。   齐镜果然没有说多余的话,只是和我安安静静吃着饭,吃完后,他便送我回去,坐在车内后,我全身都不舒服,以前和齐镜相处我觉得很舒服自然,可现在他坐在我身边,我脑海全部都是那天夜晚的事情。   040.同学聚会   齐镜将我送回公司后,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和我说了一句再见,他的车便从公司门口离开了。   我看了好一会儿,忽然狠狠给了自己脑袋几下说:“周宴宴。你干嘛这幅怂包样子!他明明是强奸过你的人,你怎么还可以和他一起吃饭?你正确的做法应该是狠狠给他一巴掌,坚决告诉他,永远都不想见他,不想理她!你应该是这样做啊!你懂不懂什么叫自尊自爱啊,你他妈有没有脑子啊?!”   我狠狠给了自己几巴掌后,忽然无比厌恶此时的自己,也很不明白现在的自己,明明是仇人,明明发誓过永远不想见到他,可真正见到那一刻,又忽然情不自禁受了他蛊惑,我有点暴躁了,也不知道该怎么。   最后也不想再胡思乱想下去,干脆提着包东西不打算收拾看。直接拦了一辆车回了家,我也不敢告诉我妈,我被辞退的事情,想着过几天后,找到合适的工作在告诉他们也不迟。   可到达第二天早上,樊部长却亲自打电话来说通知我说,让我今天来上班,并且还和我说,我已经是宝文的正式员工了。   面对这忽然转变我有些措手不及,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一般像宝文这样的大公司在用人方面应该不会出尔反尔,我当时有些不相信,最后那樊部长在电话内反复叮嘱我今天一定要来公司上班后,我才如梦初醒。   到达公司后,当樊部长的秘书亲自将工作服与工作牌给我后,我才觉得这件事情是真的。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赵雅婷好不容易弄走我,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又改变主意让我回来?   我那天上班时,整个人都心神不宁,最后,我隐隐猜到结果,我复职有可能是齐镜的意思。   我虽然是这样猜,可始终没有勇气打电话去确认。   而策划部对于我忽然复职也非常不解,私下里问过我们多次原因,我都老老实实告诉他们我不清楚。她们也不好再追问下去吗,这个问题到最后也没什么人再会来问我。   我也没有勇气去确认,便稀里糊涂正式在宝文工作。   我在宝文以正式员工身份上班一个星期班后,季晓曼打电话给我,说她星期六在本市最贵的一家会所邀请了一场同学聚会。让我不管发生了多大的事情,那天请务必都要准时到。   从我们毕业一年多以来,林安筎就已经发起了不下十回的同学聚会,我和季晓曼也参加了不下十回,所谓聚会。不过是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唱唱歌跳跳舞,凭吊一下才逝去一年的校园生活。   当然每一次都是季晓曼请客,而且她每次所选定的聚会地点,都是那种名媛商人经常去的贵宾会所,像我们这种刚初入社会的黄毛丫头小子,根本就没踏足过那种成功人士才去的地方,每年季晓曼一邀请,蹭吃蹭喝,来装小资,或者打算进这里面钓金龟婿的人不在少数,全班除了在外地过不来的人无法参加外,八十多个同学,几乎有七十多个来参加。   我和季晓曼还有林安筎的酒量就是在同学聚坏上练出来的,这次同学聚会少不得又是一场胡天海地。   林安筎发了通知,我和季晓曼又不能不去,到达星期六那天,林安筎开车接了季晓曼后,又开车到我家门口来接我,我看到她那辆无比刺眼的名牌跑车停在我家门口时,啧啧了几声,季晓曼从车内伸出脑袋让我赶紧上车。   今天的她,也难得将她身上那件职业装换掉,换上了一件无比性感的裙子,外面套了一件披肩,我就随便穿了一件短裙,上身裹了一件羽绒服出门了。   我上车后,林安筎一边开车,一边从透视镜内看向车后座的我咂舌说:“周宴宴,咱们是同学聚会,不是尼姑聚会,你能不能别把自己还打扮成五年前的自己?你不能不别丢我和季晓曼的脸?你知道你现在像个什么吗?”   她丢了五个字:“咸菜肉包子。”   我懒得理会她话,白了她一眼,季晓曼在一旁认真的补妆,笑着说:“周宴宴,林安筎说的没错,你也二十二了,还没谈过恋爱,是不是也该找男朋友了?”他休宏圾。   我说:“你们帮我介绍呗。”   林安筎一边开车,一边豪气万丈说:“那还用说,你要找什么样子的,我给你介绍。”   季晓曼将我拽了过来,往我脸上扑了点粉说:“找个好的,别又找些像赵毅那样的渣男,免得害了周宴宴。”   林安筎和季晓曼一路上聊着,很快车子便到达一间金碧辉煌的商务会所,我和季晓曼目瞪口呆下车,我满是怀疑的问:“这里不便宜吧?”   林安筎说:“不贵,也才一瓶酒两万的价格,一杯水不低于五十的价格。”   季晓曼咂舌说:“齐珉对你还真大方,拿这么多钱给你来败。”   我们到达林安筎定好的包厢后,里面果然已经到了很多大学同学,一进来就把林安茹那女人给包围了,很多女人看到她那一身珠光宝气的装备后,无比艳羡的称赞着。   而林安筎非常享受那种被追捧的感觉,明明所穿所带贵的要死,她还一脸低调的说,还好,还好。   往往我和季晓曼都会相互对视一眼,暗骂一句虚伪。   同学聚会都是同学,也都认识,闹起来也都比较没有规矩的那种,划拳的划拳,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我和季晓曼还有林安筎,外加几个平时也还玩得好的同学玩划拳。   我和林安筎还有季晓曼今天运气都有些背,划拳下来,喝了不少酒,每次都输,季晓曼和林安筎都喝红了眼,还不断划着拳,我喝得有点饱,我起身出了包厢去了一趟厕所,从厕所回来时,在门口被一个高个子男生给拦住,他挡在我面前说:“周宴宴,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陈然,你大学同学,做你后面的男生。”   041.我们没有在一起   其实我不怎么记得他名字,但是看到他脸,我还是稍微有点印象,他拦住了我的去路,我只能说:“记得。你体育很好嘛,以前田径赛跑还是全校第一。”   那叫做陈然的男生听到我说出这些话,脸上闪过一片喜色,他说:“自从毕业后,我就失去了你的联系方式,这次同学聚会我是专门从别的城市赶来的。”   我说:“我们每年都举办一次,其实不用这么赶的。”   那男生忽然沉默了一会儿,我觉得这气氛有哪些地方不对劲,我们两人僵持许久,那男生说:“其实……其实……宴宴,这次我是专门为你来的。”   我尴尬笑着说:“是吗?”   那男生眼神坚毅的看向我,他用力的嗯了一声,他说:“宴宴,其实……我喜欢……”   “对了!我要上厕所,咱们有话等下再说好吗?”我开口打断了陈然后面的话。将挡在我面前的陈然推开。便朝着洗手间快速走去,走了两步发现自己方向错了,又转调了个头,便看到陈然依旧站在那儿等我。我对他嘿嘿笑了两声说:“我走错了方向。”   便从他身边经过,快速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我在洗手间内待了五分钟,在确认那叫陈然的男生已经离开后,我才重新走了出来,刚走到一处转弯处,便看到四楼的贵宾厅的楼梯口走下来一些人。只是一眼,我便快速转过身,朝着不远处一只巨大的花瓶走去。   我弯着腰躲在花瓶后面,望着楼梯口一大堆人缓缓从楼梯处走下来,我一眼便看到走在最前面的乔镜了,他正和身边的同伴神情专注的聊着什么,并没有注意到我这方。   我捂着心口有些庆幸的想着,还好自己刚才反应快,一眼就认出了楼梯上下来的他,我猫在那儿望着他们那堆人的身影越来越远时,提起的心也一点一点放松下来,可就在此时,我身后忽然传来一句嘹亮的宴宴!   我身体一僵。亲眼看着本来快要下楼的那堆人中的齐镜,在听到这名字后,忽然停住了脚步,侧身往这边看了过来。   他第一眼还没有发现我,直到我身后再次传来一句宴宴,齐镜的视线才准确无语落在那只花瓶后的我身上。   而在我身后唤我名字的人,正是之前把我拦在门口的陈然,他见我猫在花瓶后面,手在我肩膀上拍了拍说:“宴宴,你去洗手间怎么去了那么久,我不放心所以来找你,没想到你躲在这里。”   我全身僵硬直起腰,此刻恨不得在心内把陈然掐死千百遍,他却还浑然不知说:“宴宴,你怎么不说话?同学们都在等我们,咱们走吧。”   我刚直起身,便看到齐镜带着助理已经朝走了过来,他站定在我们面前,看了我身边的陈然一眼,对我说:“宴宴,这是你同学?”   我笑着说:“是啊,齐叔叔您怎么在这里?”   他说:“我在这边谈点事情。”   我说:“哦,我们这边正在同学聚会呢。”他状序号。   齐镜抬手看了一眼男士手表上的时间,说:“十点了,别玩太晚。”   我说:“我知道,我们等会儿也要走了。”   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陈然,忽然硬生生的插了进来,朝齐镜伸出手,笑容内满是讨好说:“您好,我姓陈,我叫陈然,我是宴宴的大学同学,同过一年桌,您是她叔叔吗?”   齐镜的视线这才转到陈然身上,他看向陈然朝他伸过来的手,他轻轻握了一下,随即松开,说:“算是。”   那陈然笑着说:“我非常喜欢您家宴宴,从大一那年就喜欢了,一直喜欢了三年,可是一直不敢和她说,今年我来同学聚会,就是特地来告诉她这件事情的。”陈然又看向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   齐镜听了,看了我一眼,陈然见齐镜不说话,又再接再厉说:“周叔叔,我希望您能够同意我追求您家宴宴,我可以和您保证会对她很好,也希望您能够允许我和她在一起。”   齐镜听了,笑容微微收了收,他对陈然说:“抱歉,这件事情我并不能做主,我也并不是宴宴的亲叔叔,我想,你是误会了。”   此时我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齐镜又对我说:“宴宴,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家。”   他说完这句话,便带着助理从我和陈然面前翩然离去。   剩下我和陈然大眼瞪小眼,他看了我好一会儿,脸涨的通红说:“宴宴,我以为他是你亲叔叔……”   我用食指点了点脑袋问:“您能不能动动脑子?”   陈然以为我生气了,他立即和我弯腰道歉说:“宴宴,你别生气好吗?我只是想在你家人面前表现好一点,我没想到自己认错了,可我所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假的,我真的喜欢你很久了,大学三年,我们同桌了一年,我一直不敢和你说话,这次同学聚会,我是特地从国外赶回来的,我知道你可能都不记得我,可没关系啊,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喜欢你三年就足够了。”   听到陈然这些话,我脚步一顿,指着自己问:“你喜欢了我三年?”   陈然说:“整整三年。”   我看到他如此用力的说出这句话,心内感慨万千,好半晌我才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说:“陈然,我很感谢你喜欢了我这么久,可……我们只能做朋友,你知道吗?”   陈然笑着说:“我知道啊,我一直知道,我也一直知道你有喜欢的人,刚才和你表白我也从来没想过你会接受,或者和我在一起,其实我只是不甘心而已,喜欢了你三年,却都没让你知道。”   听了陈然的话,我在心里想,我何德何能让他喜欢我整整三年。   他小心翼翼问:“对了,你……和他在一起了吗?”   我说:“谁?”   陈然说:“赵毅。”   我说:“你怎么知道?”   陈然说:“有一次我在教室内捡到你一个记事本,上面全部都是赵毅这两字,那时候我就知道你心里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我说:“没有,我们没有在一起,他……结婚了。”   042.醉酒   我和陈然回到包厢后,里面气氛正到达高潮,我刚进来便被季晓曼还有林安筎拉去喝酒,这样闹下来,闹到夜晚一点。包厢内所有的人差不多有醉了,酒量比我好的林安筎和季晓曼今天也栽在了划拳上,我们三人摇摇晃晃勾肩搭背从包厢内出门去前厅结账,结完账回来后,包厢内的人基本上都走光了。   只剩下陈然坐在沙发上拿着我们三个人包和外套坐在那儿等我们,季晓曼看到陈然后,忽然笑声夸张说:“陈然,你丫怎么还在这里?不是都散场子了吗?”   陈然伸出手就要来扶颤颤歪歪的我们说:“我送你们回去吧,你们好像都喝了不少酒。”   季晓曼忽然将靠在她怀中的我往陈然怀中一推,醉眼迷离说:“你帮我扶着周宴宴,跟我来。”   季晓曼说完这句话,便又东倒西歪的扶着早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林安筎朝门外走去,陈然扶着尚且还有点意识的我,几个人出了商务会所,到达楼下后,季晓曼用尽最后一点清醒将醉得早已经不省人事的林安筎扶进车内。   她醉的也不轻了。大约是根本忘记了我人还在陈然那事,将车门用力一关,便压在林安筎身上呼呼大睡。   等陈然扶着我到达车门口时,他用力的敲了几下门,里面的人已经没有什么反应,陈然明显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只能低头看向我问:“宴宴,你家住哪里?”   我醉醺醺挨在他胸口,非常老实的摇了摇头,陈然见我这模样,也知道问不出来什么,叹了一口气。大约是扶着我想去拦车,可他刚到达马路边央,便有一辆车朝我们这方开来,直接停在我们面前。他丸场扛。   车内下来一个人。是穿着黑色风衣的齐镜,他看了一眼陈然怀中的我,便对他说:“把人给我。”   陈然看到齐镜,愣了愣,还是老老实实将怀中傻笑的我递给了齐镜,他接过后,将黑色的风衣脱了下来将我裹住。便没再看陈然,直接抱着我坐入车内。   车子在马路上飞驰后,齐镜抱着安然躺在他怀中的我,低眸研究了我好一会儿。我喝醉了不会吵,也不会闹,特别安静,用我妈的话说,喝醉的我其实就是一个智商为零的白痴,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齐镜见我一直对他傻呵呵的笑,他嘴角弯起一丝笑,便将我额前的长发给拂开。   车子一直奔驰在深夜寂静的大马路上,也不知道行驶了多久,黑色的径直开入别墅内,到达门口时,齐镜将我从车内抱了出来,我挨在他怀中半睁着眼睛,没有睡过去,清晰的知道发生了什么。   齐镜抱着进了大厅内后,便径直带着我上了楼,一直将我抱到暖气充足的卧室,他轻柔的将我放在床上,见我还在傻笑,他开口说:“宴宴,饿吗?”   我睁着眼睛望着他,摇摇头。   他说:“喝水呢?”   我再次摇摇头。   齐镜轻笑了一声,便伸出手要来我解身上的衣服,可在他手刚触碰到我外套时,我人便从床上坐了起来,手抱住他腰,人便挨他怀中不肯出来,齐镜的身体忽然一僵,好半晌,他抚摸着我毛茸茸的头发说:“宴宴……”   我在他怀中缩成一团,脸埋在他在他胸口。   只觉得很暖很暖,又很安心,像是小时候大冬天,我缩在被窝听着窗户外狂风大作时,那种莫名涌出来的安全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支撑不住了,在他怀中眯了眯眼睛,便睡了过去,之后怎么样了,我也不得而知。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后,是在一间陌生的房间,我从被窝内钻了出来后,首先第一件事情便是揉了揉满是酸痛的头,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看向房屋内的一切。   我愣了愣,紧接着房门被人推开了,是一位围着白色围裙的仆人,她手中拿着一件洗干净的衣服走了进来,对床上还一脸愣怔的我说:“周小姐,您醒了?”   我声音有些沙哑问:“这是在那里?”   仆人笑着说:“您忘记了?昨天夜晚您喝了很多酒,是先生将您带回来的。”   听到这句话,我有些不敢置信问:“齐叔叔?”   仆人说:“对。”   我忽然抱着脑袋在床上哀嚎了一声,仆人在一旁好笑的看着我这反应,她捡起地下乱糟糟的衣服说:“您酒品很好,大晚上的,也不见哭闹。”   听到仆人说到这里,我在床上翻滚的动作顿了顿,也终于放心下来,还好,好好,没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正庆幸想着的时候,那仆人说:“不过昨天夜晚我去房间内给您送水,发现您像只猫一样,缩在先生怀里,死都不肯出来。”那仆人笑着说:“先生倒是好脾气,一直坐在床上抱着您睡了大半夜,到今天早上他才起身离开。”   我结结巴巴说:“我、我、我抱着他睡了大半夜?”   仆人点点头,我重新缩进被窝内,用被子盖住自己脑袋,闷着声音说:“您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仆人坐在我床边偷笑了一下,便起身从房间内离开,我听到关门声才抬起脸来,第一时间便是检查自己衣服,发现还好,除了外套被人脱了以外,打底衣服都还是我自己的。   又快速翻开自己衣物去看自己皮肤,发现也没有上次那些青痕,还好,还好,我们没有酒后乱性。   发生第一次,那已经是不可原谅的错误了,如果发生第二次,我觉得连我自己都会骗不了我自己。   不过,还好他没有趁人之危,我拍着胸脯,松了好长一口气。   我缩在被窝内,正绞尽脑汁想着等下该怎么下去,去面对齐镜时,门外传来敲门声,紧接着是齐镜的声音,他说:“宴宴,我可以进去吗?”   我听到他声音后,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他敲了好一会儿,在我听到门锁即将被开启的声音时,便缩成一团,缩入被子内。   043.永永远远在一起   我闷在被窝内,听到脚步声越近了,便越往被窝缩了缩。   可我等了好久没见齐镜说话,终于忍不住从被内钻了出来,便看到乔镜笑意吟吟站在我床边。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有些尴尬说:“这个、那个、”我语无伦次好一会儿,才终于抬头看向他说:“我是想问,我怎么人在你这里?”   齐镜说:“昨天你的朋友好像都喝醉了,是我带你回来的。”   我说:“你不是走了吗?”   齐镜说:“不放心,又回来了。”   我:“……”   他仍旧目不转睛看着我,我被他看得面红耳赤,只能支支吾吾说:“你……能不能出去一下?”   齐镜似乎根本没发觉有什么不妥,语气轻柔问:“怎么了?”   我说:“我要换衣服。”   他笑了笑说:“好,我在外面等你。”   他出去后,我才发现自己已经吓出一头冷汗,我从床上下来后,便快速拿起仆人先前放好的衣服穿好,又随便将凌乱的头发给扎好,才走到门口将门拉开,齐镜正靠在墙壁上抽着烟,他助理正和他说着什么。我出来后,他看了他助理一眼。   那男助理像是明白了什么,便转身从楼梯口处离开。   齐镜随手将烟掐灭在烟灰桶内,对我微笑说:“走吧,楼下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我跟在他身后到达楼下,仆人便正在餐桌旁摆着餐具,我和齐镜坐在餐桌旁用早餐,正吃到一半时,齐镜见我将粥内的芹菜悉数挑在碟子内,问:“不吃芹菜?”   我说:“我不喜欢芹菜的味道。”   齐镜忽然抬起筷子,动作仔细的将我碗内剩余的青菜挑了出来,放入碟子内。我见他这动作,总觉得什么地方变了,相处模式变了,连对他感觉都不对了。   以前我可以在他面前非常放松不用去顾忌什么。可现在他稍微看我一眼,我都觉得别扭,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总觉得和他待在一起很不舒服。   而且帮我碗内挑菜这样的事情,这辈子内只有我老爸为我做过,就连亲密如间的赵毅都不曾,我想着,这碗被我老爸以外的男人挑过的粥我该不该吃?   最后想了想。决定不吃了,这太别扭,我便将他挑干净的粥往旁边一挪,说:“粥里面有芹菜的味道。挑了也没差多少,我吃别的。”   我不敢看他,只能伸出手去桌上拿面包,齐镜像是看出了我小心思,他没说什么,放下手中西餐刀具,将那碗被我遗弃掉的粥端在一旁,我以为他只是放在一旁,等我吃完一片面包抬起脸时,发现他正在吃我那碗粥。   我吓得在面包上涂果酱的勺子都掉了,他却非常自然问:“怎么了?”   我说:“我吃过啊。”   他微微扬眉。   我重新拿起掉桌上的勺子,指着他手上那碗粥说:“这碗粥我吃过。”   他很理所应当回答说:“我知道。”   我说:“你知道那你还吃?”   他说:“不能浪费。”   他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再说下去,只能拿着勺子继续埋着头涂着果酱,特别小声嘟囔着说:“我妈说只有亲人和爱人可以共一个碗吃饭……”   齐镜大约是听见了,他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继续用餐。   早餐吃完后,我提出要回家,齐镜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晨报,他听了我这句话,便将报纸叠好放在茶几上说:“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回去!”   一出口我才发现语气和音量都太过激动,而且这还是在房子空间比较大的别墅内,稍微提高音量便是回声。   我意识到自己太过失态,想了想,决定把自己心内的话说出来,我说:“我还是觉得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吧。”   齐镜放下手中的瓷碗,脸上的笑消失了。   我说:“有些事情发生了,我们两人之间不可能回到以前了,那件事情我知道你也不是本意,可我确确实实被迫和你发生那样的事情,我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也不会时时刻刻去记住那件事情,我只是无法接受,我和你之间的关系转换。”我认真看向齐镜说:“你知道的,从我们认识那天起,我就一直把你当成一个长辈,当成叔叔,我从来没想过后面的我们之间会发生天翻地覆的转变,我面对不了。”   我很诚实告诉他:“而且我有点怪你。”   齐镜脸上没有笑,但与语气还算正常,他说:宴宴,这件事情我有责任对你负责。”   我说:“可我不需要你负责,我只希望我们两个人就算以后遇见,也当做互不认识,毕竟我以后还要结婚,还要生孩子,如果我们两人还保持着之前的关系,我觉得特别怪。”   齐镜说:“这是你心里的想法?”   我说:“对,是我心里的想法。”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尊重你。”   我说:“谢谢。”   说完这些话,我心里舒服多了,便对他笑着说:“我自己回去就好了,齐叔叔,再见。”   他没有说话。   外面有些冷,仆人担心会下雨,给了我一把伞,我自己出了大厅,一个人提着包走出了别墅区内,在马路上拦了一辆车,便离开了这里。   我觉得心闷闷地,不知道怎么回事,可又觉得万分轻松,这样也挺好,我不必每天去面对一个对我有过伤害的人。   回到家后,我爸妈也没有多问我什么,在昨天出门时我就已经提前告知了他们,我去参加同学聚会,他们也非常清楚同学聚会的模式,彻夜不归是常事,也没有多问,给我准备好了午饭,便打牌的去打牌了,工作的工作,我吃不下什么东西,便进了房间玩电脑。   自从那件事情说清楚后,我果然没再见过齐镜,他也没来找我,而且像他这样身份的人我们自然也不可能有偶遇的机会,我也在公司内学着做过策划案,每天特别忙,根本没有时间去想那么多。   我升职为正式员工后,不知道是不是樊部长和赵雅婷聊了什么,之后那段时间她倒是消停了不少,不理我,也从来不惹我,我们两人相安无事,甚至是无视,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做好自己的工作,把彼此当做陌生人,谁也不理谁。   只是有一次赵毅来接赵雅婷下班,赵雅婷当时因为有点事情被樊部长留住了,没有及时下班,等我和小谢一同离开策划部到达楼下时,正好碰见在等赵雅婷的赵毅。   外面下着雨,我和小谢都没带雨伞,赵毅看到小谢身边的我后,走了上来将手中的雨伞递给了我,他没说话,眼神带着祈求。   小谢站在我身边有些没明白过来情况,我怕小谢误会什么,快速从他手中接过雨伞,对他客气笑着说:“谢谢。”   赵毅见我收了他东西,他明显松了一口气。   我正要带着小谢离开时,赵毅说:“宴宴,我有些东西想还给你。”他看了一眼我身边的小谢,我明白过来他眼神内的意思,便让小谢等我一会,跟他去了一处安静的地方。   赵毅从一个袋子内拿出一个四方盒子,他手在那生锈的四方盒子上细细抚摸着,好一会儿,他将盒子给我说:“这是你从小到大送给我的礼物,我都有用心保存,宴宴,其实我一直想说,是我对不起你,那一次确实是懦弱,没有站出来为你说一句话,导致事情成了这样,也因为我一时冲动,才导致最后发生了一些不可逆转的事情。我一直知道,我赵毅这辈子没有这个福分和你在一起,你确实值得更好的。”   他低头看向手中的四方盒子说:“既然有些东西我不配得到,那就让所有一切都回归原点,你还是我的宴宴妹妹,我也还是你的赵毅哥哥,有些不该留的东西,我也全部还给你。”   我接过他手中的盒子,风轻云淡说:“好。”   我正想抱着盒子要走时,赵雅婷不知何时已经从大厅内出来,她满脸警惕看向我和赵毅,却还是笑得无比自然说:“赵毅,等我很久了吗?”   赵毅说:“没多久。”   赵雅婷看了我一眼,对赵毅问:“你们在聊什么呢?聊了这么久?”   我听到赵雅婷这句话,莫名的想笑,果然,偷鸡的贼,稍微有点动静,就以为是警察。   我举起手中的四方盒子朝赵雅婷晃了晃,颇有深意说了一句:“雅婷姐姐,你家赵毅只是还我东西,你不必觉得惊慌。”   我走到她身边,笑容甜甜说:“你这样的心里素质确实不适合干大事。”   赵雅婷的脸色有点惨白,我没在理会她,抱着盒子朝着小谢走去。他丸来巴。   小谢撑起伞后问我:“你认识赵组长的老公?”   我说:“以前是邻居。”   小谢说:“哦。”了一声,没在问。   我到达家里后,第一件事情便是拆开那盒子,里面有很多小玩意儿,弹珠,小龙人,跳跳球,还有用作业本纸张画出来的画,纸张上面有两个人,画风特别幼稚,人物线条也是简笔,如果不仔细去辨认,根本看不出纸张上画的是两个人,人物上方歪歪扭扭写了一行字,铅笔写的字,颜色丛深黑色经过时间的漂洗,已经只剩下轮廓了,上面写着,周宴宴要和赵毅永永远远在一起。   044.产品发布会   最近公司正在负责总公司索利电子产业一个产品的发布会,流程策划是我们这边策划部负责。   产品发布会那天,樊部长给我和小谢还有另一名老员工分配了任务,让我们几人去产品发布会会场实地考察,为了让我们对场地这方面更为熟悉和了解。当天不仅还要充当危机公关,甚至要去一同去布置现场。   这是宝文被索利收购后,第一次为本公司做的第一个策划案,宝文的区域经理孙总很重视这次活动,并且还再三嘱咐,不要求如何有创意,但一定要做到十二分的妥当。   每个部门都全力以赴工作着。他丸帅扛。   在产品发布会的前一天,刚下班,小谢便拉着我去商场买明天去会场穿的衣服,这次发布会非常正式,不能穿得太过随便,而且还不能穿太过花花绿绿奇奇怪怪的衣服,要标准的一字裙,白色衬衫,黑色西装外套,黑色高跟鞋。   平时我们都是穿公司内的制服。很少买过工作服,我除了前几个月面试时买过一套比较便宜的职业装外,在试用期那段时间都是穿自己便服,发下自己确实需要买一件。   可到达商场后,我发现小谢带我去的地方都是特别贵的大牌,我以为买个中等价位的敷衍过去就好了,毕竟也只是去那么一回,没必要浪费这么多钱在上面。   可小谢一本正经对我说:“你知道这次产品发布会有多少人想去都没机会吗?你知道这次产品发布会上来的人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吗?周宴宴,咱们这次去可不是单纯的工作,而是有更艰巨的任务等着我们。”   我有些不明白小谢的话,反而是她看到我表情翻了一个白眼说:“周宴宴,咱们不可能永远当个策划吧?既然职业上目前还没什么上升期。可在爱情这方面,有好的资源你当然要利用。”她朝我眨眨眼说:“说不定咱们还能掉上个金龟婿呢?”   她说完,便笑嘻嘻拿起一套设计比较独特的职业装去了试衣间试穿,我站在那儿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隔壁的服务员见我站在那儿,便极力和我推荐了一套衣服。   两个人逛下来,便一人买了一套,到达夜晚九点,便各自分道扬镳回了家。   到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和小谢在发布会会场汇合时,当我看到她那波涛汹涌的胸。外加低开的衬衫领口,有些瞠目结舌的望着她,我说:“谢哥,咱们这也太夸张了吧?你穿成这样。赵组长等下看到了,不得把你剁了呀?”   小谢得意洋洋看了我一眼,她将衬衫内的胸托托了托,又将领口的扣子个扣上,说:“等她来,我就扣好,反正她又不会时时刻刻看向我。”   我朝她竖看了一个大拇指,由衷的说了一句:“赞,祝你今天能够满载而归。”   我和小谢聊了一会儿,赵雅婷便一个电话打了过来,说是让我来一趟会场的后台,我和小谢不敢停留,带上工作牌后,便从会场门口进入,到达后台时,赵雅婷打量我们两人的着装,觉得无误后,才纷纷给我和小谢分布任务,她说:“现场布置有两个重要点,第一座次,第二,今天是发布会,主要的环节便是听主持人讲解产品的功能与特点,所以音响这方面很重要。不过我们已经有了专门的调音师,这方面就不需要你们管。   赵雅婷将一些入场证递给我们说:“这是入场证,到时候每位进来的嘉宾都要按照相对应的名字发放,每来一位嘉宾发放一个入场证时,便要面带微笑热情的四十五度鞠躬,这是身为公关小姐该具备的利益,你们两人听明白了吗?”   我和小谢对视一眼,语气非常谨慎说:“明白了。”   赵雅婷又将座次表还有产品介绍册给了我们说:“你们先把这些东西发放在嘉宾席上。”   赵雅婷另外给我一份名单说:“这是花篮的排位,你等下安排完座次,便去入会口查看一下花篮的排位是否正确。”   我接在手中看了一眼,便说:“好的,我明白了。”   赵雅婷吩咐完我们工作后,便起身离开,我和小谢在后台整理入场证,我们两人一人分了一摞在数,小谢数到一半时,忽然推了推我,我抬起看向她,小谢对我笑得神秘兮兮,她将一张入场证举在我面前说:“你看,这是谁的入场证。”   因为光线不太明亮,我看了好一会,才看到嘉宾名字栏上是齐镜的名字。   小谢喜滋滋的拿着说:“我就说嘛,产品发布会,没道理齐总不会来,除了上次宝文被收购后,有幸看到过齐总的车,都这么久了,他从来没来过公司,这次终于可以看到他本人了。”   我对她说了一句:“少花痴了,赶紧把该办的事情全都办了吧,免得又会遭骂。”   小谢听了,不敢再怠慢,继续整理那些入场证,对完入场证的数目后,觉得不会再有差错,才起身去整理座次,把刚才赵雅婷吩咐下来的事情全部都处理完后,我拿着花篮循序表去入会口检查,处了有个别花篮和循序表是不一样以外,基本上没什么差入,我检查完毕后,已经十点,会场才陆陆续续被收拾好。   十点半就已经来了不少嘉宾,我和小谢站在入会口发送入场证,每发一个便微笑的鞠一躬,这反反复复下来,我和小谢都有些力不从心了。   因为受邀请的嘉宾差不多有一百多位,每来一位我们两人就要弯腰一次,这样下来,也就意味着在原有的基础上,我们要弯上一百下,还不包括进去了又反复出来的嘉宾。   而且我和小谢第一次干这样的事情,虽然腰杆子有些疼,但好在都还能坚持。   离发布会还有半个小时时,如回口停了一辆车,车上下来一位贵妇人,那贵妇人身边带了保镖还有助理朝这边走来,他们将邀请卡拿出来后,我们找到入场证给她时,那贵妇人目光忽然定在门口那一排别人送的花篮处,她脸上似笑非笑问:“这花篮是谁排的?”   我一看,便带着标准的微笑走上前说:“姜夫人,花篮是我排的,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045.被人陷害   我贵妇人看我的眼神有点冷,她说:“你是什么公关公司的。”   我说:“宝文公关公司。”   她又问:“叫什么名字?”   我说:“我姓周,夜宴的宴,名字叫周宴宴。”   她贵妇人笑着说:“什么时候宝文公关的公关小姐,专业知识竟然这般低劣了。”   她说了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便由着助理引了进去。   我和小谢面面相觑,并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贵妇人走了没多久,接着又来了一对年轻男女,两人打扮均是讲究,年轻男人身边的女人与之前进入的那位贵妇人有点想象,他们将邀请卡递给我们后,我看到邀请卡上齐兰、齐舱这两个名字,找到相对应名字的入场证,刚抬头想递给他们时,男人身边的女人忽然满脸愤怒指着第一排的花篮说:“谁排的花篮?!”   她声音音量非常高,甚至带了怒气,我和小谢都被吓了一跳,我只能冒着头皮上前微笑解释说:“齐小姐,花篮的排位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名字大约叫齐兰的女人抱着手臂打量我几眼,她说:“你知道姜雯与温丽华的关系吗?”   她见我没说话,忽然反手便给了我一巴掌。这一巴掌打得我毫无准备,正当我耳朵发来整整耳鸣声时,那年轻女孩指着第一排写着姜雯的花篮说:“第一个是妾,第二是正室,你们把妾排在正室前面是什么意思?你是被那女人买收买了,故意在这么多人面前存心羞辱我妈妈吗?”   年轻女人身边的男人低声劝着:“齐兰,今天是大伯的产品发布会,咱们还是别闹大了。”   那女人明显不肯罢休说:“谁都知道我妈和这姓姜的女人有什么恩怨,懂点其中意思的人,就应该要知道该怎样摆,现在让那姓姜的女人踩着我妈妈的脑袋我凭什么要算了?”她又看向我问:“你是哪个公关公司的。”   我捂着脸火辣辣的脸说:“宝文。”   那女人一听,忽然皱眉说:“这不是镜哥哥刚收购不久的公关公司吗?既然是他的公关公司来负责这次活动的。那就更加没道理花篮是这样排的。”她眼神犀利的看向我说:“肯定是那女人买通了她,特地来给我妈妈一个下马威的。”   她说着,便伸出手要来拽我的工作牌,可她刚碰到牌子。他身后便传来齐镜的声音,他声音不高不低唤了一句:“齐兰。”   齐兰和齐舱同一时间回身去看,便看到齐镜带着助理从车上下来,身后还跟了不少的部下,正朝我们从这方走来。   齐兰在看到齐镜后,小跑过去一把挽住齐镜的手,指着入会口那排花篮。撒娇外加抱怨说:“镜哥哥,你看你手下人怎么办事的!竟然将那狐狸精的花篮排在我妈妈面前,她这不是来扫我妈的脸吗?”   齐镜听了,视线在那花篮上轻轻一扫。并没有看我们谁,而是直接问了一句:“谁负责这花篮。”   小谢看到齐镜后,吓得往后退了几步,我捂着火辣辣的脸好一会儿,才放下手,对齐镜低着脑袋回答说:“齐总,是我……”   齐镜还没开口说什么,叫齐兰的女人神色越发激动的指着我说:“我就知道是你,说!你是不是被那女人收买了,故意这么干?竟然是宝文公关公司的员工,没道理还有像你这样大胆子排花篮的!”   我低着头说:“齐小姐,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我是按照上司给我的表,进行排序。”   齐兰说:“你还狡辩!”   齐镜对齐兰说:“齐兰,如今是大伯的产品发布会,你现在胡闹像什么样子,宝文公关公司目前是我手下的人在管理,这件事情是我手下的人一个细小的失误,你揪着不放,是对我不满吗?”他丸吉技。   齐兰不服气说:“镜哥哥!你手下的人根本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这其中的意思,为什么你要包庇这女人!明明是她的错,我也从来没说过对你有意见,你为什么要把她的事情扯到你自己身上?”   齐镜说:“总之,齐兰,我再和你说一次,这件事情我会解决,现在是你大伯的产品发布会,你要分清楚轻重。”   齐镜看向女孩身边的男人说:“齐舱,把齐兰带走。”   叫齐舱的年轻男子听了,立即反应过来,拉住齐兰说:“走啦,你妈妈都没说什么,你在这里计较有什么意思?”   齐兰还不甘心的看向齐镜,最终没办法,只能任由齐舱将人拉走。   齐镜的身后的助理对小谢说:“愣着干嘛?赶紧把排位换掉。”   小谢回过神来,立即跑去搬花篮,我刚想动,齐镜从我身边经过轻轻说了一句:“跟我来。”   我站在那儿好一会儿,不知道该不该去,想了想,还是跟在齐镜身后,他到达贵宾休息室后,便有工作人员端了两杯茶还有一个冰袋进来,放在桌上后,工作人员便将门关上离开,只剩下我和齐镜。   他对我说:“抬起脸让我看看。”   说实在话,只要看到他我瞬间就怂,明明是他的错,为什么反而他像个没事人一般,我却反而像个小偷碰到警察一样缩头缩尾,而且他还答应过我,会装作互不认识的,干嘛还喊我进来。   我在心内有些抓狂的想着,可最终还是抬起脸看向他。   今天的齐镜和平时有点不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大约在于衣服,虽然还是标准的西装,可西装的款式比平时隆重一点,他身高高挑大约上了一米八,剪裁良好的西装穿在他标准身材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稳重感。   他目光落在我被人打的脸上,眉头微蹙,手指忽然落在我下颌处,抬起我脸,让我脸上的红印看得更加清晰一点,他声音柔和问:“疼吗?”   我讷讷看向他说:“齐叔叔,你答应过我,不和我说话的。”   他白净修长的手指拿起冰袋,对我说:“如果你可以让我省心,今天我也想不和你说话。”   我满不在乎说:“没事的,我不过是被人陷害了而已。”   046.排序表   齐镜将手中的冰袋敷在我脸上,我嘶了一声,他问:“那你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   刚才如果不是那什么齐兰给了我一巴掌,我至今都不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当她巴掌落在我脸上那一刻,我就已经反应过来我为什么会被挨打,我也不蠢,我是新来的员工不知道齐家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那也情有可原,可赵雅婷多少也是一个组长,在大型活动这方面,老板家的人物关系对于她们这些一心想向上爬的人来说多少要掌握一点。   并且她在公关这一行资历也挺久了,在这方面的资源没道理竟然比我还少啊,她也没道理会把排位表排错。   齐镜见我不说话,细声问:“在想什么。”   我大喇喇笑着说:“没事,不过是一些私人恩怨,我自己会解决好。”   齐镜反问说:“是吗?”他语气内表示怀疑。   我说:“当然是。”   齐镜拿着冰袋的手在我脸上按了按,我感觉有点冰,便嘶了一声说:“我自己来就好了。”   便将他的手从我脸上拿了下来,自己用冰敷上。齐镜说:“至少要敷半个小时。”   我说:“我知道啦。”   我不说话后,齐镜也不再说话,只是看着我,我又开始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了,也不敢看他视线,干脆匆忙对他说了一句:“那……没事的话我就去工作了。”   我说完便想从房间内出去,门外却有人敲门,是齐镜的助理,他在门外提醒说:“齐总,发布会已经要开始了,还有您大伯也到了。”   齐镜听了,没有回答助理。而是走到我身边,朝我微弯腰,含着柔柔的笑意叮嘱说:“好了,宴宴。我还有事,齐叔叔就不陪你了。”   他说完这句话,直起腰便经过我朝着门外离去,门被关上后,我手在齐镜刚才碰触过的下巴处狠狠擦了几下,明明有冰敷着,可被他碰过的地方。却始终火辣辣的疼,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在贵宾室内敷了十几分钟脸,虽然没有按照齐镜说敷半个小时,但半边脸已经没之前那么疼了。将融化成水的冰袋拿下来,我便从房间内离开。   到达楼下后,产品介绍已经开始了一段时间,会场除了主持人的声音以外特别安静,台上是巨大多媒体屏幕,屏幕上的图片是电子产品的图片构造。   只是一眼,我便准确看到坐在前排的齐镜,他坐在一些中年男人身边,助理坐在他后面用笔在文件上记录这什么,而齐镜只是目光正专注看向台上。   这次产品发布会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所有一切都非常正式。   我们没有停留了多久,很快便被通知去招待记者,我匆匆看了两眼,便和小谢从会场出了招待室。   等我们招待完记者回来,产品发布会已经接近尾声,我刚到,在人群内搜寻了一圈,仍旧看到齐镜安安静静坐第一排,连坐姿都没有变动过。   不过,齐镜助理的位置是空的,我在会场巡视了一眼,正好看到齐镜助理从外面接听了一通电话走了进来,来到齐镜身边在他耳边说了一些什么,没过多久,齐镜和身边几位中年男人说了几句话,便从椅子上站起来,带着助理提前从会场离开了。   齐镜提前从会场离开后没多久,产品发布也彻底结束,陆陆续续有人从会场离开。   嘉宾全部离开后,我和小谢便开始清点现场的东西,清点完,所有东西差不多处理好后,已经是下午三点,我和小谢帮忙完会场后,还要赶去公司上班,便一刻也不敢停留,坐上公司内的车赶往到宝文。   在去的路上,小谢看到我脸上巴掌印,至今还有些害怕问:“宴宴,你脸疼不疼啊?”   她不说,我还没意识到脸上还疼,我揉了揉说:“不怎么疼了。”   小谢说:“那女人是因为花篮排错顺序才打你的吗?”   我说:“对。”   小谢有些后怕说:“以后我们办事一定要小心,公关这行业说得好听就风风光光,其实不过是为那些有钱人家伺候,别人稍微有点不满意,或者你稍微做错了点什么,被那些阔太太小姐打是常有的事情,哎……”   我看向小谢说:“花篮排序是谁安排的?”   小谢想都没想,便说:“是赵组长。”小谢这句话一出,忽然瞪大眼睛看向我说:“你是说花篮排序表是赵……”小谢的话没有完全说出来,可我们两人都清楚了其中的缘故。   我开口说:“排序表如果只经过赵组长一个人的手,那有些事情毋庸置疑,她是故意的。”   我说完,又问:“对了,小谢,排序表还在你那里吗?”   小谢说:“有,在我包内。”   我点了点头说:“我等下有用。”   到达宝文后,樊部长那里很快就得到我们这边排错花篮的消息,把我和小谢喊进来办公室,他没有骂我,而是一开口便对着小谢发火,将小谢骂了一个狗血淋头,小谢在一旁只是哭也不敢乱说什么。他司农血。   直到赵雅婷从会场赶了回来,来到办公室和樊纲报告事情,她见樊部长将小谢骂哭了,便开口劝说:“当时会场太乱了,他们不懂其中一些缘故,会把花篮摆错了也情有可原,您别这么大火。”   樊部长对赵雅婷说:“刚才我接到孙总打来的电话,他和我说上面打电话来追究他,问他手下人怎么办事情的,今天这件事情,二夫人温丽华很不开心,因为这个花篮两夫妻爆发了矛盾,现在弄出这么个篓子,我告诉你们连我都会受到牵连!”   小谢哭得不断耸动着肩膀,赵雅婷安慰说:“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去怪任何人也没用了,我们还是想着怎么去弥补吧。”   樊部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有些疲惫的揉着眉头说:“我以为这次能够在新老板面前有个好印象,现在好了,不但把人家庭矛盾挑了起来,甚至连孙总那边都知道了,我看,我这位子有点悬了。”   赵雅婷说:“没那么严重吧?”   樊纲眉头紧皱不说话。   赵雅婷看向我说:“宴宴,我不是让你检查了一遍吗?怎么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047.满腹心机   我对樊部长说:“樊部长,我有事情和您报告。”   坐在椅子上,一脸心焦的樊部长抬起脸看向我。   我对樊部长说:“我们并没有错,我是按照赵组长给我们的循序表,摆放花篮的。”   樊纲听了这话。用充满怀疑的眼神看向赵雅婷,而赵雅婷在接触到他视线后,她脸色有些慌张解释说:“樊部长,我给的排位表并没有错。”   我冷笑一声说:“并没有错?那为什么我按照你给的排位表排下来,花篮顺序却是错的?”   赵雅婷脸色慌张又受伤说:“宴宴,你在说什么?我给你的嘉宾排位席还有花篮排位表全部都是正确的,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什么,我至今也在奇怪,为什么明明有东西给你对照,你还会将花篮排错。”   我说:“你别再演戏了。”   赵雅婷说:“你怎么能够这样说我?宴宴,这件事情大家有目共睹,你不能因为害怕承担责任,就将这件事情推到我身上。”   樊部长出声说:“好了!都给我闭嘴!别说了!”   樊纲这句话一出,赵雅婷才闭了嘴,只是脸上满是受伤,樊纲看向我说:“到底是谁的问题。把排位表拿出来对照一下就明白了。”樊部长问我:“宴宴,排位表还在吗?”   我说:“在。”   我对小谢说:“小谢,你把排位表拿出来。”   小谢点了点头,赶紧从椅子上拿过自己的包,在包内翻找了许久拿出了那份排位表,我特地看了赵雅婷一眼,她脸上慌张神色显露无疑。我冷笑了一声,将排位表给了樊部长,樊部长接过,将叠好的纸张打开,他看了许久,眉头越皱越深。   我和小谢对视了一眼。等着樊部长发作,可谁知他却一巴掌将那张排位表拍在桌上,脸色有些难看看向我,他开口想说什么。最终忍住了,而是拿着那张排位表对小谢说:“明明是你们做错了事情!却还试图将在责任推卸到别人身上!你们给我好好看看这张排位表,到底是谁做错了事情!”   部长声音特别大,整间办公室内都是他说话的回音,我和小谢吓得同时一抖,我注意到一旁的赵雅婷脸上闪过一丝冷笑,这丝冷笑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樊部长再次重重一巴掌拍在桌上。办公桌上的茶杯都在颤动,樊部长大声说:“你们给我仔仔细细看!一个字一个字看!”   小谢天生就是个软柿子,最大的优点就是无论受了多大委屈她都能够忍,现在樊部长发这么大脾气。小谢自然不敢上去看那张排位表,可我不同,我越是遇到这种事情,胆子越是比别人大,便向前走了两步,拿起桌上那张排位表打开一看。   我整个人傻了,排位表的内容和之间的不一样了,姜雯的花篮排在了最后一排,和温丽华的花篮隔了好远。   樊部长见我脸色,说:“你们都看清楚那张排位表了吗?还有什么话想说?”   我猛然看向一旁的赵雅婷,提高音量说:“你居然把排位表给换了!你给我的排位表根本不是这张!”   赵雅婷一脸受伤说:“宴宴,你到底在说什么?雅婷姐姐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张排位表就是我给你的那张,是你自己排错了,你为什么要怪到我身上?你就那么容不下雅婷姐姐吗?”   我气得全身发抖,这是我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在职场上第一次遇到,我以为只要把证据摆出来,错就是错,对就是对,对错分明,可我没想到,事情远比我想中的黑暗,她既然敢故意安排错排位表,就自然不会让我留下证据。   可当时我排放好花篮后,把排位表给了小谢保管,而现在这张排位表和我之前给小谢的那张却发生了变化。   我看向小谢。   小谢哭着说:“宴宴,你就别再狡辩了,我知道你怕承担责任,所以你在回来的路上让我将排位表打印过一份,想让我和你一起联手将责任推给赵组长,可是宴宴,赵组长平时对我们也不薄,我们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所以我没有听你的话将排位表换掉。宴宴,如果你害怕承担责任的话,就让我一个人承担吧,虽然我没有负责这块,可我也有责任,毕竟我是你的搭档,你没有处理妥当,我也难逃其咎。”   小谢这句话一出,我往后退了几步,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小谢,可她只是哭,我看了她好一会儿,我们一起进入宝文这么久,在这么多新人当中我们一直是很要好的同事,我记得我要走的时候,她抱着哭了,她还口口声声说舍不得我离开。   可转眼间,以前的她忽然在我面前化为粉碎,我才发现,原来我从来都没有看透过她。   赵雅婷眼睛内闪着泪光说:“宴宴,如果你只是因为以前的事情一直记恨我的话,雅婷姐姐和你道歉好吗?对,我不该在你和赵毅之间横插一脚,我错了,是我这个陌生人忽然抢走了你的赵毅哥哥,可宴宴,你为什么忽然变得这样可怕了?当初你让我孩子流产不说,现在又联合别人试图将责任推卸给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满腹心机了?”他司双亡。   赵雅婷不断哭诉着,樊部长在一旁听了,忽然开口问:“孩子?”   赵雅婷抹掉眼泪,勉强笑着说:“其实樊部长您并不知道,我和宴宴以前是邻居,她从小和我丈夫一起长大,跟我丈夫感情很好,前段时间发生了一声事情,导致我孩子流产,但我知道那次不能怪她,她也不是故意的,我也一直舍不得怪她,尽管我知道她喜欢我丈夫,我还是一直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来对待,我也一直认为她小,不懂事,可我没想到我想错了,年龄小,就并不代表心是善良的。”   樊部长听了,沉默了良久,他一直在顾忌着什么,所以才没有开口骂我一句话,之前就算想骂,也全部含沙射影发泄在小谢身上,这一次他也只是长长叹了一口气说:“事情既然已经水落石出,我会将这件事情报给上面,让上面做决定和处分,你们都出去吧。”   048.百口莫辩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出了樊纲办公室,我脑海内一直是小谢刚才所说的话,还有赵雅婷的冷笑。   这是我第一次切切实实接触到阴谋,活生生阴谋,防不胜防的那种。   以前我一直认为职场顶多是同事与同事之间的产生的一些小矛盾。并没有别人所说的那么可怕,可当我真正亲身经历过这些事情后,才发现,职场上有很多让你百口莫辩的事情。   而这些百口莫辩的事情,其实还是其次,最让人戳心窝的事,便是你以为和你很要好的人,在你最需要她那一刻,她却在你后面痛快的捅了一刀。他司冬弟。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下班的,所有人用满是异样的眼神看向我,我从大堂一直走到楼下,在大门口我遇到了赵毅,他又来这里接赵雅婷下班了,他看到我时,唤了一句:“宴宴。”   他这句宴宴内包含了很多东西,那些东西包括失望。无奈,叹息。   我看向他问:“你也不相信我吗?”   赵毅说:“宴宴,你们公事上的事情我不好说。”   我只是固执的问:“赵毅,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相不相信我?”   赵毅好半晌,他才开口说:“宴宴,其实工作没那么重要,我还是觉得以前无忧无虑的你,才是最好。”   我笑了笑说:“原来你也不相信我。”   我直接从他面前走过,没有看他,他也没有追上来,只是站在我身后远远的看着我。他一直都是这样,远远地,从来不会靠近,一口一口他很喜欢我。可当我被人冤枉时,他永远没有选择过相信我。   就像初中时,我被隔壁同桌污蔑偷了她零花钱,我妈在家里把我屁股揍到开花,第二天,赵毅来找我,他开口和我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宴宴。小孩子偷人家钱是不对的,如果你缺零花钱,赵毅哥哥可以给你。”   那时候我听了,只是觉得很难过。我说不出自己到底哪里难过,可难过了一会儿,我又很开心,因为赵毅哥哥愿意将零花钱分享给我,就证明他是喜欢我的。   可到现在,莫名的,我才明白那时候自己的难过是因为什么,原来我的难过是因为他不相信我,在我心里,我一直觉得,他是最应该相信我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无论事情黑白,他应该像我相信他一样,坚定的信任,然而,他并未曾有过。   家里打来很多个电话让我回家吃饭,我没有接听,我不敢接听,我怕我一开口,便会哭,父母一直希望我能够独立,我也一直想让自己努力独立让他们开心,我不想让他们觉得我是不堪一击。   我可以在他们面前做到最好,在我还没到达最好之前,我不愿意让他们看到我的脆弱。   我一个人面无目的走着,一直走到深夜街上没多少人了,我一个人才敢躲在公交车站站牌下,在冷风中抱着自己,嚎啕大哭。   我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感觉自己眼睛内再也没有眼泪出来,直到喉咙有点疼,直到有一辆车开到我面前,直到车内下来一个男人,我才停止了哭声,擦了擦眼睛,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闷着声音说:“你怎么来了。”   他撑着伞站在细雨中看向公交车站牌下坐着的我,走到我身边坐下,他没说话,只是静静陪着我。   天上渐渐是大雨,只有我们这小小一方天是安全安静的,我缩了缩冻得有点僵的鼻子。   身边的齐镜忽然开口说:“骑过马吗?”   我喉咙因为哭过有些嘶哑说:“马?”   他说:“我送你一匹马。”   我瞪大眼睛说:“真的?”   他说:“当然。”他牵着我手说:“跟我来。”   我跟在他身后上了车,齐镜带我来到一间马场,当马场的工作人员牵过一匹身长高大,毛色雪白的马时,我目瞪口呆看着它。   齐镜的手在白马的脑袋上抚摸着问:“想骑吗?”   我用力点点头,可想了想说:“我怕,还是算了。”   齐镜解掉领口的领带,接着又脱掉外套一并递给了一旁的工作人,身姿欣长的他轻松一跃上了马,他坐在马上朝马下的我伸手,我有些紧张的看了一眼不断摇着尾巴的白色野马,犹豫了一会儿。   我想了想,虽然很怕死,可还是抵不过对骑马的好奇,二话不说便攀着马鞍想上马,可爬了几次不知道是自己腿太短了还是自己爬的方式不正确,白色的马有些不耐烦的晃脑袋。   齐镜至始至终只是坐在马背上看我笨拙的爬着,我被他看得越发恼怒了,正想不爬了,刚松开马鞍,齐镜忽然俯下身来,手圈住在我腰际,他挨在颈脖后面,唇若有似无擦过我耳边,声音带着笑意说:“宴宴,耐心点。”   他这句话刚落音,齐镜忽然将我轻轻一捞,我人便在马背上,还没等我从片刻失神中回过神来,我们身下这匹马忽然疯了一样狂奔着,我身体颠簸得吓得我放声尖叫着,齐镜听到我害怕的尖叫声后,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只是放在我腰间的手环紧了一点。   我从始至终只是死死抱住齐镜的腰,将脸挨在他胸口,听着耳边不断掠过的风速,从最开始的大声尖叫,到最后完全被吓到瘫软,我听见齐镜的声音从风中传来,他说:“宴宴,睁开眼。”   我死抱住他腰,闭着眼睛,在大风中回了一句:“我不要!我要下来!你放我下来!”   我无论我多么害怕的呐喊,可马仍旧跑得很快,我喉咙都喊破了。   到最后一圈骑下来,马的速度终于缓缓停了,渐渐到达平稳后,齐镜从马上翻身而下,站在马下朝我伸出手,我四肢虚软根本没有力气,脸色苍白看向,动了几下,始终没有勇气下来。   齐镜等了好一会儿,只能伸出手将我从马上拽下来,一把将我揽在怀中。我手死死抓住他衣袖,好半晌面无人色挤出一句:“我以后都不要坐马了。”   049.取笑   齐镜带我离开马场,将我送回家离开时,在临走时对我说了一句话,他说:“宴宴,一个人的一生不可能碰到的都是好人。也不可能永远是坏人,你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现在的你才会觉得无法接受,也无法理解,等你年龄再大一点,经历得多了,你会感谢那些曾经背叛你、伤害过你的人。”   我回到家后,父母都睡了,自己洗漱完后,便躺在温暖的被窝内,脑海内不断回响齐镜之前和我说的话,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   之后樊部长并没有拿这件事情对我进行任何处分,我第二天去上班后,好像根本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又加上产品发布会刚刚结束。有别的公司大型活动策划要管,大家都特别忙。   上午小谢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来找我要文件,我自然也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将文件给她,小谢说了一句谢谢后,回了办公桌上。   中午,小谢同另一位老员工正准备下楼吃饭时,两人刚走出办公室门口,那老员工忽然开口对小谢说:“你怎么不喊宴宴?平时你们俩不是连上厕所都一块吗?”   小谢说:“宴宴说今天她想吃面条,我还是比较习惯吃米饭,我们两人不同路。”   那老员工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说:“我还以为你们吵架了。”   小谢说:“哪有的事。我和宴宴怎么会吵架。”   两人边说边走离开了办公室,等他们离开没多久,我将自己桌前的东西收拾了一下,便提着包下楼吃饭。吃完饭回来后,小谢已经和老员工吃完饭回来,正坐在办公室内和别人闲聊,小谢看到我从外面吃完饭回来,还不忘和我打招呼。   我不咸不淡对她笑了一下,便继续自己手中的工作。   到达下班时间点,公司内的人都走了不少。最后只剩下我和小谢还在公司内加班,她端着咖啡杯起身对我说:“我没有你那么好的运气,有些事情如果我不努力争取,那我永远都只可能是一个搞策划的。周宴宴,职场上没有朋友。”   我握着鼠标乱点说:“你以为你和赵雅婷狼狈为奸,就会有好的前途吗?”   小谢说:“有没有前途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赵雅婷是我上司,如果她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很乐意,我也相信,她也不会亏待我。”   我说:“我祝福你今后职业生涯一帆风顺。”   小谢说:“我会努力。”   小谢端着杯子要进入茶水间时,忽然又顿住了,她笑着说:“周宴宴,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明明是你做错事情,樊部长每次骂的人却是我,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说:“我也不知道,我也想问樊部长。”   小谢冷笑了一声,不再说话。   果然经过那一次事情后,赵雅婷对于小谢重用了不少,她最近在学着做策划案,赵雅婷直接帮小谢调换了一位经验老道的策划师傅来教小谢,对于赵雅婷的厚爱,小谢也很高兴,有赵雅婷的提拔,小谢在策划部混得如鱼得水。   渐渐地,公司内的人都发现我和小谢之间的关系越来越淡了,他们背地里猜测我们之间是否是吵架了,可看到我们每天仍旧会在上班下班时打招呼,又否认了这种想法。   两个星期过后,我准备了一份辞呈,是自己亲自去樊部长办公室给樊纲的,他当时拿着那份辞职信看了好一会儿,没有开口说话。我也没打算听他说什么,转身要离开时,樊纲说:“宴宴,这份辞职信我暂时收了,但是我暂时没办法给你答复。”扔圣广划。   我说:“无所谓,你的答复我觉得并不重要,这份辞职信递出去这一刻,我就已经不打算上班了。”   樊纲说:“你明天不来上班了?工资不要了吗?”   我说:“我觉得我需要一个良好的工作环境,宝文不适合我,我决定退出。”   樊纲没说话,我也没再等他说话,推开门便从他办公室内出来到达策划部,在所有人异样的眼光中收拾好东西,便离开了。   我拦了一辆车往回家路上赶时,我手机内收到齐镜助理的一条短信,他说让我来一趟温陀区的高尔夫球场,齐镜找我有事。   我也没有多问,抱着自己箱子直接让司机转道,到达温陀区的高尔夫球场时,齐镜的助理早就在门外等着我,他接过我手中的箱子说:“跟我来。”   我跟在他身后,望着他背影看了好一会儿,忽然想到,自己似乎很久没有看到米诺了,自从那件事情发生后,齐镜无论是办事还是饭局,身边都换成了这位我不认识的男助理,我想也没想,对走在前面的男助理说:“对了,于助理,米诺呢?”   于助理听到我这句话,他停下脚步看向我说:“米秘书因为私自做了一些错误的决定,被派去别的分公司管理事情,暂时不会为齐总工作了。”   我听到错误的决定这几个字时,隐隐也知道他说的是哪一件事情,那天齐镜身体明明有问题,米诺却告诉我是普通感冒,还故意让我去照顾齐镜,才导致齐镜和我发生了不可挽回,我至今都没想明白米诺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刚想问下去,最后想了想,有些话确实难以启齿,还是闭了嘴。   那助理带我上了一辆山地车,车子在绿油油的草坪上开着,今天天气不太冷,昨天还需要穿棉袄,今天只需要穿两件衣服便感觉正好,如果稍微运动一下,一件衣服也合适。   山地车在草坪上停下后,我从车上下来,一眼就看到二十米远站了两三个人,因为隔的远,我只能看到几个人影,看不清楚他们的脸。   齐镜的助理带着我往草坪处一个亭子走去,亭子内摆满了许多的果汁还有水果糕点,齐镜助理说:“周小姐,您稍等一会儿,齐总谈完事情就会过来。”   我哦了一声,便坐在亭子内,看向不远处的人影,他们站在那三分钟后,缓缓朝我这边的亭子走来,越来越近后,我才看到走在最前面的齐镜。齐镜身旁的两名中年男人也看到了我,但都没多问什么。   齐镜将球杆递给一旁的工作人员后,便对我笑着问:“等很久了吗?”   我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说:“没多久,我刚到。”   齐镜点了点头,坐在我身边,给我倒了一杯鲜榨的果汁后,便和那两名中年男人继续聊着生意上的事情。   聊得都是一些公司收购上的问题,我听不懂,便只能坐在一旁等着他们谈完事情,可他们谈了三十分钟,还没有谈完。没多久,不远处开过几辆山地车,车上下来一些女人,打扮方面均是华贵不已,正说说笑笑朝我们这边走来。   朝这边走近后,那堆女人中间为首的是一位岁数大约在四十左右的女人,也是贵妇人打扮,保养得宜,刚走到亭子口便看到齐镜身边坐着的我,在我还没搞清楚她们是谁时,为首的贵妇人便笑着走上来自来熟的拉住我手,对齐镜笑问:“呀,这位齐总妹妹?”   齐镜笑了笑问:“孟夫人您觉得像我的谁?”   那孟夫人握住我手,打量我几眼说:“不是妹妹的话,那就是侄女?”   孟夫人见齐镜并不说话,看到坐在齐镜对面的中年男人的眼色时,那孟夫人忽然一拍脑袋,大笑说:“看我这脑袋,和齐总认识这么久什么时候见他带妹妹出来过?这小姑娘不会是齐总小女朋友吧?”   她这句话一出,我本来还在一旁不知道如何是好时,立马什么都不顾了,脸涨的通红结结巴巴解释说:“我不是,我不是他女朋友,我真不是。”   那孟夫人见我憋红的脸,笑得更加灿烂了,她握着我手说:“害什么羞呢?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我再次开口说:“我真不是!”   孟夫人看向我通红的脸说:“不是的话,那你脸红个什么劲儿?说话还结巴,一看就是。”   我知道在否认下去,就越来越荒唐了,我只能满眼求助看向齐镜,他在一旁端着酒杯倒是闲闲看着,好一会儿,才轻轻将我手从那孟夫人手中拉了出来,将我带到椅子上坐好,对那孟夫人说:“孟夫人,吓着她了。”   孟夫人见齐镜护着我,神色暧昧说:“呦呦呦,齐总还这么护着,宝贝着呢?取笑两句也不行,小姑娘就算不是您女朋友,自我介绍也要来一个吧?”   齐镜垂眸看向紧低着脸的我,温柔的说:“宴宴,和孟夫人介绍一下自己。”   我恨不得此刻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还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和齐镜见面!早知道这么多不认识的人,我打死也不来!   齐镜还笑意盈盈的看向我,我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好半晌只能抬起仍火辣辣的脸,对那孟夫人说:“我姓周,叫周宴宴。”   那孟夫人笑着说:“好名字,人也水灵,只是你还没和我介绍你和我们齐总的关系呢?”   050.生气   那孟夫人似乎铁定要羞辱我下去,我忽然急中生智,对着齐镜说:“齐叔叔,让别人这样取笑我真的合适吗?要是被误传到邹小姐耳朵内那可怎么办?”   我这句话一出,那打定主意认为我是齐镜女朋友的孟夫人。听了我的话脸上表情僵硬了一下,因为齐镜没有和他们介绍过我,估计大多数人都认为我是他女朋友,估计连坐在齐镜对面的两个中年男人也是这样认为的。   那孟夫人看向齐镜说:“还真是侄女?”   在齐镜要开口时,我立即开口说:“那是当然,而且我家齐叔叔已经有未婚妻了,孟夫人可千万别乱开玩笑。”   孟夫人听我是齐镜侄女,见我比之前落落大方,也没什么好打趣了,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又将我从椅子上再次拉起来说:“既然是齐总的侄女,那咱们也得聊。”她将我拉到一旁坐下,问我说:“宴宴,你应该刚大学毕业没多久吧?”   我老老实实说:“一年了。”   孟夫人忽然又问:“有男朋友吗?”   我说:“还没有。”   我这句话一出,似乎正中孟夫人心意,她有些欣喜拍了我手背一下。说:“我一看你这长相就觉得非常讨喜,我有个侄子也是大学毕业才一年,如今正在国外留学,长相方面不说太丑,但也端正,既然您是齐总的侄女,那咱们结一门亲家如何?”   我顿时就:“……”   那孟夫人见我沉默,立即趁热打铁说:“宴宴,把你电话号码和电子通讯之类的东西给我好吗?阿姨让我侄子来联系你。”   我不怎么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点头说:“好。”   齐镜他们聊完事情后,小亭子内的人都走了,只剩下我和齐镜。他说:“知道我今天找你来是因为什么事吗?”   我说:“不知道。”   齐镜说:“你先坐下。”   我坐在了他的对面,齐镜拿出一份东西,是一封辞职信,我今天写给樊纲的。我从桌上拿起来,有些不可思议看向他说:“不是吧?这么快就到你这里了?”   齐镜认真问我:“真想辞职?”   我说:“嗯,我想辞职。”   齐镜说:“如果这是你深思熟虑出来的结果,我不会强迫你。”他停了停,说:“不过,如果你缺工作的话,总部的公关部正好缺一名员工。你可以来试一试。”   齐镜见我沉默,笑着说:“当然,你不用立即回复我,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考虑。”   我说:“好。那我考虑考虑。”   我们正说着话,我手机内忽然传来一条简讯,我以为是我妈喊我回家吃饭,便拿出手机翻看,发现是一条陌生号码发过来的简讯,是孟夫人侄子发来的,我不得不感慨这速度真快。   我没有回复,而是直接收了手机,齐镜问谁发来的,我告诉他是垃圾短信,他也没有追问下去,而是微笑说:“还有,齐叔叔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孟夫人的侄子听说人品不好,你慎重考虑。”   我们回去的路上齐镜似乎不是很开心,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的问题,平时在车上齐镜怕我会觉得尴尬,时不时和我说上一句话,可今天他,上车后便只是靠在车后座闭目养神,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   我也不好开口说什么,车子到达我家小区楼下后,他还是没有睁开眼,我不知道要不要跟他说再见,假如他真睡着了,我开口和他说话反而吵醒了他,可如果一声不吭走掉又显得不太礼貌。   我正在心内无比纠结该怎么办时,车子最终停下,车内静悄悄地,司机不说话,齐镜仍旧闭目养神在那儿,我想了想,决定不管了,转身推开车门要下车时,齐镜忽然说了一句:“以后别对外声称我是你叔叔。”   我侧脸看向他,他淡淡说了一句:“不好解释。”   他没有睁开眼睛看我,那话说得我有点难受,虽然他语气依旧算得上柔和,可他闭目出这话时,有点面无表情的错觉感。   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自作多情之感,我脾气也上来了,我说:“我知道像我们这样的身份,当然不配当你侄女,以后我会注意,不会胡说。”   我说完,便推开车门下车后,齐镜在车内唤了一句:“宴宴。”   我动作一顿,侧脸看向他,他已经睁开了眼,脸上带着浅浅的笑说:“生气了?”   我将车门狠狠一甩,大声说:“我才没有!”   车门发出剧烈的响声,紧接着便是齐镜的低笑声。   我气冲冲进了小区,到达我家小区门口时,我看到一个人站在我家楼下,我脚步一顿,背对我站着的人转过身看了过来,他看到是我,便朝我走来。   我脸上的神色立即冷了下来,看到站在面前赵毅说:“你来干干嘛?”   赵毅说:“宴宴,你别误会,我并不是来骚扰你的,我只是有点事情想问你。”扔圣匠划。   我说:“问什么。”   赵毅说:“是关于雅婷的事情。”   我说:“她的事情不关我事。”   赵毅没管我有些差的语气,只是继续说:“宴宴,今天……我接到我一个朋友的电话,他说,今天在商场看到一个男人陪雅婷逛街。”   赵毅这话一出,我才正式看向他,赵毅从口袋内拿出一张消费单递给我,我看了他一眼,伸出手接过,赵毅说:“这是雅婷买内衣的消费单,消费单上个人签名你应该不陌生吧。”   尽管天有些黑了,可我还是清晰的看到消费单上签着樊纲两个字。   我看向赵毅说:“你想说什么。”   赵毅说:“这段时间雅婷每天夜晚都是很晚才回家,最近她正在升职期间,工作上很忙我也没怀疑过什么,毕竟以前她工作也挺忙的,可直到昨天我在家里发现了一章消费单。”赵毅脸色不是很好说:“一个女人买的内衣消费单上,付款人签的却是上司的名字,这很值得让人怀疑,你和雅婷在一间公司,所以今天我想来问问。”   我说:“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还来和我确认有什么用?你自己心里清楚。”   051.骨折   赵毅说:“什么意思?”   我有些无语说:“你问我什么意思?意思不是明摆在你面前吗?赵毅,你是不愿意相信还是不敢承认?如果你还是听不懂,就别来问我。”   我没有理会赵毅,直接别过他进了楼,赵毅也没追过来。   其实我并不想参与赵毅和赵雅婷两夫妻的事情。不过今天赵毅竟然来问我了,我也不打算帮赵雅婷隐瞒。我不主动告密,可不代表别人主动来问我,我会不说。   我坐上电梯心事重重想了一会儿赵毅和赵雅婷的事情,又忽然莫名想到刚才的齐镜,真是太过莫名其妙了,明明白天还好好地,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我觉得男人才是。   晚上我们一家人吃饭时,我妈问我这几天工作怎么样,忙不忙,我一味低头吃饭,敷衍的说:“还好,挺忙的。”   我妈说:“看你每天早出晚归的,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啊。”   我心不在焉说:“我知道了。”   我吃了几口饭,林安茹便打来电话了。我饭都没吃完便进房间和她打电话,电话内容不过都是一些叙旧,最近我们都挺忙的,好闺蜜根本没时间见面,这通电话通话时间自然长。   我和林安茹一直唠叨了半个小时,直到我妈催我去浴室洗澡,才匆匆和林安茹挂断电话。   好不容易不用上班了,我打算在这个没有压力的夜晚好好泡个澡,将浴缸内倒了不少的泡泡浴液,身体刚浸入水中时,我听见房门被我妈给推开了,我也没管。还好心情哼着歌搓着自己手臂。   搓得正入神时,我妈忽然从门外很大声说了一句:“周宴宴!你爸腿上被虫子给咬了,你床上那盒药膏我拿去给你爸涂了。”   我妈这句话在房间嘹亮响起时,我连爬带滚从浴缸内爬了起来。连浴巾都来不及围赤裸着身体便拉开浴室门冲了出去,我看到我妈手中那小盒绿色药膏,有些慌张说:“妈,那药膏不能用!”   我妈眨着眼睛说:“你干嘛这么激动?”她举着那盒绿色药膏说:“这小盒药膏你之前不是告诉我是止痒用的吗?你出来得正好,上面全部都是英文,我看不懂,也不知道一天要涂几次。你给你妈翻译翻译。”   我非常平静对我妈撒谎说:“已经过了保质期,不能用了。”   我妈说:“有些东西过了保质期也还有用,先不管,给你爸涂了再说。死不了人。”她说完,转身要走。   我当时就在心里想,我妈是英文文盲不代表我爸是,要是被我爸知道我妈拿涂女人下体的东西去涂我老爸的腿,想到这场景,我就浑身哆嗦,什么都来不及多想,在我妈转身那一刻,我迈开一大步,刚想去拽住她,脚下毫无预兆一滑,我还来不及尖叫,人便狠狠摔在地下,紧接着便是骨头清脆的咔擦声,然后全场都寂静了。   我妈目瞪口呆望着,许久,我动了一下腿,感觉不对劲后,我朝我妈张开嘴便惨痛大哭,我妈像是明白过来什么,便朝着门外大喊着我爸名字,在我爸进来之前,又手忙脚乱给我拿了一层毯子将我裹住。   紧接着,我半夜紧急入了医院。   其实到第二早上,我都始终没明白过来是这怎样一回事,只是全身动弹不得躺在床上,看着自己右脚被挂在床架子上。   我妈在病房内反复问完医生我脚的情况,送走医生后,她将门给关上,一连严肃站在我床前,将那盒药膏掏了出来问是怎么回事。   为了这盒药膏摔伤腿,我已经算是够倒霉的了,哪里还有时间和她解释那盒药膏,便敷衍着说:“什么怎么回事,不就那么回事吗?”   我妈说:“你别欺负我看不懂英文,我告诉你,昨天夜晚我送你来医院后,我就问过医生是什么药了,你需要我讲明白这药的用途吗?”   我动作一僵,感觉到我妈眼睛内冒着杀气,我急中生智说:“是林安茹的,上次她放在了我这里,没拿走。”   我妈有点不相信问:“真的?”   我说:“当然是真的,我骗您干嘛,如果您不相信我现在就打电话让林安茹来和你解释,你问她这药到底是干嘛的,我又没男人,我用这药干嘛?!”   我妈指着我脑袋说:“老娘就怕你有了男人。”   我说:“天地良心啊,我要有男人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我妈见我发毒誓说:“周宴宴,虽然我并不阻止你谈恋爱,可我很正式和你说,婚前不准给我发生性行为你听到没?”   我小鸡啄米般点点头。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将那药膏塞在口袋内,提起包说:“你这倒霉孩子,就没一天让人安心的,忙了我一夜,我先回家给你收拾换洗衣服,您就准备好在医院躺一个月吧。”   我妈说完,便出了病房。   我躺在那儿重重松了一口气,才发现身体出了一层薄汗。   我没想到这段时间我会这么倒霉,就因为一盒药膏引发我骨折的惨案。之后林安茹还有季晓曼来医院看我,在得知我这件事情后,两人笑得前仰后翻,止都止不住。   林安茹笑完后,摸着眼角的眼泪水说:“周宴宴,你妈妈真是天真到让人害怕。”   季晓曼说:“是的,让我暂时想想用那玩意儿去涂你爸腿的画面。”   林安茹嘴里噗嗤了一声,说:“不行,不行,暂时让我歇会,我快笑死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事发生?周宴宴,你脑袋是用来烧炭的吗?这东西你居然骗你妈是用来止痒的?噗哈哈哈哈,笑死姐了。”   林安茹在一旁彻底笑疯了,只有季晓曼抓到事情的精髓,她看向我说:“所以,药膏到底是谁买的?”   我有些没底气说:“当然是我买的。”   林安茹说:“屁,你丫连避孕套都不知道怎么分头和尾,你会知道买这个?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扔圣尽圾。   052.没有鬼,别怕   是,确实,和季晓曼还有林安茹这种身经百战的人来说,我确确实实是避孕套头和尾都分不清楚的人,曾经有一年。我记得是刚大一的时候,我给林安茹叠被子时,从她床铺下面翻出一条纯英文的避孕套。   原谅那时候我英文垃圾到连我自己都忍不下去的地步,我翻开后,发现那包装挺神秘的,拆开后,我发现是个空气球,那时候我正好从网上看了一套用空气球装水瘦手臂的有氧运动。   便特别天真的拿着那空气球形状的避孕套去洗手间内灌了不少水,便每天拿两个在那儿做有氧运动。   起初林安茹他们也以为我手上装满水的玩意儿是个空气球,都没太注意,直到有一天,正在玩电脑的林安茹感觉不对劲,看到我手中拿着的两个球,忽然从床上冲下来,对我怒吼了一句:“你对我的避孕套做了什么?!”   我满是疑惑不解说:“避孕套???不是空气球吗????”   林安茹那时候几乎歇斯底里对我骂了一句:“空你妹的球啊!”   那件事情无论过去多少年了,季晓曼和林安茹总爱用这件事情来嘲笑我。   他们两人笑完后。终于恢复了正常,林安茹总结说:“把你办了的人一定是眼瞎了,估计和你折腾到一半时,都还要和你科普什么是阴道和尿道。”   季晓曼听到林安茹这句话,正在喝水的她直接喷了出来,她捂着肚子大笑说:“不会吧?这么惨?”   林安茹说:“按照周宴宴的智商来说,这种事情也不是没可能,不信你现在问问她阴道和尿道怎么分。”   我一直知道林安茹和季晓曼说话做事非常大胆,可我没想到她们已经大胆到如此淫荡不知羞耻,我对他们说:“你们够了!越聊越下流了!”   季晓曼和林安茹在我病房内扯淡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我住在医院的前几天全部都是我妈陪着,到达第五天时。我们家远房的舅奶奶也就是我妈的舅妈传来死讯,让我妈去参加葬礼。   我妈和那远房舅奶奶家关系特别好,以前听我妈说,那时候我外婆家特别穷。穷到连饭都吃不上的那种,是我那舅奶奶经常拿自己米啊钱啊来倒贴我外婆家,能够将我妈拉扯成人,舅奶奶是功不可没。   现在人家最后一程,我妈自然要赶去,又加上我爸出差了,这里没人照顾我。我妈找了个特护,就是专门照顾我吃喝拉撒的那种。   他们忙,我也不好要他们陪我,特护白天推我去洗手间。给我端茶倒水,晚上我就自己睡了。   可在医院内的日子过得好好地时,某一天下午因为喝多了水,我按服务铃让特护带我出门去洗手间上厕所,在经过我隔壁房间时,便正好看见有护士和医生推着一具面无血色的尸体出来,那具尸体相当年轻,大约三十岁,听人说因为车祸,送到医院来后抢救了半个月,最终在早上走了。   我亲眼看着那具尸体出了病房,后面跟着死者家属,哭哭啼啼闹了一路,到达夜晚后,后遗症来了。   我一闭眼就满脑袋是那具尸体的模样,只要病房内稍微有点动静或者响声,我便惊得浑身虚汗。   这样漫长的日子经过了一夜后,到达白天,我给了林安茹和季晓曼一人一个电话,在电话内鬼哭狼嚎着和他们说了那天早上我所看到的事情,我说我特别无助,特别希望我的好朋友能够来医院陪我度过这一个个难熬又冰冷的夜。   可其中一个和我说,怀孕了,怕惹上不干净的东西,不来。   另一个差不多借口说,来大姨妈了,不洁,不适合来医院待着,让我放宽心,冤魂也是挑人的。   我认为友谊之路,大抵走于次,我决定与她们割袍断义。   我艰难的熬过了一上午,下午特别无助躺在床上时,竟然鬼使神差般给齐镜的助理打了一个电话,但电话只响了一下,我立马就掐断了。打完后,我忽然有些惊恐的想,刚才我都做了一些什么?   打完那通电话,我神经越发紧绷了,导致全身发冷,缩在被子内瑟瑟发抖。   那通电话过去后的三个小时后,也就是傍晚六点,齐镜带着助理来了我病房,当时我躺在床上第一件事便是装傻说:“你怎么来了?!”   齐镜坐在我床边,说:“助理接到了你电话。”   我继续装傻说:“是吗?怎么会?我从来没给你助理打过电话。”我拿起手机说:“不行,我得给你查查。”   我掏出手机后,举到齐镜面前说:“你看,没有拨打记录,你是不是弄错了?”   齐镜望着病床上打着石膏的我,他笑着说:“应该是移动公司的问题。”   我说:“肯定是。”   齐镜看向我打着石膏的腿问:“怎么回事?“扔圣宏才。   我说:“不小心摔了一跤,没多大的事。”   齐镜说:“严重吗?”   我说:“不严重,躺一个月就好了。”   我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说:“既然是弄错了,齐叔叔,你回去吧,很晚了,我想休息。”   齐镜为我削了一个苹果后,细细切好放在碟子内,擦干净手没有半分要留下来的意思,说:“好好休息。”   他转身要走时,我有些冲动的伸出手一把拽住他衣角,他动作一顿,低头看向我。我不知道自己拽住他是要干什么,要说什么,气氛有点小尴尬,想到上次我们两人不欢而散,我手刚想从他衣角上缩回来。   齐镜有点凉的手轻轻按在我额头上说:“宴宴,你发烧了,你没发觉吗?”   我呆滞着眼睛望了他好一会儿,我说:“我不是感冒了,我应该是被鬼上身了,在医院怎么还会感冒?”   齐镜眉头微蹙问:“鬼?”   我说:“对,隔壁死人了。”我用被子埋着自己脑袋说:“从那天起我就感觉不舒服。”   齐镜听着我胡说八道的话,半晌,将我从被窝内捞了出来,他握了一下我冒着虚汗的手,又伸出手将我额前湿哒哒的头发给拂开,他说:“没有鬼,别怕。”   053.念故事的齐镜   我从来不信鬼神之说,大约那天是真被吓到了,加上心理作祟,把发烧当成了鬼上身,护士也没有检查出来。   齐镜将我揽在怀中后。看向门口的助理,于助理接触到他视线,便出了门,很快带着一个医生进来为我量体温测心跳,查看喉咙和眼睛,这一系列事情检查下来,医生得出结论是发高烧。   之后便是为我吊水,我有气无力躺在床上,从来没有这般虚弱过,齐镜手中端着一碗白粥,他用勺子舀了半勺后,细细吹散粥的温度,觉得温度不冷不热后,他才递到我唇边。   我没什么胃口,确实没什么胃口,便摇了摇头说:“我吃不下。”   齐镜说:“宴宴。吃一口,我给你念一段故事怎么样?”   这一招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用过,她经常和我讲一些特别枯燥的故事,其实到现在我最怕的事情就是别人给我念故事了,明明不好听,为了不让对方尴尬,我却还要努力佯装成好听,甚至是如痴如迷的模样。   不好听的东西,假装很好听,其实挺累的。   可今天,我忽然很想知道,念故事的齐镜是怎么样。特别是念一些有趣的故事,我脸上闪过一丝偷笑,躺在床上说:“好,故事要我选。”   他说:“嗯。你爱听什么,我就念什么。”   我一大口将他递到我唇边的粥给吞掉,他一勺接着一勺,一碗粥被我硬塞在肚子内,到了念故事的环节,我对他笑着说:“你等等我,这里有好多本很有趣的故事。”   我说完。便一只手从枕头下摸出一些季晓曼放在这里给我打发时间的小说,随便挑了一本递给了齐镜说:“念这个,我里面做了记号,你从我做了记号的地方开始念起。”   齐镜看到花花绿绿的封面没说话。接过我手中那本小说,他翻到我做记号的那一页,仔细看了一眼,眉头不经意皱了一下。   我眨着眼睛说:“快念,我等着呢。”   齐镜问:“你真确定要听?”   我说:“当然。”   齐镜换了一个姿势坐好,他认真看了一行,轻启嗓音念:“宫御魔与宇文傲一人占据一处沙发角,两人不发一言,就那样静静坐着。   直到东方的天色已经渐渐发白,房间内传来一声沉闷的时钟声,宫御魔才疲惫开口说:“宇文傲,你父亲危在旦夕,如今他最大的愿望便是见你最后一面,你应该暂时放下你的仇恨,圆他最后的梦。”   宇文傲从鼻腔内发出一声笑,他说:“宫御魔,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在我十五岁那年他决定将我抛弃那一刻起,他已经不再是我父亲,我圆了他的梦,谁来圆我的梦?”   宫御魔心知宇文傲与他父亲当年些恩恩怨怨,他知道,仇恨并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放下,当初拿起时有多么沉重,此时放下便有多艰难,他有些疲惫,他不知道该怎样去劝一个人放下自己心内的仇恨。   齐镜声线优美,听了让人觉得很舒服,可听他越往下念,我感觉越发感觉文章不对,我打记号的地方明明是宫御魔将宇文傲推到在沙发上,手粗暴的脱掉他衣服,紧接着,吻着他身体每一寸肌肤,两具男性的躯体在橙黄的灯光下交叠着,上下抽离着,大汗淋漓着。   可齐镜念的为什么与我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齐镜还在往下念,已经念到宇文傲同意去见他即将要死去的爹爹最后一面了,我伸出手一把夺过齐镜手上那本小说,快速翻到他念的那一页,有点愤怒说:“你欺骗我,这明明是耽美小说,宫御魔为了霸占宇文傲亲手杀了他老爸,怎么变成劝宇文傲去见他老爹最后一面了?而且这段是床戏,你干嘛不念?你为什么要私自篡改作者的文?”   齐镜看我气鼓鼓的模样,他笑着说:“我建议你应该看一些比较有营养的书。”   我说:“你是认为我低俗?”   齐镜微笑说:“不,我只是觉得这些书不太适合你。”   我伸手便要将枕头下所有耽美小说护在怀中时,齐镜已经预知了我想法,轻而易举按住了我拿书的手,他右手将我枕头下的书一本一本拿出来,什么霸道总裁爱上我,帝王攻腹黑受,小受与父王,腹黑帝王攻爱宠娇娇甜甜圈,他每抽出一本,眉头便紧皱一分。   枕头下的书被他悉数掏干净后,齐镜对我说:“书我暂时没收了,如果你觉得无聊,后天,我会让助理准备一些适合你年龄层次的,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   我愤怒的说:“这是我的书,你凭什么没收,而且你凭什么限制我应该读什么书?”   我起来要去抢回,齐镜随便拿了一本,做了一个撕书的动作,他仍旧带着微笑说:“宴宴,齐叔叔不希望我们之间闹得太僵,我知道这些书是你的宝贝,我也并不是长久性限制你看这些书,而是暂时性的,如果你动一下,我就撕一本,当然我撕你一本书,之后会赔你十本简爱。”   我立马不敢动了,虽然这些书不是我的,可都是季晓曼的,齐镜作势要撕的那本书是季晓曼的至爱,她当时借给我时,还千叮咛万嘱咐说,她借给我的所有书不能有半分损坏和褶皱,不然要和我绝交。   我立马不敢动了,我赶忙笑着说:“齐叔叔,听您的,我也喜欢简爱,大学时候,天天看,我那些书暂时性放您那儿,我腿好了就去您那亲自取成吗?”   齐镜这才笑着说:“嗯,这样是最好。”   他将十几本书递到一旁的助理手上,让他拿出去收着,于助理在接过那些书后,看到封面上的名字还有图案后,忽然噗嗤一下,不小心笑了出来。扔圣亩亡。   好半晌,才忍着笑说:“周小姐,我会为您保存好。”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病房。   齐镜将棉被往我胸口拉了拉,手又在我额头上试探了一下温度,觉得没先前那么烫了,才收回手,对我柔声说:“睡吧。”   054.我需要一个女人   闹腾了这么久,我确实有些困了,可不想入睡,怕自己一闭眼又是那些鬼神之事,睡觉本来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情。现在我反而觉得是一种折磨。   齐镜看出我心内所想,他手从被子上拿开说:“睡吧,我会在陪着你。”   我终究还是坚持不住了,打了个哈欠,困意袭来,齐镜那张脸在我眼前有点黄,我低声说:“你只要陪我一小会儿,等我睡着了,就可以回家了。”   齐镜往我额头上贴了一个退烧贴:“嗯,晚安。”他说完,便将床头灯给关掉。   我也渐渐沉沉入睡。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后,外面天有点亮了,齐镜还没走,他坐在我床边的椅子处,手指着下颌。眼睛微闭,气息平稳,也不知道他睡着了没有。   我睡不着了,觉得有些无聊便借着月光放心大胆盯着齐镜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总之看得很入迷的那种,反应过来后,靠在椅子上的齐镜,身体微微动了一下,大约是那姿势保持久了,四肢有些酸。   在预知他会睁开眼时。我立马闭上眼睛装睡,等了一会儿,我感觉身边的齐镜醒了,在他手轻柔的落在我额头上时。我便已经睁开了眼,齐镜的脸正好在上方,我们两人四目相对。   齐镜眼里闪过一丝不是特别明显的错愕,随即他眼内浮现一层浅浅的笑意,他忽然……在我干燥的唇上轻轻一吻吗,说:“睡吧。”   随即便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般,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手支着下巴,微闭着眼睛。   我躺在那儿有点不是滋味,心又麻又乱,我深思许久。决定还是装睡,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就什么都不想,只是我躺在那,心久久都不能平静,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我觉得,我生病了,是心脏病。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后,齐镜正好从浴室内出来,身上的衣服换掉了,他扣着颈脖下的衬衫纽扣,看向躺在床上的我,笑着说:“醒了?”   我有点儿不敢看齐镜,便落在他身后一处柜子上,齐镜接过助理手中的外套,穿好后,便对我说:“宴宴,齐叔叔要去趟公司,今天可能不会来医院,你如果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可以找医院内的护士还有打电话给我。”   我敷衍的点点头,在心里想着,赶紧走吧,赶紧走吧,你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昨天夜晚轻薄了我,竟然今天早上还当成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害得我都以为是意淫出来的春梦。   齐镜离开后,我才敢从被子里钻出来,靠在床上大口喘着气。   到达夜晚,齐镜的助理给我送晚饭,我吃完饭后,于助理收拾完桌上我吃过的晚饭,提着保温杯要离开事,我躺在床上喊住了他,于助理看向我问:“周小姐,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最后对于助理笑了笑说:“我是想说,明天不用给我送饭了,医院内有,我妈都付钱了,不吃的话,浪费。”   于助理笑着说:“这我做不了主,不过我可以帮你和齐总提一下。”   我笑着说:“那麻烦于助理了。”   他离开后,房间内又只剩下我一个人,我躺在那儿无聊的想着这日子何时是个头啊,这是要活生生在医院内躺上一个月的节奏,真是自己作的死,含泪也要走完。   到达夜晚八点,医院内已经去安静下来,我又感觉头皮发麻,不断看向那扇紧闭的病房门口,只听见有脚步声在外面走来走去,却始终不见人进来,到达九点门口连偶尔的脚步声也没有了,我有点害怕了,不敢睡觉,只能翻个身缩进被子内憋着呼吸。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自己床单上湿湿的,内裤也感觉粘稠不已,我将身上被子揭开后,便看到床单上一床的血,我彻底吓到了,正想着该怎么办时,病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在听到门动静的第一时间,我便手忙脚乱的将被子快速给自己盖住,侧脸看向门口。   是半夜赶来的齐镜。   他进来后,将门关上问:“怎么还没睡?”   我故作镇定说:“我说睡不着。”   齐镜笑着问:“还怕?”   我手死死捏住被子的一角说:“有、有点。”   齐镜说:“抱歉,我刚处理完公司的事情。”   我心不在焉的哦了一句。   齐镜见我说话时,眼神有些飘忽不定,来到床边问:“怎么了?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我死死捂着身上的被子,不肯说话,因为稍微说一句话,我就感觉身下有点不对劲,为了防止这张床被鲜血洗涤,我尽量不说话,也不动,在心里想着,怎么办,大姨妈来了,特护去休息了,我妈不在,只有齐镜这一个大男人在这里,我不可能对他说我大姨妈来,让他推着我去厕所换个姨妈巾吧?   想到这里,我就觉得人生有点儿绝望。   只能告诫自己自己一定要忍住,挺过这一夜,等明天早上齐镜一走,我就第一时间找护士去卫生间,便干脆心一横,往病床上一趟,对齐镜说:“我先睡了。”便用被子盖住自己脸。   齐镜也没多说什么,在我躺下后,他关掉灯,说:“晚安。”   我在心里想着,晚安你个头啊,女人就是麻烦。   一直到大半夜,我感觉我不行了,这次血来得比较汹涌,小腹又痛,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久,感觉连睡裤都湿了,正当我在心里有些绝望时。   一整晚都没有动静的齐镜,忽然将房间内的灯给打开了,他看到床上的我说:“宴宴,你怎么了?”   我额头上一头的汗,想着不管了,不管了,现在下身太恶心了,我已经受不了了,只能指了指自己被子。   齐镜看了我一眼,将我被子轻轻揭开,当他看到被子上和床上一片红时,像是明白了什么,轻轻盖住,特别平静问:“需要我怎样做。”   我捂着肚子,笑得尴尬说:“我需要一个女人。”扔向协巴。   055.怪与怨   所有一切全部处理完毕后,我犹如一条洗干净的咸鱼一般躺在床上,对齐镜嘿嘿笑着说:“齐叔叔,你知道的,女人总有那么一天。”   我说完这句话。连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只能又补了一句说:“您没被吓着吧?你不用担心,我们女人就是这般奇怪的存在,流血三天三夜都不会死的那种,没事没事……”   说到这里,我肚子抽疼了一下,干脆也就不说了,用被子蒙着脑袋说:“我困了。”   我在被子内听到齐镜在我床边轻笑了一声,将灯关掉后,便在黑暗中拉掉我盖在脑袋被子,他笑着说:“好了,这是人之常情,都女生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必觉得害羞,如果不舒服要和我说。”   他说完这句话,手便在我脑袋上揉了揉说:“晚安。”   第二天早上。我妈九点准时打来电话询问我在医院内的情况,我躺在床上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心不在焉听着。我妈询问完我身体状,又在电话内说了很多废话,大抵是她对于死亡的感想,她说,很久以前,她还是小孩子的时候,舅奶奶还很年轻,转眼间,她已是孩子的妈,舅奶奶已经结束了她这一生。   她在电话内说:“宴宴。妈妈忽然觉得有些心酸。”   我问她心酸个啥,她说,在舅奶奶死时,她没再她身边。觉得挺对不起她的。   我妈一向疯疯癫癫,现在却和我说一些这样感性的话,可见舅奶奶的死对她打击还是挺大的。   我在电话内积极安慰她,说让她不要伤心,舅奶奶并不是死去,而是重生。   我妈在电话那端听了沉默了好半晌,我估摸着是偷偷抹眼泪了。良久她才开口说:“宴宴,妈妈觉得挺对不起你的,你现在腿成这样了,我却不能照顾你。你爸也出差,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待在那里,我心里挺酸的,我决定明天上午回家,来医院陪你。”   我挂断电话后,看向正坐在沙发上翻阅着文件的齐镜,他将咖啡杯放在桌上,看向我问:“怎么?”   我想了想说:“是这样的,齐叔叔,我妈明天回家,所以从明天开始你不用再来看我了。”   齐镜将文件合住,笑着说:“你父母回来,我就放心了。”   气氛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儿,于助理推门从病房内进来,对齐镜说:“齐总,我们该去公司了。”   齐镜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对我笑着说:“宴宴,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他拿起外套穿好后,要出门时,我开口解释说:“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怕我父母误会什么,所以……”   齐镜说:“没关系。”   他说完这句话,便从病房内走了出去,于助理从桌上拿好那些文件,跟在他身后,他们两人离开后,我坐在床上想了一会儿,忽然有些难过,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我妈参加完舅奶奶的葬礼后,第二天一早果然就回来了,一大早便坐在我床边唠叨着我这段时间腿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都心不在焉的回复着。   之后一个星期齐镜果然没再来了,病房内换成了我妈在守夜,林安茹和季晓曼来医院看过我几次,见我提不起什么精神,以为我是在病房内待久了,便提出要推着我出去转转,可我还是没兴趣,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心内思考一个极其深奥的问题,我想了整整几天没有把这件事情给想明白。   可直到有一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时,听见我妈正坐在房间内和我爸打着电话,嗲嗲的和我老爸描述这段时候他出差后她的状态,用了无数恶心之词来和我爸诉说完她的相思之苦后。   说到后面时,我妈叹息了一声说:“老周啊,你每次出差时间都挺久的,可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不见你在家,我心里老是空落落地,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空落落地,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我忽然明白了这几天的我是怎么了,我终于将那道深奥的事情想出了答案,我好像……喜欢上齐镜了。   我爸在外面出差了半个月回来后,在医院住了大半月的我,也出了院回家休养,而那段时间果然如齐镜所说,他再也不会来打扰我了。讲实话,我应该高兴,因为这代表我可以真正和他脱离干系,从此以后我们就陌生人了,我再也不用时时刻刻想着那件事情。   也不用担心,那件事情会被人知道。   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我对他的怪与怨已经超过了对他的期待。   为了恭喜我出院,季晓曼和林安茹当天都来我家吃饭了,我们吃完饭后,林安茹和季晓曼待在我房间内,两人对一阵研究,我被他们看得全身发麻,开口说:“看什么?”扔向住才。   林安茹手托着腮,一脸福尔摩斯的模样,她说:”周宴宴,这段时间你可是低落得有些非比寻常啊。”   季晓曼在一旁也说:“比如今天吃饭时,我和你说三次话,你却在我第四次说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周宴宴,这有点不科学,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躺在床上望着屋顶,动着一条唯一能够动的腿说:“我好像爱上了一个男人。”   季晓曼和林安茹同时一僵,齐齐看向我。   我没有理会她们大惊小怪,继续看着屋顶,万分忧愁说:“他在的时候我每天都很开心,他不在后,我每天都很失落,你们说,我这是怎么了?我是不是真的爱上他了?”   林安茹冲了过来,凑在我床边问:“不是吧?周宴宴?你真有喜欢的人了?你喜欢的人是谁?快来和我们分享分享。”   我摇了摇头,有些苦恼说:“怎么办,我要不要告诉他。”   季晓曼在一旁插嘴说:“当然要,就是因为你和赵毅都死矫情着啥也不说,才导致你和他的感情真是一场人间惨剧了。”   林安茹也非常赞成说:“对,喜欢就要说出来,不说出来,就不是喜欢。”   056.表白   可对于感情的事情我是真有点怕了,赵毅那件事情给我打击很大,我不知道该怎样和林安茹还有季晓曼说,如果告诉她们,我爱上的男人就是和我发生关系的男人。如果告诉他们,我曾经两度无比牛逼的对他说,从此我们两人不要再有往来。   可没想到,我现在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我还曾经大言不惭和他说,不用他对我负责,我可以活得很好。   可现在我忽然无比后悔当时没有彻底讹上他,可他呢?他也喜欢我吗?   不行不行,我觉得我现在需要静静,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我必须好好屡屡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齐镜。   我开了这个话题,季晓曼和林安茹脑海内的臆想已经到了完全停不下来的那种地步,她们逼着我一定要把心内的男人说出来,我死也不肯告诉她们,我们三人在床上耗了许久。直到我妈喊我们出去吃水果。   林安茹和季晓曼才肯善罢甘休。   之后几天我都认真在理我对齐镜的感觉,从我们两人刚认识时,我便一直把他当成一个长辈,就算到后面认识的时间也挺长了,对于他,我是万不敢抱有半分狼子野心的想法。可自从那件事情发生后,我对他的感觉变了,对他这个人的定位也变了,我把他彻底当成一个男人来看待,对他不再有长辈那种不敢亵渎的尊敬感。   虽然几次我曾和他说,想和他当成互不相识的陌生人,那时候我心里其实已经非常清楚自己对齐镜的感觉。可我不太懂这方面的事情,所以才用逃避的方法来摆脱自己心内的怪异与不自然。   我喜欢了赵毅十几年,对他的感情到现在我心里也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我对他从来没有过心跳。只是很享受和他在一起,总觉得自己就应该和他在一起。   可到现在,我才发现齐镜和赵毅给我的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我对赵毅从来没有别的想法,可我对齐镜却存在欲望。   当这两个清晰的结果摆在面前一对比时,我想着,完了完了,果然完了。我沦陷了……   为了这个结果我这两天茶不思饭饭不想,每天想着手机内有一串号码能够出现在屏幕上就好了,哪怕是一下。   可都没有,他没再找过我。也没有给过我一通电话。   在星期一后,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有了赵毅这前车之鉴,在深切明白到自己对他是喜欢,那我就要勇敢表白,他说过,要对我负责,那……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吧?   我这样一想,感觉自己一刻也停不下来,立即给季晓曼和林安茹电话,告诉他们我的决定。   季晓曼表示支持,林安茹也表示,应当支持。   得到两闺蜜的鼎力支持,在我腿完全康复后,我第一件事情便是去理发店将我这段日子里没时间打理的头发修剪掉,之后又约着林安茹和季晓曼出来为我参考那天的战袍应该用哪种款式的。   林安茹看衣服的眼光一直比我们都毒辣,她为我挑选衣服的类型都是偏可爱与青春,我们三人在商场转了很久,林安茹和季晓曼最终为我挑选了一件鹅黄色裙子,又搭了一件外套外加一双鞋子。   这样下来,我们逛到夜晚十点,为了感谢她们对我的倾力相助,我请他们在商场旁的砂锅米线店内,一人吃了一碗过桥米线。   林安茹一边吃,一边挑着碗内的葱和辣椒说:“周宴宴,你说请我们吃东西的时候,我就在心里想着信你个鬼,果然,你好样的,带着我们来这搓米线,你知道姐姐我几百年没碰这玩意儿了吗?”   季晓曼倒是不挑剔,一边吃,还一边伸出筷子在林安茹碗内捞为数不多的虾丸,我有些不好意思笑着说:“刚才买了衣服和鞋子,没多少钱了,能够请你们吃顿过桥米线,我觉得已经算是对得起你们了。”   等林安茹挑干净碗内的葱和辣椒后,她低头一看,米线已经被季晓曼捞了一大半。   她干脆将筷子一放,对我说:“你至今都还没告诉我们,你喜欢的男人是谁呢?咱们是好姐妹吧?这种事情你都不讲,会不会太不够意思了?”   季晓曼见林安茹不吃了,顺势将她那还剩半碗的米线继续捞完。   我低头嗦溜一口米线说:“反正你们别管,事成之后,我自然会告诉你们。”   林安茹和季晓曼见我还是不肯说,他们也不好多问,干脆也就不问了。   我们逛完街,便兵分两路回了家,我提着新买好的衣服进房间后,掩饰不住心内的激动,握住手机给了齐镜一个电话,这是大半个月以来,我最想干的事情,可电话打过去,电话是他助理接听的,到达关键时候我有点怂了,在电话内沉默了好久。   于助理见我不说话,便主动开口问我:“是周小姐吗?”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说:“对,我是,于助理您好。”   于助理在电话那端说:“齐总的私人电话在我这里,请问您有事吗?”   我笑着说:“于助理,我想问问齐叔叔这几天有空吗?我找他有事。”   于助理说:“这几天没有,不过星期四有。”扔向呆才。   我更加紧张了,又问:“那我可以在那天请他吃饭吗?”   于助理笑着说:“当然可以,不过我必须上报一下齐总。”   我说:“那好,谢谢,如果有回复了,请告诉我。”   我挂断电话后,拿着手机有些激动的笑了笑,那天夜晚,我连梦都是甜的。   我爸最近为一个大老板打赢一场经济案子,大老板为了表示感谢,邀请我们全家去本市一家最好的酒店吃饭,本来我是不怎么想去,我妈就觉得我应该去,难得一次机会。   想了想,也是,反正现在不用上班,也没事干,便同意了和我妈还有我爸去参加那大老板的饭局。   第二天便和我妈盛装出席去酒店吃饭,到达时,那大老板已经在酒店门口等我们了,他走上来便满是热情和我们打招呼。我妈我爸和他说着客套的话,我在一旁乖巧的唤了一句伯伯,便没再开口说话。   那大老板正引着我们进去时,酒店门口便陆陆续续开来十几辆黑色轿车,轿车依次停好在门口后,大堂内的经理带着领班赶忙出来迎接,那些车内缓缓下来不少人,在其中我看到了许久都不见的齐镜,他身边挽着一个女人,同那些人一同进入酒店。   我和我爸还有我妈与那大老板都站在门外远远地看着,等那些人都进去后,我爸身边站着的大老板满脸羡慕说:“周律师,您在索利委任法务,应该知道今天的事情吧?我听人说,今天是齐与邹两家一起吃饭的日子,听说是要确认一下婚事。”   我爸一听说:“我前段时间听过一点。”   那大老板继续说:“邹与齐两家联姻,排场自然要大。”他指着大门口笑着说:“走吧,菜都点好了,咱们先进去再聊。”   我跟着他们走了一段路,忽然开口问了一句:“谁和谁的婚事?”   我爸回答我说:“当然是齐总和东盛集团老板的千金的婚事。”   我说:“那邹小姐不是不肯吗?”   我爸说:“听人说前段时间确实是闹着不肯,最近好像又肯了,所以两家才会定下日子在这里吃饭。”   057.这个婚请放心大胆的结   我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是带着怎样的心情跟着我爸妈进了酒店,只觉得脑海内天旋地转,完全无法接受这件事情,到包厢内吃饭时,我吃的心不在焉。   也根本没吃多少。反而是我妈跟我爸和大老板聊得起劲,他们吃完饭后,还坐在那儿闲聊着,我有些待不下去了,便和我妈还有我爸跟那大老板以不舒服的借口为由提前离开,我妈当时以为我是生病了,在我提出要离开时,她还满脸关切问我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我骗她说:“有点肚子疼,想回家休息。”   我妈给了我钱打车,便让我先回去了。扔向休划。   我拿着我妈给的钱,几乎是飘出酒店,我打了一个电话给林安茹,我告诉她,我失败了。   林安茹一听当即便在电话内炸了,她说:“怎么回事?表白了?被拒绝了?”   我特别低落说:“还没。”   林安茹问:“还没表白怎么就失败了?”   我说:“今天他订婚。”   林安茹:“……”   好半晌。林安茹说:“周宴宴,你上辈子是不是和月老他奶奶犯冲?怎么喜欢的男人,一个暗恋了十几年,要表白的时候,人家和别人结了婚,好不容易忘掉上一个,来了第二个,刚想表白时,人家就要订婚,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犯太岁?”   我说:“我很难过。”   林安茹说:“先来我家,咱们之后再商量对策。”   我到达林安茹家里,她将门一开。便把门外的我给拉了进去,季晓曼也比我早到,我们三闺蜜非常严肃的看着对方,许久。季晓曼开口说:“你打算怎么办?”   我说:“我不知道。”   林安茹说:“抢婚?”   我说:“不抢。”   季晓曼说:“那怎么办?眼睁睁看着他娶别人当老婆?”   我有些郁闷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大约是不喜欢我吧,不然他不会娶别的女人。”   林安茹和季晓曼对视了一眼,两人拍了拍我肩膀,林安茹说:“强扭的瓜不甜,相比于抢婚,我觉得你现在更应该做的事情是去月老庙跪个三拜。和他说放过我。”   我没有理会她的冷笑话,只是蹲在沙发上沉默不语的发着呆,一言不发望着茶几上的白光倒影。   经历过赵毅那件事情后,林安茹和季晓曼已经把该安慰的话全在上次说完了。这第二次,也没什么好安慰的话可以说了。   三个人便都沉默坐在沙发上,这样的沉默让气氛有点悲伤的意思。   我在林安茹家一直待到夜晚我妈打电话催我回家,我没有多停留,和林安茹还有季晓曼说了几句告别的话后,便出门离开,刚走了两步,林安茹忽然唤住了我,我回头去看她,她轻轻抱住我说:“周宴宴,我这一直认为傻人有傻福,属于你的不会被人带走,是别人的,终有一天也会被人拿走。”   季晓曼说:“林安茹说的没错,还好喜欢还不是特别深,周宴宴,咱们不缺男人,过几天就有两名青年才俊等着我去相亲呢,我还在烦恼该把另一个怎么办,咱们是姐妹,我勉为其难就分享一个给你,到时你穿上你新买的衣服和我一起去,咱们不怕没有男人。”   我说:“我知道了。”   我和季晓曼还有林安茹告别后,便拦了一辆车回了家,我妈和我爸坐在客厅内,还在回味之前酒店内菜的味道。   我刚想进自己屋内,我妈忽然在我身后问:“周宴宴?你之前不是肚子不舒服吗?现在怎么样?还疼不疼?”   我说:“好了,不疼了。”   我说完便进了房间,倒在床上用被子包裹着自己。   我睡了一觉醒来后,接听到齐镜助理打来的电话,他在电话内和我说,齐镜明天有空,给了我一个地址,让我明天十一点赶到就可以。   我没有立即答应,或者说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答应,这场明显已经无用的饭局该不该去。   于助理见我沉默,询问我:“周小姐明天没空吗?”   我想了一会儿说:“有空,我明天会去。”   那于助理说:“好,明天我们在餐厅内等你。”   我挂断电话便在心内想,周宴宴,你他妈还可以再倒霉一点,你的桃花劫已经要把你逼得去当尼姑了。   不管了,就算败我也要败得光鲜亮丽,明天我要以最完美的姿态去迎战。   到达第二天,我换上新买的衣服,给自己化了一个淡妆,站在镜子前时,我看到里面的自己,觉得非常完美,才拿起包去赴齐镜的约。   到达那间约好的饭店后,齐镜已经包厢内等着我,他没有发觉我已经到了,他背对着我站在一处花窗处,手中拿了一根长形的东西在一只鸟笼子内逗着一只金丝雀。   那鸟在屋内叽叽喳喳的叫着,齐镜时不时往笼子内投食。   我在门口响亮的唤了一句:“齐叔叔。”   正在逗鸟的他闻声看了过来,在看到门口站着的我时,脸上神色有片刻失神,随即,嘴角才弯起一丝笑说:“宴宴,你来了。”   我说:“对,我来了。”   他将手中那只描绘金边的鸟食盒子放在鸟笼旁边,坐在圆桌前笑着说:“坐。”   服务员接过我手中外套挂好后,我才坐在他对面,他将桌上一些糕点碟子的盖子给揭开,对我说:“你最爱的红豆糕,尝尝。”   我望了他许久,伸出手从那碟子内捏了一块红豆糕,咬了一口后,入口即化,红豆清香,可惜,我今天没胃口。   我吃了一口便放下了,他提起茶壶为我倒了一杯茶,笑着问:“不合胃口?”   我说:“不是。”   他将倒满的茶杯递给我,我接到手中后,同样喝了一口,茶香清冽,唇齿留香,好茶。   齐镜问:“今天怎么有空约我出来?”他关切问:“腿复原的怎么样?”   我直接开门见山问:“齐叔叔,我听我爸爸说你要结婚了?”   齐镜笑着说:“嗯,怎么了?”   我说:“新娘是那邹小姐?”   他说:“对,是她。”   我说:“她都不愿意嫁给你,你为什么要娶她?”   齐镜见我语气有些冲,他笑着问:“宴宴,你今天怎么了?”   他这句话一出,我回答不上来,刚才鼓足的勇气在此刻泄了个底朝天。   齐镜见我不说话,他继续开口说:“你还没告诉我,今天找我是什么事。”   我放在桌下的手紧紧握住:“今天我来找你,当然是想告诉你,我想让你对我负责,那姑娘都不愿意嫁给你,我愿意啊。”   可我这句话始终没有说出口,又觉得现在的自己太无耻太卑鄙,太没理智了。   林安茹和我说,强扭的瓜不甜,就算我现在告诉他我喜欢他,对于他要订婚这件事情大约也没多少影响,说不定人家喜欢那邹小姐呢?   我想了想,不想让自己败得太惨,便咧开大大的笑容说:“没事,我听我爸爸说你订婚的事情,就立马跑来找你,当然是要来和你说恭喜啦,没别得什么事情。”   齐镜看向我脸色,他嘴角的笑容松散了一些,没说话。   我见他表情,立即又加了一句:“对了,你千万别误会我今天是来找你负责的,我根本没这个心思,反正那件事情我也已经忘记了,我相信你差不多也忘记了,这样就挺好啊,你结婚了,我也会有男朋友,咱们两个人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这样多好啊,您千万别有心理负担,这个婚请放心大胆的结,我永远支持您。”   齐镜似乎不是很想聊这个话题,他说:“宴宴,我们聊别的话题。”   我说:“我今天就是特意来和你聊这个话题的,现在我话说完了,我也没什么好说了。”   我从座位上起身,对齐镜说:“谢谢这段时间以来你对我的照顾,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齐镜说:“我点了你喜欢吃的菜,不用完餐再走吗?”   我说:“不用了,我还有事,就不打扰齐叔叔了。”   我说完,便再也没有看齐镜,转身从房间内离开。   当我走出很远后,停在一处走廊口,我在心内对自己说:“周宴宴,你今天就该这样,你很棒,没有让自己丢脸,也慷慨的成全了对方。”   可这样的话说下来,心里却莫名一酸,我揉了揉眼睛继续往前走着。   刚走到饭店门口,身后传来齐镜的声音,我侧脸一看,便看到他手腕间正搭了一件女生外套,踱步朝我走来,隔了一段距离,他眼睛内带笑说:“你外套忘记拿了。”   到达我面前后,他将那件外套轻轻搭在我肩头,手落在我脑袋上说:“好了,以后这样的天气注意别穿太单薄的衣服,会感冒。”   我仰起脸看向他,笑着说:“我知道,下次会注意。”   他说:“嗯,走吧,我送你。”   我赶忙说:“不用,不用,我自己知道回家。”   他握住我身侧手,低声说了一句:“走吧。”   058.相亲   我回到家,我妈看到我眼睛红红地,问我怎么了。   我说:“没什么,被风吹的。”   我妈说:“你蠢啊,今天这么大的风怎么不待在家里?”扔向余号。   我说:“我有点事情出去了一趟。”   我妈碎碎念说:“这么晚回来。好歹也打个电话给我,也不知道你吃了没有。”   我说:“我饿。”   我妈只能起身去厨房给我重做。   我和齐镜从饭店出来,他一直将我送到小区楼下,我始终没有勇气说出心里那些话,在我下车那一刻,我储藏好久的话,差点要冲口而出时,在最后一刻还是被我死死按了回去,他像是没发现我的异样,仍旧笑得温柔无比,那种笑容很容易让人沦陷。   我站在车外朝他挥挥手,他在关车门时,对我说:“宴宴,你没有别的什么话想对我说?”   我说:“什么话?”   他说:“我给你五分钟,你仔仔细细想一下。”   我说:“我真没什么话和你说啊……”   他不再说话,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开口说:“28秒了。”   我认真的,甚至是仔细想了,还是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话没和他说,除了我喜欢他那件事情。   我还在心内纠结万分时,五分钟很快就过去了,齐镜说:“五分钟了,想出来了吗?”   我笑着说:“我饿了,我妈还在家里等,我先走了。”   我甚至不敢看他脸,拔腿就跑了。   回忆到这里,我一直不明白刚才齐镜到底想让我说的话是什么,到现在我都始终未想清楚。难道他知道我喜欢他?等着我和他表白?   不对不对,肯定不对。可他到底要我说的话又是什么呢……   我妈将做好面条端到桌上,往我面前一丢说:“赶紧吃完面条就去洗澡睡觉。”   被面前的面条香味勾起了食欲,于是。很多烦恼的事情就忘得干干净净,我拿着筷子捞起碗内的面条,便非常愉快的嗦着。   嗦完后,我又惆怅了,我果然还是不够勇敢。   我失恋的这几天,又开始沉迷于网络,继续拿着以前玩过的网游号打怪升级。打了一个星期,觉得自己没有那么伤心了,便开始弄简历找工作。   可投下去,除了一些小企业找我当文秘之外。基本上没有什么大公司录取我,我不想去小企业又去不成大公司,这高不成低不就当中,季晓曼再度打来电话给我,我当时正在商业街这边四处乱转着。   季晓曼在电话内问:“周宴宴,你还记得上次我在林安茹家里和你说的话吗?”   讲真的,我一时还真想不起来了,我问:“什么话?”   季晓曼在电话内有些羞涩和我说:“上次我和你说有两名青年才俊,最近对方约我一起吃个饭,我就想你正好失恋了,顺便带上你啊,咱们去碰碰运气。”   我赶紧说:“我不需要,你暂时还是让我好好修复情伤吧。”   季晓曼恨铁不成钢说:“周宴宴,我告诉你修复情伤最好的一个方法,就是将自己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老娘已经半年没碰过男人了,我必须要找一个男人来和我阴阳调和一下,恰巧,这两个人无论是职业方面还有长相都很符合我们,你听我的,到时候咱们两人一人拎一个走,我可真的告诉你,这两个男人条件还真不错,我是真不想肥水流了外人田,所以才带上你。”   我犹豫的说:“还是算了吧……”   季晓曼说:“就当是陪我去行吗?我告诉你,你要不跟我去,咱们这就割袍断义。”   我只能说:“行吧,你说什么时候就好了。”   季晓曼笑着说:“明天早上十点,锐多西餐厅,记得打扮漂亮一点。”   我说:“好,我会准时到。”   第二天我跟着季晓曼去锐多餐厅相亲时,对面的两位男士果然在长相还有职业方面都挺优秀,一位年龄二十五,目前是某地产公司的程序员,另一位,稍微年长一点,今年二十六,在一家证券机构上班。   季晓曼看上那位二十六岁的男青年了,而那位二十五岁男士在饭桌上明显和我搭话比较多。   季晓曼看到男人后,就双眼放光,和对方天文地理无所不谈,反而我和另一位不咸不淡,没什么可谈的样子。   对方试图和我搭话,我因为兴趣不高,回答也不高。   这场相亲维持了两个小时,季晓曼看中的那位证劵师明显对季晓曼同样有意思,而且是情场老手,刚见面就邀请我们去电影院看电影,季晓曼半点女人矜持都没有,一口就答应了。   我看到她那如饥似渴的眼神,忽然有点为那男人担心,我真害怕季晓曼会就地将他拆入腓骨。   我们去电影院看完电影出来,季晓曼和对方相互换了号码,而看中我的那名程序员也有点羞涩看向我,问我要电话号码。   我没办法,虽然没看上他,可也不好拒绝,只能将自己的联系方式给他,他存好后,便笑着和我说下次约我出来玩的事情,我点点头说了声,行。   这亲相到夜晚十点,双方说了再见,在回去的路上季晓曼彻底疯了,她挽住我手,有些小激动说:“周宴宴,我和你说了是极品吧?你有没有注意到我那位?”她手朝我做了一个八的手势说:“八块腹肌,块块分明,这次我真是捡到宝了!”   很遗憾,相亲了这么久,我始终没有从那男人厚重的衣服下看出八块腹肌来,我不知道季晓曼是怎样的火眼金睛,居然隔着厚厚的布料都能够看出来。   季晓曼见我不答,她反而越说越起劲,说到后面,才分开没多久,她看中的男人便迫不及待打来电话给季晓曼。   我第一次见到一段恋情是如此火速开展,这才见一面,季晓曼便和电话内那男人,开始暧昧调情,尺度之大,让我无比汗颜。   而我到家后,那位程序员也同样给我发了一条过来,信息类容比较正常,也比较体贴,他问我:“到家了吗?”   第一条我没回复,第二条他说你也玩天煞这个游戏吗?   看到这条信息,对我胃口了,有话题可聊,我回了一条:“你也玩?哪个区的?”   059.相遇   我和那名程序员聊下来后,才发现他和我一个区,号子在我们那区的pk榜内上了前十,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神。   我玩了两年的游戏,至今还是一个菜鸟。自己砍砍怪,在里面看看风景,加了一个不算太出名的门派,时不时上来做点任务在门派里浑水摸鱼。   志不在高,其实也就打发一下时间,也从未在游戏内遇到过大神,而这次没想到在现实生活中被我碰到了,我们两人热火朝天聊了半个小时游戏,到最后干脆改为了线上聊,又从线上聊改为两人半夜上游戏刷怪。   他带着我一直玩到早上十点,我们两人已经从一个陌生人彻底变为一个无所不谈的基友。   玩到中午十点半,我妈来敲我门,因为那程序员荣景白天还需要上班,我们两人在游戏上各自说了一句再见,约定晚上在继续一起上线玩后,我便挂断了游戏。出了自己房间。   我妈站在我门口看到我熬了个通宵的鬼样子,脸上有些不悦说:“昨天夜晚一直听你房间内有说话声,你和谁聊得这么好呢?”   我昏昏欲睡走到洗手间内洗漱说:“一个玩游戏的朋友。”   我妈在我身后念叨说:“你怎么又开始游戏了?”   我说:“最经在找工作了,您别急。”   我妈说:“我不是逼着你找工作,而是玩游戏太不好了,你知道现在那些游戏毁掉多少中国好儿郎吗?”   我说:“妈,我已经成年了。”我刷着牙透过镜子内看向我妈说:“您放心吧,我就偶尔玩几下,放松一下,不碍事的。”   我妈没再说什么,转身去了厨房。   我刷完牙吃完早餐后,我入了卧室补眠。从上午一直睡到下午,晚上开电脑和荣景继续升级任务。   之后的日子,差不多都是一样,我忘记了找工作。也忘记了齐镜,忘记了工作上所经历的背叛,我彻底沉迷在游戏中,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理。   而季晓曼和那证劵公司内的男人打的火热,两人短短两个星期的时间,已经发展到同居。她前几天打来电话给我,问我和荣景相处的怎么样,我简短回答说:“挺好的。”   季晓曼在电话内暧昧不已说:“我听我男朋友说你和荣景打的比我们火热啊,还听说你们两人在游戏里面可是形影不离啊。现实生活中怎么样了?”   我当时忙着打游戏,荣景要上班没在,我正和门派内一些同盟们先聊着,便敷衍着季晓曼说:“差不多,两人有话题聊不就可以么?”   季晓曼说:“荣景家里情况似乎挺好的,听说他姐夫是开装潢公司的,家里有点小钱,你好好处着。”   我说:“好好好,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季晓曼说:“咱们明天一起出来吃个饭呗?”   我说:“都和谁啊?”   季晓曼说:“我,还有我男朋友还有你男人荣景。”   我说:“行。”   我们挂断电话后,我便专注游戏上打字。   第二天后,我和季晓曼他们两口子还有荣景一起在饭店内吃饭,饭桌上季晓曼和她男朋友亲亲热热,我和荣景聊我们的,聊得全部都是我昨天两大门派??的事情。   季晓曼因为不玩网游,对于我们的话题没兴趣,干脆吃完饭后,便和他男朋友提前离开去了溜冰场溜冰,只剩下我和荣景两个人,荣景问我下午的时间打算怎么打发?   我想了想说:“要不回家玩游戏?反正你也不用上班。”   荣景说:“要不咱们去逛街?我听说北街的一家冰激凌店很好吃,要不去试一下?”   我说:“行,正好好久没有出来过了。”   我和荣景两人从饭店离开后,便去北街那里,北街离宝文没多久,我们两人一人拿着一只甜筒在那条街上缓慢走着,荣景走在我身边说:“宴宴,这是咱们认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出来逛街吧?”   我舔着冰激凌,看向他问:“好像真是。”   荣景调皮的笑了笑说:“那以后咱们可以经常出来吃吃东西,走一走。”   我说:“你不是要上班吗?反正我是没问题。”   荣景说:“陪你出来走走肯定是没问题的。”   我们两人又走了一段路,我忽然想起游戏内的事情,我对荣景说:“今天晚上你上游戏吗?我们有个门派任务,咱们一起做呗?听说经验挺高的。”   荣景说:“我晚上没空,明天行吗?”   我说:“行,明天就明天吧。”   我们继续往前走时,荣景感觉到我脚步忽然停了下来,他侧脸看向我问:“怎么了?”   我目光停在那栋高楼大厦上,不知道何时,我们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宝文楼下,这里仍旧是精装男女们进进出出,处处透露着商业味道。   我淡淡说:“没什么,走吧。”   正要往前走时,我们身后忽然开过来一辆黑色车,不偏不倚正好停在我们身旁,我刚开始还以为是我和荣景挡了别人的停车位,正想拉着荣景走时,那辆黑色轿车的后车窗缓缓降了下来,露出一张男人的脸,他坐在车内朝车外站着的朝我唤了一声:“宴宴。”   我看到车内的男人后,拉住荣景的手明显一顿,刚吃过甜腻的冰激凌的口腔内,一股莫名酸涩感从舌尖散开,我对车内的男人不自觉唤出一句:“齐叔叔……”   坐在后车座的齐镜对我微笑说:“这段时间好久不见了,在忙吗?”   这是大半个月后,我第一次见到齐镜,他还是没有变,和以前没什么差别。   我立即笑着说:“对啊,齐叔叔也忙吗?”   齐镜坐在车内说:“嗯,差不多。”他说完,又问:“工作找到了吗?”   我感觉有什么粘稠的东西滴在了手背上,可我没有理会,只是全身紧绷应付着车内的男人,我说:“还在找,好像都不是很适合。”   齐镜笑着说:“齐叔叔不是让你来总部吗?怎么没有来找我?”   我说:“还是算了,我觉得那份工作好像不怎么适合我。”   齐镜听了,没在说话,气氛就这样莫名其妙沉默了下来。   直到我身边的荣景看到我手中融化的冰激凌正以液态的姿势断断续续滴在我手上,立马从口袋内拿出一张纸巾,在我手背上快速擦着说:“宴宴,冰激凌融掉了。”   我才反应过来。   齐镜这才将视线放在我身边的荣景身上,他神色淡淡问:“新交的男朋友?”   我刚想开口和他解释说不是,可话到嘴边忽然无比坚定说了一句:“是,新交的男朋友。”   荣景还是大男孩的性格,在听到齐镜提到他后,他有点羞涩对齐镜笑了笑。   对于荣景礼节性的笑,齐镜神色有点冷淡。   许久,大约是车内的于助理提醒齐镜有一通电话,他没有立即接听,而是对我说:“齐叔叔还有工作,下次有空一起吃饭。”   他说完这句话,脸侧了过去,接过于助理递过来的手机,在车窗缓缓升起时,我感觉齐镜的侧脸有点冷硬,不知道是不是我没看真切。   很快,车便从我们面前开离。   车子消失许久后,荣景才推了推我说:“宴宴,咱们该走了。”   我回神来,对荣景笑了笑,便和他继续向前行,可那一路上,我再也不想说什么话,就算荣景和我提最近我挺感兴趣的游戏,我都敷衍着回应。   我到现在才发现,我和齐镜之间原来是这样陌生,不过是遇见后,在路上点头之交的情分。   只是不知道最近他和未婚妻怎么样了,两人是不是如胶似漆,为以后结婚准备了……   荣景将我送到小区门下便离开了,我到达客厅内后,我妈便从窗户口走了过来,眼睛内闪着星光点点的兴奋,她语速快速问:“宴宴,刚才送你回来的男生是谁啊?”   我有气无力说:“上次和季晓曼一起去相亲时认识的。”   听到这句话,我妈更来劲了,她追在我身后问:“家里住在哪里?脾气背景怎么样?”扔反尽划。   我说:“挺好的。”   我妈说:“刚才只是在窗户口看了一眼,没看清楚什么,可身高方面妈妈挺喜欢的,宴宴,你得抓经机会了。”   我妈还想继续说着,我走到卧室门口说:“妈,我累了,我想休息。”   便将门拉开,将我妈关在了门外。   我坐在床上脑海内全部都是齐镜,全部都是。   第一次,我才知道,思念竟然是如此难以摆脱的一种东西,这段时间我以为我把他忘了,可忽然许久后,我们在街上偶遇,说了几句话,我才惊觉,他的眉眼,他的笑,他每一句话,我都没忘,我记得清清楚楚。   可那又怎样?他又不喜欢我,很多事情只不过是自己自作多情罢了。   我觉得这种情绪真让人暴躁,便再次开电脑,上游戏,听歌,我想把他忘了,一定要把他忘了,用虚拟的网络来占据他在我脑海内的位置。   060.徒弟   第二天我上游戏等荣景,等了半个小时,他一直没有上线,他打来一个电话给我,说他部门下午要开会不能陪我一起玩。让我自己转转。   他不来了,我便自己在游戏内转着玩儿,因为门派内一些认识的人今天都没上线玩游戏,我找不到人组队刷boss,便无聊到反复在清澈的河水内游着泳,顺带采采药材。   这反复折腾半个小时,我从水内跳了出来时,发现岸上不知何时站了一个名字叫做宴安的军爷,他一直站在岸上看着我。   当时我以为是个npc,因为他站在悬崖上一直没有动过,我从水面上跳出来后,便快速飞到悬崖上落在了他身边,他穿着一身银灰色铠甲,衣决飘飘的模样,我围着他转了好久,发现他始终没有动。正想和他对话问路时。   那npc忽然开口说话了,打了两个字:“有事?”   围观了好久,我才发现不是npc是别人玩的号子,便有些尴尬回复了一句:“没事,哈哈哈。”   我正打算飞走时。   那叫做宴安的人忽然开口问:“可以带我吗?”   我操作键盘的收一顿,站定在那军爷面前,查看了他资料,发现还是一个新开没多久的号子,级数非常菜鸟,才十五级。   我说:“你刚玩?”   宴安说:“嗯,刚玩,操作还不是特别熟。”   我打了一个阴险的表情过去说:“带你没问题。可你必须拜我为师,并且喊我师傅,我从来不平白无故带人的。”   宴安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许久打出两字:“师傅。”   我发出一长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说:“走,师傅带你刷本打怪升级,带你走上人生巅峰。”   于是,在这种机缘巧合下,我收了一个徒弟,在景荣没上的日子里,我带着一个十五级的菜鸟练级。我也不是特别会玩,当时能够将号子练到满级纯粹是自己磕磕碰碰,误打误撞练满的。   我带着这个叫宴安的徒弟在游戏上刷了三天,一直带他到三十级后。我让他加入了我所在的门派,又把他介绍给我们门派内几个玩得好的长老,在门派群聊内正热火朝天聊着后,他基本上不冒泡说话,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的原因,他说话的时候,一般都是在我冒泡上线时,才时不时会发几句,其余时间基本上神隐。   门派内有人和他说话时,他基本上都不回,有时候都是特别简短的几个字,并不是特别合群。   导致门派内的人私下里和我说,我这个新收的徒弟有些高冷。   我私下里感觉还好,除了游戏外,我们两人在认识三天后便互相加了聊天软件,他经常会在我游戏玩到很晚时,半夜发来消息让我早点休息,早上在我还在睡觉时,他便会发来消息告诉我今天下雨,让我出门记得带伞,还有记得吃早餐之内的话。   话虽然不是特别多,可只要我给他回复消息,无论多晚,他都会回复给我。   所以别人说他高冷时,我反驳了别人,我说:“我徒弟人很好的,很贴心呢。”   谁知那和我私聊的朋友发了一句:“他只对你好,对我们是如秋风扫落叶般无情啊……”   我正深思这句话时,私聊我的人又说:“对了,你没发现宴安级数升的很快吗?这几天你带他升级了?。”   我奇怪的说:“没有啊,他这段时间都只有晚上有空,白天都没空。”   私聊我的人说:“不是吧?可他号子升级很快,短短几天都快赶上你了,而且他还帮你将门派服装费一并给交了。”   听到私密我的人这样说,我立即从好友栏内找到宴安,打开他的资料后,发现他级数果然快赶超我了。   但他号子是灰色的,显示不在线。   这几天他因为白天没有时间没在线,所以我基本上是用聊天软件发消息给他,我发了一条信息过去,我问他:“徒弟?你号子最近是不是都晚上才上?”   隔了好久,他回复我:“最近没时间,找代练升级了。”   我说:“难怪升级这么快。”   他说:“怎么了?”   我说:“想到有一天你再也不需要师傅保护了,师傅现在莫名伤感忧愁。”   良久,他说:“我保护你。”   我看到这句话,心莫名咯噔了一下,发现有点奇妙的味道,便发了一个仰天长啸的表情过去,紧接着是数十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随后又发了一个:“你忙,师傅努力升级去了。”扔反系弟。   他说:“嗯,好。”   我正准备关掉聊天窗口后,忽然将点叉的鼠标移到他头像上,点开他资料,发现连聊天工具都是新人等级,资料上面一片空白,头像空白,网名就一个句号,便再也没有什么了。   我感觉奇怪,一般玩游戏的人,多少网龄都挺长的,没道理连通讯工具都是新开的。   景荣因为他们公司内最近正在忙一个程序开发,爽我约后,差不多一个星期后才上线,他上线后听说我最近收了个徒弟,便大张旗鼓来找我,那天正好宴安在线上,我们没去刷副本,都在门派内闲聊着,他没说话,但他的游戏号显示在线。   在景荣出现在门派内的聊天框时,我立马对景荣无比确定说:“对,收了个徒弟,差不多一个星期了。”   我便立马将宴安介绍给景荣,景荣第一个向宴安打招呼,可一向神隐的宴安明明在线,却迟迟未回复景荣的话。   为了让我徒弟和景荣和平共处搞好关系,我便私密他问他在不在,好久,他发了一个在字。   我和他说:“徒弟,我朋友和你打招呼你怎么不说话?”   宴安说:“正在工作,抱歉。”   我说:“没事,你赶紧冒泡和他打个招呼,之后你就去工作吧。”   没多久,宴安冒泡了,不过面对景荣的招呼,显得有点应付性的冷淡,走了个程序后,便又不见他冒泡了。   景荣是这个区内的大神,以前他所在的门派也是数一数二的大门派,是因为我才会来这小门派,他这样的大人物在我们门派内算是团宠,很多人对他这个大神热情得不得了,甚至还有巴结的。   景荣还是第一次遇到一个对他反应不是特别热烈的人,当时虽然没说什么,可私密我说:“宴宴,你这新徒弟好像不是很喜欢我。”   我赶紧解释说:“他就这样的人,不怎么说话,连门派长老和他说话他有时候都不会回复,能够站出来回应你已经算是不错了。”   景荣说:“好吧,反正现实生活中也不认识,他爱不爱说话,和我无关。”   紧接着景荣又说:“你点一下接受交易。”   我看向屏幕上,景荣发来东西交易,给了一颗龙岩龙珠。   我立马打了一行字过去说:“我徒弟昨天就给了我这个,我已经用来升级武器了,用不到了。”   荣景说:“你徒弟级数好像不高吧?他这样的级数哪里来的龙岩龙珠?”   我说:“我不知道啊,他给我了,我就接受了。”   紧接着荣景又发给我一个东西,是一件具备防御的紫衫仙服,景荣说:“前几天专门去雪山那边做任务时给你打的,打了我两个小时才打下,你拿着。”   我又说:“我徒弟昨天也给我了……”   景荣发了一串省略号,良久,他说:“你徒弟怎么会有?他级数不够,只有像我们这种差不多顶级的号子,都是打了两小时才打到的。”   我说:“我不知道……他给了我很多东西,我都没看就全部收了,也没来得及换上……”   景荣有些酸溜溜说:“看来你徒弟来头不小啊。”   061.炸开锅   我说:“没有吧……”   可发过去后,景荣便不再理我,似乎是生气了,也不见他在门派内聊天了,我有点纳闷了。我还想着以后我们三人一起仗剑走天涯呢,这才第一次见面就闹僵,这也真是太让人想不到了。   于是我蹬蹬的又跑去找我徒弟了,我发了一条消息过去,我说:“徒弟,你给我那些东西怎么来的?”   他说:“买的。”   我说:“……”   他好半晌,发来一句:“怎么了?”   我说:“听说越级买东西很贵好不好。”   他说:“你还缺什么?”   我说:“徒弟,你别这样,师傅承受不起……”   他说:“是拜师礼。”   我说:“你别浪费钱,这些东西我自己慢慢去打就好了……”   他说:“嗯,我只买你要用的东西。”   这一句话让我差点心再次漏了一下,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又发来一句:“我要开会了,别玩太晚。”   我说:“好,你去忙吧。”   我和宴安聊完后,有些惆怅了。我这随便一下就捡到了宝,在游戏请代练买装备这可都是要砸钱的,难道我捡了个土豪?   想到这里,我心久久不能平复。   宴安下了后,荣景也不理我了,我一个人无聊,便逛了逛,想到这几天自己睡太晚了,连着熬了几个通宵,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便也关掉电脑睡觉。   过了好几天荣景来理我,他不生气后。我们两人又开始形影不离做任务,这几天我徒弟宴安不在,我便跟着荣景这个大号混,混了一段时间后。我姨妈生日,因为要去参加我姨妈的生日宴,我没时间上,跟景荣说了一声,便和我妈出门了。   回到家后,因为在宴席吃上的太撑,又加上这段时间玩电脑玩得太过频繁了。皮肤变得黯淡无光,为了自己这张脸着想,我夜晚没有上,而是敷了个面膜在客厅内陪我妈看电视看到十点。便哈欠连天去休息了。   到达第二天早上,我上午上游戏后,和我玩得很好的一个游戏内的朋友小波波跑来问我:“镜镜,你昨天没上线是吗?”   我说:“对啊,昨天夜晚我姑妈生日,我没上。”   小波波说:“昨天我看到你家瑞达带萧蔷去刷苍鹭元了,两人同坐一只火凤凰……”   瑞达是荣景游戏名号,而关于小波波喊我镜镜,这个字是我游戏号上中间一个字,因为我游戏号名字比较……复杂,嗯,所以他们叫我镜镜。   而我游戏名的全称是,齐镜你这王八去死……   这名字是我失恋后特地花钱改掉的,花了我五十多块,当时我还心疼了好一阵,想着,不仅失恋了,还要为王八蛋花钱也太不值了。   可没办法,只有这样的方法我心里才有点欣慰,因为每次看到怪物一刀一刀往我身上砍时,我心里就有种莫名的痛快,那段时间我都怀疑我心里是不是有些病态扭曲了。   瑞达继续和我说:“镜镜,你来我们门派也挺久了,早前我们门派内的人性格方面都很好从来没发生过什么矛盾,可自从前几天长老拉进来萧蔷后,她整天在门派内和一些长老打情骂俏,我估计他是冲着你家瑞达这样的大神,你可得防着啊……”   因为荣景是我拉进门派的,平时和我走的比较近,所以别人都认为我和荣景才是一对,可实际上我们除了相过一次亲,出去吃过一顿饭之外,没什么特别的交情。   小波波跑来和我告状,这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小波波接着又发来消息问:“对了,你和荣景是现实里的男女朋友吗?”   我说:“我们现实里认识,他是我相亲对象,我们两人算不上男女朋友吧。”   小波波说:“相亲对象还不算男女朋友?!镜镜!你傻啊,那你更加要看紧点了!这件事情你必须要和瑞达去说一说。”   我说:“不过是带着萧蔷去刷苍鹭元而已嘛,没事的,萧蔷本来号子级数不高,找瑞达帮忙也是情有可原。”   小波波说:“反正事情我和你说,看你怎么想了。”扔反土血。   我说:“嗯嗯,我知道。”   和小波波没再私聊后,我跑去好友栏内看我徒弟的游戏号,发现没有在线,荣景也没在,我觉得无聊正打算下游戏时,游戏群聊内忽然炸了,短短时间内我没来得及看,门派内的群聊就因为萧蔷发了一句:“小瑞瑞~~你在没在?今天带我去燕赤霞岸看夕阳好不好?”   在萧蔷这句话之前,门派内本来没有人说话,可就因为她这句话,门派内有几个和我有点交情的人忽然全部冒了出来,对萧蔷冷嘲热讽。   大致是我家瑞达哪里有时间带她这个菜鸟,叫她别每天这么聊骚一般往群里发一些不要脸的话。   于是,门派内彻底炸了,萧蔷与那些和我有点交情站出来为我讲话的人彻底杠上了,萧蔷初来时,也带了几个好朋友,她朋友得知她被我朋友喷了后,两边就对喷上了。   和我有点交情的人骂萧蔷不要脸。   而萧蔷的朋友却骂他们多管闲事,然后炸开了锅。   门派内消息刷得非常快,全部都是骂人的话,一直没说话的小波波忽然站出来说:“萧蔷,昨天你撒娇缠着瑞达带你刷苍鹭元,你别说你没有别的什么居心,咱们门派里面,镜镜还在呢,你能不能知道点羞耻?”   本来沉寂了一会儿的萧蔷看到这条消息后,干脆发了一条消息说:“对,我就喜欢瑞达,我就是对他有意思,怎么了?镜镜和他什么关系?凭什么有她在,我就不能追求瑞达了?你们有什么权利来骂我?我光明正大追求他,这是我的权利,与你们无关。”   小波波紧接着又发了一条消息说:“搞笑,谁不知道瑞达是镜镜拉进我们门派的?平时瑞达只带镜镜做任务刷boss,你眼瞎看不出他们的关系吗?”   萧蔷说:“不好意思,别人结婚的都还可以离婚呢,不过就一个破游戏里面,还不准我插足了?而且瑞达从始至终就没承认过镜镜和她关系,连镜镜本人都说什么,你们这些局外人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   062.为了一个小姑娘   门派内吵得不可开交后,景荣冒出来了,我不知道他看到门派内的人为了他吵得不可开交时,是怎样的感想。   他只是很官方说:“我希望大家都冷静下来,听我说一句话。我和宴宴是现实内的朋友,她确实还不是我的女朋友,不过目前我正在追求她,关于萧蔷,我带她刷苍鹭元只是因为她和我说,她号子级数不行,让我带她过苍鹭元,这只是同盟之间互相帮助而已。   我希望大家不要误会,还有关于萧蔷刚才所说的那些话,我很谢谢你喜欢我,可抱歉,我喜欢的人是宴宴。”   景荣冒出来后,门派内又开始新一轮饭轰炸,很多人全部将矛头指向萧蔷,骂她不知羞耻,倒贴给别人。别人都不要,各种难听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萧蔷听了景荣的话后,沉默了很久,虽然萧蔷的朋友始终在门派内为她声援,可在景荣话一出来后,那声援被骂声给淹没,显得无力。   我在一旁默默窥屏,因为实在没什么理由出来冒泡,第一,萧蔷是否喜欢瑞达并不关我事,第二,瑞达喜欢我。这就关我事了,为了不惹麻烦上身,我更加不能冒泡。   于是我打算默默退出游戏下机时,萧蔷发话了。她发了一个冷笑的表情说:“可笑,瑞达,你难道忘记昨天你和我说过一些什么话了?”   瑞达说:“我昨天和你说了什么话?萧蔷你别污蔑我!”   萧蔷说:“污蔑?需要我截图吗?你昨天带我刷苍鹭元时还一口一个宝贝喊我,你还和我说,镜镜死板不解风情,故作矜持,你还说在你没在这几天。她背着你和她徒弟之间有暧昧,这一些难道你都忘记了吗?   瑞达,我萧蔷爱一个人,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既然没有和她在一起,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你?而且你自己还说,相对于镜镜的故作矜持,你更喜欢我,这些话你都怎么解释?”   景荣有些慌张了,连打出来的字都夹杂着错别字,他说:“萧蔷!你别胡说八道!我昨天只是带你刷了个苍鹭元,刷一场我们都下了,我哪里有时间和你说一些这样的话?!”   萧蔷说:“荣景,你到底有没有说过这些话,你知,我知,有些话我只说一遍,如果你喜欢一个人就勇敢的说,为什么在喜欢她时还要说其实喜欢的人是我?”   景荣干脆一句话:“我懒得和你说,你自己在胡说八道。”他又说:“不说了,我下了。”   很快,景荣便下线了,门派内都没有人再说话,只有萧蔷说:“你们如果不相信我说的话我也没办法,我还是这句话,我喜欢瑞达。”   很快,萧蔷也下线了。   没过多久,萧蔷给我发了几张截图,全部都是她和景荣的聊天记录,她发完给我后,打了一行字过来,她说:“男人知人知面不知心,镜镜,这是我给你的解释,如果你不喜欢瑞达,请放了他。”   我刚想发点什么,萧蔷的头像便黑了,我放在键盘上的手便收了回来,紧接着景荣也发来消息和我解释,他说:“宴宴,你相信我,如果我说了那些话,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我啥话都没说,将萧蔷发给的截图传给了他,发完后,我在后面加了一句:“其实荣景,你并不需要和我解释,我也一直把你当成我的朋友,你喜欢谁可以说出来,我虽然我们是相亲认识的,可在没发展成男女朋友之前,你喜欢谁是你的权利。”   我打完后,发送出去后,又在对话框内再次加了一句:“不过你和萧蔷所说的那些话确实让我大开眼界,我和我徒弟清清白白,就算我和他有暧昧也和你无关。”   我点完发送后,我电话便响了,是景荣打来的,可我并没有接,紧接着他又发消息给我说:“我和你发誓!我根本没有和萧蔷说过这些话。”   我说:“有截图在,还有什么好说?”   景荣说:“截图是可以被处理的!宴宴,你相信我!”   相对于景荣,我反而更喜欢萧蔷这种人,坦荡荡,不遮遮掩掩,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不暗插人刀子,可景荣却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叫人真是防不胜防,虽然对于他和萧蔷之间的事情与我并无多大的干系,可从这件事情便可以反映出他的为人。   只可远观,不可靠近。   我不想再和他纠缠,直接将他对话框给关掉了。   莫名的,我有些失落,因为我又失去了一位朋友,小谢,景荣,他们都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这个世界上到底还有多少人是这样?   我早早的下掉了游戏,便在网页上乱逛着,不知不觉,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翻到了宴安的头像,他没在线,头像是暗的,可我还是发了一条消息过去,我说:“徒弟,师傅有些难过。”   我没打算他会回我,发完消息过去后,便坐在那儿发呆,可差不多十分钟过去后,宴安的头像忽然亮了,他回复了我说:“和我说说。”   看到他回复后,我又说:“这个世界上是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两面?”   宴安说:“人是矛盾体。”   我说:“人为什么要是矛盾体?”   他说:“人心复杂,所以才矛盾。”   我说:“你呢,宴安,你又有几面?”   他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而是说:“等你再大一点,你就会明白,人是多面性,并不止两面。”   我抓到一个重点,我说:“你怎么知道我多大?”   他说:“猜测。”   我说:“你多大?”   他说:“你猜。”   我说:“我不猜,我要你说。”   他说:“我可以当你师傅。”   我说:“做梦!我才是你师傅。”   他说:“嗯,你喜欢就行。”   我想了想,又问:“你是因为什么才会玩这个游戏。”   这次他没有立马回复我,那端显示忙碌,估计是去忙了。   我记得我刚玩这个游戏时,是因为赵毅曾经也玩过这个游戏,而且特别沉迷,那时候我挺小的,不知道怎么玩,可每天在放学时候看到赵毅和同学之间聊这游戏可以聊到回家,那时候因为我也想和他多说说话,于是我瞒着我妈妈,在放学后自己偷偷开了一个号,一点一点摸索,升级,一个人在枯燥的游戏,每天一个人跑任务,砍怪,刷怪。   后面,等我小有成就后,赵毅不玩了,我还没来得及和他兴致勃勃聊我好不容易得来的成果,他的新鲜感已经过了。   后来,我也不玩了,可大学后,因为见不到赵毅,我重新开了一个号,在想赵毅时,我就玩游戏,因为每次玩,我就想起当时为赵毅奋斗的自己是多么快乐满足,尽管没有赶在他最迷恋这游戏的时候。   可有些东西,一旦拥有,想戒掉,似乎很难。   我等了十几分钟,正打算去睡觉时,他回复了,他说:“为了一个小姑娘。”   我说:“小姑娘?”   他说:“嗯,因为我们生于不同的年份,所处的时代与所受教育都不同,我想了解她感兴趣的东西,也许,有助于我们更好的交谈。”   我说:“那小姑娘是你妹妹?”   他说:“不是。”   我又问:“女朋友?”   他说:“不是。”   我想了想,问:“喜欢的人?”扔反狂技。   他没有回答,而是反问我:“说说你。”   我在键盘上飞快的手慢了下来,望着对话框,好久,我说:“初中的时候为了暗恋多年的人,长大后,变成了习惯,然后就玩了这么多年。”   063.一日睡遍长安花   我们聊了好长时间,今天夜晚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点感性,尽管现实世界不认识他,在虚拟网络上也才认识短短几天,可我总觉得自己可以将一些憋在心里许久的话和他说说。反正我们两人不认识,说了不犯法,也不犯罪,也没有人知道。   宴安说:“现在呢。”   我说:“什么现在?”   他说:“还喜欢他吗?”   我想了想,没有立即回答,我在心里问自己,还喜欢赵毅吗?这个问题只在心里浮现了两秒,我便快速否认了,这段时间我都没有想过他,哪怕是一秒。时间隔了这么久,以前亲密无间的赵毅,忽然变得遥远无比,陌生无比,好像,其实也只不过淡淡之交。   当初刻在我心中的赵毅,已经越来越模糊了。   我说:“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喜新厌旧。还是我本来就是个花心大萝卜,我爱了一个人十几年,可却用了不到半年的时间将他忘记了,然后,我爱上了别人。”   宴安没再说话,我又问:“徒弟,你刚说的那姑娘也玩这游戏吗?”   他说:“嗯,她很爱玩。”   我说:“那你为什么不去陪她?”   他说:“她不需要我陪。”   我说:“为什么?”   他说:“因为她有人陪。”   听到宴安这样说,我在脑海内忽然补了一篇虐文,刚才从他字里行间来看,他绝对是爱上了一位比自己年龄小的姑娘,肯定是因为两人年龄差距产生了什么问题。   我有点犹豫问:“她是不是和别人在一起了?”   他说:“嗯。前不久,她和我介绍了他的男朋友。”   看到屏幕上那简简单单一行字,我心莫名的抽疼,我忽然想起很久以前。齐镜和我介绍赵雅婷时,我当时的感情,那种感觉我至今都说不出来,心口闷闷地,想哭,觉得全世界都暗了。扔找何血。   从赵毅和我介绍赵雅婷起,我便没睡过一个好觉。没吃过一口好饭,连做梦都梦到我们两人成了陌生人。   然后,惊醒。   我想不下去了,忽然觉得宴安和我同病相怜。莫名的对他产生怜惜,我发了一个抚摸脑袋的图片过去,我说:“小安安,咱们不哭,站起来撸,中华儿女这么多,咱们不缺这一颗,明天师傅带你一日睡遍长安花。”   我正聊得起劲时,我妈来我房门外敲门,扯着嗓子大声说:“周宴宴!你丫到底睡不睡?再给我玩到这么晚,小心我拉你电闸!”   我手指非常快速的在键盘上按了几个拼音说:“我妈要杀进来了,不和你说了,小安安(ツb3b)ツ”   我关掉网页后,便顺带着将电脑给关掉了,便快速对我妈说:“好了!我这就出来了!大半夜叫啥子嘛。”   第二天早上,我正在浴室内刷牙洗脸,我妈便在客厅大叫我爸的名字,我正心情大好的哼着歌刷着牙,紧接着,我妈喊完我爸的名字后,她有些激动说:“这不是你们齐总吗!上电视了!周定恒!你上司上电视了!”   我连牙膏都没吐完,赶忙从浴室内出来,满头乱发站在电视机前,正好看到财经新闻内闪过齐镜的身影,是某慈善晚宴,齐镜身边挽着一个高挑的女人正站在镜头前带着儒雅的笑。   我爸听到我妈鬼叫,带着老花眼镜,领带都没打好从卧室内冲了出来,我妈激动的指着电视上面说:“你看!是不是你老板?!”   我爸说:“是啊,怎么了?”   我妈指着齐镜身边的女人说:“你看到了吧?就是上次咱们在酒店时碰到过的,他未婚妻,当时隔的太远我没有看清楚,这次是正脸,真是太漂亮了!比电视上的明星都还要漂亮,和你上司很般配,才华家室都匹配。”   我爸说:“像他们这样的人家,自然是要找门户相当的。”   我妈又花花痴说:“如果我在年轻一点,我想嫁给他。”   我爸阴阳怪气冷笑一声说:“我告诉你,你嫁给他后,就会知道衣冠禽兽,欲哭无泪怎么写。”   我妈刚想反驳我爸时,我无声无息挡在了电视机面前,刷着牙对我妈说:“大清早的,财经新闻有啥好看的。”   我转过身,拿着遥控器换了频道,财经新闻一下便转换到大耳朵图图,我嘿嘿笑了两声说:“这个就挺好看的。”   在我妈暴怒前,我已经预先冲进了浴室将门一关继续刷着牙,紧接着便是我妈有些刺耳的声音传来,她说:“周宴宴!你小时候天天要看也就算了,你都二十二了,还看这玩意你不厌啊!”   我对着镜子内的自己刷牙说:“怎么会厌,我可喜欢呢。”   然后便含了一口水,叽咕叽咕两下吐了出来。   因为我在家待太久了,决定出去走走,刚走到楼下季晓曼便打电话约我出来,说有些事情要和我聊聊,当时我没料到季晓曼要和我聊的事情是什么,只是想着这么久没见面了,是该叙叙旧了。   便赶去约定好的地方,到达一间早餐店后,我看到坐在第一排餐桌前的景荣,看到他那一刻,我转身就走,景荣从餐桌前立马起身,朝门外的我追了过来,他拽住我手臂焦急万分说:“宴宴,你听我解释。”   我特别冷淡的说:“我不想听。”   景荣执意说:“你一定要听,我和萧蔷根本不是您想的那样,我们之间清清白白,我也从来没和她说过那些话。”他特别认真在脑袋旁举起三根手指头说:“我发誓,我绝对没说,如果说了天打雷劈。”   我说:“那截图怎么回事?证据这么明显,你还来解释什么?而且你和我又有什么好解释?我和你没有半毛钱干系,别来理我。”   我转身就要走,景荣从后面拽住我说:“宴宴,萧蔷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说:“她为什么要挑拨你和我的关系?”   景荣沉默了下来,我笑着说:“让我来告诉你吧,她喜欢你,她非常喜欢你,所以她才来挑拨我和你,景荣你要是有点良心的话,就别辜负一个真正爱你人的心意。”   064.宴宴,我是齐叔叔   景荣有些百口莫辩之感,好久,他说:“宴宴,我会和你证明我的清白。”   我说:“你不用和我证明什么清白,我们之间从来不需要证明。”   我不想和他有过多的纠缠。将他手从我手腕上拿掉,转身便快速离开了早餐店。   到达我家小区楼下后,我赶紧打了一个电话给季晓曼,语气非常不客气问:“你人呢?”   季晓曼在电话内嘿嘿笑着说:“昨晚景荣打电话来和我说了你们之间的事情,周宴宴,景荣不是这样的人,我男朋友说了,景荣这种万年死宅基本上就是在家里玩游戏,很少有女朋友,在游戏里面也只是和一些男性玩伴玩,按照他这样的情况,怎么会在追求你时,却和别人暧昧?他要想暧昧,早就在你没出现时,和别人暧昧了,所以……我觉得这应该是个误会。”   我说:“误会?季晓曼。你是不知道这件事情是什么个情况,别人都已经直接把截图发给我了,如果是误会,那些截图是怎么回事?而且他还在别人面前诋毁我,我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我一直把他当成朋友。”   季晓曼大约也不太清楚这件事情,到后来,她语气弱了很多,她说:“你好好和景荣谈谈嘛,事情别闹僵了,挺难看的,我觉得你和景荣两人挺般配的。”   我说:“别说了。季晓曼你记住,你是我的闺蜜,不是他景荣的闺蜜,你今天骗我出来。我没找你麻烦,已经算是你祖上烧高香了,所以,别再多说什么,我和景荣本来就没多大关系,就这样,我把电话挂了。”   我上了楼后。整个人都气炸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火气这么大,我赶紧去厨房内倒了一杯冰开水给自己压压惊。   第二天早上我刚开电脑,景荣便气哄哄发来消息说:“你还骗我说你和你徒弟没什么关系。周宴宴,亏我还以为你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女孩子,我之前只是以为你误会了我,只要我真诚和你解释,我们两人之间会和好如初,可我现在觉得,对于不相信我的人,解释再多也已经白浪费,算是我景荣瞎了眼,才会看上你,从此以后我和你周宴宴再无瓜葛。”   他说完这些话后,便将我拉黑了,紧接着上游戏,发正好传来景荣退帮的消息。   看到这系列事情,我没去深思景荣刚才和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这样也好,你对我看法不好,我对你看法同样不好,闹掰就掰吧,对谁都有坏处。   就这样,我和景荣掰了,掰得不清不楚,莫名其妙,而宴安也很少在上游戏。   我第一次觉得玩游戏伤害到了现实,真是挺没意思的,经历过那件事情后,我也很少再上,开始回到了现实生活中,又开始找工作。   可工作真的没想象中那么好找,找了差不多一个星期,没找到满意的,我也累了懒得折腾,正打算去一些小企业内找一份文员的工作把自己养活算了,谁知季晓曼介绍她们公司给我,让我来她部门工作,听说是当销售员,我去干了三天,才发现她所说的销售便是在一间小小的办公室内,一人拿一台电话不断拨打着,在电话内和对方进行推销。   第一天时,我有些拉不下脸去说话,结结巴巴好久,产品名字都说不出来,别人接听到这种带金钱销售的电话本来就不耐烦,听你这磕磕碰碰说了几句后,干脆很不给面子将电话给挂断了。   第二天,我稍微将自己结巴的毛病改了改,能够流畅的说出几句话,可别人跟你左侃右侃许久,当你是无聊中的调剂品。你喉咙嘶哑的和他奉承完,人家也没有买你产品。   到第三天,我已经被这里的环境彻底逼疯了,便没干了。   结束完那份销售工作后,我忽然无比迷茫了,啃老这么久,干过一份正儿八经的工作,可因为自己无法忍受职场险恶,自己主动辞了。   后面又开始沉迷于网络,从网络世界跳脱出来后,我才发现自己一无是处,没有特长,没有志向,只是知道坐吃等死,忽然意识到自己是这样的人,我有点慌了。   林安茹好歹朝着自己目标靠近,季晓曼同样是,而我呢?   毕业这么久我在干吗?还处在原地踏步踏,这样安于现状的日子,让人觉得太可怕了。   夜晚我洗完澡后坐在电脑前玩电脑,没有上游戏,而是在聊天软件内随便翻着,最终翻到宴安的头像,是暗的,这段时间他很少上线了,我们也很久没有联系过了,我主动发了一条信息给他说:“我好希望早上醒来后,就有一份适合我的工作,宴安,最近你过的好吗?”   我等了五分钟,宴安的头像是暗的,我便关掉了电脑上床睡觉。   第二天早上当我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齐镜私人号码时,我彻底疯了,握着手机在房间内上窜下跳,手心内正发出震动的物体像是一个烫手的山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没想到有一天,我还能够接到齐镜的电话,这让我意外到有些惊讶。   我停止跳动后,便在房间内走来走去后,深吸了一口气,手指正打算按在拒接键时,可鬼使神差的我竟然按了一个接听键。   然后手机内传来一声富有磁性的男声,他说:“宴宴,我是齐叔叔。”   我握住手机的手一紧,全身紧绷回了一句:“齐叔叔,找我什么事?”   电话内的齐镜笑着说:“这段时间怎么不联系我。”   我说:“最近我挺忙的。”   齐镜说:“上次我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说:“哪件事情?”   齐镜说:“来总部上班的事情。”   我犹犹豫豫嗯嗯啊啊的想了一会儿,说:“我还是不太适合吧……”   齐镜说:“你可以来试试,如果觉得不合适再换也是一样。”   我还在犹豫,虽然我很需要一份工作,可想到以后在总部难免会和齐镜有交集,我没有立即答应,可又想到从此以后自己能够远远看到他,这也挺好的,就远远看着,不靠近,也不接近,也不逃避。   我左思右想了很久,始终说不出那个答案。   齐镜见我沉默,开口说:“明天我在总部等你,后天我要出差。”   他说完这句话,因为他还有工作,不好和我通话太久,便将电话挂断了。   我握着那通电话发愣,此时心内还在纠结着该不该去这个问题。   那一天连吃晚饭和睡觉都在想这件事情。   这一夜过去后,到早上我决定去索利试一试,当这个决定非常清晰无比后,我换上好久都没碰过的职业装,将头发扎起来,穿好高跟鞋去了索利。   当我站在索利投资总部的楼下后,于助理早已经在楼下大厅等我了,在他带我进去后,一路上都有人往我们这边侧目,那些眼神带着猜测与好奇,我尽量步调流畅跟在于助理身旁,直到进了电梯后,电梯门将那些眼光挡住。   于助理带着我刚走到齐镜办公室门口,便有一位年龄大约在三十多左右的女士,手中抱着文件夹从我们身侧过来,笑着对于助理唤了一句:“于助理,您来了。”   于助理看向唤他名字的女士,对她说:“施秘书,一杯咖啡外加一杯鲜榨的果汁,之后送入齐总办公室内。”   姓施的秘书微笑说:“好,我之后送到。”她又看向于助理身边的我,对我友好的笑了笑。   我也回以她一笑。   于助理站在办公室门外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句:“请进。”他看了我一眼,示意我跟着他进去。   办公室门被推开后,便正好看到齐镜正低头翻着文件,他办公室内站了两个部下正和他报告工作,我刚踏入房门。   齐镜忽然将手中那份文件合住,表情不悦说:“这两笔款是谁拿走的。”   其中一个部下脸色谨慎说:“是您二伯齐宽先生。”   齐镜问:“这笔款的去处。”   部下又说:“齐宽先生的秘书来拿这笔款时,说是要经营一个游乐场,还说八月份会全数还回来。”   齐镜笑了一声说:“你算算,这都几月份了?十月了,这笔款迟迟未到公司账户,而这件事情我如今才得知,这到底是谁的失职?”   两个部下都不再说话,齐镜揉了揉眉头,最终说:“这笔款如果在一个月之内不能追回,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不用我说明白。还有,每一笔大数目的款都要和我批报,就算是我大伯和三伯来拿,也必须按照程序和规章制度来办,记住了吗?”   两个部下连连点头,齐镜似乎有些厌烦说:“都下去。”扔找围技。   那些部下不敢多有停留,抱着那些文件动作快速转身朝着门口走来,于助理带着我站在那好一会儿,我感觉气氛有点怪,正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话时。   坐在椅子上揉眉的齐镜忽然看向门口,在看到我于助理身边的我时,眉头舒展开来,唇角带着一丝浅笑说:“来了,怎么不说话。”   065.求您别笑,我难受   我目光定在他身上始终没动,也没有回答他话。   他微微偏脸,眉头轻皱唤了一声:“宴宴?”   我立马回过神来,对齐镜尴尬笑着说:“在呢。”   他说:“刚才怎么不说话?”   我怎么敢告诉他,刚才我之所以不说话。是因为我看到他那一刻晃神了,我肯定不会告诉他,就是因为看到他,我才将什么都忘记了,眼里、脑袋里、心里、满满都是他,我的思念都快溢出我胸腔了,我怎么敢告诉他。   我笑了两声说:“没听清楚,嘿嘿。”   他说:“靠近点。”   我只能朝着他走过去,齐镜让我坐在他办公桌前的办公椅上,施秘书端了一杯鲜榨的果汁还有咖啡走了进来,放在了办公桌上,于助理和施秘书悄悄退出了办公室。   只剩下我和齐镜了,妈呀,我那个慌啊,我清晰听到自己心胸口扑腾扑腾直闹腾。害的我都有些害怕朝齐镜坐太近,他会听到。   齐镜看了我一眼,眼睛内含着笑意,端起桌上那被果汁想给我时,摸到杯壁上的温度,他最终没有递给我,还是重新让秘书去换了一杯温热的牛奶进来,他将杯子递给我后,问:“果汁有点凉,喝点温的。”   我双手赶紧去接,不敢看齐镜眼睛,只能捧着手上的那杯牛奶三两口喝着。   齐镜见我这模样。声音温润问:“怎么了,才这么久不见面,就和齐叔叔没话说了吗?”   我赶紧抬头说:“不是,我没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只是不知道该和您说什么。”   齐镜笑吟吟说:“和你男朋友最近怎么样?”   齐镜问到这件事情上,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景荣不是我男朋友,可那天我骗了他,他现在应该还以为我景荣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吧?那我该怎么回答呢?继续欺骗他?   想了想,我觉得还是继续欺骗,我说:“最近挺好的。”   齐镜说:“有空带他来玩。”   我抬起脸,慌忙说:“他最近没空,都要上班。”   齐镜嘴角的笑深了深,他说:“没关系,他在什么公司上班?我给他上司打一个电话,一起吃个饭。”   我在心里连声了几声糟了糟了。想着,果然不能随便撒谎,随随便便撒一个谎,便要成千上万的谎话来圆。   我说:“齐叔叔和我男朋友一起吃饭,我会感觉很奇怪。”   他挑眉,慢条斯理端起咖啡杯,示意我接着说。   我想了想,接着说:“毕竟我们也没什么亲戚关系,反而不知道该怎么把你介绍给我男朋友,所以还是算了吧。”   齐镜喝了一口咖啡,笑着说:“怎么会。我只是想知道宴宴的男朋友是怎样一个人,齐叔叔不是太放心你和不太相熟的人交往。”   我在心里腹诽的想着,我和你什么关系啊?顶多就春风了一夜,你有未婚妻的时候,怎么就不问问我是否放心你和一个不愿意嫁给你的姑娘结婚?   心里虽然是这样想,但我还是没骨气的说:“齐叔叔,我男朋友人很好,热爱工作,热爱生活,热爱我,我们两人就是彼此命中注定的人,所以您不用太过担心。”   他听了我这回答,忽然笑出声,笑声别说多么动听了,像小虫子一样。我耳朵内欢腾着,哎呀,我周宴宴前辈子干了什么缺德事了,这辈子怎么两度暗恋,最后爱上的还是一个妖孽啊。   我求您别笑了,我难受。   齐镜笑声止住了,但眼睛内还染着笑意,他说:“嗯,热爱生活热爱工作的男孩现在不多见了,听到你说他很好,齐叔叔也就放心了。”   我呵呵笑了两声。   齐镜看了一眼我手中握着的牛奶说:“趁热喝了。”   听了他的话,我赶紧大口咕咚喝了下去,喝完后,门外便有人敲门,齐镜说了一声:“请进。”   施秘书从外面走进来说:“齐总,飞往国外的机票已经订好了,是下午一点的,您差不多该启程了。”扔反斤才。   齐镜看了一眼手腕上手表的时间,他说:“嗯,我知道。”   齐镜从办公椅上起身,从后座拿起外套上穿上,他对我说:“今天是施秘书带你去新工作地点,我要出差,暂时就先不陪你了。”   我赶紧说:“没事,您去出差吧。”   齐镜点点头,施秘书将文件递给他说:“这是明天的会议内容。”   齐镜一边走一边翻看了几眼最终递给了于助理出了办公室,剩下施秘书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开,她才看向仍旧坐在办公桌前的我说:“周小姐,我带您去公关策划部。”   我问那施秘书说:“不需要面试吗?”   施秘书将办公室内的门给推开,带着我走了出来,笑着说:“不用,直接上班就好,那里会有师傅带你。”   施秘书将我带到策划部后,里面正非常安静,全部都是纸张打印声和键盘声,她没有惊动其余人,只是带着我来到策划部的主管那儿,将我资料给了那主管后,叮嘱了一些让她多多照顾我之类的话,策划部主管也是个机敏的人,虽然施秘书并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她也领会到了其中的意思。   便笑着说:“施秘书,您放心,我会好好安排周小姐的。”   施秘书点了点头,和她说:“谢谢,我还有工作,就麻烦敏姐你了。”   施秘书出了办公室后,那策划部的主管朝我亲切的微笑说:“周小姐,你好,我是策划部的部长,我叫易敏,欢迎加入索利工作。”   我立即也朝握住她手笑着说:“易部长叫我宴宴就好,请多多关照。“我们两人相互认识好后,她说:“我带你去组长那里,她会给你分配工作。”   我说:“谢谢。”   易敏带着我出了办公室,又在策划部内将我交到组长手中,直接让组长带我。   我第一天上班后,实在组长手下当助理,所做的工作全部都是打印一些文件之类的东西,这里的办公气氛和宝文完全不一样,宝文的工作气氛是出了名的散漫,而这里每个人都非常忙,就算来了新员工他们也没空来好奇的观看,各自都是接听电话,互相交谈着工作上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的样子。   我在这工作了五天,这里的组长对我还是挺好的,没有一开始就让我上手专业的东西,她大约是知道我没有专门学过策划这类东西,就算在宝文工作这么久,也始终还算个门外汉,她总会在抽空的时候从零开始教我,这几天也只是暂时让我归纳资料,给了我几本关于策划的专业书。   和这里的同事也只是仅限于工作上的交流,我也没空去想太多,这样的工作环境虽然枯燥刻板,可总比在宝文过那种左右逢源的生活要好。   我专心坐着自己的工作,一直到待到第七天时,组长将我喊进办公室,给我出了一道策划题,让我大后天给她,她说这是摸底考试,希望我拿出自己真实的水平。   我拿起她给我的文件说了一声:“顾组长,我知道了。”便从她办公室内离开。   之后这两天我便一直在为了这策划书烦恼着,头疼着,到达策划提交前的最后一天时,我加班到夜晚十点,策划部内所有同事全部都已经离开,安静的办公室内只有我一个人在孤军奋战。   我翻着专业书,满本子上找相似策划题材进行参考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我鼻梁上架着防辐射眼镜猛然抬头,想着这个时候谁还会来策划部?   这一抬头,我便看到门口阴影处走出来一个男人,他手腕上挽着外套朝里面走了进来,当他彻底站在灯光下后,我看到他脸,有些讶异的站起来问:“齐叔叔?您怎么来了?”   齐镜对我笑了笑,朝我这边走来,站定在我办公桌旁问:“我出差回来,来公司处理一些事情,知道你还在加班,所以下来看看。”   这么多天没见,当看到他出现在办公室门口那一刻,我第一感觉就是不可思议,第二感觉是狂喜,第三感觉便是克制。   我平复下自己的心,对他笑着说:“最近在学着弄策划案,明天要上交,今天夜晚一定要弄出来。”   齐镜随手将自己外套放在我办公椅后背处,他垂眸看向我桌上的文件,说:“难吗?”   我说:“有点。”   他拉了一条椅子在我身边坐在,翻了一眼我桌上的专业书说:“这个策划案是有点难度。”   我见他已经坐下了,我也不好站着,只能陪着他一起坐下,他又翻了几页我做的策划案,加上一些费稿,他看了很久,对我说:“宴宴,策划的本质是分析问题,你必须找准突破口,再制定战略决策,推行系列优化组合方案,实现和确定是最终目标,这点你必须懂。”   他见我没回答,抬脸问我:“听明白我刚才所说的话了吗?”   我抬脸看向他,立马点点头。   齐镜笑着说:“只要你按照几点来,大致上不会错。”   066.心乱如麻   齐镜和我说了很多策划方面的事情,还有一些公司内比较成功的典型案例,也包括国外的他也简单和我说了几点,我听得似懂非懂。   不过这样的过程我很享受,他说话时。声音不高不低,不紧不慢的,让人心里总有一种如春风拂过之感。   我望着他温暖的侧脸,看得一怔怔,甚至忘记了他还在认真和我讲解着。   他说了许久,见我没有反应,有些疑惑抬起脸来看我,在我接触到他眼神后,立马晃过神来,慌张低下头去。   我听见齐镜的声音在我耳边拂过,他说:“是不是困了?”   我低着脑袋,脸热热的,声音如蚊子一般细:“有点。”   齐镜说:“先休息一会儿。”   我说:“你呢?”   他从我手上接过笔,说:“我为你规划一些重点,规划好后,我喊你。”   听他这样说。我没有拒绝,我就想和他多待会儿,就算不说话,和他呼吸同一片空气也是好的。   我点了点头,便趴在桌上眯了眯眼睛。   齐镜认真翻着我最终敲定的策划案,笔又在一些资料书上划分着什么,我望着灯光下的他,渐渐地,眼皮越来越沉了。   我在心里想,周宴宴,你在坚持一下,不能浪费这样的机会。你只要多看他一眼就赚了一眼,可我还是抵挡不住睡意,昨天也加班到很晚,到今天已经是极限了。我意识越来越模糊。只听见耳边偶尔有纸张清脆的翻动声。   等我醒来后,天已经大亮了,室内暖气开得特别暖,我睡眼朦胧从桌上直起腰,发现昨天夜晚我在办公室内睡了一夜,而齐镜已经离开了。   我办公桌上摆了一份改良版的策划案,我拿起来看了好久。这份策划案条理清晰,逻辑分明,补齐了我的缺点,下面甚至还有红色的水性笔标记了一些我需要改的地方。   我望得入神。脸埋在那份策划案内,久久都没动,鼻尖除了纸张的清香,好像还残留了他指尖烟草香味。   我在心内想,这哪里是以毒攻毒啊,周宴宴,你简直是来这里自虐的。   承认吧,你忘不了他。   九点后,策划部内的同事们陆陆续续来上班,我去茶水间内洗了一把脸,看到镜子内的自己精神好了一点后,才泡了一杯咖啡继续工作。   十点,组长来了后,我拿着做好的策划案给她看,她看了大约十分钟,合上我的策划书说:“周宴宴,你平常都喜欢看书吧?”   我奇怪的说:“不经常看,怎么了?”   组长笑着说:“你这策划案内有很多处都吸取了国外同样案例的成功点,不经常看书的人,基本上没这功底写出来。”   我脑袋还有些迷糊,因为我只是写个大概,其余的都是齐镜昨天夜晚给我细化的。   组长继续翻看着,竟然对我这策划案赞不绝口,还说让我再接再厉,说我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我不知道该如何说,也不可能告诉她策划案不是我一个人弄出来的话吧?   那组长见我不说话,也当我是谦虚,和我说了很多后,便让我去工作。   一直工作到下午,我没想到的是,组长见我这个策划案非常优秀,竟然拿去给了部长,部长看了竟然给了策划部总监,总监看了去齐镜面前夸奖了我。   于是快要下班的时候,我被人喊进齐镜办公室,刚到达门口时,总监便笑着和齐镜说:“齐总,这就是这策划案的策划师,新来没多久的,是个可塑之才。”   齐镜当时正手支下颌,翻着那份策划案,随即才抬起脸看向我,问:“思路不错。”   策划部总监一听,立即欣喜了,他说:“思路是很不错,引用的地方都显示经验和阅历,一点也不比我们这边的老策划师差,而且周宴宴才二十二,刚大学毕业的年龄,就有这水平,值得培养。”   齐镜听了,忽然懒懒的笑了出来。   他合上策划案后,看向我,轻声说了一句:“挺不错,继续努力。”   我硬着头皮说:“谢谢,齐总。”   他点点了头。   我也没有多停留,接过那份备受人称赞的策划案后,便从齐镜办公室内离开。   我发现总监和部长他们还真是聪明,就这份策划案,无形中给他们老板拍了一个挺大的马屁。如果让他们知道这份策划案是他们老总弄的?他们有何感想?   后来策划部因为我这份一鸣惊人的策划案,给予了我相当大的重视与培养,最重要是还被齐总亲自称赞不错的人,他们更加不遗余力大力培养。   那段时间我拼命看资料书,努力学习策划,上班想,下班也在想,没多久为了让自己的实力跟得上那份策划案,我又去报了一个策划学习班。   我妈说她从来没看到过这样努力的我,我这努力上进的变化让她感觉到害怕,她以为我是受什么刺激了。   其实并不是,这段时间很忙,可我感觉无比快乐,虽然没有天天看到齐镜,可偶尔也能远处远远看到他一眼,我之所以这么努力拼命,是想让自己变得更优秀,不指望他喜欢我,可我想让他对我刮目相看。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个星期后,在某一天下班时,我赶着去学校上课,天忽然下起了大雨,我公司门外观察了一眼雨势,发现这雨暂时没有要停的意思。   上课时间快到了,我正打算冒雨跑去公交站时,包内的手机却传来一条短信,我想要奔跑的动作一顿,从包内拿出手机查看。   是齐镜发来的短消息,他说:“你走后门,我在后门的花坛处等你。”   看到在这条短消息后,我将手机重新放入包内,转身去了回了公司大厅,走到公司后门后,发现不远处的花坛边正停了一辆黑色的车,后门进进出出的人很少,我看准机会后,便拿包顶在脑袋上冲进了雨中。   到达车旁后,里面便有人将车门给提前推开了,我弯身坐了进去,齐镜便坐在车内等我。   在我正拍打身上的雨滴时,齐镜拿着手中拿着一方白色手帕,动作自然为我擦拭着脸上的雨滴,我动作一顿。   他擦拭的很仔细也很温柔,望向我脸的眼神非常专注,仿佛正在做一件无比值得重视的一件事情。   我望着他脸,全身心都在凝固,齐镜从额头擦到脸颊,他拭擦完后,语中带笑说:“我送你去学校。”   我有些不自然移过脸说:“不用了,齐叔叔将我送到公交车站就好了,就几站的路程。”   他说:“我正好顺路,去那边处理一些事情,大约十点离开,那时候你应该已经下课了,我在校门口等你。”   我想拒绝,我知道如果我稍微理智一点,对于这样私下里的接触我应该巧妙的拒绝,可心里说不出拒绝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傻坐在那儿。扔找央亡。   车子发动后,便朝着我学校的方向开去,齐镜便坐在我身旁询问我最近工作怎么样。   我回过神来,才说:“很忙,不过策划部内的同事都很友好。”   他说:“环境应该还算适应吧?”   我说:“都很好。”   他说:“好就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来找我。”   我说:“好……”   车子不知不觉已经到达我们学校门口了,我以为是要下车了,没想到齐镜的车长驱直入直接开进了校区。   这样的特权只有校区内一些董事才能够享有的,车子停在校内后,齐镜最先从车内下来,他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站在大雨内将我从车内接了出来。   当彻底脱离车内后,因为雨伞只有这么大,为了防止我淋湿,他直接以护住的姿势将我抱在怀中。   那一刻,我心乱如麻不知道该怎么办,想推开他,明显不可能,现在是大雨,他送我去校区,也只能共处一把伞下面,而且要防止两人被淋湿,也只能迫于无奈靠近。   他揽着我腰带着我在雨中穿行着,我全身僵硬的跟着他走,车子所停的地方是在学校操场不远处的停车场,也就意味着我们两人要穿过一片硕大的操场才能够到达教师楼。   我稍微发了一下愣,脚下的帆布鞋不小心踩了一个东西,一打滑,齐镜的手立马提住我腰,将我扶住,我们两人又靠近了一点,他现在这样子算是将我完全纳入了他怀中,我们两人之间隔得是如此之近,那是恋人才应该有的距离。   我还处在惊魂未定之际时,齐镜在我耳边笑着说:“走路都分神,以后该怎么办。”   他说这句话时,我耳边感受他温热的鼻息,我只能低着脸,握紧拳头好半晌,才细声的嗯了一声。   他没在说什么,而是揽着我经过了偌大的操场,到达了教学楼处的阶级上时,我连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脱离他雨伞下,便快速朝走廊跑了过去,头也不回的敷衍的和他说了一句:“齐叔叔再见!”   067.小馋虫   我一直上课到十点,准时下课后,外面的雨已经停了,操场上的积水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我走了两步,没有发现齐镜车。我以为他没来接我,心里虽然闪过一丝失落,可同时也有一丝轻松。   这样也好,我就不会越来越贪心。   刚这样想着,齐镜的电话便打了过来,我立马按了接听键,他在电话那端说:“下课了吗?”   我紧紧握着手机望着操场上四处散布的人,想了想说:“已经下课了,不过我自己坐计程车回家了。”   我撒谎了,不想让自己越来越贪心,可我这句谎话刚落音,齐镜声音有点低说:“我看到你了。”   我有点慌张的在操场上四处观望着,说:“你在哪儿?”扔农乒巴。   他说:“你猜。”   他这句话一出,我就意识到自己被套话了,有点气愤的说:“不想猜。”   齐镜低笑了出来,他说:“好了。别小孩子脾气了,我在校门口等你。”   挂断电话我一阵恼怒与后悔,他在校园口根本就不知道我走了还是没走,可却被他随便一句话给套了出来。   我果然不适合撒谎,只能无奈的提着包继续前行着,到达校门口时,齐镜的车安静的停在那儿,雨刮器正扫着窗户上的雨滴,我走过去,司机从车内下来将门拉开,我坐进去后,齐镜问我:“刚才为什么要撒谎?”   我神情不自然说:“不想麻烦你啊。”   齐镜笑着说:“我从来不怕麻烦。”   我撇了撇嘴没说话。   他手落在我脑袋上像摸动物一般说:“好了。以后不准这样了。”   我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车子终于发动,在积满水的马路上行驶着,齐镜一直将我送到小区楼下,在我下车前。他说了一句:“宴宴,等等。”   我侧过脸去看,他从一个袋子内拿出一条红色围巾,在我颈脖上绕了几圈围住,他笑着凝视我说:“红色很适合你,以后别穿太单薄了,感冒了怎么办。”   我伸出手摸了摸围巾的材质很柔软。还有淡淡的花香,我看到袋子上的标准,一看就不便宜。   齐镜见我不说话,为我将长发从围巾内轻柔的拿了出来。披散在肩头,他嘴角始终含着一丝浅笑,他说:“喜欢吗?”   我说:“齐叔叔,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想了一会儿,说:“你猜。”   我沉思一秒,犹豫的问:“难道……是想因为那件事情补偿我?”   他笑着说:“嗯,有一半是。”   我皱眉想了想,说:“那还有一半呢?”   他说:“你觉得我对你很好?”   我都没犹豫,便说:“当然,你是除了我爸妈以外,第四个对我好的人。”   他说:“第三个对你好的人是谁?”   我说:“当然是赵毅,虽然我们之间发了一些不愉快的时候,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们一起读书的时候,他对我也非常好。”   齐镜笑容收了收,转移话题说:“好了,早点回家,别让你父母担心。”   我嘴角扬起一丝笑说:“好,那我先下车了。”   他点了点头,我下车后,便站在车门口朝他挥了挥手,车窗缓缓升上去后,车子转了一个弯开走了。   回到家后,我便自己默默地躲在房间内开电脑,查这条围巾的价钱,可查下去后,发现不是国内的牌子,是意大利一个比较小众品牌,却以做工精良,价钱名贵出名,虽然我没有查到这条围巾的价钱。   我摸着手中这块围巾想,难道是出差时给我买的?   想到这里,我心里有些不知羞耻的竟然泛出一丝甜,夜晚睡觉时,我妈来我房间问我新买的围巾要不要洗。   我赶紧从她手中扒拉出来,死死抱在怀中说:“不洗,一辈子都不洗!”   我妈不屑的说:“不要我洗,我还懒得洗呢,不过贴身的东西还是清洗一下用比较靠谱儿。”   我说:“不用,这围巾洗了反而不好看了。”   我妈说:“又不是一次性的,你以为洗一次就会坏掉?”   她当然不明白,这条围巾是齐镜买的,送给我的第一件礼物,当!然!不!能!洗!   一辈子都不洗,哼。   我妈见我抱着那块围巾躺在床上跟吃了春药一样,翻了个白眼,满脸受不了的神色离开了。   她出去后没多久,我睡着了,然后梦见自己嫁给了齐镜,我穿着结拜的婚纱,他挽着我一步一步朝着圣堂走去,可到快接近神父时,神父的脸忽然幻化成齐镜未婚妻那张脸,我还没反应过来,齐镜的未婚妻忽然从手中幻化出一柄剑,对我大喊了一声:“妖精!拿命来!”   在那柄剑即将刺入我心脏时,我醒了,从床上惊坐起,满头大汗四处看了一眼,骂了一句,靠,你才妖精呢!有见过穿婚纱的妖精吗?   我有点意犹未尽回味了许久,看了一眼闹钟,差点从床上滚了下来,手忙脚乱穿好衣服后,我走到门口大喊了一句:“妈!你干嘛不喊我起床!我要迟到了啦!”   等我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赶到公司大厅后,便正好看到特殊电梯处站了三个人,是同样来公司上班的齐镜和于助理还有施秘书,他们进入电梯后,齐镜看向大堂内的我,我们隔着很远的距离对视,我对他咧嘴一笑。   他也回了我一微笑,我正在他微笑里飘飘然时,齐镜用口型对我说了一句:“注意后面。”   忽然在心里想着,不好,老娘的电梯!最后一分钟啊!   等我转身去坐普通电梯时,那扇电梯已经禁止载人往上冉冉升起,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全勤奖消失。   果然是美男误事,我在心里有些抓狂的想着。   等我去看齐镜,他已经笑着伸出手在电梯上按了一个键,我刚追过去,他电梯也缓缓上去了。   我颓然的想,完了,全勤没了,要被组长骂了。   我等到下一趟电梯后,已经是七分钟后,我去打卡时,上面显示我已经迟到了整整七分钟,紧接着我被组长喊进了办公室,组长把我训了一顿,组长义正言辞和我说:“周宴宴,索利公司的制度是只许早到,不准迟到。”   我低着脑袋,有气无力说:“是,组长我明白了。”   组长对我有点失望说:“下去工作吧。”   到达办公桌上后,我在心里把齐镜狠狠骂了一顿,见死不救,是禽兽。   工作到下午时,组长又把我喊到办公室来,说上面专门指派了一个任务给我,而且是齐总钦定的。   我当时还在心里想是什么任务时,组长就已经开口说,是让我去宝文策划部主管内提升一名员工来总部。   组长直接将名单给了我说:“齐总让你去挑选,大约是上次那策划案齐总很满意,所以才非常看重你,这次人你给我好好选了。”   我拿起那名单去看,部长樊纲、组长赵雅婷、副组长小谢、总监万泉。   也就是我要在这四人里面挑选一名职员来总部。   虽然在宝文公司内当个主管多少是个人物,可总部内随便一个职员的工资便比宝文主管高,来总部是分公司内员工升迁的梦,对于宝文策划部的主管无疑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   看到赵雅婷的名字时,我在心里变态的想,呵呵,丫的,你也有落在我手上这天。   对于这次任务,我是非常欣然接受了,心里并且还有些小小雀跃。   第二天在去宝文前我来了一趟索利打卡,因为今天心情实在太好,难得起了一个大早,七点就到达公司。我站在电梯前悠闲哼着歌,一边用手机玩着消消乐,玩得正不亦乐乎时,手机内收到齐镜的一通短信,他说:“宴宴,来一趟我办公室。”   看到这短息,我嘴角哼着的歌停了,有些意外的想,他居然比我还早到公司?   想了一秒,赶紧把手机收起来,对着明晃晃的电梯门理了理头发,在门开后,便一蹦一跳进了电梯。   到达齐镜办公的那一层,他门外的员工还没来上班,我走到齐镜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里面传来齐镜一句:“进来。”   我推门走了进去,齐镜正坐在沙发上,手中端着一杯咖啡看向门外的我,他含笑说:“过来吃早餐。”   听了他的话,我双眼发亮看向茶几上丰盛的早餐,笑着小跑到他面前问:“你怎么知道我还没吃?”   齐镜端起桌上一杯热得正好的牛奶给我说:“让秘书准备早餐时,顺便多备了一份。”   我蹲在茶几旁胃口大开,他见我这副模样,将面前洗干净的餐具递给了我,有些好笑说:“小馋虫。”   我没理他,将嘴里塞得满满地说:“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被扣全勤,你也知道我至今还是靠我爸妈养,全勤相当于我的早餐钱,全勤没了,我自然没有早餐吃。”   齐镜靠在沙发上低笑的望着我狼吞虎咽的模样,时不时提醒我说:“慢点,没人和你抢。”   068.考察   我吃完早餐后,已经到了要去宝文的时间,齐镜让施秘书同我一起去,我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刚开始我以为他是怕选人不慎。所以才派施秘书在我身边监督的,可他开口和我解释说:“到时候你自会明白。”   我也没有多问,和施秘书一起去宝文。   到达宝文时,我是感慨万千,毕竟这是我第一份工作,再次到达这里,到处均是透露熟悉与陌生感,可这一次与上一次来待遇很大不同,这次来作为总部员工,在宝文多少也算半个领导了。   是人事部主管亲自来接待我们,首先带着我们在待客室内喝了茶,闲聊了一段时间后,才带我们去策划部进行考察,之后便去了总监办公室,总监万泉将职位晋升考察材料交给我和施秘书。   我和施秘书两人都翻看了一下,每个人的材料写的都非常漂亮。重大成绩、团结友爱、富有责任心、善于举一反三等等等之内的赞美之词,看了就很片面化。   万泉在一旁静候着观察我们脸色,他非常清楚施秘书的身份,是齐镜身边的人,所以在说什么话时都是以施秘书为先,他笑着说:“施秘书,周小姐,这是我们策划部内大小主管的资料,这些人算是我们策划部内不可缺少的人才,双方面都很优秀。”   施秘书看完后,微笑说:“万总监也很优秀,这次总部提拔员工是从宝文策划部所有主管起手。”施秘书举起那些材料问:“但是,为什么没有万总监您的?”   万泉听了。说:“是这样,我在宝文这么多年,对于策划部也有了深厚的感情,如今我已经五十多了,还过几年就该退休了,我想将机会让给手下的年轻人们。”   施秘书听了,对万泉称赞说:“万总监果然不愧是宝文开国大臣,在照顾下属这方面,宝文上下找不出第二个您。当然,宝文现在隶属于索利,虽然换了东家,可整个宝文的构架还是在的,我们齐总对于万总监您也万分欣赏,还说下次有机会让总部策划部几位主管来和您学习。”   万泉笑着说:“多谢齐总的抬爱,如果总部有用得到我的地方,自当效力。”   施秘书说:“既然您主动退出这次甄选,那我们就从部长、组长、副组长这三名内选拔了。”   万泉说:“组长和部长在宝文工作时间都相当长久,副组长是今年六月份进的宝文,短时间内被提升为组长,都很有能力,只是看总部这方需要什么方面的人才了。”   施秘书问:“那方便带他们进来吗?”   万泉说:“可以。他们早已经在外面等很久了。“万泉让秘书去将策划部的组长和部长全部喊进来,我们等了大约十分钟,门外传来敲门声,万泉说了声:“进来。”   门被推开后,走在最前面的人是樊纲。走在樊纲后面的人赵雅婷,赵雅婷后面的人是小谢。   当三人全部到达办公室后,我坐在沙发上面带端庄的微笑看向他们。   赵雅婷和樊纲还有小谢脸色全都一僵。   万泉在他们愣怔时,立即介绍我和施秘书给他们认识说:“这位是施秘书,齐总身边的秘书,这一位是索利公司策划部组长的助理周宴宴小姐,两位是负责这次事情的主要负责人。”   最先从错愕中回过神来的要数樊纲,他将眼内的诧异敛入眼底,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和施秘书做了自我介绍,又笑着和我打招呼,我始终带着微笑看向他们。   赵雅婷素质也非常好,在看到负责这次事情的人是我后,她也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在我和施秘书面前做自我介绍,素质稍微差一点的应该要数小谢,她连看我的眼神都有些闪躲,好半晌才挤出一句完整的话说:“周助理,施秘书,你们好,我是策划部副组长,我叫小谢。”   施秘书没说话,我开口了,我打量着小谢,嘴角带笑,语气亲切说:“小谢,好久不见了,没想到短短时间你竟然已经升到组长了,恭喜。”   小谢脸色有些白,她笑容几乎是从嘴角挤出来的,她说:“我们确实好久不见了,周助理。”   我说:“何必这样生疏,你以前都叫我宴宴。”   小谢听了,她刚想唤宴宴两字,我直接开口打断她说:“也对,我们虽然私下里交好,可现在是公事,既然是公事,那所有事情就公事公办,我是从宝文出来的,对于大家也非常熟悉,多余的话不用说太多,你们的考核材料石总监已经交给了我们,现在我们需要你们三人每人写一份自我总结给,没问题吧?”   小谢看了一眼赵雅婷,赵雅婷看了一眼樊纲,樊纲看向我,讨好的笑了笑说:“当然没问题,我们会尽快将总结材料写好,上交给周助理和施秘书。”   我笑着说:“那我提前在这里住各位升迁大吉了。”   赵雅婷樊纲还有小谢他们都离开后,石总监便又将那三人近期所做的策划案给我和施秘书查看。   一直考察到下午三点时,我和施秘书才将三人的资料全部看完,正打算回索利,在宝文大厅内我们被后面赶来樊纲给拦住了,他说想请我和施秘书吃饭。   他请我们吃饭的意图非常明显,我以为施秘书会拒绝,没想到她非常欣然接受了,竟然答应了樊纲的邀请,我们三人便从宝文去了樊纲提前定好的饭店。   到达饭店后,我们三人坐在包厢内,樊纲点单,每一个菜不低于一百,红酒也是用最好的。   服务员出去后,樊纲这才看向施秘书身边的我,对我谄媚的笑着说:“宴宴,自从你离开宝文后,策划部内的同事都挺想你的,特别是小谢,这次你回来我们可要好好聚一聚。”   我笑着说:“樊部长客气了。”   他见我不多说什么,又看向施秘书说:“施秘书平时娱乐时间都爱做点什么?”   施秘书笑着说:“平时比较爱看话剧。”   樊部长说:“正好,我有一个朋友在话剧院工作,您喜欢文尔特霍森吗?著名的话剧演员。”   施秘书有些惊喜说:“我是他的粉丝。”   樊部长说:“巧了,最近他来国内巡演,听说票短短一天全部抢购光了,现在是一票难求,幸好我有一位朋友在话剧团工作,给我留了两张,施秘书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同周助理一起去看看。”扔私他亡。   樊纲说完这句话,眼神警惕的观察着施秘书的脸色,发现她并没有厌烦,而是非常欣喜接受说:“那我就谢谢樊部长的好意了。”   樊纲笑着说:“一点小心翼翼,不成敬意。”   施秘书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又为我和樊纲两人斟上,她似是不经意提起一般,问樊纲:“你们策划部给我印象最深的还属赵组长,我听人说赵组长在策划这块很出名,做事谨慎,人也是四面玲珑。”   施秘书话停了停,她又笑着说:“当然了,这只是我的一己之见,因为我不曾在宝文工作过,对大家了解也不是太深,所以今天樊部长能够和我说说赵组长这个人吗?”   樊纲脸上虽然带着笑,可明显笑意顿了一下,随即他说:“赵组长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在我手下做事,一向勤勤恳恳,有非常强烈的团队意识,不过赵组长唯一的缺点是,在策划能力这方面弱了一点,我倒觉得小谢挺不错,虽然才来没久,可策划这方面是强项。”   施秘书听了,意味深长笑了笑,说:“如果这两人能够互补一下就好了。”   樊纲笑着说:“人无完人,多少都有点不在行的地方。”   施秘书说:“我就觉得樊部长是这两人的结合。”   樊部长一听,立马喜笑颜开说:“是施秘书抬举了,我也并不比他们优秀到哪里,只是工作经验方面比他们足了那么一点而已。”   施秘书说:“现在不就讲究经验吗?有经验才有能力。”   两人明来暗去说了一些话,我在一旁静静听着,也不插话。   可就在此时樊部长将话题引到了我身上,他提起了以前的事情,他满脸歉意说:“周助理,上次那一件事情真是不好意思,误会了你,都怪雅婷当时糊涂将排位表打印错了,所以才发生那样的事情,我希望你别介怀才好。”   樊纲忽然将话题引到了上次的事情,我刚想开口说什么时,施秘书开口问:“上次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樊纲说:“是这样的,以前周助理也曾在我们策划部做事情,曾与赵组长有过一点小摩擦,不过,那件事情周助理是完全没有责任的,不过是赵组长将花篮排错了,才引发了一些不小的麻烦。”   施秘书说:“这件事情我听过一点,听说温夫人很不高兴,身为公关怎么能够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呢?”   樊纲说:“工作上总有一点差错,只是委屈了宴宴   069.布局   我们正聊得非常愉快时,包厢门外却传来敲门声,我们以为是饭店服务员,可谁知门外紧接着传来赵雅婷一句:“樊部长,是我。( 雅婷。”   樊纲一听声音,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意外,他回了一句:“什么事?”   门外的赵雅婷说:“您不是说让我来送一份文件吗?”   樊纲脸上又是一阵莫名其妙,可很快,他就明白了赵雅婷的意图,脸上虽然没表现什么,可去开门的动作缓慢了很多,我和施秘书对视了一眼。   樊纲将门拉开后,便接过赵雅婷手中的文件说:“好了,既然文件已经送了过来,没你事可以走了。”   赵雅婷却从门口探出脸来看包厢内的我和施秘书,她笑着说:“施秘书和宴宴都还在,怎么说我都要敬一杯酒才走。”   她没有听樊纲的话,直接别过挡在门口的樊纲进了包厢,直接便满脸笑容的和施秘书打着招呼,施秘书立即将让服务员加了一副餐具。   樊纲脸色有些难看了。可赵雅婷不知道是没看到,还是特意装作无视,她在饭桌上不断和施秘书进行交谈,聊的都是女人之间的事情,还时不时拉上我。和我说话的语气要多自然就有多自然,好像以前所发生的事情都是浮云,一吹就散了。   我挺佩服她这本领的,她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我自然同她说着话,说到后面,反而把樊纲冷落在一旁了。   这场饭吃完后,赵雅婷和施秘书简直成了闺蜜,两人无所不谈。到饭局结束后,还有些相见恨晚之感,樊纲的脸色也越来越黑了,有很多次含沙射影对赵雅婷说着什么,她都当做没有听见,依旧我行我素。   到后面我们出酒店时,赵雅婷忽然拉着我手,满脸抱歉说:“宴宴,上次那件事情雅婷姐姐一直忘了和你说对不起了,排位表确实是雅婷姐姐打印错了,当时我打印了两张,可能是将错的给了你,对的给了小谢。小谢最后又把对的排位表给了樊部长,所以才误会了你,是我的不对,你一定要原谅雅婷姐姐啊。”   我笑着说:“雅婷姐姐千万别这样说。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都不记得了。”   赵雅婷说:“不记得就好,雅婷姐姐就是怕你现在还记得。”   我说:“别把我想的这么狭隘,咱们认识这么久,而且本来就是一场误会,我怎么会怪你呢?”   赵雅婷放下心来。   因为很晚了,我们还要去索利,便没再和他们多交谈。双方告别后,赵雅婷和樊纲将我和施秘书送上车。   我们两人坐入车内,车子缓缓开动后,赵雅婷还在后面依依不舍挥手说:“施秘书,下次有空咱们一起喝一杯咖啡。”   施秘书从窗口伸出脸说:“下次见。”   车子开离了他们很远,施秘书才从窗口收回手和脸,脸上的笑恢复成平常,我说:“施秘书?你决定谁合适去总部?”   施秘书看向我说:“还不知道,要看齐总的决定。”   我点了点头,之后没再说话,因为我还在回味刚才那场精妙绝伦的明争暗斗,樊纲请我们吃饭,想巴结我们,赵雅婷以送文件的名义来中途截了樊纲的胡,赵雅婷没到时,樊纲明显故意将最大的对手抹黑,进而推荐一个比他们两人各方面弱的小谢,一面在施秘书面前展现了自己的谦虚与大度,又在另一方面巩固了自己在施秘书面前的印象。   当然,赵雅婷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在最后截胡樊纲后,打了一张姐妹牌,利用性别优势,直接和施秘书聊一些女性最爱聊的事情,身为男性的樊纲在这些话题上,自然插不上嘴,只能在一旁眼巴巴看着,赵雅婷和施秘书拉近女人之间的感情后,无形中已经将樊纲给踩了下去,给自己搬回一程。   两人将这些勾心斗角玩弄的非常好,不见一句明显的话,却又实现了自己的意图与目的。   果然职场的险恶比我想象中的危险不下十分,当初我被赵雅婷挤走,到现在我仍旧心服口服。扔广系亡。   我玩不过他们……   等到达索利后,我本想直接去策划部,施秘书说:“周小姐,你还需要去一趟齐总办公室。”   我说:“还有什么事?”   施秘书将考核资料全部交给我说:“我还有一点事情要办,劳烦你代替我去齐总办公室内报告一下今天的事情了。”   我听了,点点头,便抱着手上一些文件去了顶楼找齐镜,到达他办公室门口时,于助理正好从齐镜办公室内出来,看到门口的我,和我打招呼说:“回来了?”   我说:“已经考察完了。”   于助理说:“齐总已经在等你了。”   我听了,便推门进了齐镜办公室,他正坐在办公椅上接听电话,侧对着我,正好是夕阳西下十分,他身后的落地窗处散发出美丽的夕阳,将他整个人包裹在光影里,有一种不真实之感。   我站在他办公桌前耐心等着,他看到我站在他办公桌前,在和对方交谈时,微眯着眼睛对我微笑了一下,随即便和对方说:“一个星期的时间,我要那间公司所有资料,必须齐全,对,我还有事,就这样。”   他将电话挂断后,便对我说:“感觉怎么样?”   我立即将手中所有的资料全部抱在齐镜办公桌上,我说:“这是他们的考核资料,齐叔叔您看一下。”   他接过放在手中翻了翻,只随便翻了几页,随即就丢在一旁,我有些好奇问:“齐叔叔?您比较中意谁?”   他笑着问:“宴宴比较中意谁?”   其实我心里压根儿就没中意的,三个人全和我有过节,一个是曾经想要辞退我,另一个是想要辞退我不说,还处处想要陷害我,另一个,在我后面插了一刀。   都是我仇人,让我完全不带偏见去挑选一个人来策划部与我朝夕相对,我还真挑不出来。   可现在是公事,而且还是我代表总部去考察,不反应结果似乎不是很好。   我想了想,用事实说话:“我觉得樊部长比其余两人资历都要好,他毕竟当了这么多年主管,而且是比其余两人入职宝文最早,经验方面都比他们足。”   齐镜爽朗的笑出声说:“你不会真以为齐叔叔是在给他们升职的机会吧?”   我说:“不是吗?那你要我去干嘛?”   齐镜说:“这三人都不合我意。”他端着咖啡杯看向我说:“局已经为你布好了,宴宴,接下来的事情你看着就好,别步他们后尘。”   我没听懂他的话,他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穿好外套说:“下班了,今天还要上课吗?”   我望着他许久,说:“要。”   他说:“我先送你上课。”   想到这几天和他太过频繁接触了,而且学校那么惹眼的地方,我慌忙之中找了一个借口说:“我打算和男朋友吃完饭后再去学校,齐叔叔,不劳烦您了。”   齐镜走在我前面的脚步一顿,他侧过身看向我,低头看了我好长一段时间,他手忽然落在我肩头,倾身和我平视,他见我低着头,放在我肩上的右手又微微抬一下我下巴,我心里一慌,刚想问他要干嘛。   对上他视线后,齐镜盯着我眼睛,不容我有半分逃避,他说:“宴宴,你看着我眼睛,将刚才的话和我重新说一遍。”   我心漏了一拍,还在发愣时,齐镜笑揉着我脑袋,又说:“既然要和男朋友吃饭,齐叔叔也就不勉强了,路上自己注意安全。”   他说完这句话,已经从我脑袋上抽了手,朝办公室门外走了出去,齐镜刚到达门口,施秘书忽然从左侧走了出来,站在齐镜身边说了一句:“齐总,邹小姐打电话过来约您。”   齐镜脚步停了一下,大约两秒的时间,他说:“嗯,走吧。”   他走了两步,忽然又停了下来,看向仍旧还在他办公室内的我,在他目光落在我身上后,我脸上立马扬起一抹灿烂的笑,说:“齐叔叔你千万别让邹小姐久等了,他本来就不喜欢你,你要是迟到了,她更加不会喜欢你,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说完这句话,便比他之前跑了出去,没敢看他。   到达策划部后,我特别低落坐在办公桌前,也不知道自己都想了什么,心情本来还很好,却忽然之间如霜降了一般。   我叹了一口气,收拾好桌上的文件,打算加班将手下剩余工作全部处理完。   070.你的梦想很脆弱   我也没有去上课,在公司内加完班后,季晓曼和林安茹打电话约我出来吃饭,我到达约定好的地方后,季晓曼和林安茹已经开吃了。两人见我一脸郁闷的模样,吃饭的动作都顿了一下,林安茹干脆给我倒了一杯大麦茶递给我说:“最近忙着什么呢,大老板。”   我大口喝了一口大麦茶问:“请问,男人是不是一边可以和你暧昧,另一边又可以找别的女人吃饭?”   林安茹愣愣点点头。   我又看向季晓曼,季晓曼也特别肯定的和我点点头。   我一巴掌拍在餐桌上,愤怒的骂了一句:“渣男!”   我这一巴掌下去后,季晓曼面前那杯饮料有些不安分的晃了晃,差点晃了出来。   林安茹满口拉面说:“周宴宴,你他妈是有病吧?又谁惹到你了?”   我叹了一口气,看到面前的千层饼叹了一口气说:“说来话长,不好说。”   季晓曼说:“那你就长话短说。”   我想要吃东西的手一顿,非常认真看向季晓曼和林安茹,刚想要说什么却不知如何说起,我现在心里极度暴躁。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去索利本来就是要逼着自己去忘掉齐镜,可谁知,自己反而越陷越深,现在连听他和未婚夫一同吃饭的消息都可以被气到半死,以后如果他和她未婚妻结婚,我该怎么办?我是不是要把自己气到跳楼啊?   想到这点,我打了个冷战,觉得自己真是把自己推入了无底深渊。   我忽然想到他之前要我重复和男朋友一起吃饭的话,难道他在怀疑我那是谎话?他全都看出来了吗?   越想到后面,我感觉越糟糕,没男朋友不可耻,明明没男朋友却还要骗另一个人我有男朋友。被人看出来也太囧了!   我立马死死握住季晓曼和林安茹的手说:“闺蜜们,需要你们贡献力量的时刻到了,周宴宴,女,芳龄二十二,精英白领,目前急需要一名男友,假的也行。”   季晓曼第一个丢开我的手说:“你现在把景荣小伙害得惨惨的,我没资源给你介绍了。”   我看向林安茹。她翻了个白眼说:“有是有,但都是大叔,你要不要?”   我说:“多大?有没有我花多少钱请他跟我吃顿饭的那种?”   林安茹说:“有,鸭店特别多。”   我说:“稍微干净一点的。”   林安茹说:“我把我弟借给你用,要不要?”   我说:“多大?”   林安茹说:“小学六年级,干净,是处,从小到大只和两个女人有过暧昧关系,第一个是我,第二个是我妈。”   季晓曼发出一声爆笑,手在桌上拍着说:“别这样,你弟还是个孩子。”   林安茹不冷不淡笑着说:“你找男朋友就是想给你那有未婚妻的男人作秀吧?周宴宴,我一直怀疑你脑回路是怎么长的。我告诉你一边和你暧昧一边和即将是老婆的未婚妻吃饭的人是个确确实实的大渣男,你还花这么多心思在他面前作什么秀?还好你没表白,如果你表白,我都为你这嘴感到丢脸。”   我叹了一口气,迷茫的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季晓曼说:“什么怎么办?上次我就让你交个男朋友正儿八经的生活着。你一天没个着落,你的心就一天都还在那渣男身上晃悠。”   我说:“吃饭吧,不聊了,太烦了。”   季晓曼和林安茹对视了一眼,便没再理我,剩下我一个人沉默着,胡思乱想着,现在的他,应该很快乐吧,应该很快乐。   之后那几天我都躲着齐镜,尽量不和他碰面,他找过我几次我都以各种各样的借口给推脱掉了,正在躲着齐镜打算让自己戒掉他这禽兽之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到我了,是小谢。   我不知道她怎么会有我电话,她约我出来吃饭。   我当时本该是拒绝的,可我很想好奇她约我出来吃饭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升职?   我没有多想,在下班时便去赴小谢的约,她在一间我们以前经常去的沙县小吃的小饭馆等我,等我到达那里时,她正在喝汤。   我站在门口望着她好一会儿,双手抱胸笑着说:“小谢,你怎么想起约我了。”   小谢将她对面的椅子拉开,示意我坐下聊,我当然也不讲客气,坐在她对面,她问我要不要点东西,我不阴不阳说:“不吃,有毒就麻烦了。”   小谢听了这句话,脸一阵黑一阵白,许久,她说:“其实我是想和你解释上次的事情。”   我说:“你根本不用解释,你在背后插了一刀,我周宴宴这辈子永世难忘。”我笑着打量她说:“你今天约我出来,不也是为了升职的事情吗?”   小谢说:“你错了,我并不是为了升值的事情,而是这段时间为了总部职位这个事情策划部完全乱了你知道吗?”   我没说话,继续等着小谢往下说。   小谢说:“樊部长和赵雅婷为了这个职位反目成仇了,两人最近斗的厉害,樊部长曾经将宝文策划案卖给别家公司的事情被赵雅婷爆了出来。”   我皱眉说:“这么狠?”扔私鸟扛。   小谢又说:“赵雅婷和樊部长之间什么关系我想你应该非常清楚,我也非常清楚。”小谢眼睛内满是伤感说:“宴宴,你知道当时我为什么会站在赵雅婷后面指正你污蔑她吗?因为赵雅婷说,如果我不按照她所说的方法做,就要开除我,你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我妈妈生病,我大哥结婚娶媳妇都等着要钱,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我也是被逼无奈才会答应她。”   我说:“所以呢?你是想求我原谅?”   小谢说:“不,我今天并不是来找你原谅的,现在赵雅婷和樊部长为了这个职位不仅他们两人吵了起来,连带着都处处刁难我,我并没有这个心思想要争这个位置,可我没想到他们在公司内处处摸黑我,说什么我出差时,用公款买私人用品,这些事情我根本没做过,可他们却像是疯了一样死咬着我不放。”   我说:“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想让我帮你?”   小谢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当时是自己一时糊涂,所以才会迫于赵雅婷的压力下伤害了你。”   我说:“小谢,说这些话已经没有意义了,背叛就是背叛,没有什么一时糊涂,如果我是你,就算丢掉这份工作我也不会背叛自己的朋友,从你答应赵雅婷那一刻起,你就已经不把我当成朋友了,所以,你现在说太多也无意义。”   小谢低下头说:“我知道,我只是想和你说对不起。”   我并没有时间看她在我面前楚楚可怜的模样,提起包说:“道歉也道了,那我先走了。”   我刚想转身离开,小谢在我身后说:“你知道吗?赵雅婷流产的孩子是樊部长的,当时在酒店她是故意站在你身后不动,就是想借你之手将这个麻烦解决掉,又能够彻底离间你和赵毅。”   我动作一顿,小谢继续说:“这是有一天夜晚,我在办公室内亲口听到赵雅婷和樊部长说的,他们两个人已经勾结了两年,也就是说在没和赵毅认识前两人就认识了,之后赵雅婷和赵毅结婚,她和樊部长之间还存在关系,并没有断掉,当初赵雅婷就是借樊部长的手除掉了曾源,然后自己登上了组长的位置,之后她怕你说出她和樊部长的事情,几次想要除掉你。”   小谢沉默了一会儿,她接着说:“宴宴,如果没有赵雅婷,你和赵毅大约现在已经在一起了吧……”   我笑了一声说:“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   小谢:“没什么,我只是为你感到遗憾,你这么喜欢赵毅,可最后,却抵不过一个人的阴谋,赵雅婷也不见得是真心喜欢赵毅,如果她喜欢他,也不会在和他结婚后,还和樊部长有勾结,赵毅大约永远想不到,赵雅婷连孩子都不是他的。”   我冷笑一声说:“这些都不重要了,当初是不是赵雅婷故意害我,还是她想要开除我,或者他孩子根本不是赵毅的,这些对于我来说,都已经是过去式。”   我说完这句话,便从这间小餐馆走了出去,可走了很远后,莫名地,我蹲在马路上大哭了出来。   这哭不是为了惋惜,也不是因为委屈,我只是特别悲伤的想,自己十几年的坚持,却最终毁在一个女人手中,所有心血都化为乌有。   我哭了好久,擦掉眼泪后,继续往前走着。   回到家里,我发现电脑已经很久没有碰过了,也不知道宴安最近上线了没有,我重新将电脑打开,里面有他回复我的一条消息,他说:“会有的。”   这条消息还是一个星期前他回复我的。   我看了良久,在键盘上打了几个字,我说:“宴安,如果一个人轻而易举的毁掉了你十几年的梦想,你会怎么做?”   他说:“只说明,你的梦想很脆弱。”   071.火烧云   对,只能说明我的梦想真的很脆弱,脆弱到随便一点风雨就会夭折。   第二天去上班,天气阴,大雨。我打车去的公司,心情特别低落又低沉,我正打算上电梯时,组长打来一个电话给我,说是让我去圆京门店去客户那里取一份文件,顺带把地址和路线发给了我。   我只能转身按照手机上的地址,去圆京门取文件,到达那里时,整间饭店都静悄悄的,门口站了一名经理,我还没完全靠近,他便已经主动问:“是周宴宴小姐吗?”   我点点头说:“我是。”   那经理对我笑着说:“请跟我来。”   我跟在他身后,进入餐厅后,发现诺大的大厅内,只有靠落地窗的位置坐了一桌人,是正低头看文件的齐镜。他身边站着于助理,两人低声交谈着,我左右看了一眼,发现餐厅内有其他什么人,正打算离开时,齐镜在我身后说了一句:“宴宴。”   我脚步一顿,正想继续走时,齐镜在我身后说:“你在生齐叔叔的气?”   我想不理会他的话,继续往前走着,可腿像是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想了想,最终还是转过身,隔着很远的距离对他笑着说:“不是,我们组长要我来圆京门在客户这里接一份文件。可没看到客户,我想应该是组长给错了地址,我现在赶着去接呢。”   齐镜合住文件递给了于助理,他说:“地址没错,我有一份文件需要你带回公司交给我施秘书。”   齐镜又从手边拿起另一份文件持在空中等着我来接。我慢悠悠走了过去,正要伸出手去接时,齐镜忽然将手中的文件收了回去,眼神示意我坐下,我嘿嘿笑了两声说:“齐叔叔,别逗我玩了,我还赶着回公司上班呢。”   齐镜挑眉说:“你觉得我在逗你玩?”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齐镜说:“你先坐下。”   都到了这地步,躲不过我只能坐下,齐镜看了于助理一眼说:“你先去外面等。”   于助理得了命令从餐厅内退了出去,里面只剩下我和齐镜后,我低着脑袋也没有看他,我闷着声音说:“齐叔叔,有什么话快说吧。我赶着去上班呢。”   齐镜说:“你不抬脸看我,我怎么和你说。”   我只能抬起脸看向他,齐镜笑了笑说:“宴宴,你最近在躲齐叔叔?”   我尴尬的笑着说:“哈哈哈,有吗?”   齐镜说:“嗯,有。”   我说:“没有吧,哈哈哈。”   齐镜说:“说说,为什么要躲我。”扔协引技。   我又低下了脑袋,说:“我只是怕别人说闲话。”   齐镜语气微沉说:“难道有人说了什么?”   我说:“没有,没有谁说,我只是怕别人说。你现在已经有未婚妻了,我觉得我们之间不太适合走太近,多少也应该保持一点距离。”   齐镜往我碟子内添了几个蛋挞,他说:“宴宴,总之我不希望我们之间被任何人所影响,你明白齐叔叔的话吗?”   他见我不说话,又淡淡说一句:“把蛋挞吃了。”   我听了他话,动作缓慢拿起碟子内他拿给我的蛋挞,轻轻咬了一口,酥脆,甜而不腻。   我们两人相对无言说完这句话,我快速吃完后,便拿起桌上的文件对齐镜说:“齐叔叔,我吃完了,您慢用。”   我正要起身时,齐镜说:“等一下。”   我看向他,他说:“你过来。”   我抱着文件犹豫了一下,一点一点挪到他面前,到达餐桌边时,齐镜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表情有点严肃,他视线停留在我脸上相当长时间,我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正在心里乱想时,他脸忽然朝我靠近,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大拇指在我嘴角处轻轻擦拭了一下,严肃的脸忽然溢出笑,说:“出门之前,最起码要将嘴角残留的蛋挞屑擦干净。”   我脸在那一瞬间像是火烧云一般蹭的一下红了。   很快,他手从我嘴角收了回来,重新坐回餐桌前用餐,我抱着文件快速从餐厅内跑了出去,跑到半路撞撞到了服务员,托盘上的饮料摔在地上,传来清脆的响声,我听见齐镜的笑声从后面传来。   我也来不及道歉,脚步踉跄又慌张跑了出去。   跑到外面后,我连耳背都是红的,刚想去拦车上车时,我想起齐镜刚才的笑,心内忽然闪过一丝气愤,干脆车也不上了,气势汹汹往回走,一路小跑又进了那间餐厅,来到齐镜餐桌旁,非常愤怒的对他说:“齐叔叔,我觉得咱们还是把话说开了吧,以后不准您碰我手,碰我脸,碰我腰!”   我根本就没有看他脸,气都不喘又说:“虽然我很喜欢您!可我认为您这些动作都是不对的。”   我抱着文件朝他大大鞠了躬说:“我希望您能够记住我说的话,谢谢您的合作,我感激不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我一气呵成说完这句话,抱着文件又跑着离开,算是狂奔着出了这间餐厅,恰巧路边有一辆出租车行驶而过,我什么都没管,抬手一拦,便冲上了车,将车门紧关住。   等我回头去看车后,便发现齐镜已经从餐桌前起身了,正站在落地窗前,眼内满是笑意望向我这边。   看到他人越来越远后,我坐在车内捂着胸口松了一口气,想着还好,还好,就应该这样义正言辞和他说no。   希望他以后能够改善这些不良动作,免得我自己脸红心跳,他却半点事情也没有。   想起来,都觉得窝火。   我回到公司后,施秘书便在策划部内等我,我还没喘匀气,施秘书便对我说:“我们可能要去一趟宝文。”   施秘书递了我一个信封,示意我打开看,我半带疑惑看了她一眼,将那信封打开,当我看到照片内赤裸的男女躺在酒店房间时,吓得差点没扔掉。   施秘书说:“樊部长和赵组长遭人举报了,这些图片有人直接寄到了我这里。”   072.你毁了我一切   接到举报的照片后,因为我和施秘书负责这件事情,所以有些东西必须亲自去确认才能够向上级反应。   我们两人赶到宝文后,便去了隔壁一家茶馆,施秘书给了樊纲一个电话。等他赶到后,我们正喝完第一杯茶。   总的来说,樊纲出现包厢门口那刻还是蛮开心的,因为是我们主动约他,他以为是什么好事,实际……这件事情并不怎么好。   施秘书照样我热情和他打招呼,樊纲带着笑走进来说:“施秘书,怎么劳烦你们定地方,来的时候提前打电话给我就好,我好款待你们。”   施秘书微笑说:“因为事出紧急,所以我们第一时间就通知了你。”   樊纲脸色略带不详说:“哦?发生什么事情了。”   施秘书在樊纲进门后,亲自起身走到包厢门口关门,她关好后,示意樊纲别太紧张,安心坐下。   樊纲大约是察觉到了什么,他坐下的动作很缓慢。视线紧盯着施秘书,施秘书坐在他对面后,并没有拐弯抹角,而是很直接从包内拿出今天我看的信封,她递给了樊纲。   樊纲接过看到后,忽然脸色大变,第一时间就想解释他和赵雅婷之间的消息,施秘书打断了他急于解释的话,她说:“你们是怎样的关系,我们暂时不去深究,我今天之所以来是想问,这些照片你知道谁寄给我的妈?”   樊纲迷茫的摇摇头,他至今都没从照片的事情上回过神来,施秘书说:“我是昨天夜晚收到这些照片的,樊部长,你再细细想想谁会这么恨你?在你升职的关键时候发一些这样的东西给我?你应该也明白。这些东西不仅可以毁掉你的升职道路,甚至连你这份工作也会丢掉。”   樊纲听了施秘书的话,仔细想了很久,他语气忽然发冷说:“这些照片只有两个人有,一个是赵组长,另一个是我。”   施秘书说:“所以,你的意思是,这照片是赵组长寄过来的?”   樊纲说:“我不敢保证是她,可她有很大的嫌疑,这段时间她为了升职屡次无所不用其极,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一点也不意外。”   施秘书说:“樊部长,这件事情如果查清楚后,你们之中总有一个人会被开除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公司内明确规定,员工与员工之间不准存在恋爱关系,而且事情却闹到现在这样。实在不太好看。”   樊纲刚想说什么时。门外此时传来敲门声,施秘书大约以为是服务员,随口说了一声:“请进。”   进来的人赵雅婷,她到达房间内后,第一件事情便是看向桌上那些照片,她愣了一秒,只是一秒的时间,脸色煞白的她冲上来便狠狠给了桌旁的樊纲一巴掌,她激动的说:“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就为了这个位置竟然出卖我?!”   樊纲被赵雅婷打了一巴掌后,他本来心中对她之前的做法也存在怨恨,忽然一巴掌拍在桌上站了起来说:“你敢说我出卖你?!明明是你不择手段蛇蝎心肠!为了升职不仅处处阴我!亏我当初瞎了眼居然会被你迷惑!你这样的女人就是典型的歹毒不要脸!”   赵雅婷说:“你说我不要脸?!”   樊纲说:“难道不是吗?如果不是我,你以为你现在能够走到这一步吗?我亲手把你拉了上来。可没想到你却过了河拆桥。”樊纲拿起桌上的照片朝着赵雅婷脸上狠狠一砸说:“你自己看看你干的好事!”   赵雅婷看着那些照片在头上纷纷撒撒落下,她激动的说:“这些照片根本不是我寄的!”   樊纲冷笑说:“难道是我寄的?”   赵雅婷刚想说什么,紧接着包厢的门再次被人推开,进来的人是赵毅,他站在门口低头看向洒落一地的照片,在赵雅婷错愕的眼神中,一句话都没说,冲了上去便狠狠给措不及来的樊纲一拳,两人很快就扭打在一起了。   我和施秘书被这样的状况给吓到了,同时往后一退,躲在一个比较安全的角落看着,赵雅婷在旁边吓得手足无措了,哭着说:“赵毅!别打了!赵毅我求求你别打了!”   可地下扭打在一起的两个男人根本不理会赵雅婷的话,死死纠缠在一起,你一拳我一拳,死耗着。   包厢内陷入一种难以解开的混乱,满屋子内东西的摔碎声,在赵雅婷想去劝架时,她还没靠近过去,忽然被赵毅狠狠踹了一脚,她整个人便被踹翻在地下,甚至来不及呼疼。   赵雅婷在地下挣扎了许久,好不容易从地下爬了起来时,她动作一顿。   门口站着一个大约三十七八的女人,她正目光幽冷的看向地下的赵雅婷。   赵雅婷声音有些颤抖唤出一句:“樊姐……”   那女人冲上来二话不说将赵雅婷按在地上,一把扯住她头发,手边去撕她身上的衣服,赵雅婷占了下风,因为整个人便被那忽然冒出来的女人给骑在身下,她想要反抗时,那女人便抽出手在赵雅婷脸上狠狠一巴掌,打得她双颊通红,惨叫着。   那女人将赵雅婷的衬衫撕了个稀巴烂,一边撕一边说:“我让你勾引我老公!你这骚货!你想骚是吧?!那我今天让你骚够!”   赵雅婷死死护住自己胸口单薄的衣服,她身上被那些布料勒出了红条,她哭着求饶说:“樊姐,我求求你,别这样,有什么话好好说行吗?我求你了!”   那女人冷笑了一声,忽然再次朝着赵雅婷脸给了一巴掌,她说:“你偷我男人?你还要我好好说话?赵雅婷当初你来我家的时候,可是一口一个樊姐别提多么亲热了,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妹妹看待,没想到,你居然偷男人偷到了我家,好好说话?谁和你好好说话?你当初勾引我男人的时候怎么就不好好想想?!”   她说完这句话,便又给了赵雅婷一巴掌,她白皙的脸红肿不堪,紧接着那女人又撕赵雅婷的底裙。   男人和女人再打,女人和女人再打,好几次我和施秘书都差点遭殃了。   大约五分钟的时间,无论赵雅婷在地下如果哭着求饶,那女人根本不理会她,她很快的速度将赵雅婷脱得只剩下一件胸罩和布料非常少的内裤。   当然她还不肯罢休,手又去扯她内裤说:“今天我就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你这女人到底是有多骚。”   又是布料的撕碎声,赵雅婷下体被曝光在众人的视线中,她尖叫了一声,便哭着说:“赵毅樊纲救我,我求你们救救我。”   赵雅婷这求饶声一出,两个正在厮打的男人动作忽然愣了愣,都同时看向这边,可赵毅最先回过神,在樊纲愣怔期间,忽然从地下拿起一条凳子朝着樊纲脑袋上狠狠砸了下去。   一瞬间,包厢内安静了。   樊纲的身体有些不稳的晃了晃,好半晌他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看向砸他的赵毅,他刚开口想说什么时,赵毅拿着手中的椅子想再次朝着樊纲脑袋砸上去之时,我身体比自己大脑反应快,我破口而出一句说:“你再打下去你就得死!为了赵雅婷你连命都不要了吗?”   赵毅听到我声音时,那条椅子还差了十厘米就差点儿在樊纲脑袋上开了花,他红着眼眶看向我,一直不说话。   樊纲趁赵毅发愣期间赶紧从地下爬了起来,捂着脑袋一句话都不说,非常狼狈逃出了包厢,脱掉赵雅婷衣服的女人在看到樊纲逃掉后,也追了出去,走时还不忘将地下赵雅婷的衣服拿走。   赵毅终于从我脸上收回视线,他手无力往下垂,那条凳子便摔在了地下,散成无数块。   赵雅婷紧紧捂着自己,不知道是因为觉得耻辱还是因为什么,她在地下蜷缩成一团,失声痛哭了出了来,好半晌,她才朝着赵毅一点一点爬了过去,爬到他脚下后,赵雅婷手拽住赵毅的裤腿,她满脸红肿分不清楚五官,鼻涕与眼泪在脸上纵横,她声音嘶哑说:“赵毅……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赵毅说:“我只问你两件事情。”扔刚每才。   赵雅婷哭着说:“你问,你问什么我都说。”   赵毅说:“孩子是谁的。”   赵雅婷犹豫了一下,她最终慌张回答说:“赵毅,孩子没了,我们还可以再生,你相信我,从此以后我们两人好好生活,我一定不会再犯错误。”   赵毅再次问了一句:“孩子是谁的。”   赵雅婷躲不过,她哽咽说:“是樊纲的。”   赵毅指着地下的照片问:“这照片内的女人是你吗?”   赵雅婷有些不敢看赵毅的眼睛低头说:“是。”   赵毅身体晃了两下,他动作极其缓慢弯下腰,将赵雅婷抱住他腿的手一点点掰开,赵雅婷哭着不断摇头,她小声说:“赵毅,不要,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不要工作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我们一起好好生活好不好?”   赵毅鼻子内发出一声讽刺到极致的笑声,他说:“雅婷,你以为事到如今我们还能好好生活吗?”赵毅将赵雅婷最后一只手从他腿上扒开,他说:“你知道吗?你毁了我一切。”   073.操纵者   赵毅离开后,只剩下赵雅婷一个人坐在那里,她趴在地下无助的哭了好久,门外站了很多服务员。   对她指指点点,最后还是这饭店的经理走上来给她赤裸的上身披了一件衣裳。赶走看热闹的客人与服务员将门关上后,这场闹剧才算罢休。   赵雅婷用衣服将自己紧紧裹住,好久,才从地下蹒跚的爬了起来,她没有看我们任何人,从地下站起来后,穿好别人给她的旧衣服,将头发扎好,捂着脸匆匆从包厢内离开。   只剩下我和施秘书。   有服务员进来打扫后,便问了一句:“损坏的东西谁负责赔偿?”   施秘书站了出来说:“记我账上。”   她正要朝着门外走去时,我在后面问了一句:“照片是谁寄来的?   施秘书站住了,侧脸看向我说:“小谢。”   我说:“人是谁喊来的。”   施秘书说:“小谢。”   我说:“齐叔叔是故意用职位引诱他们互相残杀对吗?上次你之所以同意和樊纲吃饭,就是从中挑拨离间了他和赵雅婷对吗?”扔刚呆弟。   施秘书说:“樊纲、赵雅婷、小谢这三人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策划部被他们搞的乌烟瘴气,齐总想要除掉他们很久了。”   我忽然恍然大悟,在石泉主动退出这次职位竞争时。他并不是大度,也不是真心想将机会让给下属,而是石泉一早就发现了这次提拔人才去总部是一个烟雾弹,而烟雾弹还带毒,石泉非常聪明也非常狡猾,他看破了这是个局,所以一早就提出退出,自己独善其身,将策划部内三个主管放在齐镜设的局内相互致死,在无形中一点一点瓦解掉他们的联盟。   而最后的赢家,其实是石泉……   施秘书见我沉默了许久,她笑着说:“一个部门最忌讳的事情,便是主管与主管之间抱团合作,虽然工作上有时候又不得不依靠主管与主管间齐心协力,话听着虽然矛盾了,可当团结演变成了抱团。这种团体的存在对公司的利益是致命的损害,上面领导便要想方法权衡,在他们还没发觉到之前,解决掉他们这些麻烦。”   施秘书停了停说:“身为老板,谋略与手段也属于工作范围,而老板最高明的地方在于,让底下为了利益厮杀得死去活来的员工,始终都不知道这场局的操纵者是谁,樊纲和小谢还有赵雅婷大约以后都不会知道,除掉他们的人是齐总,那个给他们希望的人。”   施秘书的话一出,我也终于明白齐镜之前和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难怪他叫看着就好,别学,这一系列的事情细细想来还真是细思极恐,太可怕了……   我没想到一向笑得温柔的齐镜。竟然在没出面的情况下。便可以轻轻松松除掉这三人,而且这三人始终都不知道,除掉他们的人不是对方,而是自己的老板。   等我反应过来后,施秘书已经从包厢内离开,我只能快速跟在她身后。   发生那件事情后,樊纲和赵雅婷的事情便传开了,两人这几年在策划部狼狈为奸的事情也全部被踢爆,升职变成开除,两人无一例外纷纷被开除,而看似赢家的小谢却没有得到提升,仍旧坐着副组长的位置。上面很快便派来新的管理人。   而石泉稳坐策划部总监的位置,在这场风波里安然度过,没有半分影响。   策划部重新洗牌,也重新开始。   我不知道以后的小谢会怎么样,经历过这些事情的她是否会有觉悟,还是私下里在庆幸自己的聪明才智,轻而易举就将两座大山给踢走了。   果然谁都没发现,这局的操控者是谁,所有人都自认倒霉,败了的,收拾包袱灰溜溜离开,幸存者,继续在这漩涡中战斗着。   新进了人,这又是一盘新局的开始。   赵雅婷被公司开除后,听我妈说,赵毅和她提出了离婚,离婚协议书上一分财产也没给赵雅婷留,相当于她净身出户,赵雅婷当然不肯,死都不肯,在赵家哭闹说着:“生是赵家的人,死是赵家的魂。”   还听人说,赵毅执意要离婚,赵雅婷不肯后,赵雅婷的娘家闹了过来,两家最终又是一轮翻战争,最后闹到了法庭上。   赵雅婷败诉,一分没拿到,还倒赔赵毅十万。   我妈也说得极其浅淡,坐在饭桌上总结说:“宴宴,身为女孩子,妈妈不要求你多么出息,可洁身自好这点是必须遵守的,你看到赵雅婷那下场了吗?当初她嫁到赵家时,周围邻居都夸她漂亮,独立,有份好工作。可到后面,与上司出轨,离婚了,被公司开除了,当初一个如此光鲜亮丽的人,到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你想这是为什么?”   我说:“为什么?”   我妈说:“你打基础用的材料不好,总有一天会垮,所以我们一定要做到凭良心生活做事,举头三尺有神明,看看苍天饶过谁。”   我爸在一旁说:“对对对,人一定要心术正,心术不正的到后面都没什么好结果,宴宴,以后如果在工作上有什么人欺负你,你也别怕,大胆的反击回去,可你也不能主动去害人,这就是做人的准则,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   我低头吃着饭,慢吞吞说:“我知道。”   我爸说:“宴宴,你怎么不高兴?”   我说:“没什么,只是有些提不起劲。”   我妈往我碗内捞了几筷子青菜说:“赶紧吃了,去洗澡休息,明天你还要上班呢。”   我饭吃到一半,电话便响了,当我看到来电提醒时,吓得将碗一丢,便躲进自己房间内接听电话,里面传来齐镜的声音,他声音还是那么好听,低低的又富有磁性,跟男主播的嗓音一样。   他在电话内问我:“宴宴,晚饭吃了吗?”   我说:“吃了。”   他听出我声音内的不高兴,问:“怎么了?”   我说:“没事,有点小感冒。”   他说:“我听施秘书说你最近有点小咳嗽。”   074.事业坦荡荡,二婚顺顺心   我说:“只是小感冒。”   他笑着说:“七点五十,我在楼下等你。”   我说:“干嘛?”   齐镜说:“嗯,给你点东西。”   我还想说什么,他电话那端传来施秘书一句:“齐总,会议开始了。”   齐镜说:“我先开会。再见。”   他将电话挂断后,我握着手机站在那儿发了一会儿呆,我妈在门外喊我吃饭,我也不停留,只能从房间内出去,继续吃着自己没吃完的那半碗饭。   之后晚餐结束后,我便心不在焉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我妈和我爸聊得特别起劲,我在一旁不断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已经七点二十了,我还有二十分钟齐镜就到达楼下了。   我要不要去见他?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并不是太想见他……   在最后二十分钟,我思考好了,还是决定下楼,首先第一件事情便是去房间内裹了一件厚厚的羽绒服,又给自己戴了一个毛茸茸的帽子。穿好雪地靴才下楼。   这天渐渐进入深冬了,出门就必须全副武装,不然回来肯定冻成剁狗。   我站在小区楼下等着时,果然有一辆黑色的车从满是枯叶的马路上开了过来,卷起一地黄叶子,停在了我面前。   我手相互搓着,车门打开后,齐镜从车内下来,相比于我裹得更粽子一样,齐镜就简单多了,他外面就穿了一件长款的黑色风衣,里面是一件白色衬衫,外加领口一条深蓝色绸缎商务领带,黑色长裤。扔住助圾。   全身上下,就黑白两种颜色,简单又修身。整个人看上去就是没有道理的帅。   我觉得齐镜和赵毅完全是两个极端,赵毅常年牛仔裤加体恤,除了他结婚那次穿过正装,基本上他都挺随便,看上去还跟在校园内在校读书的青涩大学生一样。   可齐镜整个人看上去第一感觉是,沉稳,第二感觉是,给人爆棚的安全感,第三感觉,帅啊……   虽然赵毅也挺好看的,可和齐镜相比。差了那么一点气势。   不知不觉我似乎打量他挺久了……   齐镜站在我面前。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温声说:“宴宴?”   我回过神来,为了掩饰自己失神,立马伸出手去搓了搓被冻僵的脸,笑着说:“齐叔叔,找我什么事?”   齐镜想来握我手。我吓得往后一退,他注意到我这下意识动作时,他没有说话,只是看向我。   我被他看得有些头皮发麻,磨磨蹭蹭很久说:“齐叔叔,上次我和您应该说过了吧?我觉得我们之间还是适当保持一点距离吧,虽然我们年龄差上十多岁,虽然您是我长辈,可撇开一些复杂的因素,单纯来说,您是男的,我是女的,多少应该要注意距离吧?”   齐镜笑容收了收说:“宴宴,你在讨厌我?”   我说:“没有,没有!我哪里敢讨厌您,您是我长辈,也是我上司,我想,避开一点距离对你对我都好。”   他笑着说:“我并不觉得我们之间保持距离对谁好,你多想了。”他说完这句话,回身去车内拿出一个药袋出来,我没有碰我手,而是直接将袋子递给我说:“这些药,我都让医生写了多少剂量,咳嗽的话,这几天用餐方面偏清淡,如果喉咙还疼,就去医院知道吗?”   我望着他手中提着的袋子,好半晌才有动作,从他手中接过后,齐镜才收回手说:“宴宴,我虽然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可齐叔叔很明确告诉你,你刚才所说的那方面给我造成不了任何影响,距离只会使我们陌生,可你愿意和我陌生吗?”   我提着手中那袋子药,低着脑袋踩着脚下的枯叶,小声说:“我当然也不想,可您有未婚妻了,再也不能……”   我这些话没有说下去,齐镜听了,却笑了,他见我低着头,最终手落在我脑袋上说:“没有人会影响到我们,也包括我的未婚妻,宴宴,我希望你记住这句话。”   我没有抬头,只听着耳边的风声,还有他落在我脑袋上手的温度。   沉默良久后,齐镜说:“宝文的事情把你吓着了?”   我抬起脸说:“没有,本来赵组长和樊部长之间就存在一些不好的东西,您辞退他们也是情有可原,我没怪您。”   齐镜听了,说:“嗯,你明白就好。”他说:“我知道你讨厌职场上的尔虞我诈,可宴宴,身临其境,是不能独善其身,不管是你还是我也好,这个道理等你年龄在大一点,独立了,你就会懂其中的意思。”   我说:“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他们做错了,可能是我第一次接触这样的事情,总觉得有点发憷,不过,我习惯后就会没事,齐叔叔不用担心。”   他有些欣慰笑了笑。   就在此时我电话的响了,我当时以为是我妈给我的电话,从羽绒服内掏出来后,看到来电提醒显示赵毅的名字,我下意识往口袋内一塞,对齐镜说:“齐叔叔,如果没事的话,那我先上楼了。”   齐镜问:“你父母来的电话?”   我面不改色笑着说:“对,可能是催我回家了。”   齐镜说:“注意安全。”   我提着药袋子说:“谢谢您的药。”他没说话,但对我浅笑了一下,我拿着手中的袋子便往小区楼下跑去。   到达楼下后,我躲在楼道内,喘着气许久,从口袋内掏出手机,按了接听键,赵毅的声音便在电话内响起,他说:“宴宴,我们见一面。”   我靠在阴暗的角落,听着耳边静谧的声音说:“赵毅,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他声音在电话内带了点哀伤说:“刚才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高中那年带你去乡下游玩,你跟在我后面跟小尾巴似的,不断喊着赵毅哥哥,可我醒来后,发现,你已经没这样喊过我了。”   我没说话,赵毅自顾自说:“有时候我真希望时光倒流,宴宴,只要想到以前的我们,和现在的你我,我就有些难过,我没想到密不可分的两个人也会变得这样陌生。”   我说:“赵毅,我们都要接受事实,以前终归是以前,以后谁也不能够保准和谁走到最后,从小学到我大学那年,你是我的梦,可现在我二十二了,我发现,有时候将放在过去也挺好的。”   赵毅万分坚持说:“我想见你一面,就一面。”   我没想到他这么固执,语气微微有些怒了说:“见一面能够怎样?改变我们之间的现状吗?赵毅,虽然你和赵雅婷离婚了,可那又怎么样?当初所发生的种种事情能够一笔勾销吗?   对,我们之间如果不是因为赵雅婷根本不会走成这样,可怪得了谁?当初是你要和赵雅婷结婚,你连知会我一声都不肯,我一直在你们快要结婚的前三天才得到消息,你给过我准备吗?   你口口声声说喜欢的人是我,可赵毅如果你真的喜欢我,你就根本不会娶别人,我周宴宴这辈子唯一想嫁的男人只有你,从来没想过嫁别人,可你赵毅这辈子想娶的并不是我,也就是说我在你心中并没有你自己说的那么重要,你明不明白?”   他没说话,我正打算将手机挂断离开这乌漆麻黑的鬼地方时,赵毅在电话内说:“就最后一面,我过几天就要出国了,公司派我去那边工作,可能几年都不会再回来。”   我挂电话的动作一顿,赵毅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便在电话内给我说了地址,就将电话挂断了。   我站在那儿好一会儿,只能将手机收入口袋内,出了楼道便正好看到齐镜的车还在小区门口,他并没有离开,在昏黄的路灯下,我看到他靠在车身上正抽着烟。   我赶紧往后躲了躲,不过齐镜并没有待很久,将烟掐灭掉后,司机将车门拉开,他便弯身上了车。   车子最后缓缓发动后,消失在那一排排路灯下。   我拍着胸脯庆幸的想,还好我没有鲁莽的冲出去。   等齐镜的车离开后,我才从楼道出来去马路便拦车见赵毅,拦了很久,风都把脸吹得没有知觉了,才停了一辆的士。   我上车后,和司机说了地址,车才在寒风中开动。   等我到达目的地后,赵毅正坐在一间以前我们两人经常爱去的餐厅内等我,我到达那里时,桌上正摆了好几个空酒瓶,赵毅坐在那儿整猛给自己灌酒。   我坐在他对面后,叹了一口气说:“要聊什么,我来了,你就别喝酒了好吗?”   赵毅抬起脸看向我,我才发现他脸是有多颓废,仿佛短短时间他老了十几岁。   胡茬还有乱糟糟的头发,外翻的衣领,干裂的唇,这一切都显示他的狼狈与低落。   赵毅说:“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我说:“咱们当不成情人,可还是朋友。”我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说:“虽然当不了好朋友,可相视一笑这样的情分还是可以有的。”   我手中的酒杯往他杯壁碰了碰,说:“多余的话不说,所有话全部在这杯酒里面,我祝你事业坦荡荡,二婚顺顺心,下半生妻贤子孝,儿孙满堂,总之,我只想盼你好。”   075.宴宴,我爱你   赵毅听了这句话眼睛有点红,之后他便笑了,笑了好一会儿,笑到我感觉耳朵都要起茧了,他头越来越低。低到双臂间,我看不见他脸了,只看到他握住酒杯的指尖发白。   他闷着声音说:“宴宴,你知道吗,如果当初我义无反顾带你离开了,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我说:“这种假设也有吧,如果我们两人私奔成功,说不定现在一定好好生活在一起了。”说到这里,我又否定说:“也不一定,也许我们并不幸福,正在为了生活的琐碎而争吵着。”   他说:“嗯,无非不过是这两种结果。”   我说:“咱们别说这些了,说多了也没有意义。”我扯着赵毅说:“来来来,咱们喝酒,今天特别想和你醉一醉。”   赵毅好久才从双手间抬起脸来看我,他脸上满是泪水。我愣了,笑着说:“赵毅,咱们是爷们,哭什么哭,来喝酒喝酒!”   赵毅端着酒杯和我撞碰了一下,最后我们两人都喝了不少酒,不过还好,我酒量一直挺好的,反而赵毅跟我比简直只弱鸡,他和我喝了五杯后,便趴在桌上挣扎了好久,在醉得倒下去之前,他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向我。口齿不清说了一句:“宴、宴宴,我爱你……”   他说完这句话后,忽然失声痛哭了出来,我坐在他对面就那样看着我曾经深爱过的男人哭,他哭得我心慌慌地,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安慰不了他,我也不能为他改变什么,我更加也改变不了自己。这一切全部已成定局,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谁也无能力。   他哭了好一会儿,最终趴在桌上再也没有动静了。   我抹掉脸上的眼泪,哑着声音说:“赵毅,谢谢,谢谢你为我十几年的梦画上了完美的句点。”   我坐在他对面继续喝着,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久,我爸打来电话问我在哪里时,我迷迷糊糊看着周围,勉强还记得这里的地址,便大着舌头说:“江东餐厅,对!就是这边!”   “什么喝酒了没。老娘没喝酒,你赶紧来接我。”   “什么?你要打死老娘?”   “啥?你是我妈?我妈是谁?我才是你妈呢。”   “好了,老娘不和你说了,挂了。”   我现在正伤心着,懒得和电话内的人磨磨唧唧。推了一把趴在对面的赵毅说:“赵毅哥哥,咱们不睡好不好?来,不醉不归。”   我推了他好久,他始终不理会我。   我见他不理我,自己抱着半瓶酒对口子吹了起来。   等我爸和妈赶到后,我已经一个人对着睡过去的赵毅自言自语说了半个小时笑话了,周边的人像是看疯子一样看我,说着说着,我就哭了,我脑海内全部都是赵毅那句,宴宴,我爱你。   我妈和爸匆匆赶来后,我爸看到趴在桌上泪流满面的我,大叫了一声:“哎呦喂,我的小祖宗,怎么喝了这么多久啊,你还要不要命了。”   我老爸赶紧将我从桌上扶了起来,我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手捧住我老爸的脸,深情的说:“老爸,我爱你。”   我老爸立即点头连声说:“我知道,我也爱你,但咱们还是得先回家。”   他想扶我出门,我死死拉住他手耍赖说:“不,老爸,我还要喝酒,我一定要喝酒,我爱你们,我很爱很爱你们。”   我爸大约从来没见过喝酒发酒疯的我,我以前酒品很好的,虽然醉了,可从来不闹,要我干嘛我就干嘛,但那都是醉得特别厉害的时候,而今天可能喝得不上不下,还有力气瞎折腾,我爸抱着瞎胡闹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妈刚结完账来,忽然走上来就朝着我屁股狠狠踹了一脚说:“小兔崽子,刚才你说你是谁她妈?还和我称老娘?不耐烦了是吧?”   她说完这句话紧接着又踹了我一屁股,我爸看不下去了,对我妈说:“账结算完了,咱们就走,回家再说。”   我妈立即点头和我爸把我抬了出去,两人抬了我好远,到达车内后,我妈将我横放在车内,问我爸说:“老公,咱们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了?   我爸一脸迷茫问:“什么什么东西?账也结了,宴宴也在,还有什么东西?”   我妈指着车窗外说:“赵家那小伙咱们是不是该送回去?”   我爸一肚子火说:“不送!又不是我家谁!我凭什么要送!”扔杂名弟。   我爸非常霸气的说了这句话,便发动车从这间餐厅前开走,把赵毅一个人丢在了那里。   二老将我抬进家里后,我妈打来水给我擦身子又给我灌醒酒药,我爸在厨房内给我熬姜糖水,问我妈说:“润娥,姜糖水放多少水?”   我妈正在给我擦身子,见我躺在沙发上没动,干脆起身朝厨房走去,她念叨着我爸说:“水都不知道放多少,你脑袋内装的是不是全都是法律啊?”   我妈进了厨房后,我抱着自己的包从沙发上起身去了自己房间,摇摇晃晃的将自己房门给反锁了。   之后我坐在地下从包内拿出手机,都没有犹豫一下,径直翻到齐镜号码,并且准确的按了一个拨号键,电话通了后,我嘿嘿笑了两声,便耐心的等待着,电话响了五声后,被人接起,里面传来一声极其轻的宴宴。   我听了,又嘿嘿笑了两声。   齐镜在电话内听到声音,他开口问:“宴宴,你喝酒了?”   我反复嘿嘿的傻笑着,觉得好美妙,如果每天夜晚都能够听他声音就好了。   我满足的躺在地下,抱着那只传来齐镜声音的手机,嘟着嘴朝那手机狠狠亲了一下,亲完后,我便将手机举在脸的上方,扯着嗓子说:“齐镜,我想给你生儿子,很大很大的那种儿子!”   电话内寂静了差不多一秒,齐镜很肯定的说:“宴宴,你喝酒了。”   我笑着说:“我没醉,反正我就想给你生儿子。”   齐镜听了我这句话,在电话那端笑了出来,他说:“宴宴,你真的醉了。”   我含含糊糊说:“我没醉,我清醒的很,齐叔叔,我真没醉,你相信我,我真的特别特别想给你生儿子。”   076.试探   齐镜见我这么执着的想要给他生儿子,他在电话那端妥协了,笑着说:“其实我希望是个女儿。”   我结巴着说:“为、为、为什么。”   齐镜说:“因为女儿像你。”   我说:“我要儿子!不管嘛,我才不要给自己生个小情敌。”   齐镜语调温柔的说:“嗯,既然你喜欢儿子就生儿子。”   我抱着手机满足的笑了笑。望头顶的吊灯,我被橙黄的灯光晃得头晕,觉得好困,努力揉了揉眼睛,上方冒出齐镜那张笑得温柔的脸,我眯了眯眼睛,声音渐渐弱了下来说:“齐叔叔,别娶邹小姐,她都不喜欢你……”   我说完那句话,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后,我整个人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躺在地下,动了动手臂和腿全身都酸痛不已,我坐在那儿迷茫了三秒,从地下爬起来正打算去洗手间洗漱上班时,可腿上滑落一个东西,我弯身从地下捡了起来。按了手机的开锁键,当我看到手机页面停留在我和齐镜通话五个小时零五秒时,我脑袋彻底当机了。   昨天夜晚我到底干了些啥?我到底干了些啥?这五个小时零五秒的通话记录是用来干啥的?   我怎么打电话给他了?   我抱着手机一阵尖叫,从房间内冲出去后,蓬头盖面坐在我餐桌上我妈身边,举着手机颤抖的问我妈昨天夜晚有没有说什么不好的话,或者有没有做什么比较过分的事情,我问的十二分婉转。   我妈坐在餐桌上吃着早餐,冷哼了一声说:“我只知道昨天把你从发饭店抬回家后,你一个人躲在房间内叫嚷着说要给谁生儿子。”   我妈说到这里,似乎有点想不明白什么,她皱眉看向我说:“周宴宴,昨晚你到底打电话给谁了?你女孩子家家的。你怎么能够随便说出这些不知羞耻的话呢?你这是打算给谁生儿子啊?你知道怎么生儿子吗?你这么信誓旦旦告诉人家到底是为什么吗?你到底是不是我女儿啊?年纪轻轻你就给我说出这些没脸没皮,没羞没躁的话,你把我和你爸的脸到底往哪里搁啊????”   我妈的话,就像机关枪一般,没有片刻停歇不断朝我扫射着,我爸坐在我对面,对我做了一个同情我的眼神。   我双手抱着脑袋带,狠狠给自己一巴掌,好半晌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问:“我昨晚真说了这样的话?没有吧?我又没疯。我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我妈阴阳怪气说:“你还抱着你爸说爱他,要当他老婆呢,你还说你是我妈,鬼知道你疯没疯啊。”   我听到这些话,抱着脑袋在餐桌上再次重重磕了几下,许久我生无可恋发出一声绝望的:“天啊……周宴宴……昨天夜晚你到底都干了哪些禽兽事情啊!”   我坐公交去公司的路上,脑袋内一直在想,我为什么要对齐镜说,我要给他生儿子这话?为什么?   没想通,我捂着脸想,哀嚎的说:“周宴宴你这笨蛋,你真是够了……”   我刚到策划部,施秘书的电话便打了过来。说是让我将几份文件拿上去,我也没有多想,拿上文件便去找施秘书,到达她办公室后她人并不在,我正想放下文件离开时。施秘书便从门外走了进来便对我说让我将手中的文件亲自给齐镜送去。   我当时就犹豫了,没有答应,而是想委婉的拒绝时,施秘书电话便想了,她对我做了一个抱歉的表情,转身便背对着我去讲电话。   这个电话她打了挺久,都没有打完,中途她回过身,手捂着手机对我笑着说了一句:“周小姐,麻烦了,这份文件齐总真的急需要。”她又说:“现在我有些事情急需要去办,就麻烦你代劳了。”   她没有等我答应,便重新拿上手机边打电话,边离开了办公室,剩我一个人有点风中凌乱站在那儿。扔杂引扛。   最后想着,反正是逃不掉了,以后都要面对的,那不如早点面对,到时候我就装死也没说过,死也不知道,给他来个死无对证。   可我到达他办公室后,他并没没有和我提那件事情,而是很按照流程拿过我手中得罪文件查看,看完后他和我说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看上去自然极了,反而心不在焉,神游外天。   许久,齐镜的声音在我耳畔停了停,他加重音量问了一句:“宴宴,你在听我说话吗?”   他这句话一出,我身体陡然一惊看向齐镜说:“在!”   齐镜已经从办公椅上起身,在饮水机旁倒了两杯水,一杯凉的,另一杯温的,他将左手上的温水递给我说:“心不在焉,在想什么。”   我接过后,将杯子捧在手上,想了许久还是经不住自己的好奇,如果昨天夜晚我和齐镜真的说了那些话,他不可能今天见我时会一点反应也没有。   一定是我妈今天早上说的话有误,或者是我妈听错了,为让自己不乱想,我决定赌一把,问问齐镜。   我在心内想了好一会儿措辞,最终和齐镜开口说:“是这样的……昨天呢我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失误,就是不小心一下和别人喝高了,我、我今天早上醒来发现我昨天夜晚打了一通电话给你,时间显示通话了五小时零五秒,我想问,您接到了我电话吗?”   齐镜端着水杯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他看向我,很平常说:“嗯,昨天接到了。”   我心内一紧,赶忙问:“那我昨天有说什么不好的话吗?”   问到这话题上,齐镜低头看向手中的水杯,他手指在杯身的花纹上,无意识抚摸着,正当我因为他的沉默心被提起时,齐镜终于抬起脸看向我,脸上没有笑,甚至是严肃,是我从他脸上少见的严肃。   我手握得越来越紧,紧到连指甲陷入手掌心内我都未曾发觉。   齐镜说:“宴宴,齐叔叔觉得必须要和你好好谈谈。”   我满头是汗说:“谈什么……”   齐镜将手中水杯放在茶几上,淡淡说:“昨天你在电话内说喜欢我。”   077.急需男友   我听到齐镜这句话时,全身血液以一股勇猛之势冲到头顶,齐镜却仍旧严肃看向我,没有半点笑意。   我尴尬的说:“我应该没说过这些话吧……”   齐镜无比肯定说:“你还说想给我生孩子。”   我说:“这、这、我真没说过,齐叔叔您要相信我。我要说过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您肯定是听错了,昨天我喝醉了,我还抱着我老爸说要嫁给他呢,酒醉的人说的话您千万别相信……”   齐镜缓缓拿出一杯手机,他放在眼下看了看说:“我有录音你要听吗?”   我抖着腿说:“不,我不要听,齐叔叔那些话都是假话,醉酒之人说得话根本不可信,您相信我。”   齐镜靠在沙发上面无表情打量我说:“在我看来酒后吐真言才是实话,宴宴,你是不是对齐叔叔有什么非分之想……”   “没有!千真万确没有!我怎么敢对您有这种心思!”   齐镜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朝我走来,一步一步靠近我,我结结巴巴红着脸不断往后退说:“齐叔叔,您一定要相信我。您在我心里就跟白莲花儿一样,我怎么敢对您有什么不敬的想法?我一直把您当成长辈,您是我偶像,是我的信仰,您就跟池塘内的莲花一样,出淤泥而不染,我就算有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对您抱着这样猥琐的心啊,求您相信我……”   齐镜一步一步逼近,已经把我逼到墙上,他脸色严肃说:“宴宴,你怎么能够对我抱有这样的心?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有些百口莫辩了,他朝我越来越逼近了。可我后面已经没有退路,我慌忙之中用手撑住他胸口,结结巴巴说:“齐叔叔,您、您靠我这么近,太不合适了,咱们有话好好说。”   齐镜两只手撑在身体中间,我人相当于在他怀中,四处都没有了退路,我不得将脸低的低低。齐镜将我困在墙壁中间,有些失望说:“宴宴,你还是个小姑娘,齐叔叔不相信你对我有这样的想法,你告诉我,到底是哪里错了,你告诉齐叔叔好吗?”   我低着脑袋,不敢看他,只能看到他衣服上精致的白金扣子在眼底闪着光芒,他见我低着脑袋一直没有动,忽然伸出手抬起我下巴,刚想说什么时,看到我出眼泪的眼睛。他愣了一下,不解问:“哭什么?”   我摸着脸上的眼泪,带着最后一点希望辩解说:“您相信我,我对您真没有这样的心思,您有未婚妻了。我怎么会对您有这种不好的想法呢,我都说了那天我喝了酒,我醒来后,手机上面就是显示和您通了电话,我也不记得自己都说了什么,为什么您就是不相信我呢?”   越说到后面,我越有些委屈了,事情成了这样,他肯定觉得我是那种不知羞耻的女人,专门勾引有妇之夫的那种小三专业户吧。   以前赵毅结婚了,我因为一时糊涂,因为自己的不甘心,所以和赵毅私奔,外面好多人都传我不要脸。   那种事情有一次就够了,我不想再被传第二次。   而且齐镜似乎不是很喜欢我对他存在这样的心思,他肯定会因为这件事情而讨厌我,或者说以后都不会理我。   想到因为自己一次醉酒,就造成这样的后果,我心真的有些慌了,我怕从此以后我和齐镜连上下属都做不成,我只是喜欢他,在心里喜欢着,远远看着,不打扰,这都不可以吗?   我只是这一个小小的愿望而已。   齐镜低眸看向我瞳孔内的眼内,好半晌,他手轻柔的为我将脸上的眼泪擦掉,他说:“傻丫头,齐叔叔只是和你开个玩笑,哭什么。”   我没有哭出声,可眼泪却像水龙头一般止都止不住,我语气略带责怪说:“您也知道,这种玩笑根本不好笑,这样的事情怎么可以拿出来开玩笑?我只是希望我们两个人能够像朋友一样相处,我真没别的什么心思,我也不敢有。”   齐镜眼神内带着点点不易察觉的怜惜说:“好了,别哭了,以后这样的玩笑齐叔叔不开了好吗?”   我抹掉眼泪问:“那您还相信我说的那些话吗?”   他说:“既然已经解释清楚了,我相信你的解释。”   听了他这句话,我心下一松,可却又莫名一沉,我低着头小幅度的点点头。   齐镜见我耷拉着脑袋,手在我头发上揉了揉,他微笑说:“我怎么会误会你呢,你都有男朋友了,我怎么会误会你对我有这种心思,齐叔叔只不过是想逗逗你而已。”   提到男朋友这话题上,我底气瞬间就足了,对,我还有男朋友,只要将男朋友搬出来,那我就更加不可能会对他存在什么不好的想法,他也肯定相信我刚才说的话。   我破涕而笑说:“对,我很爱我男朋友,他也很爱我,我也不想让他听到一些什么不好的传言而误会,只要您相信我就好了。”   齐镜笑着说:“什么时候让你男朋友来和齐叔叔吃个饭?”齐镜说完这句话,根本不容我反应,他又说:“我后天有空,下午一起吃个饭,如果你男朋友没时间,我会打电话和他老板亲自去说明的。”   我脑袋一蒙,傻了,我哪里来的男朋友,我和景荣早就掰了,这让我去哪里找一个男朋友和他吃饭?!   我慌张说:“齐叔叔,我男朋友目前出差了,不在本地,暂时都不会回来,要不改天吧。”   齐镜已经面前转身了,他说:“可以推迟三天,五天的时间他应该可以赶回来,你告诉我他所在的公司,我会提前和他老板交涉好。”   我跟在他身后说:“这、这、齐叔叔真不要吧……”   齐镜坐在沙发上,看向我说:“你不同意?还是不敢?还是说昨天你说的话……”   我赶紧打断他话说:“我星期六准时给您将男朋友带过来!您放心!”   齐镜低笑了出来,他眼睛内染着笑意,说:“好,我等你。”   出了齐镜办公室后,我到达电梯前,忽然大大松了一口气,抬手去擦额头时,才发现自己吓出了一脸的冷汗,我脚也是软的,暂时性蹲在走廊口的墙壁上歇了一会儿,目光望着大理石地面上的深浅不一的花纹惆怅着。   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就变得这般胆小了,如果我还能够有当初对待赵毅一般的勇气,这就好了。   可惜同样的事情,我不可能施行第二次,我很害怕当我这些话一出,从此我和齐镜是第二个赵毅和周宴宴。   有些话,还是不说出来的好,永远当做秘密多好,不会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得知,更加不会有失去。   等哪一天这秘密在无人的地方主动消失了,这件事情就相当于从来没发生过,多好。   电梯门开了后,我站了起来,抬着虚软的腿和疲惫的身体进入了电梯。   之后一下午,我人都特别恍惚,做事情屡次出错,接二连三打错了文件,组长都无比担忧的问我今天是怎么了了,还问我是不是感冒了,需不需要回家休息。   我努力抬起脸,面带微笑对组长说:“没事,可能是昨天夜晚没睡好。”   组长说:“今天反正没多少事,你早点下班回家休息。”   组长说完这句话,便在我肩头拍了拍离开了。扔杂鸟巴。   我一下班后,便十万火急给季晓曼打电话,我的人脉圈子并不广,认识的人也就那么几个,而且女性朋友众多,男性朋友几乎绝种,五天的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为了证明我对齐镜的心思是清清白白,没有任何亵渎的想法,我必须要拼尽全力,在短时间内找到一个与我无比恩爱的男朋友。   季晓曼在这方面的圈子特别广泛,只能找她来救急扑火了。   季晓曼接听到我电话后,我便很明确和她说明自己的来意,并且非常诚恳的希望,这次无论如何,身为多年死党,山崩地裂都拆不散的闺蜜,就算赴汤蹈火也要帮我这个忙。   一定要帮我找一个男朋友,能够陪我演戏,就算要付费,我都愿意。   季晓曼见我如此焦急,她在电话内对我咆哮说:“周宴宴,你当我是老鸨啊?短时间内我去哪里给你找陪你演戏的男朋友?有一个景荣你不好好珍惜,现在要死要活催我给你找,我告诉你,没有,老娘没有!”   季晓曼大约是工作上遇到了什么烦心的事情,对我语气非常不好,她说:“我还有正事,你去找林安茹那婆娘,说不定她能够给你想办法,去鸭店找出来。”   在她挂断之前,我听见季晓曼电话内传来暧昧的喘息与压抑,紧接着便有个男人说一句无比销魂的话,他说:“宝贝,你快点,我受不了……”   我:“……”   她这么大的火,原来是我挑错了时机了。   这大白天的,有那么如饥似渴吗?   我晃了晃脑袋,决定打电话给林安茹。   078.饭局   我和林安茹通完电话后,我便打了一辆公交车去了她家,到达她家门口时,是林安茹她男人齐珉来开的门,他看到我时。脸上带着一丝邪笑,他说:“宴宴,好久没来找我家安茹玩了。”   我对他敷衍的笑了笑说:“这不是来了吗?”   他赶忙引着我进屋说:“她在客厅内等你了。”   我随着齐珉进去后,林安茹正坐在沙发上正做着面膜,我看到她简直像看到了救星一般高兴,我脱掉鞋子飞奔过去抱住她手臂说:“林安茹,这次你一定要帮我,我有急事找你帮忙。”   林安茹手在面膜上拍了拍,冷笑一声说:“还不是为了找男朋友那事?我去哪里给你找啊,这种事情你应该找季晓曼,她认识的人比我的多多了。”   我说:“刚才找了,季晓曼说她也没有。”   林安茹有些恨铁不成钢看向我说:“难道我就有了?我这段时间天天待在家里,谁给你去找一个付费的男朋友去?”   齐珉随着保姆从厨房内端着几碟水果出来,殷勤的放在面前说:“宴宴,这水果都是我从国外空运过来给安茹的,你也吃点。”   林安茹在一旁酸溜溜的说:“呦呦呦。齐珉,我弟弟来这里玩的时候,我都没看过你这么殷勤,你是想干嘛?是想打算吃窝边草吗?”   齐珉说:“宴宴不是你朋友吗?招待好你朋友难道我还有错了?”   林安茹不冷不淡笑了一声,然后看向我说:“真的特别急?”   我说:“是姐妹就给我扑火救急,我星期五就要用。”   林安茹忽然用脚踹了踹齐珉说:“我把我家齐珉借给你用一天,够义气吧?反正这小子肖想你很久了,这次给他圆个梦,让你们当一天的假男女朋友。”   正在一旁喝饮料的齐珉,差点喷了出来,林安茹扯着他衣服说:“我倒想看看,你有这心有没有这贼胆。”   我看了一眼齐珉,又看了一眼林安茹。有些不能接受说:‘这……不太合适吧。”   林安茹说:“怎么就不合适了?我觉得挺好的。”   齐珉也笑着说:“这……确实不太合适吧。”   林安茹将面膜扯下来,没有看我们两人,自顾自拍着自己的脸说:“我就觉得挺好的,除非你心理有鬼。”   林安茹的话内含沙射影,齐珉在一旁脸色有些难看了,我感觉两人似乎存在什么矛盾,只能轻轻拉扯了一下林安茹,林安茹看都不看我,继续和齐珉呛说:“怎么?不同意吗?”扔杂爪圾。   齐珉说:“好啊。我觉得挺好的,就这么说定了。”   齐珉起身便从沙发上离开,进了卧室,明显是生气了。   林安茹呵呵冷笑了两声,我在一旁有些左右为难。   林安茹看向我说:“周宴宴,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那天你放心使用齐珉,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我感觉林安茹的语气内带了一些情绪,想了一会儿,小心翼翼问:“你和齐珉是不是吵架了?”   林安茹慢悠悠的端起桌上的黄瓜汁喝了一口说:“昨天被我正儿八经的抓到他和一个小妖精逛街,我们吵架了。”   对于这样类似的事情,很久以前我经常听林安茹说,她虽然和齐珉在一起了。可齐珉这样的富家子弟,不仅家里有老婆供着,外面也不止林安茹一个女人。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今天林安茹一看心情明显不佳,我也不好打扰。只能起身和她告辞,并且和她说,这件事情我自己会想办法。   林安茹将我送到门口后,她说:“我还不知道你认识几个人吗?周宴宴,你不要有任何负担,这次我不是赌气,我就是想试探试探齐珉,我想看他色胆包天到底到哪个程度了,你就当是我帮我的忙。”   林安茹这样说,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挥挥手说:“行,但我可和你说明了,我对你家齐珉可没什么心思,你可千万别因为这件事情对我介怀。”   林安茹说:“我知道了,咱们什么交情?就算让我把男人借给你睡,我都没意见。”   我们两人闲聊了一段时间后,我便回了家。半夜翻来覆去睡不着后,我便望着黑漆漆的墙顶发呆,想到这件事情解决后,又安心睡了过去。   找到人选后,这五天内我也就安安心心工作了,也没再七想八想,只要和齐镜吃饭那天,表现的好一点,差不多就能够将我醉酒时所说的话推翻。   这是一场硬仗,我一定要好好打。   我们这场饭局定在星期五的晚上,因为齐镜白天要去别的公司开会,只有晚上有空,我在星期四那天请林安茹和齐珉出来,几人商定了星期五去吃饭的一些事情后,到第二天,我在公司内上完一天班,便去找齐珉。   齐珉的车停在我们公司的马路边上,我进入车内后,林安茹还有点小兴奋,指着我和齐珉情侣服饰说:“周宴宴,你和我男人还挺般配的。”   我看了一眼自己粉嫩的卫衣外套,又看向齐珉身上穿的外套,有些无语说:“咱们这样会不会太刻意了?”   林安茹忙着给我脸上补妆,她说:“没事,你信我的,穿上情侣服才显得你们像情侣,你只要表现自然,肯定就就能够骗过去。”   而坐在驾驶位置上的齐珉看向车外的公司大楼问:“你在索利工作?”   我说:“对啊?怎么了?”   林安茹也停下了给我扑粉的动作说:“是啊?怎么了?”   齐珉神色隐了隐说:“没什么,随便问问。”   林安茹切了一声。   齐珉发动了车子。   我坐在林安茹身旁特别紧张,不断查看自己妆容,又握住林安茹的手说:“林安茹,怎么办,我真有点紧张。”   林安茹说:“你别怕,谁叫你当初作死?平常心对待,你就把齐珉当成你男朋友,这种感觉就不会有错了。”   她安慰了我好久,可我心始终无法静下来,今天我可是正正经经在齐镜面前撒谎,他是一个无比精明的人,稍微有点漏洞一定会被看出来,如果此次我和齐珉被看出来的话,从另一层面来说,我那天夜晚醉酒的话就侧面被证实了。   想到齐镜那天严肃的脸,我就止不住打哆嗦。   到达约定好的饭店后,我和齐珉手挽着手从车上下来,林安茹在车内冲我们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后,便将车子开到了停车场。   齐珉见我全身僵硬,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借这次机会吃我豆腐,林安茹一走,齐珉果然不老实了,本来只是挽着我手,改为放在了我腰上,他低头看向我说:“宴宴,今天我会全力配合你的。”   他说完,将我往他怀中一搂,身体紧挨着我,我在心内咬牙切齿的想,不管了,今天一定要忍下这些耻辱,便对他勉强的笑了笑说:“走吧。   我感觉齐珉手放在我腰上的手有些不老实动了动,当我瞪他时,他立即对我笑着说:“走,估计你那什么叔叔的人等很久了。”   我和齐珉便以一个极其别扭又无比亲密的姿势走入了餐厅内,刚到达包厢门口,于助理已经站在门口等我们,当他看到我身边的齐珉时闪过一丝讶异。   齐珉同样是,我当时心内满是接下来的事情,根本没发现之前还好好的齐珉情绪上有了变化。   于助理已经将门缓缓推开说:“请进。”   齐珉刚想对于助理说什么时,我已经拽着他走了进去,挨在他耳边说:“等下我让你自由发挥,总之这场戏你一定要帮我演好,这关系到我的前途,我的未来。”   我这句话完毕后,便拽着齐珉从屏风后绕着走了进去,齐镜果然坐在圆桌旁等我们了,他手中拿着一本线状的书,大约是等了我们好久了。   他听到动静后,缓缓从书内抬起脸看向我,他视线首先是落在我身上,紧接着才移到我身边的齐珉,许久,他忽然懒懒的靠在椅子上,以一个别有深意的表情打量着齐珉。   而我身边的齐珉走路的动作都变得慢吞吞的,他在接触到齐镜的视线时,刚发出一句:“堂……”   齐镜手指在桌上轻叩了一下,齐珉便没声音了。   紧接着齐镜的视线从齐珉身上收回,端着桌上的茶壶笑着说:“先坐,我已经点好菜,不知是否符合你们胃口。”   我牵着齐珉的手,将他拉到齐镜对面坐下,笑着介绍说:“身边这位是我男朋友,他叫齐珉,我们其实也才交往几个月,没多久。”   我又指着齐镜对齐珉说:“齐珉,这是齐叔叔,是我的上司,不过我们是好朋友,这次他特地来是想请你吃饭。”   我介绍完后,齐珉整个人一直有些神游外空不在状态,我有些急了,手在齐珉的手心内掐了一下,他也没有反应。   齐镜为我和齐珉一人斟了一杯茶,对齐珉笑着说:“你叫齐珉?”   齐珉回过神来,眼神有些闪躲说:“对对对。”   齐镜笑着说:“那就是本家了。”   079.你带我走   听了齐镜的话,我这才发现齐珉姓齐,齐镜也姓齐,但我没有深想,这个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这么多。赵毅和赵雅婷还同一个姓呢。   便笑着说:“还真是本家。”   齐镜为我们斟好茶后,笑着说:“你男朋友目前是在哪所公司工作。”   齐镜这个问题一下便将我问蒙了,这……我确实不太了解,我和齐珉本来就不熟,只听林安茹说齐珉家里是个富二代,可家里是干嘛的,没人知道,齐珉也没有说过。   我只能将问题抛给齐珉笑着说:“齐珉,你自己说。”   齐珉舔了舔唇,握住桌上的杯子,声音有些怯弱说:“是……光达食品有限公司。”   齐镜笑着看向我说:“宴宴,我记得上次我从街上看到的,和今天你带来的似乎有些不一样。”   我早就想好了说辞,便有些得意的说:“上次因为还在相处阶段,但两人由于脾气性格不同,所以分了。不过我和齐珉是经人介绍,遇见了彼此。是我们对方最大的运气。”我身边的齐珉呆若木鸡,我只能主动挑起这部戏的大梁,便故作小女人甜蜜般抱住齐珉的手,脑袋挨在他肩膀上,笑着问:“齐珉。 是不是?”   齐珉尴尬的笑了笑,勉强的说了一声:“是。”   我们暂短的聊了数语后,服务员将准备好的菜陆陆续续上到桌上来,我在心里想着,林安茹他男人的演技太垃圾了。这场戏只能靠我主动了,大家都正在默默用餐时,我便将眼前的汤碗往齐珉面前一推,眨巴眨巴着眼睛说:“我要你喂。”   齐珉拿筷子的手一抖,我见他动作无比迟缓,便握住他手撒娇说:“珉珉,人家要你喂嘛。”   齐珉看了一眼齐镜,见齐镜并没有反应,他正想去端起那碗汤时,齐镜忽然将筷子轻轻放在了筷托上,银筷与瓷托,碰撞出声音,齐珉身体一紧绷,脸色有些苍白对我笑着说:“你自己喝,我给你夹点菜。”   我没想到齐珉竟然会拒绝我这个提议。我有点下不来台阶了,干脆只能自己拿着勺子舀了一勺汤递到齐珉唇边说:“平时你不是经常喂我吗?这次我来喂你好不好?”   我勺子都递到他唇边了,可齐珉没有动,他视线落在对面慢条斯理进食的齐镜,我发现他有点紧张,便再次往他唇边送了送,脸上虽然带着甜蜜的笑,可手中递到他唇边的勺子,有些用力的压了压他唇。(可他还是不肯张嘴,我有些尴尬了,怕齐镜看出什么,刚想说我男朋友今天身体不舒服,可能吃不下时。   齐镜笑眯眯的对齐珉说:“这里的汤鲜美无比,可以试一试。”   齐珉这才缓缓张开嘴含住了我递在他唇边的勺子。   齐珉喝下去后,就呛住了,他捂着胸口脸憋的通红剧烈咳嗽着,我焦急的在他后背拍着,小声说:“齐珉,你今天是不是不太舒服?刚才来的时候还好好地,你到底怎么了?”   我这句话刚说完,齐镜便主动递了一张纸巾给齐珉,齐珉捂着嘴巴咳嗽了好一会儿,看到有一张纸巾递了过来后,他正想去接,在看到拿纸巾的人是齐镜,忽然吓得往后一倒,整个人在从椅子上翻了下去。   我刚想去扶他,齐珉便已经动作利索的转身便想从包厢内跑出去,面对齐珉忽然的变化,齐镜只是缓缓吹散了茶杯内碧绿的水,悠闲的说了一句:“打算去哪里。”   齐珉动作一顿,立即回过身来对着齐镜笑了两声说:“堂哥……其实我和宴宴没什么关系。”   齐镜将手中的茶盏往桌上轻轻一放,抬起脸看向齐珉笑着说:“可宴宴和我说你是他男朋友。”   齐珉赶紧解释说:“其实我根本不是,是她来找我冒充的,她说只要陪她演一场戏,让她暗恋的人信以为真就好了。”他和齐镜发誓说:“堂哥,我敢和你保证,我就算怎么玩女人我肯定不敢玩到你头上去,我要是知道宴宴暗恋你的人居然是你,这差事,我答都不会答应。”   当齐珉的话一处,我脑袋内轰的一下,便炸开了锅,我脸色苍白坐在那儿始终都没有动,只是死死咬住唇,双手握拳。扔岛宏划。   齐珉似乎是怕齐镜还肯相信,立即推了推我说:“宴宴,当时听你说你在索利工作时候我就感觉到奇怪了,没想到你和我堂哥这么熟啊,你要喜欢我堂哥你可以和我说啊,干嘛把事情搞得如此婉转,你赶紧帮我解释解释,让人误会多不好。”   齐珉见坐在哪儿不动,立马又推了我几下,唤了几句:“宴宴?宴宴?”   在他第三句宴宴一出,我伸出手狠狠给了齐珉一巴掌,大声说了一句:“你给我闭嘴!”   齐珉被我一巴掌给我打晕了,他捂着脸,还没明白过来什么原因,有些委屈说:“我做错了什么……你要打我……”   我红着眼睛看向齐镜说:“耍我很好玩吗?对,我就是喜欢你,我就是暗恋你,那天我说的话全部都是真的,可那又怎么样?难道喜欢一个人有错吗?如果你不准我喜欢你,你就开除我就好了,反正我不稀罕要对你这种人渣多么喜欢。”   我脱掉身上外套往齐珉身上狠狠一砸,说:“还你这破衣服,这戏老娘不演了!”   我跑到衣架处拿起自己的包便从这间包厢内跑了出去,我听见齐镜在我身后唤了一句宴宴,可我不想理他,我最害怕的事情全部都发生了,齐珉和齐珉竟然认识,我怎么都没想到这一层,我以为只不过是恰好同姓而已,是我自己疏忽了,刚才还像个傻瓜一样被他耍得团团转。   我跑出了饭店门口,便被门口等着的林安茹给拦住了,她见我满脸泪水,一脸激动的模样,脸色大变问:“周宴宴?!怎么了?是不是齐珉那混蛋轻薄你了?”   在看到林安茹时,我像是揪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我带着哭腔对她说:“小茹,我现在就要离开这里,他都知道,他全部都知道了,我觉得太丢脸了,我刚才像个小丑一样在他面前演了这么久的戏,像个傻瓜一样,我一刻也不想再这里待了,你带我走。”   080躁动的青春   林安筎虽然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到她看到我整个人的状态后,二话不说,非常仗义说:“走,你要去哪里。我开这车呢。”   我说:“去哪里都好,反正我不要待在这里。”   齐珉从饭店内追出来后,林安筎拽着我便往停车场跑,找到她之前停好的车后,我们两人快速上车,发动车便离开了这里。   之后林安筎将车开了很远,我却始终坐在她旁边嚎啕大哭,林安筎一边忙着掌握方向盘,又一边忙着递纸巾给我。   她递一张我就接一张,我哭得鼻涕与眼泪满脸,像个被人抛弃的怨妇和她抱怨说:“我不就是喜欢一个人吗?难道我有错吗?他为什么要这张赤裸裸拆穿,对他有什么好处?看着丢脸他很高兴吗,林安筎,以后我再也不会见他,也不会理他了,他既然这么讨厌我喜欢他。那我就不喜欢就是了。”   林安筎在一旁奉承说:“对,一个破男人有什么了不起,咱们不喜欢了。不喜欢他了,他就屁都不是,别哭了,为了这种男人哭太不值了。”   我抽搭着,哭得完全停不下来,语无伦次说:“当初我就决定只是静静喜欢他就好了。可我没想他会这么残忍,总之我不会原谅他,我再也不要见到他!”   林安筎听了我许久的抱怨,也一直等着我将肚子里一箩筐的话全部念叨完,她才问到正题上:“所以,你说了这么多,还没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安筎问到这个问题,那种丢脸的感觉又爬了上来,我张大嘴嚎啕大哭说:“你家齐珉其实是我喜欢的人的堂弟,他全部把我的事情告诉了他。丢脸死了,林安筎,你一定要和你家齐珉分手,他根本不是个东西。”   车子忽然一个紧急刹车,林安筎大声问:“你说什么?他堂哥?!”   我反复点头。   林安筎大大的翻了一个白眼说:“周宴宴,我发现你这孩子还真是挺倒霉的。”   为了逃避这里,林安筎带着我逃离这里,去自驾旅游,反正这段时间我都不想踏入这座城市。   在半路上我们接到季晓曼电话,她问里林安筎我的事情怎么样了,林安筎如实的告诉了她。她在那段听了有些感慨万千,问我们打算去哪里。   林安筎说:“还不知道,反正周宴宴近期不想回来面对,反正自驾旅游,车开到哪里,我们就玩到哪里,正好最近我和齐珉吵架,也想出去静静。”   季晓曼在电话内一听。大声说:“咱们三大金刚,出去玩从来不单独行动,到我家门口来接我,咱们一起。”   林安筎听季晓曼这样说,立马答应了一句:“行,立马来。”   于是,因为这件事,我们三闺蜜便没有通知任何人,临时起意玩起了失踪的戏码。   车子上了高速后,林安筎开车,我和季晓曼坐在后车座,三人在车内放声高歌着。   自从毕业后,我们三人很少这样疯狂了,每个人为了自己的人生而忙碌着,工作与各种情感上的事情占据着双方的生活,根本没有太多时间相聚,虽然今天丢脸了,可感觉到这轻松恰意的气氛笑,我又有点欣慰,感情丢脸没多大的事情,至少我还有陪我出生入死的朋友们,去他妈的喜欢,去他妈的齐镜!   一首歌反复唱到十五遍时,我电话便响了,来电提醒上是齐镜两个字。   我看了一眼,像是泄愤一样,用力按了一个键,便将电话关机。   我们到达p市邻座的城市,季晓曼提前在网上订好酒店,我们将车停在一间饭店前,几人点了个菜,喝了一点小酒,林安筎忽然在饭桌上吐槽这几年的心酸,她说自从她跟了齐珉以来,没看过齐珉以外的男人一眼,也没被齐珉以外的男人碰过一下,她激动的问:“为什么男人可以在一个月以内上无数的女人,为什么女人这一辈跟定一个后,只能被同一个和男人上,这是为什么?!”   季晓曼听了,忽然一巴掌拍在桌上,说:“说的好!凭什么咱们要守身如玉,凭什么?”扔纵在弟。   林安筎找到同盟了,受到鼓舞了,立马来劲了,她说:“咱们今天晚上必须释放一下女人的权利。”   林安筎对我们勾了勾手指,示意我和季晓曼靠过来,我们凑近后,林安筎脸上带着邪恶的笑说:“我之前查看了这边好玩的地方,就在附近有个名字叫做派的男士特殊服务的店,听说里面的男人各个身材引人遐想,脸蛋秀色可餐,活儿好,要不要去试试?”   季晓曼这个腹肌狂魔彻底燃了,她兴奋问:“有肌肉男吗?”   林安筎兴奋的脸通红说:“九块腹肌都有,只要你想要。”   季晓曼狂点头说:“几点去?”   林安筎更加兴奋了:“吃完饭,正好八点,九点开战,咱们一人挑一个。”   我在一旁立马摇头说:“我不去。”   林安筎和季晓曼同时变脸看向我说:“周宴宴,咱们今天夜晚就当是调剂生活,你不要这么死板好不好。”   我想起自己疼得死去活来的初夜,始终想不明白在男人和女人那方面的事情,有啥好调剂的。   反正那天夜晚我很痛苦,齐镜到是很爽的,我为什么要拿自己的痛苦去爽男人?   我摇头说:“不去,我死也不去。”   林安筎说:“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不去,别和我提什么守身如玉,我们新时代女性的字典里面根本没有这个词。”   我说:“太疼了,我不想。”   季晓曼一巴掌打在我脑袋上说:“破处当然疼,第二次你就会明白什么是享受。”   我还是摇头说:“不,我不相信你们,反正我经历过一次,不想经历第二次。”   林安筎说:“周宴宴,你就永远当你的处吧,我们这样仗义的陪你来到这里,季晓曼连工作都不干了,来陪你疗伤,你就这么回报我们?”   听林安筎这样说,好像是有点不讲义气的感觉。   081.特殊服务   正当我在道德与义气之间摇摆不定时,林安筎一巴掌往桌上拍下几百块钱说:“就这样决定了,别在纠结了,相信我们没错,今天夜晚的你主要工作是享受。到时候你往床上一躺,都不需要动,就会明白什么是欲仙欲死。”   她说完这句话,林安筎与季晓曼便拽着我往饭店外走,我甚至还来不及反抗一下,人便被他们押到车上,很快,差不多一晃的时间,我便到达了那特殊服务区,从门口走进去,各色各样的男人在暧昧的灯光下穿行着。   林安筎和季晓曼这两荷尔蒙旺盛的人,挨在一起色眯眯的议论着从她们身边经过的男人身材与腹肌,我像个幽灵一样跟在她们身后,也不敢乱看。   我和季晓曼还有林安筎的距离越来越远后,她们被各色各样的男人冲击的已经忘记了我的存在,我趁这个时候转身就想走时。走在前面的林安筎像是想起了什么,对季晓曼问了一句:“宴宴呢?”   她这句话一出,两人同时往后看。正好看见想溜的我。   季晓曼和林安筎一个飞奔过来便拖着我往里面走,我大叫反抗说:“我不去!我真的不去!你们放开我!”   各路特殊帅哥全部将视线投向我们这边,林安筎和季晓曼同时捂住我嘴,挨在我耳边说:“周宴宴,您知不知道丢脸这两字怎么写?别嚷嚷了,咱们很快就到了。”   很快,我便被他们两人要挟到一个男士的妈妈桑面前,那人带着我们三人到达一间包厢,便十几个男人穿着统一的燕尾服从门外进来,站在我们三人面前任由我们挑选。   季晓曼和林安筎在哪儿捂着嘴偷笑,并且挨在我耳边说:“周宴宴,享不享受?”   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从沙发上起身说:“不行,我要回来。”   她们两人又再次将我按在了沙发上,接着那男妈妈桑笑的无比绅士说:“几位小姐这一批有满意的吗?”   她们将我按住后,林安筎的视线定在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少年身上。季晓曼满脸红晕落在一个壮硕的鸡肉男身上,那妈妈桑很精明的看出了两人的意图,便让其中的两个男人出列,又看向我问:“那这位小姐呢?”   我刚想开口,林安筎季晓曼完全没给我机会开口,又把我嘴给捂住了,指着其中一个长相偏阴柔精致的男人说:“对对对,就是这个,我朋友就喜欢这类的!”   那阳光男人明媚一笑,便从队伍里出列,那些被挑剩下的陆陆续续从房间内出去。   很快那三个男人个找其主。一下便缠了上来。   她们两人被各自的男人给缠住后,便被半推半就的退出了这包厢,我在她们身后大声说了一句:“我呢!”   我身边的男人忽然一把叫我抱在怀中,笑得那叫一个荡漾说:“小姐不是还有我吗?”   他说玩便一把捂住我眼睛,挨在我耳边小声说了一句:“听我的话,我满足一切你想要的。”   我全身一顿,我闻到他身上有股熟悉的香味,我小声嘀咕了一句:“你身上的香味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能告诉我是什么味道吗?”   他挨在我耳边暧昧的吹了一口气说:“你跟我来,我就告诉你。”   他说完,便将手从我眼睛上放了下来,对我爽朗一笑,便牵着我从这间包厢内退了出来,带我进了一间邻近的房间。   我听到关门,回过身去看,那男人便站在我身后笑着说:“第一次来?”   我有点紧张说:“对。”   他笑的灿烂,别过我身旁来到墙壁处调了一下灯光,房间内的水晶灯呈现一种暧昧的紫红色。   他说:“第一次来的客人都特别害怕,不过她们来过第一次后,就会爱上这。”   他说完这句话,又走到一处桌边将一只香给点燃,他弯腰时,露出一截光裸的后背,我打了寒颤。   他点燃后,便直起腰看向我,说:“需要什么服务?”   我想了想说:“你还没告诉我,你身上的香味叫什么名字呢?”扔团广弟。   他解着身上的衣服说:“木香,用来熏衣服的。”   我说:“很好闻。”   他胸口的扣子已经解到第四颗,他对我笑着说:“是先从按摩开始还是……”   我明白他话内的暗示,脸有些火辣说:“您千万别急,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朝走走了过来,撩起我耳旁一丝长发,他低头闻了闻,显得我无比诱人说:“来这里的,不都是来寻求刺激与激情的吗?”   我往后退了一步说:“不,我并不是……”   他又朝我靠近说:“你为什么会不是?年纪还小吧?应该还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不过,我会让你舒服,不会有难受。”   我又往后退了一步说:“别,别,你先别过来。”   他不听,还是朝我一步一步靠近,最终我身体坐在一张沙发上,他忽然抬腿便要横跨到我身上来时,我慌张开口说:“是不是什么服务都可以?”   他动作一停,手伸到我领口说:“对,什么服务都可以。”   我说:“陪我聊天好吗?聊到我朋友来找我,我会付你双倍的钱。”   他看向我,忽然噗嗤一声,大声笑了出来说:“你是第一个提出如此要求的客人。”   我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对他说:“可以有这个要求吗?”   他说:“当然,客人就是上帝,我会满足您所有要求,包括身体的欢愉。”   我说:“我不要这方面的服务,我就想和你聊聊天。”   他退到一处床上,给自己点燃一根烟,说:“聊什么。”   我有点好奇问:“为什么要做这一行?”   他抽了一口烟,漂亮的眼睛朝我眨了眨眼,笑着说:“穷呗。”   我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都特别穷,但是他们选择的行业却非常正规,我不是说你们这行不好,只是觉得像你们这种外表优秀的人,似乎不该来这种地方。”   他笑而不答,只是低头抽着烟,脸又恢复了那种阴郁的精致。   082.周姑娘,你真有意思   他不答话,我也不好说什么,他坐在床上吸烟,我站在门口看着他,这种时间其实非常难熬。沉默,外加尴尬,每一秒都让人想逃离。   可我必须等林安茹和季晓曼办完事情才能够离开,为了可以长久熬下去,我坐在了后面的沙发上,他吸完一根烟后,从床上战起来,来到一处桌上给我端了一杯提前准备好的饮料,他来到我面前,将饮料递给了我。   我犹豫着该不该接,毕竟这种地方的东西总觉得有些不干净,他看出了我的想法,他笑着说:“怕我下药?”   为不让自己太过心虚,我鼓足气势说:“怎么可能,我是花钱来享受的,怎么可能会怕你下药。”扔休助号。   他笑着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说:“你先说你的名字。”   他指着胸口的牌子说:“20号。林南谨。”   我说:“周宴宴。”   他将那杯我没接的饮料,顺手放在一旁,挨着我坐在沙发上,我吓了一跳,往一旁躲了躲。他又朝我挨近,手指玩弄着我长发,他脸被阴影覆盖,语气内带着引诱说:“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一夜?”   我惊讶问:“什么?!一夜?”   他抬起脸看向我,眼睛内柔媚如水说:“嗯,你朋友帮你包了我一夜,如果这样干坐着会很无聊。”他手伸到我衣领口,说:“不如……”   我立马死死捂着自己胸口,尴尬笑着说:“林先生,我性冷淡,我不是很喜欢那方面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我朋友们,我根本不会来这里,我希望您理解。”   他又朝我坐近。我无路可退了,他脑袋忽然轻轻靠在我肩头,语气内满是轻松说:“没关系,如果感觉不舒服的时候你可以和我说。”   他说完,手便在我腰部游走。   我觉得这里的人真是奇怪,不用工作就可以白拿工钱。他们还不干!   我有些怒了,问:“顾客是上帝,这句话是你说的吧?”   他点点头。   我指着不远处的床:“那你现在给我去床上坐好了,我不要你这样的服务,我现在需要你做的,是在床上好好躺着,躺一夜!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下来。”   他感觉到了我的怒气,笑得冾意说:“第一次碰见你这样霸道的客人,不过,我喜欢。虽然我对你有那方面的冲动,可我尊重顾客的意愿。”   他说完这句话,缓缓去了床上坐着,在他坐下后,他竟然当着我面脱衣服!   我当即就吓到了,赶忙说:“你想干吗?”   他无辜的朝我眨眼睛说:“我习惯裸睡,如果周小姐没办法接受,可以选择背对着我。”他说完这句话便不再理会我,将衬衫脱掉后,露出白皙结实的上身,他很悠然自得躺在床上。   看到这一幕,我吞了吞口水,见他老老实躺着没有其余动作,我忍了,就当做是给自己的福利,不要钱的福利不拿是傻瓜。   我在沙发上僵坐了一两个小时之久,床上的男人嘴角带着轻松的笑意,如睡美人一般枕在床上,鼻息绵长,大约已经进入美好的梦乡了。   我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刚想从沙发上起来走走,忽然听见门外有细细碎碎的脚步声,我刚开始还以为是门外的过路人也没在意,可谁知之前还躺在床上的睡美人忽然满脸警惕坐了起来,目光落在紧闭的房门上。   我开口问:“怎么了?”   睡美人对我嫣然一笑说:“我们有麻烦了。”   紧接着门被人一脚给踹开,十几把手枪瞄准我和床上的人,门外的警察叔叔大声说了一句:“不准动!警察!”   听到这句话,我下意识举起双手,浑身发抖看向门外闯进来的警察。   有几个警察从门外走了进来,其中一个大约是头头模样的人打量我几眼,笑得特有意思说:“哎呦喂,第一次扫黄还抓了个未成年。”便对身后的跟班说:“扣了。”   那头头的跟班走上来后,拿了一副手铐将我铐住,我耳边咔擦一声,我终于反应过来,吓得连说话都不利索了,结结巴巴说:“警、警察叔叔,我没没犯罪。”   那头头笑了一声说:“犯没犯罪我不知道,可这地方就不是你这种小姑娘该来的。”他看到床上躺着的裸身美男,笑着说:“小姑娘才这么大就出来嫖,你爸妈知道吗?”   我有苦难辨,我有话难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我吓得都要双腿跪地了。   那美男心里素质比我好,看到警察来了,从床上翻了起来,紧接着有条不紊拿起床上的衬衫穿好,主动走到警察面前,任由人将他铐住。   我们两人同时被铐着离开了房间,到达外面时,才发现被铐的不止是我们,走廊上蹲了好多男人和三四十岁的女人,有的人甚至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全身赤裸,双手抱着头蹲在那儿。   我被警察押着经过走廊,四处找着林安茹还有季晓曼,看到这阵仗我才彻底慌了,这不是开玩笑,也不是演电视剧,我被抓了,生平第一次抓,还是在鸭店,我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便在走廊内大喊着林安茹和季晓曼的名字。   可到处一片慌乱,根本不见她两人,那美男见我满是害怕,特别平静笑着说:“她们在隔壁走廊的房间,估计没在这一块,你喊也没用。”   我哆哆嗦嗦问:“我会不会坐牢啊?”   美男想了想,说:“不知道。”   我说:“我才二十二岁,如花似玉的年纪,我还不想坐牢不想死啊。”   他说:“你怕什么,警察应该会通知你父母。”   我说:“啥?还要通知我父母?”   他很肯定的点点头。   我急哭了,说:“我有没干什么,只是和你坐着聊了会天,这都要抓我?我还特别有良心劝你走入正途呢,早知道要受这些冤枉,我当时就应该把你睡了,这样我也不亏啊。”   那美男在此时还笑得非常开心,他说:“周姑娘,你真有意思。”   他不答话,我也不好说什么,他坐在床上吸烟,我站在门口看着他,这种时间其实非常难熬,沉默,外加尴尬,每一秒都让人想逃离。   可我必须等林安茹和季晓曼办完事情才能够离开,为了可以长久熬下去,我坐在了后面的沙发上,他吸完一根烟后,从床上战起来,来到一处桌上给我端了一杯提前准备好的饮料,他来到我面前,将饮料递给了我。   我犹豫着该不该接,毕竟这种地方的东西总觉得有些不干净,他看出了我的想法,他笑着说:“怕我下药?”   为不让自己太过心虚,我鼓足气势说:“怎么可能,我是花钱来享受的,怎么可能会怕你下药。”   他笑着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说:“你先说你的名字。”   他指着胸口的牌子说:“20号,林南谨。”   我说:“周宴宴。”   他将那杯我没接的饮料,顺手放在一旁,挨着我坐在沙发上,我吓了一跳,往一旁躲了躲,他又朝我挨近,手指玩弄着我长发,他脸被阴影覆盖,语气内带着引诱说:“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一夜吗?”   我惊讶问:“什么?!一夜?”   他抬起脸看向我,眼睛内柔媚如水说:“嗯,你朋友帮你包了我一夜,如果这样干坐着是很无聊的。”他手伸到我衣领口,说:“不如……”   我立马死死捂着自己胸口,尴尬笑着说:“林先生,我性冷淡,我不是很喜欢那方面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我朋友们,我根本不会来这里,我希望您理解。”   他又朝我坐近,我无路可退了,他脑袋忽然轻轻靠在我肩头,语气内满是轻松说:“没关系,如果感觉不舒服的时候你可以和我说。”   他说完,手便在腰部游走着。   我觉得这里的人真是奇怪,不用工作就可以白拿工钱,他们还不干!   我有些怒了,问:“顾客是上帝,这句话是你说的吧?”   他点点头。   我指着不远处的床:“那你现在给我去床上坐好了,我不要你这样的服务,我现在需要你做的,是在床上好好躺着,躺一夜!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下来。”   他感觉到了我的怒气,笑得冾意说:“第一次碰见你这样霸道的客人,不过,我喜欢,虽然我对你有那方面的冲动,不过我尊重顾客的意愿。”   他说完这句话,缓缓去了床上坐着,在他坐下后,他竟然当着我面脱衣服!   我当即就吓到了,赶忙说:“你想干吗?”   他无辜的朝我眨眼睛说:“我习惯裸睡,如果周小姐没办法接受,可以选择背对着我。”他说完这句话便不再理会我,将衬衫脱掉后,露出白皙结实的上身,他很悠然自得躺在床上。   看到这一幕,我吞了吞口水,见他老老实躺着没有其余动作,我忍了,就当做是给自己的福利,不要钱的福利不拿是傻瓜。   我在沙发上僵坐了一两个小时之久,床上的男人嘴角带着轻松的笑意,如睡美人一般枕在床上,鼻息绵长,大约已经进入美好的梦乡了。   我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刚想从沙发上起来走走,忽然听见门外有细细碎碎的脚步声,我刚开始还以为是门外的过路人也没在意,可谁知之前还躺在床上的睡美人忽然满脸警惕坐了起来,目光落在紧闭的房门上。   我开口问:“怎么了?”   睡美人对我嫣然一笑说:“我们有麻烦了。”   紧接着门被人一脚给踹开,十几把手枪瞄准我和床上的人,门外的警察叔叔大声说了一句:“不准动!警察!”   听到这句话,我下意识举起双手,浑身发抖看向门外闯进来的警察。   有几个警察从门外走了进来,其中一个大约是头头模样的人打量我几眼,笑得特有意思说:“哎呦喂,第一次扫黄还抓了个未成年。”便对身后的跟班说:“扣了。”   那头头的跟班走上来后,拿了一副手铐将我铐住,我耳边咔擦一声,我终于反应过来,吓得连说话都不利索了,结结巴巴说:“警、警察叔叔,我没没犯罪。”   那头头笑了一声说:“犯没犯罪我不知道,可这地方就不是你这种小姑娘该来的。”他看到床上躺着的裸身美男,笑着说:“小姑娘才这么大就出来嫖,你爸妈知道吗?”   我有苦难辨,我有话难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我吓得都要双腿跪地了。   那美男心里素质比我好,看到警察来了,从床上翻了起来,紧接着有条不紊拿起床上的衬衫穿好,主动走到警察面前,任由人将他铐住。   我们两人同时被铐着离开了房间,到达外面时,才发现被铐的不止是我们,走廊上蹲了好多男人和三四十岁的女人,有的人甚至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全身赤裸,双手抱着头蹲在那儿。   我被警察押着经过走廊,四处找着林安茹还有季晓曼,看到这阵仗我才彻底慌了,这不是开玩笑,也不是演电视剧,我被抓了,生平第一次抓,还是在鸭店,我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便在走廊内大喊着林安茹和季晓曼的名字。   可到处一片慌乱,根本不见她两人,那美男见我满是害怕,特别平静笑着说:“她们在隔壁走廊的房间,估计没在这一块,你喊也没用。”   我哆哆嗦嗦问:“我会不会坐牢啊?”   美男想了想,说:“不知道。”   我说:“我才二十二岁,如花似玉的年纪,我还不想坐牢不想死啊。”   他说:“你怕什么,警察应该会通知你父母。”   我说:“啥?还要通知我父母?”   他很肯定的点点头。   我急哭了,说:“我又没干什么,只是和你坐着聊了会天,这都要抓我?我还特别有良心劝你走入正途呢,早知道要受这些冤枉,我当时就应该把你睡了,这样我也不亏啊。”   那美男在此时还笑得非常开心,他说:“周姑娘,你真有意思。”   083.被抓   有意思么?被抓了还有意思么?要是被我爸妈知道,他们的宝贝女儿扫黄被抓,这事传出去,我的面子也就不说,早在赵毅那件事情后。便被毁得干干净净,可我爸职业是律师,律师的女儿扫黄被抓,我总觉得传出去,对我爸应该算得上是致命一击吧?   他……会不会杀了我?   想到这一切后果,我忽然奋身一把抱住押住我的警察叔叔,一脸鼻涕一把泪哭着说:“警察叔叔,我周宴宴天生良民,从小到大一粒米都未曾偷过,今天之所以沦落至此了,完全是受奸人所害,我与林先生清清白白,虽是存在交易,可我此行前来,绝非是来嫖娼,而是想要劝林先生走入正轨的。而且我与他未发生男女关系,这种程度上,警察叔叔您要明察秋毫。”   警察叔叔被我抱住后,面色绯红想要将我推开。他说:“姑娘,我们这是公事公办,请你不要妨碍我们的公务,到达警察局,如果你有冤就去申诉,在这里和我嚎也是没用!”   我不肯罢休,满脸眼泪哭着说:“警察叔叔,我是个清白的好姑娘,从小成绩优优优,毕业了,最大的抱负就是想为国家做贡献,像我这样的好青年。不应该是这样的下场。叔叔,您要明察秋毫,饶我一命啊。”   警察叔叔被我嚎得太烦了,见我是个女孩子。又衣衫整齐的模样,又不好对我动手,干脆拿了一截胶布往我嘴巴上一封,不耐烦说:“闭嘴,这是我扫黄这么久,第一次抓到你这么不要脸的犯人,嫖娼还哭,我们半夜爬起来加班,为了抓你们这些人,我们找谁嚎啕去?你给我闭嘴啊,有什么话,到警察局再说。”   他说完,非常冷酷的将我往前一推,我脚步一踉跄,差点摔了下去,还好身边的美男用手臂轻轻拦了我一下,我才勉强站稳。   我们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全部上了警车,在一片喧嚣中被带去了警察局,这次扫黄工作,警察叔叔们可谓是收获泼多,反正我们刚到达局子内,里面均是一派鬼哭狼嚎。   一些肥肥的富婆蹲在那儿抱着脑袋哭得比我还惨,反而是她们身边一道被抓来的小鲜肉们,心理素质非常良好,蹲在那儿也不说话,只是特别安静看着。   我和美男并没有被收押,因为收押的监狱不够,我们后一批到的人,便暂时安置在警察局内进行调查。   我也不知道林安茹和季晓曼她们怎么样了,有没有被抓,只是全身僵硬蹲在那儿,当局子内的工作人员拿出一张纸,让我们蹲在地下填写自己的详细资料,我拿着笔只写了自己名字,没有写家人电话,也没有写地址。   工作人员来收我的资料,看到上面只有一个名字,便说:“周宴宴,把详细资料填上。”   因为嘴巴被封住了,我只能朝她晃晃脑袋,那工作人员伸出手将我嘴巴上的胶带用力一扯,我嘴巴终于自由了。   她重新将那张纸递给我说:“重新写,一字不漏写。”   我对女警察说:“我没有家长。”   那女警察问:“家长去哪里了?”   我哭着说:“我是孤儿,无父无母。”   那警察说:“那你填个自己住的地址,填一下你相熟朋友的电话。”   我继续摇头说:“我朋友也被抓了。”   那警察有点为难了,看模样还很年轻,大约是新上任没多久,对于我这种没有家人,朋友一并被抓的犯人也有点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便对办公桌上一位正在填写什么的男警察问:“头儿,这里有个名字叫周宴宴的犯人,是个孤儿,朋友也一并被抓了,该怎么办?”   办公桌上的男人一听,将手上的笔放下,对女警察说:“把资料给我看看。”   那女警察递给他后,他放在眼下看了几眼,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打量了我几眼,问:“你是周宴宴?二十二岁,?市人,住水秀小区对吗?”   听到警察叔叔如此熟稔念出我的所在住所,我刚想否认说我不是,那警察叔叔又拿起一张照片对我左右打量了几眼,断言说:“没错,就是你,小陈把这姓周的姑娘给单独腾出一间牢房。”   那小陈听了,便将我从地下给提了起来,想要押着我离开这里,可我走两步,便回头对重新坐回办公桌上的男警察问:“那我朋友呢?我还有两个朋友她们现在在哪里?”   警察叔叔听到我的话,又重新放下笔看向我说:“这么多人谁管得了你朋友。”   我赶忙说:“我朋友叫林安茹和季晓曼。”   警察叔叔不耐烦说:“这么多人谁知道他们名字。”他看向押我的女警察,催促说:“小陈,把她带走。”   那女警察听了,也不敢多有停留,将我押住后,不再给我说话的机会,把我从这里押着离开送到一处监狱。   上锁后,没和我说一句话,便离开了。   我坐在狭小阴暗的监狱内,忽然心生一种悲凉感,四处看了看,发现一米远便是大便器,正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臭味,我熟悉了一下环境,最终坐在一处唯一可以供人休息的地方。   半睡半醒蹲了大半夜,明明是大冷天,可监狱内这种环境就是有本事能够培养出蚊子,我浑身上下在短短时间内满是红疹,又痒,又特别大一个红疹。正用力抓痒时,我听见铁门外面传来阵阵脚步声,也没多想,正一巴掌将手臂上一只正尽情吸我血的蚊子给拍死后,铁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紧接传来警察一声周宴宴。   我立马抬头说了一句:“到!”扔估尤划。   门外的警察拿钥匙开着铁门说:“你家人来赎你了。”   当我看到狱警身边面无表情的男人时,我身体内的血液凝固到冰点,傻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后,立马用手捂住自己的脸,身体从未有过如此敏捷的往小床上一躺,便用脏臭的被子将自己死死捂住。   084.一滩死水   我耳边许久都没声音,空气像是凝固了,我算没算到警察居然会将他给招来了,早知道是这样,我宁愿让我爸妈来赎我。也不愿意让他。   想到这,我心如死灰,之前还悠哉悠哉的心情在此刻一滩死水。   我用被子死捂住自己,无论警察在门外唤我名字,我死也不答应。   警察唤了我五声后,见我没有答应,便想走上来揭我被子,我听见齐镜的声音在这座牢房内带了回声,听不出情绪,只是音量不高不低,淡淡的说:“你们暂时先去忙。”扔估共圾。   那警察说:“那齐先生,我们在外面等您。”   齐镜嗯了一声,警察拿着钥匙从监狱门口离开,房间内大约只剩下我和齐镜,我不敢抬起脸来,只是浑身僵硬的埋在被子内。   齐镜的声音在我上方响起。他不再唤宴宴,而是直呼全名,他说:“周宴宴。”   我不答,我死也不答。   齐镜再次唤了一句:“周宴宴。”   我还是不答。   他忽然将我被子死卷住的被子一拉。把我从小床上给拽了起来,我没有了遮挡,什么都不管,只是用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脸说:“谁让你来的?!我根本没有让你来!你是我的谁啊,我和你不过是上下属之间的关系,你凭什么多管闲事?!”   他想将我捂住脸的手拉下来,我力气没他大,挣扎不过他,干脆伸出手对他就是一顿胡乱捶打,扫黄之前,我还嘻嘻哈哈假哭了几下,被抓来这里。我也只是自得其乐。乐天派想着死不了,顶多关上个一两年,我出来后,还是一条好汉。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当齐镜出现在我监狱门口那一刻,我崩溃了,我最不想让人看到就是他,他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如此残忍来拆穿我一切。   我眼泪像是河堤决堤一般止不住,甚至有些疯狂想要去抓他脸,齐镜几下便将我按在怀中,我动弹不得,便大哭着说:“你走啊!你给我走!就算我会坐牢我都不让你管我!”   齐镜手上的力道将我制服的动弹不了,面对我激动的话,他并不说话,只是将我死死的困在他,我从之前的愤怒到后面哭到无力,最后只能无力抽泣着。   好半晌,我才开口解释说:“我没做什么坏事,我只是陪着朋友们来的,我和那男人清清白白,只是聊了几句,之后警察便来了。”   齐镜听了,见我不挣扎了,将我松开,非常冷淡说了一句:“不疯了,就走吧。”   他冷漠转身,从狭小的牢房内走了出去,我坐在小床上眼巴巴看了他好一会儿,摸了一把眼泪,便从床上跳了下来,跟在齐镜出了这拘留所。   到达门外后,齐镜弯身进入车内,我站外面局促了好一会儿,司机催促着说:“周小姐,请上车吧。”   我想了一会儿,还是弯身坐在车内。   车子并没有立即开走,而是一直停在警察局门口,似乎在等谁,我低着脑袋坐在齐镜身边,过了好半晌,觉得气氛有些怪异,刚才自己有点太过分了,因为无法面对,便对他又抓又打。   毕竟他也是一片好心,大老远跑来这里,我想了想,决定主动认错,便轻轻拉扯了一下齐镜衣角,鼓足勇气说:“刚才……刚才……我……”   齐镜面无表情望着前方,他说:“放心,这是最后一次,我并不想将什么麻烦都往自己身上揽,你说的对,我对于你来说什么都不是,更加没有资格管你,到达?市我会通知你父母来接你,从此以后,无论你大小事情都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我拉他衣角的手一顿,他眼睛内像是结了冰凌一般,他笑着说:“周小姐好本事,以后想什么时候来这种地方玩,都没有人管你,警察局与红灯区一夜免费游,挺划算。”   我手从他衣角上悄悄收回,一声不吭推开车门下了车,朝着不远前的马路狂奔而去,齐镜也没有喊我,更加没有拦我。   我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想逃离他的冷言冷语,他冰冷的眼神,以前的齐镜从来不会和我说这样的话,以前的齐镜也从来不会用这样冰冷的眼神看我,以前的齐镜更加不会如此尖酸刻薄,以前的齐镜无论我做错了什么,都是笑容温柔,他何曾有过这样。   他是讨厌我了吧,觉得我烦了,觉得我喜欢上他很肮脏对吧?所以他才用这些话来毫不留情伤我。   他做到了,他彻底做到了。   我一边跑,一边哭,跑到自己断气了,脚下一滑摔了一跤,便整个人栽在地下,再也不想起来。   我将脸埋在满是灰尘的地下,大哭着,哭到喉咙嘶哑,我终于从地下抬起脸,抹掉脸上的眼泪,刚想爬起来时,才发现自己膝盖摔伤了,被水泥地擦破一大块,伤口上有血水渗出。   我正要用手擦掉伤口上那些碍眼的灰尘时,前面忽然传来齐镜的声音,他说:“手上有细菌。”   我抬起脸看向他,他便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看向摔在地下的我,不知道跟了我多久,可我不想理他,用手撑着地爬起来后,一瘸一拐便想走,齐镜从后面一把拽住我。   我用力将他推开,哭着说:“你走开,别碰我,就算今天我死在这里也不要你管!”   我将他推开后,他再一次用力拽住我,由于惯性,整个人便撞在他怀中,齐镜先发制人钳住我双手,让我根本没办法反抗,我朝他破口大骂说:“齐镜你他妈个王八羔子臭混蛋!你说了不管我的!你这言而无信的臭乌龟!”   齐镜的脸忽然压了上来,一把吻住了我满口脏话的唇。   在他吻住我唇那一刻,我身体所有力气在那一刻像是被人抽得干干的,使不上半分力道出来,只能将眼睛瞪得大大地,望着齐镜。   他见我不在反抗,只是发愣,齐镜忽然抱住我腰部,将我往后背一抗,转身将我扔在不远处停着的车内,我刚想从软软的皮椅上翻身起来时,齐镜站在门外冷冷说了一句:“周宴宴,闹够了就老实一点。”   085.吻我   我刚想往外爬的爪子收了收,腿也往里面缩了缩,便将自己缩在车门处,虽然身上脏兮兮的,腿上还带着伤。可我却仍旧坐得端庄看向前方,目光落在司机的秃顶上。   尽管,此时心内一阵狂跳,很有翻江倒海一跃而出的气势,我压下了自己的暗喜,在心里告诫自己,周宴宴,你千万别太得意,你应该高冷,要矜持,要矜持,一定要矜持。   我平息下自己的呼吸后,忽然侧过脸质问齐镜:“刚才谁允许你亲我了?”   齐镜弯身进入车内,不理我。   我又问:“你知道,身为我上司,你不问我是否同意就吻我。我是可以去警察局告你性骚扰的。”   齐镜还是不答,只是抬起手擦了擦唇边的灰尘,看到他这个动作,我立马意识到什么。刚才我摔在地下嚎啕大哭时,吃了一口灰,由于刚才太过激动了,竟然忘记了这回事,嘴里有砂砾,可没办法清洗,只能伸出手抹掉唇上的灰尘。   在心内想着,也难为他有勇气亲下去。   我们两人沉默不语坐在那儿,于助理从不远处走了过来,上了副驾驶位置上,他看了我一眼,憋着笑问了一句:“周小姐。好玩吗?”   我有点鄙视看了他一眼。拒绝说话,依旧保持自己冷酷的尊严,像座端庄的碉堡一般端坐在那里。   于助理见我不理他,他嘴角的笑容收了收。开始和齐镜报告正事,说:“我查了,周小姐的两位朋友被送去了另外的拘留所,没再这边,请问齐总……”   听到林安茹和季晓曼的消息,我碉堡也来不及装了,打断了于助理的话迫不及待问:“有了林安茹和季晓曼的消息吗?”   于助理点头说:“对,有两人消息。”   “走,咱们快去救她们。”我说完这句话,便要推开车门下车,可齐镜和于助理坐在那儿并不动。   我停下了动作,疑惑问:“怎么了?你们怎么都不动?”   于助理没有回答我,而是看向齐镜问:“齐总,要一并带出来吗?”   齐镜看向我,脸色和先前相比头柔和了不少,至少没那么吓人了,他问:“是谁主动提出要来这里的?”   看到齐镜好不容易柔和下来的脸,我赶紧保住自己清白说:“不是我,是林安茹和季晓曼提出来的,当时我死也说不去,她们硬要拉我,我也是没办法,毕竟……毕竟……”   齐镜对于助理说:“不用,回?市。”   我:“……”   我不甘心问:“为什么啊?她们是我的朋友,你带我出来肯定也要把她们带出来,不然的话,这太不讲义气了。”   齐镜说:“不为什么,虽然我并不了解你的朋友,可对于提出去这种地方的人,想来,也并值得我出手帮忙。”   我说:“他们是我的朋友,我走,她们必须跟我走,不然你把我送进去好了,我让我爸妈来捞。”   我这句话一处,齐镜冷冷看了我一眼,他说:“你现在是和我讲条件?”   我意识到自己现在也是待罪之人,想到好不容易和齐镜和谐了一点,赶紧笑得奴颜媚骨说:“不不不,我是在商量,齐叔叔,我觉得吧,她们是我朋友,您就高抬贵手帮帮我……”   “不帮。”齐镜一句硬邦邦的话,将我的话全部打断。   我还想说什么时,齐镜又再次说:“如果你很想你父母来接你,现在重新送你回去也不晚。”   我闭了嘴,没在说话,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我爸妈知道,死也不能。   现在只有等我回去后,才想办法去赎她们两人出来了。   齐镜见我不再说话,便让司机开车。   车子开了大约两个小时,齐镜并没有送我回家,我暂时也并不想他送我回家,有些事情我等下必须好好问清楚,我还有些计划没有施行。   我跟着他下车后,跟着他进了别墅,因为是大半夜了,别墅内的仆人基本上已经休息,齐镜进去后,我也跟着他进了大厅,将身后的门给关上。   齐镜第一件事情便是解着领口和领带,之后脱掉外套,便坐在沙发上有些疲惫的靠在那里,折腾了这么久了,确实有些累,我也不敢去打搅他,在大厅内四处转了转,视线最终定在厨房内。   我欢快的溜了进去,从厨房内倒了两杯水出来,走到沙发上,齐镜仰着脸闭目躺在那儿,我刚想将手中的水端给他时,忽然眼睛一个不小心,便瞟到他松了几颗扣子的领口,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不小心又瞄到他领口处精致的锁骨。   若隐若现,引人遐想之时,齐镜仍旧闭目说:“在看什么。”   我心下一慌,立即收回自己色色的眼睛,将手中的杯子递到齐镜面前,我讨好的笑着说:“齐叔叔,喝水。”   他听到我声音,终于睁开眼看向我,又移向我手中的水杯,他伸出手接过,喝了一口。   我挨着他坐着,为了防止自己又不受控制去瞟不该瞟的地方,我只能盯着齐镜的脸说:“齐叔叔,您……还生我气吗?”   他说:“我为什么要生你气?”   他忽然反问,我一愣,反应过来问:“对啊,您为什么要生气?”   他笑了出来,伸出手给我整了整有点的歪的外套说:“对啊,你说我为什么要生气?”   我看到他眼神细致的模样,吞了吞口水,握紧手中的杯子,有点紧张问:“难道您也喜欢我?”   齐镜只是笑,笑而不答。   我看到了希望,更加大胆了,又朝他挨近了一点,我说:“齐叔叔,我一直想问,您刚才为什么要亲我?”   他懒懒靠在沙发上的身体忽然坐端正了,侧对着我,我看不到他脸,急了,便干脆蹲在沙发上,伸出手就要拽他肩膀,将他拽过来看我。   可因为身上的重量,全部压在了腿部,我伤口一疼,整个人便朝沙发摔下去,齐镜虽然没有看我,可他手却伸得非常及时,将我往下摔的身体往他怀中一抱,我整个人便在他身上他怀中。   我惊魂未定的抬起脸看向他,他低眸看向我,看了两三秒,我脸有点红了,齐镜说:“他碰了你哪里?”扔估系划。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手忽然落在我脸颊上,问:“他碰了你脸吗?”   我立即摇摇头,说:“没有,没有。”   他手又移到我腰部位置问:“那这里呢?”   我又赶紧摇头。   他移到腿说:“这呢?”   我说:“没有没有,他碰了我头发,靠了我肩膀一会儿,我不喜欢他,就命令他去床上躺着,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我们没发生什么。”   他脸上的神色渐渐柔和了下来,恢复到了以前我熟悉的齐叔叔,他语气温和问:“知错了吗?”   我点头说:“我知错了,下次再也不去了。”我说完这句话,便紧紧窝在他怀中,有些委屈说:“齐叔叔,以后你别再对我说这样的话了,你不知道我听了真的很难过,你大约不会明白我对你的心,我喜欢您很久很久了,我知道您有未婚妻了,所以一直不敢打扰您,只想远远看着您就好,可我没想到我喝醉酒的那天会打电话给你,还和你说了很多不清不楚的话。   如果您觉得我的喜欢对您造成困扰,我以后尽量控制自己,不对您有非分之想。”   我停了停,想了想又说:“如果您还是觉得困扰,我明天会辞职,再也不出现在您眼前,也不会再去打扰你。”   我说完这些一直憋在自己心里许久的话,连声音都忍不住有点哽咽,如果我他还是不喜欢我喜欢他,那我离开就好了,毕竟喜欢一个人,只想他好,从来没想让他困扰。   只是我希望,此刻的他能够抱我久点,再久点,因为以后很难再有这样的机会。   他手在我发丝间抚摸着,他说:“宴宴。”   我听见他唤我,立马应答了一声,抬起脸去看他,他的吻忽然落了下来,正中在我唇上,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齐镜忽然将我压在沙发上,唇边在我唇间轻柔的碾转着。   我心脏扑腾扑腾跳,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瞪大眼睛望着他微闭的眸,他正认真的舔舐着我干燥的唇。   我浑身僵硬的躺在他身下那样看着他,他捂住我脸的手,忽然轻轻掰了一下我下巴,我在我唇间小声说了一句:“张嘴。”   当我意识到什么时,他舌头便缠住了我,将我死死的吻住。   我出不了气,只觉得全身麻麻的,四肢百骸有什么东西穿梭而过,齐镜吻着我唇后,忽然不满足了,气息有些乱,竟然沿着我唇吻着我下巴又游走到颈脖。   当他唇从我颈脖到达我锁骨处时,我觉得他气息喷洒在我皮肤上有点痒,而且我感觉有点热,轻轻躲了一下,笑着说了一句:“齐叔叔,痒。”   他吻我的动作一顿,在他抬起脸看向我时,我发现他看我的眼神和平时看我的不一样,这一次带了一点什么,我说不出来,可这样的眼神我在哪里见过。   齐镜声音有些沙哑说:“宴宴。”   我躺在那儿朝,红着脸,有点害羞的笑着嗯了一声。   他有点烫的唇落在我耳垂上,他说:“吻我。”   086.吻   我横躺在沙发上,齐镜正给我清洗伤口,我看到他认真的模样,心里甜滋滋地,齐镜手中拿着棉花沾着碘酒在我伤口上轻擦着。他看想问:“疼就说。”   我摇摇头说:“不疼,一点都不疼。”   他笑了,没说话,继续为我擦拭着伤口,我看到灯光下他的脸,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高兴。   等他将我膝盖上的疤痕擦拭好后,仆人已经将我衣服准备好,齐镜扶着我上楼,我单着一只脚手依靠在他怀中,一蹦一跳上了楼梯,齐镜将我送入浴室之前提醒我说:“尽量别碰到伤口。”   我依靠在浴室门口,对他说:“我知道了。”   齐镜为我将浴室门关上,我靠在洗手台上满是兴奋,这种兴奋我说不出来,这是我二十多年人生内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我在那儿花痴好久。忽然又失落了下来,在心里想着,那又怎样,他也喜欢我。可并不代表他就会和我在一起啊,他还有未婚妻呢。   想到这里,我又长长叹了一口气,决定今天夜晚暂时不要乱想,把一切全部留在明天再说,我在里面泡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时间的澡,才穿好衣服从里面走了出来,齐镜正在门口讲电话,他听到我脚步声后,便对着电话说了一句:“嗯,先这样。”   他电话随便搁在桌上,走到我身边将我扶住。问:“累了吗?”   我说:“不累。”   他笑着说:“三点了。还不累?”   我说:“不累,一点也不累。”   他像是看透了我心思,说:“不累也是时候该休息了。”他将我扶到床上躺好,为我盖好被子。低眸望着我,我也望着他,他神色温柔问:“害怕吗?”   我摇摇头说:“我知道你就隔壁,我不怕。”   他手指在我长发上抚摸着,说:“嗯,晚安。”在他起身时,我身体比脑袋反应快,一把抱住了他腰,他动作停在半空,我说:“我怕,你在这里陪我好不好?就陪我一小会儿。”   他想了想说:“嗯,好。”   听到他答应了,我很开心,抱着他腰不肯松手,齐镜靠在床上任由我抱着,他将灯关上后,我便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   我在心内告诉自己,不要睡,周宴宴,你一定不能睡,他就在你身边,你一定要珍惜这难得的时刻,可我闭上眼大约二十分钟,终于忍不住了,头枕在他腿上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后,我刚动了两下,感觉不对劲,睁开眼一看,人便在齐镜怀中,他正躺在我身侧,还在熟睡中。   我僵在那儿立马就不敢动乱动,在心里想着,慢点,慢点,不能吵醒他,一定要慢点,便又缓缓窝回他怀中,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我跟着数了几下,数到二十时,我捂着嘴忍不住偷笑了一声,觉得这样的清晨太美好了,就像是梦一般。   正当我喜不自胜时,齐镜躺在那儿忽然开口说了一句:“睡好了吗。”   他没有睁开眼,仍旧以闭眼的姿势说的这句话,我见他醒了,从他怀中翻身而起,趴在他胸口,眼睛盯着他薄薄的唇,色气满满地说:“你什么时候醒的?”   齐镜任由我趴在他胸口,手在我头发上轻抚了两下说:“从你偷笑时,我就醒了。”   我身体又往他身上挪了挪,差不多半个身子压在他身上,脸朝挨在他脸庞,鼻子在他衣领上嗅了嗅:“齐叔叔,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他终于睁开眼看向我,眼睛内浮现浅浅的笑意,他手指在我有点肿的红唇上来回抚摸了一下,问:“昨天夜晚……”   听到他提起昨天的事情,我面红耳赤埋在他怀中说:“别说了,太不好意思啊。”   齐镜轻笑着说:“你也会有不好意思吗?”   我埋在他怀中,脑海内浮现昨天夜晚我吻齐镜的那一幕。   本来当时气氛还好好地,我信誓旦旦贴到齐镜唇上那一刻就犯难了,磨了他嘴皮子好久,可始终不知道该怎么吻他,他下唇都被被磕破了,也紧张到手足无措,最后还是齐镜问了一句:“不知道接吻?”   我当时还死撑着说会,可齐镜一摸自己磕破的唇后,我的自信便泄底了。   之后齐镜捧着我脸,教我一点一点吻着,两人的吻越来越深入,我从未感觉过的全身燥热,齐镜气息越来越紊乱的时候,他不满足在吻我唇,当他火热的手到达我小腹处,正好握住我胸部时,本该意乱情迷的我,我忽然说了一句:“齐叔叔,你有没有闻到我身上的怪味??”   齐镜动作一僵,好一会才平息住自己的情绪,看着我怪异的脸,他才徐徐点了点头,很诚实说:“有点。”   听到他这样说,我立马将他推开,从他身上起来,退离他好远,激动的说:“你别靠近我!”   齐镜衣衫凌乱靠在沙发上,眉目含春说:“怎么了。”   我捂着红彤彤的脸说:“我应该给你最好的一面,现在好了,第一次这样,就让你见到了我最不好的一面,还这么臭,我在你心里的形象肯定大打折扣了。”   齐镜笑看着我那副模样,忽然朝我靠了过来,挨在耳边说了一句无比暧昧的话,他说:“第一次的周宴宴很诱人,诱人到恨不得拆入腓骨。”   想到那一幕,我至今还觉得脸红燥热。扔估乐弟。   齐镜见我害羞的埋在他怀中不肯起来,忽然一翻身,人便压在我身上,我躺在他身下,望着他眼神内隐隐带着欲望,瞬间就明白了什么,怯生生问了一句:“会不会……和上次一样疼?”   齐镜并没有都动作,高大的身体压在我身上也没有动,他说:“不会,第二次不会疼。”   我说:“你是不是很不舒服?”   齐镜问:“为什么这样说,嗯?”   我红着脸说:“因为昨天夜晚我吻了你后,你好像很难受。”   他说:“嗯,很难受。”   我说:“那我该怎么办?”   齐镜吻了吻我唇,说:“没怎么办。”   听他这样说,我也不好说什么,想了想,又转移话题说:“齐叔叔,昨天的你真可怕。”   他听了我这句话,指尖轻轻抚摸着我脸说:“第一次有人把我情绪气到失控。”   他目光在我脸上细细巡视着,看得无比仔细,仿佛在看一件无比珍贵的瑰宝,他嗓音柔和带着清晨特属的沙哑说:“知道吗?昨天看到你在躺在监狱那一刻,心里又气又是好笑,恨不得把你抓起来好好教训一顿才算解气,可心里的气还没消,一遇到你眼泪,气又消了一半,宴宴,齐叔叔知道你这年龄阶段,正对很多新鲜事物充满了探知与热情,我不要求你如何去克制自己,但我希望你,别再有第二类事情出现。”   087.金屋藏娇   我手在他睡衣的扣子上拨弄了两下,说:“下次我不会去那种地方了,你相信我。”   齐镜在眉间吻了吻,脸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吻到我鼻尖上。呼吸有点重,微不可闻嗯了一声。   我感觉他身体温度正逐渐往上升,我被他高大的身体压得有些不舒服,刚想动两下,齐镜忽然笑了一声,我刚想问他笑什么,他只是埋在我怀中,有点温度的唇吻着我颈脖的皮肤,我觉得痒痒的,却始终不敢动,只能僵硬着身体任由他吻着,他吻到我锁骨的位置后,我感觉他抱住我的手一点一点收紧,我轻声问了一句:“是……要……”   他声音低哑说:“要什么,嗯?”   我结结巴巴说:“你要干什么。”   他将我压得越来越近了,我们两人的身体天衣无缝紧贴着。我感觉到男人的身体似乎比女人的硬了很多,而且和女人的构造有很大不同,齐镜声音越来越沉了,他似乎在引诱我。他说:“你说我想干什么。”   我埋在他胸口,小声说:“是上次那样的事情吗?”   他问:“你喜欢吗?”   我埋在他胸口,任由他手在我肌肤上游走着,我说:“好像不是很喜欢……”我立马又说:“不过,我感觉那种事情很亲密,好像只有我们两个人才可以做。”   不知何时我睡裙被他渐渐撩高了不少,露出光洁白皙的小腹,齐镜的瞳孔内的神色越来越幽深了,他在小腹上低头吻了一下,许久都没有动,气息喷洒在我肌肤上,我有点敏感的动了动。笑着想要将他脸从我小腹处推开。齐镜说:“宴宴。”   我对他笑着说:“怎么啦?”   齐镜看到我在此刻还能够如此放松,他脸浮现一丝笑意,忽然深吸了一口气,翻身将我抱了起来。手在我脑袋上揉了揉,无奈笑着说:“这样的时刻,每看到你对我毫无戒备的笑,齐叔叔就有罪恶感。”   我挨在他怀中问:“问什么?”   他笑而不答。   我手收紧他脖子,缠着他问:“你还没告诉我呢?”   他闷笑一声说:“想到我二十六岁时,你才刚升初中不久,总有一种拐卖儿童的错觉感。”   我哼了一声,说:“那上次你怎么就下得了手?”   提到上次,他似乎在回忆什么,齐镜眼睛内的笑意越浓了,我知道他肯定乱想了,立马捶了他胸口一下,佯装怒气说:“不准你给我想上次。”   他问:“怎么了?”   我说:“总之不准你想,上次多不愉快啊。”   齐镜说:“我很愉快。”   我说:“我不愉快,总之不准你想。”   他听了,大笑了出来。   正当早晨的气氛美好到让人忘却一切时,卧室房门外忽然有人轻轻敲门,紧接着便是仆人的声音,她说:“先生,家里来客人了。”   齐镜本来只是懒懒地抱着我,并不想动,随便问了一句:“谁。”   仆人在门外想了一会儿,回答说:“是邹小姐。”   我听到这个名字后全身一僵,紧接着立马将齐镜给推开,从他怀中爬了起来,慌乱的在房间内找着昨天的衣服,可到处都干干净净,根本没有看见,齐镜仍旧慵懒的靠在床上,见我这样慌张,开口问:“找什么。”   我急的慌了神说:“我在找衣服,还有我鞋子。”   齐镜说:“新衣服在柜子里面,昨天的仆人扔了。”   听了齐镜的话,我赶紧走到柜子前,从里面拿出衣服后便胡乱的套在睡裙上,什么也来不及想,爬入柜子内,便将自己关在里面。   我缩成一团,秉着呼吸听着外面的动静,仆人已经没有说话了,也没有敲门声了,我正万分紧张时,齐镜忽然在柜子外面唤了一句宴宴。   我捂着耳朵没有应答,在心里祈祷邹小姐千万别上来,齐镜又敲了敲柜子的门,唤了一句:“宴宴。”   我纠结了一会儿,在柜子内焦急说:“齐叔叔,我躲在里面就好了,你去找邹小姐吧,记住千万别让她上来,我一定不会出去,给你惹麻烦的。”   齐镜在柜子外哭笑不得的说:“宴宴,你先出来。”扔台估巴。   我说:“我不会出来的,你赶紧出去吧,待久了,邹小姐肯定会怀疑的。”   齐镜根本不理会我,我感觉柜子像是被谁打开了,抬起脸一瞬,便正好看见齐镜站在外面,他望着躲在里面的,好一会儿,无奈的笑了笑,朝我伸出手说:“傻瓜,出来。”   我还是有些担心问:“不要把,邹小姐误会了怎么办?”   齐镜朝我伸出手说:“没关系,先出来。”   我说:“还是不要了吧……”   齐镜将手伸进了一点,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将手放在他手掌心中,他将我从柜子内抱了出来,我双腿缠在他腰上,齐镜手托着我臀部,望着我被衣服拂得乱糟糟的模样,笑着说:“好了,不用多,如果你不想出去,我乖乖呆在房间内就好了。”   我说:“她要是进来了怎么办?”   齐镜思索了一下,他:“还能怎么办?只能如实告诉她房间里面藏了个小姑娘。”   我高兴的说:“真的?”   他问:“当然。”   我想了想说:“不行,我总觉得我像个小偷,我从他身上一溜下来,便推开他说:“你赶紧出去吧,我就待在里面不出去了,你也别带她进来。”我将齐镜推到门口说:“别让邹小姐久等了。”   我说完,赶紧回身爬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躺好,对着门口的齐镜眨了眨眼睛。   他被我模样逗得脸上满是无奈的笑,对我说了一句:“好了,就下来吃早餐。”   我朝他做了个再见的手势,他才转身出了卧室门。   当门被关上后,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捂着自己猛跳的心口,翻了个身,以大字型躺在床上,双目发愣的瞪着头顶。   我在房间内提心吊胆待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时刻担心这卧室的门忽然被人打开,不过还好,门口连脚步声都很少。   088.心术不正   等齐镜上来后,我已经换好了衣服,正站在窗户口看向离开的黑色车,齐镜将门关上笑着问:“在看什么?”   我吓得猛然一转身,便看到齐镜站在后面。我浑身冷汗,好一会儿笑着说:“没什么,就……随便看看。”   齐镜说:“楼下准备了早餐,走吧。”   我点点头,跟着齐镜下了楼,到达客厅后,我一直没怎么说话,齐镜神色非常正常,他不断往我碗内夹食物,我都低头吃着。   齐镜问我:“怎么不说话?东西不合胃口吗?”   我赶紧摇头说:“没有。”   齐镜见我不怎么想说话,也不再追问什么,我们两人用完早餐后,我妈打来电话给我,在里面咆哮问我到底还知不知道回家这两字该怎么写。   我粗略算了算了,从出来到现在确实没有给我爸妈电话了,便在电话内保证我现在了立马就回来。便将电话一挂,抱着自己的包对沙发上的齐镜说:“那个……齐叔叔我妈妈打电话过来了,我先回去了。”   齐镜说:“我送你。”   我说:“不用,我自己回家就好了。”   说完这句话。我不敢再开口,抱着自己的包快速从齐镜别墅内离开,可我没有回家,而是去了汽车站买了一张去y市的汽车票,又给季晓曼和林安茹打电话,可电话全部都被警察局内的人接听了。   我做了半个小时的车,到达y市的路程才刚走一半,一个陌生的电话便打了进来,我当时没有多想,按了接听键,齐珉的声音便在电话内响起,他说:“宴宴。我问你个事情。”   我心内一阵不详。声音内却佯装惊讶说:“什么事情?”   齐珉说:“林安茹呢?”   当他问到这个话题上,我尴尬笑着说:“林安茹正在外面和我旅游呢。”   齐珉说:“我昨天夜晚接到警察局的电话,说鸭店扫黄林安茹被抓了。”   我又把手机握紧了一份,笑着说:“没有。哪里有的事情,你弄错了。”   齐珉还想开口问我什么,我早已经提前将电话给挂断了,思索了一阵,觉不得不行,现在关键时候,季晓曼那口子还没打电话来,为了防止再有人来问我,我发了一条信息给我妈说明我的去处后,才将电话关机。   到达y市的警察局内后,我想去赎林安茹和季晓曼,可警察说要关十天警局才放人,我在原先定好的酒店内住了一天,想着现在该怎么办,估计林安茹和季晓曼的家里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估计肯定又会是一场腥风血雨。   我想了一夜,都没有想出救林安茹和季晓曼的办法,有点忧愁了,不知该怎么办,第二天早上从酒店醒来后,我开了手机,组长十万火急打来电话说我已经旷工一天了,如果此刻我不回来,旷工三天的话,她将给予我自动辞退。   听到这个消息,我才记起自己出来没有和组长请假,赶紧在电话内和组长道歉,顺带着和组长说了一下请假的事情。   组长在电话内对我咆哮说:“你一声不吭就给我旷工还想我给你假期,周宴宴,你多大的面子啊?你不能初入职场就对公司的制度无视,甚至去打破吧?我告诉你,就算你和施秘书关系非同一般,可你既然来了索利,你就必须得按照索利的规章制度来给我办事。”   组长这回是真的生气了,我只能在电话内和她解释说:“最近我这边出了点事情需要处理一下,组长,我暂时真的回不去,希望您通融几天,等事情办妥后我一定准时赶到公司。”   组长听声音内的焦急似乎是真有事,倒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爽快问我要休几天假。   我笑着说:“十天。”   组长冷笑了两声说:“呵呵,周宴宴,十天?十天你就去另外找工作吧,别回来了。”   她说完,便将电话挂断了。   我正无比纠结时,齐珉再次打来电话给我,他问我:“宴宴,林安茹是不是正在被拘留?”   我想了三秒,那一刻脑袋只有一个念头,救人要紧,现在能够救林安茹和季晓曼的只有齐珉这富家子弟了,既然是齐镜的堂弟也同样能够将人捞出来,至于他之后怎么收拾林安茹,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在电话内如实告诉了齐珉。   但我没有说得那么直白,只是告诉他我们进错了地方,以为是酒吧,没想到会是那种地方。   而且反复和齐珉保证,我和林安茹都待在一起,只是在里面喝喝茶茶,唱唱歌,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齐珉抓住了我话的重点,他问:“你也去了?”   我:“……”   想了一会儿,为了保住林安茹的声誉,我只能牺牲自己说:“对,我也去了。”   齐珉问:“你怎么出来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齐珉在电话内邪恶的笑了笑说:“我说我堂哥昨天十万火急去y市干嘛了,原来是去局子内捞人啊。”   我听齐珉语气内非常轻松,便有些忐忑问:“你不怪林安茹?”   齐珉说:“怪什么?她是怎样的人难道我会不清楚?宴宴,你就别给她撒谎了,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她也不是没有给我带过绿帽子,我只是没想到她这次居然会这么出格。”   我说:“我们暂时先不谈你们之间的感情事,现在只有你能够把人捞出来了,咱们暂时救人要紧。”   齐珉在电话内说:“这人我还真不想救,反正关个十天,把赎金一交,她自然就能够出来。”   我说:“齐珉,做人不能这样啊,你在外面可以和别人玩,林安茹难道就不行了吗?你要求别人不能乱玩的同时,你自然也要以同样的要求来约束自己,这次你如果见死不救,你还是人吗?监狱是什么地方你我也不是不清楚。”   齐珉说:“关键是她拿我的钱去玩男人。”   我说:“现在我不和你说你和林安茹之间的感情事,为今之计,我们暂时是把人给捞出来,再去谈别的好吗?”   齐珉迟疑了一会儿说:“你在哪里。”   我说:“我在丽香酒店。”   齐珉说:“我过来找你。”扔台扔亡。   我说:“行,你赶紧过来。”   我在酒店内等齐珉从p市赶到这里,等了两个小时,酒店门外响起门铃,我立即从沙发上起身去开门,齐珉果然站在门外,他问我:“我可以进来吗?”   我说:“当然可以,我正好有事情和你说。”   齐珉进来后,便将门关上,我正要去倒水给齐珉时,忽然听到门锁咔哒一声,我转过身看向他问:“你反锁干嘛?”   齐珉朝着走来,我意识到危险,反应非常快速的去拿桌上的手机说:“我给警察局打一个电话,看林安茹和季晓曼的情况怎么样了。”   可我电话还没来得及播出,齐珉笑着说:“你不用着急报警,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我现在也不敢对你怎么样,只是和你商量个事情。”   我放下手机,坐在沙发上看向他:“哦?”了一声。   齐珉坐在我对面,拿起茶几上一个摆台观察了几下,他靠在沙发上看向我说:“宴宴,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的意思吧?”   我冷着脸说:“不好意思,我并不知道。”   他见我脸色,笑着说:“这就没意思了,我话还没说完,你干嘛对我板着脸色?”   我说:“对于心术不正的人,我一直就是这样的脸色。”   齐珉放下手中的摆台,朝我靠近了一点说:“我今天来,并不是特意来救林安茹,而是为了你。”   我看向他,等着他将话说完,齐珉望着我继续说:“我对你可是一直充满了兴趣,如果不是因为你是林安茹的朋友,我早就追求你了,我提出个条件,你考虑一下。”   我说:“什么条件?”   齐珉说:“你也知道我堂哥有未婚妻了吧?宴宴,你想和他在一起似乎有点难,不如你和我在一起,总比和我堂哥在一起强吧?”   我呵呵笑了两声说:“一个有未婚妻的男人和另一个已经有妻子的男人相比,怎么看都是只有未婚妻的人强啊。”   齐珉说:“我可以为你离婚,你觉得怎么样?”   我从沙发上起身说:“没兴趣。”   刚想一点一点转移齐珉的注意,缓慢走去门口方便逃跑时,可刚经过齐珉身边,他忽然将我一拽,我人便摔在他怀中,他双手顺势紧圈住我腰,神情激动说:“宴宴,你知道我多喜欢你吗?夜晚虽然林安茹睡在我身旁,我想的你人是你,甚至和她做爱时,我连身下躺着的女人都幻想成你,宴宴,做我的女人好吗?   无论你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和我堂哥在一起多不值啊,他可比我精明多了,也不会像我这样傻。”   他说着,便凑着脸上来要亲我,我挣扎了几下,挣扎不出来,干脆伸出手便狠狠给了他一巴掌,齐珉被我打后,愣住了,我冷冷看向他说:“齐珉,第一,你这样的人真让人恶心,第二,不管我喜不喜欢你,你是林安茹的男朋友,兔子不吃窝边草,这道理谁都懂,第三,我很讨厌你,第四,你敢碰我一下,我一定告诉齐镜,他会不会废了你,我不知道,但我是他的女人你应该清楚。”   我一直知道齐珉对我存在色心,从很久以前,他和林安茹在一起没多久,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他看我的眼神我就清楚,所以,每次和林安茹去玩,我都尽量挑齐珉没再的时候,去她家同样是,我以为时间久了,齐珉对我应该就没那个心思,可我想到他色胆还存在心里,竟然还说出这样恶心的话。   对他放松防备,让他来酒店这决定我做错了,我心里虽然无比慌乱,可我知道,越是这个时候,我越不能慌,我知道齐珉的死穴,他怕齐镜,从上次假装我男朋友去见齐镜时,他和齐镜说话的语气我就明白了。   我拿上了这点来赌,果然,我赌赢了,齐珉在听到齐镜的名字后,脸上神色隐忍了一会儿,他有些恼怒说:“你以为我会怕他?他最多也不过是我爸爸的一条狗,我凭什么要怕他?周宴宴,你别拿他来堵我,我并不会怕。”   我说:“我又没说你怕他,齐珉你先放开我。”   齐珉听到我语气柔和了,有些惊讶的看向我,我对他笑着说:“你先放开我,其实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你喜欢我了,可你应该知道我和林安茹的关系,我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情,而且你现在这种方式不仅不会让我喜欢你,反而还会让我厌恶你。”   齐珉眼睛内升起一丝希望问:“那有什么方法让你喜欢你?”   我说:“很简单,我喜欢一个人不在乎他的钱,目前我和你堂哥正在接触当中,也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如果真心喜欢我……”我有点害羞的看了他一眼说:“你就尊重我一切意愿,只要你尊重我,我也尊重你,你做得到吗?”   齐珉脸上满是狂喜问:“是吗?我真的有机会?”   我说:“对,你现在尊重我第一件事情,便是……”我指了指他抱住我的手,说:“我不喜欢被人这么粗鲁的抱在怀中,也还不是很习惯我们还没接触,你就这样没礼貌的抱着我。”   齐珉立即将我一放,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说:“宴宴,无论你说什么我以后都会听你的,刚才对你无理是我的错,请你别介意。”   终于从他魔爪中逃出来后,我也重重松了一口气,脸上仍旧带着甜不死人的微笑说:“不会,我还是挺喜欢你的,现在我们去处理正事吧?”   齐珉说:“什么正事?”   我说:“救林安茹他们啊。”   齐珉说:“宴宴,我对林安茹已经仁至义尽了,我们别管她了好吗?”   我摇头说:“这怎么行,就算你喜欢我,我喜欢你,可林安茹是我朋友,撇开你和她关系不说,我需要你帮我救她们,难道你不愿意吗?”   齐珉上前走了一步,握住我手说:“好,你说什么都好,你让我救,我救。”   089.居心不良   我对他羞涩的笑了笑,便拿起手中的包,对他说:“咱们先去咖啡馆商量对策。”   齐珉倒也没说什么,欣然同意了我的要求,我带着虚伪的笑和他离开了房间。一边走,一边在心内狠狠的想,等林安茹和季晓曼救出来后,我一定让你这王八蛋知道什么叫调戏老娘的报应。   换了一个人多比较安全的地方后,我问齐珉打算怎么救林安茹和季晓曼,齐珉端着咖啡杯,摇晃着杯内的咖啡,脸上闪过一丝沉思。   我望着他这副模样,说实话,齐珉和齐镜虽然没有特别像,可眉宇间还是有几分与齐镜挂像的,只要他不开口说话,生于富贵人家,身上的贵族气质是骗了人,可他一开口,那几分单薄的贵族气质。破坏殆尽。   他沉思了大约三秒,脸上的神色一换,换成了得意说:“我经常来这边玩,也常来这边办事。这里的局长还请我和我爸爸吃过饭呢,只要打个电话给他,警察局立马放人。”   我笑着说:“这样就更好了,省掉很多麻烦。”   齐珉说:“你等着,我现在就打电话约对方出来吃饭。”   齐珉说完这句话,便从口袋内摸出手机,起身去寻了一处安静的地方打电话,我坐在那儿等着,等了差不多三分钟他打完电话回来,对我说:“搞定了,杨局长夜晚五点请我吃饭,到时候你跟我去。”   我说:“这样不好吧?”   齐珉问:“为什么不好?”   我说:“我和局长又不熟。”   齐珉喝了一口咖啡说:“你不是和我熟吗?”   夜晚五点。我和齐珉到达本市一间五星级的酒店海鲜楼等这里的警察局局长。可我们到达包厢后,虽然这里的经理好吃好喝的招待我们,可我们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那局长并没有来,我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齐珉也更加。他反复喝着桌上的茶水,去了无数趟厕所,回来后,问那继续赔笑给他倒茶水的经理问:“杨局长什么时候到?”   那经理笑着说:“齐先生,您暂且先别急,杨局长在路上有点事情耽误了,他打来电话说让您稍等。”   齐珉没再说什么,继续喝着水,有等了二十分钟,门外跑进来一位助理模样的人,径直朝我们这桌走来对齐珉笑着说:“齐先生,不好意思,我们杨局长因为有些事情被耽误了,暂时来不了,他说29号有空,请您去望湘湖吃饭,表达歉意,希望您理解。”   齐珉脸色立马一变开口说:“什么意思?什么叫来不了?我在这里等了他这么久,他居然和我说来不了?”   那助理笑容尴尬说:“事出有因。”   齐珉说:“我现在不和你说那么多,我今天就是想拜托杨局长一件事情,他人不来也没关系。”   那助理笑着问:“请问有什么能够帮到您?”   齐珉说:“我有两个朋友,昨天杨局长扫黄时,一并把我朋友给扫了进去,我想找杨局长帮我把人弄出来。”   那人脸上带着为难说:“齐先生,这个,我们杨局长暂时无能为力。”   齐珉说:“怎么不能了?”   那人很确定回复说:“不好意思,齐先生,这个忙我们杨局长确实帮不了。”扔台叼才。   齐珉还想开口说什么时,那人便对一旁的经理说:“好好招待齐先生和这位小姐,一切费用全部记在我们局长的账户上。”   那经理一听,立即微笑说:“好,您放心,我们会好好招待齐先生的。”   那人不在说话,也不在理会齐珉转身从这里离开,剩下我和齐珉面面相觑,他也不好再发火,只是在我面前补救面子说:“可能杨局长真有事了,宴宴,我们先别急。”   我笑着说:“我不急,没事的。”   在确认杨局长不会来后,我从椅子上起身对齐珉说:“我去一趟洗手间。”   齐珉说:“我等你,到时候送你回去酒店。”   我微笑的点点头,从包厢内出来后,我便立即去了洗手间内,将门关上后,便给齐镜一个电话,可打过那段没有人接听,又仿佛打几通还是显示没人接听,我只能给齐镜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了他我在?市这边,又在后面加了一句,齐珉也在。   因为时间有限,我不能多停留,短信现实发送后,我从洗手间内出来,发现齐珉就在门口等我,我吓了一跳。   齐珉看着我说:“你在里面待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是想打电话给我堂哥呢。”   我笑着说:“怎么会,我只是在里面补了一下妆。”   齐珉说:“我送你回酒店。”   我婉转的拒绝说:“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你去忙自己的吧。”   齐珉说:“我没别的事情。”他手一把拽住我,便非常强硬的将我走廊那端拽,我知道现在暂时不能和他硬碰硬,只能跟在他身后,他开车将我送到酒店时,我正想推开车门下车时,齐珉在我身后问:“宴宴,你不打算请我上去。”   我特别疲惫的看向他说:“我今天很累,齐珉。”   齐珉望着我眨巴眨巴的眼睛,他有点心软说:“好吧,今天确实陪我折腾了一天,还让你白等了。”   我善解人意说:“没关系,你也是为了帮我忙,是那什么局长爽约了而已,又不是你。”   齐珉握住方向盘的手忽然朝我伸了过来,一把握住我的左手,他说:“宴宴,你要记住我今天说的话。”   我说:“会的,我会记住的。”   齐珉对我笑着说:“明天早上我来接你吃早饭。”   我说:“明天早上我要睡美容觉,不如中午吧?”   齐珉握住我手,有些不老实的在上面摸了摸,笑着说:“行,明天我来接你。”   我们两人说好后,我费尽好大的力气才从齐珉手掌心中抽出来,我对他假模假样笑了笑,将车门关上那一刻,朝着酒店楼下狂奔而去。   到达房间内,我将房门死死锁住,大口喘着气,觉得还是不安心,这齐珉太危险了,一看就对我居心不良,我必须想办法脱离他视线。   090.忽然到来   睡到半夜时,我听见门外有敲门声,在心内想着,不会是齐珉半夜来突袭我吧?想到这点,我打算死也不开门。任由门铃响着当做没有听见。   继续躺在床上睡觉,门铃响了两三声后,便停歇下来。   我正打算安心睡觉,手机铃声在此时便响了,我拿出来一看,是齐镜给我的电话,立马按了接听键,齐镜在电话内说了一句:“开门。”   我抱着枕头从床上坐了起来,问:“啥?”   齐镜说:“我在你门外。”   听了他这句话,连枕头都忘记丢了,从床上抱起来,便朝着门口飞奔而去,正要去开门时,我握住门把手的手停了停,站在那儿深吸了几口起后,平息好自己的激动。当做平常一般将门打开,看到门外风尘仆仆到来的齐镜时,我笑着说:“齐叔叔,您怎么来了?”   齐镜说:“你什么时候来的?城?”   我想了想说:“从你家里那天我就来了。”扔台岁技。   齐镜听了。并没有说话,而是径直走到房间内,我赶紧去厨房内给他倒了一杯水,出来时,齐镜正在脱着外套,他在房间内巡视了一眼,目光定在凌乱的床上问:“睡了?”   我点了点头说:“睡了很久了。”   齐镜接过我递来的水,他喝了一口后,我站在他面前不知该说什么,齐镜将杯子放在桌上后看向我说:“很晚了,你先休息。”   我说:“你呢?”   齐镜定在那张床上,他最终说:“我睡沙发。”   我听了。没有说话。点点头,转身上了床躺好。   齐镜在我躺下后没多久,坐在沙发上用手机发了一条邮件,随即门外便有人敲门。于助理便将齐镜的换洗衣服送了来,齐镜接过后,门外的于助理似乎是看出了什么,开口问齐镜:“齐总,需要另外开一间房吗?”   他接过后,说了一句:“不需要。”   于助理也不再说什么,对齐镜说了一句:“那祝您晚安。”   齐镜点了点头,拿着换洗衣物后便进了浴室,我听着房间内回荡的水声,莫名觉得很安心,没有之前一个人时的提心吊胆了,齐镜从浴室走出来后,正用浴巾擦着头发上的水滴,在他看向我这方时,我早已经翻了一个身背对着装睡。   他也没有说话,擦干头发后,便随便将沙发上收拾了一下,高大的身体躺在上面后,随手将灯一拉。   屋内灯光暗了下来,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睡着,反正我是没睡着,只是静下心来,静静聆听齐镜的呼吸声,好久,我望着漆黑的房间,开口小声唤了一句:“齐叔叔。”   我极小的声音一出,很快便在黑暗里消失无声,齐镜过了好久才开口应答,他嗯了一声。   我说:“您是不是生气了。”   齐镜问:“也什么这样问?”   我说:“我觉得您好像不太……高兴。”   他说:“有点。”   我说:“我是不是又惹您生气了。”   我听见有沙发塌陷声,大约是齐镜翻了一个身,许久,房间内又恢复到平静,他说:“你知道我是因为什么生气吗?”   我说:“是不是我没有和你说,就一声不吭跑来了y市,所以您生气了。”   他说:“嗯。”   我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说:“我只是不知道要不要和你说,毕竟……我和你之间还没到那程度。”   我听见齐镜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深吸了一口气,许久他才说:“那你觉得我们需要到哪一种程度,才可以让你和我报备你的行踪。”   我埋在整头内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有些话该不该说,我没有开口。   房间内再也没有人说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的月光隐去,齐镜试探性唤了一句:“宴宴?”   我埋在整头内没动,也没有回应他。   没有得到回应的齐镜,最终也没在说话,房间终于彻底安静了。   可我没有睡着,只是听着沙发那端的呼吸声,一直到窗外的天边浮现白肚皮,我才觉得一直睁着的眼睛有点酸,缓缓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一阵门铃声吵醒的,迷迷糊糊睁开眼去看,便看到门口齐镜的背影,我以为是送早餐的服务员,没有当一回事,正打算继续睡时,恍惚间听见齐镜说了一句:“正好我也有事找你。”   齐镜说完这句话,便扔了一句:“进来。”便转身朝着我这方走开。   他将我脑袋上的被子往下拉了拉,声音温和唤了一句:“宴宴,醒醒。”   我将脸往被子内缩得更加深入,迷迷糊糊说了一句:“我还想睡。”   齐镜将我从床上抱了起来,为我拉了拉肩膀上有些往下滑的衣服,他说:“齐珉来找你了。”   听到这个名字时,我睡意在此时消散的无影无踪,像是瞬间被人泼了一盆凉水,我睁开眼时,便正好看到门口站着的齐珉。   他对着齐镜讨好笑着说:“堂哥,既然宴宴还在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反正没多大的事情,我先走了。”   齐珉说完这句话时,转身便想走。   齐镜为我将被子往身上拉了拉,没有看齐珉,语气非常平静说:“站住。”   齐珉刚走到门外的脚骤然一停,他缓缓回过身看齐镜笑着说:“堂哥,还有什么事?”   齐镜说:“你站在门外别动。”齐镜将我放下后,便起身走到门口看向门外的齐珉说:“我希望我开门时,你还在。”   他说完,便将齐珉关在了门外,顺手从衣架上拿起我的衣服和外套,来到我床边,他弯下身,手在我睡得乱糟糟的头发上抚摸了一下,声音柔和说:“把衣服穿好,我们下楼用餐。”   他说完,便将手上的衣服给我,我木讷的接过后,齐镜便同样转身拿起衣架上的领带站在镜子前认真打好。   我看了一下房间内,正打算去浴室换时,正在打领带的齐镜笑着说:“放心,在你没换好之前,我是不会转过身来。”   091.不能太任性   听到他这句话,我脸一红,没在说什么,伸出手便快速的剥着身上的衣服,一边脱。一边看背对我站着的齐镜,见他果然刚才说的那样,没有转过身来,我便放心大胆的换,睡裙脱掉后,可换好衣服,我忽然看向齐镜,目光落在他面前镜子内的自己,我脸一红,忽然拿起床上一只枕头朝齐镜砸了过去,愤怒的大骂了一句:“变态!骗子!”   齐镜反手便将枕头接住,转过身看向我说:“我只是承诺不转过身,可并没说不看镜子。”   我气得又朝他狠狠砸了一只枕头,齐镜另一只手又轻轻松松接住,我一句话都不说,穿上鞋子想要跑出去。刚将门拉开时,便看到门口正老老实实站着的齐珉时,我愣住了。   齐珉面色阴冷看了我一眼,他大约是怪我将齐镜给通知过来了。还有可能怀疑我我将昨天他对我所做的事情和所说的话一并告诉了齐珉。   虽然我也很想告诉齐镜,可上次因为短信说不了太多,时间上也不容许我说太多,我只告诉了齐镜我在y城,后面顺带加了齐珉的名字而已。   我没想到他会来得这么快,竟然当天夜晚就来找我了。   我并不在乎齐珉乱想,我反而觉得这样挺好的,用齐镜来震慑住他,以后他就不敢对我动手动脚并且色胆包天了。   他目光阴冷看向我许久,我同样没有什么好脸色给他,对他冷哼了一声说:“看什么看。”   齐珉将脸别了过去没再看我。   很快齐镜便从房间内走了出来,看了一眼门外的齐珉。他心情似乎转好了一点。对齐珉微笑说:“等了很久?”扔尽叨弟。   齐珉脸上阴冷的神色立即一收,对齐镜笑着说:“没有多久,就一会儿。”   齐镜牵起我身侧的手,他说:“下面已经准备好了早餐。跟我来。”   齐珉不敢再说什么,只能跟在我和齐镜身后。   我们到达酒店餐厅区,经理领着我们去了用餐的贵宾区,是一处靠海的露天餐厅,可以看到蔚蓝的天际,还有不远处海的中间一座无人居住的岛屿。   坐下后,海风便徐徐出来时,带来阵阵不知名的花香,说不出的宜人与恰意。   两三位服务员将西式早餐陆陆续续端到桌上,齐镜顺带为我手边的高脚杯内倒了一杯温好的新鲜牛奶,随后,他放下手中装牛奶的陶瓷容器,目光带着笑意看向齐珉,他说:“不知道我准备的早餐合不合你在胃口。”   齐珉立即拿起桌上的餐具,对齐镜笑着说:“我对早餐没什么要求。”   齐镜看向齐珉的眼睛微眯,他笑着说:“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对早餐确实没什么要求。”齐镜拿起碟子上的镊子,为齐珉夹了一片切得整齐的芝士放入他碟子内,他说:“平时你想吃什么样的早餐我不管,可齐珉,堂哥今天很明确告诉你,有些早餐你可以吃,就像刚才我夹给你的芝士。”   齐镜又夹了一只煎得六分熟的鸡蛋对齐珉说:“有些食物,就像我手中这煎的外焦里嫩的零蛋,虽然看上去很诱人,可你不一定能碰。”齐镜说完,便将那鸡蛋放入我碟子内,他继续看向齐珉说:“有时候,身为人不能太任性了,你也不小了,应当挑选适合自己的,而不应该去觊觎那些不能碰的,对你没有好处。”   齐珉听了,将头低得低低得,他吃东西的手停了下来,好半晌对齐镜说了一句:“堂哥,我明白了。”   齐镜端起手边的纯净水,浅浅喝了一口,他说:“你明白就好,话说到这份上,我也不多说什么,吃完这顿早餐后,你应该知道自己适合吃怎样的食物。”   齐珉不在说话,他象征性吃了几口芝士后,便起身对齐镜说:“堂哥,如果没事的话,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齐镜说:“听说最近你手中的那几间厂子亏损特别严重,虽然你的事情轮不到我来管,但堂哥还是和你说一句,行事作风切不可太过明目张胆了,到时候出什么事情,不止你父亲保不了你,连我都爱莫能助。”   齐珉再次老老实实说了一句:“我明白了。”   齐镜说:“下去吧。”   齐珉没在说什么,转身便从这里离开,齐镜再次往我碟子内夹了一些我爱吃的牛奶曲奇饼干,他细声问:“和我说说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有点惊讶说:“原来你还不知道昨天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淡淡的说:“接到你的短讯后,我大概猜到了一点。”   说起这些时,我点气愤的说:“齐珉这臭男人昨天居然轻薄我,不过我聪明稳住了他。没被他占便宜。”   说到这里后,我想到一句话,心里更来气了,对齐镜说:“他昨天居然当着我面说让我做他的女人,还说你只不过是……”   齐镜为我剥了几只白灼虾,语气淡然问:“只不过是什么。”   我想了想,还是不打算说了,在后面打别人小报告确实有些缺德,我低头继续吃着自己碟子内丰盛的食物说:“没什么。”   齐镜将透亮的虾仁放入我碟子内说:“但说无妨。”   我犹豫一会,说:“他说你……只不过是……”   齐镜抬头看了我一眼问:“是什么?”   我忍不住了,因为齐珉那句话太气人了,我愤愤的说:“他说你只不过是他爸爸的一条狗。”   我以为齐镜会生气,这些话是个人听了都会生气,可齐镜没有,只是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我说:“齐叔叔,难道你不生气吗?”   齐镜又剥好了一只,沾了一点酱递到我手中,他用餐巾仔细擦拭着食指,笑着问:“为什么要生气?”   我咬了一口虾说:“因为他骂你啊。”   齐镜笑着说:“因为他的话并不能影响我什么,我为什么要生气?”   我有点小尴尬笑着说:“感觉你比我还淡定。”   齐镜微微一挑眉看向我。   我说:“反正我听了,挺生气的。”   092.银海春光好,扁舟环山来   齐镜听了,笑着提醒说:“用晚餐,我带你去见杨局长。”   我说:“你肯帮我?”   齐镜有点无奈笑了笑说:“不帮你,难道还任由你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找人帮忙?”   我对他笑嘻嘻的说:“谢谢。”   齐镜说:“不过。我只是带你去见他,至于成不成看你有多少本事了。”   我说:“哈?还要靠我争取?”   齐镜将我碟子内的放置一旁的蛋黄放在了自己碟子内,他说:“嗯,要靠你自己争取。”   我一拍桌子,豪气万丈说:“靠我这三寸不烂之舌,为了义气,就算磨破嘴皮子我也要说服那杨局长。”   齐镜扶正了那一杯被我一巴掌拍得摇晃的高脚杯,笑着说:吃吧。”   有了齐镜这句话,我就放心很多了,起初我也以为他不肯,没想到他居然会答应帮我,想到季晓曼和林安茹有救了,我今天早上郁闷的心情稍微缓解了一些。   我们用完早餐后,并没有急着去见杨局长,齐镜带我去隔壁一些景点转了转,这边可以转的地方。大约就是这边的古遗址了,说好玩也不好玩,说不好玩也还可以,有齐镜跟在我身后。我觉得就算枯燥的风景都变得有意思了。   齐镜对建筑这方面特别了解,每当我遇见一座比较有特色的古遗址住址时,他总会在我身边细心和我讲解着,还有一些比较古老的文字,虽然他解释得比较深奥的东西我听了,可过耳便忘了他都说了什么。   反而记下的,是他说话时认真的模样,还有柔和的嗓音,让人无比着迷。   就这样玩玩游游到中午时分,齐镜带我进了一座靠街边的茶馆,正好是窗户口处,可以看到护城河边的杨柳在风中浮浮起起。   我们坐了差不多十分钟的时间。杨局长便赶到了,笑容热情和齐镜打招呼,齐镜也同样回以一笑,两人寒暄了几句,服务员穿着具有民族风的服装将茶端上来后。   那杨局长对待齐镜的态度。与跟对待齐珉的态度两者有着天差地别,对齐珉,他甚至可以爽约,可对待齐镜,不仅提前来赴约,言语间对齐镜满是热络,甚至字字句句透露着小心,相反齐镜,话语里便随便了很多。   两人聊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齐镜忽然提了我名字说:“宴宴。”   我听到齐镜唤我,当时我正一心一意吃着眼前的东西。立马抬头去看齐镜,他对我微笑说:“你不是有事情想找杨局长帮忙吗?”   齐镜忽然提起我,那杨局长才注意到,大约是不了解我身份,他看想齐镜笑着询问道:“这位小姐是?”   齐镜并没有解释,那杨局长是个明白人,也没有追问下去,只是神色暧昧的笑着朝我点点头,语气亲切问:“宴宴小姐,不知道我有什么地方能够帮到你的。”   话题聊到了正点上了,我立即将手中的糕点放下,拍了拍手掌心的糕点屑后,便对杨局长讨好的笑了笑说:“是这样了,杨局长,我有些事情想要求您帮忙。”   那杨局长看了齐镜一眼,齐镜在一旁只是带着淡淡的微笑,他转过脸后,对我说:“宴宴小姐请说。”   我在脑海内想了一遍措辞,想着该怎么和他说这件事情,想了十几秒后,我笑着说:“是这样的,您还记得派扫黄的事情吗?”   那杨局长说:“记得。”   我说:“就是我两个朋友正在拘留所,我想提前将她们带出去,能行吗?”   “这……”杨局长脸上闪过一丝为难。   我有些焦急开口说:“您放心,我那两朋友都是大大的良民,长到大这么大没干过什么违法的事情,这一次……这一次只是因为一时糊涂,才犯下了这不可弥补的错误,不过杨局长,我那些朋友出来后,一定努力做个清清白白的好人,不会再给社会添麻烦,还有您添麻烦,您就帮帮忙好吗?”   杨局长再次为难的说:“宴宴小姐,这件事情我确实不好帮忙。”   我听他如此明确的回绝了我,我失落了下来,问:“真不好帮忙吗?只是提前出来几日,我们赎金是照付的。”   杨局长说:“这件事情确实不好办。”   我想了一会儿,看了一眼齐镜,他坐在一旁端着茶杯笑着说:“宴宴,杨局长说不帮忙,我也没办法了。”   别人都如此明确的回绝了,我也不好在说什么,说了一句:“给您添麻烦了。”便没再多说什么。   茶桌上沉默了一会儿,杨局长忽然笑着说:“不如这样,我来出一道猜谜,齐总与宴宴小姐一起来猜,谁最先猜出来,要告诉我一个秘密。”   听到杨局长如此说,我又来劲了,抬起脸看向他问:“什么秘密?”   杨局长高深莫测笑着说:“这秘密当然只能是我们两人知道,到时候我问你一道问题,你回答我便即刻,既然是秘密,那这个答案,就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我也没空去理清楚这里面的玄机了,便赶紧说:“您出一个就好了。”   杨局长看向齐镜,询问:“齐总您同意吗?”   齐镜坐在靠窗的位置,他浅笑说:“杨局长请出题。”扔尽见才。   那杨局长得到我们两人同意后,他目光落在护城河畔在微风中摇摆的柳枝上,开口说:“银海春光好,扁舟环山来,打一动物。”   我顿住了,第一时间看向齐镜,他微微沉思了一下,在察觉我视线后,眼眸含笑说:“猜不出?”   我赶紧说:“才不是呢,我已经猜出来了。”   齐镜有些不相信问:“这么快?”   我说:“当然。”   杨局长也有点意外说:“宴宴小姐居然这样快?”他将宣纸移到我面前说:“既然猜出来了,宴宴小姐在纸张上写下即可。”   我立即笑着说:“不急,杨局长,等我酝酿一下。”   齐镜笑了一声,在一旁悠哉悠哉喝了一口茶,因为刚才在齐镜面前逞能,我只能静下心来,赶紧想答案,在心里反复念着那迷题,可念了几次,都没想出来,会有哪种给动物符合如此诗意的句子。   杨局长给了我们十五分钟。   十五分过去后,杨局长笑问:“齐先生和宴宴小姐谁先说?”   齐镜看向我说:“宴宴,你先。”   我看了他一眼,说:“我先就我先。”便用毛笔正想在纸上写下自己的答案时,杨局长忽然制止说:“不如我们将游戏加大码如何?”   我说:“怎么加大码?”   杨局长说:“猜出来的一方可以得到没猜出来一方的一个秘密,当然这个秘密由我提出。”杨局长看向齐镜问:“齐总,您有意见吗?”   齐镜仍旧笑得悠闲说:“我无所谓。”   杨局长说:“宴宴小姐,如果你觉得没有问题,就请写下您的答案。”   我缓慢放下毛笔,有点纠结了,如果到时候我输了,那我就要把自己的秘密说给齐镜听,这也太冒险了,虽然还不知道杨局长会提出怎样的问题,可既然是秘密,那就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事情。   这……我必须得好好想想。   可如果我赢了,我就可以得知齐镜一个秘密?这件事情,似乎也不亏……   我在心内想了一圈,看了一眼齐镜笑得狐狸模样的脸,在心里侥幸的想,说不定他也没猜出来呢?不博一搏怎么知道自己会输?   想到这里,我不再犹豫,往纸张上正打算歪歪扭扭写下自己答案,齐镜在一旁轻声提醒说:“想清楚了再写。”   我说:“不用你管,我答案一定是对的。”   齐镜说:“我自然也希望你答案是对的。”   我骄傲的一哼,在纸张上写下斑鸠两字。   杨局长看了,笑着问:“宴宴能否解说一下这个答案?”   我说:“没有解说,我的直觉告诉我,就是斑鸠。”   杨局长被我这句话噎住了,尴尬笑了两声,问我是否确认了这个答案,我说:“很确认。”   杨局长又看向齐镜问:“齐总呢?”   齐镜用毛笔在宣纸上写了三个特别漂亮的毛笔字体,相思。   毛笔尖在思字一点上完美一提,齐镜便将手中毛笔放在笔架上,开口解释说:“银海春光好,扣相字,扁舟是心字,环山扣田,扁舟环山来扣,便是一个思,合并起来便是相思而字。”   我听着齐镜款款说出的解释,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杨局长听了,立马大笑了出来,他看向我说:“宴宴小姐,不好意思,齐总赢了。”   杨局长说完,便提起毛笔在宣纸上写了一些什么,他挡了,他写好后,将纸张裁成两半,折好,纷纷递给我和齐镜,他说:“请两位写下自己心内的答案,当然宴宴小姐的答案作为奖励会公开给齐总看。”   我刚想开口问凭什么?可最后还是止住了,在心里告诉自己,周宴宴,输也输得要有风度,谁叫你拼智商拼不过人家呢?   想了想,我低头将那张折好的纸打开,当我看到里面的提问时,我立马将纸张往手中捏成一团,从椅子上起身说:“不玩了,我想回家了。”   我说完,便要朝着门口走,齐镜在我身后凉凉的说:“不救人了?”   我头都不回说:“不救了,反正死不了。”   齐镜在身后再次确认了一句:“真不救了?”   我走到门外,脚步一顿,想了想只能转身往回走,杨局长笑着说:“耍赖虽然是女人的专利,可我相信宴宴小姐应该是提得起,放得下的好爽女子。”   我说:“杨局长,你别来激我,我只问您一句话,我的问题和齐先生的是一样吗?”   杨局长说:“对,是一样。”   我抱着脑袋有些崩溃了,自己为什么不争点气,如果我赢了的话,我就可以拿到齐镜的答案了。   齐镜在一旁笑着提醒说:“好了,我们同时写。”   齐镜说完这句话,便将手中那张叠好的纸缓缓打开,当他看到纸张上的提问时,眉微挑,随即嘴角的笑越来越深。   他没有任何犹豫写下了自己的答案,我站起来要去看时,他手掌很迅速的盖住,说:“宴宴,耍赖就不乖了。”   他这句话一出,我只能往后坐下,眼巴巴看着齐镜将写好的答案交给了杨局长,杨局长看完后,笑着将手中的纸张重新叠好丢到茶壶下正烧得旺的炭炉内,我眼睁睁看这个答案化为灰烬,心里恨恨的想,好样的,在下愿赌服输。   杨局长催促我说:“宴宴小姐,请写吧。”   我看到纸张上的问题,你最想嫁的人是谁……这问题会不会太没脸没皮了?   093.撕破脸   齐镜和杨局长全部看向我,我迟迟不肯动笔,最后脑袋内灵光一闪,提起没墨的毛笔在墨汁内点了点,在宣纸上写:“是他是他是他就是他!是赵毅!”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看到答案的人是斑鸠。”   看到纸张上自己的得意之作时,我欣赏了一会儿,满意的笑了笑,叠好后,笑看向杨局长说:“给,局长我已经写好了。”   我递过去,杨局长接过放在手上看了一眼,默默叠好,递给了齐镜。   齐镜在去接时,看了我一眼,我低下头当做我很忙。没有看他,喝着自己的茶,齐镜嘴角含着笑打开,看到里面的答案时,我忍不住了,偷偷抬起脸去观察他的表情,发现他嘴角的笑没有消失,看完后。他将纸张捏成一团,扔在了火炉内,重新和杨局长说话。   没有理我。   我拿捏不住他情绪,可不好问什么,只能低头吃吃喝喝。   这顿饭吃完后,杨局长自然是答应了我这件事情,并且还和我承诺下午只需我们将押金交付,季晓曼和林安茹便会出来。   通过我的聪明才智救出了季晓曼和林安茹,我很欣慰。   杨局长离开后,这里只剩下我和齐镜了,我想到刚才齐镜的答案,便凑上前去问他,他写的是不是邹小姐。   齐镜不冷不淡回答说:“嗯。差不多。”   我说:“怎么是差不多?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他很干脆说:“是。”   我不咸不淡哦了一声。   他说:“走吧。”   下午齐镜因为在这边有些事情要办,我自己去接的林安茹还有季晓曼,看到她们从警察局出来那一刻,我忽然有些感伤的想,一日不见真是如隔三秋,一入鸭店,差点此生不见。   一向珠光宝气,非常顾忌自己形象的林安茹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油腻腻的头发紧贴着头皮,她一边出来,一边闻着身上的味道,眉头紧皱念叨着说:“真是臭死了。这监狱不杀人,简直能够死人。”   季晓曼便镇定多了,走出来时还非常谨慎的看向周围,似乎是害怕遇到熟人,我看到警察局门口的他们两人,大喊了一句她们的名字,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时,我便快速冲了过去,一把抱住她们两人,有点伤感的问:“亲爱的安茹,非常亲爱的的季晓曼同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还好,还好你们都出来了,从此以后我希望两位女士能够走入正轨,施主们要回头是岸啊。”   林安茹和季晓曼同时将我推开,当做不认识我,林安茹弹着身上的灰尘问季晓曼:“这女人是谁啊?我你认识吗?”   季晓曼说:“不认识,大约是个疯子吧。”扔亩宏扛。   两人一边说,一边拦了一辆车,正想上车之时,我快速走到车门旁硬塞了进去,对他们笑着说:“有些话咱们先回酒店细细说明,两位别生气。”   我们到达酒店后,季晓曼和林安茹在浴室内洗完澡出来,两人便坐在床上狼吞虎咽的塞着,塞玩后,林安茹打了一个饱嗝看向床尾的我问:“老实告诉我们,为什么我们被关了,你却没事?”   季晓曼在一旁怀疑问:“难道你从鸭店跑了出去?”   我说:“并不是这样,那天我也被一并抓了进去,最后是……有人把我捞了出来。”   季晓曼眯着眼睛问:“谁?”   林安茹眼睛内满是奸情,她死盯着我眼睛问:“谁?”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说,便随便敷衍说:“反正咱们都出来,以后都老老实实就好了。”   季晓曼非常精明,冷笑了一声说:“我猜,是你那什么叔叔对吗?”   林安茹说:“是齐珉他堂哥?”   我叹了一口气说:“是,是他把我捞了出来,又将你们捞了出来。”   林安茹大骂了一句:“靠!我还以为是齐珉那死家伙救的我们呢。”   说到齐珉,季晓曼问:“对了,周宴宴,我们被关这几天,齐珉找过你吗?”   提到齐珉我心里有点虚了,根本不敢看林安茹的眼睛,结结巴巴说:“找、找过。”   林安茹见我表情似乎有些不对,季晓曼也发现了,两人刚想问什么,为了避免我和林安茹产生误会,我决定亲自将那天的事情告诉林安茹,虽然事实会有点残忍。   我想了好久,最后来来回回,清清楚楚告诉了林安茹这件事情,我说完后,便和林安茹发誓说:“我所说的话没一句假话,林安茹,咱们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所以我觉得有些事情没必要隐瞒你,反而刻意去隐瞒,会有误会产生,那天齐镜确实和我说了这些话,并且还对我动手动脚,你也知道他一直对我贼心不死的那种。”   林安茹听了许久都没动,脸上没有表情,她目光就那样锐利的看向我,我被她眼神看得往后缩了缩。   季晓曼在一旁赶紧说:“我觉得周宴宴这点做得对,林安茹,这么多年我们都了解齐珉这个人有多渣,周宴宴将话摊开了说,反而更透明化,总之林安茹有些时候你也该为自己打算了,和齐珉这样拖着,也不是个事儿,反而把自己的青春拖没了。”   林安茹一言不发,从床上爬起来后,从柜子内拿出自己的小包,她从包内拿了不少的东西出来,全部扔在床上。   我和季晓曼对视了一眼,一人伸出手拿了一枚杂志,发现这本杂志里面全部都是一些穿比基尼的女人,而每个女人的头部都被挖了,全部贴上了我头像。   看到这些东西时,我手一哆嗦。   林安茹说:“这些东西都是我从齐珉房间内搜到的,他有时候喝醉酒回来都会抱着我喊周宴宴的名字,周宴宴刚才所说的每一句话我都相信。”   季晓曼翻着手中的杂志大骂了一句:“这也太变态了!”   林安茹冷笑说:“更变态的事情还有呢,他经常去翻看我手机上和周宴宴的聊天记录,对于他喜欢周宴宴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比你们知道的还早。”   作为当事人的我,赶紧将那些杂志往床上一扔,朝林安茹举手说:“安茹,这是可跟我没多大关系,是那变态自己要喜欢我的,我可和他一丁点瓜葛都没有。”   林安茹眼睛通红看向我说:“周宴宴,虽然我很高兴你坦诚的将这些事情告诉我,可我并不想感谢你,就是因为齐珉一厢情愿喜欢你,我不能闹,我不能找你撕破脸,我甚至不能对你说,叫你滚出我的视线,这些话我都不能说,你在我和齐珉面前就是一个隐形的小三。   虽然明知道这件事情与你无关,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讨厌你,恨你,因为你总是轻而易举的得到我怎么努力都得不到的东西,每当我特别讨厌你时,我又会在心里告诉自己,你又做错了什么?你不过也是个无辜的人,你没有破坏我和齐珉的关系,也没有挑拨我们之间,你是我朋友,我怎么可能因为这件事情怪你?   于是我每天都生活在挣扎中,一边是友情,一边是自己的感情,我正处在痛苦时,可你周宴宴的人生活的精彩无比,可我却始终要和一个隐形的小三战斗着,我知道,我永远都不会赢,也永远都不会有赢的那天。”   说到这里,林安茹通红的眼睛内,流出几滴泪。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嘻嘻哈哈的林安茹哭,季晓曼也吓到了,她走上去抱住她说:“你哭什么?这些事情我们大家都不想的。”   林安茹说:“你们知道吗?当你特别想恨一个人时,可你找不到恨她报复她的理由,你还要每天笑着面对她,你知道多么痛苦吗?”   094.破局   我说:“你恨我,讨厌我也没办法,我控制不了别人的想法,我只能做到尽量透明化,你看哪一次。我都不是躲着齐珉?你还要我怎么做?”   季晓曼说:“是啊。安茹,我们不能控制别人对自己的想法,这件事情确实不能怪周宴宴,难道咱们十几年的姐妹情谊还比不上一个男人吗?”   林安茹说:“我并不是怪她,我只是在怪自己没用,抓不住男人而已。”   季晓曼说:“有些事情,强求不来,更应该怪的,不能是你,而是齐珉。”   林安茹说:“我知道,这件事情本来就与周宴宴无关。我只是发泄一下自己牢骚。”   季晓曼安慰说:“牢骚发过了,就好了,大家都别介怀。”   气氛沉默了一会儿,林安茹忽然走了上来,伸出手一把抱住我说:“宴宴,对不起,我不该怪你。”   当她抱住我那一刻,我心内感慨万千不知道说什么。也笑不出来,手在她后背轻抚了两下说:“我懂你的痛苦,我也明白你的难处。可安茹,我们是好朋友,出生入死的好朋友,友情应该高于爱情。”   她说:“以后我再也不会这么傻了。”   季晓曼见我们两人和解后,便在一旁笑着说:“咱们还不容易出来,先不为那些烦心事而吵了,我去打一个电话订一瓶香槟,开恭喜咱们重生。”   季晓曼打完电话后的半个小时,酒店内便人送来一瓶香槟。我们三人端着酒杯便大笑着说:“祝贺我们友谊千秋!”   我欢呼说:“万岁!”   林安茹加了一句:“一定要万万岁!”   几人喝了一口后,便并排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等,谁都没有说话,季晓曼感叹说:“咱们能够走到这一步真是不易。”   我笑着说:“是啊,真不易。”   季晓曼说:“这辈子我一定要成为一个优秀珠宝设计师。”   林安茹将手中的酒杯举在灯光下,她望着杯内冒着气泡的香槟说:“这一辈子,我一定要嫁入豪门。”   我笑着举着双手:“我这辈子一定要快快乐乐过一生!”   季晓曼和林安茹一听,朝我脑袋上用力一推,两人同时说:“有点追求好不好?”   我笑着说:“我觉得什么都不重要,只要快乐就好,这是我的目标。”   季晓曼大声说:“那就祝福我们所有的目标与理想都能够在有生之年内,通通实现!”   我们说完自己的理想与目标后,季晓曼忽然问我:“你那什么叔叔既然肯捞你捞我们出来,你们是不是?”   说到这件事情上,我叹了一口气,有点忧愁说:“如果是你们想的那样就好了,你知道吗?他已经知道我喜欢他了,可他从来不开口也喜欢我,总觉得自己一个人特没劲,我一时希望他能够和我在一起,又一时觉得自己太缺德了,我也不可能理直气壮说让他和未婚妻解除婚姻,毕竟我是后来居之的,这些事情想想我都烦了。”   季晓曼说:“他没说过喜欢你?”   我说:“对,他根本没说过,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喜欢。”   林安茹说:“你不是说她未婚妻有喜欢的人吗?如果她未婚妻有喜欢的人,那你就大胆表白啊,说不定还满足了人家的愿望呢。”   我说:“问题是我早就和他说过我喜欢他,他对我态度暧昧不明,我该做到的全部做到了,我还能怎么样?”   季晓曼说:“人家就是想和小妹妹暧昧,说了也没用,这种世家子弟,谁会娶一个没身份的女人?”   林安茹问:“你们上过床吗?”   我脸一红,说:“上过。”   林安茹问:“谁主动?”   我说:“事情说来话长,我现在想问的是,他真是那样的人吗?”   林安茹说:“姓齐的一家都没人是好东西,都只是和你玩玩,你以为他们想和你来真的?周宴宴你别太天真了。”   我犹豫的说:“可他对我挺好的……”   季晓曼冷笑说:“在男人没玩厌女人之前,对对方都挺好的,一但遇到新欢,你就知道挺好之外的下场了。”   林安茹面无表情说:“就是我这样的下场。”   我说:“我还是不相信他是这样的人。”   季晓曼说:“干脆这样,周宴宴,你必须想出办法来破了这个局面,如果一直这样暧昧下去,你豆腐都被吃光了,却还没得出一个结果。”   我说:“我该怎么办?”   季晓曼说:“找个男人试探他。”   我说:“我试过了,他岿然不动啊。”   季晓曼说:“不,并不是像你这样,这次你是认认真真来试,反正你现在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你找个男朋友,不是逢场作戏的那种男朋友,是真枪实干的那种,看他到底还动不动,如果他仍旧无动于衷,仍旧对你暧昧不明,没有对你做出承诺,这种男人无疑就是想玩玩你,周宴宴,那你果断分手。”   我说:“如果把他有反应呢?我应该怎么做?”扔亩医圾。   季晓曼说:“就问他喜不喜欢你,愿不愿意娶你,这才是你最终的目的。”   林安茹立马从床上坐起来说:“林安茹这个方法好,完全可以破掉你现在这尴尬的局面。”   我有点犹豫说:“这样有点不好吧?”   季晓曼问:“那你还有很好的办法吗?”   我想了想说:“没有。”   林安茹说:“既然你没有很好的办法,目前这个方法是最能够救你出困境的。”   我说:“我要去哪里找男朋友?”   林安茹说:“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但你目前最需要做的,便是对他特别冷淡,别给对他表现的太热情,也别太在乎他,你挺清楚了?”   我思考了一下,觉得可行,几个商量了对策,敲定后,齐镜便打来电话给我,他在电话内问我事情是否办妥了。   我在电话内说:“谢谢你,齐叔叔,我朋友都出来了。”   齐镜说:“我在酒店内等你。”   我看向林安茹和季晓曼,她们朝我用力摇头,我有点紧张说:“不好意思,我今晚不会回酒店了,齐叔叔,我非常感谢您的帮助,我今天晚上在我朋友这里睡,明天我会和她们回p市,也谢谢您专门为了我来一趟,回去后,我会亲自登门感谢您和您未婚妻的。”   095.我又算什么?   我们几人在酒店内休息一夜后,第二天早上便赶回到本市,林安筎去找齐珉谈事情,季晓曼去公司谈事情,我回索利去办理离职手续。   我以为我会被开除。到组长办公室报道时,组长并没有说我被解雇的话,只是让我将这段时间手里面堆积的东西在这两天全部处理干净。   她说完这些话,便低头去打印文件,我站在她办公室前,想了许久,试探性问:“组长,我没被公司开除吗?”   组长说:“我也想啊,可开除一个人并不是我能够决定的。”   组长将文件从打印机内抽出来后,看向我说:“总之,我不希望再有这类事情发生,以后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都必须提前请假,特别是四天以上的假期。”   我对组长说:“我明白了,谢谢组长。”   她说:“下去工作吧。”   我回到自己办公桌上时,看到策划部内认真工作的同事。忽然觉得前几天的事情有些不真实感,看了许久,只能低头工作。   在公司内工作了两天后,齐镜才从p市回来。他回来第一天,便字让我送文件的名义让我上楼去他办公室,我也没有拒绝,坦坦荡荡拿上去后,便看到齐镜正坐在办公椅上沉思着。   我站在门口便门上敲了两下,齐镜抬脸看向我,说了一句:“请进。”   我将文件放在他桌上,正想转身离开时,门外不知道何时站了一个女人,我转身的动作一顿,那女人抱着手,高傲的将墨镜摘掉。打量了我几眼,一句话都不说,便齐镜办公室内走了进来,在经过我身旁时,她开口说了一句:“我需要一杯咖啡。谢谢。”   我抱住文件说:“请稍等。”   那女人得到我回应后,嘴角勾起一丝笑,朝着齐镜走去,到达他办公桌前时,齐镜已经开口笑着问:“邹小姐,怎么忽然来访?”扔布助技。   那邹小姐将手中的墨镜往齐镜桌上一扔,毫不客气坐在他对面,红唇微扬说:“当然是来探望我未婚夫。”   齐镜笑意吟吟说:“是吗?我以为邹小姐已经忘记了我是您未婚夫了。”   邹清扬一笑:“怎会,就算我非常不想当你是我未婚夫,可这似乎也改不掉您想娶我的心。”   我听着两个人对话,不好停留太久。只能暂时从办公室内离开,到达茶水间后,便倒了两杯咖啡走了进来,两人正都面带微笑谈论什么。   我进去后,两人都停止了说话,我将手中的一杯咖啡先端给齐镜,剩下一杯端到邹清扬的手边,低声说了一句:“邹小姐请慢用。”   邹清扬目光落在咖啡杯上,她低头笑着说:“这位小姐难道不清楚我从来不喝速溶咖啡那?而且我咖啡从来都不加奶精与糖。”   我语气尽量柔和说:“邹小姐,不好意思,我重新给您冲。”   邹清扬说:“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我脑袋内咔擦一声,手心微微有冷汗说:“邹小姐似乎记错了吧?”   邹清扬仔细打量我的脸,她说:“可能真是我记错了。”   她将那杯咖啡往我面前一推说:“重泡,记住我不要糖,也不要奶精。”   我低头说:“我记住了。”   我按照邹清扬的喜好重新泡了一杯咖啡回来后,她端着喝了一口,只是一口便捂着唇便一旁的垃圾桶内全数吐了出来,对我满是火气说:“你怎么这么笨?是想烫死我吗?”   我刚想解释,她将手中的咖啡杯往桌上重重一放说:“给我重泡。”   我没有看任何人,对她说了一句对不起后,便端着咖啡杯出了齐镜办公室,重新冲了一杯咖啡,刚到达办公桌前,齐镜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比邹清扬最先拿到那杯咖啡,他喝了一口后,微笑的递到她面前说:“我尝了,没有糖没有奶精,更加不是速溶,温度正好,邹小姐应该可以喝了。”   邹清扬脸上闪过一丝嫌弃说:“你恶不恶心?”   齐镜笑着说:“如果邹小姐觉得恶心可以不喝。”   “呵。”邹清扬冷笑一声问:“齐总是在心疼小职员了。”   齐镜对我低低说了一句:“你先出去。”   我低头说:“是,齐总。”   等我离开办公室后,到达策划部时,组长问我怎么送文件送了这么久,我笑着说:“因为一些事情耽误了。”   组长也没多问,和我邻桌的同事吩咐了几句后,便转身离开了,她离开没多久,正在窗户口打印文件的一位同事忽然兴奋大叫说:“你们看快来看!”   有个别同事看过去,疑惑问怎么了,其余同事仍旧坐在那处理工作,那呼我们过去的同事并不解释,只是神秘的说让我们赶紧过来。   我是一个好奇心非常重的人,很多人都没动,我第一个走到窗户口,便正好看到楼下站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正小鸟依人站在男人面前,为他理着衣领,男的正含情脉脉的看向面前的女人,一旁站了一些保安之内的人。   我们策划部在九楼,对于楼下的一切事物勉强可以看明细。   身边有人惊喜说:“楼下的人不是齐总吗?”   又有人说:“齐总身边的女人是谁?”   有人答:“听人说是未婚妻。”   “这可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未婚妻来公司。”   “我也是,听说也是豪门千金呢。”   几人正兴奋的看向窗口八卦时,副组长大声说:“谁要是对领导的八卦这么感兴趣,我不介意给你们两个小时让你们去楼下观察个够。”   我反应很快速,在听到副组长的声音后,便快速同另一位同事整理打印出来的合同,其余人吓的纷纷回了自己位置。   副组长说完,便回了自己的办公区,我假模假样整理完,抬头去看,楼下已经没有了齐镜个邹清扬的身影。   我还在奇怪明明之前齐镜个邹清扬还火药味十足,怎么转瞬间就和好如初在楼下恩爱不已了,难道是把她哄好了?   想到邹清扬之前说的话,她说,是齐镜硬要娶她,也就是说,齐镜喜欢的人其实是邹小姐,不然他为什么要娶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那……又算什么?   096.你高兴就好   我下完班后,才察觉自己已经有很久没有去上课了,为了不荒废自己的学业,我收拾好自己桌上的东西,便去了学校上课。   十点整我们便准时下课。我从教室楼出来。正和身边的同桌说说笑笑时,微微一抬头,便看到校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私家车。   身边的同桌发现我脚步迟疑了下来,笑着问:“宴宴,你怎么了?”   我从车上收回视线,对身边的同桌笑着说:“小风,我今天可能和你不同路,你先走吧。”   同桌问:“你不回家吗?”   我说:“有一份文件我放在公司忘记拿了,现在要回去取。”   她听了,只能说:“那你自己路上小心。”   我笑着点点头,同桌离开后,我正好接到齐镜打来的电话,我没有接。而是任由铃声持续响着,我走到齐镜车旁,司机将车门拉开。我弯身坐入里面,没有看身边的人。只是语气比较冷淡说了一句:“齐叔叔找我什么事。”   他要来握我手,我故意躲开说:“有什么事情现在说吧,没必要拉拉扯扯。”   齐镜一向很好的脾气。只要我没有触及到他底线,对我这些小性子,他都会包容,他说:“怎么了,生气了?”   我说:“没有。”   “宴宴。”   我看向他,他说:“邹小姐性子一直比较高傲。”   我说:“我们见第一面,我就知道了。”扔医扔亡。   他说:“嗯,你知道就好。”   我看向他说:“不,我并不想知道,我现在只问你一个问题,邹小姐是不是不愿意嫁给你?”   他说:“是。”   我说:“你为什么要娶她?”   齐镜说:“这是订好的婚约,我们谁都没资格说不。”   我说:“那我想问,你为什么一定要娶她?”   齐镜不说话,我问:“是不是为了利益?商业联姻?”   齐镜说:“这是其中的原因。”   我说:“还有什么原因?”   齐镜还是不说话,我问:“你是不是喜欢她?”   齐镜沉默了,在他沉默这段时间,我在心内想着,齐镜你快回答我,你快说话,你快告诉我你根本不喜欢她。   可他到最后连沉默都不屑了,竟然嗯了声。   我心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道压住,让我呼吸不了。   我左手死死掐自己右手,在心内想,周宴宴,你快说话,你赶紧说话,别这么懦弱。   可我嘴巴仿佛被人用胶水粘住,动弹不得,许久的许久,我忽然展颜一笑问齐镜:“如果我现在要你负责呢?”   齐镜眉头微皱说:“宴宴,之前我让你选择过。”   我说:“我现在要重选。”   他将脸侧过,很严肃和我说:“抱歉,我暂时没办法和你承诺什么。”   听到他这明确的回答,他不仅在我自尊心上用力一击,甚至在我寄予他的希望上更加用力开了一枪。   果然如季晓曼还有林安筎说的那样,他对我暧昧不明果然只是为了玩我,我还以为他对我这么好是真心喜欢我的。   我有些接受不了这个答案,捂着有些发酸的鼻子推门就想下车,齐镜一把拉住我手臂,他眉心紧蹙说:“宴宴,你别这样。”   我眼睛憋得红红地,回头去看他,笑着说:“我很好啊,我没事。”   齐镜望着我双眼,他手指在我眼睑下一寸寸抚摸说:“别哭,不值得。”   我继续笑着说:“我不会哭,我很高兴,你终于如愿以偿了,你可以娶自己心爱的姑娘了,真的,我真得为你高兴。”   他并没揭穿我强装的伪装,只是淡淡说:“我同样很高兴。”   我声音内掺杂着鼻音说:“你高兴就好。”   我说完这句话,便用力将他握住我手臂的手给拉掉,推开车门便从里面离开,齐镜坐在车内一直保持之前的姿势看着我离开。   我一路上浑浑噩噩到达家里,刚推开门,我爸忽然脸色铁青的将我拉进来,把我甩了沙发上,这我晃晃忽忽看着他的脸,我第一次看到他脸上如此严肃的脸,我以为他是知道我扫黄被抓的事情,正想开口全部坦白出来时。   他比我最先开口,他说:“我听人说这几天你和齐镜在一起,两人在一间酒店同进同出对吗?”   我装傻说:“爸,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他胸口起伏,气得伸出手便要来打我,被我妈一把就拦住,我妈在一旁劝着说:“老周,有话好好说,你干嘛动手打人?”   我爸根本不理会我妈,将她推开说:“到现在她都不和我说实话,你知道吗,今天我去齐家处理事情,是齐家的人亲口和我说,你知道他们怎样含沙射影说我们吗?他们说我周定恒想借用我女儿去攀他们齐家的大树,还说我周定恒的女儿作风不良!”   我妈一听,脸黑得比我爸还彻底了,她尖声问:“谁说些这样不要脸的话?”   我爸气得身体不断颤抖说:“还有谁?不就是齐家那些嚼舌根的太太们吗?”   “那些太太整天没事干,就喜欢搬弄是非,老周啊,您别听信了别人的话,污蔑了宴宴。”   我爸语气激动说:“别人还将照片给我看了!”   他说完,转身从公文包内拿出一叠照片往桌上狠狠一扔说:“自己看看,这照片内的人都是谁。”   我满脸麻木坐在那,微抬眼去看,桌上散落的照片内,是y市时齐镜牵我出酒店的照片,当时我们身边还站着齐珉。   不仅这个场景的照片有,就连我和齐镜与杨局长喝茶得照片都有。   我妈看到照片后,满脸不可思议,本来正打算息事宁人的她,比我爸还激动了,她将我从沙发上拽起来,大声问:“周宴宴!你给我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我摇头,语气缺乏底气说:“我不知道。”   我妈说:“什么叫不知道?!这些照片你给我解释一下!你怎么狗改不了吃屎?赵毅那件事情给你的教训难道还不够大吗?我们脸为你丢得还不够大吗?!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是打算让我和你爸,都没脸活在这世上是吗?!”   097.因为你喜欢齐镜   我妈和我爸此时在我眼里就像两只厉鬼无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们,更加不知道怎么解释着一切,我只知道,我再一次被拒绝了。我早就该想到这样的结果。有了赵毅那前车之鉴我早就该想到,我和齐镜之间不可能有结果的。   可我还是像以前一样,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错过,我不甘心自己喜欢他这么久,他却一点都不知道,反而剩自己在那儿纠结的心肝肺都缠绕了好几圈。   可就算被他知道了又怎么样?还是和赵毅一样的下场。   我爸和我妈还在那儿咄咄逼人的问我,我望着他们的脸,忽然第一次觉得是如此狰狞,我听着我妈不断质问的话,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抱着脑袋,将自己死死缩在沙发上,似乎就可以躲避住他们失望的眼神,和尖锐的话语。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妈见我蹲在那儿一直不说话也不动,怒气越来越大了,她将我从沙发上拽下来说:“你给我说清楚,别以为每次事情发生就都不多说话。( 周宴宴,你是个成年人了,你不可能每次自己惹出来的事情,全部都要靠父母去为你承担,这次你有重蹈覆辙,我们做父母的不可能永远为你处理这些事情,你明明白白告诉我,给我仔仔细细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抱着脑袋,头有些晕眩说:“妈,你暂时让我静静,等我静下来我会老老实实告诉你,你现在别逼我了好不好?”   我妈说:“我现在是在逼你吗?周宴宴。我这是在引你走入正轨你知不知道?”   我说:“我知道,我知道错了,可我求求您,别再此时和我说这些话好吗?我头疼,我真不想听。”   我妈此时已经被气到失去理智了,明明之前是我爸比他激动,而此时我爸的怒气熄灭后,她反而不肯罢休了,她死都不肯放过我,硬要将我从沙发上拽下来和她说清楚。   我摇摇晃晃站稳后,脑海内全部都是齐镜和我说的话,还有很久以前,我在他身求饶哭着求他放过我的画面。这一帧一帧出现在眼前,我感觉脑袋像是要炸开了一般,我妈不依不饶说着什么。   我爸忽然发现了我的不对劲,让我妈先停一停,他们同时看向我时,大约是看到我脸色苍白,情绪有异样,不敢在说什么,将我送回了房间放在床上躺着,给我喝了一口水,便问我怎么了。   我只有气无力眯了眯眼睛告诉他们,我有点累想休息,我妈还想说什么时,我爸立即将我妈一拉说:“暂时先别问了,宴宴情况有点不对劲,让她好好休息。”   我妈见我脸色苍白,还想要说的话也忍了忍。   之后几天我都表现的郁郁寡欢,我没有去公司上班,我妈给我请了病假,公司也批准了,并且还非常仁慈的让我一直休养到身体复原为止再来上班。   我整天待在房间内,不说话,也不出门,吃的东西更是少的可怜,他们也不敢再问什么,每天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我情绪。   这样的情况我维持了三天,到第四天时,我妈打电话让林安茹还有季晓曼来找我出去逛街,她们到达我家后,我也提不起兴趣更不想和她们说话,我妈担心我一直这样待着会憋坏,便硬让他们两人拖着我去商场逛街,并且还难得的塞了我爸工资副卡给我,还非常慷慨的和我说,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只要我能够高兴。   如果是平时,我一定会特别高兴,毕竟我爸的工资卡我可是虎视眈眈好几年了,可每一次除了在我爸发工资时,在我妈那里有幸睹一眼,基本上我于这张卡并没有多少亲密接触的机会。   可今天,连钱都提不起我对生活的欲望。   林安茹和季晓曼几乎是把我从家里给架出来的,在车上时,她们逼问我短短时间是怎么了,我没有开口高速她们,那天我和齐镜发生的事情,之时敷衍的说感冒了,不想动也不想说话。   季晓曼非常理解说:“我也有过你这样的状况,前段时间我因为扫黄的事情和男朋友分手了,也是谁都不想理,谁都不想见,可周宴宴,人越是这样,就活得越消极,你必须改变你这样的状况,让自己在短时间内恢复到从前。”   林安茹说:“对啊,如果你不想说话我们也不勉强,总之咱们今天就一句话都别说血拼商场。”   到达商场后,林安茹果然不负购物狂人这个盛名,拿着齐珉那张金卡,在短时间内刷了不下五件衣服,季晓曼也不差,在为林安茹买衣服做参考时,自己也买了一两件。   只有我像个幽灵一样,什么都没买,提着她们买的东西跟在他们身后。   林安茹和季晓曼在一间女士内衣店,正围在一套新款上市的内衣前叽叽喳喳说着什么时,我正打算找去找个地方坐下来等他们,可这一转身,便正好在另一个牌子的内衣店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女人正站在内衣店内仔细挑选着商品,身边跟着一个为他提包的男人,导购员在一旁热情的介绍着,两人是不是亲密的低头耳语着什么。   我不自觉念出邹清扬的名字时,那女人像是有感应一般,侧脸看向我这边,我们两人视线一对,她将手中一套肉色内衣递给了导购员,朝身边的男人说了一句什么,朝我这边走了过来。   我刚想转身便走,邹清扬在我身后说:“周小姐,我有事找你。”   我脚步一顿看向她,她站定在我面前,以身高压下我的气势,我不冷不淡问:“找我什么事?”   邹清扬说:“周小姐,我们聊聊。”   我说:“我并不觉得我和你之间有什么好聊。”   邹清扬说:“聊聊对你没有坏处,难道你是心虚所以不敢吗?”扔边女巴。   我说:“聊就聊。   我没有和季晓曼还有林安茹她们打招呼,和邹清扬离开商场后便去了楼下一间咖啡馆,邹清扬坐在我对面,优雅的喝着咖啡说:“我想为几天前,我的冒失与为难和你道歉。”   我说:“没什么,那本来就是我的职责。”   邹清扬看向坐在我们对面正翻着杂志的男人,她说:“今天你看到的那个男人是我的男朋友。”   我说:“和我什么关系。”   邹清扬说:“当然有关,因为你喜欢齐镜。”   我说:“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邹清扬笑着说:“你听不明白没关系,但是周小姐,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我根本不喜欢齐镜,我想和我爱的男人结婚。”她喝了一口咖啡说:“可你也知道,是齐镜提出来要和我结婚,我们算是商业联姻,我的婚姻我做不了主。”   我说:“我不明白邹小姐和我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邹小姐说:“齐镜不见得是喜欢我,才非要娶我。周小姐我话直说了吧,从那天我在办公室内看到你,就知道齐镜对你的感情非同小可,至少比我对我深,你在她心里一定占据了不少的位置,不然他不会在我为难你的时候,就因为这点小事去帮一个小员工,我希望你和他在一起。”   我笑了一声说:“让邹小姐失望了,我虽然在齐镜心中有点分量,可那些分量不过是因为特殊原因他对我的愧疚与自责,想要补偿我罢了,而且他几天前已经明确告诉我,说他会和你结婚。”   邹清扬说:“他说和我结我就肯吗?”   098.喜欢不一定合适   我说:“你们之间会怎么样,我已经没有兴趣了,至于邹小姐喜欢的人是谁,我更加没有兴趣。”   邹清扬笑着说:“你不想和他在一起吗?”   我说:“以前想,现在不想了。”   邹清扬说:“如果他喜欢你。你也不想吗?”   我说:“他已经明确拒绝了我,他和我亲口承认,他喜欢的人是你,所以他才会执意要娶你。”   邹清扬似笑非笑说:“周小姐还真是天真啊,相信男人这些鬼话,如果他喜欢我的话,他会对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给他在外头戴绿帽子,毫不在乎吗?如果他喜欢我,除了我们两人婚约在身上,舍得几个月不见面,就算见面也只不过是逢场作戏吗?再说我们也才认识几个月而已,甚至认识的比你和他还要晚,我不见得他会在这样短的时间内爱上我这个人。”   我端起桌上的咖啡杯看向邹清扬问:“所以,邹小姐到底想要说什么。”   邹清扬说:“我有办法让你和齐镜在一起,只要你配合我。”   我直接拒绝说:“我根本不需要你的帮助。”我从椅子上起身说:“他不喜欢我就是不喜欢我。没必要再来说这么多。”我看了一眼时间,提着包对邹清扬说:“如果没事的话,邹小姐我先走了。”   我转身要离开,邹清扬在我身后问:“周小姐真不考虑吗?机会难得,如果你错过了这次机会。说不定以后就再也不会有了。”   我说:“不用,谢谢。”   邹清扬没再说什么,只是在后面端着咖啡杯优雅的喝了一口,随即哼笑了一声。   我往回去找季晓曼和林安茹,正好在商场碰见了她们,两人正神色慌张在大厅内和保安说着什么,当她们两人看到我后,同时往这边跑过来,一人抓住我一只手臂焦急问“你刚才去哪里了?怎么招呼也不打?急死我们了,还以为你出什么事情了。”   我望着她们焦急的脸,笑着说:“你们怎么了?我就出去走了一会儿,怎么这么慌张?”   林安茹见我如此放松的模样,翻了个白眼说:“你看你这状态,你一声不吭就走。是想吓死我们吗?好歹也打个招呼嘛。”   我笑着说:“我知道,下次不敢了。”   两人见我如此虚弱的模样,叹了一口气,这街逛得谁都没有心思了,便又将我从商场内送回了家,到达家后。我妈见我什么都没买,便焦急的问我是不是没看到自己喜欢的?还和我说多少也要买一件呀。   我不想说话,和谁都不想说话,对我妈和我爸说了一句:“我去休息了。”便将二老关在了门外。   半夜我从房间内出来时,刚将门拉开,客厅内还有灯光,我爸妈坐还没睡,两人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满脸忧愁的模样。   我正打算退入房间内时,我妈忽然推了我爸一下,埋怨的说:“都是你。你看你把我们家宴宴弄成什么样了?你怎么就不分青红皂白去问她?你那天干嘛这这么激动?好好说话不行吗?”   我爸反唇相讥说:“你最后不是比我还激动吗?现在怎么怪我了?”   我妈听了,似乎觉得我爸反驳的有道理,便不再说话,想了一会儿,问我爸:“宴宴是不是精神方面出现问题了?我怎么觉得那天她的情况有点不对劲啊,是不是受刺激了?今天给她你工资卡让她去买东西,她一件衣服都不卖,这有点不科学啊。”   我爸叹了一口气说:“我也在想这件事情。”   我妈沉默了一会儿,问:“不如带宴宴去医院挂个神经科?”   我爸瞪了我妈一眼说:“你怎么说话的?我女儿好好地,挂什么神经科?”   “可每天不吃不喝,待在房间里,不和我们说话也不是个办法。”   “先不管了,再观察几天看看,说不定就好了。”   我妈长长叹了一口气说:“为了这女儿,我可是操碎了心,她什么时候才能够懂事啊。”   我爸同样叹了一口气说:“还不是你娇惯的?”   “哎,怎么就怪我了?难道你不娇惯吗?”   “怎么又怪我了?是谁宠得跟小祖宗似的?”   两人说了几句话,又开始坐在那儿相互指责了。   我站在那儿看了一会儿,悄悄退了进去,将门给关上,当做什么都没听见上了自己床躺好第二天早上我起了个大早,我从门外跑步回来,若无其事喊了声爸妈,便进了自己卧室洗澡,洗完澡出来后,二老坐在餐桌上还有些惶恐的看向我,我像平时一样对他们说:“你们看着我干嘛?早餐都凉了。”   二老回过神来,也不敢问什么,两人低头不发一言吃着早餐。   之后几天我都表现得积极向上,我妈和我爸在确认我并没有什么精神疾病后,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家里从之前的愁云惨雾,又恢复了超吵闹闹。   我休息了差不多半个月,决定回公司内上班,在我和我父母提出这个决定时,我爸脸色无比紧张问我现在的状态是否能够胜任工作,我很确定告诉他说,我能够。   我爸见我状态都恢复到以前,他望着我犹豫了很久,似乎有什么话准备和我说,我知道他想问我什么,我刚想开口和他解释我和齐镜的关系时,我妈正好从厨房内端着水果出来,将我爸从我面前推开,坐在我身旁笑着说:“宴宴,你吃点水果。”   她将水果放在我面前,便将我爸给拽进了屋内,我听到房间内传来我妈刻意压低的声音问:“你疯了吧?宴宴好不容易好一点,你又提那件事情。”   我爸说:“这件事情我总要问清楚,不然难道当做置之不理吗?”   我妈说:“反正还不是时候,等她情绪好一点,再说。”   两人又是争执了一番,我坐在沙发吃了几口水果后,便回了自己房间。   第二天我去公司内上班,组长象征性询问我身体是否好转了话,我也如实告诉她好了许多,她便分配给了我工作,没多说什么。   之后几天,齐镜再也没喊我去他办公室,我也没再公司内看到他人,甚至连偶遇也没有,我们就像两个毫无交集,也从来没认识过的人一般,在各自的生活圈子各自安好着。   也对,像我这种小员工,如果不是他这种大人物主动来靠近的话,我们哪里有机会和他存在交集?   我生活恢复了三点一线,公司,学校,然后回家,偶尔和季晓曼还有林安茹她们一起出来吃个饭,又恢复了以前单纯简单的生活。   有时候半夜醒来,我总是无缘无故想哭,然后疯狂的想齐镜,甚至到了恨不得借着自己的冲动打电话过去把齐镜骂一顿,可我真正翻到他号码,我又在心内告诫自己,周宴宴,如果你自己都不爱自己,就没有人会爱你,你应该积极向上生活。   我想到这里,便将手机一扔,用被子将自己蒙住。   星期六那天,赵毅被公司分派出国工作,要在加拿大了待三年,想到我们三年不能见面,我还是去机场送他离开。   当时我们两人到达机场时都比较早,因为赵毅要十点的飞机,那时才九点,我和赵毅坐在机场一间早餐店内,愉快的聊着天,聊着以前我们小时候的趣事,两人眼睛内均是轻松与笑意。   我知道赵毅放下了,我也放下,都彼此接受了我们已经回不去这个事实,像个老朋友一样聊着天,这样的时间很快,一眨眼半个小时就过去了。   我还是没有忍住了,我问赵毅,赵雅婷最后怎么样了。   提起赵雅婷,赵毅眉头紧皱,好半晌他才说:“后来,我们离婚了,她也被公司开除了,因为在公关圈子内名声不是很好,没有大公司敢要她,她也不敢回家,只能委身于一家小公司内当着文员。”   我说:“你们联系过吗?”   赵毅说:“没有,离婚后,我再也没有联系过她。”赵毅似乎不想聊赵雅婷,他笑着问我:“你和你男朋友怎么样了?”   我低头咬住杯内的吸管说:“没怎么样,我骗你的,他根本不是我男朋友。”   赵毅一听,忽然轻松一笑说:“我还以为你和他之间是真的。”   我说:“真真假假吧,反正你也知道,我情路一直挺坎坷的。”   赵毅目光关切看向我说:“宴宴,我一直相信好女孩总会有好姻缘,特别是爱笑的人,运气总是会很好。”   我笑了,有些不敢相信问:“是这样吗?”   赵毅很肯定的点头。   在我们聊天这段时间,广播内提前传来赵毅这班飞机内的消息,他不能多有停留,他结完账后,我们两人站了起来,相互抱了一下,松开对方,便笑了笑。   各自转身离开,从来不说再见。   我从机场回到家后,我妈正坐在沙发上和别人打电话,看到我回来后,她便将电话给挂断,冲我招手说:“宴宴,你过来,妈妈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我看她语气挺正式的,我老爸坐在沙发另一端正看着报纸,我朝我妈走过去,疑惑问:“怎么了?”   我妈将我拉在她身旁坐下,她笑着说:“是这样的,经常和妈妈打牌的张阿姨说,让我问问你有没有男朋友,她有个侄子听说是个海龟,条件挺不错,长相也俊,想介绍给你。”   我感觉我妈这句话一出,我爸明显将报纸放了放,看向了我,似乎在等着我回答。   我笑着说:“真的吗?我还打算让季晓曼给我介绍男朋友呢。”我说完这句话,便颇为感兴趣问我妈张阿姨侄子的长相,岁数,学历,还有北京方面的事情。   我妈和我爸见我并不排斥,两人从之前的小心翼翼,到最后重重松了一口气,和我聊了张阿姨侄子的一些条件后,我爸忽然意味深长说:“宴宴,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既往不咎,悬崖勒马才是聪明人的做法,这次,爸爸希望你能够找一个普普通通的人需平平凡凡过一辈子,不需要大富大贵,只要生活充实,家庭和谐,那就是最大的福分。”   他话停了停,将报纸叠好在一旁,语气内满是正式说:“我听说张阿姨的儿子挺优秀,岁数也才大你两三岁,学历长相这方面也般配,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敷衍的相处了,爸爸希望看到成果。”   如果要放在以前,我爸如果这样强制性给我下命令,我一定会闹翻天,可我知道,现在我并没有资格去反抗什么,我爸妈被吓怕了,自然不敢再让我胡闹,只想让我找个适合自己的好人安定下来。   我妈大约是觉得我爸说的话有些难听了,开口说:“凡事都是要看缘分,虽然我们做父母的希望女儿好,可别人是否优秀也要靠他们两人去接触,你现在说这些话太早了些。”   我爸说:“选来选去不就那样吗?张萍那侄子我见过,我觉得挺好的,只要你女儿是真心实意想要处朋友,两人修成正果也是迟早的事情。”   我妈说:“让宴宴先和张萍侄子接触一段时间再说,咱们先别急。”   等他们两人说完,我才表态,我对我爸说:“您放心,我会好好和张阿姨的侄子接触的,不会再发生以前的事情。”   我爸听我如此老实并且明确回答,大约也觉得他刚才的话有些过分了,便语气深长对我说:“宴宴,你别怪爸爸,身为父母,最怕儿女走歪路,爸爸比谁都知道自己女儿适合什么样的男人,太复杂的你驾驭不住,简单一点是好事。”   我说:“爸,我明白您是为了我好。”   我爸有些欣慰的点头说:“你明白我的苦心,我也就放心了。”   我说:“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进房了。”   我妈赶紧说:“你去吧,午饭好了,妈妈喊你吃饭。”   我笑着点点头,从沙发上起身便进了自己房间。   我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想找点事情给自己做,可放眼望过去,没什么东西需要自己动手,最后望着那台许久都没碰过的电脑,走过去开机后,便重新打开游戏,登陆上去,发现以前热闹的门派不知从何时一片冷清,只有几个不认识的新人在里面热火朝天聊着,翻查了一遍好友列表内,宴安显示很久都没在上线了。   我有些失落,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好想找他说说心里话,又登陆自己的通讯录,翻找到他账号,和他游戏号一般,同样是灰色的,我想了想,还是发送了一条信息过去,我说:“宴安,你在吗?”   发过去后,那边没有反应,我等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便爬到床上睡一个小时,醒来后,我第一时间去看电脑,宴安在线了,发了一个在。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心竟然有点紧张,大约是好久都没聊过了。   我坐在电脑前,打了一行字过去,我说:“宴安,最近我现实生活中发生了很多事情,我爱上了一个比我大的男人,我们两人身份悬殊,年龄悬殊,就在不久前,我和他表白了,我以为他同样是喜欢我,可表白完后,我才发现我错了,他并不喜欢我,他喜欢别人,你说我该怎么办?”   宴安说:“忘掉他。”   我忘掉他这简短的三个字,有些苦恼了,我说:“我很痛苦,从来没有哪一次像这样痛苦,我正在努力忘掉他,可每天还是会想他,可宴安,我明明感觉到他是喜欢我的,为什么到最后,发现不是呢?”   宴安说:“你确定?”   我有些犹豫的打出一行字说:“我不知道,只是有时候感觉他喜欢我,有时候又觉得他对我很冷漠,虽然他本质上是特别温柔细心的一个人,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判断他对我的感情。”   宴安说:“也许你们相互喜欢,只是他认为你们并不合适。”   我说:“是吗?喜欢为什么会不适合?只要相互喜欢就一定会适合。”   宴安说:“不一定,就像你刚才所说,你们之间年龄,家庭背景,身份悬殊,这些也是两人今后中的一部分,喜欢并不一定合适。”   我说:“是吗?”   他说:“嗯。”   我翻了翻我和宴安的记录,来来回回看了好一会儿,我说:“也许你说的很有道理,我父母得知了我和他的事情,现在逼着我去相亲,宴安,我不想坚持了,我觉得我坚持下去,有些东西不一定有结果,我想,也许我就应该找一个人安定生活,不应该觊觎那些我根本不能得到的。”   他没有迅速回复我,我有追加了一句:“过几天我要去相亲了,宴安,我不知道该不该去,我能够帮我做决定吗?”   我消息发送出去后,很快,宴安的头像便显示成灰色。   我望着他给我发的最后一条消息,等了一会儿,有些疑惑的想,不会是掉线了吧?怎么聊着聊着就不在线了?   又等了十几分钟,他那段始终没有反应,正好我妈在我们外喊我出来吃饭,我也没再多想,将电脑顺手关掉后,便出门去了客厅。   第二天我妈得到我的同意后,便主动和张阿姨联系,几人在电话内敲定我们什么时候见面,我坐在一旁听着我妈那无比喜庆的声音,心内一团乱麻,可唯一能够发泄的地方,便是手中的遥控器,在她和对方打电话这段间隙中,我已经来来回回换了不少频道。   直到她终于将电话挂断,对我说:“宴宴,张阿姨那边我们已经商量好了,你们吃饭的时间我们给你们定在明天夜晚七点,那时候你差不多已经下班了,你下班后直接往饭店和对方碰面。”   我望着电视屏幕语气不咸不淡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我妈似乎并没有发现我的异样,还处在高兴中,哼着歌儿便进了厨房。   第二天早上,我刚从洗手间内出来,我妈便从一个购物袋内拿出一套新裙子,她对我说:“宴宴,这是昨天我去商场专门给你买的,到时候你下班后,就将身上的工作服换掉再去见张阿姨介绍的对象,这是对别人最基本的尊重。”   我笑着说:“我知道。”说完后,便坐在餐桌上吃着饭。   到达公司后,又是忙碌的一天,我一直工作到六点半,抬脸一看时间,恍然大悟想起自己还有一场相亲会。   便慌乱收拾好东西冲出办公室赶去赴约时,又想起自己还没有换衣服,只能又再次折回去策划部的洗手间将衣服换上。   出来时,正好碰见几位来洗手间的同事,她们看到我身上这件衣服,笑着问:“宴宴,穿得这么漂亮是要去约会吗?”   我笑着扯了扯身上的新裙子,有些不自然说:“我妈新给我买的,我试试看。”   其中一位同事称赞说:“别说,你妈妈眼光挺时尚。”   我走到镜子前照了照发现是挺合身的,欣赏自己好一会儿,忽然想起相亲宴,一刻也不敢停留,将吊牌拆掉后,便提着自己的包去赶电梯。   到达楼下大堂时,正好看到有一辆出租车停在我们公司门口,我用最快的速度冲出大堂想要拦住那辆车,可刚跑到阶级上,忽然侧面冲出来一辆车。   在即将撞上我时,猛然刹车,我脚步不稳,直接摔在了车下。   我坐在地下许久都未回过神来,望着离我只有一米远的黑色轿车,周边一片抽气声。扔木长血。   耳边一片寂静后,车上快速下来一个司机,他走上来扶我,焦急问我有没有受伤或者撞到哪儿之内的话,我听到司机的声音,抬脸一看,便顿住了,司机我认识,是齐镜的专用司机。   那司机看到我脸,也愣了好一会儿,紧接着车上下来一个男人,是齐镜,他站在司机后面问:“人怎么样。”   那司机立马回过神回答齐镜说:“是策划部的周小姐。”   我坐在地下,看不见他人,也看不见他脸,只知道他听到司机的话后,并没有说话。   099.相亲对象   我看到齐镜那一刻,第一时间就从地下爬了起来,齐镜站在那儿没动,他只是淡淡看向我问:“有事吗?”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没事。”   他目光落在我下裙摆擦破的丝袜,确认问:“真没事?”   我笑着说:“您是怕我讹上您吗?”   他说:“当然不是。我只是确认你的情况,你摔倒在我车下,便是我的责任。”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抬脚在他眼前动了动腿,又抬起右腿动了一下,向他证明说:“您应该也看到了,四肢健全,我是有良心的人,是谁的责任就是谁的责任,不用负责就不用负责。”   我说完这句话,便提着包潇洒的转身,齐镜也没再说什么,很快他的车从后面开了上来,我望着他车尾,气的蹲下身也不知道自己抓了一个什么,大约是石子一样的东西。朝着他车后的方向扔了过去,我本来是想随便砸着玩,好泄愤这几天的委屈,谁知那颗石子模样的东西,以不可控制的方向朝他车上砸了过去。砸在他后车玻璃上。   我清晰听到那块玻璃破碎声,那辆车上的人同样察觉到响声后,车子紧急刹车,我用包挡住自己的脸,做贼似的逃离犯罪现场。   逃离现场后,我拦了一辆车,立马对司机说了自己的地址,便将车门给关上,回头看公司大门离我越来越远后,我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觉得刚才手段有些下三滥,可此时我很痛快,只是我没想到这车看似名贵,竟然这样脆弱,真是质量对不起那价钱。就让他去修吧,后玻璃修一下,差不多也要个几万吧?   这样一想着,算下来他也并不是没有损失,我就痛快了。   心里堵的那一口气也疏通了,低头一看破掉的丝袜。叹了一口气,只能伸出手在破洞的地方扑掉一些灰尘,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才定下心。   到达那里时,我按照桌牌号去找,找到相应的桌时,当我看到桌前坐的人时,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直到桌上的人灿烂笑着站了起来,问了一句:“宴宴?”   我有些奇怪的想:“陈然。你怎么在这里?”   他有些害羞的说:“是我让我阿姨找你家说媒的。”   我说:“那什么张是你阿姨?”   他有点羞涩的点点头,说:“上次我从国外回来参加玩同学聚会后,便很少看见过你,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你现在是单身吗?”   碰到熟人了,我反而没有刚才那种不自然了,便将包往桌上一甩,坐在椅子上说:“单身,百分之百的单身。”   陈然继续说:“上次我阿姨来我家,和我提起过你,我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分,宴宴,我真的喜欢你很久了,我为了你已经放弃了国外的学业,打算在国内工作了。”   陈然这句话一出,我刚喝的一口水,差点喷了出来,有些不敢相信问:“你为了我没去国外?”   陈然用力的点点头,似乎怕我不相信,坐在我对面眨巴着他那对乌溜的眼睛说:“对啊,我决定在国内用心来追你,追到你感动为止。”   我有些意外说:“不是吧?这么痴情?”   陈然说:“宴宴,我是真喜欢你,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从大学就喜欢上你了。”   我说:“这期间你交过女朋友吗?”   他说:“我这辈子就非你不可。”   我有点感动了,对他说:“傻小子,这个世界没有谁非谁不可。”   陈然急了,他说:“我就非你不可,宴宴,你相信我,我这辈子只喜欢你一个人。”   我没想到自己能够被人如此痴情的喜欢,说实话,我对陈然这个人没多少印象,只记得读大学时候,我和他说一句话,他脸就会特别红的那种,经常在考试时主动给我答案,遗憾的是,那时候我还不明白他这些举动是出于喜欢,他人也比较内向,和女生说句话,便害羞得不得了。   如果我要是早知道他那时候喜欢我,我就应该和他在一起了,在大学生活中,林安茹和季晓曼谈恋爱谈得恨不得整个人高高挂起来,不知道换掉了多少好男儿,而那时候的我还抱着对赵毅幻想,对谁都看不上眼,导致恋爱到至今都还没正正式式谈过一场。   看到陈然,莫名就想起了大学期间无忧无虑的周宴宴了,很青春,很值得向往。   陈然是我的相亲对象后,我们自然不用担心会冷场了,陈然比那时开朗了不少,眉目飞扬和我谈论着以前学校内的时间,我也笑得很开心,两人天南地北谈论了一阵下来,时间就这样悄然流逝。   最后还是我妈不放心我打电话问我怎么还没回家,我低头一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才发现已经九点了,饭店内的人不知道何时已经走光了,只剩下我和陈然了。   我在电话内和我妈说了一句:“我立马回去。”   我妈明白了我还在和相亲对象在一起,便在电话内赶紧说:“没事,妈妈不急,就是打个电话问问,你们继续,我不打扰你们了。”   她说完,便将电话给挂断了。扔木庄巴。   陈然大约也意识到时间不早了,他对我笑着说:“宴宴,我送你回去吧。”   我说:“行。”   陈然结完账后,他朝我走过来时,发现我丝袜擦破了,里面还隐隐有血迹,他惊讶说:“怎么回事?你摔倒了?”   面对他的大惊小怪,我听无所谓说:“就擦破了,没什么。”   可陈然却比我紧张多了,他拉着我出了饭店,便非常执着的要带我去药店买创口贴和碘伏,我拗不过他,只能无奈的跟在他后面,我们坐在马路边时,他毫无顾忌的蹲在我面前,小心翼翼拿着棉签在伤口上清洗着,时不时问我:“宴宴,疼的话你就和我说,我轻点就是了。”   我望着他专注小心的模样看得入迷,曾经齐镜也帮我上过药,那时候他也和陈然一般小心翼翼为我清洗着伤口。   100.拖死你   他仔仔细细正擦着时,忽然发现我正以一种痴迷的眼神望着他,他抬起脸看向我,红着脸问:“宴宴?你怎么了?”   他话一出,我立马就反应了过来。意识到刚才的眼神也太容易让人误会了,便干干的哈哈笑了出来说:“没事,就发了一会儿呆。”   陈然说:“我还以为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呢。”   为缓解尴尬,我眼神四处看了看,目光忽然落在不远处静静停着的一辆车上,因为九点了,饭店差不多收摊了,马路边上已经很少有车停在那儿,唯独那辆黑色的卡宴还停在路边本来吧,我不觉得这辆车有什么特别之处,可我觉得那辆车有点奇怪,至于哪里奇怪,我也说不上来。   我看了很久,陈然帮我擦完后,便为我腿上打了个补丁,见我视线漂浮在马路上。奇怪的问我:“宴宴,你怎么了?”   我反应过来,立马笑着说没什么。   陈然问我:“能走吗?”   从石凳上站起来,动了动腿说:“没事,哪里有那么娇气。”   陈然说:“我去开车。你在这里等我。”   我说:“我在这儿等你。”   陈然离开后,我视线一直紧盯着那辆车,发现窗口有点点星火闪过,似乎有人在车抽烟,我想都没想,便朝着那辆车走过去想探个究竟,谁知那辆车在我才刚走到马路中间时,便被人发动了,紧接着油门一踩开出了很远。   我站在那儿骂了一句:“神经病啊?偷窥狂?姑奶奶这么好看,你怎么不光明正大出来看,真是有病。”   很快陈然的车开到了我面前,他从车内伸出脑袋问:“宴宴,你怎么了?”   我立马收回视线,对陈然笑着说:“没事。”   他下车来。将车门拉开说:“走吧,先上车。”   陈然将我送到家后,便离开了,我刚坐下,我老爸和我妈便朝着我七嘴八舌问我相亲对象怎么样,我一边吃着水果。一边望着电视屏幕,敷衍回答说:“挺好的。”   我妈听了我这个回答终于放心的松了一口气,她说:“张阿姨这侄子是真的很好,为人善良又老实,我今天听张阿姨说,是他主动找张阿姨来做媒呢。”   我咬了一口梨子,心不在焉说了一句:“哦,是吗。”   我爸又在一旁说:“宴宴,张阿姨的侄子陈然我也觉得很满意,你可要好好处着。”   我爸和我妈两人在一旁唱着双簧。我听得烦了,便找了一个借口进了自己房间。   之后那几天我和陈然时常有往来,每天他都会来公司接我下班,早上准时来送我上班,起初我还挺不好意思的,觉得处个朋友又不是给我当奴隶,我爸都没这么给我使唤过,何况是曾经的同学了?   我和陈然谈过几次,陈然给我的回答便是:“宴宴,我只要每天看到你,我就高兴,真的,一点也不辛苦。”   我被他这回答噎着了。   有时候我发现陈然这种人就像个傻孩子一样,他只要认为是对你好的东西,恨不得都给你,可从来不去想自己每天这样讨好我会不会累。   面对他如此痴情的感情,我反而有些惶恐胆怯了,因为我知道,我没办法同样回报他的一腔痴情。   就在陈然如此高频率出现在我们公司门口,我们策划部内的人差不多都知道我有一个非常痴情的男朋友,策划部内的同事每当我来上班,就满脸羡慕和我说,要是他们也有一个这样愿意为自己做牛做马的男朋友就好了。   我望着他们满是羡慕的脸时,常常会反问自己,我真值得被人羡慕吗?为什么在别人眼里我很幸福,可我却一点感觉也没有,甚至觉得陈然的一腔深情反而让我压力巨大。扔木扑才。   总之我感觉不到幸福,可只要想到父母每次听到我和陈然相处得很好的消息时,露出的欣慰与放心的笑,我又觉得,有时候,不一定自己快乐才是真快乐,看到父母的快乐,我觉得自己痛苦一点没关系。   他们为我操劳了一辈子,我能够为他们做的,也只有这些。   星期五的下午六点,陈然的车准时到达我们公司楼下等着,我收拾好自动的时,刚到达楼下没想到会和另一处电梯内出来的齐镜同事相遇,他正和身后的部下吩咐着什么,施秘书跟在他身旁,边走边在平板电脑上记录着什么。   当我们同一时间朝着大门口走去时,齐镜忽然停下脚步,看向了我这边,我早就知道他会看向我,便带着完美的微笑,远远地对他说了一句:“齐总好。”   齐镜同样回以我一笑,继续和身后的部下吩咐着,他们出去后,便有司机将门拉开,齐镜弯身上车时,我也从大厅内走了出来,便正好看到陈然的车正挡在齐镜的车前面。   陈然新买的车,刚拿到驾照没多久,为了给齐镜他们的车让路,陈然的车一直在磨磨蹭蹭的倒退着,可倒退了很久车子还在原地打转。   被陈然挡住的车发出尖锐的喇叭声,提示他动作快速。   大约是后面车辆催促了,陈然更加慌张了,这一慌张,导致陈然的车撞上了后面齐镜的车。   紧接着,两辆车全部熄火,陈然立马松了安全带,下车后赶紧去和车内的车主道歉。   那辆黑色车内出来一个女人,是施秘书,她毫不客气说:“你怎么倒车的?你知道你这是在耽误我们时间吗?”   面对施秘书的咄咄逼人,陈然一直反复说着对不起,还说他会赔偿车子的损失。   施秘书说:“我们自然要和你算赔偿的事情,但现在最重要的一点是,你必须把你的车从我车前让开,我们有重要会议要开。”   陈然在强势的施秘书面前,只能不断点头说是,我来火了,冲了上去对施秘书说:“我们又不是故意挡住你们车,陈然是新手,你们干嘛这么急?态度凭什么这么恶劣了?谁也不是故意,和平说话不可以吗?”   施秘书看到是我,眉头一皱,她看向陈然问:“这是?”   我说:“我男朋友。”   施秘书笑了出来说:“不好意思,周小姐,我这是公事公办,你也知道我们很忙,并没有太多时间浪费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身上,他是新手并不关我们时,我们也没必职责去体谅他是新手,现在的问题是,他在耽误我们时间。”   我说:“耽误你们时间又怎么样?难道我们就能够第一时间将车子抬走?”   正当我们争执起来时,那辆黑色的车内传来齐镜的声音,施秘书听到后,往后走站在车窗口听里面的人说着什么,许久她点了点头说了一句:“我明白了。”   施秘书朝我们这边走来说:“周小姐,我们齐总说了,车子的损失费用之后会发给您朋友,但此时你们必须把车开走,如果您朋友技术不行,我们的司机会负责将你们的车倒走,您觉得呢?”   我说:“凭什么我们的车要你们开?陈然不行,我行。”   我说完这句话,便对陈然说:“把你车钥匙给我,我来倒车。”   陈然有些怀疑问:“宴宴,你行吗?”   我说:“我驾照拿了三年了,你说我行不行?”   陈然想了一会儿,才将钥匙给我,我拿到手后,便上了他的车,我系好安全带后,从透视镜看向后面齐镜的车,便重新启动车子,我故意在那儿磨蹭。   赶时间是吧?姐姐我今天就拖死你。   101.谢谢你那些话   虽然拿到了驾照,可我确确实实有三年没有开过车了,车子启动后,磨磨蹭蹭倒了许久的车,就算我不是刻意。也确实没有办法在这样狭小的地方把车到处去。最开始我还有点故意成分,可到后面我也急了,越往后倒越。车子越发将后面的车挡住了。   我望了一眼车外的陈然一眼,他正朝我做手势,似乎是在示意我往左边拐,我照照着他的手势轻轻踩了一下油门,可刚加了一点油门,车尾忽然传来一声巨响,我吓得第一时间便要去踩刹车,可谁知刹车像是失灵了一般,不受控制往后冲了出去,紧接着耳边传来一声剧烈的撞击声,我身体忽然往前抛了出去,撞上方向盘后,又被弹了回来。   许久,我感觉脑袋有些晕眩。耳边一切声音都寂静了,我趴方向盘上许久,陈然在车窗外满脸焦急敲着窗户,我抬起脸看向他,他在车窗外大声说:“宴宴!开车门!”   我反应过来后。才揉了揉被撞的脑袋,抬起虚软的手去开车门,陈然从门外冲了进来,便万分焦急抱住我脸,眼睛在我身上各个地方检查着,他问:“宴宴。有没有撞到哪里?没事吧?你别吓我。”   我除了感觉脑袋被撞的那一下有点晕之外,其余都挺好,只是着着实实被吓了一跳,许久都说不出话来,陈然见我不回答了,更加着急了,他抱着我撞红的脑袋,就要将我从车上抱出来,带我走,可谁知门外传来齐镜一句:“暂时先别动她。”   陈然抱住我的动作一顿,看向他身后的齐镜。   我浑身是汗了一眼不知道何时从车内出来的齐镜,他皱着眉,许久,才对陈然说了一句:“麻烦让一下。”   陈然特别老实,真的就给齐镜让路了,他走上来抬了抬我脑袋,轻声问:“除了脑袋还撞到哪里了?”   我不说话,只是苍白着脸坐在驾驶位置上。   齐镜见我不说话,微凉的手指轻抚在我被撞的伤口上,他略带责问说:“不知道开车为什么要逞能?”   他说完这句话,便松了我安全带要将我从车上扶下来,不过在他手碰触到我手臂时,我早已经用力将他推开,他身体不受控制往后退了几步,皱眉看向我。讨杂来血。   我说:“你是谁?我认识你吗?对,你说的确实对,明知道结果我还以为会不同,可有什么会不同?我改变不了什么,更无法改变结果,我只是不明白,一个人为什么会如此善变,善变到让我惊讶。”   我说完这句话,便对一旁愣站着的陈然说:“陈然,扶我一下。”   他听里,立即将我从车内扶了下来,我站稳后,便站在齐镜面前,朝他一弯腰说:“齐总,谢谢您对我的赏识,也万分感谢您对这么久以来的帮助,今天是我和我男朋友给您带来了麻烦,我为此郑重和您道歉,因为我私人情绪导致耽误了您的行程,我愿意为这件事情负责,请您开除我。”   齐镜站在我面前,冷着脸。   我弯着腰没有抬起脸,继续说:“我请求您开除我。”   齐镜声音有些冷说:“你先上车,这些话之后再说。”   他转身要离开时,站在我身边的陈然忽然开口说:“你明知道她不快乐,为什么还留她在公司?”   齐镜脚步一顿,陈然说:“如果是我,只要是让她不快乐的事情我都不会做,我希望您同样是。”   齐镜忽然侧身看向陈然,冷笑问:“你是说公事还是私事?”   陈然说:“无论是公事私事,宴宴虽然身为你们公司的员工,如果她在这个环境下工作得不快乐,公司内领导就要尊重这个员工是去是留的决定。”   齐镜说:“你以什么资格来和我说这些话。”   陈然毫不惧怕说:“男朋友,我以她男朋友身份来和您说这句话。”   齐镜怒极反笑,他说:“公司有公司规章制度,无论是男朋友或是她本人的家属,都不能够为她插手公事。”齐镜看了我一眼说:“至于你说的提议,我收到了。公司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去解雇一个人,如果你在这里工作得真不快乐,所走的流程应该是先和上司商量,然后再走人力资源部,经过上司审批后,这是你正确的离职方式。”   陈然还想说什么,我拉住了他,对齐镜微笑说:“谢谢,我会走这方面的程序,今天是我越级了。”   齐镜说:“没关系,我希望你多考虑一下,别因为个人情绪影响了自己前途。”   我说:“谢谢齐总提醒。”   齐镜要走时,陈然在我身边说:“宴宴如果你真不快乐,辞掉工作又怎么样?我可以养你,养你一辈子我都甘愿。”   齐镜在听到陈然这句话时,脚步明显细微的迟疑了一下,不过很快,施秘书便朝他走上来,提醒说:“齐总,会议就要开始了,总部高层会议很重要,那边已经打来电话催了很多次齐镜听了,淡淡说了一句:“告诉他们我十分钟后就到。”   施秘书听了立即点点头,便动作快速为他将车门拉开,他上车后,停在公司大门口的车也陆陆续续开走。   等他们离开后,我才发现陈然的车被我撞倒了一处花坛,逛街的大理石地面上,倒了一地泥土和花草。   周边有很多员工围观,我对陈然说:“你把车开过来,到时候那边会和我们谈赔偿的问题,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负责的。”   陈然有点不放心我,见很多人都在围观我们,他不敢停留,只能走过去快速将车开了过来,我坐上车后,陈然便将撞得破破烂烂的车,从索利门口开走。   车子开了好远,陈然不断侧脸看向我,他小心翼翼观察着我情绪,我脑袋空白的望着前方不断往后滑的风景,小声说了一句:“陈然,谢谢你。”   陈然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说:“谢什么,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   我说:“谢谢你那些话。”   103.我想亲你   就像陈然说的,我不快乐,为什么要将自己死死熬在里面?熬又能够熬出什么结果吗?   那我就远离好了。   第二天上班后,我便去公司内办理辞职,刚和组长提我想离职的事情。组长便对我说了一句:“你和我来一下。”   她转身便朝着办公室走去。我跟在她身后,到达办公室内,组长坐在办公桌前对我说:“你想辞职?”   我将门关上。说:“对,组长我想辞职。”   组长说:“虽然我不知道你和齐总什么关系,又有什么恩怨,关于你要辞职的事情,我单方面批准不了。”   我说:“什么意思?”   组长说:“你先去电脑内拟一份辞职信,拟好后,便拿去齐总办公室或者交给他秘书批准也是一样。”   我有些不解问:“您不是我上司吗?为什么要走齐总这方?这不算越级吗?”   组长笑着说:“周宴宴,你怎么来的,自然是怎样离开,我记得你是施秘书亲自带过来的,所以我只是负责你策划这方面的师傅,并不管理你离职这方面的事情。”   我站在那儿一会儿,说:“我明白了。”   我从组长办公室内离开后,便坐在电脑面前拟辞职信。拟好后,我便拿去人力资源部,人力资源的人对我说:“他们没有权利处理,让我去找施秘书。”   我有点郁闷了,如果不是因为想拿到工资。不想再像上次在宝文一般给人白做工,我早就甩手走人了。   我忍住了自己心内的火气,耐着心思问:“你们人力资源部不就是处理员工问题吗?”   负责我这件事情的工作人员说:“对,可你的辞职信并不归我管,请找你上司批准。”   我说:“我上司说让我来找你们。”   那工作人员笑着说:“那就不好意思,我们处理不了。”   我没有再和他们纠缠下去。拿着自己辞职信便去齐镜办公室,到达那里时,施秘书正好从办公室内出来,看到我后,便笑着走了过来问:“周小姐,有事吗?”   我说:“有。”我将手中的辞职信递到施秘书面前问:“辞职信想找你批准一下。”   果不其然,施秘书说:“不好意思,我不能做主。”   我直接问:“谁能够做主?”   施秘书说:“请找齐总。”   我说:“他人呢?”   施秘书说:“在办公室。”   我说:“好,我去找他。”   我带着手中辞职信进去后,顿住了,邹清扬正在齐镜办公室内,她看了我一眼,继续回头看齐镜说:“我需要回避吗?”   坐在她对面的齐镜说:“不用。”   我拿着手中的辞职信走到齐镜面前说:“齐总,请求批准。”   齐镜从桌上拿起,说:“这些事情是人力资源部的事情。”   我说:“资源部说不批。”   齐镜说:“还有你上司。”   我说:“我上司也不批。”   齐镜放下手上那封辞职信说:“走程序,你这算越级。”   我说:“我只想拿到我工资,希望齐总别为难我,而且工资也是我应该拿的。”   齐镜抬眸看向我问:“如果你是走程序的话,辞职信应该提前三个月提交。”   我说:“也就是我必须三个月离开,才可以离开?”   他放下手中的笔,说:“理论上是这样。”   我说:“如果我不要工资呢?”   他眼神带点冷漠说:“你现在就可以走。”   我望着他好一会儿,齐镜无视我,对邹清扬说:“继续说。”   邹清扬立马一笑,她重新将视线放在齐镜身上说:“我想推迟婚礼。”   齐镜笔尖在文件上停住,他说:“理由。”   邹清扬说:“我认为定下的日子与我八字相冲,不适合,想押后。”   齐镜似乎是看出了邹清扬的心思,笑着说:“邹小姐,婚礼的日子是你父亲和齐家一起商定的日子,我可以和你保证婚礼当天不会发生任何不吉利的事情,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邹清扬对齐镜意有所指说:“齐总,婚事您真不多考虑考虑吗?您看宴宴眼睛都红了。”   听到邹清扬这样说,我拿着辞职信笑着说:“邹小姐别开玩笑了,我真心祝福您和齐总。”   我说完这句话,拿着辞职信转身便想离开,邹清扬在我身后忽然发出意味深长的笑声。   这笑声一直当我到达门外,都还清晰回荡在耳边。   下班时,陈然照样来接我,他正边开车边问我去哪里时,我开口说:“陈然,我们在一起。”   陈然听了我这句话紧急刹车,我们两人同时往前一倾,他停下车,有些惊讶的看向我。   我说:“或者我们可以直接结婚。”   陈然脑袋乱了,他说话都不利索了,他说:“宴宴,咱们先冷静一下,你愿意和我在一起,我肯定高兴,可是结婚这事情,我觉得我们都还在相处阶段,我觉得吧……”   我说:“我觉得我们两人挺好的,我是真想和你结婚。”   陈然有些不相信说:“真的?”讨杂役扛。   我说:“真的。”   陈然擦掉额头上的冷汗说:“不行,你先让我冷静冷静,我接受不了,你这太突然了。”   我说:“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就找别人结婚也是一样的。”   陈然有些不可思议问:“宴宴,你受什么刺激了?”   我说:“我只是不想当输的一方。”   陈然没听懂,他还想追问什么,我开口说:“好了,咱们暂时是男女朋友关系了,结婚的事情之后再说也一样,开车吧。”   陈然不敢开口再问什么,将车开到餐厅后,我们两人一起吃完饭,从饭店出来,我朝身旁的陈然伸出手,他疑惑问:“怎么了?”   我说:“你牵着我。”   陈然脸一红,我说:“陈然你必须在短时间内让我爱上你,死心塌地爱上你。”   陈然还在发愣期间,我早已经主动伸出手握住陈然的手,拉着他便往门外走,到达车旁时,陈然正哆哆嗦嗦想开车门,我忽然见他一拽,直接将他按在车上,陈然满脸惊恐问:“你、你想干嘛……”   我说:“我想亲你。”   陈然说:“这样不好吧……”   104.居心不良   我有点无语说:“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我白给你占便宜,你还犹豫个鸡毛菜啊?”   陈然有点害羞说:“我不敢啊,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神圣的存在,我害怕自己会玷污你。   我说:“你当我是观世音菩萨?”   他说:“我从来没这样想。”   我说:“那我命令你亲我,亲五分钟以上。”   陈然瞪大眼睛说:“这……太夸张了吧。”   我拽住陈然衣襟问:“你亲不亲?“   陈然不说话。我手握住拳头就想揍这个不中用的家伙。他立马抱住脑袋说:“好好好,大侠,我亲,我亲,你给我点时间酝酿吧?”   我说:“给你三秒酝酿。”   我说完,便闭上眼睛,等着陈然来亲我,我听见陈然说:“三秒时间太短了吧。”   我没理他,闭上眼睛数:“一、二、三。”   我感觉唇上一个热热的东西,还带着韭菜香味,我忽然一巴掌将他推开,陈然被我推的贴在车上,满脸涨红看向我说:“是你让我亲的。”   我有点恶心的擦了擦嘴巴,说:“你干嘛不告诉我你吃了韭菜?”   陈然有点小尴尬说:“你不是也吃了吗?”   我说:“你闻到味道了?”   陈然立即摇摇头说:“没有,没有。 $>>>)”他害羞的看了我一眼说:“我尝到了鲜奶的味道。”   我说:“废话。我刚才喝了奶昔。”   陈然和我道歉说:“不好意思,我下次记得漱口。”   我觉得有些恶心,不想和他说太多话,便上车没有理他。   陈然将我送回家后,我便冲到浴室内用洗洁精还有牙膏在唇上反复刷着,刷干净后,发现嘴巴肿了。   第二天我还是决定去公司上班,宝文没要工资就算了,索利的工资我一定要拿到,不能老是用父母的前,下个月就是二老的结婚周年日了,我想用自己的工资为他们买一个份礼物,所以,周宴宴,请务必要加油。   可到达策划部后。我和别人打招呼时,所有人都不理我,我才发现自己被孤立了,所有人都躲着我。   我也没当一回事,不理我就不理我呗,反正我也不想理他们,便一个人工作,一个人吃饭,到达下午回来时,我蹲在洗手间内玩手机偷懒打发时间时,便听见外面走进来两个女人,听声音似乎是我们策划部内的人。   第一个女声说:“你知道那天下班的事情吗?周宴宴男朋友撞到齐总的车。周宴宴还直接和齐总的秘书吵起来了吗,你说她哪里来的这个胆子敢和齐总叫板?而且叫完板竟然一点事情都没有,这也太科学了吧…”   第二个女声说:“公司最近都在传这件事情,也都在传周宴宴后台。”   第一个女声压低声音问:“周宴宴的后台?谁的后台有齐总的硬?她都敢和齐总叫板,这也太嚣张了吧?”   第二女声带了点谨慎说:“我听人说,周宴宴是齐总的……”   “齐总的什么?”   “小三。”   “不会吧?”   那女声很肯定说:“不然谁敢在齐总面前这样嚣张?在索利你找得出比周宴宴更嚣张的人吗?”   听到她们这样光明正大谈论我的事情,我将裤子慢条斯理提了上去,将厕所门一踹,两长舌妇同时看向我,我对她们咧嘴一笑说:“谁小三了?”   那俩同事都不说话,我笑看了他们一眼,说:“告诉你们,这世界上有一种人,是被自己嘴巴害死的,我要是齐总小三,我第一件事情便是让他把你们两人都开除了,工资都不给你们一毛的那种。”   我说完,便从洗手间内离开。   下班后,我无比郁闷回到家里,也没和我爸妈打招呼便了自己房间,第一件事情便是开电脑上游戏,打怪,在里面拿着一些小怪狠狠泄愤,一边打,一边骂着说:“你们这些长舌妇去死吧吧吧吧!”   一刀砍下去,怪无比凄惨倒地,我心里一阵痛快。   可痛快后,却无比空虚望着屏幕发呆,这是,通讯录有人发来添加请求,这种消息我一般都是拒绝添加,可这次添加我的人不是陌生人,是景荣。   我犹豫了一下,点了添加,两人互相加为好友后,我以为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景荣还打算拿以前的事情来和我争吵呢,谁知他一句话都没说,便把一张秀恩爱的照片发给我。   里面一男一女,脸挨着脸,说不出的亲密。   景荣终于发来一条消息说:“这是我女朋友。”   我以为他是要来和我炫耀的,景荣又添加了一句:“宴宴,我并不是来和你炫耀什么,我只是来和你说清楚一些事情,虽然都是过去的事情,可这是我平生第一次被人冤枉,所以,我还是想和你解释。”   我屏幕,打了几个字:“解释什么?”   景荣说:“我从来没有和萧蔷之间有什么暧昧,也从来没有说过那些话,可能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你也不在乎了,可这关于我人格的问题,我想证明我的清白,你还记得萧蔷吗?”   我说:“我记得。”   景荣说:“萧蔷和宴安是差不多时间进的群,起初她确实总是对我说一些引人遐想的话,我当时没理她,只当她是崇拜我而已,可后面想想,我发现错了,萧蔷就是来挑拨我们之间关系的,我们两人彻底闹掰后,她就彻底从游戏里面消失了,甚至都没上过游戏,如果她真像那天她所说的那样,很喜欢我,怎么可能在我和你闹掰后,不抓住机会来和我示好,反而平白无故消失?”   景荣打了一长串字,又说:“最可疑的是宴安,我找人查过宴安的??地址,发现萧蔷所用的??和宴安的是同一个,从这点说明,他们两人是认识的,可为什么在游戏内,宴安却假装不认识萧蔷呢?”扔央引扛。   景荣又很快打了一行字过来,他说:“宴宴,从这点可疑的迹象来说,我们两人都种了别人离间计了,我有没有和萧蔷说过你坏话,我心里清清楚楚,萧蔷污蔑我这点,就证明她明显是居心不良。”   105.她值得更好的   我说:“你想说什么。”   景荣说:“我想说的只有这些,你信不信由你。”   景荣说完便不在答复我,我望着我和景荣的聊天记录发着呆,在脑海内念着宴安,宴安。不对。这两个字怎么和我名字内一个字一样?是巧合,还是故意的?   我想了一会儿,问景荣:“你把qh地址发给我。”   很久景荣回复了我。他发了两条一模一样的qh地址给我,当我看到后,吓得差点将我鼠标一丢,紧接着没多久,我妈便在门外敲门喊我出来吃完饭。   我将电脑一关,一刻也不敢停留出了卧室便去餐厅内吃饭,之后又心事重重回了房间,太不对劲了,这ip地址好熟悉,是我们公司内的,也就是说宴安和萧蔷有可能是我们公司内的人?   谁和我这么有仇?绕着圈子来搅黄我的桃花?这也太夸张了吧?   难道是齐镜?   第二天我来组长办公室,将一张纸条递给组长,她看了我一眼,疑惑问:“怎么了?”   我说:“您帮我看看。这qh地址是不是我们公司的?”   组长低头一看,奇怪说:“怎么了?这就是咱们公司内的,有事吗?”   我悄悄收回纸条,对组长笑了几声说:“没事。”   便对组长说:“谢谢您,我出去工作了。”   中午组长拿着文件从办公室内出来。似乎是要去送文件,我立马拦在组长面前,朝她笑嘻嘻问:“组长您要送文件上去吗?”   组长说:“是啊,怎么了?”   我说:“我正好找施秘书有点事情,我帮您顺带送上去。”   组长略带怀疑看了我一眼,不过她没多说什么。将文件给了我,我抱在怀中后,看了一眼时间,如果我猜的没错,现在齐镜没再办公室,因为今天他没有来办公室。   我到达齐镜办公室门口时,施秘书没再他们外,只有几个归纳资料的职员在认真处理事情,我站在那儿轻声咳嗽了一下,其中一位抬起脸看向我,我笑着说:“我是代替我组长来送文件的。”   一位员工回答我说:“齐总没再,施秘书也没再,你把文件交给我。”   我说:“这些文件很重要,组长说要亲自给齐总。”   那员工认识我,大约是知道我经常出入齐镜办公室,便对我说:“你送进去吧,齐总到时候回来就能够看到。”讨东休亡。   听到她这样说,正中我下怀。   我说了一声谢谢后,便抱着手中的文件进了齐镜办公室,首先第一件事情便是将文件放在他办公室,第二件事情目标正中他办公桌上的一台电脑,我想都没想,,做贼似的将他电脑给打开,等了一会儿,电脑彻底被打开后,我握住鼠标在齐镜电脑内找着什么,可他电脑归纳的很干净,每一个公司的数据,都用一个文件概括好。   我找了很久,找了一圈都没看到游戏软件的存在,又去翻齐镜比较私密的文件夹,发现加密了,我想了一会儿,随便按了几个字数想套出来时,可很多次都是错的。   站在那儿苦恼的想了一会儿,觉得暂时先不套了,毕竟进来太久,别人会怀疑,刚想将齐镜电脑给关掉,我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很杂的脚步声,我吓得立马一抖,大约是做贼的反应,我快速按了一个强制性关机的键,什么都来不及,便往不远处的窗帘后面一躲,人死死贴在墙壁上不敢呼吸,也不敢出声,只听见门被人打开了。   我从窗帘特别小的缝隙中,看到齐镜从门外走了进来,施秘书抱着文件跟在他身后,齐镜坐在办公桌上时,第一件事情便是开电脑,可当他指尖按在开机键上时,他动作一顿。   施秘书发现了他这细微的神色,开口问:“齐总,怎么了?”   齐镜说:“没事。”   施秘书听了他这句话后,翻开文件和齐镜报告事情,她说:“齐总婚礼上的事情我已经和邹家那边的人商量过了,完全按照他们要求进行,您过目一下还有哪些地方需要修改的。”   施秘书刚将文件递到齐镜面前时,他声音没有起伏说:“婚礼的事情你全程负责,不需要过问我。”   施秘书一听,又将文件收了回去,她说:“我明白。”   齐镜打开面前几份文件时,发现施秘书没有走,他问:“还有事?”   施秘书说:“齐总,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齐镜低头处理文件,没有看施秘书,而是淡淡说了一句:“说。”   施秘书犹豫了一会儿,她说:“您真打算和邹小姐结婚吗?”   齐镜抬脸,挑眉问:“怎么,不妥?”   施秘书立即摇头说:“不,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周……小姐怎么办?”   齐镜淡淡说:“我并不想她以后恨我,他父亲也不见得会同意她和我之间有任何关系,她适合更好的。”   施秘书说:“可您并不爱邹小姐,难道真打算……”   齐镜语气有些不悦了,他说:“你该关心的是你的公事,并不是我的私事。”   施秘书见齐镜语气有了不悦,也不敢多问什么,抱着文件要离开,可刚走了两步,她像是想起了还有什么事情没报告,又停了下来,转身对齐镜说:“齐总,最后一件事。”   齐镜翻着文件没再抬脸,指间握着一支纯黑色带银边的钢笔,在文件上写着什么,淡淡开口说:“施秘书,我并不喜欢我的下属说话吞吞吐吐。”   施秘书见齐镜这样说,也不敢再有半分拖沓了,快速开口说:“前几天我在流光饭店那边和客户吃饭……好像看到了周小姐。”   齐镜翻文件的动作停住,抬起脸看向施秘书,他没有说话,只是等着施秘书接下来的话。   施秘书接触到齐镜的视线后,开口说:“我看到周小姐和她男朋友在……饭店门口……接吻。”   施秘书见齐镜许久都没有动作,赶忙笑着说:“对不起,齐总,是我多嘴。”   106.美差   我躲在里面完全不敢动,施秘书出去后,齐镜坐在那儿一直没有动,我踮脚贴着墙现在那儿心扑通扑通跳。   想着自己刚才为什么要躲,他进来后。告诉他是来放文件的。难道他还会怀疑我什么吗?   现在反而好了,躲在这里出不去,也动不了。讨东上血。   我急中生智想着该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想了好一会,我动作特别小幅度从口袋内掏出一只手机,以一个最保险的动作在手机上打了一行字,费了好大劲,发送出去。   紧接着没多久,齐镜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他身体才动了两下,目光落在桌的手机上,他只是看了一眼,似乎并不打算接。   我在心内祈祷着,赶紧接啊,求求你了,一定要接。   齐镜像是受到我感应一般。竟然真的伸出手拿过,翻看一眼后,他眉头微皱,随即才从办公椅上起身,从办公室内离开。   等办公室内只剩下我后。我才松了一口气,双腿发软从窗帘出来后,在房间内一刻也不敢停留,将窗帘放好后,便冲出了他办公室,行政办的所有人全部看向从里面慌张冲出来的我。   我笑着解释说:“齐总让我整理了一些东西。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   她们满脸暧昧的看向我,一看便想歪了,自从我来索利工作后,经常在齐镜办公室内进进出出,行政办的人对于我的存在,似乎默认了我和齐镜暧昧的关系,在里面待多久,她们也不会感到奇怪的那种。   我捂着狂跳的心脏到了策划部,刚坐在办公桌上时,齐镜的电话便来了,我看了一眼,很快便接了。   在齐镜还没来得及开口时,我已经先声夺人说:“刚才我把发给我男朋友的短信发给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齐镜在电话内听了,许久才开口说:“你让我在楼下等你,我以为你有事找我。”   我说:“发错了。”   齐镜说:“嗯。”   我说:“没事我就挂了。”   我没有等齐镜的回答,很快便将他电话挂断了,望着手机上显示通话已结束,才有些庆幸使用了这招调虎离山之计,才得以逃脱。   之后下班,陈然要来接我,我也拒绝了,只是心事重重回家,是我爸给我开门,他看到我后,便笑的满脸褶皱说:“下班了?”   我说:“老爸,我有事情找你。”   他见我一脸严肃的模样,笑着说:“呦呵,这么严肃?要和我商量国家大事?”   我没有理会他,最先进去他书房,我爸跟在我身后进来后,将门关上问:“喊我进来干嘛?”   我没有一丝笑意说:“爸,我和齐镜在一起了。”   我这句话一出,果然我爸变了脸色,而且是勃然大怒的那种,他说:“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不仅和他上床了,我还和他在一起了,我决定和他在一起,我要嫁给他。”   我爸忽然一巴掌狠狠打在我脸上,他气得浑身发抖说:“你知道你再说什么吗?”   这是我爸在我二十二年人生,第一次动手打我,而且是因为一句话就给了我一巴掌,说实话,小时候我虽然被我妈打过耳光,可那时候只感觉半边脸是辣的,没有多余的感觉,可今天我爸这一巴掌打在我脸上,我感觉是麻的,耳朵内一直嗡嗡响,可见他这一巴掌是多重。   我捂着脸望着他说:“您果然不想我和齐镜在一起。”   我爸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我刚才那些话是骗你的,我根本没和齐镜在一起过,我只是觉得您特别害怕我和齐镜有交集。”   我爸听我这样说,忽然重重松了一口气,大约是为我刚才的话松了一口气,许久,他回过神说:“齐镜不是一个好人,所以我不希望你和他有来往。”   我执着的问:“您只是说他不是好人,可我不明白,他到底哪里不好了?您难道就不可以告诉我吗?”   我爸说:“既然你和齐镜没关系,你就不需要知道这么多,总之别再在试探我,不管你和他之间是什么关系,我可以跟明确告诉你,你齐镜永远没有可能,别怪我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敢和他有什么牵扯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女儿,你知道我从来没打过你,也从来没和你说过重话,这是唯一次,你知道爸爸没有和你开玩笑。”   他说完这句话,冷哼了一声,便从书房内离开,我捂着麻麻的脸想,原来今天在齐镜办公室内听到的事情是真的。   以前我虽然知道我爸爸不喜欢齐镜,我以为他是不喜欢他这个人,可现在来想,我错了,我爸不仅不喜欢他,还特别防备齐镜。   可齐镜在我眼里一直是一个脾气温和的人,无论对待谁都是一副温文儒雅的模样,他为什么不喜欢他?   我带着这样的疑惑出了书房,我妈正好端着一盆大闸蟹出来,看到我脸上红红地,她看了我爸一眼问:“你动手打她了?”   我爸闷着不吭声,许久才说:“吃饭,别多问。”   平时虽然看似我爸怕我妈,可一旦我爸真正发怒,她还是有点怕我爸。   我妈不敢多说什么,便让我坐下吃饭,她在一旁盛汤。   夜晚我和我爸互不说话,我屋内气压特别低,我回到房间后,躺在床上一直在想今天听到的事情,总觉得我爸和齐镜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而且齐镜好像并不是不喜欢我,他在顾及什么。   第二天,组长在策划部内挑选了几个人在她办公室开会,我也在其中。   组长翻着文件说:“有一个任务分配下来,是关于提州一个项目问题,我们公司在提州投资的一个岛中度假村的项目已经竣工,在剪彩典礼那天,岛中度假村的投资者们的夫人都会去参加,所以我们需要有人专门负责策划这些太太们的行程,去那边所有一切费用全部都是公司补贴,大约一个星期,你们谁去?”   这样的美差,自当很多人举手。   组长笑着说:“你们别以为去那里是吃喝玩乐,其实就是伺候那些富太太的衣食住行,伺候人的本事不是人人都有,你们要知道特别是伺候那些没什么本事,但脾气还挺大的富太太更加麻烦。”   107.出差   组长这句话一出,那些抢着举手的人退缩了,只剩下零零碎碎几个人。紧接着组长又说:“听说这几天还有几个出了名刁蛮的主,我在这提前说了,谁要是把人伺候得不舒服了。闹出什么差子。不用我说,回来第一件事情不是报销你们的费用,而是来我这里领你们的结算工资。”   连最后零零碎碎几个人都收回了手,组长看了一眼,笑着问:“没人想去?”   所有人都是你看你。我看我,明显都不想冒这个险,虽然是个吃喝玩乐的美差。   紧接着,组长说:“既然没人主动去的话,我来挑选人。”   她在我们所有人间来回看了一眼。视线定在我身上,开口说:“周宴宴,你去。”   组长点我名时,我人还处在神游外空,因为我根本没料到这里面居然还有我的事,我抱着文件,手指着自己,有点不相信问:“我?”   组长很确定说:“对,就是你。”   我刚想说组长,我还过三个月就要走了,你干嘛还给我这样的差事来为难我?而且从小都是别人伺候我。我长到这么大除了伺候过我自己,还真没伺候过别的什么人,要不您挑过一个人?   可惜我这些话根本没有来得及出口,组长没给我任何回旋的余地,就已经离开了办公室,留我们这些员工有些不明白情况似的你看我我看你。   之后,甚至不让我反应,便已经敲定好了我去提州出差的事情,甚至连机票都给我买好了,和那些富太太同一架飞机,并且还让我在短短一天时间内将行程策划出来,也就意味着我在这一天的时间内,要了解岛中度假村上所有设施游玩的地方,甚至还要安排得恰到好处。   这可给我出了道难题,我也没办法,虽然是要离职的人。可在其位就要谋其职,只能熬了一个通宵将策划案弄出来,又熟悉了那些太太的资料后,早上四点我才从公司内离开,回了家。   还好比较人性化一点事,加完班的第二天不用上班,这算是给了我一个缓冲时间。   我妈在得知我要出差,简直如临大敌,我白天睡觉,她就在我房间内给我准备这五天出差要用的东西,等我醒来后,发现我妈差不多把我房间内整个家当全部收了进去,我当时就风中凌乱了,只能重新将一些用不到的东西拿出来,为自己减轻一些负担。   到达出差那一天,我妈在我出门时还叮嘱我,工作再忙也别忘记和陈然联络感情。   我敷衍的说:“我知道了。”然后拖着我行李离开,也没有和我爸打招呼,他也没有叮嘱我什么。   这是他打了我一巴掌后,我们冷战的第二天。   六点后,我在机场等到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富太太,和她们热情介绍完自己后,便将他们一个一个送上车。   还好这次出差设置得唯一有点良心的地方,便是在最后决定给我派一个帮手,是公关部的同事,我们不是特别熟,可她处理人际方面不是盖的,几句话就将这些富太太哄的合不拢嘴,我在一旁给她们端茶倒水,也还算好相处。   飞机落地在提州机场后,气候非常宜人,这里常年都是四季如春,我们刚下飞机,便有人在机场接这些富太太的机,我当时怎么都没想到来接机的人居然会是邹清扬。   那些富太太看到邹清扬后,便一口一口齐太太,热情的不得了。而邹清扬站在那儿以女主人的身份来接待这些投资者的太太们。   跟我一同来的同事看到邹清扬后,也笑着上前去巴结,只有我站在人群外没动。讨有贞血。   索利早就准备了车送这些富太太去岛上酒店,在送她们上车后,邹清扬在我身后唤了一句:“周小姐。”   我侧脸一看,便看到她站在不远处看向我,她身后的助理正为邹清扬的头上撑着一把太阳伞。   她朝我走了过来,对我笑着说:“我相信你今天一定还在疑惑为什么你会被选中出差。”   我诚实的说:“确实,我一直在纳闷。”   邹清扬说:“不用纳闷,是我买通你组长把你招来这里的。”   我说:“目的。”   邹清扬说:“很简单,只有一个月时间就是我和齐镜的婚礼,你知道我不会嫁给他。并且我已经有了我爱的男人的孩子,我需要和你合作。”   我说:“对不起,我并不能帮到你什么。”   邹清扬说:“你用不着这么快答复我,我知道你喜欢他,甚至没有忘记他。”   我说:“邹小姐,我不想和你因为这些问题来争执。”   我说完这句话,便带跟着那些富太太上了车,没再理会邹清扬,她也问没再纠缠不休。   因为到达这边已经是下午了,这些富太太并没有什么心情再去折腾,带着她们去了各自房间休息后,我和公关部的高丽也都卸下了担子,我也回了我的住所休息。   一直睡到五点我从床上起来,才有心情打量自己的房间,这里的装潢都挺有特色。   我屋内转了一圈,发现我这间房子还有一个阳台,阳台下面是一个特别大面积的游泳池。   我站在阳台上观赏这边的景色,忽然在与我打对的一间房间的阳台上看到一个男人。   他正坐在一条藤椅上漫不经心翻看着文件,他身边站着一位助理模样的男人和他说着什么,偶尔他也会回复一句。   我站在那儿看了好一会,在那男人即将抬起脸来时,我立即回了自己房间。   在心里想,齐镜怎么也在这里?这邹清扬不会真打算撮合我们吧?   在得知齐镜就住在我对面后,我连这阳台都不敢踏出一步,一个夜晚就躲在房间内的小窗户处盯着他那边的情况。   他在阳台上看文件看到六点,夜晚十一点那端的灯光才亮起。   十一点回来的他,也没有急着休息,站在阳台接听了一通电话后,解着领带进了房间,差不多二十分钟,他房间内的灯灭了。   在确认他睡了后,我才敢走过去,将我阳台上的门关上,安心睡觉。   107.宴宴,我希望你快乐   早上五点,天还没大亮,邹清扬又来了我房间,她来到我房间第一件事情便是环顾我房间,目光定在我阳台上。她脸上带了得意的笑。对我说:“周小姐,我选定的房间怎么样?”   她说着,便要去开阳台上的门。我在后面出声说:“邹小姐,虽然您是我未来老板娘,我理应要为公司服务,可现在还属于下班时间,您这么早来打扰我,似乎不太好。”   邹清扬开门的手停住,她侧过身看向我说:“不,我是以朋友的时间来找你。”   我说:“我不认为我们两人是朋友。”   邹清扬说:“相处久了,我相信我们会是朋友。”   我不说话,开始坐在化妆镜前,为自己上班做准备。   邹清扬在我房间内转了一圈,最终停在我身后说:“我还是为了那件事情来。”   我仔细扎着自己的头发说:“不用了,这事情没什么好商量。”   邹清扬说:“周小姐难道不想知道齐镜是否爱你吗?”   我停下了动作,透过镜子看向她。她手在我后发上轻轻抚摸着,她说:“喜欢一个人并不是靠赌气就会赢,有时候相互喜欢的人,就是因为两方都太注重自己的尊严,所以才导致一段感情无法圆满。到最后,各娶各嫁。”   她动作轻细的为我将头发盘起,在我身后说:“我非常清楚,齐镜他不爱我,这点,周小姐大约比我清楚。他为何执意要娶我,我也不是很清楚,在这样的时候,周小姐最错误的决定,便是故作矜持,你的矜持只会将对方推到更远的地方,那你要的结果,自然就相反了。”她挨在我耳边说:“相反,你要是稍微主动一点,说不定事情会有不可思议的突破,总之,你信我,我不会害你,我会让你得到齐镜。”   在我想要说话之前,邹清扬手在我肩头轻轻拍了两下,她说:“你闭上眼睛想想,你是否是真的爱齐镜,如果是,你就努力争取,而不是为了那所谓的面子,看着对方离自己越来越远,如果不是,你现在告诉我,我二话不说,立马走,因为我希望你和我一样,都能够和自己爱的人幸福在一起。”   她说:“你好好想想。”   我想了两秒,很确定说:“我喜欢他,我并不想他和你结婚。”   邹清扬眉开眼笑说:“这就对了,现在我和你的目标是一样的,我希望和我所爱的人相守,你也希望和自己最爱的人在一起,我们之间的目标并不冲突,所以,我们可以做朋友。”   我说:“你打算怎么帮我?”   邹清扬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语气内掩饰不住的得意,她说:“前期你自由发挥,后期,在关键时候,我不仅可以让你成功嫁给齐镜,甚至还安全度过你父亲那一关。”   我说:“如果没有成功呢。”   她说:“如果没有成功,我就要嫁给齐镜,你认为我会允许这种假设存在吗?”   我从镜子前起身,笑着说:“一言为定。”   我给邹清扬相视一笑后,各自击了一下掌。   我出了客厅给她倒了两杯水,她接过我手中的水杯后,喝了一口水,眼神暧昧看向阳台上那扇门说:“别浪费了这么好的资源。”   她将空掉的杯子放于我手中说:“谢谢你的招待。”才转身从我房间内离去。   屋内只剩下我一个人时,我重新坐回化妆镜前,看向镜子内的自己,笑了笑,才重新上妆。   八点时,我和高丽准时去慰问那些富太太昨天那一夜可睡得好,那些富太太吃饱喝足后,明显心情很美,都笑称这里不仅气候宜人,风景也美,吃的更加不用说。   高丽说:“我们这里还有一个比较有特色的水疗,美容养颜的功效非常好,各位太太要不要去试试?”   一听有美容养颜的作用,那些太太们就来劲了,都笑着愿意去试一试。   我们用完早餐后,便带她们在这岛上的度假村转了转,散散步。   散了半个小时,便在十点这个恰好的时间带她们去做水疗,之后十一点又带他们用完这里的午餐后,下午十分又带着她们出海看风景。   这一天的工作量完成的非常好,虽然自己累得半死,可那些太太们非常满意,并且还对我们的服务赞不绝口。   到达夜晚九点,将那些太太们送到各自的酒店休息好后,有才浑身疲惫的回到自己的住所。   还没来得及坐下,高丽便来了电话,说是邹小姐让我去一趟410的套房。   我问高丽:“邹小姐有没有特别说是因为什么事?”讨协团号。   高丽说:“邹小姐没说,只是让你过去一趟。”   我在电话内说:“我明白了。”   便放下手机,反复念了几遍410,念到第五遍时,我笑着想,这不是齐镜的房间吗?   我并不急着赶去,先是在浴室内泡了洗个澡,去掉自己全身的狼狈,又换了一件衣服才出门。   到达齐镜所住的套房时,我现在门外敲了敲门,有服务员从里面走出来为我开门,看到门口的我时,疑惑的问:“你是?”   我说:“我是索利的员工,是邹小姐让我过来一趟。”   那服务员笑着说:“高小姐在里面,请进。”   我对她笑了笑,才进入屋内,果然,邹清扬正坐在齐镜的书房,齐镜正坐在书桌前,他看到我时,眼眸内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当做没有看到我,而是对邹清扬笑问:“我不记得,这次行程里,有她。”   邹清扬很大方说:“我买通了你公司内的人,把她带过来的。”   齐镜嘴角噙着笑说:“邹小姐不觉得插手我公司内的事情很不妥吗。”   邹清扬反问:“即将成为齐总妻子的我,难道没有资格插手你公司内的事吗?”   他笑着说:“当然有。”   邹清扬说:“这不就结了?”她将目光投向我说:“周小姐,我我需要你帮忙。”   我低垂着脸说:“请问邹小姐需要我做什么?”   邹清扬指着桌上的一些红色请帖说:“周小姐,我需要你帮忙将这些请帖全部写完。”   齐镜在一旁笑容收了一点,他开口说:“这些事情有专门的人负责。”   邹清扬说:“我就要周小姐来负责,难道齐总舍不得给我使唤吗?还是说我这个资格?如果你认为我没资格,我不勉强就是了。”   我主动站出来说:“这是我的职责。”   我说完,便拿坐在书桌旁,拿起上面一些嘉宾的名单,发现几张a4纸张上密密麻麻满是嘉宾的名字,请帖上不仅要写邀请嘉宾,还要写一百多字长的嘉宾邀请辞。   这是一项大工程,估计写到天亮也不见得能完成。   可我没有犹豫,拿起桌上的笔便在请帖上一个字一个字写着。   邹清扬在一旁喝着服务员端给她的咖啡,她便悠悠喝着,便叮嘱我:“字这漂亮一点,这都是贵宾帖,错一个字都不能。”   我闷不吭声认真写着,邹清扬在察觉到齐镜面无表情的脸,她仍旧笑的毫无异样说:“齐总怎么了?这样看着我,还真让我有点害怕。”   齐镜没有说话,邹清扬见齐镜没有回应她,她也不在开口自讨无趣。   我写了不知道多少张请帖时,差不多已经已经到了深夜,邹清扬无精打采在那儿打着哈欠,懒懒起身说:“不行了,你慢慢写,我要去休息了,反正我希望明天早上我来后,你已经将所有请帖全部工工整整完成好了。”   邹清扬说完这句话,便一脸睡意离开了齐镜这里。   书房内只剩下我和齐镜时,我也没有说话,更加没有看他,只是低头写着。   齐镜坐在我对面面无表情看向我说:“来了,怎么没和我说。”   我不理他,继续写。   齐镜淡淡说:“停笔。”   我不理他,他音量忽然加重了说:“周宴宴。”   我还是不理他,像台机器一般低头写着,齐镜忽然一把钳住我手腕,我感觉一阵痛楚,他动作非常粗鲁的将手手心内的笔拿掉,他眉目冷淡说:“你没听见我在和你说话吗?”   我说:“我能够怎么样?你想要我怎样?我是你公司的员工,你未婚妻吩咐下来的事情我敢不从吗?你到底想怎么样?又想要我怎样?齐叔叔。”   我意识到自己喊错了,改口说:“不,齐总,我有得选吗?”   齐镜说:“你是故意让我内疚吗?”   我说:“你会内疚吗?”   齐镜说:“宴宴,我希望你快乐。”   我说:“我很快乐。”   我说完这句话,便拿起那只被他扔在一旁的笔重新写,齐镜在一旁看着固执的我,他扔了一句:“随你。”转身从书房内离开,我固执的一笔一划写着,这是他的请帖,我一定要为他写得漂漂亮亮,这是我唯一对他虔诚的祝福。   齐镜离开后,没在进来,我一个人写到深夜的一两点,房间内静悄悄地,虽然我手已经麻痹得不像自己的,可我还在坚持着。   一直坚持到天亮,我将所有请帖全部写完,才全身疲惫从书房出来,到达客厅时,才发现齐镜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坐了多久。   108.心疼   他坐在沙发上正闭目着,我打算当做没有看见他,经过他身边时,他在我身后说了一句:“宴宴。”   我脚步停了下来,可我并没有回头。   齐镜在我身后说:“我会找人送你离开这里。”   我终于侧过身看向他问:“凭什么?”   齐镜说:“我希望你可以好好度过这三个月。我们两人都能平安无事。”   我说:“你是害怕看见我?”   齐镜说:“如果你认为是。那就是吧。”   我说:“这是我的工作,如果你希望我愉快的度过这三个月,我希望你可以别管我。”   我说完这句话。便从齐镜套房内离开,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正好往这边走来的邹清扬,我们两个人互看了一眼,她笑着说:“辛苦了。”   我说:“你下手可真狠。”   邹清扬说:“不狠就不疼不痒,与其这不疼不痒的,为何不干脆一点呢?”   我笑了,没说话,邹清扬说:“现在我来扮演一个虐待你的情敌,你只要柔弱的承受就好了,这样齐镜就会越来越厌恶我,对你的保护欲更加强,这可是非常有效的一招,昨天晚上你应该也感觉到了效果。”   我说:“有一点。但是效果并不是特别明显。”   邹清扬笑着说:“接下来,我要下猛药了。”   她将一小包东西递到我手中说:“这东西你回去后,便给自己服下。”   我疑惑问:“是什么?”   邹清扬说:“让你体温升高的东西,放心这东西绝对安全,不会对身体有什么害处。”   我接过放在手上打量了几眼。笑着说:“看来你小玩意还挺多的。”   邹清扬得意的说:“那是当然,我追我男人时,就用过这办法,一试一个准。”   我哈哈大笑说:“收了。”   因为我们身后有人来了,不好说太多话,互相换了眼色后。便各自离开。   我回到家住所将那东西泡好,喝下去后感觉酸酸甜甜的有点果汁的味道,便多喝了一口,服下后差不多一个小时,我身体出了虚汗,很快体温升高,可人精神方面也没什么不妥,更加没有什么地方不适。   又给自己画了一个惨白无比的妆容,看向镜子内的自己还真有点病态的模样,我有点得意的笑了笑,觉得还挺新鲜挺好玩的。   八点准时工作,富太太们的丈夫赶来岛中度假村,她们也没有心情再单独去玩,下午两点十分便陪着他们的男人们在河边垂钓,齐镜当然也在,他正坐在河边的藤椅上和合作者聊着天。   邹清扬代表齐镜未婚妻的身份正招呼着那些富太太,现场不算太安静,男人女人的声音交杂着。   我和高丽,在一旁为他们端茶倒水着,邹清扬从那些太太身旁起身后,便朝着这一端聊着生意上事情的齐镜走来,她今天难得贤惠坐在齐镜身边,体贴问他:“需要喝点什么?”   齐镜正在抽烟,看到身边忽然坐过来的邹清扬淡淡说:“纯净水就好。”   邹清扬笑了笑,便朝我招手说:“一杯纯净水,一杯果汁。”讨协状巴。   我听了,从服务员手上拿过一杯纯净水和果汁便朝着齐镜他们这边走来,我满头大汗的为齐镜端过一杯饮料,他看了一眼我脸色,不过没有说话,接过我手中的水杯后,并没有喝,只是搁置在一旁,掐灭掉燃烧有一半的烟。   我托盘内剩下一杯果汁,我递给邹清扬时,她朝我使了一个眼色,我手一松,那杯果汁便从邹清扬手指间滑落,果汁杯便摔在了地下。   黄色的果汁溅在邹清扬白色的裙子上,她当时便站了起来,挥手便要朝我脸上落下来,可她手刚落在我脸庞五厘米时,她手便被男人的手给拦下了。   齐镜眼里有着不明显的愠怒,他说:“邹清扬,别无理取闹。”   被齐镜握住手的无法从齐镜手中收回来,她气得大叫说:“怎么就是我无理取闹了?明明是她办事情不利,我还都不能教训了?不就一个小小的员工吗?你这么紧张干嘛?”   邹清扬挣扎了两下,她挣脱不出,伸出左手便要给我一巴掌,齐镜又稳稳的扣住她另一只手,邹清扬气不过了,忽然粗鲁的抬脚来踹我,她这一脚踹到我小腹时,我捂着肚子满头大汗蹲了下来,齐镜看到后,忽然甩了一巴掌给邹清扬。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都不敢说话,邹清扬捂着脸有些不敢相信看向齐镜问:“你打我?”   齐镜脸色铁青说:“于青,把人带走。”   于青甚至不容邹清扬说一句话,便将她扣住对她语气客气说:邹小姐,我们先进屋休息。”   邹清扬便被于助理给半推半就的拉着离开。邹清扬还不甘示弱大叫着说:“齐镜,你敢打我!我告诉你,我一定会告诉我爸爸,到时候我让你没有好果子吃!”   邹清扬满是怒气的话还在耳边回荡着,齐镜并没有伸出手来扶我,只是低眸看向蹲在地下的我问:“需要人送吗。”   我捂着肚子,蹲在地下不说话,齐镜又开口问了一句,我闭着眼睛往后倒了下去,我听见齐镜唤了一声宴宴,很快我身体便被他从地下快速抱起,我虚弱的睁开眼,看到齐镜手正落在我额头上。   他不发一言将我从地下抱了起来,便带我离开这里。   周围围观的人根本没弄明白这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这一路上我只是特别安静的窝在他怀中,身上的汗水不断从皮肤内冒出来,我感觉我松散的头发紧贴着脖子很不舒服,齐镜也感觉到了,伸出手为我将额前紧贴的头发给拂,他语气这才有点柔和问:“哪里不舒服,和我说好吗?”   我摇了摇头。   齐镜手在我胸口解开了几粒扣子,问我:“好点吗?”   我说:“齐镜。”   他低头看向我。   我说:“我愿意为你受这些委屈,可我觉得你和邹小姐不适合。”   齐镜说:“我们先不谈这些问题。”   他打横抱着我径直往前走。   我仍旧固执的说:“你喜欢我吗?”   齐我感觉齐镜的脚步明显慢了下来,我有些怕他逃避,伸出手圈住他脖子,往他身上一攀,我干裂的唇,一下便吻在齐镜的薄唇上,他没动,我贴着他唇好久,正怯生生想进一步时,齐镜将我按了下去,我刚再动一次,齐镜说:“周宴宴,你在这样,我把你放这里不管你了。”   听到他这句话,不动了,想起自己现在还是个病人不能太过色胆包天了,便捂着自己的肚子哼哼唧唧说:“我好疼啊,齐镜,我要死了,我真的好疼啊。”   他看到难受,柔声说:“我送你去医院。”   我捂着肚子难受的说:“我不要去医院,我不想去医院。”   齐镜说:“不去医院,不然怎么知道你哪里不舒服?”   我说:“我就是不要嘛,我就是不去嘛,我就算疼死了也不去医院。”   齐镜只能说:“好,让医生开检查好吗?”   我这才停歇了下来,时刻想着自己还是个病人,不能太闹腾了,便虚弱的朝他点点头,心里想着邹小姐这招真奏效,至少他没对我那么冷漠了。   齐镜一路上抱着我回了我的住所,一路上引起过路人不少的注意,我只是埋在他怀中装睡。   到达我房间后,他将我放在床上,将我房间内的冷气关掉后,才打了一个电话让这里的服务部门派医生过来,他挂断后,便看向床上捂着肚子的我。   手在我额头上摸了摸,眉头紧皱说:“怎么这么多汗。”   我有气无力的说:“齐镜,我是不是快死了。”   他语气一冷说:“蠢话。”   我说:“如果我得了绝症怎么办?”   他为我拉了拉被子盖在我身上说:“埋了。”   我特别热,齐镜盖好我又踹掉,说:“我要真的像电视里面那样,得了绝症要死了,你会不会舍不得我?”   齐镜说:“得了绝症再说。”   我抱着肚子哭着说:“原来你真的不喜欢我,一点也不心疼我,恨不得我死了,我死了你就可以和你的邹小姐双宿双飞了,以后也不能再缠着你了,你高兴了,那你别让医生来了,我死了算了,你回去告诉我爸妈是我不孝,不能为他们养老送终,我只有一个愿望,希望他们在我死后,往我墓碑上刻上含恨而终几个字就好了。”   齐镜按住我闹腾不已的身体说:“好了,越说越胡闹了,应该只是普通的感冒。”   我说:“可是肚子很疼。”   他看向我,我手捂在小腹说:“不信你摸摸看。”   齐镜说:“我摸了也没用,我不是医生。”   我说:“你不摸算了。”我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说:“你别管我,让我静静地死了算了。”   我背对着他许久都没见他说话,也没听到屋内有动静以为他离开了,终于忍不住了又翻了个身看向他,发现齐镜正坐在床边看着我。   我又打算翻过去,齐镜说:“好了,别乱动,安静的等医生来。”   我躺在床上望着他,我说:“齐镜,我疼。”   他说:“哪里疼?”   我说:“心疼。”   109.一不做二不休   我在心继续想着,菩萨原谅我的矫情,还有这些恶俗的话,尽管我心里对我的行为已经感到快吐了,可我仍旧维持一副林妹妹的模样。   没过多久。医生从外面匆匆赶来。为我检查身体,他量了我体温,皱眉好一会儿。齐镜在一旁问:“怎么了?”   医生说:“周小姐体温太高了。”   齐镜皱眉说:“多高?”   医生说:“可能需要去医院,是高烧。”   我在心里想着,完了完了,邹清扬给我的药是不是下的太猛了?我正在心内七上八下的想着时,齐镜又在一旁说:“她说她小腹疼。”   医生立即放下手中的体温计,揭开我衣服就想来研究我小腹,我立马捂住自己肚子,说:“能不能换个女的来摸我?我还是个处女。”   那医生:“……”   医生无语了好一阵,说:“可病人在医生眼里没有男女之分。”   我说:“可在病人眼里,医生是有男女之分的。”   医生尴尬笑着说:“生病了嘴巴还挺厉害的。”   他说了这句话,我心有点虚了,为了自己的大计着想我还是老老实实闭了嘴,那医生说:“你不让我看你肚子我怎么知道你哪里不舒服?”   齐镜站在一旁开口说:“我来吧”   医生听了说:“这样更好,不过周小姐如果摸到你那里疼。你一定要说,我才好对症下药。”   我说:“好。”   齐镜来摸,我大大方方躺在床上,任由他手指在我小腹处按压着,齐镜每按压一个地方。医生便问:“疼吗?”   我说:“不疼。”   齐镜又按压别人的地方,医生又问:“这里呢?”   我想了一会儿说:“对对对,就是这里疼,医生我是不是肾虚啊,如果肾虚的话,您就给我开点补药补补就好了。不用打针吃药了。”   那医生笑着说:“你才多大年纪就肾虚?”   齐镜按了几下收回手,确认问:“没地方疼了吗?”   我扶额虚弱的说:“对对,就那地方疼,还有头晕晕的。”   那医生问我:“可以给你诊脉吗?”   我大方的说:“可以。”   他这才坐在我床边握住我手,给我诊脉了一段时间,放下后,齐镜问:“怎么样?”   医生说:“小腹疼是月经要来的预兆,人可能有点高烧。”那医生看了我一眼说:“不过病人精神这方面都还可以,去医院可能是打退烧药,控制住体温。”   我立马说:“我不去医院。”   医生说:“不去医院也可以,在这里吊水也是一样。”   我可怜巴巴说:“只吃药不好吗?我不想打针。”   齐镜在医生身边说:“周宴宴,别太任性,生病不治你想怎样?”   我想了想,事情到了这地步,如果在推脱下去,似乎就会泄露了,可如果真大,没病真会弄出病来,不行不行,我该怎么办,邹小姐这药给我下太重了,我这边都没办法善后。   想了许久,我决定只能耍无赖才能够摆脱了,我坚决对齐镜说:“我不打,从小大的我最怕疼了。”   这无赖耍下来,无论那医生怎么样劝我,我死都不肯,只是用被子将自己蒙住,发现自己全身还在冒汗,我听见医生在一旁无奈的说:“齐先生,送周小姐去医院吧,这高烧太严重了,一不小心就会烧坏脑袋。”   我在被窝内紧张的听着齐镜的回答,深怕他一开口便答应了医生的提议。   正当我全身紧绷等着时,齐镜开口说:“既然她不肯,开一些退烧药就好。”   医生有些犹豫说:“可这大约会止不住她的高烧。”   齐镜说:“如果到了真控制不住她病情地步,我会送她去医院。”   医生听了,这才说:“那我开一些退烧药,到时候准时给她服下。”   听到两人商议后,我终于松了一口气,那医生在床边给摸来了药,叮嘱齐镜药剂后,才终于离开了。   我蒙在被子内这才伸出脑袋看向齐镜,虚弱的唤了一句:“齐镜……”   他面无表情望着我,大约在为了我不去医院也不打针的事情生气,转身在桌上为我倒了一杯水后,他才朝我走来,到达我床边时,齐镜说:“可以不打针,也可以不去医院,可不能不吃药。”   我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说:“好,我吃药。”   我从床上虚弱的爬了起来,齐镜坐在床边,他刚想将药给我时,我身体摇晃的往后倒了倒,齐镜手刚想来扶我,我顺势倒在他怀中,他抱住了我,我瞬间化身为林妹妹,虚弱不堪说:“齐镜,药……”   他叫药递到我唇边,我含住后,他将水杯递到我唇边,叮嘱说:“慢点。”   大约出了太多汗,我太渴了,喝掉那一杯水后,齐镜脸色才缓和。   我靠在床上心里无比忐忑的想,没病吃了应该没事吧?   应该不会有副作用,我在心里这样想着。   正当我在心里这样想着时,手机内传来一天简讯,我瞟了一眼在客厅内的齐镜,将简讯打开后,手机内是一天陌生的短信,只有六个字:“一不做二不休”   我握住手机有点紧张,直到齐镜不知道何时从客厅内走了进来,对望着手机沉思的我问:“怎么了。”   我立马将手机往手心内一收,抬起脸对他微笑说:“没,没事。”   齐镜弯身握了握我手,手心还在出汗,他脸色沉了一下,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开口问:“想吃点什么。”   我说:“我想洗澡。”   齐镜见我浑身都湿透了,点头扶着我去了洗手间,我说:“你帮我拿一下衣服,在我行李箱里面。”   我说完这句话,不等齐镜答应赶紧将门和关住,我站在浴室内深呼吸许久,才缓缓走到浴缸内将水打开洗净自己一身汗渍,洗了大约半个小时,我用浴巾将自己擦干净,站在镜子前看向自己,反复问:“周宴宴你都准备好了吗?”   问了好几回,我无比确定说:“已经准备好了,我不会后悔今天所做的决定,绝对不会后悔。”   我在心里做完决定后,齐镜在浴室门外敲门,大约是给我衣服。   我才围着浴巾朝门外伸手,刚拿住衣服,门外的人便松了手,我拿在手上一看,换洗衣服还有睡衣都在。   想到这么私密的东西经过了齐镜的手,心里微微有些微妙的高兴。   在关上门之际,我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门外的人没有说话,我对着镜子将衣服都穿好后,对着镜子内做了几个娇羞的表情,反复练习了好多遍,都觉得太矫情了,便理了理已经吹干净的头发,才深吸了一口气转身从浴室内出来。   到达客厅内后,只有一个服务员在打扫我房间内的卫生,屋内静悄悄。   我屋内四处找着,大喊了几句齐镜,可都没见他身影,反而是那服务员说:“周小姐,您在找齐先生吗?”   我点头说:“是,他人呢?”   那服务员笑着说:“刚才齐先生要我过来照顾您,他在已经离开了。”   我说:“他不是才给我递衣服没多久吗?”   服务员笑着说:“衣服是我为您准备的。”   我说:“所以,他压根就没给我准备衣服就离开了。”   服务员观察到我脸上神色的变化,她有点小心翼翼回了一句:“是这样。”   当时我心内不知道为什么,一股怒气便直冲顶。   想到刚才自己心内的忐忑还有期待,又想到自己为了这件事情花费这么多心思,又想到自己就一点都吸引不了他吗?   我心内的愤怒止都止不住,衣服也没有换,打着赤脚就冲出了房间,服务员在后面大声问:“周小姐!外面正下雨呢!”讨协以扛。   我没有理会她,冲门外后,便在雨中狂奔,按照自己记忆里的路线,终于到达齐镜所住的门外。   他房间内的灯光是亮的,显示里面有人,我抬手在门上狠狠拍着,拍了三下,里面没有动静,我又用力拍了几下,我大喊了一声:“齐镜,你给我出来!”   没多久,门被打开了,齐镜站在门口看向浑身湿透的我,我们两人对视着。   我大声说:“你就那么不喜欢我吗?齐镜,我已经将我所有自尊放下了,难道你就那么讨厌我?连和我多待一会的心思都没有吗?”   齐镜不说话。   我哭着问:“那当初你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齐镜,如果是这样的结果,我宁愿我从来都不认识你,我宁愿我还是以前那个傻傻爱着赵毅的傻瓜!”   我说完这些话,不顾一切朝他扑了过去,齐镜身体微晃了一下,他稳稳的接住我防止我身体冲劲太大摔倒。   我埋在他怀中说:“你知道吗?我很喜欢你,如果你觉得我爸爸不会同意我们两个人,我可以说服他,他是我爸爸,他一定会同意的。”   齐镜抱住我还是没动,也没有说话,我踮起脚,双手攀住他肩膀,抬起脑袋便朝着他吻了过去。   齐镜终于有反应了,不过他的反应是想推开我,可那一刻我已经什么都不顾了,腿死死缠住他腰身根本不给他机会推开我。   110.脸能当饭吃吗?   齐镜不动了,只是站在那儿任由我吻着,我在他唇上又是啃又咬的,把他嘴巴磕破皮了,我停下动作看向他说:“你配合我一下好吗?”   齐镜看着我这落汤鸡的模样。抱着我进了屋内。将门关上,他一直将我抱到沙发上坐好,目光落在我满是泥巴的赤脚上。说:“先把衣服换了。”   我说:“这样挺好的,我现在就想亲你。”   齐镜冷着一张脸说:“可我不想让脏兮兮的你亲我。”   我低头看一眼紧贴着细节的睡裙,想了一会儿只能说:“好,那等我洗完澡,你必须让我亲你。”讨叨吐号。   齐镜眉头微皱说:“周宴宴,你脸皮怎么这么厚?”   我手指在他被我浸湿的衬衫上画着圈圈说:“脸皮能当饭吃吗?”   我看向那张正铺得整齐的床,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跑了过去滚在上面霸气宣言说:“总之今天也要我要睡在这里,你也必须睡在这里。”   齐镜被我的厚脸皮打败了,只能一脸无语的去柜子内拿了一套新的睡衣扔在我脸上说:“先去浴室。”   我嘻嘻的笑了几声说:“你答应我了?”   齐镜被我的模样逗笑了,但为了维持严肃,他还是忍住了,说:“先换掉你身上的衣服,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   我拿着他扔给我的睡衣一看,笑着问:“你穿过?”   他说:“嗯。柜子内有新的。”   我赶紧抱在怀中说:“不行,我就要穿你穿过的。”   我嘿嘿笑了两声,便抱着手中的衣服去齐镜的浴室,刚到达浴室内,我又退了出来。对房间内的齐镜说:“如果你等下又跟刚才一样不见了,齐镜,我就会从你面前消失得彻底,再也让你找不到我。”   齐镜听了没说话,我朝他笑了笑,又缩回了浴室。   当我将自己关在齐镜的浴室内后。发现洗手台上有齐镜用过的刮胡刀,我放在下巴处刮了两下,便又放下,将花洒打开后,我快速从里面洗完,穿着齐镜超大的睡衣睡裤走了出来,第一时间表示确认他人有没有在房间,可坐看右看没有看见他人,我在房间内慌张找着,最终在厨房内齐镜。   他穿着衬衫,黑色的棉质长裤,站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正认真煮着什么。   我朝齐镜走了过去,从身后抱住齐镜,他高挑的身体顿了一下,不过没有推开我,而是继续切着手上的姜片。   我靠在他背脊上,小声说:“你知道吗?我刚才从浴室内找不到你,以为你又走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很慌张,想到以后没有你。”   我略带着鼻音说:“不过还好,你在。”   齐镜说:“我在给你煮姜汤。”   我说:“你煮什么我都爱喝。”   他转过身来抬起我脸说:“嗯,那你先去卧室内等我。”   我望着他许久,伸着脸说:“你亲我下我才走。”   齐镜被我的要求打败了,他只能低头在我脸上吻一下,我摇晃着脑袋,指着自己的嘴巴说:“错错错,我要你亲我这里,”   他望着我嘟着嘴的模样,好半晌都没有动作,反正我也不管,只是一直伸着脑袋,等着他来吻我,最后他无奈叹了一口气,妥协了。   低头在我唇上轻啄一下时,在他颈脖刚想直起,我踮脚快速缠住他颈脖,便在他唇上用力的吻了上去,齐镜身体本能的顿了一下,随即才抱住我腰,手扶在我后脑勺上,加深了这个吻。   厨房内是翻滚的水声,齐镜本来只是缓慢的吻着我,可渐渐地,他在的吻越来越深了,像是要将我活生生吞下去一般,我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只能承受着他如此深入的吻。   我不知道嘴巴在这激烈的吻中磕到了谁的牙齿,疼得嘤咛一声,齐镜感觉到我的不舒适,吻了我最后一下,最终放开了我的唇。   他薄唇上还带着一层水光,低头看向我喘气的模样,许久才声音有些暗哑说:“傻瓜,不知道换气吗?”   我喘了好久的气,抱住他腰,脸埋在他胸口,气息还有些不稳说:“我没经验嘛。”   齐镜任由我抱着他,他手在头发上轻轻抚摸着,语气柔和说:“好了,水开了,我要给你煮姜汤了,在外面等我。”   我一刻也不想松开他,只是死死抱住他说:“不,我不想松开你。”   齐镜只能任由我抱着他,因为我紧贴在他胸口,他动作微微有些不方便,但勉强可移动。   我就像个树袋熊一样扒在他胸口,他一边煮着姜汤,一边摸摸我脑袋,我靠在他怀中甜甜的笑着,他见我笑,齐镜眼睛内也带着点点笑意。   等姜汤煮好后,他才牵着我出了厨房。   我坐在他床上,齐将那碗姜汤递给我,我望着冒着热气的汤碗,笑着一口喝了下去,喝完后,将碗递到他手中,齐镜望着笑的开心的模样,倒也眉目温暖的接过我手中的碗。   等他放下碗后,我已经躺好在了他床上,眨巴着眼睛等他。   他站在床边说:“如果没事的话,我关灯了。”   我刚问了一句:“那你呢?”   我这句话刚落音,感觉床微微塌陷,齐镜已经躺了上来,他没有多余的动作,在我身旁睡下后,便开口说了一句:“很晚了,睡吧。”   我躺在他身边许久都没动作,他也没有动作,黑暗里我只看见齐镜的轮廓,他大约是真打算睡了。   可我不同,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我在一旁偷偷摸摸解掉身上的睡衣,便直接从他身侧趴在他身上,手死死抱住他腰。   我就不信,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能忍得住。   果然齐镜感觉到我赤裸的上身,他体温逐渐升高,声音也有些不正常了,他语气内满是隐忍又极力维持平静说:“宴宴,别闹了。”   我说:“我就这样睡。”   好半晌,齐镜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说:“你知道后果吗?”   我说:“反正这样的事情又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什么样的后果我都能够承受。”   我感觉齐镜还想说什么时,我手已经去解他腰上的皮带,齐镜在意识到我做什么时,刚想去制止,我学着他以前吻我方式吻着他下巴还有他颈脖跟他的喉结,他被我这样一吻,忽然翻身将我一压。   我人便在他身下,他压在我上方说:“宴宴,我只问你一句,你想好了吗?”   我躺在他身下,说:“我就要和你在一起,永远和你在一起,不会后悔。”   齐镜说:“我比你大,以后会比你先老,你愿意吗?”   我说:“你才大我十三岁,女人容易老,你如果老了,我也老了。”   齐镜又说:“你知道,嫁给我不是单纯的生活,我的家族,我各方面你都要接受,你会有很大的压力。”   我说:“我愿意为了你做一个很好很好的妻子,只要你不嫌弃我,肯教我。”   齐镜说:“宴宴,你想清楚了。”   我说:“我很清楚很清楚,齐镜我喜欢你并不是因为我一时昏了脑袋,而是非常清楚的意识到,我不是单纯的喜欢你,我想嫁给你,我想做你的妻子,我想天天和你在一起,一分一秒都不分开。”   我抱住他腰,脸贴在他胸口说:“我不是一个特别好的姑娘,从小到大我不怎么独立,有很多缺点,什么都不会,不会做饭,也不会挣钱,更加不会照顾人,而且有些时候还有点无理取闹,甚至矫情,还爱哭,齐镜,你别嫌弃我,我都可以为了你变得很好很好,以前的缺点我都可以为你去改变,你别嫌弃我好吗?”   齐镜手指在我脸庞轻轻抚摸着,他说:“傻瓜,我怎么会嫌弃你。”   我说:“齐镜,其实猜谜那天我是骗你的,我想嫁给的人是你,就算在我特别喜欢赵毅的时候,我从来没有特别强烈想要占有他的心,除了你,我不喜欢你对别的女人笑,不喜欢你对别人好,我通通都不喜欢,我更加不想你和邹小姐结婚,真的,你相信我。”   齐镜的指间在我红肿的唇上来回抚摸着,他说:“嗯,我也不喜欢你吻别的男人,甚至是看别的男人。”   我还想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时,齐镜忽然含住了我唇,将我所有的话全部给封了回去。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他吻上我那一刻,我全身的细胞像是被他点燃了一般,只能任由他引领着我,在陌生又充满诱惑的地方探索着,我只能将紧紧的抱着他,整个身体瘫软在他怀中。   齐镜吻遍我身体每个地方,我第一次觉得这样无助又害羞,不知道该怎么办,像是置身于冰与火之间。   当他进入我身体时,我以为不会疼了,因为季晓曼和林安茹告诉我,只有初夜才会疼,我以为第二次真的会像她们说得那样很舒服。   我没想到还会和第一次一样疼,齐镜动作轻了点,他一点点探寻着进入,我只是抱着他嚎着嗓子说:“齐镜,这种事情怎么那么疼啊,为什么男人和女人要做这样变态的事情啊,我一点也不舒服。”   齐镜本来因为我的疼痛有些束手束脚,听到我的话,他有些哭笑不得说:“嗯,暂时性有点疼,过一会儿就好了。”   紧接着他身体微微一沉,我疼又叫了出去,想要把他推开,齐镜死死吻住我的唇,让我和他纠缠着没有力气再去注意那么多,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股疼痛消失了一些,适应了他的进入后,我才偶尔感觉有些酥麻从骨髓里钻了出来。   111.可以退货吗?   早上醒来后,齐镜没再床上了,我首先第一件事情就是摸摸自己胸部,想看有没有变大,林安茹和季晓曼曾经告诉我。男人能够给女人快乐。还有一大作用时,能够让女人胸部变大,我以为今天早上起来。我一定会从34扶摇直上36,正无比欣喜时,我一摸,便焉了,有点闷闷不乐下了床。   穿着齐镜的睡衣出了卧室后,在门口看到了背对着我坐在沙发上的齐镜,便撒丫子朝着客厅内跑出去,捏着嗓子大声喊着:“齐叔叔~~~”   手圈住他肩膀在他脸上一阵乱啃时,我感觉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正看着我,朝着客厅门口看过去,便看到施秘书和于助理正刚从门外进来看向我们,我动作一顿,圈住齐镜颈脖的手松开,便理了理衣服。清了清嗓子说:“我、我是不是进错房间了?”   我假装没有看到于助理和施秘书,穿着齐镜的衣服转身就想掩耳盗铃般回卧室,齐镜忽然将我一拽,我人便摔在沙发上,他将我抱在腿上。根本无视门口那两个人的视线,脸埋在颈脖处厮磨了一下,声音带了点慵懒问我:“醒了。”   我身体顿时一僵,虽然昨天夜晚我奔放,我很无耻,我很不要脸。我和齐镜干了一些挺不要脸的事情,可在别人眼中如此堂而皇之的亲热,我总感觉有些怪异。   齐镜似乎并不这样觉得,见我一脸僵硬的模样,手指捏了捏我脸说:“怎么了?”   我尴尬笑着说:“于助理和施秘书还在等着和你报告工作呢,我是不是该回避?”   齐镜说:“不是说要嫁给我吗?”   我耳朵一热,将脸埋下,齐镜捏了捏我红红的耳朵说:“昨天夜晚不是说喜欢我,要当我的女人我的妻子吗?在我下属面前为什么要回避?”   我埋在他胸口,挨在他下巴处有点抬不起脸来说:“私下里和你说说就好了,你干嘛还告诉别人听,好丢脸好不好。”   他将我抱在怀中爽朗的笑了出来,那笑声让我全身发麻,他笑了好一会儿,没有松开我,对站在门外不知道该不该进来的于助理还有施秘书说:“进来吧。”   两人尴尬的对视了一眼,便走了进来和齐镜例常报告工作,我从始至终只是将脸埋在他怀中不敢抬起脸来,齐镜倒是好心情,一边任由我埋在他怀中,一边认真听着施秘书还有于助理报告这几天的工作行程,还时不时将牛奶递到我嘴巴问我喝不喝,我当时脑袋也比较迟钝,他递到我嘴边后,我便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剩了一半推齐镜面前示意他也喝,他看了我一眼,没有介意,顺着我没喝完的半杯牛奶喝了几口,我望着他好久,想到了什么,对齐镜说:“那个……”   齐镜看向我,我对他说:“我好像没刷牙……”   齐镜:“……”   本来正一脸严肃的于助理和施秘书,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两人望着那杯我和齐镜一人喝了一杯的牛奶。   我有些尴尬的从他怀中起身说:“我现在就去刷牙……”   我没敢看后面他们的眼神几乎是用飘的方式到达浴室内,站在镜子前给自己左刷刷右刷刷的时候,便捂着自己的脸傻笑了出来。   于助理和施秘书离开后,齐镜陪着我用完早餐后,服务员送来我的衣服,我换好从浴室出来,齐镜正站在床边换上新的衬衫,紧接着便随意拿了一条商务领带正要系上时,我从浴室门口冲了出来,一把跳到他后背,身体挂在他身上,捏着嗓子喊:“叔叔~~~”   齐镜任由我挂在他背上,他对着镜子系着领带,看向背后的我,笑着问:“还疼吗?”   我说:“没有以前那么疼。”   他系好领带后,反手摸了摸我脑袋说,笑了笑,便背着出了卧室将我被玄关处,将我放心来说:“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我会去一趟你家。”   我刚落地,正弯腰穿着别人新送来的鞋子时,背脊一僵,抬起脸看向他问:“这么快?”   他说:“等那边婚约解除,我会正式去和你父母谈论这件事情。”   我有点感动说:“齐镜,你愿意娶我吗?”   齐镜听我这样问,他笑着说:“可以退货吗?”   我赶忙说:“当然不行,昨天夜晚你都使用了,拆封了东西肯定不能退了。”   齐镜垂眸望向着我好一会儿,忽然身体也同我蹲了下来,和我平视说:“不一定,如果不好用,可以单方面申请退货,反正也没有付款,就算付款了,邹小姐那边我连聘礼都送了过去,最后不还是要退了吗?”   我鞋子都不穿了,伸出手便将他扑在了地下,压在他身上说:“我告诉你,本大侠从今天开始讹上你了,你说过要对我负责的,如果要退货,我就告诉别人,我怀了你孩子,还告诉他们,你诱拐我,我爸爸是个律师,他一定会告死你,让你不得不得承认我就是你家里的人。”   齐镜被我压在身下,笑了出来。讨叨叼亡。   我正要从他身上爬了下来时,齐镜将我一拉,我动作一顿,看向他问:“干嘛?”   齐镜忽然将我一扯,翻身便将我压在了身下,吻住我唇后,便解着我刚穿好的衣服,我不能说话,只能在他身下唔唔唔的挣扎着,捶打着他,齐镜根本没给我机会申诉,吻到我全身发软后,他才松开我唇,吻着我锁骨。   不知道何时我上衣已经被他褪去一半,他吻着我肌肤时,我喘着气,断断续续说:“我、我、还要上班。”   他压在我身上,唇吻着我耳垂,声音沙哑说:“不急,我找人代替了你今天的工作,我们好好聊聊退货这个问题。”   我刚想说什么时,感觉齐镜身体动了一下,我身体传来一阵电流,我毫无防备不小心叫唤了出来,觉得这声音太羞耻了,便赶紧便捂着嘴巴,不想让他听见,口齿不清晰对齐镜说:“你这混蛋放开我,好难受,你快放开我。”   112.我好喜欢你   醒来后已经是下午两点,齐镜正抱着我在一旁打电话,是一些生意上的事情,因为他今天没有上班,所以不断有人电话打过来和他请示。我迷迷糊糊听见他说了一句:“好。提州这边的开业典礼结束后,我便会回司,嗯,就这样。”   他挂断电话后,便将手机反在床头柜上,低头时,发现我正睁开眼望着他,齐镜吻了吻额头说:“睡醒了?”   我望他怀中埋了埋。不说话,在他胸口蹭了蹭,睡意醒了后,便窝在他怀中懒懒地说:“齐镜,我好饿。”   他笑着问:“想吃什么?”   我说:“随便,反正我很饿。”   他胸口发出沉沉的笑声,重新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让餐厅内的人将早餐送过来后,便抱着我翻阅着文件,我躺在他怀中望着他迷人的侧脸,好半晌才开口说:“齐镜。”   他:“嗯。”了一声。看向我。   我趴在他胸口说:“我好喜欢你。”   他笑着从文件移开视线,对我笑着说:“嗯,我知道。”   正当我从这蜜糖裹的深渊里爬不出来时,我的手机响了,齐镜随手要去拿,他目光定在我手机的来电提醒上,很快,他便按了接听键。   开口喂了一声,房间大约安静了一分钟,齐镜将电话放了回去,挨在他胸口问:“谁打来的?”   齐镜随口说了一句:“陈然。”   我一听,忽然从齐镜怀中弹了起来,便大声喊着:“完了完了。”   身体便爬下床,齐镜将我一拽问:“怎么了?”   我回头看他说:“我要和陈然去解释。”   齐镜问:“解释什么。”   我说:“解释我和你之间的关系。不然他会误会。”   齐镜说:“你很在乎他的想法?”   听齐镜这语气,我就知道他误会了,赶紧解释说:“我是想和他解释我要和你在一起,打算和他解决掉那啥男女关系。”   齐镜问:“所以。你是打算和他分手?”   我说:“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哪里来的分手?”   齐镜一听笑着说:“所以你是用他来气我对吗?”   被齐镜看出来了,我尴尬的笑了笑说:“这不能怪我,谁叫你要和邹小姐订婚?难道只允许你气我,就不准许我气你吗?”   齐镜笑着敲了敲我脑袋说:“小心思还挺重的。”   我揉了揉脑袋说:“不和你说了,我要打电话给陈然了。”   我拿着手机便从房间内走了出去,到达阳台上拨通了陈然的电话,那端响了很久才被接通,我听到陈然微微有些嘶哑的声音,开口问:“陈然,你声音怎么了?”   陈然在电话内笑着说:“没事,感冒了而已。”   我说:“对了,刚才是你打电话给我是吗?”   陈然的声音在电话内有点迟疑,我也猜到他刚才已经听出来接听我电话的人是谁了,他没有说话,有些话我也说不出口了,最终想了想说:“陈然,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总之回去后,我会当着你的面和你说清楚,到时候你要打要骂,任由你处置。”   陈然在电话内笑着说:“真是的,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么严肃和说这些话干嘛。”   我说:“反正回去后,我就会和你解释的。”   陈然没再笑了,而是很干脆回答了我一句:“好。”   我电话还没挂断完,齐镜便站在阳台门口唤了一句:“宴宴。”   我刚想去捂住手机时,已经来不及了,因为陈然很快说了一句:“宴宴,好像有人找你,你先去忙吧,我挂电话了。”   我还想说什么时,他便已经将电话挂断,我望着手机一阵苦恼,齐镜从后面走上来抱住我问:“怎么了?”   我说:“他好像生我气了。”   齐镜说:“他迟早要知道这些,正好给他时间来缓冲。”   我对齐镜说:“齐镜,我这样会不会遭雷劈啊?”   他笑着说:“傻瓜,喜欢一个人是不可能强迫也不可能假装的,如果就因为你不喜欢他,而会遭雷劈的话,这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人,都会死于你刚才所说的那种事故。”   听齐镜这样说,我也终于放宽了心,和他进了房间吃午饭。   第二天早上,我将齐镜的手臂从我身上拿来,便轻手轻脚从他身边爬了起来,下了床后,在确认他还在熟睡中,我偷偷摸摸到达厨房,信心满满的为齐镜做着爱心早餐,原以为煎蛋很容易的事情,可做下来后,发现蛋不仅糊了,还不成样子。   我望着锅内一堆煤炭一样的东西,叹了一口气,将残次品全部倒掉,重新开始煎,这反反复复实验了好几回都没成功,正一筹莫展时,齐镜忽然穿着睡袍斜靠在厨房门口问:“在干什么。”   听到他声音,我吓得立马回头,便看到齐镜正站在门口看向我锅内黑呼呼的东西,为了怕他说我没用,我第一时间将锅内的东西倒在垃圾桶内,对他笑着说:“没干什么,你怎么醒了?”   齐镜抱着手,靠在门口笑着说:“没见你在身边,出来看看。”讨纵贞扛。   他朝我走了过来我问:“在煎鸡蛋?”   虽然我并不想告诉他,我连鸡蛋都不会煎,可他刚才似乎也看出了我这个缺点,我再撒谎就显得不是很好了。   便有些失落的点点头,说:“齐镜,我连鸡蛋都不会煎,你妈妈会不会不喜欢我。”   齐镜一听,笑了,他接过我手中的锅铲,笑着说:“现在就开始担心婆媳关系了?”   我说:“婆婆不都希望自己的媳妇才艺双全吗?我连煎鸡蛋都不会,她到时候嫌弃我怎么办?”   齐镜在我说话的间隙中,已经工作熟练的将烹饪的餐具逐一洗干净,对我说:“你过来。”   我看了他一眼,缓缓朝他走过去,齐镜对我说:“首先煎鸡蛋的话,火不要太大,火势调到五度就可以。”   他说:“给我个鸡蛋。”   我立马手忙脚乱从篮子内拿出最后仅有的两颗鸡蛋,齐镜接过后,便对我说:“油如果温了,放下鸡蛋,煎五分熟,翻一下面,另一边煎好后,煎鸡蛋就完成了。”   当我看到碟子内煎得金黄酥脆,形状又极好的鸡蛋时,满脸崇拜看向齐镜问:“齐叔叔,你收我为徒吧,以后我嫁给你,我就天天可以给你准备好吃的。”   113.我的好太太   我记得很久以前我也曾经为齐镜下过一次厨,可那都时隔好久了,我记得当时是有保姆在一旁指点我,才让我像模像样炒出几个菜,时间过去这么久。以前那点经验在就忘得一干二净了。退化到现在连煎鸡蛋都不会了。   可这并不能影响我的心情,因为我发现我的男人居然是全能型的人才,稍微准备了一下。完美的早餐便出锅了,那一刻我对齐镜的崇拜之心,简直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齐镜端着早餐出来后,我便无比崇拜的跟在他后面,他放下后,我便迫不及待抓了一个三明治,狼吞虎咽的啃着,齐镜往为我将蛋黄给挑掉,剩下一些蛋白放在我碟子内,对我说:“慢点。”   我说:“太太太好吃了,总之我要嫁给你。”   齐镜笑着说:“嗯,看来这个包袱甩不掉了。”   我可怜巴巴的说:“我都有你孩子了,你还忍心抛弃我吗?”   齐镜喝牛奶时。差点被我这句话给刺激到了,笑了许久,说:“昨天半夜来月经了,你怎么怀上的?”   我说:“讨厌,你让我假装一下不行吗?干嘛戳穿我?”   齐镜笑得眼睛微眯说:“我的好太太。吃饭吧。”   我这才心满意足的吃着东西,齐镜大约是因为我来大姨妈了并没有准备生冷的食物,都是一些比较有营养的,我吃得那叫一个欢乐。   吃完早餐后,齐镜因为要出去谈点事情,我的工作也不能一直任由别人代替。在他要出门之前,我依依不舍抱着他不肯松手,齐镜问我要不要跟他一起去谈事,摇晃着脑袋说:“还是算了,我都不认识。”   齐镜笑着说:“嗯,我谈完事情就回来。”   在这个时候,我知道,就算再不舍,我还是要表现自己的大度,便从他怀中退了出来,将自己的小矫情一收,便装作一副贤妻的模样为他理了理衣襟说:“早点回来,我会在家乖乖等你回来的,思密达。”   我抹了一点眼泪,有些伤感的说:“欧巴,别太想我,要照顾好自己。”   正外面等的司机,噗嗤一声,便捂着肚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了出来,我有点恼怒的扭过头看向他说:“笑什么笑,没看到我正伤感吗?”   那司机忍了好一会儿,实在不行了,又很不给面子笑了出来,我没有理会他,继续含情脉脉的看向齐镜说:“欧巴,亲亲。”   齐镜眼眸含笑说:“好了,别淘气了,我走了,记得中午给我个电话。”   我眨巴眨巴着眼睛,说:“好,欧巴,我会的。”   齐镜上车后,我才恢复正常,好心情的回了他房间换好鞋子后才出门,回到自己的住处时,邹清扬便已经在我房间内等我,她正站在阳台上看着远方,我走到她身后,邹清扬才转过身来看我,她一句话问的便是情况怎么样。   我站在她身后,一脸悲伤说:“失败了。”   邹清扬神色忽然大变,满是紧张走了上来问:“怎么会这样?这招明明很管用好不好?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我对邹清扬说:“那天夜晚我确实是和齐镜一不做二不休了,可齐镜和我发生关系后,根本就没打算对我负责,扔了几百万给我,说让我从此以后不要再来找他,还说他不会承认我的。”   邹清扬一听,愤怒了,她说:“妈的,这死渣男,我就知道他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邹清扬立马安慰我说:“周小姐,你别伤心了,是我估量错了,我以为……我以为他是喜欢你的,可我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我说:“没关系,就算他只是玩我,我也没关系,谁叫我喜欢他呢。”   邹清扬叹了一口气,没再说话。   我反过来安慰她说:“邹小姐,我已经无能为力了,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你还是好好和你的心上人商量一下吧,这场婚事看来你逃不掉了。”   邹清扬一巴掌拍在桌上说:“我邹清扬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就算死我也不可能和他结婚的。”   她转身便要走,我一把拽住了她,她疑惑问我要干嘛,我憋着笑,许久说:“齐镜被成功扑倒了。”   邹清扬那一刻像是疯了一样,抱着我又是笑又是叫,好半晌,邹清扬才停下来,还有些不确定问我:“那我就可以不嫁给他了?”   我点头说:“对。”   邹清扬又问:“那我可以和我爱的人在一起了?”   我说:“反正这次出差后,齐镜就会带我回去见我爸妈,还有和你们家商量解除婚约的事情。”   邹清扬大笑说:“周宴宴!你简直太棒了!”   由于齐镜这件事情,我和邹清扬本为情敌,可因为目标一样,反而成为了志同道合的好朋友,我们坐在那儿热聊了好一会儿,可邹清扬不知道是不是太激动了,竟然一刻也不能待了,起身便说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她孩子的爸爸。   我也没有阻止她,她离开后,我便和高丽去汇合继续招呼那些富太太。   可陪那些富太太在岛上游玩了上午十一点时,我妈忽然给了我一通电话,她在电话内告诉我,说是我爸爸今天早上出车祸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让我赶紧回来,她声音几乎是崩溃的那种,我当时接到那通电话时,愣了好一会儿,直到身边同事高丽推了我一下,我才回过神来。   高丽手中端着果汁问我:“宴宴,你怎么了?”   我回过神来,没有理会她,将手机放在耳边问我妈:“严不严重?”   我妈在电话内哭着说:“还不知道呢,前几天你不是和你爸爸吵架了吗?他知道你出差快要结束了,他昨天去春风街那边给你买最爱的糕点,回来的时候和一辆货车相撞,现在还昏迷不醒,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讨叨边巴。   我抹掉脸上的眼内,慌张说:“好,我现在就回来,我立马就回来。”   我一句话都没说话,挂断电话后,便什么都不管了,朝着前面狂奔着,高丽在我身后追出来大声问我:“周宴宴!你干嘛去啊!”   114.鞍前马后   我正拿着行李要离岛时,齐镜打来电话给我,我接听了,他还没开口,我张口便哭了出来说:“齐镜。我爸出事了。怎么办。”   齐镜听了,在电话内说:“宴宴,你先冷静下来。你目前在哪里。”   我说:“齐镜,我根本没办法冷静下来,我不该和他吵架,我该故意去气他,我不该和他说那些话的,他是因为我才会出车祸住院的,我该怎么办啊,我到底该怎么办。”   我彻底慌了,从小到大我爸就是我天我地,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的天和地居然会垮,我说得语无伦次。   齐镜的声音在电话内非常冷静说:“宴宴,你在岛上等我,不准动,我立马就过来。”   他说完这句话便将电话给挂断了。我现在岛的入口处,很快,便开过来一辆白色的帆船,我不敢停留,拿着自己东西便爬了上去。那艘帆船带我离了岛,到达岸边时,有一辆车停在那里,齐镜从车内下来,朝我走了过来,看到他那一刻。我扑到他怀中大哭着说:“齐镜,我不敢回家怎么办,我怕我爸爸出事,我该怎么办?”   齐镜将我抱在怀中说:“宴宴,你要相信不会有事的。”   我说:“是吗?”   齐镜说:“当然,我不会骗你。”   齐镜擦掉我脸上的眼泪对我说:“我们先回本市。”   我说:“这边的剪彩活动怎么办。”   在这个时候他仍旧微笑说:“这边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妥当了,不用担心。”   他牵着我上车后,便带着我去了机场,没有等客机,而是直接包了一架飞机回了本市,在飞机上我一直特别安静的靠齐镜怀中,看着窗外刺眼的云层,齐镜时不时和我说一句话,我都没有回答他,只是埋在他胸口默默流眼泪。   飞机落地后,齐镜要随我去医院,我拒绝了他的好意,我拒绝了他的好意,现在我爸在紧要关头根本不是带齐镜去见我爸爸的时候,我没有和他解释为什么不让他去,不过他也没有问,只是擦了擦我哭得红肿的眼睛,轻声叮嘱我说:“有什么事情,打电话给我。”   我点着头。   齐镜说:“遇到事情我们第一件事情应该做的是冷静,宴宴,明白吗?”   我点点头。   他将一脸情绪低落的模样,叹了一口气,将我抱在怀中,他说:“真确定不要我陪你去?”   我在他怀中摇摇头,说:“我爸爸现在肯定还接受不了,我不想在这个阶段让他受到刺激。”   齐镜说:“你现在很让我担心,宴宴的,答应我,如果遇到难题要给我电话。”   我说:“好。”   他吻了吻我脸,便将我送入车内,并且给了我一张卡,我刚想开口问他给我这张卡干嘛,齐镜说:“你身上没多少钱,虽然你父母有,可放在你身上也以备不时之需,帮我买点营养品给你父母。”   我握着那张卡,望着齐镜好一会儿,咬着唇点点头,他揉了揉我头发,便让司机开车。   我回头望着齐镜越来越远的身影,又低头看向手中的卡,看了良久,便小心翼翼收入自己包内。   到达医院后,我妈正满脸愁容坐在医院长廊的木椅上,她看到我来了,二话不说走过来一把抱住我,在我肩头大哭了出来,她六神无主问我:“宴宴,怎么办啊,你爸爸会不会死啊,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们娘两怎么办。”   我妈平时看上去大大咧咧,对什么事情都头头是道的模样,可真正遇到难题了,一直是我爸处理,什么重担都是我爸在承担,现在顶梁柱忽然倒了,她也彻底慌了,甚至比我还慌张。   虽然我此刻也有些乱了阵脚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可我知道,我不能哭,家里就我一个女儿,我必须负担起这个责任,我强壮镇定安慰我妈说:“不会有事的,我爸这么好一个人,从来不做昧着良心的事情,老天不收好人的。”   我妈哭着说:“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抢救都抢救了三四个小时了,怎么还没有好,宴宴,你不知道你妈这个心啊,悬了好久,他还不出来,我都要被吓死了。”   我说:“没事的,你相信我,我爸福大命大,你相信我。”   我安慰我妈好久,她才渐渐缓下了情绪,我们娘两坐在长廊口一起等着我爸从手术内推出来,等了半个小时,陈然也来了,他对我妈,入院手续这些方面的事情全部办好了,费用也缴了,让我妈放宽心。   我疑惑的看向我妈,我妈握住我手说:“宴宴,这次多亏的陈然他帮忙,不然妈妈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医生也是靠他们家的关系找的最好的,你爸爸要是好了,你一定要替妈妈好好谢谢陈然。”   陈然听我妈这样说,立即开口说:“阿姨,您别这样说,这一切都是我该做的,宴宴没再,我是她男朋友,我也算您半个儿子了。”   陈然说完这些话后,看了我一眼,我也看了他一眼,好半晌才小声说了一句:“陈然,谢谢。”   他笑着说:“别和我这么客气,这是我应该的。”   我还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闭嘴,很快我爸便被医生从抢救室内推了出来,我第一个冲了过去,随便抓住个护士便焦急的问我爸的情况,医生立马摘掉口罩从护士后面走过来对我妈说:“病人家属不用着急,病人只是撞断了几根肋骨,外加有颅内出血的情况,情况比较棘手,不过已无生命危险,请放心。”   我妈听了这句话,双腿虚软,差点要摔了下去,还好我在一旁扶着她,她颤着声音对我庆幸的说:“宴宴,还好你爸爸没事。”   我喜极而泣,而重重松了一口气。   在心内想这,还好,老天保佑,真的没事。讨叨序技。   很快我爸被推入病房,他还处在昏迷不醒的阶段。   我和我妈都守在医院,没有离开过病房门口半步,两人平时也不是个有主见的人,忽然出了这件事情,两人均是呆愣的坐在那儿都不说话。   陈然一直为我们打点好一切,为我们端茶送水,还总是劝我妈先回家去休息,这边他来守着,我妈死也不肯,说要在这里陪我爸。   守到半夜,我妈终于抵挡不住睡衣,在长椅上眯了,只剩下我和陈然两个人坐在那儿,气氛有些尴尬,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只有从我们身边偶尔经过的护士的脚步声。   良久,我见时间不久了,便对陈然说:“陈然,你先回去吧,这边没什么事情了,你陪在这里也是多余。”   陈然说:“到时候有突发情况怎么办。”   我说:“这不是有我吗?”   陈然说:“没事,我在这里陪着你。”   陈然对我越好,有些话我反而越难开口,甚至越愧疚,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憋着气不在理他,任由他坐在那儿。   反倒是陈然见我嘴唇发白,他立马脱掉身上的外套说:“宴宴,你拿我衣服披着。”   我说:“你呢?”   他说:“我不冷,而且我是个男人。”   他话虽然这样说,可这样的天气他穿着单薄的体恤在那儿,不冷才怪,我披着他衣服时,他便在走廊内不断走动着,没过多久,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紧接着他提着两杯热豆腐从电梯内出来,走到我面前,便将一杯热豆腐给我插上吸管递给我说:“宴宴,还是热的,你趁热喝了。”   我点了点头,接过,以为另一杯是他喝,谁知他只是捂在怀中对我傻兮兮笑着说:“你赶快喝,这里还有一杯,我给你热着。”   我忽然来火了,对他大声吼了一句:“你是傻瓜吗?”   陈然被我吼的吓了一跳,猛然的看向我,我从长椅上起身,便走到垃圾桶旁边,将他给我的热豆腐扔在垃圾桶内,对他说:“陈然,我不要你对我这么好,现在我和你什么关系啊?你干嘛把我宠得跟姑奶奶似的?我值得你对我这么好吗?”   陈然有些手足无措说:“宴宴,我觉得、我觉得这些事情是我身为你男朋友该做的。”   我说:“错了,这些是我的责任,只要你还没和我结婚,我的父母出了什么事情都和你无关。”   陈然还想说什么,我开口说:“你能不能别再我跟前?你很烦你知不知道?”   我妈被我这句话给吼醒了,睁开眼便看向我和陈然,她打量我们两人好久,似乎是知道我们正在吵架,她忽然将我一拉,便说:“周宴宴,陈然对你这么好,你干嘛用这样恶劣的语气对待他?人家又不欠你什么,这次如果不是他,你爸估计已经死了。”   我说:“妈,陈然不欠我的,所以我更加不希望他对我这么好,这是我爸,和他半毛钱干系啊?让他跟做儿子一样跟前跟后的伺候着,有意思吗?”   我妈也怒了,她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啊?别人帮你还帮错了是吗?”   我说:“总之,总之他不欠我什么,不用这样鞍前马后伺候我们一家。”   我妈呵了一声问:“人家不是男朋友吗?你干嘛把话说得这么见外?”   115.婚事   我直接跟我妈说了一句:“我现在要和他分手行不行?”   我妈忽然暴怒的斥责了一句:“周宴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说:“我的恋爱我做主,我想和谁在一起,我就和谁在一起,我今天可以很坦诚的说,我早已经不是什么干干净净的女孩子。 陈然。我不能跟他在一起,他适合更好的,我不要他对我这么好,我更加不配他对我这么好,这些话够明白了吗?”   我妈忽然站起来狠狠给了我一巴掌,那一巴掌下来。我脑袋都是晕的,她开口说:“你再给我说一遍。”   我说:“我说了怎么了?现在我和谁在一起你们是不是都要给我决定了?我嫁给谁你们是不是也想给我决定了?我还有没有点人身自由权了?你们虽然是我父母,我很感谢你们养我到这么大,我希望我的人生能够是我做主,而不是因为你们一句话就给我死死定住了。日子是我过吧?如果我过的不幸福谁来帮我承受这些痛苦?你们这些当父母的说得轻松什么为了我好。知道我适合什么样的人,我跟你说了。如果这个人不是我喜欢的,我和他在一起的一分一秒都觉得是煎熬,如果你们无法分享我今后的痛苦,就别再和我说谁适合的话,我谢谢你们了。”   我妈又想来给我一巴掌,陈然忽然站了出来说:“阿姨,我想和宴宴聊聊。”   我妈说:“有什么好聊?你和她这没良心的东西还有什么好聊!”   陈然说:“您消消气,我会好好和宴宴聊两句的。”   陈然说完,便对我说了一句:“宴宴,你跟我来一下。”   我看了我妈一眼,跟在陈然后面,他带我走到一处楼梯拐弯处对我说:“宴宴,你是不是故意这么说的?”   我说:“这都是我的真话。”   陈然说:“我知道你只是想让我死心。   我也不想装下去了,我说:“陈然既然明白我的用途,有些话就更好说了,我实话和你说吧,我真不值得你在我身上浪费这么多年,你知道吗?其实你心里美好的周宴宴只不过是你凭空想象出来的,人不可能一辈子靠想象活着,我告诉你,现在你面前的周宴宴自私无比,有时候还会耍小心思,这样的我,你凭什么要喜欢我这么久?”   陈然说:“那你为什么喜欢了赵毅这么久?”   我说:“我和你一样,都把赵毅想象得太过美好,所以爱上的只是想象中的赵毅,当我真正接触到他后我才发现,原来他也是有很多缺点,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完美。”   陈然说:“我清晰的知道眼前的周宴宴是什么样的人,无论她是什么样我都喜欢她。”   我说:“你能不能别傻?陈然,你了解我吗?你知道我是个什么人吗?我告诉你,我在别人眼里就活脱脱是个婊子,你知道吗?”   陈然说:“宴宴,你别这样说你自己。”   我说:“我告诉你陈然,我之所以和你在一起,第一点是我父母逼我,第二点是当时我和齐镜发生了点问题,所以我和你在一起是有一点利用的成分,就这样两点就符合我刚才所说的婊子两个字,你知道吗?”   陈然说:“我一早就知道你不是喜欢我,我也知道你只是想用我来忘记他,宴宴,你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么坏,如果你真的那么坏的话,你根本不会在递给你豆花时,亲手扔掉那杯,还说些那样的话来让我死心。”讨介帅划。   我说:“所以你是故意让我内疚了?”   陈然说:“不是,我只是觉得无论你怎么说,我喜欢的人始终是你,并不是想象中的你。”   我说:“所以你现在是想让我怎样。”   陈然说:“宴宴,我会一直等你。”   我说:“陈然你打我吧,我现在心里太难受了,我真觉得我对不起你,你能不能拿出你男子气概,哪怕你打我一巴掌我都不会这么难受,我求你了。”   陈然站在那儿不说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陈然对我太好了,他对我的情是我根本无法承受的,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一方面又怕伤害到他,另一方面又觉得,如果太过柔和对待他,反而让他心里存在希望,那他一辈子都困在我身边走不出去。   我只希望他脱离我,好好找一个值得他这样付出的女孩好好生活,可他现在就是一头倔驴,软硬不吃。   陈然不说话,我也不说话。   我们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我开口说:“你知道你今天打电话给我时,我在干嘛吗?”   陈然看向我,我说:“我躺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而且我早就不干净了,所以,陈然,别再执迷不悟了。”   陈然死死握住拳头,我又说:“你知道吗?我要和齐镜结婚了,等我爸好了,齐镜就会来我家提亲,你知道吗?”   陈然眼睛发红了,他说:“宴宴,你让我好好想想。”   我说:“你还想什么?我跟你说,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了瓜葛,我爸的医药费是你垫付的是吧?我会还给你。”   陈然不听我的话,只是不断往前走着,我在后面继续说:“陈然,你们家往我们家送的礼物这些东西,我都会还你。”   他握紧拳头继续往前走着,他一直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我才松了一口气,蹲在地下抱住自己的脑袋,觉得这一刻真是凌乱至极。   第二天我爸醒了,陈然依旧来医院看望我爸,在一旁和我爸聊着天,我妈不断在床边和我爸夸陈然多么多么好,还说这次他出事帮了我们家不少忙。   我爸看陈然的眼神越发满意了,看得我在一旁心惊肉跳,想说什么,可我爸这样的状况,我一句话也不敢说。   正当我坐在一旁像个局外人一样,望着陈然像个儿子一样在我爸病床前尽孝,如果不是我知道陈然这人单纯,他现在还当做没事一样来讨我爸妈欢心的举动,我会觉得他是个心机婊。   我正望着我爸的脸发愣时,我爸忽然朝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我赶紧屁颠屁颠走到他老人家跟前听从吩咐,谁知他对我说:“宴宴,你把手给爸爸。”   我望了他好一会儿,立马伸出自己的手给他,我爸握住我的手后,又看向陈然说:“陈然,把你手给我。”   陈然看了我一眼,同样将手伸到我爸手中,我老爸握住我和陈然的手,感慨万千看向我说:“宴宴,爸爸当时在事故发生时,唯一牵挂的是我女儿该怎么办,爸爸还没看着她出嫁,还没看到她生孩子,更加没看到她幸福的生活着,爸爸那时候就在心里求菩萨保佑,一定要让我活着,至少让我活到将你亲手送入殿堂也好。   还好菩萨听到了我的祷告,圆了我这个梦,陈然是个好孩子,和你也挺般配,你要和陈然好好处着,爸爸希望你们两人能够有个好的结果,甚至是谈婚论嫁都好。”   我正要说什么,陈然先我开口对我爸说:“叔叔,您放心,这辈子我会好好照顾宴宴,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我刚想开口,我妈在我身边拉了我一下,使了我一个脸色,让我注意我爸,我闭了闭嘴。   我爸对陈然更加喜欢了,竟然和他说起了我小时候在乡下偷别人土鸡,炸别人家厕所这些丑事。   我无言以对坐在一旁,任由他絮絮叨叨和陈然说着。   我爸正说得起劲时,病房门外传来敲门声,我们全部侧头去看,便看到齐镜带着助理站在门外,对我爸笑着说:“周律师,方便吗?”   齐镜一来,我爸浑身都紧张了甚至带了戒备,不过,他还是维持着往日的客气对齐镜说:“齐总,您怎么来了?”   齐镜说:“得知了您的事情,所以过来探望。”   齐镜将手中的花篮还有一个果篮递给了身边的助理,助理提着走了进来放在了病房内的桌上。   我爸有些受宠若惊说:“这怎么好意思?您人来就好了,我还是您下属,我哪能惊动您啊。”   我爸要从病床上起来,齐镜立马制止说:“您身体不适,安心躺着就好。”   齐镜从我爸身上移过视线,忽然落在我和陈然还相互握住没松开的手上,我吓得赶紧一哆嗦,把陈然的手一扔,还好我爸未曾发觉,因为他全部注意力全部在齐镜身上,而齐镜在我和陈然的手松开后,便对我爸笑着说:“公司这几天的事情我已经让您的助理暂代了,一些大案子方面,也移交了事务所,这段时间,您安心休养身体才是重要事。”   我爸说:“是我的原因才拖了公司内的后腿,齐总,既然您今天特地来了,我也想和您说一件事情。”   我妈搬了一条凳子给齐镜,他坐下后,坐姿端正看向我爸,微笑说:“您说。”   我爸说:“因为年龄上的原因,我身体也大不如前了,我女儿的人生大事也到了,我想退休下来,安心操办家里的事情,我会找一个靠得住的人,将手上的事情交代给他,绝对不会让索利法务方面有任何差错。”   齐镜笑着说:“这样的事情,您应该和我大伯去说,我一个人同意是没用的。”齐镜看向我说:“至于您女儿的人生大事应该还早,宴宴才二十二不算大,周律师不必太过着急。”   我爸说:“宴宴已经有男朋友了,打算这个月底商量婚事,说快也不快,总之了却了这桩事,我才算安心。”   我在一旁大声说:“爸,我什么时候说过商量婚事了?”   我妈立马拉住我说:“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   116.自恋鬼   齐镜听了这话,在一旁但笑不语,我冲口而出想要说点什么,我爸忽然在病床上剧烈的咳嗽着,陈然看到后。立马万分紧张问:“叔叔?您怎么样了?”   我爸摇摇头说:“没事……只是咳嗽而已。”   齐镜坐在一旁始终带着浅淡的笑,许久。他才开口说:“周律师,既然您没事了,我也就放心了。”齐镜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那我不打扰您了,祝您早日康复。”   我爸说:“真是麻烦您了,还专门来一趟。”   齐镜简短说了一句:“不碍事。”便带着助理和我妈说了几句告辞的话离开了。   齐镜离开后,我也火了,对我爸说:“谁说我要结婚了?我和陈然才在一起多久?您就说些这些话?”   我爸疲惫的说:“我暂时不想和你说话。”   我说:“什么叫做你不想说话?你明明知道我……”   “宴宴,叔叔身体不好,你别刺激他。”陈然忽然出口阻止了我想要说出口的话。   我忍了忍,对陈然说:“到底是你爸还是我爸?我说什么要经过你同意吗?”   陈然说:“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现在伯父生病了,我觉得有些事情可以之后再提。”   我说:“好。之后再提就再提。”   我看向我爸说:“如果你认为陈然很好。那把我妈嫁过去吧,我不会有半句反对。”   我这句话一落音。我妈炸了,她说:“周宴宴!你这什么鬼话?什么叫把我嫁过去?”   我说:“你不愿意嫁是吧?我爸喜欢陈然,那就让我爸嫁呗。”   我说完这句话,懒得和他们争辩,转身便从病房内离开,我一口气跑到楼下想追上齐镜,可早已经没有了他身影,他刚才会不会生气了或者误会了?我和陈然根本没有我爸说的那样地步,他根本就是在齐镜面前故意瞎说的。   我想到之前我和陈然相互握住的手,齐镜当时的眼神,就觉得一阵头疼,他不会以为我和陈然真有什么吧?   我一边在医院附近找着,一边打电话给齐镜,可打了了几通电话都没有通,我有点绝望了。   正特别失落站在医院大门口时。电话忽然响起一阵铃声,我赶紧看了一眼来点提醒,是齐镜打来的,我赶忙按了接听键,一开口便赶忙问:“齐镜,你为什么不接听我电话?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齐镜在电话内说:“刚才在停车场,手机没有信号。”   我满脸苦恼说:“你别生气,我暂时还没和我爸说,他才刚好我怕刺激到他,而且我和陈然根本没什么,那些话都是我爸胡说。”   齐镜说:“我知道。”   齐镜语气虽然和平时没两样,可他话不多,听上去好像是有点生气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沮丧着脑袋垂在那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解释才好。   齐镜沉默了一会儿,在电话内说:“宴宴,你回头。”   我听了齐镜的话,往后一看,便看到齐镜的车停在我身后,那一刻,我心内是狂喜,挂断电话后,便快速朝齐镜的车跑了过去,到达车内后,我死死抱住齐镜,对他说:“齐镜,我还以为你走了。”   齐镜抱着说:“我知道你会来找我。”   我趴在他胸口,可怜巴巴抬起脸看向他说:“你别生气嘛,你知道我爸爸不是很喜欢你,所以他才故意说些那样的话,等他病情稳定后,我会主动和他提这件事情的。”   他垂眸看向我,笑着说:“你解释了,就没事了。”   我说:“我和陈然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齐镜眼神专注望着我,手在我长发上温柔的抚摸着,他说:“嗯,我知道。”   我说:“那你不生气了?”   他点点头说:“没生你气。”   听到他这样说,我喜笑颜开,便在他胸口蹭了蹭,讨好的说:“齐镜,你不生气我就放心了,你不知道刚才一路上我从医院下来,就担心你会被我爸伤到,要是你不喜欢我了怎么办?”   齐镜笑着看向我说:“不喜欢你就不要你了。”   我说:“你敢。”   齐镜笑容温暖,捏着我脸说:“还没结婚就跟小母夜叉似得,敢不要你吗?”   我躺在他胸口,手无意识间拽住他深黑色的领带说:“你过来。”   齐镜挑眉:“嗯?”   我又扯了一下他胸口的领带,他不得不低下脑袋,我抬起脸在他唇上怯生生吻了一下,在我要退开时,齐镜压住我后脑勺贴在我唇上闷笑了一声,随即舌头撬开牙关,加深了这个吻。讨低匠号。   我被他吻得脸发红,身体发热,吻到有点控制不住时,齐镜才松开我有点红肿的唇,将我紧紧拥在我怀中说:“这几天好好照顾你爸爸,之后的事情我会和你的家人好好谈,明白了吗?”   我说:“嗯,我明白了。”   他说:“我后天要出国出差,这几天你要乖乖待着等我回来。”   我往他怀中埋得更深了,不甘不愿嗯了一声。   他又说:“有什么事情找施秘书。”   我说:“我不想你走。”   他抚摸着我沮丧的脸说:“乖,我很快就回来。”   我说:“你每天要打电话给我,不准你看别的女人,也不准你和我以外的女人说话,更不准和你下属亲亲密密,也不准你对别的女人笑甚至放电,总之只要是我以外的女人你都不准看不准想也不准碰。”   齐镜嘴角上挑说:“嗯,我都记住了。”   我说:“每天要想我八百遍。”   齐镜说:“八百遍太少了。”   我勉为其难说:“那你想我一千遍吧,我不会介意的,反正国外那些女人都没我好看,你也只能想我。”   齐镜吻了一下我额头说:“小自恋鬼,今天我连工作期间都在想你,还不够吗?”   我说:“不够,吃饭要想,睡觉要想,总之每分每秒都要想。”   齐镜笑着说:“嗯,你说什么是什么。”   我这才满足的点点头。   和齐镜依依不舍的分别后,我便回了医院,刚到达门口,我妈问我小楼这么久都干嘛去了,我毫不客气回了她一句:“我下去静一静都不行了?”   117.你是不是想我死?   我走了进去,发现陈然不在了,觉得有些奇怪,便问我妈他人去哪儿了。   我妈坐在那儿给我爸削苹果说:“你又不喜欢人家,管人家去哪里干嘛?”   我说:“你们都知道我不喜欢他。为什么还逼着我和他在一起?”   我忽然在病床上开口说:“宴宴,我和你妈妈并不是逼着你和陈然在一起。而是你现在根本就不清楚自己适合怎样的人。”   我说:“爸,生活在婚姻内的人是我,这是我的人生,我比你们谁都有资格知道自己应该嫁给怎样的人。”   我爸说:“你别和我说这些废话,我不想为了这件事情和你吵。”   我还想进一步深入和他争执,可发现他唇很苍白,额头上缠着纱布很虚弱的模样,我不敢刺激他,只是忍下了心里的话。   之后几天我都在医院内照顾我爸,他病情也逐渐稳定了,只要我们不提到陈然这事上面,相处得还算和谐。陈然也跟狗皮膏药似的,每一天准时来一趟。当然他根本不是来看我。而是看我爸,和我爸那叫一个如胶似漆啊。连我妈都嫉妒了。   陈然一直在我爸的病房待到下午还没有要离开的心,我妈在为我爸擦着脸,陈然和我爸说话,我坐在沙发上玩着小游戏,正快要玩到通关时,我爸忽然开口说:“宴宴。”   我从手机上抬起脸看向他,我爸说:“陈然来了,你怎么不说话?”   我说:“你们两个人不是说对得很起劲吗?我瞎凑什么热闹。”   我说完这句话,又低头玩着手机,我爸说:“你过来,我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我没动,知道他和我商量事情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为了避免我们再一次发生冲突,我拿着手机站起来说:“我下去买点东西。”   我爸不高兴了,他说:“周宴宴。你过来。”   我妈赶紧推了我一把说:“你过去。”   我想了想,拖着脚步走到我爸面前,他指着椅子说:“你坐下。”   我看了一眼旁边的陈然,只能坐下。   我爸说:“宴宴,你和陈然交往了差不多有一两个月了吧?”   我说:“我打算和他分手,以前就提出了和他分手。”   我爸根本不理会我这句话,他继续说:“我想等病好了后,就和陈然的父母商量一下你们两人订婚的事情。”我爸看向陈然说:“小然,你有意见吗?”   陈然赶紧回答说:“我当然没意见。”陈然看向我说:“只是宴宴……”   我举起手说:“我有意见。”   陈然和我爸看向我,我想了想,对我爸笑着说:“爸,既然你今天提起这件事情了,那我也和您商量一件事情。”   我爸还算平静说:“你说。”   我说:“我要嫁给齐镜,我和他已经私定终身了。”   我说完这句话,便带着笑意等着我爸的反应,没想到他特别平静,只是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平静到诡异,房间内谁都没说话,我嘴角的笑容有些僵了。讨低尽才。   我爸终于开口了,他说:“我认真考虑过你这个问题,我可以给你一个很明确的回答。”   我说:“您说,您说,反正一切都好商量。”   我爸说:“等我死了,你嫁给他,我一句话都不说。”   我笑容一收,哭丧着脸说:“爸你凭什么说些这样的话?我是真的很喜欢齐镜,他也很喜欢我,您怎么就不同意我们两个了?”   我爸说:“那我很明确问你两个问题,你了解齐镜这个人吗?你就说你喜欢他?你了解他们家的背景吗?我和你妈把你从小养得娇惯,虽然不是什么贫困人家出来的孩子,也算是小康家庭,可到达齐家那种人家,我告诉你,一大堆规矩,不出一个月,你就会知道,你根本适应不了那样的生活。   齐镜的妻子根本不是你这种只知道吃喝拉撒的人,你有头脑可以当他妻子吗?”   我说:“我可以学啊,我虽然没这个头脑,可只是当他老婆,他生意上又不用靠我。”   我爸说:“好,我暂且不谈他生意上的事情,也不谈他年龄,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了解你口口声声说喜欢的齐镜吗?”   我说:“我当然了解,他对我很好。”   我爸冷笑了一声说:“周宴宴,我告诉你,就按照你这样天真的回答,就证明你根本不了解齐镜是怎样的人,总之,如果你想和他在一起,除非我死,不然你不要来和我谈这件事情。”   我说:“爸,你根本就是霸道,你就是一周扒皮,你就是法西斯!就是秦王嬴政!我现在也不是和你商量,我现在是来通知你,我要嫁给齐镜,我一定要嫁给他,我的婚事和你们没关系!”   我正说得豪气万丈时,我爸忽然将床头柜上的东西往地下一扫,包括齐镜前几天送过来的水果和鲜花,摔在地下滚落了一地,他情绪激动躺在病床上,全身颤抖说:“我现在也不是和你商量,周宴宴,我真希望自己死在那场车祸中,这样我就不用见到我的女儿竟然如此忤逆我,我和你妈一辈子都在为你着想,可你恨不得我去死。”   我说:“我根本没有这样的想法,我并不是不尊重你们的决定,而是我认为,我有权利选择我的婚姻。”   我爸说:“不,你就是想我死,你根本不顾我的感受,你现在就是想气死我,然后好和齐镜结婚是吗?”   我爸忽然伸出手去扯手臂上的吊水针头说:“那我还治疗干嘛?我死了算了,如你所愿!”   我妈看到后大惊,我也吓到了,同我妈一起去按住我爸的手,他声音激动说:“你们都别按住我,让我死了算了,反正我活着也是碍你们眼。”   我哭着说:“爸,医生说您一个月都不能动,您能不能别这样?”   他说:“你不是想我死吗?”   我说:“我根本没这个想法,您别再说这些话了好不好?”   我爸说:“你想不想我死?”   我说:“我不想,我从来没想过要您死。”   我爸说:“如果你不想我死,那你今天这些话我希望你今后都不要再说出口。”   我说:“爸,您怎么能够这样?您不能用这样的方式威胁我啊,你是我爸爸,你为什么就不能支持我想做的事情?”   我爸说:“周宴宴,你从小到大,你要做什么,我都百分之百的支持,只要是对你好的,我都支持,可唯一这件事情,我不会支持,我死都不会支持,除非你是想我死。”   陈然一直站在一旁看着,他终于上前来拉住我说:“宴宴,你知道叔叔现在的情况,我们现双方都冷静一下,这样激动的谈问题也解决不了什么。”   我妈赶紧说:“是啊,我的祖宗,你们别吵了,要吵也等过一段时间再吵行吗?算我求求你们了。”   陈然拉着我出了我爸的病房,他一直拉着我走了好远,走到走廊尽头楼梯的拐弯处,他见我满脸眼泪,递给我一张纸巾,我擦着眼泪说:“凭什么,他凭什么不准我嫁给齐镜?”   陈然安慰我说:“宴宴,叔叔也是为了你好,其实像他们那样的人家日子真不是很好过。”   我说:“我是和齐镜过日子,又不是和他家里的人过日子。”   陈然说:“宴宴,等你爸爸稳定后,你再心平气和和他谈谈,他现在身体状况你应该也知道,不能激动。”   我说:“是他要和我吵,我也想和他心平气和谈。”   我们两人正说着话时,我手机便响了,我拿在手中看了一眼,是齐镜打来的,我看了陈然一眼,往后走了几步,才按了接听键喂了一声。   齐镜在电话内听了,大约是觉得我声音不对,开口说:“声音怎么了?”   我有点委屈的摸了摸怎么也擦不干净的眼泪说:“没事。”   齐镜说:“是不是和你爸爸吵架了?”   他这样一问,我更加委屈了,莫名的眼泪便流了出来,连说话都有些不成腔调了,我说:“齐镜,我爸爸不同意我嫁给你,怎么办。”   齐镜在电话内说:“没关系,我会处理好。”   我说:“我很难过,今天我们吵得很凶。”   齐镜说:“宴宴,我不希望你为了这件事情和你父亲之间发生矛盾。”   我说:“可他太不讲道理了,你不知道我爸从来没这么激动过,他居然说我不了解你的为人,我就觉得你很好,他总觉得你特别坏。”   齐镜说:“没关系,你认为我好就行了。”   我擦了擦眼泪,止住了自己的哭声,问齐镜:“你什么时候回来。”   齐镜说:“这边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应该要两三天。”   我说:“还要这么久啊。”   齐镜笑着说:“我尽快。”   我说:“这几天我不在,你有没有看别的女人?”   齐镜说:“你猜。”   我说:“我不猜。”   齐镜说:“有。”   我立马进入警惕模式问:“谁。”   齐镜说:“一整天都在想我不在她身边,她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很乖,是不是还在哭,没有心情工作,现在正在电话内哄她。”   118.别怕   和齐镜挂断电话后,我便转过身来,发现陈然还在站在我身后,我收起自己脸上稍微有些得意过分的脸,缓缓走到他身边说:“陈然。我觉得吧……感情这种事情不可以勉强,我希望以后你能够少来见我爸。我知道我爸特别喜欢你,可是吧,你也知道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瓜葛了,你这天天来确实有些不合适。”   陈然说:“宴宴,你别说了。”   我坚持说:“陈然,我真的不想耽误你,我希望你明白,我们之间已经不会有可能了。”   他站在我面前没有说话,我们两人都相互沉默了好一会儿,陈然开口说:“我不会放弃你,也不会来打扰你,宴宴,我希望你明白。我会一直等你。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等你。”   我没想到陈然这孩子居然这么固执。我想告诉他你根本没必要等我,因为你根本等不到我,可他根本不给我机会说这些绝情的话,竟然转身从楼梯口跑掉了,我望着他消失的身影愣在那儿良久,在心里想着,他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   之后几天陈然果然没再来医院看过我爸,我也松一口气,只要他不在我爸跟前晃悠我就安心不少,便趁着这几天间隙,给我爸和我妈强制性灌输齐镜的好,可两人听了都不怎么说话,也不理我,任由我一个人在那喋喋不休,数着齐镜的各种有点。   我也不管他们听不听。我就自说自话个他们灌输着,想着多少也听得进去一点。   灌输了差不多三四天,齐镜从国外出差回来,早上我偷偷摸摸从医院出来,跑去机场接齐镜的机。   八点整,我便看到齐镜从vip通道内走了出来,他身后跟着一些清一色穿黑色西的下属,于助理拖着行李箱跟在齐镜身后,一群人从通道内陆陆续续走出来,齐镜正和身边的助理专注说话。   我站在那儿不知道该不该过去。   我看到齐镜将手中的公文包递给于助理后,便拿出手机播了一个号码,紧接着我手机便响了,我握着手机有些紧张的站在那儿,不知道该不该接。   思考了一下,还是按了接听键,齐镜的声音便从电话另一端传了过来,他开口第一句话便是:“不是说来接我机吗?   我躲在一个柱子后面,撒谎说:“我没起得来,所以……我……”   和我讲电话的齐镜忽然停住了脚步,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说:“是吗?”   我在柱子后面有些幽怨的望着他说:“当然是啊……”   齐镜说:“宴宴,撒谎可是不对的行为。”   他出了贵宾通道后,视线忽然在飞机大厅巡视了一圈,他说:“嗯,出来吧。”   我刚想说我真没在,我耳边便想起机场广播找人的声音,齐镜电话那端也同样清晰传来,我一头撞在柱子上,良久才有些生无可恋回答说:“为什么我每次都骗不到你?”   齐镜轻笑说:“因为我不太好骗。”   我叹了一口气说:“好吧,可是齐镜,你身后好多下属,会不会我出现不太方便?”   齐镜说:“除非你不想当齐太太。”   我赶紧说:“我当然想,肯定想。”   齐镜听着我急迫的语气,笑着说:“好了,快出来吧。”   我慢吞吞好一会儿,才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朝着齐镜走了过去,他看到我后,将手机给了于助理,便撇下那些下属朝我走了过来,我到达他面前时,发现他那些下属正侧目看向我这边,我不敢有太多动作,尽管我心内的激动已经快升到喉咙口,就差喷涌而出了。   齐镜却没觉得任何不妥,牵住我手便仔仔细细看观察我好一会儿,将我拥入怀中问:“有没有想我?”   我很如实的说:“想,特别想。”   他开怀笑了出来,忽然抬起我脸,在人来人往的候机大厅内吻了下来,我呼吸一滞,差点被他动作给吓死了,轻轻推了他一下,他态度有些强硬束缚着我,吻得我脑袋一阵阵发晕,吻到我都觉得自己要全身发软晕过去时,齐镜才有些意犹未尽的松开我。讨低余亡。   目光落在我满是红晕的脸,大拇指在我唇上抚摸了一下,说:“这是我下飞机想做的第一件事情。”   我脸埋在他胸口,不敢抬起脸来,齐镜笑了出来,便任由我埋在他胸口,他揽着我出了机场,外面已经有车候在那儿了,齐镜没有经由司机的手,而是亲自将车门拉开,将我送入车内后,才弯身坐了进来。   齐镜带我去港式茶餐厅用过早餐后,便带着我回了他别墅,听人说他刚开完那边的会便连夜买了晚上的机票回了国内,也就是说,他一夜没有休息了,齐镜回到家里后,第一件事情便是去浴室淋浴,淋浴出来后,便将我抱在腿上,脸埋在肩膀上久久都没有动。   我坐在他身上也不敢动,任由他抱着,好半晌他才从我怀中抬起脸看向我,手在我脸上抚摸着,目光内满柔情,他吻了吻我脸,然后我唇,一点一点吻着我。   我只是闭着眼睛任由他吻着,到后面,齐镜解着我衣服,我已经不排斥和他做这样的事情,甚至说还有点享受,也终于体会到以前林安茹还有季晓曼描述这方面的美妙了。   一场情事过后,我赤身裸体躺在齐镜怀中根本不想动了,只是挨在他耳边听着他心跳声,齐镜抱着我,时不时还有些意犹未尽吻着我肩膀跟我后背,我被他吻得痒痒地。   便缩着在他怀中笑了出来,齐镜抚摸着我长发眼睛内始终是带着浓浓的笑意,我们都没有说话。   可这难得的温馨却被我手机内一通电话给打断了,在电话铃声一响起时,我人下意识被吓得一弹,从齐镜怀中爬了起来,去拿手机时,莽莽撞撞差点摔在了床下,还好齐镜一把扶住了,眉头微皱说:“小心点。”   我朝他吐了吐舌头便抓起床头柜上我的手机,我一看是我妈打过来了,对齐镜做了一个许嘘的动作,便按了接听键。   里面果然传来我妈咆哮的声音,她问我一大早便去了哪里,怎么现在还没有回来。   因为声音太大,我不得不将手机放得远远地,齐镜在一旁笑了笑,我挨在他耳边吐槽我妈说:“他是个母夜叉,特别凶。”   我这句话在齐镜耳边说完,我妈果然又在电话内咆哮了出来,她说:“周宴宴!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话?!”   我赶紧放在耳边说:“听到了,我在外面吃饭呢,你干嘛啊?”   我妈说:“你赶紧给我回来,你是不是和齐镜在一起?”   我妈提到齐镜我赶紧捂住话筒,防止齐镜听到,赶忙说:“没有!我在外面吃饭呢,你要是没事我就挂了,我现在立马就回家,好了好了,我手机没信号,挂了啊。”   我说完,便将电话给挂断了。   齐镜问:“怎么了?”   我挂断电话后,便从床上爬了起来穿衣服,对齐镜说:“我妈催我回家了,我现在立马得去医院。”   我反手想去拉背后裙子的拉链,因为有些卡住了,拉了好久,齐镜在我身后为我拉好,将我长发从衣服内拿了出来,柔顺的披好在肩头。   我说了一声谢谢后,便下床穿鞋。   等我穿好后,发现齐镜也随着我下床,我疑惑的问:“你不是一夜没休息吗?起来干嘛?”   齐镜穿好衬衫后,对我说:“正好我要和你父亲谈一点事情。”   我紧张问:“是我们婚事?”   齐镜认真扣好衬衫衣扣说:“婚事还有一些别的事情。”   齐镜见我一脸担心的模样,他对我笑了笑说:“不用太担心,我们会心平气和的谈。”   我说:“我才不担心呢,反正他不同意,我也要嫁给你,哼。”   齐镜穿好衣服后,为我理了理颈脖上的围巾,牵着我出了卧室。   到达医院后,我妈正站在走廊上和谁打着电话,当然她看到齐镜牵着出现在医院走廊时,她说话的动作停一顿,面无表情看向我。   我有点紧张,手心内出了一手汗水,齐镜感觉到了,低声在我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别怕。”   119.你能不能留他一命?   我手有点发抖,不怕是假,齐镜牵着我到达我妈面前,浅笑说:“周夫人,您好。”   我妈望着我们两人相互牵住的手。她没有什么好脸色,态度非常冷淡。直接无视齐镜的话,只是将视线投向我,凶巴巴问:“你死哪里去了?”   我说:“妈,齐镜有点事情想和我爸聊。”   我妈似乎是因为齐镜在,所以说话有所顾忌,她对齐镜说:“他在里面,进去吧。”   齐镜微微一点头,说了一声:“感谢。”   便低头对我说了一句了:“在外面等我。”   我点点头,齐镜进去后,门便被关上了,我和我妈待在外面等着,等了二十分钟过去了,齐镜还没从病房内出来。我妈坐在一旁望着这焦急的模样。开口说:“齐镜是在和你爸谈你们婚事的问题?”   我妈没有我爸那么激烈的反对我和齐镜,我说:“对。”   我妈冷笑说:“周宴宴。你太天真了,你爸这样激烈反对,我看,多半是谈不拢。”   我说:“为什么?”   我妈说:“我从来没见你爸如此激动反对过一件事情,如果你爸认为齐镜这个人有问题,那必定他有些事情让你爸觉得很不赞同。”   我说:“那您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我妈说:“我又不知道,他工作上的事情从来不和我说。”   我握住我妈的手,情真意切的说:“妈,您女儿的幸福就全靠你了,你也帮我劝劝我爸,我真喜欢齐镜,特别特别喜欢的那种。”   我妈将我手一推说:“你别和我来说这些话,周宴宴,我告诉你,虽然我没有像你爸那么反对。可我也不支持,第一,你们年龄相差十三岁,我无法接受,第二,齐镜这个人我不了解,人看上去虽然待人有礼,可始终看不通透,反而是小然这样的孩子,一眼看下去,就知道他底细,通透得很。”   我说:“他这样背景的人肯定和陈然比不了,陈然还是个不懂事的愣头小子,和我也半斤三两,齐镜当然比他成熟沉稳,你们怎么就不明白呢?”   我妈说:“总之你该说服的是你爸,你爸要是同意了,我这边肯定没什么问题。”   我们聊了两句后,病房内终于有动静了,门开后,齐镜便从病房内走出来,他脸色并不是太难看,也并不是特别好,我一刻也待不住了,冲到齐镜面前握住他手问:“齐镜,我爸同意了吗?”   齐镜说:“暂时还没有。”   我说:“怎么会这样?”   齐镜见我满是失望,他柔声说:“别担心,事情还有商量的余地。”   我垂着脑袋说:“好吧。”   我将齐镜送出医院后,他叮嘱我不要多想,还说事情会有转机的,我相信齐镜说出来的话,不会有什么偏差,可心里还是有些焦急,总觉得要想说服我爸这块木头有些难。   齐镜离开后,我刚到达病房门口,我妈便在病房内大喊着:“周宴宴!”   我一听她声音觉得有些不对劲,赶紧跑到门口问我妈发生什么事情了,她正站在我爸的病床上,脸色苍白抬起脸看向我说:“你爸是不是死了……”   她这句话一出,我浑身一抖,开口说:“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妈颤抖着手说:“我刚才喊你爸他没答应我,我以为他是睡着了,可刚才怎么喊他就是不醒。”   我冲到病床旁,摇晃了他一下,发现他正双目紧闭,唇乌青,我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对我妈说:“你快去喊医生。”   我妈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下,完全慌神,我也来不及多想按了紧急铃后,便在病房内大喊着医生。   没过多久,医生和护士闻讯赶来后,便给我爸做人工呼吸家心跳复苏,我和我妈两人就像两个没有思想的傻瓜一般,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我爸的脸色从乌青化为惨白,又看着那些医生各个满头大汗在对我爸进行抢救,病房内乱了一团。   没多久,我爸便被重新推入抢救室,抢救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我爸微弱的生命力才勉勉强强稳定下来,我和我妈也被喊入医生的办公室。   到达里面时,那医生正拿着ct照看着,见我进来了,便开口说:“我之前是不是和你们说过病人不能受刺激?”   我和我妈点点头。   医生说:“你们以为脑袋上这些毛病是开玩笑的吗?他又一根肋骨还差几厘米便戳到了心脏,你们以为这些病是在开玩笑吗?”   我和我妈同时摇头。   医生说:“人现在已经抢救过来了,但我很明确和你们说,在这一个月内,不管你们有多么大的事情,我都希望你们能够忍忍,尽量让病人的精神状况稳定,如果再发生此类事情,我可以坦白告诉你们,这人我们是救不活了,你们换别的医院吧。”讨低央划。   我妈被吓得现在都没回过神来,我也同样是,那医生说:“病人要在重症监护室待几天,你们重新去交一下费用。”   那医生将单子交给我们后,我和我妈还像梦游似的出了医生办公室,在去缴费的路途中,我妈忽然一把跪在我面前,哭着说:“周宴宴,我求你了,求你以后别再拿这些事情来闹你爸了,他这辈子没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啊,我求你饶了他这一命吧。”   我妈跪在我面前,双手紧紧拽住我衣服,我被她举动吓到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望着我妈在我身下不断求饶着,我也哭了,我哭得特别慌张说:“妈,我没有要害我爸,我这真没有,您能不能别这样?”   我妈哭着说:“周宴宴,你爸对你还要怎么好?你能不能留他一命?就当是帮帮我,我不想都一大半年纪了,还要死了老公,我求求你了。”   她不断在地下给我磕头,我被她这神经质的举动彻底吓到了,双腿虚软的跌坐在地下,任由她跪拜着。   周围人来人往,全部看向我们这方,好半晌我才说:“您别闹了,我不嫁了总行了吧?我不嫁了您满意了吗?”   120.我们无缘   我们两人相对无言坐了一会儿,都擦干眼泪站了起来,去收费处缴费。   我爸在重症监护病房待了一个星期,病情终于稳定下来后,才被转到普通病房。他当时躺在床上看向我和我妈,许久才从干裂的嘴巴里挤出一句:“原来我还有机会看到你们。”   我妈听到这句话后。忽然扑在我爸身上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呜咽的哭了出来,我坐得远远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那儿看着。   我爸抱着我妈安慰了几句,才朝招手说:“宴宴,你过来。”   我缓慢挪了过去,他轻轻拿起我手说:“请原谅我这一次,我希望我的女儿是幸福的,并且是无忧无虑的,我想自私一回。”   我看到孱弱的他躺在病床上,嗓子内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是站在那儿不断点头。我说:“爸。我明白了,我只要您好好活着。我什么都不要了。”   我爸这才欣慰的点头说:“宴宴,有一天你会感谢我今天的自私,也许现在的你是恨我的。”   我不说话,只是坐在他床边和我妈哭成一团,她也许是在为了我爸死而复生喜极而泣着,可我心此时却没有那么单纯,因为我意识到,我可能真的没办法和齐镜在一起了,我以为只要我坚定和齐镜在一起的心,我们就会走到婚姻殿堂,可我才发现,在我爸的生死面前,这样的坚定随时可以被摧毁,被动摇,甚至是被抛弃。   之后我再也没有和我爸提过齐镜这个人。也没有和他说过婚事,齐镜打给我几个电话,我都是敷衍着他,没太敢和他细说什么,并且还骗他说这几天我要好好照顾我爸,让他少给我打电话。   齐镜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我态度的变化,他没有说什么,仍旧是每天夜晚给我一个电话。   起初我还接听,可好几次被我爸撞到后,我看到他欲言又止的脸,甚至连电话都不敢接了,只是任由他打来,任由电话响着,任由电话化为寂静。   陈然在听说我爸病危了一次,又重新来医院探望他,甚至还带着他父母来了,我妈和我爸都热情招待他们,两人的家长都相处得非常和谐,特别是陈然她妈,似乎对我很满意,经常问我一些家常的话,还暗示我希望我和陈然有结果。   我当时没怎么说话,只是敷衍的回答着,敷衍的笑着,我爸看在眼里,可他并没有说什么。   陈然父母在这里待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因为工作原因几人都不宜久留,也怕担心我爸休息,便纷纷离开,陈然当然是去送他父母了,同样没留在这里。   病房内只剩下我们一家人时,我爸今天似乎和开心,躺在床上问我:“宴宴,你觉得怎么样?”   我在一旁插着花,装傻说:“什么我觉得怎么样?”   我爸说:“陈然的父母对你很满意。”   我心不在焉说:“是吗?”   我爸说:“你要好好和陈然处着,别每天在医院内陪我,去和陈然逛逛街街,出去玩玩。”   我说:“我知道了。”   第二天我爸妈果然亲自打电话约陈然来医院带我出去玩,我没有反抗,老老实实和他出了医院,在街边上逛着,陈然在我身旁一直想尽办法逗我开心,我今天没怎么有心情,也不知道自己该和他说些什么话才贴切,一直面无表情的走着。   陈然跟在我身后走着走着,忽然对我说:“宴宴,咱们去逛街吧?”   我说:“没心情。”   陈然又说:“那你想干嘛?”   我说:“我不想干嘛。”   陈然说:“宴宴,我知道你是因为你爸妈才同意和我出来的,可我一直想对你说一句话,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就一次机会。”   我停下脚步看向陈然说:“陈然,你我都清楚这其中到底是因为什么,我们之间才走到这地步,那天你为什么要带你父母来看我?”   陈然说:“我爸妈说想来探望你爸爸,所以他们就来了。”   我说:“我们之间本来就没发展到要见父母的地步,那天你父母和我父母双方都见面了,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陈然看着我,不说话。   我说:“就意味着很快,我们要到谈婚论嫁的地步,我都不喜欢你,你为什么执意要和我有个结果?”   陈然沉默了,他说:“如果你真不喜欢我,可以去和你爸说……”   我打断了他的话说:“不用了,你知道现在说了也没多少用了,我已经答应了我爸和你好好处着,说不定他老人家哪天一高兴,我们还会结婚。”   陈然一听,脸上闪过高兴,他说:“你答应了?”   我说:“我不答应难道还看着我爸去死吗?”   陈然说:“宴宴,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讨宏长圾。   我说:“得了吧,别和我说这些话,只要我们不一辈子痛苦就好了。”   和陈然在外面逛了半天,我们哪里没去,在街边随便走了走,我没心情逛,便找了一个借口自己回了家,也没有去医院。我一个人关在自己房间里,缩在床上望着地下的光影发着呆,就在此时,齐镜的电话再一次打了过来,我望着许久,在电话铃声快要结束时,自己主动按了挂断键。   没过多久,齐镜第二通电话又打了进来,我还是没接,在最后一声中提前按了拒绝接,这反复几次,当电话到第四通时,齐镜再也没有打来。   我看着灭掉的屏幕,伸出手抹掉脸上的眼泪,好一会儿,我才重新拿起手机,翻到齐镜电话后,沉思了几秒,便拨通了电话。   电话响了三声,很快便被那端的人接听了,我没有给他机会开口,早已经抢先他一步说:“齐镜,你听我说,你不要开口说任何话,只要听我说就可以。”   那边果然静悄悄地,没有人开口,只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我闷着声音说:“我们分手吧,我不想当你的齐太太了,我爸说得对,我头脑简单,根本就不适合你这样的人家,我没办法说服他,我也没办法说服我自己,更加也没办法坚定自己的心,我妥协了,我和我爸妥协了,我会和陈然结婚生孩子,我们无缘。”   121.祝你幸福   我说完这句话便想将电话挂断,齐镜已经开口说:“宴宴,你听我说,回答我两个问题。”   我捂着嘴巴,防止自己哭出来。支支吾吾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他。   齐镜说:“发生了什么事?”   我说:“没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我就是忽然间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齐镜说:“宴宴,我需要你说实话。”   我说:“真的,我说的就是实话。”   齐镜听出我声音内的变化,开口问:“你在哭?”   我赶紧抹掉脸上的眼泪说:“我没有哭,只是感冒了。”   齐镜不在追问,他又说:“真决定不和我结婚要和我断绝关系吗?宴宴,我可以很明确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选择,如果你觉得我和你不适合,或者我给你造成了巨大的压力,你有权利选择和我分手,可我也很明确告诉你,分手后是我所有的生活会回归到正常轨道,我会和邹小姐结婚,甚至结婚后和她有我们的孩子。这些你都愿意吗?”   我犹豫了很久,没有开口说话,现在想想这些我就觉得自己心口内有愤怒要破涌而出,明显,我容忍不了他和别人结婚,和别人生孩子,我无法接受,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是哽咽了一下。   齐镜逼问:“宴宴,你回答我。”   我说:“我不知道。”   齐镜说:“你是不想知道,还是逃避?”   我说:“我不想又怎么样?你难道还能为了我终身不娶吗?!”   齐镜说:“显然不会有这个可能。”   我有点气愤说:“那你还问我答案干嘛?你去娶她,你去和她生孩子啊!你干嘛还来问我。”   齐镜在电话内笑了笑,我听到他笑声,更加恼火了,明明我这么伤心可他却还可以笑得如此春风得意,好像我和他分手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情。我说:“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不怎么想娶我?是不是被我避得没办法,怕我说你是负心汉,所以你才勉为其难接受我?你压根就特别想娶邹清扬是吗?现在你有机会了,你有机会了,我这牛皮糕再也不会缠着你了,你高兴了,那你还来和我说这些干嘛?还来恶心我吗?我告诉你,你以为就你可以娶邹清扬,我就没人要吗?你知道陈然多喜欢我。他连他父母都主动带来过来,没多久,我们两人就要订婚了,甚至是结婚了,这样也好。你不是真心喜欢我,你娶你最想娶的人,我嫁我最想嫁的人,从此以后我们两个人嫁娶各自不相干,我们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再见,我不想和你说话。”   我正想将电话挂断时,齐镜在电话内轻声笑了出来,他说:“你这口是心非的性子什么时候能够改改?”   我终究还是舍不得挂,继续说:“你去娶别人好了,干嘛还和我说这些话。”   齐镜说:“杜绝我今后娶别人最好的方法,便是如今你先发制人嫁给我。”   我说:“大约永远都不可能。”   齐镜说:“你不告诉我原因,我怎么知道该怎样去改变你这个大约永远不可能?”   我想了想觉得告诉他无妨,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我开口说:“还不是老问题?你和我爸谈过后他就发病了,在黄泉路上走了一遭又回来了,我不想再用这件事情来烦他,你知道的,我爸爸还威胁我说,如果我嫁给你,他就死在我面前,齐镜,我不想那么自私用自己的幸福去逼死我爸,他们将世界上最好的东西给我,我不能回报他们什么,唯有让他们顺心才是唯一能够做的。”   齐镜说:“所以你打算放弃我?”   我说:“我们我无缘吧。”   齐镜说:“宴宴,你真决定好了?”   我犹豫很久说:“决定好了……”   齐镜说:“祝你幸福。”   他说完,便将电话挂断了。   我望着屏幕上的通话已结束,张开嘴就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骂:“你这臭不要脸的原来真不爱我,原来早就想把我甩掉了,你竟然一句挽留了没有,还敢先挂我电话,你果然是个人渣,我老爸说得对,竟然还说祝我幸福。”   我气得将手机往墙壁上狠狠一砸,便趴在床上哭得更加伤心了。讨帅冬扛。   我被齐镜最后那一句话,气得整个人心肝脾肺要炸掉了一般,嚎啕大哭好一阵,我妈从医院内回来到家里给我爸拿换洗衣物,听到我房间内巨大的哭声,赶紧跑进来一看,看到床上哭得死去活来的我。   便焦急问:“这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哭成这样?”   我用被子死死捂住脑袋说:“别理我。”   我妈将我被子拉开,说:“你到底在哭什么?”   我心内一阵愤怒说:“现在你们高兴了?所有一切全部如你们所愿了,你们再也不用担心我和齐镜了,我们已经什么关系都没有了,他下个月就要娶别的女人,都如你们意了。”   我妈望着我发楞,她坐在我床边说:“宴宴,妈妈知道你很委屈,你爸这次却是过分,可你要相信,你爸爸不会害你,也许这对于你来说是件好事呢?”   我坐在一旁抽搭着哭,说:“好事?用自己的命来威胁我和一个不喜欢的人在一起,这是好事?他不死,我死行吗?”   我妈说:“你说些什么胡话?我们为了你操碎了一辈子心,到死都是为了你好,你竟然和我说些这样不孝的话,如果这个男人是真的爱你,会这么轻言放弃吗?宴宴,你什么时候能够明白事理?”   我说:“我只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我早就和他在一起了。”   我妈说:“我只知道,从这件事情上就可以看出一个人,齐镜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爱你。”   我妈这句话竟然让我无法反驳,我沉默了,没再抱怨什么,也没再哭。   是啊,如果这个男人是真的爱我,怎么会轻言放弃?竟然一句话都不挽留,这太太太绝情了。   为什么我周宴宴爱上的人不是人渣,就是渣人?   122.死局   我爸在医院内休养了半个月后,便回了家里休养。   这段时间我也终于从齐镜正准备另娶他人的悲伤中回过神来了,我们大半个月没有联系过,他没给我电话,我也没给他电话。我们两人就像上次电话内所说那样,最后一通电话。断绝了所有关系。   这样的转变,最高兴的人大约是我爸,他见我这段时间都不怎么爱说话,也许他心里也内疚,经常对我好言好语的说着话,我也不怎么理他。   家里气氛可谓相当严肃,他在家里休息半个月后,渐渐能够从床上下地走一走。   我和齐镜的事情吹掉后,邹清扬找过我,当时她在咖啡厅内非常激动问我,事情不是进行的好好地,怎么忽然就发生了这样的变故?   她还说,她这边都已经做好了退婚的准备,可最后齐镜却始终没有动作,并且婚期也没有推迟,所有一切全部按照原有的计划进行。   她问我和齐镜最近是不是吵架了?   我坐在她对面。一脸忧郁说:“邹小姐,对不起,我没办法帮你达成心愿了,因为我也要和别人订婚了。”   邹清扬大惊问:“你说什么?”   我说:“我和齐镜的事情掰了,你还是得嫁给他,我要嫁给别人,我没办法帮你了。”   邹清扬说:“大姐,不是吧?之前还好好地?这不是逗我吗?我都决定好和我男朋友下个月的婚礼了,就等着齐镜这边来退婚了,你不是告诉我事情全部办妥了吗?怎么忽然发生了这些事情?”   我说:“因为我爸,他不是很喜欢齐镜,以死来要挟我,我也没有办法,我比任何人都不希望你嫁给齐镜。”   邹清扬抓住重点说:“所以,你现在真任由齐镜和我结婚?”   我说:“他想娶你,我也没办法。”   邹清扬有点奔溃的抓了抓脑袋。说:“你先让我冷静冷静,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不能再出岔子了,之前我就知道事情太顺利,中间肯定会有什么变故,没想到我这预感还真准了,竟然傻不拉几的对你无比放心。”   我说:“这是个死局,根本没有办法可想,而且。我爸和齐镜之间是个死结,谁都解不开。”   邹清扬说:“你不要灰心,事情总还会有转机的嘛?”   我在心里算了算日子,抬脸问:“你们结婚还有半个月吧?”   邹清扬说:“可不是?如果今天不是齐镜的人来我家谈礼金的问题,我还不知道你们之间竟然发生了这样的大事。亏我还在家里傻傻等,坐着美梦呢。”   我嘲讽的笑着说:“果然。”   邹清扬问:“果然什么?”   我说:“果然,他已经迫不及待想娶你了。”   我拿起椅子上的包包起身便想离开,邹清扬立马拉住我,哀求说:“你别轻易放弃啊,我还靠着你和我爱的人在一起呢,我的梦离我不远了,你就忍心如此看到一对有情人,化作一对野鸳鸯吗?”   我说:“不好意思,我帮不了你,还请另寻高人。”   我将邹清扬的手甩开,便一肚子气回了家,到家里后,我爸正躺在床上,对门外的我说:“宴宴,你进来,我和你说一件事情。”   我站在门口看了他一眼,进入了房间,我爸说:“宴宴,陈然的父母说,再过一个星期我可以下地行走了,陈然一家请我们吃饭,你觉得怎么样?”   我说:“您高兴就好。”   我爸说:“我同样希望你高兴。”   我说:“我高兴不起来。”   我这句话满是怨言,我妈端着我爸的中药碗走了进来,忽然伸出手朝着我脑袋上狠狠一敲说:“你说的什么话?难道你爸还虐待你不成了?”   我爸接过我妈手中的药碗,笑着说:“没关系,她从小就是这个性子,有气不撒出来,就不罢休。”   我爸搅拌了一下碗内黑乎乎的中药,皱着眉头一口喝了下去,紧接着便趴在床上狠狠的干呕了出来,我妈看到后,赶紧走过去在他后背轻拍着说:“你再忍忍,等身体完全康复后,就不用喝这些东西了。”   我爸有气无力朝我妈挥手说:“没事,没事,等缓过来就好了。”   我坐在那儿望着我爸,才发现短短时间原来他已经老了这么多。   两鬓白发都长出不少了,我又有点心软了,觉得自己真是不孝,他都病成这样了,我还来和他赌气,他对我这么好,我却还为了这点事情来气他,我太没良心了。   便坐在那儿开口说:“爸,您放宽心好了,那天我会好好表现的。”   我爸咳嗽的动作一顿,看向我说:“宴宴,如果你不想去,爸爸不会勉强你的。”   我说:“没事,只要你高兴就好。”   我爸听了这句话,久久都没有动作,脸上满是感动与愧疚并存的神色,我早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反正不是他,嫁给谁都没分别。”讨帅来技。   我回到自己房间内,便捧着桌上日历算日子,二八,二八,连新婚吉日都这么二百五,祝他从此以后替别人养儿子,永远当个二百五,真是傻子。   我将手中的日历往桌上一扔,便坐在床边又默默一个摸着眼泪,我妈来房间找我时,我第一时间把脸上的眼泪抹掉,面带微笑去开门,问我妈找我什么事。   我妈站在我门外叮嘱我说:“去和陈然父母吃饭时,记得去商场买两份礼物,我会给你钱。”   我说:“怎么还要买礼物?”   我妈说:“陈然给我们家送了这么多东西,我们当然也要表示一下。”   我说:“你去挑吧,随便送什么都好。”   我妈见我没有心情,也不再多说什么,替我将门给关上了,她离开后,我继续坐回原地抹眼泪。   我第一次希望十二月二十八号这个日子能够来慢一点,至少让我过上一个好新年。   我和陈然父母见面当天,我妈准备了一对玉镯给陈家,陈然他妈妈送了我一套金器,东西非常贵重,我妈当时一直说不能收,可陈然她妈太热情了,不收下似乎就显得不好了。   两家相互交换见面礼,虽然他们没有谈我和陈然之间的关系,我想这样的仗势,大约就意味着,我和陈然订婚的事不远了。   他们不过问我们当事人愿不愿意,两家父母就这样为我们私定了终身。   我坐在一旁像个傻瓜一样机械似的吃着东西,陈然坐在我身边时不时给我碗内夹一些东西。   陈然的母亲坐在对面开口说:“我们陈然啊,从大学那年就喜欢你们家宴宴了,连在国外学都不留了,说要回家追求你们宴宴,他这孩子就是死心眼,我们这个做父母的,没办法只能尽量满足他心愿,请他张阿姨帮忙牵线搭桥,才和你家宴宴有了这一段儿,润娥啊,我也是真心喜欢你家宴宴,这孩子长得水灵,心眼又好,真想现在就带回家做儿媳妇。”   我妈一听陈然竟然喜欢我这么久了,有点惊讶说:“陈然和我宴宴竟然还是同学?”   陈然的母亲说:“可不是吗?两人大一那年就同班了。”   我爸妈听了这件事情,看陈然的眼神越来越满意了,还说:“像陈然现在这样实心眼的孩子真是不多了。”还夸陈然他父母教育得很好。   两家父母互夸了几句对方的孩子后,陈然她妈妈说:“陈然和宴宴也相处了这么久了,两个孩子都处得挺好,双方父母也满意,不如咱们定个日子算了?至于他们打算什么结婚,就随他们孩子自己去决定,我们做父母的也好省心。”   123.倒计时   我妈听了这句话犹豫了一会儿,看向我爸,我爸看向我,我双手紧紧握住,刚想说什么。陈然在一旁笑着说:“爸妈,我和宴宴还不急。都还在相互了解的阶段,我希望我们两人是以最放松的方式相处着,而不是被一种契约关系束缚住。”   陈然的妈说:“陈然,你不是很想和宴宴有个结果吗?”   陈然说:“我不想让宴宴有太大的压力。”   陈然父母听了,都笑着问我父母,我爸妈笑着说:“咱们都听孩子的,他们认为什么样的方式相处舒服,我们也不好强迫。”   事情最后发展这样,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我们离开饭店后,便各自满怀心事回了家,我爸同我一起坐在车后座,我妈在前面开车,他笑着问我要不要买点零食回家?   我现在根本没有什么心思吃零食,便摇摇头说:“不用了。”   我爸说:“如果你不喜欢陈然,我也不勉强你。可我唯一的要求便是你和齐镜断绝关系,你现在应该也清楚他还有半个月要结婚的消息吧?”   我说:“我知道。”   我爸说:“你看,如果没有你,他娶的人绝对不是我们这种人家的人,他们要的人,一定要有非凡背景,能够为他们家族带来足够利益,只有那种人活在齐家这种家族,才有足够的尊严与自主权,假如一个毫无背景的人嫁过去,第一件事情该学会的,并不是和丈夫搞好关系,而是学着该怎样生存。”   我说:“您别和我说这么多了,他都要结婚了,任何话对于我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   我爸说:“宴宴。如果你不想和陈然我可以不强迫你。”   我说:“爸爸,我现在嫁给谁或者选择和谁在一起还有什么区别吗?对于我来说都已经没有区别了,如果你喜欢陈然,我嫁给他就好了,没什么。”   我爸说:“宴宴……”   我捂着脑袋说:“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   我爸爸闭了嘴,之后回到家我便回了自己房间。   一眨眼,半个月过去了,在这半个月内里。我像个疯子一样到处查着齐镜和邹清扬结婚的婚讯,可查了好久,网上只有几条比较正式的报道他要结婚的消息以外,其余根本连详细资料都没有。   连结婚的对象都是不详。   从齐镜和邹清扬以前决定联姻时,在业内一直被保护的很好。所以外界的人都以为齐镜是单身。   现在爆出齐镜要结婚的消息,相信很多女人都要哭瞎眼睛吧。   这几天我使劲要自己高兴一点,为了让自己不去想那件事情,我努力用逛街买东西这样的方法来充实自己,可热闹过后,脑袋内全部都是他要结婚的事情,我觉得我不能输,凭什么他可以过得春风得意,我却要如此悲惨?   凭什么?做错了什么?   想到这点,第二天我又约林安茹和季晓曼出来逛街,可季晓曼说她最近没空,忙着工作,便只剩下林安茹,林安茹有空,自从上次那件事情后也不知道她和齐珉怎么样了,也很久都没有她消息了。   我约她出来逛街,林安茹一口就答应了,还在电话内告诉我,说正好她今天要出来逛,问我怎么就这么了解她的心意。   我废话也懒得她说,约她在商场见面后,两人血扫商场,可刚买两件衣服时,我忽然想起自己没带钱包,便在包内左找右找,找出了齐镜上次给我一张卡。   正好在一旁等我付款的林安茹看到后,忽然一把抢过去有点惊讶说了一句:“我靠,金卡你都有?周宴宴,你居然比我有钱。”   我一把从她手上扯过那张开,递给服务员说:“刷着,给我作死的刷,刷爆都没关系。”讨帅边号。   那服务员有些怪异的看向我,便将账单递给我,当我在消费单上写下齐镜两个字时,心里是无比的爽。   然后有些悲伤,大约林安茹不会懂我的悲伤,这种悲伤已经连钱都无法填补了。   我忽然觉得我们都没关系了,我还拿着他给我的卡似乎不太合适了,便问林安茹借了刚才买衣服的钱,打算找哪天连钱带卡还给齐镜。   两人正说着话,邹清扬便打来电话找我,当我看到来电提醒时并不怎么想接,便将电话给挂断了,可电话刚挂断没多久,咖啡馆外面便停了一辆车,邹清扬一身高贵的黑色裙子从车上下来,她径直朝着咖啡馆内走来,正当我感慨她是不是往我身上装了一个跟踪器时,她便已经和我开口说:“周小姐,我想和你聊聊,聊最后一次。”   她语气非常严肃,气势也非常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来找我麻烦的,果然,林安茹便是这样认为,她觉得来者不善,便从咖啡桌上站起来说:“你谁啊?你说聊聊就聊?”   邹清扬从小娇生惯养,又是富家千金,对于这不礼貌甚至带有不客气的话,也很不客气说:“这位小姐,我和别人说话时,麻烦不认识的人可以别插话吗?你的素质是你幼儿园老师教的吗?”   林安茹见邹清扬年纪轻轻便是一身名牌,出入名车接送,以为是靠干爹装白富美的女人,也阴阳怪气回道:“怎么了?还敢和姑奶奶叫板?你干爹允许你这么大胆吗?”   邹清扬一听干爹,脸色一边,这句话对她实在是句侮辱,眼看两人要呛上时,我赶紧在一旁劝架说:“你们先别吵,安茹,邹小姐是我朋友,你误会了。”   我又对邹小姐说:“邹小姐,您有什么话在这里说。”   邹小姐和林安茹明显不对盘,她说:“我并不想在这个没素质的女人面前和你聊我们之间的事情。”   林安茹又怒了,刚想开口说什么时,我立即将她按住说:“好了,你在这里等我,我和邹小姐聊完就来找你。”   我说着赶紧将邹清扬了拉到另一边才阻止了这场纷争,坐下后,我便对邹清扬说:“邹小姐又是为了上次的事情找我?”   邹清扬将墨镜一摘,我便看到她红肿的双眼,我刚想问怎么回事,邹清扬便开口和我说:“昨天夜晚我哭了一夜,和父亲说我要退婚,可你知道他是怎么做的吗?不仅打了我一巴掌还将我关在了房间里面,我今天好不容易从里面逃出来的。”   她看向我说:“婚礼只有五天了,周宴宴我是真没办法才来找你。”   我望着她半边红肿的脸说:“你让我怎么做?”   邹清扬说:“我希望你帮我求求齐镜,让他退掉这门婚事。”   我说:“我无能为力。”   邹清扬握着我手说:“你有,你一定有。”   我说:“我也想,可你也知道,这场婚事并不是我想让他停就能够停的。”   邹清扬说:“齐镜对你是有感情的,只要你劝他不要结婚,他一定会罢休的。”   这件事情我本来就心乱如麻,又加上邹小姐的再三纠缠,我更加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邹清扬忽然从椅子上起身,便要跪在我面前哭着说:“周宴宴,我真的不想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这是商业联姻,我的婚事我根本做不了主,所以我只能找你帮忙了,求求你帮我去和齐镜说一下吧,我这辈子没求过谁,也没跪着求过谁,我希望你帮帮我。”   我看着地下苦苦哀求的邹清扬,没想到她这么高傲的人竟然可以为了和自己最爱的人在一起,在这么多人的眼光中跪在我面前,又想到我自己,反而她一半勇气都没有。   124.胡搅蛮缠   她跪在我面前好一会儿,我经不住她哀求,可也确确实实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也不好让她一直跪在那里,便将她从地下赶紧扶起来说:“邹小姐。你逼我也没法子啊,你现在应该也知道我的立场。我的立场真的不方便说太多话。”   邹清扬却反复说:“只要你帮我这一次,就算你让我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她还在坚持反复哀求我。我被她哀求的实在没办法了,而且咖啡馆很多人都看向这边,每个人眼里都满是好奇打探着,我只能暂时答应说:“好,我答应你就是了,你先起来,不然别人还以为我周宴宴欺负你。”   邹清扬听我这样说,才笑着从地下怕起来。我们两人坐下后,她满脸希望看向我说:“周小姐,拜托你了。”   我说:“我不保证我能不能成功,但我只能说我尽力而为。”   邹清扬听我这样说,忽然破涕而笑。   我们两人聊了一段时间,我终于将她劝说离开后,才一脸疲惫去找林安茹,她目光正落在邹清离去的车上,等我坐在她对面后,林安茹开口说:“这女人看上去挺有钱的?她先前气势汹汹来找你。我还以为是找你麻烦的,怎么一转眼就那么惨跪在你面前了?”   我说:“我说:“那女人是我暗恋的男人的未婚妻,现在他们两人要结婚了。”   林安筎一巴掌拍在桌上说:“靠,那你刚才拦住我干嘛?早知道我刚才就冲上去和他撕逼了。”   我说:“那女人并不喜欢齐镜,这次是来求我让齐镜别和她结婚。”   林安茹说:“我靠?意思就是说这个女人不想和齐镜结婚,但是齐镜偏要结婚,齐镜就是齐珉的堂哥?”   我说:“对。”   林安茹又说:“齐镜喜欢那女人?”   我说:“不知道。”   林安茹说:“不是吧,如果齐镜喜欢那女人,那他未婚妻干嘛又让你去劝齐镜别和她结婚?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我说:“这些事情说不清楚,总之现在她求着让我去见齐镜,让他把婚约退了,我不知道这事情该不该干。”   林安茹说:“这事情当然不能干,我告诉你,这差事就是里外不是人,假如齐镜喜欢这女人,别人眼看就能够娶到自己心爱的姑娘了。你劝别人不娶?你多大面子让别人听你话啊?虽然这事情对于你来说也有好处,可这也太掉你架了,免得齐镜还以为你在从中作梗,挡住他幸福呢。”   我听着林安茹分析,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我说:“那我不去?”   林安茹说:“坚决不能去。”   我说:“可是……”   我犹豫了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说,林安茹看出了我心内的想法,她开口问:“你别告诉我,你本质上并不想齐镜结婚,其实你很想去搅黄这婚事。”   我说:“有点儿。”   林安茹说:“周宴宴,你能不能硬气点?人家都要结婚了,你搀和干嘛?”   想到我爸,又想到陈然,又想到齐镜那天和我说的话,是的,我像块牛皮糖往上粘的结果最后不就得来一句祝你幸福吗?   我这忧国忧民的给自己的回报是一记耳光,我为什么要管她们的事情啊?   林安茹的话让我却步了,我应该祝他幸福,就像他那天祝我幸福一样。   我这样想了一会儿,便没那么烦恼了,继续和林安茹吃着东西。   我们两人各自回家后,我站在家里的小区楼下,没有上去,而是转身打了个电话给齐镜,去了一间小餐馆。   我必须用低成本来和他说一句再见,哦,再也不见。   到达小餐馆后,我点了最便宜的两个菜,一个盘是青菜,另一盘当然还是青菜,茶水是免费送的,总共加起来不超过三十。   这真是一场绿色又环保,味道好而不贵的告别仪式,我在等齐镜来的间隙中,终于忍不住还偷吃了青菜里唯一的几点肉。   当餐馆外面停了一辆车后,齐镜从车内下来,他天生自带贵公子的气质站在小餐馆破败的门口,有点不符合身份,他皱眉看了一眼餐馆的招牌从门外走了进来,老板娘看到齐镜后,眼前一亮,看到齐镜外面那辆黑色名贵的车后,眼前再次闪了闪,闪着智慧的光芒。   老板娘热情的朝齐镜扑了过去,手刚趁机摸到齐镜的衣服时,齐镜很不给面子退了退,先发制人说了一句:“一杯茶谢谢。”   那老板娘一听,赶紧说了一句:“好勒,您稍等,我立马去去就来。”   齐镜看到我后,坐了下来,看到油腻腻的餐桌眉头皱了皱,不过很快他抬脸时,便对我笑着说:“怎么选在这种地方,缺钱吗?”   我说:“不,我不缺钱,可我想用我自己的前来和你做一场告别。”   齐镜一听,微微一挑眉,笑着说:“可这种地方似乎不适合告别。”   我说:“既然要做告别,我就要以最低成本和你说再见。”   老板娘热情的将茶端上来后,他似乎是看上了齐镜,不断和他介绍着她餐馆内的招牌字,还告诉他,今天时限打折,全部一折,他来得正好。   齐镜似乎不是很喜欢这个老板娘,眉头虽然皱了皱,可仍旧非常有修养又礼貌说:“暂时还不需要这方面的服务,谢谢。”   那老板娘还想说什么,齐镜已经不再看他,而是用桌上粗糙的纸巾擦拭着面前的桌子,又将我刚想拿起来夹菜的筷子拿了过去擦拭着。   那老板娘一间便被嫌弃了,她笑容勉强说:“我这餐具都是干净的。”   齐镜没有理她,那老板娘察觉到自己不讨人喜欢后,终于离开了。讨肠他弟。   齐镜将擦干净的筷子递给我,我白了他一眼说:“你干嘛,我都吃过了,你还擦什么擦?”   齐镜又拿过我面前的碗洗干净说:“以后少来就是。”   我说:“我就喜欢来这里,你别用你那套资本主义的讲究来对付我,从小就是在这小红餐馆吃东西长大,你是看不起我们贫苦人家么?”   齐镜低头仔细洗着手中的瓷碗,笑着说:“一来就和我胡搅蛮缠,不高兴吗。”   125.比如舍不得我   我说:“我很高兴。”   我从包内拿出一张卡和今天买衣服时所花的钱全部放在他面前说:“这是你给我的,物归原主全部还给你。”   齐镜端起茶杯说:“真想和我撇清楚关系?”   我说:“必须撇清楚关系。”   齐镜笑了笑,将钱放在一旁,没有管,看向我。并没有说话低头喝茶,我忍不住了。我说:“你就没有什么话对我说吗?”   齐镜说:“你想让我说什么?”   我说:“比如舍不得我,保重,要过的幸福之内的话。”   齐镜说:“哦,保重。”   我被齐镜一句话给气哭了,我红了红眼眶命令自己一定要冷静千万别在他面前狼狈,便一字一说:“你真对我一点舍不得都没有吗?”   齐镜说:“是你不和我在一起,我就算我舍不得又能够怎么样?”   我望着他久久都没动,我还是舍不得,无论事情怎样发展,就算我爸用生命来要挟,到达这时候我还是舍不得他,就算他将事情做得这么绝,对我这般无情。可想到三天后他就要娶别的女人了,我就忍不住心酸。   我们之间怎么走到了这一步?一个月前我还信誓旦旦说要嫁给他。转眼,誓言成空,他的新娘不是我。   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眼泪,只是将脸别向一旁,齐镜大约是看出我在泪流,他从桌上抽了一张纸,手捏住我下巴,将我侧对着他的脸移了过来。拿着纸巾在我脸上细细擦着眼泪,他开口说:“多大了,还这么爱哭。”   他这句话让我眼泪流得更凶了,齐镜说:“哭坏了眼睛,就不漂亮了。”   我说:“总之,我希望你幸福,虽然陪在你身边的人不是我,虽然我很难受,可我总觉我还是要善良的祝福你。”   齐镜擦着我红肿的眼睛说:“嗯,一定会的。”   我说:“齐镜,以后我们不要见面了。也别带她出现在我面前,我见不得你们好,我会嫉妒,虽然我希望你幸福,可我更希望你幸福了别让我知道。”   他说:“好,我不会告诉你。”   我将他手从我脸上推开,红肿着眼睛低头说:“吃饭吧,吃完这顿饭我们就散伙。”   他眼睛内仍旧带着笑意,时不时往我碗内夹一些菜,我们两人吃完后,我付款,齐镜坐在那儿没动,果然才二十多块钱,我掐得很好。   我大大方方付完款后,齐镜问:“需要我送你吗?”   我说:“不用,我家离这里不远。”   齐镜点头说:“那小心。”   我提着包起身,正想最先离开这里,可刚走到门口我又朝他走了过来,从包内翻了翻,翻出一条男士领带,放在他面前说:“这是我送给你的新婚礼物,我觉得你很适合深蓝色。”   我放在他面前后,又站了一会儿,齐镜问:“还有什么话要说吗?”讨上庄划。   我摇摇头说:“没了。”   齐镜拿起桌上的领带打量了几眼说:“嗯,我很喜欢,新婚当天我会佩戴。”   我说:“那……我走了。”   齐镜说:“路上小心。”   我离开小餐馆后,一边走,一边给自己抹着眼泪,明明告诉自己不能哭的,可当时间越来越接近,当每一分每一秒在流逝,我就觉得连空气都是悲伤。   到达家门口后,我摸掉了脸上的眼泪,深呼吸了一下两下,才敲开门,我妈来开得门,她看到门外的我后,目光在我脸上打量了几眼,她语气慢的柔和说:“吃饭了吗?”   我声音非常哑说:“吃了。”   我走了进去,我爸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看到我后,也非常亲切的问:“买了什么东西?钱够不够?”   我摇摇头,没和他说话,便进了自己房间。   第二天我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吃饭、看电视、上网,第三天我和林安茹还有季晓曼晚上在楼下吃夜宵,大约是好久都没聚了,几个人不知不觉喝了不少酒,喝到后面后,林安茹和季晓曼目瞪口呆看向我。   我不理会她们,继续喝着。   季晓曼问林安茹:“周宴宴怎么回事?”   林安茹耸耸肩说:“失恋,明天她暗恋的男人结婚。”   季晓曼若有所思点点头,说:“祝福呗,来,一起喝一杯。”   林安茹撞了一下季晓曼的杯子,我没动,季晓曼主动撞了我杯子一下,她们陪我喝到半夜,便扶着烂醉如泥的我从桌上起来,回了我家,将我交到我父母手中后,便离开了。   我妈抱着我,眉头紧皱说:“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我爸在一旁往我身上包了一块毯子说:“先扶进去吧。”   两人正打算将我扶进卧室时,我趴在我妈怀中笑了出来,笑了几声后,我开口唤了一句:“齐镜,你说过要娶我的……”   我妈和我爸听到这句话,两人均是一顿,互看了一眼后,各自都叹了一口气,我在我妈怀中小声哭了出来,我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自己嗓子都哑了,脑袋被酒精荼毒得也挺累了,便躺在床上裹着被子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我用被子死死捂住自己耳朵,想当做没听见任由它响着,可那通电话坚持不懈响着,我无法只能从床上爬起来,当我坐直身体后,忽然想到,今天是齐镜的结婚,我身体忽然一个寒颤,所有睡意便醒了。   我连爬带滚去接拿手机,看到来电提醒时,显示是邹清扬的电话,我按了接听键,喂了一声。   和邹清扬打完电话后,我按照她的话到达我们约定好的马路上等邹清扬,等了差不多十分钟,邹清扬忽然穿着一身婚纱从街道另一边朝我快速跑来,她停在我面前后,便气喘吁吁说:“是不是等了好久?”   我说:“今天是你新婚之日,你打电话让我来这里干嘛?”   邹清扬说:“当然是有事。”   她这句话刚落音,我身后便开过来一辆车,我刚想转头去看,车上便下来一个人,往我鼻子上捂住,我吸入了一些什么,身体发软,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126.婚宴   我醒来后,是在一间装潢富丽的房间内,身上穿着婚纱,我捂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从床上坐起来时,门口便有个仆人看向房间内的我。她忽然捂住嘴满脸惊讶的模样,冲上来便拽住我问:“小姐呢?”   我揉了揉脑袋暂时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回答:“什么小姐?”   那仆人连声音都带着颤音,脸上满是焦急,她说:“邹小姐呢?你怎么会穿着她婚纱?她人呢?婚礼就要开始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讨节土才。   我低头一看,奇怪的说:“我也不知道,她说要我出来见她……”我垂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说:“然后有一辆车冲到我后面,有人捂住了我嘴巴,紧接着……”我忽然抬起脸来,看向满脸焦急的仆人说:“然后,我就晕过去了……”   那仆人还没从这个消息中回过神,门口又冲进来一个仆人,她还没看清楚里面的一切,便焦急的催促我面前穿制服仆人说:“你怎么还没把邹小姐给扶出来?婚礼都要开始了好不好!大家都在外面等着呢!”   我面前的仆人带着哭腔对门外催促的人说:“邹小姐……跑了,玉姐。”   那人视线猛然定在我身上,发现我不是邹清扬,满脸慌张大骂了一句糟糕。说了一句:“我去通知先生!”   说完转身就跑了,留了我一个人目瞪口呆望着这一切,低头一看身上的婚纱,我似乎明白了什么,我好像被邹清扬掉包的婚礼现场了。   这是她和齐镜的婚礼现场,我在心里想着,天啊,她都干了什么!倒时候齐镜不会以为是我没脸没皮自己主动来冒充的吧?   想到这里,我一刻也不敢待了,必须现在就走,我从床上爬下来后,便慌张的要从门口跑出去,守住我的仆人想要拦我都没有拦住,可我刚冲到门口,正好撞在一个人怀中,我错愕抬起脸来。便看到齐镜一身剪裁合身的黑色燕尾服站在门口,他正扶住我身体,目光落在我脸上时,语气带了寒意问身后跟着那些仆人问:“邹小姐呢?”   身后有仆人颤着声音回答说:“齐先生,邹小姐之前还在房间内待得好好地,可转眼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只有这位小姐穿着婚纱在里面。”   我听到这句话后,赶紧对齐镜解释说:“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到这里的,是邹清扬把我弄昏后。我就到了这里,我也才刚醒。”   我说完这句话,快速拆着头上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往齐镜怀中一塞说:“不关我时,我爸妈现在肯定急疯了。”   我塞完后,转身就要走。齐镜忽然用力将我一拉扣在怀中,眉头紧皱对仆人说:“去宴会大厅通知邹小姐的家人。”   那仆人一听,赶紧点头转身就跑。   齐镜直接将我扣在房间内,我想要推开他,可谁知他力气特别大,房门被关上后,里面只剩下一个仆人还有我和齐镜,他直接将我扣到房中央,我大叫一声说:“我要回家!真不是我干的,我也是无辜的人!你干嘛不让走!”   齐镜脸色铁青问我:“邹小姐人呢?”   我说:“我不知道,我连我自己怎么来的,我都不清楚。”   齐镜又问:“周宴宴,我要你的实话。”   我从来没见过齐镜对我如此狠厉说过话,我委屈大叫说:“我真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来这里!我也不知道邹清扬去了哪里!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根本没想过要破坏你的婚礼,我怎么会去做这些事情?!”   我想要推开他说:“我现在要回家,你放开我。”   齐镜说:“在邹清扬没有被找出来之前,你暂时不能走。”   我说:“凭什么?我都没找你们麻烦,无缘无故把我弄来这里,凭什么你们这些人还不准我走?”   我这句话刚说完,门外很快便走来一些人,在那些人进来后,齐镜松开了我,转过身看向其中一位五六十岁的中年男人问:“邹总,今天这样的场面,您女儿不见,我希望您给我个解释。”   走进来的中年男人看到我后,脸色忽然晃了一下,他身旁的中年妇女看到我后,忽然大惊问:“我家清扬呢?”   齐镜脸色不郁说:“这我就要问你们了。”   邹清扬的父亲在察觉到齐镜生气了,立马开口赔笑说:“齐总,我这个女儿性子一直比较烈,你先别急,我这就派人去找,给我半个小时。”   齐镜说:“这个婚礼场面不小,如果半个小时没找到人,传出去,你们邹家没事,可我们齐家也丢不起这个脸。”   邹清扬的母亲焦急得满头大汗,她看到穿着婚纱的我后,忽然冲上来抓住我手臂问:“我女儿呢?你把我女儿换去哪里了?你告诉我你把她弄去哪里了?是不是你使的怪?”   那女人不知道时太过焦急还是慌张,握住我手臂的手非常用力,我想要将她手从我手臂上拿开,可她握得更紧了,一直逼问我邹清扬去了哪里,看到这一切,我也急了,又急又委屈,红着眼睛说:“你们不要逼问我邹清扬去哪里了!我还要问她怎么把我弄来了这里了!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干嘛好像是我硬要赖在这里一样,不信的话,你们就报警啊,一遍一遍逼问我人她在哪里,我不知道,我说了我不知道。”   可那中年根本不管我,只是反复逼问我邹清扬去哪里了,并且还说让我还出来。   我被她逼得差点摔倒在地,还好齐镜扶住了我,对邹清扬的母亲说:“邹夫人,我希望您冷静,在这半个小时内我希望你们把人交出来,如果邹小姐并不想嫁给我,之前你们可以和我说明白,我齐镜绝对不会勉强,可现在婚礼上,她人不见了,婚礼场面并不小,我们齐家丢不起这个脸,我并不希望合作不成反倒结为仇家。”   邹夫人哭着说:“可现在我们也不知道清扬去了哪里啊,你要我们去哪里找人?”   齐镜说:“这些事情并不归我管,我只要结果和人。”   邹清扬的父亲将她往后一拉说:“你哭哭啼啼干什么?哭哭啼啼有用吗?当初我就叫你来守着她,你说她老实,答应了你,可现在人跑了,你怎么给我交代?”   邹清扬的母亲说:“她之前答应了我会老老实实来参加婚礼的。”   “她答应了你,她就不会骗你吗?你这完全是妇人之仁。”   “可现在该怎么办?”   邹清扬的父亲立马打了电话发动人去找,他打了几通后,便对齐镜说:“齐总,婚礼能否推迟半个小时?半个小时我一定把人带回来。”   齐镜说:“我希望半个小时,能够见到邹小姐本人。”   邹清扬的父亲说:“您放心,我一定会把人找回来的。”   齐镜招来于助理吩咐婚礼推迟半个小时,邹清扬的父母在那儿不断打着电话查找着邹清扬的消息。   我站在那儿像个傻瓜一般,我一句话都不说,提着婚纱就要走,齐镜在我身后说:“去哪里。”   我说:“我要回家。”   我刚走到门口,便两三个保镖站在那里拦住了我去路,我怒了,看向齐镜说:“你到底想怎么样?邹清扬不见了,关我什么事?”   齐镜说:“邹清扬没找到,你就不能走。”   我说:“凭什么?我今天一定要走。”   我说完这句话,便想从保镖中硬闯过去,可那三人挡在门口纹丝不动,我冲到齐镜面前说:“你到底想我怎么样?才肯放我走?”   齐镜冷笑一声,并不说话。   半个小时过去后,于助理匆匆从门外赶进来,对齐镜说:“齐总,现在已经十二点整了,推迟了整整半个小时了,该怎办?”   齐镜看向邹清扬的父亲说:“邹总,半个小时到了,人呢?”   邹清扬满头大汗说:“齐总,您在稍等一会儿,人马上就有消息了。”   齐镜从椅子上站起来说:“我没时间等,你们邹家丢得起这个脸,齐家不行。”齐镜对于助理说:“找人把她打扮好,十分钟后我要带人出去。”   于助理一听,便对门外候着的几个化妆师看了一眼,那些化妆师走上来便将我按在了化妆镜,我大慌失色说:“你们放开我,我不是邹清扬,你们到底想干嘛?!”   邹清扬的父母像是明白了齐镜的意思,立马走上来拦在齐镜面前问:“齐总,这……不合适吧?”   齐镜说:“对不住了,这场婚礼不能有半分的差错。”   邹清扬的母亲问:“可我清扬怎么办?”   齐镜说:“如果邹小姐不想嫁我,我也不勉强,可这场婚礼必须要进行。”   邹清扬的父亲一听齐镜的意思,赶忙又说:“您再给我半个小时,我一定把人找到。”   齐镜说:“如果半个小时人还是没找到呢?”   邹清扬的父亲沉默了,齐镜说:“既然你无法和我保证,那我自然不能拿我齐家的名誉冒险,邹总,这件事情过后,我希望你们邹家能够给我一个交代,不然,这件事情我不会善罢甘休。”   齐镜冷哼了一声后,便朝后走,拉起了化妆镜前的我,我伸出手就要将脑袋上的头纱给扯下来,齐镜一把按住我的手,将我用力按在怀中,把我从房间内拖了出去,后面跟着十几个人,我狠狠捶打着他胸口说:“你放开我!你想干嘛!你到底想干嘛?!新娘不是我,你要带我去哪里?”   齐镜将我困在怀中,我随着他脚步不得不往前快速走着,可因为身下的裙摆,差点绊倒,齐镜将我腰一扶,把我人扣在怀中说:“走路小心点。”   我急哭了,我说:“是你要走这么快好不好?”   齐镜说:“那我走慢点就是了。”   有工作人员在后面为提着裙子,齐镜带着经过一处走廊后,到达一个入口处,他对还在试图挣扎的我说:“好了,从现在开始,到达婚礼上你只需要微笑,不要说任何话。”   我说:“你想干嘛?你知道我不是邹小姐吧?”   齐镜说:“新娘被弄走了,只能你来替补了。”   我说:“新娘不是我弄走的!你怎么就不相信我?”   齐镜笑着说:“人是不是你弄走的,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你似乎很想嫁给我,我还以为你真如那天所说那么慷慨祝福我,原来,都是谎话。”   我气得眼睛红红地,看向齐镜说:“你是不是觉得是我破坏了你的好事?”   齐镜说:“嗯。”   我说:“你要我说多少遍才相信我?我根本没有想过要破坏你的婚礼。”   齐镜擦着我脸上的眼泪说:“哭什么。”   我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厚脸皮?”   齐镜说:“有点。”   我发狠的想要推开他说:“那你松开我,放我走,我才不要和你结婚,你松开我。”   齐镜将我撑住他胸口的手束缚住,他将我脑袋按在他胸口,我手用尽全力想要推开他,可他在我面前纹丝不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他已经觉得我是牛皮糖了,千方百计想要嫁给他,我在他心中的形象大约已经是没脸没皮了。   我在他面前最后一点自尊都没有了,我趴在他怀中嚎啕大哭说:“你到底要怎样才相信我,这件事情与我无关,我根本没有把邹小姐弄走,齐镜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坏,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   齐镜按住脑袋好一会儿,在察觉到我不挣扎后,抚摸着我后脑勺说:“哭完了吗?”   他松开我抬起我脸,眼睛和我平时,眼神内满是认真说:“哭完了,从现在这一刻开始你就好后配合我。”他为我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说:“别紧张,到达宴会厅后,挽着我就好,只需要你微笑,其余的事情全部由我来处理,听明白了吗?”   我被他眼神给迷惑了,不明白他话是什么意思,我说:“可是我不是邹清扬……”   齐镜见我眼睛内挂着眼泪,低笑说:“是不是邹清扬已经无所谓了。”   127.宴宴,文件不能砸   到达婚礼现场,我看到人来人往的时,腿都是抖的,齐镜牵着我在宴会大厅内穿梭着,很多人抖上来敬酒。齐镜喝了不少,喝到差不多的时候。基本山便是于助理在身后为他挡酒,而我至始至终只是面带微笑跟在他身后。   到达邹清扬亲戚那一桌,齐镜依旧笑得若无其事和对方交谈着,看邹清扬家里亲戚们看到我后,都满脸怪异,大约是不知道这葫芦里面买的什么药,可又我不能说什么,都只能假模假样的笑着。   齐镜一桌敬完后,便懒着笑容僵硬的我离开了这里,到达一处相对比较安静的地方时,齐镜笑着低头挨在我耳边说:“笑容自然一点。”   我说:“我替邹清扬走完你就放我回家。”   他牵着我继续往前走着说:“这些事情之后再说。”   我刚想说什么之后再说?可话没来得及开口,齐珉忽然端着酒杯朝我们这边走来,他还没走近,便笑着开口说:“恭喜堂哥迎娶娇妻,说实话我至今都还没见过嫂嫂……”   齐珉走近后看清楚齐镜身边的我时,忽然语气一顿。就连笑容都顿住了,他下意识唤出一句宴宴……   齐镜牵着我站在齐珉面前微笑说:“不是说要敬我酒吗?怎么不说话了?”   齐珉回过神来,脸上还有些不敢置信说:“堂哥,这不是……”   在齐珉的话就要脱口而出时,齐镜主动用杯子碰了齐珉的酒杯一下说:“怎么?有话说?”   齐珉摇摇头说:“没,没话。”   没过多久,一位长相端庄气质娴雅的女人走了上来,挽住齐珉后,便笑着对齐镜说:“堂哥,恭喜迎娶嫂子。”   齐镜笑着说:“多谢。”   那女人看向我后,大约也没见过邹清扬,没发现什么异样,便拉住我手,笑容笑的亲切说:“嫂子居然比我还年轻,还这么漂亮,堂哥眼光也太好了。”   她主动朝我自我介绍说:“我是齐珉的妻子。我叫杨贞,堂嫂以后请多多指教。”   我表情僵硬不知道该怎么应对,齐镜将我护在怀中笑着说:“好了,你堂嫂有点害羞,祝福的话婚礼结束再说也不迟。”   杨贞满脸羡慕说:“呦呦呦,堂哥,这小妻子护得,别寒颤我们了好吗?”   紧接着上次产品发布会上见过的齐舱和齐兰两兄妹也走了上来,大约都是来祝福齐镜的。可齐兰看到齐镜身边的我时,刚想开口说什么,齐舱忽然将齐兰一扯,示意她别乱说话,齐兰表情一顿。最终只能跟着齐舱来说着祝福词。   齐镜也一一接受了这些堂妹堂弟的祝福,大约是知道我此刻的不适应,便找了个借口说:“好了,还有一些客人没招呼,暂时不招呼你们了。”   他说完这句话,便带着我转身离开这里,我感觉到齐珉的视线一直落在我身上,好像要盯个窟窿出来。   齐珉的妻子杨贞推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来,笑着说:“走吧,咱们入席。”   这场婚礼一直持续到下午四点,我时刻想找个空子逃走,可齐镜都寸步不离的带着我,我以为这婚礼只是我暂代邹清扬,没想到到达晚上十二点,所有宾客尽欢离开后,我人直接被齐镜带到了心房,到达卧室后,我第一件事情我便是扯着身上重重的发饰转身就要离开这里,可正在解着衬衫领口扣子的齐镜忽然伸出手拦在了门口,挡住了我去路,问:“去哪里。”   我抬起脸看向他说:“我可以走了吗?”   齐镜说:“不可以。”   我说:“我只是看在我们以前那点情谊上才帮你冒充邹清扬的。”   齐镜说:“可现在齐家所有亲戚都知道你才是我齐镜的妻子,你说这事情该怎办?”   我说:“你问我该怎么办?”   齐镜点头。   我说:“应该是我问你该怎么办,如果让我爸知道了这一切,他回家肯定得抽死我。”   想到我爸,我急得不行了,这一天未归,两人不急才是假事,我更加迫不及待要走了,对齐镜说:“你让开。”   齐镜拦在门口的手忽然我落在了我腰上,将我往怀中一扣说:“嫁人了还急着回娘家?”   他说着忽然将我往怀中一抱,我大慌失色的大叫了一声,人便被齐镜抱在怀中,身体便被他压在了床上,我刚想挣扎着从他身下起来时,齐镜脸埋在我胸口没有动,只是声音内带着疲惫说:“宴宴,从今天起我是你丈夫。”   我想要将他压住我的身体推开,可却像座山一般,压得我喘不过气了,我说:“邹清扬才是你妻子。”   齐镜说:“可和我结婚的人是你。”   我说:“我只是暂替而已,我要回家,你给起来。”   齐镜任由我在他身下推搡着,他身体始终是懒懒的压住,将我一直乱动的手给扣住后,便压在我身上淡淡说:“宴宴,我很累,安静一会儿。”讨节厅亡。   他说完这句话,便将被子往我们身上一拉,抱住我翻了个身,便躺在床上呼吸绵长,我望着他似乎入睡的脸,怒吼说:“齐镜!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我连着怒吼了两句,可齐镜躺在那儿像是没听见一般,我只能去挣脱他扣住我双手,可一个人躺在他身边默默挣扎了二十分钟,我把自己都挣扎累了,齐镜那双手纹丝不动扣着我手腕,我正打算用自己的头去撞他下巴时,齐镜似乎早有预知一般,按住了额头,身体忽然往我再次一翻,我身体便被他压得死死地,再也做不了小动作。   我手脚都动弹不了,在他身下苦恼了很久想着怎么离开这里时,意识忽然也有点模糊了,大约是今天婚礼太累了,竟然就被他这样压着睡了过去,等我再次醒来后,已经是早上,我慌张说了一句糟糕!便从床上爬起来,可刚下床后,便发现自己身上的婚纱已经不见了,换上了一条睡裙。   我脑海内忽然闪过一些模糊碎片,昨天半夜我被齐镜压在身下后,因为身体太疲惫了,竟然就昏昏沉沉就睡了过去,可睡到两三点时,感觉身体被人抱了起来,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后,便发现齐镜正脱着我婚纱,我尚且还有意识问了他一句在干什么。   他脱掉我身上的婚纱后,在我脸上吻了吻没有说话,我没有得到他回应,抵挡不住睡衣又闭眼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到现在,我狠狠捶打一下自己脑袋,正无比头疼时,房间内忽然走进来一位仆人,她唤了我一声太太,便低头打扫着房间。   我听到她那句太太后,刚想解释说我不是,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到达楼下后,便看到齐镜正一身睡袍,轻松的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我刚想下楼,便看到于助理忽然出现在大门口,我立马蹲在阳台上躲着,于助理到达齐镜面前后,笑着祝贺了一声:“齐总,新婚快乐。”   齐镜听了,从报纸中抬起脸来,笑着说:“情况怎么样。”   于助理说:“邹小姐昨天夜晚从本市离开后,我们的人便引着她去了冀北那边,避过了邹家人搜索的地方。”   齐镜说:“也就是邹家人至今还没找到人。”   于助理说:“还没有。”   齐镜笑得非常有意思说:“邹小姐性子还挺烈,应该不知道是我们引她去的冀北吧。”   于助理说:“她大约还认为是自己聪明躲过了这劫。”   齐镜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他笑着说:“看来我们还可以反咬一口了。”   于助理说:“现在邹家那边都认为是他们理亏了,今天早上还一早打电话来道歉。”   齐镜说:“不急,晾着。”   于助理皱眉说:“不过,您大伯那边昨晚也知道这件事情了,说是通知我让您今天早上去过去一趟。”   齐镜说:“嗯,我下午会带宴宴过去。”   于助理递了几份文件给齐镜,又报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齐镜正翻着手上文件的时候,忽然抬起脸问:“周家那边怎么样了?”   于助理说:“周律师知道了这件事情,那边没动静。”   齐镜听了嗯了一声说:“估计现在还有些措手不及。”   于助理说:“周小姐现在知道这件事情吗?”   齐镜语中带笑说:“不急,再逗逗她也挺有意思。”   于助理像是猜透了齐镜那话内的意思,憋着笑,齐镜问:“怎么了?”   于助理说:“齐总,找你闹的人来了。”   齐镜听了于助理这句话,抬起脸看向蹲在阳台上躲着的我,我还没容他反应过来,便气冲冲的冲到楼下便拿起沙发上的抱枕便朝着齐镜砸了过去,一边砸一边说:“逗我很玩是吗?觉得超级好玩是吗?让你逗我,我让你逗我,我看你还逗我!”   我五六个抱枕砸了过去后,齐镜一接一个准,等沙发上抱枕都砸干净后,没东西可砸了,我看到茶几上的文件,二话不说便要抱起来朝他通通砸过去,齐镜开口说:“宴宴,文件不能砸。”   128.笨   齐镜那句话落音,我手上的文件全部砸了过去,可我没有砸到他,而是砸在他身边,砸完后。我转身便从他面前离开跑了出去,跑到铁门口后。发现有保安在守着,我调头往回走,发现齐镜正站在大门口看向我,我看到他后,冲上去跑到他面前说:“我就知道你不安心,你还说是我要赖上你的,其实你才时条狗皮膏药,你以为我们结个婚,我就是你老婆吗?”   齐镜不说话,我说:“让他们开门,我要回家。”   齐镜一句话都不说,转身便离开我面前,我跟在他后面说:“喂,你听到我在说吗?”   齐镜像是没有听见我的话,朝着楼上走去,我伸出手拉住他睡袍。他停下脚步侧脸看向我,冷冷说了两个字:“放手。”   我说:“把大门开了,我才走。”   齐镜说:“两种方法,一种是走狗洞,还有一种是爬围墙。”   听齐镜这样说,我转身便选择去爬围墙,这种围墙对于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大学那年逃课,两米高的围墙爬起来毫无压力,不开大门,爬围墙这种事情我也不是干不出,转身便跑到围墙下,脱掉脚上的拖鞋,便开始爬。   仆人在后面跟着惊呼说:“夫人,小心摔到!”   我根本不理他们,现在我唯一的想法回家看看我爸妈现在的情况。昨天我和齐镜就那么稀里糊涂结婚了,要是我爸一个想不通真的自杀了怎么办?想到这里,我心里颤了颤,爬围墙的动作更加快速了。   那些仆人怕我爬太高了,试图来扯我,身后忽然传来齐镜一句:“别拦她,让她闹。”   齐镜这句话,又加速了我心内的愤怒,我更加用力往上爬。用了两分钟坐在围墙上后,我特别得意看了一眼门口的齐镜,正想往下跳时,当我看到门外两条试图爬上围墙来咬的大狼狗时,整个人都思密达了。   齐镜靠在门上。笑容懒懒的说:“跳,往下跳。”   我坐在围墙上犹豫了好久,又看到围墙另一头的两条恶犬,吞了吞口水,仆人在围墙下头劝着说:“夫人,您赶紧下来,这可不是闹着好玩的,摔断了双腿可怎么办才好?”   我目测了一下地面的距离,这样看着围墙好像还挺高的,果然时上山容易下山难,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总觉得刚才自己威风凛凛爬上围墙,如今却要主动灰不溜秋爬下去,总觉得有点对不起刚才自己的志气。   我趴在围墙上说:“你们都别喊我,我就觉得这上面风景挺好的。”   仆人说:“这上面可不是看风景的地方,您赶紧下来。”   我说:“花啊,草啊,风啊,我都感受到了,你们走吧,等下我会自己下去的。”   我在心里想着,现在绝对不能下去,主动爬下去了就输了,我趴在围墙上面不肯走,仆人们也没有办法全部看向站在大门口看戏的齐镜。   齐镜看了好一会儿,才朝我这边走来,站在围墙下面打量上面的我,问:“风景怎么样?”   我无视掉另一端围墙下狂吠的几条大狼狗,心里一面想着总有一天我会把这两只小兔崽子给炖了,又一面嘴硬回答说:“我觉得挺好的,这边的风景挺好看的。”   齐镜朝我伸出手说:“下来。”   我说:“不,你把铁门开了,我就下去。”   齐镜说:“嗯,你下来,我就开铁门。”   我裂开嘴笑着说:“真的?”   齐镜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我说:“叔叔,您昨天就骗了我。”   齐镜说:“今天你不是知道真相了吗。”   我说:“你早就算准了邹小姐会在婚礼上逃跑,然后把我扔过来吗?”   齐镜说:“嗯。”   我说:“你故意把邹小姐引去邹家找不到的地方,然后又装作自己是受害者的模样,得到了我这块宝贝,还要反咬别人一口说对方理亏,是这样吗?”   齐镜说:“周宴宴,你脸皮比围墙还厚。”   我笑嘻嘻的说:“承认吧,我是你的宝贝。”   齐镜说:“嗯,我的大宝贝。”   我说:“说我非常喜欢周宴宴,特别喜欢,超级喜欢,没有她我就活不下去,此生非周宴宴不娶,我爱你周宴宴,你是我的亲亲小宝贝,我的心,我的肝,我的肺这些话,不然我就不下来。”   齐镜双手收了收,面无表情扔了一句:“上面挺好的,呆着吧。”   他转身就要走,旁边的仆人都闷着在那儿偷笑,我急了,趴在围墙上大喊:“齐镜,不回来,我就跳下去了,我就把我自己喂了这两条大狼狗,让你新婚丧妻,让你婚后守寡。”   齐镜听了,脚步一顿,侧过身再次确认问:“下来还是不下来。”   我撒娇说:“不,叔叔,我要你说我刚才的话。”   下面的仆人又发出闷笑声,齐镜有点头疼了,他按照了我刚才话终于开口重复说:“非常喜欢周宴宴,特别喜欢,超级喜欢,没有她我就活不下去,此生非周宴宴不娶,我爱你周宴宴,你是我的亲亲小宝贝,我的心,我的肝,我的肺。”   齐镜说完这些话,他说:“嗯,闹够了,该下来了。”   我说:“不嘛,不嘛,我还要听。”   齐镜微微有些发怒了,他说:“周宴宴。”   我知道自己不能得寸进尺,掰回了一成,至少将自己之前在婚礼上丢失的面子给掰回来了,我说:“你抱我下来。”   齐镜站在围墙下接着我,我刚试着从围墙上下来,脚下一踩空整个人便朝下面滑,我正大声尖叫时,齐镜从下面稳稳的接住了我,我睁开眼后发现人已经在齐镜怀中了。   我望着齐镜的脸,害羞的说了一句:“齐叔叔,周宴宴从今天起是你妻子,请多多指教。”   齐镜说:“好,我会好好调教。”   我用脑袋去撞他下巴说:“你才需要调教呢。”   齐镜脸往后退了退,我脑袋没有撞在他下巴,反而直接砸在他胸口,我听见他闷笑了,他低声说了一个:“笨。”   便抱着我从铁门口,进了大厅。讨亩向扛。   129.回娘家   齐镜将我抱到房间内,我们两个人换完衣服,便出发回家,在回家的路上,我手抖脚抖。整个人呈现一种癫痫的状态,脑袋瓜子上汗水直冒。   齐镜反而非常悠闲坐在一旁翻看着报纸。我望着齐镜认真的脸,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齐镜,等下如果我爸拿扫把赶你出去,你一定不要怪他,他并不是讨厌你,他是非常讨厌你,所以你要体谅。”   齐镜将手中的报纸翻了一页看向我笑着说:“嗯,我会好好体谅。”   我说:“等下如果我老爸拿扫把抽我,你要帮我忙。”   齐镜说:“我怕他会抽我。”   我哆嗦的说:“他不会抽你,他会抽我,我从今天起是你老婆了,挨打你要站在我前面,要爱我,敬我,护我。如果他没抽你,抽我的话,你别和他硬碰硬,替我挨打就好了,这样他会消气,又体现了你对我的爱。”   齐镜说:“周宴宴,如果他打的人是我,我你说你是不是该替我挨打就好?”   我说:“这怎么可能?”   齐镜说:“你不肯替我挨打,我为什么要替你挨打?”   我说:“你是男人,挨打一些算什么?”   齐镜说:“为什么男人就要替女人挨打,而女人不能替男人挨打?”   齐镜的话把我搞糊涂了,我抱着脑袋说:“你让我想想,我糊涂了。”   齐镜将视线重新移到报纸上说:“嗯,你好好想想,想好在告诉我答案,我才决定要不要替你挨打。”   我想了三秒。非常认真说:“我决定,如果我爸爸等下抽你,我不会替你挨打,因为我是女人,你是男人,你抗抽能力比我强,我一个弱女子为什么要帮你出头?替我挨打就跟赚钱给老婆花是同一个道理,你不替我挨打就证明你不爱我,不怜我。不喜欢我,我们女人在你们男人面前时弱者,你不保护弱者,还企图让弱者来保护你,我很看不起你这点。   我爸如果打我的话。我也不要你帮我,我自己会跑,到时候我反咬你一口,说是你把我骗去婚礼的,可你要当心,因为我爸是个律师,他随时可以告你一个诱拐美少女的罪名,你自己想清楚到底要不要替我挨打这件事情,我要说的话已经全部说完了,从现在开始你好好想想,要不要替我挨打,谢谢,报告完毕。”   我用手在嘴巴上做了一个撕拉动作,便闭上嘴坐在一旁不理会齐镜。   他听了我的话,颇有意思笑了笑便继续低头看报纸。   可到达我家里后,我爸并没有抽谁,只是非常沉默且严肃的坐在沙发上,我妈端茶倒水给我们时狂给我眼色,我爸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在那儿抽烟,桌上还放了一份晨报,上面是昨天婚礼的照片,我穿着婚纱站在齐镜身边,脸非常清楚,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是我周宴宴。   我爸不说话,齐镜也不说话,几个人非常严肃的坐在,当我妈再次对我使来眼色时,我从沙发上起身,一把扑倒在我老爸的面前,跪对着他哭泣说:“爸,请您原谅我,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成了这样,那天早上我只是接到别人一个电话,谁知就被齐镜的未婚妻拐到了婚礼现场,当时情况比较紧急,未婚妻逃跑了,我只能暂替别人和齐镜,我没想到我们之间的缘分居然这样硬,我并不是故意要和齐镜结婚,和他结婚本非我意愿,但这个婚在我的意料之外不小心就给结了,我求您一定要原谅我。”   我爸不理我,一直在抽烟,我继续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说:“爸,您别不说话,您要打要骂全部冲我来,我愿意承受这个结果。”   我爸冷笑说:“打你骂你还有用吗?周宴宴,现在说再多也没用了,路是你选的,所有该警告的话,还有该做的事情我全部做了,我这个做父亲的在这一辈子里对得住你,以后你别再回来,就当我没有你这个女儿。”   我没想到这件事情居然会这么严重,居然要来和我断绝父女关系?不是吧,就嫁个人而已,这么严重。   我继续说:“爸,您别这样,我嫁给了齐镜,如果今后我们婚姻生活有任何的不顺利我自己一个人承担,因为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可您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就要和我断绝父女关系呀,我还想好好孝顺你和我妈妈,你能不能祝福我和齐镜,不要将喜事弄成这样?”   我爸说:“你还想得到我祝福?”我爸冷笑说:“你现在是昏头了,眼里脑袋里早就没有我这父亲,我早就说过,如果你走出这一步,从此我再也没有你这个女儿。”   他说完这句话,便从沙发上站起来,想要进卧室,我跪在地下哭着哀求说:“爸爸,你能不能别这样?我很难受你知道不知道?”   他不理我,继续往前走着,背影要多苍老就有多苍老,他摔到肋骨,腰也受损了,以前挺拔的身材到现在微佝偻,两鬓发白无比刺眼。   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在一夕之间一个人竟然可以苍老得如此之快。   我想,我又让他伤心了,可我该怎么办,我爱齐镜,我放不下齐镜,可我更不想失去我的爸爸,为什么两者之间不能并存呢?   我跪在那儿好半晌,我妈走过扶起我,把我扶在齐镜身边坐好,我妈说:“现在你们结婚了,我也不好说什么了,宴宴,你爸坚持的事情谁都没办法改变,现在无论你和他说什么,他都不会听,等她消消气后,你再来和他说一些好话,撒一点娇,事情大约就会过去吧。”   我听了没说话,我妈又看向齐镜说:“齐镜,我对你是没有意见,现在生命已经煮成熟饭,既然宴宴已经嫁给了你,虽然没扯证,可这报道一出来,所有人都知道宴宴和你的关系,扯证和有没有扯证其实也没什么分别了,我只希望宴宴能够用自己的身份和你在一起,而不是替用别人的身份。”   我妈问齐镜:“这些你能够承诺给宴宴吗?”讨亩共亡。   齐镜说:“您放心,这件事情我已经在处理了,也请您放心,我会带着宴宴安然无恙走一辈子。”   我妈说:“我当然希望如你所说的话那般,我没有多大要求,我只希望你好好珍视她,爱护她,和她相处了这么久,你大约了解她是怎样一个人,通俗易懂来说,她这孩子缺根筋,也缺个心眼,说话也从来不经大脑,为人处世方面就跟个五六岁小孩子一样,什么也不懂,二十二岁了,自理能力非常差,也不够成熟,我这个做父母的,在很久以前就一直挺担心她这样的性格以后嫁给别人该怎么办,也希望她找一个比自己大的人,受人照顾,引导她成熟。   我不求你给我家宴宴多么富贵的生活,我只希望你好好对待她,不要让她伤心,或者给她有跑回娘家和我诉苦的机会。”   齐镜认真听着,他说:“我会记住。”   我妈说:“你记住就好,至于宴宴的爸爸,我希望你不要见怪,他对你可能存在一些什么误会,等时间长久了就会好了。”   齐镜说:“我会努力化解他对我的看法。”   我妈听了点点头,她看向我,眼圈发红,摸了摸脸上的眼泪后,忽然趴在沙发上大哭了出来,我吓了一跳,冲到我妈面前问:“您哭什么?”   我妈抱住我说:“妈妈想到我的女儿就这样出嫁了,很舍不得,怎么办,我的女儿终于长大离开我了。”   130.齐家   我被我妈哭得心里乱乱地,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也受感染了,竟然莫名其妙和我妈哭成了一堆,哭完后,我们两人互擦拭对方的眼泪。好像生离死别一般安慰对方并且叮嘱对方。   叮嘱完后,因为我爸对我们的成见。我妈并不敢留我们吃饭,我和齐镜只能暂时告辞,在离开前我去了一趟我爸的书房,他正背对着我坐在窗户口,我看不见他脸,趴在门框前,我小心翼翼说:“爸,我明天再来看你。”   我爸不理我,我又说:“爸,我后天还来看您。”   我爸不理我。   我又说:“爸,我大后天照样来看您。”   他依旧不理我,我觉得没趣,便将门给关上和我妈说了几句话挽着齐镜正准备离开,刚走到门口外时,我和一个意想不到,却又注定要遇见的人给撞上了。   竟然是手上提了很多水果的陈然……   他站在电梯口看向我和齐镜。脸上表情很微妙,那种微妙我说不出来,就感觉立马要哭出来一般,我看了,内疚死了,然而并没有用,有时候在感情上对别人打温柔牌,才是世界上真正的贱人。   我不能做这样的贱人,我必须做一个残忍的剑客,用自己的刀告诉他事实与现实,他才会幡然醒悟,自己喜欢上的人到底是怎样一个渣,而这个渣,不适合他。   我挽着齐镜对陈然笑得非常幸福说:“陈然你看报纸了吗?今早上的。”   陈然好久才回复我,他说了两个特别简短的字,他说:“看了……”   我笑着说:“我结婚了。我身边这位男士是我老公,齐镜新婚上没有请你来,真是遗憾,但没关系,回门酒我让你做上亲席,以后我生了孩子,还让你做干爸席,哈哈哈,够意思吧。”   我笑得非常开心。可惜齐镜没有笑,陈然没有笑,我的笑声弱了下来,并且尾稍带着尴尬。   我说:“你们怎么都不笑吗,这么高兴的事情……”   站在我身边的齐镜对陈然微微点头打招呼说:“你好。周宴宴的丈夫。”   陈然好半晌才干涩开口说:“我是周宴宴的……”   齐镜说:“宴宴和我说过,她说你和他同学,也谢谢你曾经在学校对她的照顾。”   陈然整个人在齐镜面前像个丢了灵魂的人,他嘴巴颤抖了几下,似乎是想说什么,可他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只是别过我们走到门口,将手中的水果递给我妈妈说:“阿姨,这是我买来的水果,很新鲜,下次我再来看叔叔,今天因为还有事情,我暂时就先走了。”   我妈脸上明显满是愧疚,她对陈然说:“孩子,留下来吃饭吧,阿姨都煮好了。”她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水果说:“你每天来还买什么水果呀,人来就好了。”   陈然笑了笑,不再和我妈说什么,他来到我面前说:“宴宴,新婚快乐。”   他说完,头也没回,转身走了。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难过,像是置身于海,脑袋可以呼吸,可胸口被不断汹涌的海水压得死死地,我喘不过气,我不明白了,为什么这么高兴的事情,我希望得到他们祝福的人,却并不开心。   陈然离开后,我听见我妈在我身后叹了好长一口气,然后没有说一句话,便将房门给关上了。   我低垂着脑袋站在那儿,有些失落问齐镜:“叔叔,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齐镜牵着我手说:“不,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你想要的与他们想法背道而驰而已。”   齐镜揉了揉我脑袋说:“没关系,一段婚姻并不需要接受太多祝福,只要我们开心就好。”   我抬起脸看向他,有些低落的点点头,齐镜牵着我离开了我家门口。   刚到达车上时,坐在车上等的于助理便又再次提醒齐镜说:“齐总,齐家那边又打电话来催您过去了。”   听到齐家,我身体忽然一顿,想到齐家一大家子的人,我就感觉到害怕。   我想来一会儿,对齐镜开口问:“我可不可以不去?”   齐镜将我抱在怀中,抚摸着我脸说:“宴宴,逃避不是办法,有些事情总要面对,这是你第一次跟我回家,不能给人不好的印象。”   我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好吧,去就去,反正也吃不了我。”讨亩上弟。   齐镜听了,笑了笑,便低头用手机发着邮件处理工作上的事情,我趴在他胸口眯了一会儿。   到达齐家大宅后,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富丽堂皇,这里的宅子反而是那种特别老旧的建筑,在车上听齐镜说,还是清朝年间的祖宅,翻修了一番一直维持到现在,现在是他大伯齐宽还有齐宽一起一家人住,不过齐宽和齐宽的子女并不住在这里,在外面都有自己的房子,偶尔来兴致了,才会到祖宅住上两日。   而这里算算也就只住了齐镜的两位大伯外加大婶,还有一位年迈的老祖宗,也就是齐镜的奶奶,他爸爸的母亲,另一个便是齐镜的母亲。   想到这些关系,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好像还没见过齐镜的父母,我有点害怕了。   齐镜在我下车之前,他对我说:“宴宴,别说太多话,他们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我说:“如果他们问我打算什么时候和你生孩子怎么办?”   齐镜笑着说:“你想什么时候生?”   我舔舔了嘴巴说:“现在就想生。”   齐镜笑着说:“现在你还太小,等你年龄再大一点,我们再谈孩子的问题。”   我笑着说:“嘻嘻,我觉得我想生两个。”   齐镜带着我进了齐家大门说:“嗯,你想生多少就多少。”   齐镜和我这样闲聊着,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没有那么慌了,仆人领着我们进入屋内时,齐家所有人全部坐在餐桌上等我们,气氛有点严肃,我粗略巡视了一下,发现有一些认识,有一些不认识。   在他们的视线中,我腿有点抖,齐镜稳稳的牵着我,对餐桌上一位八十多岁的老妇人带着浅笑唤了一句:“奶奶。”   那老人穿着老式的服饰,手上戴了一个通体碧绿的玉镯,白发用银子打制的头饰盘得一丝不苟,精神看上去非常的超长待机。   听到齐镜唤了一声奶奶后,我同样跟着他甜甜唤了一句奶奶。   那老人并不理会我,而是对齐镜说:“坐吧。”   齐镜在落座之前首先为我拉开椅子,我坐入后,他才坐下,对老人左右旁坐下的两个中年男人微笑唤了一句:“大伯,二伯。”   其中一个比较年长的中年男人慈祥笑着说:“回来了。”   齐镜微笑说:“因为带宴宴去了一趟娘家,耽误了一些事情。”   那年长的男人打量了我几眼,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低头喝了一口茶。   而那稍微年轻的男人对齐镜说:“婚礼上我就听说邹家那些事情了,一早我就听人说邹家的女儿不是特别省事的主儿,没想到竟然闹出了这样的事情。”   齐镜说:“是的,二伯。”   齐宽说:“邹家这是不把齐家放在眼里。”他说完后,话停顿了一下,看了我一眼后,才看向齐镜说:“虽然我们明白当时情况紧急,你用下下策保住了齐家的面子,可二伯父不是很明白,这女人你是打算怎样处置……”   提到这个问题上来,所有人都将视线看向我,齐镜带着浅笑说:“事情已经发生了,邹小姐至今都还没找到,很多事情也无可挽回,外界还暂时不知道我和谁结婚,只有当天来请的嘉宾中少部分人知道和我结婚的人是谁,但那些人很好解释,只要对外发布宴宴的身份便可。”   齐宽说:“我并不是问你之后的解决方法,二伯想问,你真打算假戏真做?”   齐镜说:“二伯,这是我的私事,我希望你们可以让我决定和处理。”   齐宽听齐镜这样说了,立马笑着说:“二伯父没说要管,可你终归是齐家人,你父亲不在了,我们这些做伯父的,有些事情还是要帮你管管。”   齐镜笑着说:“我会处理好。”   坐在主位上的老妇人忽然开口说:“齐镜,你的婚事虽然你们的二伯和大伯没办法为你做主,当天事出有因情有可原,可奶奶不得不说句话,还是把邹小姐换回来妥当,毕竟我们齐家的媳妇,怎么说也要门当户对才好。”   齐镜的大伯齐宽看向我说:“听说这女孩儿是齐律师的女儿?”   齐镜说:“对,姓周,名宴宴。”   坐在主位上的老人听到我爸的名字后,忽然皱眉开口疑问说:“负责索利法务的事物和你爷爷交好的那个周律师?周定恒?”   齐镜笑着说:“是,奶奶。”   那老人看我的脸色才算柔和了几分,她将老花眼镜带上,打量了我几眼说:“看上去,是有几分相似。”   面对别人看猩猩的打量,我只能对他们讨好的微笑。   “所以,齐镜,你是打算娶这位周姑娘了?”问这句话的,是齐镜二伯齐严身边的一位中年妇女,是齐严的妻子,邱萍。   齐镜说:“是的,二伯母。”   所有人见齐镜的话如此肯定,都没有人再问什么,均是沉默着。   131.蜜月   大家都不在说话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傻傻坐在那儿,好在齐镜时不时低声问我要吃点什么,菜是否用得习惯。   我粗略扫了一下齐家人用餐习惯。发现均属清淡,和我家里相比。虽然没有吃过,可模样看上去真是寡淡无味。   我比较重口味,也没有诚实回答齐镜什么话。只是特别虚伪回答笑着说都可以可齐镜还是不动声色为我夹了一些相对偏辣的菜,几人均是沉默用餐,齐镜的大伯母忽然在餐桌上开口笑着说:“齐镜,你都还没带周小姐见过你母亲呢,虽然我们家不兴敬酒这套,可见一下母亲也是应该的。”讨厅以圾。   齐镜听了我这句话,目光落在我们对面一位打扮方面偏朴素的中年女人身上。那女人手上带着一串佛珠,她听到齐镜二伯母孙娴开口了,便放下手中的碗看了我一眼,不冷不淡嗯了一声。   齐镜提醒我说:“宴宴,唤妈妈。”   我看着那女人许久,面对她淡然的脸老实的唤了一句:“妈妈。”   那女人像是没听见我的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低头用餐,我有些尴尬了,齐镜为我盛了一碗汤转移了我的视线。   我也没来得及再去纠结,这场饭用过后,所有人都态度冷淡离桌,齐镜也没有带我久留,离开了那气氛奇怪的地方,回到家里后,我趴在床上没有起来。齐镜端着饭菜进来后,看到床上趴着有气无力的我问:“怎么了,没精神?”   我从床上翻了起来,看向齐镜说:“你家里人是不是都不喜欢我?”   齐镜笑着说:“没关系,我们也并不和她们生活。”   我说:“可我总觉得大家对我的态度特别冷淡。”   齐镜将饭菜放在床边说:“宴宴,你的父母也不喜欢我。可我并不在乎,因为从今天开始,我们才是这个世界上相互最重要的人,他们的想法我阻止不了,但我也不会被他们影响,尤其是你,我不希望你因为他们的态度而不高兴。”   我可怜巴巴看向齐镜:“镜哥哥,我是不是变成孤家寡人了?”   齐镜说:“怎么会,你还有我。”   我说:“我好像就只有你了。”   齐镜说:“难道还不够吗?”   我说:“我想要家人。”   齐镜将我抱在怀中,他吻了吻我脸说:“对于我来说,已经足够了,家人只是个麻烦。”   我抬起脸问:“那我也算你的麻烦吗?”   齐镜吻着耳垂说:“你是我的包袱,要背一辈子的包袱。”   我说:“我想成为你的翅膀。”   他笑着说:“很伟大的想法。”   我得意洋洋说:“那当然,我理想可伟大了。”   齐镜松开了我,拿起一旁准备好的饭菜对我说:“今天中午没吃多少,我让仆人按照你的口味准备了一份,先用餐。”   我也没时间再去纠结齐镜的家人对我的态度,便低头吃着齐镜另外给我准备的晚餐。   一直到下午,齐镜陪了我一段时间后,因为要处理工作便进了书房,我一个人坐在偌大的客厅内不知道干啥,想到自己就稀里糊涂成为了齐镜的妻子现在都还像在做梦。   既然我是这里的女主人了,发现自己还没好好转过这栋别墅,我一时无聊,便一个包着这栋别墅转了好久,转完后,我遇到了今天早上的两条大狼狗,去厨房后面拿了两斤肉,扔给它们吃了后,竟然对我摇尾巴,于是我们从此就成为了朋友。   喂养这条狗的保安巴结的和我说,平时这两条狗特别傲,陌生人给的东西他们从来不闻一下,可奇了怪了,我的东西他们都爱吃,而且在这短短半天的时间内竟然朝我摇尾巴。   我看到那两条狗朝我兴奋的流着哈喇子,估计不是喜欢我,是想吃了我,我赶紧一句话都没说,从这边转了,又转到楼上,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只听见书房内隐隐传来人的说话声,我悄悄把门推开,便看到齐镜正坐在书桌前,双手支着下颌与对面的下属们说着话。   表情认真又严肃,还在工作。   我叹了一口气,便回了房间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后,齐镜已经躺在床上了,我人在他怀中,他正翻着杂志,灯光将他勾勒得非常温暖。   我睁开眼望着他侧脸许久,开口问:“叔叔。”   他看了我一眼后,视线仍旧停在杂志上,嗯了一声。   我说:“以后你会不会天天这么忙?”   他放下杂志看向我问:“怎么呢?”   我有点忧郁的说:“没什么,就觉得吧,我今天不开心。”   他坐直了身体,将我从怀中抱了起来,我坐在了他身上,我手无聊的扯着他睡衣扣子说:“你不觉得我们结婚和别人结婚完全不一样吗?”   齐镜任由我扯着他睡衣扣子,他说:“难道还缺什么?”   我有点惊讶问:“你居然不觉得缺什么?”   齐镜说:“我觉得这一切很好啊。”   我说:“你就打算这样?不打算点别的?”   他笑着说:“你想要点什么?”   我说:“这种事情还要我主动说嘛?”   齐镜说:“你不主动说,我怎么知道?”   果然年纪大的人都不浪漫也没有情调,他伤到我心了,我决定今天夜晚不理他,便从他身上下来,背对着他,闷闷不乐说了一句:“睡了。”   齐镜在一旁也没有说话,他还看了十几分钟的杂志,便也放下了,关了灯躺了下来。   我故意赌气离他远远地,可被子只有这么大,中间空了这么一大块,我身上只搭了个边边角角,有点冷,我感觉身边的齐镜大约是睡了,才又悄悄的缩了回来,又加上没有安全感,想着反正他已经睡了,抱着他睡后,他也不知道,早上再松开他就好了。   我便又挨在他身边,有些兴奋的想,结婚的唯一好处就是身边多了大暖炉,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一个人睡觉会害怕了,我觉得手有点冷,便在他身上摸索了一番,最终摸到他睡衣口子,手从他衣角下钻了进去贴在他结实的小腹处。   又色色地四处摸了一下,有些心满意足的想,真是饱暖思淫欲,饥寒起盗心。   我摸了一圈,正想往他胸口摸去,本来睡着的齐镜在漆黑的房间开口说:“我不介意让你大大方方摸,毕竟我是你丈夫,我身体你有权利享用或者占有。”   我被齐镜这忽然一句话给吓死了,手第一时间便想从他胸口收回来,谁知他忽然一按说:“宴宴,原来你是要这个。”   我还不明白什么事情,齐镜便一翻身把我压在了身下,我愣愣看向他说:“我要的是什么?”   他不答我,只是伸出手漫不经心解着我睡衣上的两颗扣子,他笑着说:“也对,作为丈夫,我确实该给妻子这方面的快了。”   他说完这句话,我意识到什么,脸猛然涨红说:“你有病啊,我说的根本不是这件事情。”   他笑着不理我,继续解着我衣服,我刚想说什么,他忽然低头一下摄住了我唇,我还没反应过来,他裙子便莫名奇妙没了,我还想说什么时,我胸口没有任何东西遮挡,他脸忽然埋在上面,我感觉他在吻我那个部位,他身体也有了反应,我当即又是气又是羞说:“明明是你想要,你却每次都污蔑是我想要,你为什么这么不要脸。”   齐镜继续吻着我,他的吻从我胸部移到小腹位置,我全身被他撩拨的发烫发颤,想推开又没有力气,便只能在他身下无助的喘着气,齐镜吻到关键时刻,忽然停住了动作,开口说:“原来,你不喜欢这种事。”   他说完,便翻身躺在了我身旁,留我一个人有点缓不过神内,我喘着气好久,从床上爬了起来,坐在齐镜身边,发现他正衣服完整的躺在那儿,安然入睡。   我有些生气了,伸出手在胸口捶了一下,不高兴哼了一声。   便整个人以大字型躺在他身上,刻意紧贴着他,我就不信你能够比我还忍得住,就这样我们在对峙中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齐镜躺在那儿纹丝不动,除了身体有点烫以外。   我趴在他胸口始终见他没动作,反而他身上的温度让我觉得抱了个大暖炉,身体内的难受渐渐褪去后,我有点昏昏欲睡了,便老老实实从他身上翻了下来,躺在一旁入睡,我正睡得迷迷糊糊时,感觉身边的齐镜从床上起来了,我以为他是喝水,可他开了浴室门。   我猛然从床上坐起来,便偷偷摸摸从床上下来,像做贼一样躲在门口听了一会儿他在浴室内干啥,我趴在那儿听到阵阵水声,将门打开一点缝隙,发现齐镜在淋浴。   我偷偷摸摸走了进去,正想从后面去偷袭他时,当我站在靠近他,喷洒上的水落在我身上居然是冷的。   我一哆嗦,赶紧往回跑,刚想开门离开时,齐镜忽然将我从门口一把拦腰抱起,他声音从我脑袋上方传来,声音内带着暗哑与压抑说:“现在满意了。”   我装傻说:“满,满意什么?”   齐镜身体紧贴我,手在我后颈处轻轻抚摸着说:“你说呢。”   我说:“我,我不知道。”   齐镜又再次抱紧了我一分问:“真不清楚,嗯?”   我手扒拉住门大叫说:“我要出去,镜哥哥!”   紧接着齐镜将我往浴室门上一压,他便朝我吻了下来,再也没给我说话的机会,手便撩扒起我穿好却不知何时已经湿漉漉的裙子,我在心里想着,完了,今晚我的美容觉完了。   到达大半夜,我已经累到再也不想动了,齐镜身体还处在兴奋中,我眼皮已经在打架了,我求饶着说:“齐镜,我们睡觉吧,我下次再也不这样了。”   他声音内还带着情欲的嘶哑与魅惑说:“嗯,你睡。”   他话里虽然是这样说,可手却专门往我敏感的地方撩拨着,我这具疲惫的身体又起了反应,可我很想睡,真的很想睡,当我身体内传来一阵酥麻的快感时,齐镜压抑着喘息吻着耳背问:“不喜欢吗?嗯?”   他动作停了停,似乎我不开说出他满意的答案,他就打算一直保持不动了,我声音几乎是从喉咙挤出来的,好半响才无力的说了一句:“喜、欢……”   齐镜轻笑了一声,吻了吻我唇说:“你喜欢就好。”   便不疾不徐接下来的动作。   早上十点我起来后,我从床上爬起来后,便随便穿好衣服在卧室内四处看了看,齐镜起得一般都比较早,无论睡得多晚他都不怎么赖床,我穿着睡衣下楼后,发现齐镜没有在客厅内,刚想问仆人齐镜呢,便看到他站在花园正逗弄着鸟笼内的鸟。   我走到他身后,整个人跳到他身上,他似乎早就料到我在他身后,稳稳的托住了我身体,背着我问:“醒了?”   我趴在他宽大的肩头,说:“醒了。”   他轻笑了一声,便背着移到另一处鸟笼,他抽出一只手给鸟笼内的鸟喂食,我疑惑的问:“你很喜欢养鸟?”   齐镜说:“还可以。”   我见齐镜正在喂食,我伸出手往鸟笼内刚想去逗弄,齐镜刚想说什么,谁知那鸟尖尖的嘴忽然啄到看我手指,我感觉到一阵尖锐的疼痛,齐镜反手扣住我手腕,放在眼下一看,被啄破了很大一个口子,流了很多血。   齐镜将从肩头放下来,握住我手问:“疼不疼?”   我做了个夸张的表情说:“疼,超级疼。”   齐镜说:“这些鸟是肉食动物,手不能伸。”   抬头一看,发现齐镜投在里面的食物那些鸟根本就没碰,他拽着进了屋子后,便找专门的医护人员来帮我包扎,消毒然后清洗一步都没落下,等血都被止住后,我才发现手上面破了好大一块肉,根本就不是皮。   我吓得脸色惨白。   齐镜在一旁看向我,说:“看你下次还敢不敢碰。”   我说:“我第一次看到鸟咬人。”   齐镜说:“你觉得越安全的东西,它就越会咬人。”   包扎好后,于助理再次来找齐镜,这两天他都在家里陪着我,没有去公司,于助理每天来三趟。   齐镜进了书房和于助理处理工作后,我一个人无聊,又去了后院看那两条大狼狗,可刚靠近时,便看到有一个仆人正提着一直鸟笼到达狗舍,用一个东西从鸟笼内夹住一只不断扑腾着的鸟往狼狗面前一扔,那鸟刚想飞走,便被那只狼口一张嘴便咬住。   咀嚼了几下,变成了狼腹中的东西。   我赶忙走了过去问:“这是刚才咬我的那只鸟吗?”   那仆人看到我,笑着回答说:“对。”   我说:“它还活着,你干嘛拿它喂狗?”   仆人说:“这是先生吩咐的。”   我刚想说什么,想想还是算了,便看了一眼还在意犹未尽舔着嘴巴的大狼狗一眼,便觉得自己手指上那块肉还是疼的。   齐镜在家里陪了我一个星期,也算是他新婚期间一个小小的长假了,本来我们是想这几天去回门,可我妈打来电话说,我爸夜晚一个人躲在洗手间里面哭,让我暂时先别回去,免得惹他生气,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难免的酸了酸。   可自己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法去化解这一切。   就连远在加拿大的赵毅都听说了我结婚的消息,他打来电话和我说恭喜,我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还能够接到赵毅的电话。   这是我怎么都没想到的,听到他在电话那端释怀的祝福语,我也有些感动的,外加豁达了我问了一些他在加拿大的方面,他说这边一切都很好,还说在那边找一个女朋友,也是二婚,两人目前正在相处阶段。   我一听真心替赵毅赶到高兴,因为他终于走出了这一切,我在电话内絮絮叨叨问了很多他新女朋友的事情,还问他今年会不会回国内来过年。   赵毅告诉我,他说他大约两年内都不回国,今年过年也不会回来,现在赵毅在我心里相当于我的好朋友,听到他的话我心里莫名有些惆怅了。   赵毅见我沉默,而且听我语气似乎不是太高兴,便问:“怎么了?新婚不开心吗?”   我坐在一旁打着电话,偷偷瞟了一眼沙发另一端正处理文件的齐镜,压低声音说:“我稀里糊涂嫁了也就算了,可我没想到结婚才两三天我就跟守活寡没什么区别,他每天要工作要开会,要接很多很多电话,连和我说句话的时间也没有,更别说蜜月了……”   赵毅在电话内说:“你要试着去理解,就像我现在这份普普通通的工作,在加拿大这边也每天很多应酬跟工作,连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我说:“那我太憋屈了,他连度蜜月都不给我,我就任由我的新婚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糟蹋了?你和赵雅婷结婚的时候不是还带他去旅行了吗?”   赵毅一听说:“这点确实有些过分了。”   132.老婆   我吐槽完后,又想了想开口问:“而且我总觉得结完婚他就对我没什么激情了,是不是吃干抹净后,就觉得有恃无恐了?”   赵毅说:“不会吧,这才叫结婚多久?”   我说:“不知道。反正我想出轨了。”   我这句话一出,电话忽然被一只手给夺了过去。我侧脸一看,便看到齐镜站在我身后说:“我全都听见了。”   我装傻说:“你听见了啥?”   他拿起我手机查看了一眼,看到屏幕上赵毅两字时。眉头微皱,按了一个挂断键问:“你们还有联系?”   我说:“我和他就不能有联系吗?”   齐镜说:“你想出轨?”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便想主动去拥抱他,笑着说:“你听错了,赵毅他和我说想出柜。”   齐镜翻着我电话内的通讯录说:“哦,原来是我听错了。”   他翻到一条没有打备注的号码问:“这是谁。”   我说:“你啊。”   齐镜又问:“我是你的谁?”   我说:“老公。”   他嗯了一声,将手机递到我面前说:“把备注输上去。”   我说:“那你把你手机拿来。”   他说:“理由。”   我说:“我想看我在你手机上的备注。”   齐镜将手机递给我。我快速在他手机内翻着,发现通讯录干净,就我的,还有一些工作上的电话,我的号码备注上打了两个字,老婆。   看到后我才觉得满足,不过我还是将他手机上的备注改了,改成,齐镜的超级战士美少女老婆周宴宴。   我打完后,心满意足的将手机递还给了他,齐镜低头去查看,笑着缓慢念出美少女三个字。   那笑声真是饱含贬义。   可我不管他是如何看待我这个美少女的,我换上了自己的手机往齐镜的号码上输入老公二字,然后对他挑衅的哼了一声。   齐镜看着这模样,倒是没说什么。回身继续去处理工作。   我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望着沙发另一段的齐镜,忘了他许久,发现他目光始终在我文件上,我觉得我无法忍受了,我这样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他不看,他偏要去看一堆枯燥的废纸。我必须使用一下自己存在的用处。   便一点点挪到齐镜面前,主动塞在他两手臂之间,坐在他腿上,自我感觉楚楚可怜又风情万种的唤了一句:“老公,你看看人家嘛。”   齐镜将我换了一个方式抱在腿上后,摸了摸我脑袋,便继续低头看着文件。   我又换了一句:“老公,你理理你漂亮的老婆嘛。”   齐镜终于抬起脸看向我,无奈的说:“说吧,什么事。”   我拉着他手说:“你不觉得我们还缺点什么吗?”   齐镜继续低头翻了一页合同,漫不经心问:“缺了什么。”   我说:“你真想不出来?”   他说:“嗯,暂时想出来。”   我说:“老公,最近工作忙吗?”   他说:“很忙。”   我说:“那……你什么时候才不忙。”   他抬起脸看向我,手指摸了摸下巴,仔细想了想回答说:“没有不忙的时候。”   他看到我失望的脸问:“怎么,有事?”   我从他怀中爬了出来,语气不悦说:“算了,你要没这个打算我也不问了。”   齐镜没在说话。   第二天齐镜去上班后,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房间内反省自己到底是哪里错了,明明结婚前很热情怎么转眼就成这样了,我以为我的幸福即将到来,可谁知道现在我和齐镜竟然比婚前更加陌生了,还是我们结完婚,齐镜才发现我不适合他,他是不是后悔了?   我一个人坐在那儿胡思乱想,仆人和我说话我也没反应过来,直到季晓曼一个电话打来,她在来里面咆哮说:“周宴宴!才短短几天不见,你他妈就嫁做人妇,还不通知我,你丫是不是没把我和林安筎当朋友?!”   我整个人在沙发上咯噔了一下,还不等我说话,季晓曼便在电话内说:“你赶紧过来,你丫不解释咱们姐妹没得做了。”讨在坑号。   这几天因为齐家和我家这档子事情,导致我居然忘了告诉季晓曼和林安筎我结婚的事情了,想到这点,我一刻也不敢停留,换好衣服下来后,便由这里的司机告诉林安筎说的地方,到达季晓曼家后,两人果然是不肯理我。   可我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解释那天我稀里糊涂被邹清扬弄到婚礼上,然后稀里糊涂和齐镜结婚,最后稀里糊涂的过了就好,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解释了全过程,两人本来是并不打算理我的,可当我说完我这离奇的婚礼后,季晓曼和林安筎两个人耐不住好奇问:“邹清扬呢?”   我口干舌燥的坐在她们身旁说:“暂时还没找到。”   季晓曼问:“所以,你这算是和齐镜结婚了。”   我说:“对,算是结婚了。”   季晓曼忽然酸溜溜对林安筎说:“这个世界上,傻人有傻福这话果然是不错的,古人诚不欺我,林安筎,你心心念念要嫁入豪门,这周宴宴稀里糊涂就当了你堂嫂。”   林安筎一脸羡慕嫉妒恨说:“也就是只有假如我上位成功,我还要喊你一句堂嫂了。”   她们在那里调侃我,可我怎样都高兴不起来,一脸郁闷说:“我才刚结婚,婚姻就出现危机了。”   季晓曼和林安筎来兴趣了,目光炯炯的盯着我,似乎等我说出一些什么有营养的东西来。   我将结婚这几天齐镜的态度通通都描述出来,说完后,我便叹了一口气问:“婚前和婚后,男人难道都是两个态度吗?”   季晓曼说:“这明显,齐镜不喜欢你。”   我说:“他除了不怎么理我,其余对我挺好的。”   林安筎说:“他们这样的男人和齐珉一个德行,难怪那天他从你们婚礼上回来后,便一脸闷闷不乐,我问他怎么,也没跟我说,我今天才明白,原来他是为了你结婚而悲伤呢。”   我对她们说:“你们别八卦了,想想怎样为我改变现在的状况吧”   林安筎和季晓曼说没结过婚,表示并不知道怎样处理婚后感情直线下降这种问题。   几人正说着话时,我电话便响了,低头一看,是齐镜打来的,我对正在说话的两人做了一个嘘的动作,便按了接听键,齐镜的声音便在电话内传来,他问我在哪里。   我故作高兴告诉他说:“我在朋友家呢。”   齐镜问:“哪些朋友。”   我说:“你都认识的。”   他说:“带你去鸭店的那些狐朋狗友。”   我听到他这些话当时就不高兴了正要开口反驳他时,齐镜说:“事情处理完了,我来接你回来。”   他说完这句话,便将电话给挂断了,我握着手机看向林安筎和季晓曼,慢吞吞的说:“他要来接我。”   林安筎和季晓曼满脸兴奋,季晓曼说:“真的?我们都没见他样子,让我们来给你参考参考。”   我想到齐镜刚才并不客气的话说:“可能他不怎么喜欢你们,因为上次的事情对你们印象有点折扣,所以你们……”   季晓曼说:“没关系,我们对他印象好就行了。”   林安筎有点犹豫问:“我身份有点特殊,我还是不要了吧……”   季晓曼死说:“这有什么关系?反正他又不知道你和齐珉的关系,你怕啥?”   林安筎说:“也是。”   我们三人在房间内等齐镜人来,可等了二十分钟,来得人并不是齐镜而是他的助理,于助理站在门口对我微笑说:“夫人,齐总在楼下等您了。”   133.婚戒   季晓曼和林安茹特地等着见齐镜,可人家直接在楼下等着,两人都有些不甘心,同时对我说就算不上楼,她们主动下楼也要去看。   我看了一眼于助理。又看了一眼起哄的林安茹和季晓曼说:“这样似乎不好吧……”   林安茹和季晓曼提前出房间,走到电梯门口林安茹说:“你怕什么。我们只是下去打个招呼又不是要吃了你老公。“林安茹应答说:“就是就是。“   我抵不住两人的热情,便带着林安茹和季晓曼下了楼,到达马路上后。齐镜的车果然安静的停在那边等我,我看到林安茹和季晓曼两人同时眼前一亮,靠近后,于助理将车门拉开对我笑着说:“夫人,请上车。”   我犹豫了一下,低头一看林安茹和季晓曼正在猛扯我衣袖,我只能站在车外对车内没出来的齐镜说:“那个……齐镜我朋友想见见你。“坐在车内的齐镜并不打算出来。只是往车门外看了一眼,季晓曼立马笑得热情说:“你好,我是宴宴的朋友。”   林安茹立即说:“我叫林安茹和宴宴是很好很好的朋友,我们三人是从小到大的死党闺蜜。”   我立马点头说:“对,她们是我最好的朋友。   面对林安茹和季晓曼的自我介绍,齐镜神色淡淡说:“我知道你们。“两人脸色一喜。   齐镜说:“上次在p市,就是你们带她去的。“林安茹和季晓曼脸上的笑容同时一顿,齐镜又说:“你们给我的印象,我挺深刻不用特意介绍。“林安茹和季晓曼脸上的笑本来只是一顿,顷刻间直接华为僵硬,大约没想到齐镜会这么没有礼貌,而且她们两人还是我最好的朋友,最面对自己老婆最好的朋友时,不说你巴结了,但至少讨好关系这是必不可少的。   可齐镜连基本上的友好都没有。和平时见人三分笑的表情差远了。   我是非常知道这其中的原有,齐镜似乎对上次的事情忌讳颇深了,便笑着和林安茹还有季晓曼解释说:“我老公就这样,你们千万别介意。“林安茹和季晓曼尴尬你的笑了笑,齐镜似乎也不打算说什么,而是对车外的我说:“上车。”   齐镜开口说了。我也不好再多有停留,便对表情完全僵化的两人笑着说:“我先回去了,咱们下次再见。“我进入车内后,车门被于助理给关上,车子开离很远后,我才对齐镜说:“你怎么能够对我的朋友这么没礼貌?”   齐镜说:“我觉得这算是我最客气对待。”   我说:“你这叫客气?”   齐镜说:“嗯。”   我有点受不了了,又说:“你能不能别提以前的事情了。”   他问:“哪一件。“   我说:“就是p市那件事情,很丢人好不好。“齐镜说:“知道丢人为什么还要去。“我说:“又不是我想去,这件事情我和你解释了很多次了,你为什么现在还要记着。”   齐镜笑着说:“放心,这件事情我会记一辈子。“本来他这段时间对我爱答不理,态度与婚前两重天我就不怎么高兴了,他现在还提起那些我不愿意去记着的丑事,我更加不乐意了,便坐在他身旁心情郁闷的望着窗外,而齐镜该干嘛干嘛,也没有理会我。   车子停到一个珠宝店后,齐镜看向我说:“不下车?“讨在役划。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干嘛?“   齐镜挑起我肩头的长发,手指在我颈脖处轻轻抚摸了一下说:“你说呢。“我说:“你要给我买项链?“   齐镜说:“如果你还在生气,我们可以过几天再来。”   我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圈住他手臂蹭了蹭说:“老公,我哪里在生你气,我才没生你气呢。”   齐镜见我态度的转变,笑了笑,牵着我从车上下来,我才想起原来我们结婚这么久,他还没送过我首饰,上手的婚戒也不合适,齐镜牵着我朝珠宝内走去时,候在门口的领班和工作人员对我们弯腰问好说:“齐先生,齐太太好。“便有人领着我们去贵兵区,工作人员手上带着白色手套端着铺了天鹅绒的珠宝盒子轻轻放在我们面前,我看到那些漂亮的首饰后,眼睛都舍不得眨,齐镜坐在一旁端着咖啡杯看着我发亮的眼睛,笑着说:“试一下喜欢哪种款式。”   齐镜说完这句话,这里的店长便非常专业满脸微笑的和我介绍珠宝款式的含义还有设计师的资历。   这些东西我基本上都没怎么认真听,只是挑了几款我觉得顺眼的项链放在颈脖上试了试,每试一款便看看齐镜问他好不好。   他一般都会给出一个比较中肯的意见,不说不好看,也不说好看,之后便静静看着我兴奋的模样。这反反复复试了不少条后,店长对身边的工作人耳边吩咐了什么,那工作人员离开后,便端着一对婚戒出来,放在齐镜面前说:“齐先生,这是上次您亲自来订的婚戒。“齐镜这才放下手上的咖啡杯,从珠宝盒子内拿了出来,仔细打量了几眼,对望着那一对婚戒发呆的我看了一眼,握住我手后,将我无名指上有些宽松的戒指摘了下来,换上了他手上那枚款式简单细节方面又透着精致与讲究的戒指,缓缓套进了我手指上说:“带上去后,不准摘下来,也不准丢了,记住了吗?“我有点激动问:“我们的婚戒?”   齐镜说:“喜欢吗?”   我有些爱不释手说:“超喜欢好不好?”   齐镜见听我语气有些激动,笑着说:“喜欢就好。”   他给我戴上后,我便迫不及待拿起珠宝盒内的另一枚男士婚戒,扯过他手型修长又漂亮的手,便迫不及待套入他无名指内,可套到一半时,他无名指弯了弯,戒指套了一半就套不进去了。   我抬起脸去看他,发现齐镜脸上带着迷死人不偿命的笑,我用力的想将他无名指掰直,将戒指成功套进去,可我掰了好久,他扣住那枚戒指纹丝不动。   我有点生气了,命令他:“指头伸直。”   齐镜没理我,我用尽自己全部力气去掰直,他仍旧不动。   我今天就要和他死耗着,这枚戒指不带上去我死不罢休,我语气无比冷酷问:“你不肯伸直是不是?”   齐镜有点欠抽的看了我一眼,示意我继续带。   我和他对视了一眼,冷笑了一声说:“你以为我套不进去?”   齐镜说:“套进去了才算数。“   我说:“呵呵,你错了,你人现在都是我的,何况是戒指这点小事情?“我说完这句话,便抓起齐镜的手趁他还没反应过来,张开嘴便在他手背上用力一咬,他感觉到疼痛,可他并没有松,我刚才只是前戏,咬了他一口后,身体便朝他扑了,将他扑倒在沙发上。   齐镜怕我摔倒,稳稳扶了我一把后,我趁势一把吻住了他唇,他被我这个动作惊倒时,他手上的力道松懈了一点,我顺势用力将他只有一掰,成功将戒指套在他无名指上。   周围工作人员都目瞪口呆望向这一幕。   目的达到后,我便从他身上离开,特别得意的看了一眼他。   齐镜眼睛内的笑意似乎要溢出来了一般,摸了摸被我吻过的唇,又看了一眼无名指上成功套上的戒指,总结性的说了一句:“宴宴,我发现你最近脸皮厚了不少。”   我笑得那叫一个春风得意,将手指上的戒指放在他眼睛前晃了晃说:“怎么样?我聪明吧?嘻嘻,小看了我吧?   回去后,我一直将手中的戒指擦了又擦,放在灯光下照了又照,怎么看怎么满意,怎么看怎么喜欢,时不时拿着齐镜的手戒指对比一下,心里那叫一个喜滋滋。   夜晚的时候,我在卧室内等着齐镜处理完工作睡觉,可等到十一点了他还没来,我抱着枕头从房间内出来,推开他书房门口去找齐镜,发现他还在处理工作,我揉了揉迷蒙的眼睛。   齐镜见我来了,朝我伸出手,我主动走了过去,他将我抱在怀中吻了吻,我抱着枕头靠在他怀中,齐镜继续处理这邮箱内一些工作上的邮件,我看了一会儿,发现眼睛有点疼,便改为盯着他认真工作的脸。   我没忍住,此时很想吻他,便抬起脸吻了吻他下巴,正想收回脸继续靠在怀中时,齐镜摄住了我下颌,唇便深深吻住了我,吻了大约五分钟,我气息有点喘了,手脚发软,他才将我松开,摸了摸我脑袋说:“睡吧。”   我舔了舔嘴巴,点点头,便在他怀中寻了一个舒适的姿势便眯着眼睛睡了过去,齐镜低眸看了我好久,才继续手中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醒来后,我已经在床上了,身边的齐镜竟然破天荒没有早起,而是抱着我,目光长久的落在我脸上。   我睁开眼就看到了他,那种幸福根本无法用言语表达不出来,我决定了,就算他不去度蜜月,就算他工作很忙,我也要体谅他,毕竟他能够抽出时间来陪我,我已经很满足了,我一定要做一个好妻子。   134.齐母有找   我趴在他胸口问:“你怎么还没起床?”   齐镜说:“等你。”   我又趴在他身上,刚想说什么时,齐镜的电话响了,我比他最先去拿手机,是于助理打来的电话。我有些幽怨的问:“今天要去公司?“齐镜说:“需要去公司处理一些事情。“我说:“我今天是不是又一天不能看到你了?“齐镜声音低沉说:“可以打电话给我,或者跟我去公司。“他和我说了几句话后。便低头按了接听键,便和于助理讲电话,讲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我趴在他胸口差不多要睡过去之时,齐镜才说了一句:“暂时这样。”便将电话挂断了。   他将我放在床上后,要起身时,我拉了一下他睡衣衣角,他侧过脸看向我,我拉了拉身上的睡衣露出一小块香肩,朝着他眨巴眨巴眼睛问:“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我很不一样?“齐镜说:“不觉得。“   我又撩了一把长发。做了一个洗发水广告内女猪脚专用的性感动作问:“你没觉此刻的我很性感吗?“齐镜摸了摸我脑袋说:“好了,别闹了,我要去工作了。“他转身要走时,我立马从床上爬了起来跳到齐镜后面,他托住我后,我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憋着声音害羞的说:“镜哥哥,我想要。“这是我第一次说出这么大胆的话,说完后,连自己都忍不住在心内骂自己太没羞没躁了,齐镜背着侧脸看向我,假装听不懂问:“你要什么。“我说:“你知道的嘛。“   齐镜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我埋在他肩膀闷笑了一声说:“我不说了,那种事情你知道的啦。“齐镜继续引诱说:“哪种事情。“   我脸从他肩膀上抬起脸开,吻了吻他后颈一下,齐镜身体一僵硬。随即将我抱到床上坐着,吻住了我唇,我圈住他颈脖的手松了一只,将睡裙从肩头彻拉下去时,齐镜忽然将我手一按,离开了我唇。为我将睡裙给拉好,说了一句:“天冷,别感冒了。便离开了房间。   我坐在那儿一脸迷茫了很久,平息了身体内那把火,倒在床上反复告诫自己,冷静,冷静,周宴宴没事的,色诱没成功,还有下一次。   齐镜去工作后,我赖在床上好久才起来,吃过早餐后,便在花园内转了转,觉得家里一个人都没有,觉得有些无聊,便回了娘家。   到达娘家后,我从车内下来,小区内棋牌室内的人对我指指点点,也不知道指点了些什么,我下车后,齐镜将施秘书派在了我身后,她大约是得了齐镜的吩咐,在跟我来的时候,车子内早已经备了很多礼品和补品之类的东西,她跟着我上了楼后,我妈看到我回来了,非常高兴要招呼着我进去时。   我听见我爸在客厅内问了一句:“是谁回来了。”   我妈笑着说:“是周宴宴。”   我爸许久都没有说话,我正要走进去时,我听见我爸摔了个什么东西,在客厅内说:“我不认识什么周宴宴,让她回去。”   我妈一听,回了一句:“闹了这么久,咱们歇歇行吧?这终归是你女儿啊。”   我爸说:“我没有这样的女儿,我说了,既然出了这个门就别再回来。”   我站在门外硬闯了进去,我爸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我赶忙提过施秘书手中的东西,笑着走到他面前说:“爸,这是齐镜给您买的东西,我今天回来就是特意来看您的。”   我将东西放在桌上,我妈立马从厨房内端着两杯茶出来,坐在沙发上握住我的手好高兴的说:“宴宴,这段时间在那边还好吗?”   我喝了一口茶,也特别高兴和我妈说:“齐镜对我特别好,我每天都很开心。“我妈说:“妈这几天还担心你过不好呢,毕竟刚嫁人总有一段适应期吧。“我说:“一切都挺好的,和家里没什么不一样。“我说完后,看到我妈满是期待的脸,像是明白了什么,立即抱住她肩膀,脸搁在她颈脖处撒娇说:“就是特别想您和我爸。”   我妈听了这句话,才欣慰的说:“我还以为你嫁出去了,忘记我们了呢。“我说:”怎么可能,头两天还是挺想你们的。“我们正聊着这些事情,我妈忽然问:“对了?你去了齐家吗?他们家的人对你怎么样?有没有看不起你,或者对你不好啊?“提到这个问题,我赶忙说:“都挺好的,他们家的人知道我是我爸爸的女儿,对我都挺好地。”   我妈说:“如果不好的话你一定要告诉我们,别自己兜着。”   因为下午没有事情,也不用上班,我妈便留我在家里吃饭,我当时没有立即答应,而是看了我爸一眼,发现他没说话,才笑着起身说:“好啊,正好您教教我做饭,我过几天给齐镜煮。”   我妈因为我回来特别高兴,我们吃完饭后,她便带我进了我以前的房间,当门打开后,我看到房间内一切和我没出嫁前一模一样,床单在房间内散发着清香,白色的窗帘半拉开,在木质地板上投出一束光影。   床上还躺着一只赵毅以前在我十八岁生日时送给我的大狗熊,一切一切都透露了熟悉的痕迹,墙壁上也贴着好多明星海报,看到这一切我有点伤感。   可我妈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走进去后,便给我从柜子内将一个大箱子拿了出来说让我等下走记得带着离开,因为这婚结得聪明,我除了人过去外,娘家什么东西都没拿走。   我妈说都是我以前经常穿的衣服,还有我的生活必需品,我没有告诉她那边齐镜早已经命人购置了新的,就连一双袜子都是新的。   毕竟她也收拾了很久,我不想浪费她这片心意,我妈还在对我说着哪些要带走,哪些用不到这些话时,我走过去主动抱住了她,眼睛有点酸酸地。   我妈瞬间不动了,我靠在她有点塌甚至有点紧绷的肩头说:“妈,对不起。”   我妈抱着我说:“说什么对不起。“   我说:“我就这样稀里糊涂把自己给嫁了,甚至没有通知你们,也没有让你们来参加我的婚礼,其实我更遗憾的是,你们没来过我家和齐镜的家一次,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你们将我养到这么大,给我一切最好的东西,可到最后,我没办法陪你们,也更无法报答你们,妈对不起,是我不孝。“我妈有些感叹的说:“宴宴,我和你爸爸对你是不要求什么回报的,你别看你爸爸板着一副脸孔不理你,其实他比谁都想你,早上起来还糊涂的时候,总是站在门口喊你起床,见到里面没有回应后,才又满脸失落离开,你别怪你爸爸。“我闷着声音说:“我怎么会怪他,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比他更爱我,他之所以组织我和齐镜的婚事,是因为他担心齐镜不适合我,可妈妈,自从和齐镜在一起后,我和幸福,每天都很幸福,我从来没有后悔嫁给他,就算让我重选,我还是会选择和他在一起。“我妈说:“只要你自己觉得幸福,那么一切都值得。“是啊,只要我觉得幸福,一切就会变得值得。   我和我妈两人躺在我那张小床上聊了一些我小时候的事情,时间过得很快,直到施秘书提醒着我该回去后,我才依依不舍和我妈告别,走的时候,我看到我爸坐在沙发上抽烟,明知道他不会搭理我,我还是开口说:“爸,我先走了,我下一次再回来看您。“我等了两秒,我爸没有说话,我满脸失望转身要走时,我爸忽然开口说:“等一下。”   听到他声音,我心内一喜,看向我爸说:“您有话对我说?”   我爸从沙发上提起我送过来的东西,走到我面前说:“东西你拿回去。”   我说:“爸,您别这样,这本来就是齐镜特意让我来送给您的。”讨在医圾。   我爸问我:“你不肯拿走是吗?”   我也是个倔脾气,开口说:“我绝不拿走。”   我爸忽然将手中的东西往门外通通一扔,对我说:“我告诉你,齐家的东西我一分都不会手,周宴宴,以前那些话我从来不是和你开玩笑的,你们家我是一步也不会踏,你要来,我没办法自私也带着让你妈都不见你,所以你下次来,别给我带齐镜,如果你带齐镜,你也别想进来。”   他说完,门啪的一声,便被用力关上。   我站在门口,感觉那刮出来的风像是刀子一般在脸上来回折磨着。   直到施秘书在我身后安慰说:“齐夫人,您别太上心,毕竟这种事情做父母的都要有一段适应期,等以后就会好了。“我转过身第一件事情便是将地下的东西统统捡起来,然后赌气似的说了一句:“有什么了不起。“便带着施秘书下楼,坐上车后,我面子上虽然没什么大不了的,可看到那一堆东西像一堆垃圾一般摆在那里,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车子正在马路上开的很平缓时,我手机内忽然传来一通陌生电话。   我当时想都没想便按了接听键,我听到电话内人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后,人完全紧绷了,以一种如临大敌姿势接听着。   施秘书发现了我情绪转变,疑惑看向我,我在电话内毕恭毕敬应答了几声后,挂断电话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   施秘书问我:“怎么了?谁打来的电话?”   我没有说话。   施秘书问:“是齐总?”   我说:“不是,是齐镜的妈妈。”   施秘书也愕然了好一会儿。   我有点紧张了,问施秘书:“我该怎么办?她妈妈找我,我该不该去?”   施秘书似乎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她说:“我先打个电话问问齐总。”   我抓住她手说:“他妈妈说让我不要告诉齐镜。”   施秘书说:“可我们两个人也应付不了啊。“我也有点手足无措了,施秘书沉思了一秒说:“我们先去齐家,我到时候回通知齐总,先看看齐总的母亲是找您有什么事情。“我手到现在都是抖的,好半晌说:“好。“我们在去齐家的路上,我都非常紧张问施秘书我妆容是否有问题,还问了她妈妈喜欢什么,需不需要带什么礼物之类的,施秘书见我明显有点紧张,便安慰我说:“你别担心,只要平常应对就好了,没什么大事。”   可我想到他妈妈那天对我的态度,我就觉得此行绝对不简单。   135.资格   我们到达齐家后,施秘书带着我进入大厅内,有仆人端好茶水上来,我坐在客厅内等了差不多十分钟,没见齐镜的母亲下来。在仆人经过时,施秘书拦住了一位仆人问:“请问齐夫人下来了吗?“那仆人说:“我们已经通知夫人了。“施秘书笑着说:“麻烦再请一下夫人。“那仆人说:“夫人要下来早就下来了。你们再等等。“仆人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施秘书也不好再说什么,便陪我在那儿等着。那仆人离开后,大门口外便停了一辆火红色跑车,跑车上下来一个人,是穿着鲜艳的齐兰,她风风火火冲进来后便冲着屋内大喊了几句奶奶。   可大厅只有我一个人坐在那儿,齐兰在看到我后,忽然脚步一顿朝我走了过来。站在我面前冷笑了一声说:“原来是你啊。“我本来很想友善和她招呼,毕竟是一家人,可谁知齐兰直接一屁股坐在我对面,满脸轻蔑的打量我,她微带挑衅说:“怎么?千方百计换掉邹家小姐要嫁给我堂哥,现在你心满意足了?是不是觉得我们的生活和你们的生活很不一样?“我没说话,齐兰看了一眼我身后的施秘书,又看了空无一人的大厅,笑着问:“这么急着赶来是来巴结我三伯母的?“我说:“齐兰,我希望你话别说太难听。“齐兰冷笑说:“你真以为和我堂哥结婚了,你就是我齐家人了?谁都知道你这个位置来得名不正言不顺,我们齐家人谁把你当家里人了?你以为镜哥哥当你是吗?我告诉你,因为你年轻,所以他图你新鲜,时间久了。还有更年轻的女孩子来替代你,比你更漂亮,到时候你算什么东西?就凭你爸那破律师?“这些话无论是任何人听了都会感觉到愤怒,我当然也不例外,从小我就生活在一个特别平和的地方,那里没有等级制度。更加没有谁家比谁家更有钱,所有人生活在一个小区,吃的住的用的都没什么分别。   所以,我从来不觉得身份对于我和齐镜之间来说有什么样的问题,可齐兰这通话往我心口一砸,让我有些愤怒更有些自卑。   可我还是忍着没有和她起任何冲突,我告诉自己这是我第一次单独来见齐家的人,我不可能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就毁掉了我在齐家人心目中的形象,我不理她,只是坐在那儿。   可齐兰今天似乎就是特意来激我找我麻烦的,她说:“怎么?不说话想当哑巴?我镜哥哥给了你家不少钱吧?你爸在我家公司当了这么多年律师也没少捞我家钱的吧?当初他不就是因为巴结了我爷爷捞了不少钱吗?怎么?我爷爷死了,现在又是利用女儿来攀我们齐家了?真是够臭不要脸的一家。”讨在丸划。   她提到我爸,我没忍住,开口说:“你再给我说一句试一下看?”   齐兰笑着说:“怎么?你还想打我?你爸不就是个臭不要脸,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吗?”   她低头看着自己精心保养的指甲说:“也对,臭不脸生下个死不要脸的贱货,真是什么鸡就下什么蛋,什么样……”   齐兰这句话还没说话,我拿起桌上那杯差不多凉透的茶朝着她狠狠泼了过去,然后便将手中的茶杯砸在她脚边,杯子在地下化为粉碎,齐兰吓脚往沙发上一缩,整个人愣住了。   我满脸冷静指着她说:“知道吗?就你左一个贱货右一个臭不要脸就可以看出你这个人素质是怎样,至少在我们家,我爸妈从来不会容许我说这些话。”   齐兰回过神,低头用镜子看到自己脸上的妆容被泼花后,她指着我有些不敢相信问:“你敢泼我?“我说:“怎么了?你嘴巴这么臭我给你洗洗不行吗?“齐兰忽然像是疯了一样冲了过来便将我扑倒在沙发上,按住我后便给了狠狠几巴掌,她一边打一边尖叫说:“你个贱人!你居然敢泼我,你当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如果不是我镜哥哥,你连和我说话的资格都不配!“她说完这句话,便又给了我一巴掌。   我被她这接二连三的巴掌给扇下来后,彻底蒙了,不是被打蒙了,而是从小到大我长这么大,我父母都没有打过我这样多的耳光,我也傻了。施秘书站在一旁便冲上来赶紧将齐兰给拉开,在她拉齐兰之际,我便趁势翻身而起将她压在了沙发上,她打了我几个耳光,我也狠狠还了她几个,并且多给了一个。   我们两人正在大厅内相互扭打时,施秘书见这情形大约是知道拦不住了,喊来周围傻站着的仆人赶紧拉架,她拿出手机不知道给谁拨打电话。   施秘书电话刚拨打完出去,楼上便下来两个人,是扶着老太太的齐镜的母亲,老太太在看到这混乱的状况,当即就大喝了一句:“成何体统!这成何体统!“她这句话一出,那些仆人赶紧拼尽全力才将我和齐兰拉开,刚拉开一段距离,双方都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冲上去又想撕打,不知道何时下来的老太太,忽然拿着手中的拐杖朝着我和齐兰一人一棍子,打在我们大腿上,我感觉到疼痛,又意识到这是在齐家,刚才的愤怒忽然一下就消失了。   顿时不敢再动,只能浑身狼狈站在那儿。   齐兰也不敢动了,她站在那儿好一会儿,看到老太太后,忽然将拉住她的仆人狠狠推开,朝着老太太走过去后,捂着脸大哭着说:“奶奶,这个女人竟然泼我茶水,还打我耳光,您要为我做主啊奶奶!”   齐兰这句话说完,似乎是怕老太太不相信,还将手从脸上给拿了下来,露出红肿的脸,脸上满脸眼泪水别说多狼狈了。   我冷静下后,从始至终只是一脸沉默站在那儿,任由齐兰和齐镜的奶奶告状不发一言。   那老太太在看到孙女被打后,犀利的眼睛看向我问:“是谁先动手?”   施秘书刚想插嘴说什么,老太太再次问:“到底是谁先动手!”   旁边有个仆人开口说:“是周小姐先泼齐小姐茶。”   那仆人的话一出,齐镜的母亲忽然将手中那串佛珠递给了身旁的仆人,走到我面前确认问:“是你先泼的茶?”   我说:“是。”   她忽然挥手便朝着我脸狠狠给了一巴掌,这一巴掌可比齐兰的很多了,打在我脸上我感觉半边耳朵失聪了,好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施秘书赶紧上前来拦在齐镜的母亲慕青面前说:“齐夫人,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周小姐,毕竟是齐小姐先出口侮辱她和他父亲,这也是情有可原。“慕青看向施秘书说:“我告诉你,就是你们和齐镜纵容她,才导致事情成了这样,有教养的人都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第一次来她就敢泼茶打人,第二次来她是不是久放火杀人了?“施秘书刚想说什么,慕青已经开口说:“再说,我教训她,你有什么资格来和我大呼小叫?“施秘书听了这句话,不好说什么,只能往后退了退。   齐兰大约是找到位她出头的人,立马走到慕青面前哭着说:“三伯母,你看我脸成什么样了,从小到大我爸妈都没给我一巴掌,可她不仅泼我茶还给了我五六个巴掌,肯定是她耍手段赖上了镜哥哥,不然镜哥哥怎么会喜欢她?”   齐兰说完后,慕青板着脸对我说:“道歉。”   我不说话。   慕青再次说:“你给我道歉。”   我说:“我没有错,这是我正当防卫,我爸一没偷二没抢,她凭什么说他捞钱?我爸为人正直从来没有谁说过他的不是,她哪里来的资格骂我爸?我还嫌给她的巴掌太少,我凭什么要道歉?“慕青居然又给了我一巴掌,这一巴掌直接将我鼻血都打了出来,她语气非常严厉说:“我就告诉你,来到我们齐家,就得守我们家的规矩,齐兰是个小辈,你一个长辈不做表率,当众动手打人就这点就可以看出你们家的素质教养都不怎么样。”   我捂着被她打的左脸,感觉鼻腔内有热流流泻出来,我在心内不断告诉自己,周宴宴,你要把你性子改改,她齐镜的妈妈,就算她打你多少个耳光,怎样说你,你都不能还手也不能还口,你必须冷静,也必须忍住。   我没有哭,也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在自己鼻头上抹了一下,可发现越抹,鼻子内的血便流得更多。   一旁的仆人被吓到了,施秘书刚想说什么,忽然视线一瞟,正好看到门口快速走进来一个人,是接到电话匆匆赶来的齐镜,他走进来后,目光便落在我鼻子下不断流出来的鲜血,谁都没看直接朝我走了过来,用手给我捂住鼻子,施秘书这才敢上来递纸巾过来,他堵住我鼻子后,便将我头仰着。   脸色不是很好看向施秘书问:“怎么回事?“施秘书赶紧解释说:“今天下午四点的时候,齐夫人找周小姐来这里,可没想到在等齐夫人时,齐兰小姐回来了,坐在沙发上两人几句话不对,便打了起来。”   齐镜将手上的血给施秘书看,问:“我是说这是怎么回事。“施秘书想了想,似乎不知道该不该说,她最终开口说:“是齐夫人动手打的……”   施秘书这句话一处,齐镜的母亲慕青便在一旁冷笑说:“怎么?我都没有资格来管教我的儿媳妇了吗?看你这模样似乎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   齐镜看向慕青反唇相讥说:“宴宴做错了什么,您有权教育她,可上升到打人,我可以完全和您这样说,您没资格。“面对齐镜的话,慕青说:“我连打你都有资格,何况是她呢?”   齐镜冷笑着问:“是吗?您真确定您有这资格?”   面对齐镜咄咄逼人的气势,慕青不想和他闹得太僵,接过仆人手上的佛珠,脸上又化为了一潭死水说:“我是否有资格也好,如果你认为这件事情我管的不对,那我就当从未有过这样的儿媳妇。”   齐镜说:“当然,我希望您最好是这样,这对你我都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齐兰在一旁听了,立马走上来哭着说:“镜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三伯母,本来就是这个女人不对,她先动手泼我茶,然后打我,伯母只不过是出面主持公道,你干嘛这样护着这个女人??   136.扯平   齐镜看了齐兰一眼没有说话,而是侧脸看向我问:“她说什么了。”   听到齐镜这样问,我捂着鼻子开口说:“她骂我臭不要脸,骂我是个贱货,还说是我把邹小姐弄走才讹上你的。齐镜,你知道的。无论她骂我什么,我都可以为了你忍受,可她涉及到我父母。我泼她茶水我觉得我没错,如果面对我父母遭人我侮辱,我还无动于衷,我才觉得自己活该被打。“说到这里,我越说越激动,连塞在鼻子内的两团纸都差点掉了下来,最后齐镜将我脑袋往后抬了抬示意我别动后。他才将视线看向齐兰说:“你都说过这些话吗。”   齐兰在齐镜的视线下有些心虚说:“难道我话有错吗?她嫁给你本来就是别有居心,难道还不能任人说了?”   齐镜听了齐兰的话,并没有理他,而是看向坐在一旁没有说话的老太太杜文君,齐镜说:“奶奶,宴宴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她很尊敬她的父亲,她平时在我面前除了会耍点小性子外,性格上没有不妥之处,相反齐兰,从小被家里的众多长辈宠坏,宴宴是我妻子,周律师是我岳父,她出口侮辱他们,自然也算是侮辱了我。我并不为宴宴开脱什么,她也有错,可她的错之后回家我会进行教导,至于同样有错的齐兰,我认为她应该和宴宴道歉才算公平。“齐兰一听,彻底炸了。她大哭闹着说:“我根本没有错,我凭什么道歉?我不道歉!”   齐兰见门人理她,她一把便扑在老太天身上哭着说:“奶奶,镜哥哥偏心,明明是她动手打人,我还没要她道歉,凭什么让我道歉?我不道歉。”   老太太见我鼻血还在横流,大约是知道这次过分了,便开口对齐兰说:“周律师是一个人很好的人,当年与你爷爷关系很好,齐兰,你侮辱别人的长辈就不对,也怪不得宴宴会对你动手,谁叫你胡说?宴宴毕竟是你镜哥哥的妻子,你赶紧道个歉吧,都是一家人,闹僵了要是被你爸爸知道,那就麻烦了。”   齐兰见连最疼爱她的奶奶都不帮她了,她干脆哭从她面前起身,对我说:“我告诉你,我死都不会道歉。“她说完这话,便从沙发上离开朝着大门口哭着跑出去,可刚跑到门口正好碰见从门外进来的邱萍,齐兰一看见,便哭着扑到邱萍怀中,嚎啕大哭说:”妈妈,他们都欺负我,根本不是我的错,他们都要让我道歉,明明是她先对我动手的“邱萍看到女儿一脸乱发,脸还红肿,并且哭得如此伤心,便轻声安慰了她几句,安慰好后,她便牵着差不多已经平静过来的齐兰来到齐镜面前,她笑着说:“齐镜,二伯母刚才听仆人说了这件事情,刚才我也大致了解这件事情,确实是我家齐兰做错了事情,所以二伯母带齐兰过来道歉,也希望宴宴不要介意齐兰。”   齐兰听到她母亲的话根本不像是要帮她的模样,她开口说:“妈,你怎么和她们都一样?都认为是我的错?我根本没有……“齐兰这句话还没有完全说出来,本来正带着和善笑意的邱萍重重一巴掌便朝着齐兰打了过去,打得齐兰整个人傻了,瞪大眼睛还有些没明白过来什么事情。   我看到这一幕,也被吓到了,鼻子内的纸巾掉落都没察觉。   邱萍打完齐兰后,便重新带着笑看向齐镜问:“齐镜,你说,这算扯平了吗?如果你觉得还不够,完全可以让宴宴亲自来给我家齐兰一巴掌,相互打了,这桩事情就过去了,你说怎么样?“我站在齐镜身边,感觉他眼睛内闪过一丝什么,那丝情绪很快转瞬便即逝,根本不抓不到什么,很快他脸上带着笑意说:“二伯母,何必将事情闹成这样,这只不过是小孩子的吵闹罢了,您也知道宴宴其实年龄和齐兰同岁,都还不怎么懂事,相互道歉就行,如此当真,倒让我不知道怎样处理了。”   邱萍笑着说:“这怎么行?错就是错,是我们齐兰出口伤人,宴宴泼她茶也是情理之中,两人虽然都还是小孩子心性,可错就是错,对就是对,也不能偏袒谁,你说是不是?”   齐镜说:“当然,二伯母说得在理。”   齐镜忽然侧脸对我说:“宴宴,和齐兰道个歉。”   我刚想说我不道歉,可看到齐镜面无表情的脸时,我还是没有将不道歉的话说出来,只是站在哪儿犹豫了几秒,想着,刚才齐兰她妈妈给她那一巴掌,也不见得比齐镜慕青给我的轻多少,我的之所以看上去如此严重,完全是因为刚才齐镜的母亲那一巴掌打在了我鼻子上。   又想了想,自己也确实不是没有错,毕竟怎么说,无论齐兰话说得多么难听,身为她堂嫂我确实不该泼她茶,如果当时我忍下的话,完全没有这么多事情,可现在事情已经发展了成这样,我只能走到齐兰面前硬邦邦说了一句:“对不起,我不该动手泼你茶,我和你诚挚道歉。”   齐兰还没从她妈妈那一巴掌回过神来,面对我的道歉她根本没有反应。   邱萍看了我几眼后,同样笑着对齐兰说:“兰兰,和你堂嫂道歉。”   齐兰没有动,直到邱萍推了她一把,她晃过神来,眼睛内的眼泪像是水珠子一般往下掉落,她说:“对不起,我不该侮辱你爸爸和你。“我很大方说:“没关系。“并且朝她伸出手说:”我们是一家人,这次我们两个人都有些错,我希望这件事情过后,我们两人今后可以做朋友,不管我的家庭背景和你齐镜哥哥差了多少,可我一直认为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背景去比较的,婚姻也更加不是,总会有一个人高,一个人低。   高的人不一定就多么高贵到哪里,低得人也不一定低到没有尊严。钱财本来就是身外之物,其实最珍贵的还是我们自己本身。   虽然你不承认我是你堂嫂,但我想说,我一直挺厚脸皮当你是我的堂妹,我希望你不要介意今天的事情。如果你今后还是不喜欢我的话,你可以当做没有我这个人,我自然也会很识趣不在你面前晃你心烦,这样对你和都好。“齐兰大约没想到我会说这些话,她一脸茫然又懵懂的看了我好久,她妈妈邱萍在一旁开口笑着说:“宴宴这番说得对,很有大家风范,齐兰,你要要和宴宴学着。”她说完后,看向我和齐兰说:“宴宴,齐兰,这件事情过去后,你们两人也相互道歉了,我希望这次的事情过去后,大家在今后都能够忘掉,相互相处愉快,你们做得到吗?”讨史大亡。   我第一个说:“做得到。”   齐兰见我如此积极说这句话,她也又了台阶下了,回了一句:“做得到。“邱萍见我们两人都表态了,然后看向齐镜问:“齐镜,二伯母这样的处理方法你觉得满意吗?“齐镜自然笑着说:“二伯母处理的自然无误,事情既然处理完成了,那我就带宴宴回家了,下次再来看奶奶。“所有人都没在说话,齐镜牵着我出了齐家大宅,到达外面后,齐镜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一直到车上后,我坐在齐镜身边,不知道如何开口,不过,看他脸色我就知道,我闯祸了。   到达家里后,齐镜进了书房,我也跟着他进了书房,施秘书自然也跟在后面,齐镜坐在书桌前时,便用手撑着眉头,坐在那儿并不说话。   我开口想解释什么,可发现事情来龙去脉他也都清楚了,确实没什么好解释,便同施秘书一起站在他面前。   良久,齐镜开口说:“谁让你把人带去齐家的?“我以为齐镜再和我说话,我刚想回答,便看到身边的施秘书将头低得低低地,她开口说:“齐总,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当时您母亲打来电话约宴宴小姐,我……“齐镜说:“也就是说,你并不认为这是你责任。”   施秘书低着头回答说:“是我的责任。”   我怕齐镜误会什么,立马开口说:“不是施秘书的责任,当时就是你妈妈打电话要我过去,还说让我不要通知你,毕竟那是你妈妈,婆媳关系肯定要搞好,所以我才让施秘书带着我去,齐镜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当时确实是我没有忍住自己,所以才导致成这样,你别怪施秘书。”   齐镜听到我的话,面无表情问:“所以你现在有什么资格来为她求情?”   齐镜这一句话将我问得哑口无言,他说:“刚才的事情之后我会和你一笔一笔算,你先别急,想好等下你该怎样为自己开脱。”   137.你不是要和我离婚吗?   施秘书从办公室内出去后,书房内只剩下我和齐镜,他没说话,现在我摸不透他的心思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结结巴巴在那儿好久。我开口说:“那个……那个……”   齐镜直接无视了我,脸上满是冷漠。从书桌前起身便离开了书房,我跟着他走了一段,发现他直接下楼出了别墅,我站在二楼阳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愣了好久,忽然觉得很委屈,很不知所措。   虽然事情是我惹出来的,可面对自己最爱的人被侮辱我凭什么要忍?这不是正当防卫吗?我为了他忍受他妈妈的耳光,忍受他们家族对我们家的轻视与侮辱。我只是为我爸爸抗争一下名誉,为什么他要生气还不理我?   难道我做的还不够多吗?想到这里,我心理的情绪越来越怨念,也越来越委屈,便赌气转生回了房间,躺在床上仆人来房间让我下来吃晚饭,我问她齐镜在吗?   仆人告诉我说:“齐先生出门后,还没回来。”   我听了,埋在被子内说:“不吃,不吃。我不吃,你告诉他,最好永远都别在回来。”   仆人听了我赌气的话。站在那儿劝着说:“夫人,您起来吃点吧,先生大约是生气了,您别再赌气了。”   我说:“他生气,我还生气呢!我被人打成这样,被他妈妈打成这样,他不心疼我,反而来怪我?为什么啊?我做错了什么?我爸爸是我最爱的人,你们知道他为了我付出了多少吗?为什么我要任由别人侮辱他?我告诉你,我一点也不后悔打了齐兰,我还后悔之前没给她重重几嘴巴呢,他不帮我就算了,回家还要找我算账,我到底是为了谁才受了这么多气啊。“仆人站在那儿听了我抱怨好一会儿,才再次劝着说:“先生从来没有这样生气过。他平时是一个脾气很平和的人,夫人和他说几句好话就好了。“我说:“他哪里是个脾气平和的人?你看他对我多凶啊?对你们才平和,对我就跟陈世美一样,我凭什么要和他说好话啊?我还生气了呢,谁来和我说好话?我鼻子现在还流血呢,谁来和我鼻子说好话?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们。”   仆人站在哪儿好一阵为难,她还想继续说什么,我已经从被我里面爬了出来,走到门口面无表情问:“你走不走?“仆人说:“夫人,饿坏了身体不好,您还是下来吃点吧。“我将挡在门口的仆人推了出去,大喊说:“你走啊!我现在不想理你!也不想理你们谁,你们让我一个人静静好不好?“那仆人被我推得脚步颠簸,我将门用力一关,便转身上床继续缩在被子里,握着手机给我妈打电话,刚想开口和她说什么时,听到我妈在电话内欢快问我有没有吃晚饭,那里的仆人做的晚饭合不合我位口之类的话,我便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才好,可心里却塞满了好多话,到最后只能化为一句:“妈,我刚到家没多久,今天从家里出来后,就去了齐家,在齐家吃了饭,那里的饭菜特别好吃,她妈妈对我特别好,还总是给我夹菜,她堂妹也和我处得特别昊,反正他们家的人对我挺好的,你不用担心。“我妈听了,在电话那端说:“听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我最担心的就是你没办法适应齐家的人呢。”   我说:“怎么会,他们对我都特别好。”   我妈说:“对你好就好,宴宴,妈妈锅理还煮着你最爱的糖醋鱼,不和你多说了,我和你爸还没吃饭呢。”   我说:“您赶快去,我洗个澡就要睡了。“我妈虽然说要挂电话,可电话那端却还传来一阵锅铲声,她大约是太匆忙了,忘记按挂断键了,我躺在床上安静听着,听着那段我妈和我爸说话,听着厨房内抽烟机还有炖汤的声音,忽然觉得这样的声音很幸福,同时也很伤感,因为在这边没有人再做糖醋鱼给我吃。   我听了好一会儿,又听见电话那段传来我妈喊我爸吃饭的生硬,一阵碗筷声,两人大约是在餐桌边吃饭了,我妈和我爸零零碎碎说了几句话,饭桌上便没人再开口说什么,房间内满是寂静。   隔了一会儿了,我听见我妈叹息了一声说:“宴宴最爱吃糖醋鱼了,现在煮了她也吃不到,估计在那边有人给她煮吧。“我爸没有说话,我妈继续说:“家里少个人,总觉得空荡荡的。“我爸催促着说:“吃饭吧,吃完我还赶着去散步呢。“我听着他们之后又零零碎碎说了一些话,便将电话给挂断了,躺在床上望着头上一盏硕大的水晶灯,不知不觉眼泪就流了出来。   我没有起来吃饭,躺了半个小时后,忽然又自己想明白了,确实是自己不对,没又容人之肚,毕竟这种事情根本不能再让我像在父母面前一样任性了,我结婚了,自己的事情就不只是自己的事情了,这已经上升到两家的事情,齐镜生气也情有可原,毕竟我今天动手打人了。   就算齐兰说得再不对,我就当狗在狂吠就好了,反正对于我爸,对我除了让我们影响一点情绪,也没什么实际上的伤害,如果当时自己忍一点就好了,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我躺在床上,自己默默想了很久,感觉肚子饿了,最后还是默默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下了楼,到达楼下后,仆人看到我起来后,又跟没事人一样和她们打招呼,她们同样也非常高兴给我准备晚饭。   我吃了两口,问仆人:“齐镜呢?“   仆人观察了一下我情绪,才开口说:“先生还没又回家……“我挺不在乎说:“没关系,你去告诉他我已经不生他气了。“仆人头上满是黑线:“……”   我说:“怎么了?我不生气了,他还想怎样?“仆人给我搞清楚重点说:“夫人……现在不是您生不生气的问题,而是先生生气了……”   我听到仆人这样提醒,便只能继续低头吃饭,吃了几口又说:“他生气了我还能够怎么办,我只能让自己不再生气了,难道这样还不够吗?”   仆人说:“夫人性子就是生气来得快,去得快,估计先生等下回来气也消了,您吃饭吧。“我听了她话,继续低头吃着。   晚餐结束后,我在客厅内等着齐镜回来,可等到半夜十二点,还是不见他人,打他电话他也不接,仆人感觉我面色越来越不好了,不断变着法儿给我切着水果,准备一些零食放在茶几上想用吃缓解我的心情,可今天这些东西根本无法缓解我心内重新燃烧的愤怒与委屈。   我面无表情坐在那儿,一直等到一点,门外传来车门声,仆人赶紧走到门口去看,看到大门口驶来的车子后,仆人兴奋的跑来告诉我说:“夫人,先生的车已经回来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从沙发上起身,快速跑到门口便将大门给关上,打了倒锁,又跑去后门把门关上,吩咐仆人谁都不准开门。   我走到正门口时,齐镜正被我关在门外,于助理站在门口敲门,大声说:“夫人,您请开门。”   我哭着说:“你别回来了,我们离婚吧,既然你这么不想看到我,我觉得咱们还是没有必要过下去了,我就是你的麻烦,不会处理你们家那边的人际关系,我不聪明,我鲁莽,我愤怒!齐镜,我没办法接受你和我生气就扔下我离开这样的行为,我没办法接受!”   说到这里,我再也忍受不了了,我说:“对,你生我气就好了,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的人很不适合你?所以你后悔了?你如果后悔了,你可以和我说啊,我周宴宴绝对不缠着,也不会问你要半分钱,我怎么来你家的,明天我就怎么回去看,我不会和齐兰说的那样,图你钱,我们家虽然没你家有钱,可也从来不缺钱,我们幸福的很!你要生我气你就去生吧,反正我比你更生气!”   我发泄完后,门外许久都没有声音,我移开了一点,站在到落地窗前去看门外的人,齐镜和于助理都还在。   我站在那儿看了他们一眼,正打算继续走到门口挡着,门外的齐镜忽然看了一眼落地窗前的我,他问我:“不开门是吗?”   声音不是太大,隔着玻璃模模糊糊,但还是能够让人听清楚。   我说:“你不是走了吗?你干嘛还回来?“齐镜又问:“不开门是吗?“   我说:“是是是,你走吧,再也不要回来了,我明天就回家,再也不待在这鬼地方了。“齐镜一句话都没说,便带着于助理转身离开了,我看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一片夜色中,面对他如此洒脱的做法我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原来他真的不在乎我,原来,是真的……‘仆人在我身后说:“夫人这是何必呢?您刚才干嘛和先生赌气?他回来了就好了嘛。?系东斤巴。   我抹了一把眼泪,感觉眼里的泪水怎样都止不住,最后干脆转身从这里离开,上了楼,提上今天我妈给我打包好带过来的东西,便简单收拾了一些我自己的东西,提着箱子便下楼。   仆人似乎是看出了我想干嘛,一直跟在我身后劝着说:“夫人,夫妻之间吵吵闹闹再正常不过了,您息熄火,没必要将事情闹到娘家去啊,多伤感情啊。”   我不理她,继续拖着自己的东西到达门口,仆人干脆拉住我行李说:“夫人,您听我一句劝,暂时别冲动行吗?我这就打电话给先生。”   我说:“你不用说了,你现在只需要告诉齐镜一句话,告诉他,我们明天离婚。”   我说着,便拉门冲了出去,出了大铁门后,我一个人拖着行李箱在马路上走着,仆人追了一段路后,也没再跟着我。   我刚来这边,对这边的路不是很熟,又加上大半夜我不敢乱走,只能按照自己记忆内的路线走着,想打车,可大半夜的,这边实在没什么车了。   我走了好一会儿,发现路越走越错,想打电话给爸妈,可仔细想了想还是没有将电话拨出去。   我又给季晓曼打了一通电话过去,让她来接我离开这里,季晓曼在睡梦中被我的电话吵醒了,她语气内满是敷衍说:“周宴宴,你别胡闹了,有个这样有钱的老公知足吧,这大半夜谁还来接你啊,而且夫妻间吵吵闹闹不是常有的事情吗?闹闹就过去了,乖,让你老公来接你,我明天还要上班呢,挂了啊。”   她说完后,便挂断了。   我握着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的通话已结束,便又给了林安茹一个电话,可打过去后,林安茹那边没人接,我站在那看着前面黑漆漆仿佛没有尽头的路,有点害怕,想着齐镜反正现在没在家,我先暂时回去休息一夜,明天早上一走也不迟。   便又拖着行李往回走,到达铁门外后,保安见了我开了门,我没有进别墅,而是拖着行李在花园内四处转着,转了好一会儿,便正好看到齐镜站在花园内一处满是花藤缠绕的长廊内逗着鸟。   他背对着我,欣长的身体微微倾着,走廊上的横梁上昏黄的灯光洒在他身上,给周身度了一层光一般。   我听着嘈杂的鸟叫声,转身便想离开时,背对着我的齐镜没有回身,而是开口说了一句:“这么晚了,还想去哪里。“我拖着行李的动作一顿,没想到他知道我来了,我没有转身回答说:“我去哪里,你会在乎吗?“齐镜说:“不是要和我离婚吗。“   听到他这句话,我转过身愤怒的看向他说:“你等那一刻很久了吧?“这一转身,齐镜已经从站着改为坐在了椅子前,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说:“你先过来。“我说:“过来干嘛?听你教训我?我才不会过来。“   138.独当一面   齐镜说:“宴宴,你还记得你当初嫁给我时,和我说过一些什么话吗?”   齐镜问我这句话,我说:“当然记得。”   他说:“你说你要学会做的好妻子,你记得吗?”   我说:“我记得。”   齐镜说:“当初结婚前。我是不是告诉你,嫁给我。我的家族会给你压力。”   我输:“对,说过。”   齐镜说:“可你现在做到了吗?这才是刚开始,你就忍受不住要逃走,宴宴,你要我如何相信你,面对这样的事情你可以独当一面?“我低着头,没有说话。   他说:“今天我之所以生气,并不是因为你闯祸了。而是我在生气,你为什么在去之前不给我一个电话。”   我开口说:“施秘书说给你打,我以为她打给你了……”   齐镜说:“施秘书是在事情无法控制时,才给我的电话。你明知道这种事情你无法解决,为什么自己还要逞能,还要去?”   我说:“她是你妈妈,难道我还能说不去吗?而且我根本不清楚你们家里的情况,难道她第一次要我去,我还敢跟他拖延吗?齐镜,你知道,我爸爸现在这样我很难受,我根本见不得人诋毁他,对,我不够成熟,也不够理智,可你知道吗?齐兰侮辱我爸爸时,我就想哭,想到他现在背都是佝偻的。想到他身体变成现在这样子,我没办法孝顺他,我没办法要他原谅我,我唯一能够做的,就是阻止别人对他语言的中伤,对。用你们的话来说,忍一时风平浪静,可我听到那些我真的很难受,你们根本不理解我当时的心情。”   齐镜静静听着,我泪眼模糊看向他说:“你不会体会我当时的心,我嫁给你,是因为我喜欢你,我不在乎你的家庭背景,我不图你的钱,只是想好好和你过日子而已,可我没想到在你家人我成了一个图你家钱的人,我从下到达没受过这样的侮辱,也许我是真的不太懂事,可我没干过的事情,却要我去承担一些不该属于我的污蔑,我为什么要承担?   我又做错了什么?就因为我打了齐兰吗?齐兰也打了我,除了齐兰这件事情,之后无论你妈给了我多少个耳光,我都忍着,没回一句嘴,我没有回手,因为我知道她是你妈妈,所以我忍了,可我这些忍的地方你难道没看见吗?你为什么却还一味来指责我?“齐镜坐在那儿朝我伸出手说:“你过来。”   我说:“我不过来,这次我是真的真的很伤心,我刚才拿这自己行李出去后,我想回家,可我发现倒现在我真的没什么地方可去了,我已经不能像以前一样有什么烦心的事情不能和家里人说,我只能报喜不报忧,我为了和你在一起,已经把什么都抛弃了,我现在不是和你抱怨什么,我只是想对你说,在我和你家里人发生了冲突,你能不能别用你的冷暴力对待我?   你可以骂我,可以打我,可你能不能别一句话都不说对我做成一副很失望的样子?难道我这点要求也很过分吗?“我见他不说话,嘲讽笑了一声说:“其实我和你结完婚后,我就发现你对我挺冷淡的,总是时热情,时冷淡,我总小心翼翼去反省自己,去问自己,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又惹你不开心了,还是说,你觉得我这样的女人本来就和你不配,忽然间就不喜欢我了,每天你去上班,我就这样乱想,我控制不住自己,可看到你对我笑的时候,我又觉得自己乱想了,我就在你的一冷一热中,反反复复,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不断厚脸皮装疯卖傻去讨好你,我以为只要我努力一点,我们之间一定会慢慢变成没结婚前,可努力到现在,我发现我都没曾正真了解过你,你看上去温和,其实你对谁都冷漠,对我更加,我走不进去你的心,我毫无章法,我猜不透你在想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也更加没有任何信心了。“我像个怨妇一样吐露了这短短一段婚姻内自己的害怕与压力,齐镜坐在灯光下说:“这些都是我的问题,与你无关,宴宴。”   我说:“没关系,你不喜欢我,我绝对不强迫你,之前是我厚脸皮,你想离婚还是想干嘛,我都不会有意见。”   齐镜语气带了点生气说:“周宴宴,离婚这两字以后不准提。“我听到他略高的声音吓了一跳,发现他刚才还很平静的脸,此时却乌云密布。   我说:“你干嘛这样和我大声说话?难道我连这件事情的都不可以提了吗?“齐镜见我被吓到了,脸上神情稍微缓和,他忽然伸手摸了摸我被打的脸,开口问:“还疼不疼?“我说:“你会在乎这些吗?“   齐镜说:“闹了这么久了,很晚了,我们先回房。“我说:“齐镜,你说我在和你闹?我根本没和你闹,我在很认真和你说话,你能不能认认真真和我吵?别敷衍我好吗?“齐镜问:“你要吵什么?”   我说:“吵今天那件事情。”系广序划。   他说:“嗯。”   我说:“你在怪我今天打齐兰那件事情对不对?所以你今天才会这样生气?”   齐镜说:“我从来没说是因为这件事情生你气。““那你是因为什么?”   齐镜叹了一口气说:“今天我到达齐家时,看到你满脸血时,我很生气,连我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气什么,从刚开始我就说过,我的家族会给你很大压,我不可能时时刻刻陪着你,或者带着你,很多时候,你要学会怎样处理事情。”   他从走廊内出来,缓缓走到我面前说:“至于对你忽冷忽热,是我的问题,不关你事,你不用胡思乱想,齐镜手指在我脸上轻轻抚摸着说:“我怎么会不喜欢你,会嫌弃你?你不知道,我每天从公司回来,看到你在我面前又是笑又是闹有多开心,你怎么会这样想呢?“他这句话一出,我眼泪本来已经止住的眼泪,掉得更凶了,我说:“我发现你根本不喜欢我,如果你喜欢我,为什么有时候还对于我这么冷漠?“齐镜细细擦拭说:“我对你冷漠吗?“我说:“对,你对我很冷漠,有时候我和你说话,你都不怎么理我。“齐镜说:“这是我的问题,并不是因为你。“我说:“那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你不知道我会胡思乱想吗?”   齐镜说:“以后不会再这样。“   我说:“你知道吗?我不是很喜欢你和我吵架,就不理我,不说话离开的习惯,你今天出去后,我就在想,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他说:“怎么会,我怎么会不要你?我只是出去处理一点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说:“你让想想。“   齐镜见我情绪缓和了,笑着问:“还要离家出走?“我拖着行李说:“我暂时不想和你说话,我现在还很生气。”我拖着行李箱转生便走。   回到别墅内后,那些仆人看到我回来了很高兴,跟在我身后和我说话,我并不理会她们,自己拖着行李上了楼。   拿起床上的被子便出门要去隔壁房间,正好看到同样进来的齐镜,他目光落在手上的被子,我不打算理他,便抱着被子打算往门外继续走着,可有仆人拦住了我说:“夫人,您生气归生气,抱被子干嘛?“齐镜淡淡说:“任由她。“   仆人听了这句话,也不好说什么。   我抱着被子进了隔壁的客房后,便躺下了,睡到大半夜,我正迷迷糊糊时,感觉身体被人抱了起来,我迷迷糊糊睁开眼,自己便在齐镜怀中,我刚想大声说你半夜来我房间抱我干嘛?!   齐镜顺势封住了我唇,吻到我确定我不会在开口说话时,齐镜有点凉的唇从我嘴巴上微微离开,我愣愣的看着他。   齐镜说:“还生气吗?“   我说:“有点。“   齐镜笑着不再说话,只是抱着出了客房,到达卧室后,他抱着我上床,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吻着我,我本来还有很多话要和他说,我本来还很生他气,可吻到后面,我都忘记了这些事情。   等激情过去后,我躺在他胸口,小声说:“齐叔叔,我以后再也不会给你添麻烦了,我也不会这样鲁莽了,我会努力明白事理,不再这么冲动给你惹一些没必要的麻烦。”   齐镜闭着眼睛吻着我眉心说:“知道自己错了?”   我说:“我一直觉得自己没错,虽然你们认为有更好的方式来处理这件事情,可我不这样认为,她打我,我就必须打她,这是我的处理人方式。”   齐镜闷笑了一声:“宴宴,今天这件事情我很理解你的愤怒,可这个世界上人这么多,你控制不了所有人的看法和想法,这样的生气是没有任何意义,你正确的方法,不是用你鲁莽的方式去让别人闭嘴,聪明人的做法,是无视,因为她们的看法并不值得你这样生气。“   139.道歉宴   可能齐镜的处事方法和我不一样,他这个人本身就情绪滴水不漏,而我可能风风火火不少。 我行为不成熟,可我不后悔在齐家那一战。至少从那以后,齐家人再也不敢在我面前说我爸爸的不是。   如果我第一次进行忍让。她们之后的行为会更加猖獗,甚至把我的隐忍当成懦弱,到后面越发会变本加厉。   我为什么要默认放纵他们这样的行为?   这是我和齐镜之间结婚后第一次争吵,不过争吵的时间很短,吵完后,第二天我们又和好了,将我心里的话说出来后,我觉得痛快了很多。再也没有那么憋屈了,至少齐镜懂得了我的害怕。   不过这件事情也给了我很大教训,至少以后行事方面不会再这么鲁莽。   第二天齐镜的二伯打来电话说让我和齐镜来家里吃饭,他们电话打来的很早。早上我正窝在齐镜怀中昏昏欲睡时,齐镜伸出手拍了拍我脸,我睁开眼看向他,齐镜对我说:“宴宴,我们可能上午需要去趟齐家。”   听到齐家这两字,我睡意全部从脑袋内跑开,用被子蒙着脑袋说:“我不要去。”   齐镜根本不理会我的话,将我从被窝内给抱了出来,便带着我去洗手间内洗漱,洗漱完后,我又被齐镜抱着出了洗手间,这期间内我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死也不想去的那种。   最终我们两个人便由着司机去了齐家,因为昨天夜晚睡得太晚了,我整个人还有些昏昏欲睡,一直趴在齐镜怀中昏睡着。而齐镜也利用去齐家的时间看着文件,到达目的地后,齐镜叫醒了我,我恍恍惚惚跟着他下了车。   到达齐镜家的大门口时,迎面一个小孩朝我扑了过来一把抱住我腿,抬起脸便奶声奶气喊着我嫂嫂。   我低头一看。看到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时,眼前一亮,刚想去捏他脸,他看到齐镜后,忽然又朝着齐镜扑了过去,大喊了一句:“哥哥。”   齐镜将六七八岁的小男孩给抱在我怀中,笑着和介绍说:“这是我弟弟,叫齐玖,在外地上学,最近快要过年了,才被送回来。“我望着那张和齐镜有点相似的脸问:“你亲弟弟?“齐镜点头说:“嗯,亲弟弟。“   齐镜正和我说着话时,慕青从大门口走出来,平常平静止水没有波澜得脸,此时难得带着微笑,刚唤了一句玖儿,看门外我和齐镜时,脸上笑容一顿,脸上便化为面无表情。   齐镜同样也是,在看到他母亲慕青出来后,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将齐玖放下后,对身旁的我说:“走吧。”   齐镜牵着我进去后,连看都没看他妈,我对齐镜他妈还有害怕,可又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打招呼,最后想了想,按照礼貌还是唤了一句:“妈妈。”   可她没有理会我,抱住孩子后,便转身去了另一边,她无视我的招呼,我也无所谓,反正我的礼数做到了,你应答不应答就和我无关了。   到达大厅里面后,我和齐镜刚由仆人领去餐厅,可刚到达后,我在里面看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我破口而出一句:“爸!“   我爸坐在齐镜的大伯身边,他抬起脸看向我,似乎也有些高兴,刚想和我打招呼,可看到我身边的齐镜后,他立马就不再说话。   齐镜在看到我爸后,眼睛微眯了一下,随即便牵着有些激动的我,齐镜的二伯齐宽立马笑着起身说:“齐镜,你和宴宴来了?”   在齐家看到我爸,我是一刻也待不住了,将手从齐镜手掌心中挣脱开,便朝着他快速跑了过去,甚至不顾他们眼神,坐在我爸身边圈住他手笑着问:“爸,你怎么在这里?“我爸没动,只是小声对我说:“坐好,在这里不比家里。“我听我爸这样说,我更加没顾忌了,我说:“我要和您坐一起,“齐镜坐在对面,对我说:“宴宴,你过来。”   我说:“怎么了?”   我爸这次难得和齐镜同心思让我过去,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起身走了过去,坐在了齐镜身边。   齐家的餐厅内坐满了人,齐家所有人都在,就连齐珉都在这里,我坐在齐镜身边后,仆人便陆陆续续端着菜上来。   每个人脸上似乎都带着笑,可气氛却非常奇怪,我爸至始至终都是特别安静坐在那里,直到齐镜的大伯齐宽开口说:“宴宴,这次我和你二伯是专门请你爸爸过来吃道歉饭的。”   我刚想问什么道歉饭时,发现坐在不远处的齐兰正双眼红肿低着头,没有看我们。   她母亲邱萍笑着对齐宽说:“大哥真是想得周到,我们本来打算带着齐兰上门亲自和周律师道歉的,没想到您直接将人给请来家里了。”   齐镜的二伯齐严同样笑着说:“大哥,想得可真周到。“齐宽说:“昨天那件事情我听说了,齐兰的嘴巴有时候太没遮拦了,还好这次是周律师,他这人想来宽厚,不去计较这么多,如果被有心人听见了,指不定传成了什么样了,本来只是小孩子之间的打打闹闹,昨天没想到慕青居然下手这么狠,把宴宴都打得鼻子流血了。“我爸听到这个事情,忽然猛然一抬脸看向我,他大约还不知道这件事情,我刚想解释不关齐镜妈妈的事情,齐镜放在桌下的手,忽然轻轻捏了一下我,示意我别说话。   齐镜的二伯齐严笑着说:“我今天也听了这件事情,第一,我家齐兰确实不太懂事,第二,慕青,你身为宴宴的婆婆,也不能下手这么重啊,虽然在家里你这个当伯母的比我们这些父母还要宠爱齐兰,可孩子这方面不能太溺爱了,错了就是错了。“我当所有矛头全部指向齐镜的妈妈时,我爸果然看齐镜的神色越来越不好了,慕青从始至终只是淡淡说:“那天确实是我下手太重,我和周律师道歉。”   我爸语气明显不好说:“本来宴宴嫁给齐镜我不是很同意,如果齐夫人看不惯我家宴宴,可以和我直说,我立马就把人接回去。”系杂页划。   齐镜在一旁开口说:“爸爸,宴宴这件事情,是我母亲做得不对,但我可以和您保证,不会有下次。”   我爸激动说:“你别和我说些这样的话,如果我不是听你大伯提起宴宴被打的事情,我至今都不知道我的女儿竟然在这里吃了这么多苦,从小到大我们这做父母的,连动她一根手指头都舍不得,可没想到才嫁给你这么久,你竟然任由他被人这样欺负,你让我如何相信你?“我焦急的说:“爸,这只是个误会,不能怪齐镜,也不能怪齐镜的妈妈,大家都不想的,是我那天太过鲁莽了,您别激动。”   我爸忽然从桌上站起来,将我从齐镜身边拽起来后,便对我说:“别再说了,周宴宴,你没必要再为他开脱,我现在就带你回家。”   面对我爸忽然的激动,齐镜的奶奶,老太君开口说:“周律师,您先别这样心急,昨天是个误会,今天来吃个饭,就是想和您道歉,您千万别太激动了。”   我爸面对齐镜的奶奶,语气稍微柔和了一点,他说:“老太君,我年轻时候刚从学校毕业,有幸得您丈夫齐老爷的照顾,在索利工作了整整三十多年,齐老爷去世后,也有幸承蒙他的信任,来代表他的意思处理他遗产问题,本来我身份就尴尬,女儿嫁给您孙子,是我始料未及的,我也自知我的身份,你们看轻我,我无话可说,可我的女儿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看轻。“老太君说:“哎呀,周律师,你何必将话说得这样难听?你和我丈夫是很要好的朋友,宴宴是你女儿,我喜欢的很,昨天真是一场误会,您千万别误会。“我爸不再说话,只是拽着我离开,他拽我的力气特别大,我回头去看齐镜,发现他只是坐在那儿不动,我大喊他名字,齐镜才扭头看我,他对我说:“宴宴,你先和你爸爸离开,我之后会来接你。“我爸说:“别来接,我家宴宴不会再回去!“我爸将我从齐家拽回家后,我妈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见我爸情绪激动的模样,大声问:“这是怎么了?“我爸并不理会我妈,而是站在我面前说:“周宴宴,你要是敢回去我就打断你腿,我告诉你,反正你和齐镜至今还没领结婚证,我们也不是没退路,齐家这门你一步别给我踏。“我哭着说:“爸爸,您这到底是怎么了?我说了这件事情和齐镜无关,您为什么就不相信?明明是齐兰打的我,齐镜和他妈妈感情不是很好,他妈妈打我时,他也不知道,他赶到后,还逼着齐兰和我道歉,这件事情齐镜真是无辜的。“我爸说:“无辜?我告诉你,周宴宴,他要是有心不让你受到欺负,他妈能够把你打到流血吗?“我妈在一旁一听,忽然尖叫一声问:“什么?你被打了?!“   140.真相   我被我爸拽到家后,关在家里三天,我爸他们都没放我出去,无论我如何闹如何哭,再来闹得要上吊。他们也从家没有过的坚决。   我闹了四天,齐镜也没来找过我,我不知道那天过后他怎么样了。为什么没来找我。   我等到第五天是,我开始学聪明了,也不闹,也不哭,甚至不闹着要回齐家,就跟没事人一样和他们吃饭聊天,我爸妈关了我这么久,想着也不能总是这样关着我,便对我的条件放宽松了一点。   从只许在卧室行动的政策转变到可以在客厅内走走。我爸更坚决,竟然连班都不去上了,就在家里守着我。   就这样战斗到十天,他们对于我看守行为也终于松懈了下来,有一天我爸妈出门了,不知道他们是故意试探我,还是真的有事,竟然家里一个人也不留,我当然暂时不会这么蠢就冒险逃出去,而是用家里的电话给齐镜打了一个电话,可打过去后那边没人接听。我反复打了二十通后,还是没人接,我便坐在沙发上发呆着。   等我爸妈回来后,我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坐在那看着电视,我妈跟我爸进来后,还特意说了一句:“宴宴,你怎么没出去?妈妈和你爸去了一趟你姑妈家呢,吃饭了吗?没吃饭妈去给你做。”   我说:“不想吃。”便起身进了自己房间,之后几天我都是这样的状态,我爸妈在确定我不会逃走后。便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短短十五天的日子里,齐镜没有接听我电话也没有来找我,到第十九天后,我妈完全放下心来后,跟我爸去银行内处理一点紧急事情,出去大约半个小时,出去前对我嘱咐说:“宴宴,我们很快就回来,你待在家里,我们到时候给你买午饭回来。”   他们出门后,我立即跑到窗户口,在确认他们的车离开后,才快速拿上自己的钱包下了楼,冲出了小区,一刻也没有停留。   到达齐镜的别墅后。那里的仆人看到我回来都很高兴,围着我便问我这几天都去了哪里,怎么没有回来。   大约她们还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并没有时间可以回答他们这么繁琐的问题,而是开口问:“齐镜呢?”   其中一个仆人说:“先生在公司,夫人可以在家里等先生。”   我说:“来不及了,我去公司找他。”   我从别墅内出来后便告诉齐镜的公司,到达大厅内时不知道是我运气今天太好,竟然在大堂内碰到了施秘书,我看到她后,便高兴大喊说:“施秘书,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施秘书听到声音后,在大厅内四处看了看,搜索了一圈,寻着声音将视线落在了我身上,她朝我快速走来,我用力握住他手说:“施秘书,你快带我去找齐镜。”   施秘书开口问:“您逃出来了?”   我说:“对,你别问这么多,快带我去见齐镜。”   施秘书脸上闪过一起犹豫,我问她:“怎么了。”   她笑着说:“没事,您跟我上来。”   我跟着施秘书上了楼后,到达齐镜办公室门口,便有一个人上来拦住我们说:“施秘书,不好意思,您可能要稍等一会再进去,齐总现在……现在有些不方便。”   施秘书疑惑问:“有人在吗?”   那人想了想回答说:“有……”   我正在揣测她们脸上的异样时,紧闭的办公室门在此时被人给推开,里面走出来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她秀发微微凌乱,脸上满是红晕,唇上的口红点了一些颜色,不知道什么缘故,竟然有一点半被晕开在唇角,打底衬衫领子有些往内翻着,这一幕看上去很有空间让人遐想。   那女人微微一抬脸,我们两人对视了一眼,我下意识唤出一句:“黛西……”   她也认出了我,在看到我后,忽然结结巴巴说:“周小姐,你,你怎么来了?”系刚在亡。   我说:“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你怎么在这里。”   这个黛西我不会忘记她和齐镜之前是什么关系。   她脸色忽然变得比之前还要红了,眼睛内一闪而过的慌张,她沉默了一会,匆匆说了一句:“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她说完便从我和施秘书匆匆别过,之后便现实在门外。   我忽然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了,脑海内全部都是齐镜十几天没来找我,没接我电话的猜测。   先前拦住我们的工作人员这才松了一口气说:“施秘书,您和这名小姐可以进去了。”   隔了许久,施秘书才开口问我:“夫人,还要进去……吗?”   我思考两秒,忽然无比肯定说:“要,要进去。”   就算死,也要死的明白。   施秘书反而问:“您确定?”紧接着:“其实女人有时候可以试着装一下,没必要活得太明白。”   我说:“我喜欢一个人时,心里是明明白白知道自己是喜欢他哪些东西,我也不是为了金钱才和他在一起,所以我根本我不需要装傻。”   施秘书说:“好,我在外面等您。”   我没有半分犹豫了将那扇门给用力推开,进去后便看到齐镜整备对我现在落地窗前看着什么,他没有转身,而是问了一句:“怎么又回来了。”   我说:“我不是黛西。”   齐镜听到我声音后,转过身来看,看到是我后,他许久都没说话,表情真是耐人寻味。   我笑着说:“齐叔叔,我问你两个问题。”   他说:“你说。”   我说:“这么多天了,你为什么内来找我?”   齐镜说:“你认为呢。”   我说:“我想听你告诉我。”   齐镜说:“很简单,你父母不同意我们。”   我说:“所以你这是要分开的意思?”   齐镜说:“如果你感觉压力大,可以做这个选择。”   我笑着说:“我再问你一个问题,黛西刚才来你办公室是做什么?”   齐镜问:“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我说:“真话。”   他低笑一声说:“还真是一个爱好真相的孩子。”   141.我明白了很多   我笑着说:“你告诉我就好了,真相我是否承受得住,那就是我自己的问题了。   他说:“宴宴活得何必太清楚,你心里怎样猜测,那么真相就是如何。“我说:”我明白了。”   他问:“明白了什么。”   我说:“我明白了很多。”   齐镜说:“我希望这些事情能够让你成长。就算以后没有我,你也会过得很好,至少比和我在一起要好。”   我说:“谢谢您让我知道什么叫自我放过。还有洒脱,谢谢您给我的这十几天的婚姻生活。”   齐镜坐在沙发上,端着咖啡杯笑着说:“何必这样客气,这几天的婚姻生活我也很开心,你今后的路会越走越好。”   我说:“我今后的路会怎么样,那就不劳烦您担心了。“我说完这句话,便转身往门外走去,手刚触到门把手,齐镜在我身后说:”如果以后遇到什么难题了,可以来找我,当然……我不希望你有遇到难题来找我的那天。“我说:”放心。不会有那天。“   他笑着说:“那就好。”   我将门推开后,便从齐镜这里离开了,齐镜办公室门外的工作人员全部看向我,我依旧面带微笑,像个从来没有输的战士,至少现在还不能让自己太狼狈了,我周宴宴爱得风风光光。离开时自然要洒洒脱脱,就当是自己给自己织得一个美梦,梦醒了,我就该回家了。   没什么好伤心的。   回到家里后,我爸妈面色严肃的坐在那儿,看到我进门那一刻,他们两人的表情的都特别有意思。看我的眼神满是意外又无解外加庆幸,这三种复杂情绪糅杂在一起真是变化多端。   我装作没事人一般,笑着说:“怎么了?都坐在沙发上干嘛?处理事情完成了?”系坑广巴。   我妈说:“宴宴,你刚才……去哪里了?“我提起手上一袋水果说:“去楼下超市买的些水果,刚才忽然就想吃石榴了。?   我妈松了一口气。刚开口说了我以为你去找六个字,我爸便开口说:“好了,回来就好了,都没吃饭,赶紧去厨房准备吧。”   我妈笑着说:“好,我现在就去。”   我妈进去后,剩下我和我爸沉默相对着,他没有说话,我主动坐在他身旁,笑着说:“爸,以前是我太任性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让您担心了。   我爸似乎是明白我说的是什么,他说:“宴宴,一切都会过去的,你还年轻,人生上还有无数种可能,你会找到最合适自己的定位。“我说:“爸爸,我从来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因为我努力过,也真正快乐过,虽然结果最终不尽人意,可我很满足。“我爸说:“你不后悔才好。“   我说:“谢谢您对我的包容。”   我爸说:“宴宴,爸爸不可能永远陪着你,有很多事情你都要自己去处理,你妈现在也越来越依赖人了,她纯粹就是被我宠的,什么都不会,如果爸爸再发生上次车祸那种意外,如果再也没有那样的幸运醒来,你就要承担起照顾你妈妈的责任,你知道吗?”   我笑得眼泪都流下来了,我说:“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怎么还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呢?我感觉人倒霉了一次不会倒霉一辈子。”   我爸擦着我脸上的眼泪说:“傻孩子,人这一辈子很难说,今天不知道明日,总害怕嘛。”   我抱住我老爸已经不断挺拔的身子,依偎在他怀中说:“爸,您不准离开我和我妈,一辈子都不行,家里还有两个寄生虫等你养呢,你离开了,我和我妈准会饿死。”   我爸哈哈哈大笑说:“不知不觉,我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养了两个寄生虫喽。”   我们两人相互笑了笑,在聊天这段期间,我妈在厨房内将饭菜给准备好了,她出来后,大喊了一句:“吃饭了,快来,做的都是你们父女两最爱的东西。“我和爸便和以前一样哄闹着围了上去,本来都高高兴兴的吃着,我妈忽然感叹了一句:“以前宴宴嫁出去后,我就觉得这屋子内总少了一些什么,现在她又重新回来了,我才觉得这个家又重新热闹起来。“我爸说:“女儿总是要嫁的嘛,留不住。“我妈望着我哼了一声,开口说:“早知道我就生个儿子了,给我招一个进来,多热闹啊。”   我们一家三口都哈哈大笑。   我在家里休息了五天,因为和齐镜那边根本没有领结婚证,这短短半个月我的婚姻就像同居一般,没什么财产纠纷,也没什么感情纠纷,各自都双方理智和平分手,一句争吵也没有。 ’)   到第六天后,我便托季晓曼给我找一份工作,什么样的工作都可以,我现在只想上班让自己努力成熟,不给爸妈当累赘,他们都老了,不可能永远让我来啃他们。   季晓曼在得知了我和齐镜的事情,她并没有急着和说找工作的事情,而是在电话内和我说:“周宴宴,你脑袋是不是有问题?结个婚居然忘记了扯结婚证,你知道齐镜那样的人家是怎样的人家吗?要我是你,我告诉你,我就算赖也要赖死在他家,至少还可以捞上几个钱,可你呢?以为走了狗屎运嫁了个有钱老公,谁知道转眼却成空,还直接得了一个被退婚的下堂妇。   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怎么说你的吗?他们说起你和齐镜婚礼上的事情,都说是你耍手段把他未婚妻换掉的,现在他知道了真相,所以才休了你,你现在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一个笑话,你这么大损失,你却什么都没拿到,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啊?“我说:“晓曼,我从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反正上次赵毅那件事情到齐镜这里不过是历史重演罢了,关于你说一分钱没捞到,我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钱和他在一起的,而且,我并不是什么都没拿到,我发现自己拿到了很多,至少在这段短暂的婚姻内,我真正快乐过。“季晓曼说:“得了吧,我告诉你,有钱才叫快乐,没钱快乐都是假的,自我安慰你知不知道?“我说:“咱们不说那些事情了,你应该也知道我现在的状况,给我这个下堂妇找份工作呗。”   季晓曼声音在电话内有些恨铁不成钢说:“豪门太太不当,你要和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抢累死人的饭碗,我还真是受不了你。”   我笑了两声,没说话。   季晓曼也不再说那个话题了,和我说了一句:“我托人给你找找看,现在工作挺不好找的,你别和以前一样,一个不如意就甩手不干了,这是最后一次,要是还和上次一样,那你就自己去找。”   我说:“谢谢。“   季晓曼在两天内给我找了一份工作,还是公关内的,不是处理策划的事情,而是在公关部门,专门处理紧急事情与突发事情的危机公关,不过,我到达那里后,才知道,紧急事物倒是没多少,陪领导喝酒应酬倒是多到不能再多。   头一天我刚到公司时,什么事情都没干,就被领班指名派去和老板应酬喝酒,我酒量还算好,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诚心要灌我,不断和我敬酒,我喝酒是比较有技巧的,喝个半个小时我必定去上个洗手间,那些人不断灌着我,到后面,反而被我灌趴了,当然我也并没有别人想象的那么风光,走路都有些慌,说话也有些结巴的地步,可还是勉强有理智。   那老板在得知我酒量这么好后,便在回去的路上不断夸奖我,还说我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好的酒量,以后让我专门跟着她应酬就好了。   我的老板是个四十多岁没结婚的老女人,我自然不用当心自己在喝醉的情况下被人吃了豆腐,便对她笑了笑,靠在车后面便睡了过去。   回到家里后,我在洗手间内吐到天翻地覆,我爸妈在一旁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吐完后,我妈拿毛巾给我擦着嘴,念叨着让我去找一份别的工作,就算工资低也没关系,只要能够养活自己就好了,何必这样折腾自己。   我靠在洗手台上笑着说:“妈,我这暂时只是在公关部,等我稳定后了,我会争取去策划部,只是一个小公司,老板还是女的,对我也很赏识,您别担心。”   我妈还想说什么,我爸在一旁说:“哎呀工作上不就是这些喝酒吃饭的事情吗?人总要锻炼,你不是总说让宴宴和季晓曼学吗?你以为她难道不是这样一路走过来的吗?别多说了,让宴宴自己去闯荡吧。“我妈听我爸这样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我觉得脑袋有些晕,随便洗了一把脸,便对她们说了一句:“我去休息了。“没再理会他们,便摇摇晃晃进了房间,躺在床上那一刻,我才知道什么是煎熬,我望着头顶的灯,笑了两声,便闭上眼睛重新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后,我继续去公司内上班,公司只是一个搞外贸的小公司,公关部就几个人而已,一上班便是拿着化妆品在那儿给自己脸上七抹八抹,口红涂了又擦,擦了又涂。   我没事干,便拿了基本策划书在那儿看着,同事与同事也都相互不理对方。   因为老板这几天休假,我们也轻松了不少,我第二天下了一个早班,到达家里后,便正好看见我爸和一个中年男人从房间内出来,那中年男人是齐镜的大伯齐宽。   我看了他好一会儿,他也看见了我,并且还笑着我打招呼,我回以他淡淡一笑,现在我对齐家的人都没有什么好感。   可没想到齐宽竟然还主动朝我走过来,亲切慰问我这段时间怎么样,过得好不好,还和我说是齐镜对不起我,让我一定要放宽心,如果事情还有挽回的,他可以在中间调解一下我和齐镜之间的误会。   我想到那天齐家的家宴就是齐宽发起的,我爸也是他请来的,估计挑拨关系里面,少不了他的份,对于他印象也不是很好,便语气淡淡的说:“没什么好调解的,这样对我们都挺好的,不劳您费事了。”   我爸听我语气,他开口说:“宴宴,你怎么和齐先生说的呢。“我爸和这齐宽似乎挺交好的,齐宽听我爸这样说,立马开口劝解说:“没事,小孩子嘛,语气粗鲁了一点,可并没有恶意。“我说:“齐先生,如果没事的话,我先回房了。“他笑着说:“好好好,你去吧,你打扰你们了。“我进了房间后,我爸便将齐宽给送走了,夜晚我们吃饭时,我爸在餐桌上和跟我妈说:“我后天可能要去远地方出差,要去那边核对一下齐老先生生前在那边的遗产,可能要晚几天回来,宴宴,你要记得准时吃饭别为了应酬喝太多酒,又对我妈说,润娥,你也别总是去打牌,人一上了年纪,打牌虽然是休闲的,可情绪太激动了,对心脏不好,适当点,早上下楼去跑跑步,回家看点电视或者找隔壁邻居说说话也挺好的。”   面对我爸唠唠叨叨的叮嘱我和我妈都挺不耐烦的,我爸见我们一副敷衍的模样,叹了一口气说:“我的话你们老是不听。”   我说:“又不是第一次出门了,你干嘛还老是叮嘱这叮嘱那?”   我爸说:“这不是担心你们自己都不知道节制吗?”   我认真剥着虾壳说:“我和我妈又不是小孩子了,您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好自己。“我爸说:“你们能够照顾好自己,我就放心了。“我妈忽然开口问:“你去什么地方出差?远不远?“我爸说:“这次去的地方都比较偏僻,事情也比较麻烦,所以你们要自己照顾好自己。“我妈笑着说:“呦呵,这还跟生死离别是的,周定恒,你是不是越老,就越老矫情了?“我爸说:“你们听着就是了,吃饭吧。“我们一家没再聊这个话题,都低头吃着饭。   142.出差   我吃完饭后,便去公司内上班,到达公司后,老板便通知我让我准给一下陪她参加中午一个饭局,我想着今天难免又要喝酒。( 己肚子内垫了一个面包,又喝了一瓶牛奶,便收拾了一下自己。陪着老板去参加应酬。   在赶去饭店吃饭前,老板忽然突发奇想问我身上这件衣服是哪里买的,她说还挺好看的,我身上这件裙子还是前段时间用齐镜的卡在商场买的,当时因为愤怒,冲动之下买了一件,而且价格还挺贵的。   她忽然这样问我,我便笑着说:“就在东亚环球港那边,是这一季的新款。”   老板雅玲姐说:“咱们今天去吃饭之前,先去陪我买一件衣服,我正好缺一件裙子。你这挺好看的。”   我望着老板的身形刚想说什么这件衣服只有均码,没有大号,也没有加大号,可最后想了想,自己还是不开口了,免得还以为我在歧视她身材。系坑岛弟。   我们便去了东亚环球港那边,从十一点开始逛。逛到十二点时,雅玲姐在一个大牌店子看中了一条裙子,便去试衣间试,我在外面等着,正坐在休息区那里玩着手机,玩了大约半分钟,有一个声音闯了进来。我抬起脸去看,便看到店门口一排衣服处站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她手上正拿了一件颜色偏名族风的裙子,正问店里的服务员说:“我穿s号,可以试穿吗?”   服务员也同样亲切笑着说:“可以试穿。这边请。”   她正朝着我这边来时,目光一顿,我朝她微笑了一下,黛西面色僵硬了一会儿,似乎在纠结着要不要和我打招呼,好半晌,她才展颜笑了笑,笑容勉强又敷衍,我也没打算继续理她,看了一眼她身后跟着的施秘书,便继续玩自己手机。   玩了一会儿,低头看了一眼时间,正想着雅玲姐为什么还没出来时,送黛西去试衣间更换衣服后的施秘书忽走到我身边,她低声问了一句:“周小姐,最近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我抬起脸看向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笑着说:“很好,一切都挺好的。”   她打量了我几眼说:“你也来买衣服?”   我说:“不是,我是陪老板来买衣服。”   施秘书还想问什么,雅玲姐便从试衣间内走了出来,对我招手示意我过去,我对施秘书说:“不好意思,我去工作了。”   施秘书也没再说什么,我到达雅玲姐身旁后,她问我这件裙子好不好看,我打量了几眼非常客观告诉她都还可以。   她没有再去换下来,便直接让服务员剪掉吊牌,穿在身上付完款便带着我离开了。   我们没在和黛西撞上。   之后到达饭局上果然需要喝酒,可还好之前我早已经有了准备,喝了不少后,对面似乎很反感以酒来谈生意便都没怎么喝了,我心不在焉坐在雅玲姐身边听着她和别人谈了很久,谈到下午两点我们才从这里离开。   到达公司后,我喝了两大杯子水才将心里那股燥热给压了下去,夜晚加班到十点,回到家里后,我妈正在给我爸收拾行李,我爸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他看到我回来后,忽然抬起脸对我说:“宴宴,你过来一下。”   我换掉鞋子问:“干嘛?”   走到他身边后,我爸拿了一张卡给我,我当时就懵了一下,问:“你给卡干嘛?”   他说:“我知道你现在身上没多少钱,这是我和你妈妈给你存的,里面钱不多大概二十万,现在你成年了,自己拿在手上以备不时之需。”   我望着我老爸觉得挺好笑的说:“爸,您怎么了,你以后给我也一样啊。”   我妈在一旁为我爸叠着衣服笑着答话说:“你爸这几天有点神经病,刚才还给了我一张卡,说让我拿在手中,到时候万一发生了什么事情,好顶得上用处。”   我爸笑的眉目柔和说:“你们尽管笑我吧,给你们钱你们还不乐意。”   我从我爸手中拿过那张卡,笑着说:“那谢谢了。”   我爸说:“你要省着点花。”   我说:“好好好。”   我脱掉外套便进了房间,第二天早上我爸便去出差了,我正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感觉我爸正在站在我床边拍了拍我被子,我迷蒙的睁开眼去看他,我爸在我床边说了一声:“宴宴,爸爸先走了。”   我揉了揉眼睛说:“爸,你干嘛啊,你走就是了,干嘛喊醒我。”   我爸笑着说:“好了,不打扰你休息,我只是来和你说一句,免得你早上起来看不见我。”   我说:“没事,你走吧,我要睡觉呢。”   他听了我这句话,便给我拉了拉被子,便离开了我房间,我继续闭上眼睛睡觉。   到醒来上班时,我总感觉眼皮不断跳着,正拿着镜子给自己看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时,我手机就在此时铃声尖锐响起,我放下手中的镜子去拿,按了一个接听键,原来是我爸给我打来的,我接听后,便问他到没到出差的地方。   我爸那边风声特别大,他在电话内和我说已经到了,正打算去旅馆放行李,我在电话内叮嘱他路上注意车子小心一点,他和我闲聊了几句,我们因为都有事情要忙,便将电话挂断了。   我挂断电话后,便去茶水间泡了一杯茶,工作到下午三点时,我爸又给了我一个电话,我刚想问他干嘛老是给我电话时,对话那端开口的人却并不是我爸,他说,他是极昼警察局的人,我当时还在疑惑想着,警察局的人干嘛用我爸的手机给我打电话。   里面的人告诉我,就在一个小时前,极昼的偏远地区发生了一起事故,让我过来一趟。   我笑着说:“什么事故啊,你干嘛用我爸的电话告诉我?”   那人说:“是山地崩塌,周定恒先生连人带车滚了下去,刚才被挖上来后,被确认死亡。”   我有点不相信了,说了一句:“你诈骗集团的吧?你他妈能不能有点良心?诈骗集团的你也又爸妈吧?下次老子咒你爸妈死了,你乐不乐意了?如果你是捡了我爸的电话赶紧还给他,我如果是诈骗集团的,这样的电话最好少打,不然我天天在家给你烧香,祝你早死。”   我打完这通电话后,觉得自己手都是凉的,发呆了大约一秒,我又拿起手机给爸打了过去,还是刚才的男人接听的,我特别冷静说:“我现在就过来,把地址发我。”   我挂断电话后,我第一件事情是去主管那里请假,请完后,我又回了家,到达屋内后,我妈果然信了我爸的话,没有去打牌,老老实实在家里看电视,她看到我忽然回来了,开口问我怎么不用上班。   我告诉她说公司通知我出差,我现在要去外地。   我妈当时听了,嘟囔的说了一句:“怎么都要出差。”   我进了房间,简简单单给自己收拾了一些换洗衣物后,在出门前,我走到沙发上抱住了我妈,她被我这举动给吓到了,她说:“你干嘛啊,忽然抱我干嘛。”   我埋在她怀中笑着说:“没什么,忽然就想抱抱你。”   我妈说:“你这傻孩子,出个差而已,怎么和你爸一样?”   差一点,我眼泪就夺眶而出,还好,还好,我忍住了,我带着笑抬起脸看向我妈说:0“妈,我出门了。”   我妈问我:“什么时候回来?”   我说:“就这几天吧。”   她叮嘱了我让我路上小心一点,到达出差的地方记得给她个电话然后给我爸一个电话,我出门应答着说好,在门关上后,我忽然才发现我腿是虚软地,我不知道这一路上我是怎么回到家,我刚才所有的力气,在进入这所房子时,已经全部花光了,我甚至没有一点力气去迈开我这两条腿。   我望着不远处那扇电梯许久,忽然摔在地下,我用了好久的时间才从门口一点一点爬起,然后强壮镇定走到电梯门口,进去那一刻,在确认没有人后,我蹲在空无一人的电梯内嚎啕大哭着,我说,爸爸,连你也不要我了吗……   我夜晚五点到达极昼这座偏远贫困的城市,下飞机后,这里正下着大雨,小小的机场内有警察提前在等我,他看到我后便朝我挥手,我拖着行李朝他走过去后,他问我是不是周宴宴。   我说:“我是。”   他便说了一句:“先去警察局了解情况吧。”   我说:“好。”   我用几乎冷静的情绪跟着这名警察去了警察局,到达那里,有人非常严肃并且哀痛告诉我,因为极昼这两天一直都在下大雨,匠北这块区域发生了山路崩塌,我爸在开往土地局的路上,所经过的地方山地崩塌,连人带车掉了下去。   车内还有他一位同伴,两人都当场死亡。   警察正和我说着这些事情时,另一名警察上来告知说另一名死者的家属到了,我侧脸去看,门口走进来一位老妇人,大约六七十岁,她浑浊的眼睛内满是泪水,到达房间内,忽然扑腾一下跪在一名警察面前大哭着说:“我求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儿子,他还这么年轻千万不拿有事啊,我求求你们了,就算要拿走我的命我也没关系,他很孝顺的,他不该出什么事的,他出差之前还给了我个电话,说回来就带我去医院治病,怎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们是不是在骗我?”   那老妇人我认识,他是我爸爸徒弟的母亲,我前两年曾经去过他家玩。   他们家情况特比较差,听说这老妇人是个寡妇,只有一个儿子。   她还在大哭着,警察局内的人对于她的行为手足无措,最终还是一位女警察走上来扶起老人说:“阿姨,我们也是如实告诉你们,天灾无情,我们已经尽力……”   那老人死也不相信,哭了几下忽然晕了过去,警察局内的人手忙脚乱将她抬了出去,之后有警察说要带我去见我爸的尸体,我说:“不,你们带我去现场。”   那些警察见我提出这样的要求,便只能找人我去现场,我们刚出门警察局门,外面还下着大雨,破败的警察局门口停了好几辆车,车上面下来一些人,其中一位是许久都没见的齐镜,他从车内弯身出来后,司机在后面为他撑着伞,他正要朝着警察内走去时,正好和要出门的我相遇。   我看了他一眼,一句话都没说,跟着警察离开这里,去事发现场。   143.人死不能复生   到达事发现场后,那里正又很多人进行山路抢修,那辆满是黄色泥土的车便被放在以一旁,一堆的抢修人员正在为山路做修补工作防止再次崩塌,我站在那儿看着。身边的警察和我说:“现场就是这里,车子已经被吊车给拉上来了,当时山路崩塌时。整辆车被黄泥巴我淹没在地下,又加上下大雨,黄泥巴特别粘稠,基本上很难有路。”   我说:“是摔死的,还是因为窒息?   警察说:“这么高的坡滚下去后,就算不被摔死,也会窒息而亡。”   我们到达现场看了一圈,因为这边已经禁止同行,又加上正在抢修这边的路都有些危险,警察没有带我待多久。便带着我从这里离开回到了警察局,我了完事情全部过程后,警察暂时让我在一旁歇一歇,之后去殡仪馆看遗体,顺带运回家里。   我现在脑袋内几乎是放空的,想了许久,开口问警察:“会不会存在他杀?”   警察一听,开口说:“目前已经排除他杀。”   我听了这个确定的回答没有说话。   反而是警察开口问:“为什么忽然这样说?”   我说:“这几天我爸的情绪特别怪,经常和我还有妈叮嘱一些什么,他从来没有过这样,像是预感到自己会出什么事情。   警察说:“这种事情也说不准,很多人在快要死之前。多少会有点预感。”   我说:“是吗?”   警察说:“我们这们这边也有一宗这样的案件,有一户人家一个中年男人前几天还好好地,也是在没死之前交代好了自己一些事情,几天后死于一场睡眠中,刚开始也以为是他杀,可最后解剖尸体。并不是他杀,医院内证实是死于心肌梗塞。”   警察对我说:“人这方面挺玄乎的,谁也说不准,而且我们的人已经检查了现场,确实不存在他杀这种情况。”   听到警察如此确定的告诉我,我也没再说话,只是双手冰冷坐在那里,警察继续和我说:“因为你爸爸是在出差路程中死亡的,算得上是工亡,您父亲任职索利。而索利集团领导层的人在第一时间听到这些消息后便赶来了,等这边事情彻底处理完后,索利集团那边会有人过来进行赔偿的问题,而周小姐可能要在这里暂待几天,还有一些手续没有办完全。”   我说:“好。”   警察离开后,索利集团的人果然来了,对我表达诚挚的歉意外加哀痛,我坐在那儿愣愣地看向那工作人假模假样的哀痛与歉意,我开口问:“一条人命一点钱就算了吗?明知道极昼这边大雨,明知道不安全,你们为什么要派我爸爸来这里出差?”   那负责这些事情的工作人被我问得一脸为难说:“周小姐,我们理解您心内的哀痛,可我们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并不是人为,如果我们能够提前知晓的话,也不会派周律师来这边的。”   我说:“不是人为,你的意思是说,天意让我爸死了?”   那工作人员说:“周小姐,我希望您冷静一下。”   我说:“冷静?你爸爸死了你冷静得了吗?你们以为世界上所有事情用钱解决就可以了吗?我没有爸爸了,你们谁来赔偿我?我妈妈没有丈夫了,你让她该怎么办,你们以为用钱就可以打发吗?”   那工作人员不敢再和我争执,对我说了一句:“您先冷静一下,我在门外等您。”   她说完这句话就要走,我一把拽住大声说:“你知道吗?另一个死者家里还有一个老母亲,七十岁,二十岁那年怀了她儿子,儿子在肚子内才四个月,就死了丈夫,一人将儿子抚养成人,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让她怎么办?你们赔钱吗?钱可以赔回他们的儿子吗?可以赔回来吗?!”   那工作人员被我失控的情绪吓到了,她想推开我,可我想是发疯了一样抓住了她,我固执的说:“我不要什么钱,你们赔我爸爸,你们赔我爸爸!我不要你们的钱!你们听到了没有!”   那工作人员说:“周小姐!人死不能复生,我只是负责通知您的,请您不要为难我们好不好?”   她说完这句话,见我还纠缠不休,不知道是害怕此时的我,还是她被我纠缠的有点烦了,忽然伸出手用力将我一推,我身体不稳的往后倒,被一个人正好抱住,我看到对面的工作人员眼里闪过一丝惊愕,我回头一看,便看到抱住我的人是齐镜。   他不知道何时来到了我后面,身后跟了不少的工作人员,那负责通知我的人在看到齐镜时,连忙开口说:“齐总,周小姐情绪有点激动了,我不是要故意推开她的。”   齐镜问:“你是什么部门的?”   那工作人员听了,立即开口说:“公关部门的。”   齐镜问:“名字。”   那工作人员像是意识到什么,颤着声音开口说:“齐总,我并不是故意要推周小姐,是她情绪太激动。”   齐镜说:“应该不用我来和你说一遍公关人员该具备的素养吧。”   齐镜说完这句话,便对身后的于助理说:“给公关部的总监打电话,通知他们换人来处理这件事情。”   于助理说了一声是,正要掏出手机打电话时。   我忽然伸出手狠狠给了齐镜一巴掌,这一巴掌打出来后,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齐镜,他冷冷看向我。   我笑着说:“疼吗?明白我此时的心情吗?我爸死了,就打算用公关来公关我?用钱来公关我?齐镜,钱我一分不要,你把我爸爸还给我。”   齐镜眼眸里风起云涌,许久,他压下脸上的情绪说:“我们之后再谈这件事情。”   我说:“谈?谁在和你谈?我现在告诉你,我只要我爸爸,如果你们不把我爸爸还回来,那咱们谁都别想好过。”   齐镜说:“周宴宴,我希望你理智看待这件事情,人死不能复生。”   我说:“你爸死了,你还能理智吗?”我笑着说:“也对,你这样的人永远在理智,你爸妈死了,你估计还在想着怎样分遗产了是吧?”系引共弟。   144.梦   齐镜听了我这句话,他始终都未开口说什么,我笑着说:“怎么?无话可说?”   齐镜松开了我,对身后的于助理说:“带她去酒店休息。 ”   他说完这句话就要走,我从后面拽住了他衣角。像很久以前我们没分开时一般拽住他,我开口哀求说:“你还我爸爸好不好,我不敢回家。我不敢告诉我妈这件事情,你们把他还给我好不好?我不要求你别的什么事情,我只求你们别把他从我身边带走,他说过要陪我和我妈一辈子的,他怎么能一声招呼都不肯打?”   齐镜望着我许久,他想开口说什么,最终却一句话都没说,而是让于助理扶我回酒店休息。   于助理到我身边时,我还拽着齐镜的衣角不肯松手,齐镜最终亲手将我手从他衣角上剥落,他说:“宴宴。他已经死了。”   残忍又现实的一句话,将我所有的幻想全部打回原型,我想着,只要我固执的让他们赔我爸爸,就像小时候丢了一个玩具一样,吵着闹着找家长重买,那你失去的东西就会被大人们重新变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出现。   可现在和小时候再也不一样了。你失去的没有谁能够帮你重新找回来,你将永远失去他。   可是,前天夜晚还好好地,他今天还和我说了话,怎么转瞬就成这样了?系坑爪巴。   这是不是一场噩梦?   我正胡思乱想着时,于助理扶住我对我说一句:“周小姐,我们先回酒店。您需要休息。”   我说:“对,我需要休息,我醒来后,我就回家了,我爸爸妈妈都在。他们都在,你快带我去酒店,我要休息。”   于助理观察了一眼我多变的情绪,抬脸看向齐镜。而齐镜眼里是深深的担忧,好半晌才说了一句:“注意她精神状况,记得通知医生。”   于助理说:“我明白了。”   齐镜没在多说话,随着警察离开。于助理扶着我走了一段路,我走着走着走到门口时,忽然觉得脚都是虚的,好一会,眼前的事物都模糊不已,于助理注意到我情绪不对,唤了几句后,我便晕了过去。   我睡到大半夜时,从梦里忽然惊醒,从床上坐起来便大喊了一句爸爸,可漆黑的房间内,一个人也没有,我摸了摸额头,才发现全部都是汗水。   我刚从床上下来想去去开灯时,发现离床的不远处有一点明明灭灭的火星,屋内有浅浅的烟味。   我半坐在床上立马就不动了,也不说话,就望着那点火星,许久,坐在那儿抽烟的人,将手边的开关一按,屋内的灯光大亮,齐镜坐在不远处看向我,他将烟掐灭在一旁的水晶烟灰缸内开口说:“怎么不说话。”   我说:“你怎么在我房间里。”   齐镜说:“是我抱你回来的。”   我说:“哦,谢谢。”   我们两人都同时沉默时,齐镜的电话响了,他似乎内打算接,也没有去按点,而是任由它破坏房间内的诡异的安静,我从床上起来后,便朝齐镜走了过去,拿起他他桌旁上的手机,来电提醒是黛西,我看了一眼,按了一个接听键放在耳边说:“稍后再打过来。”   我正要挂断时,电话内的黛西忽然语气满是紧张问:“你是谁?”   我说:“你猜。”   黛西像是听出了我声音,无比肯定说:“你是周小姐。”   我说:“既然已经猜出来了,还有事吗。”   电话那端的黛西沉默了半晌说:“为什么是你接听了电话。”   我说:“因为你的电话在我房间响的很烦,至于这部手机的主人明明在一旁为什么没接,那我就不清楚了。”   黛西继续沉默着,我懒得和她耗将电话按了挂断键后,便将扔在了桌上,手机机身发出啪的一声撞击声。   我对齐镜说:“如果没事的话,我去殡仪馆看我爸了。”   我转身就要走,齐镜开口说:“你需要休息。”   我说:“抱歉,我的生活作息并不归你管。”   我随便从衣架上拿起衣服穿好后正要出门,忘记在床上的手机也响了,在那一刻我忽然很没勇气去靠近那张床,只能任由它反复聒噪的响着。   齐镜从沙发上站起来走过去在被子内抽出我的手机,他看了一眼来电提醒,刚想按接听键,我开口说:“等一下。”   齐镜侧脸看向我说:“迟早要面对现实,如果你不敢,我可以帮你。”   我走到他面前将我的手机从他手心中抽了出来,我低头一看,来电提醒显示是我妈打来的电话。   我手都是颤抖地,齐镜看了我一眼,伸出手要来夺我手机时,我快速的按了个接听键,里面传来我妈有点慌的声音,她说:“宴宴,你爸爸是不是出事了?”   我刚开始以为她是知道了些什么,刚在心里想着该用怎么的言语告诉她这件事情时,我妈又开口说了一句:“我刚才半夜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你爸提着行李离开,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我跟了他一路,走着走着,他忽然回头对我说了一句,润娥,我回家了。   我当时听了挺想笑的,我还回了一句,你去的地方与我们家的方向相反,你这是要去哪里啊?我这句话说完得多久,你爸就拖着行李离开了,无论我在后面怎样喊他,他也不答应我。”   我妈说到这里,又开口说:“刚才我做了这个梦,醒来后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一直都没人接听,宴宴,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会不会是你爸爸出事了?”   听到她说到这个梦,鼻子一酸眼泪直掉,可声音仍旧保持正常说:“您想多了,我之前还和我爸通过电话,他和我说他那边信号不好让我打电话告诉你,我刚才睡着了,所以就忘记了,而且这大半夜的,他肯定睡了,哪里还会接你电话。”   我妈说:“听你这样说我也就放心了,你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明天我再给你爸电话,太晚了,我也先睡了。”   我说:“好,晚安。”   145.他杀   我打完电话后,因为是大半夜了,没有办法去殡仪馆,我躺在床上仔细想想这些事情该怎样处理,如果真让他们赔我一个爸爸根本没有可能。可赔钱吗?我要这些钱有什么用?   一条钱买一条人命我不甘心,我真不甘心。   可我又能够怎样?这件事情并不是人为的,我连找他们麻烦的机会也没有。就算找麻烦了,人家也只是给你增加赔款,可我不要钱,我该怎么和我妈交代,难道回家告诉她,我爸出差一趟人就没有了吗?她肯定接受不了。   可尸体总要运回家里去火葬,她迟早有一天会要知道这件事情,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我抱着坐在床上,听着楼下的雨声。   我房间内的门开了后,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将门打开后。便在客厅餐桌上倒了一杯水,手上拿了一些什么。   他走到我床边后,便对我说:“把药喝了。”   我说:“我又没病,我为什么要吃药?”   齐镜说:“用处是使你镇定,此时你很需要。”   我说:“你最好给我滚。”   齐镜面对我如此没有礼貌的话,他也没有说什么,他再三问我:“不喝吗?”   我说:“你是不是想害我?还是想毒死我?这样你们就好处理我爸的事情了吗?”   齐镜冷笑了一声说:“周宴宴。你别胡思乱想了,没什么人想害你,先把药吃了。”   我说:“你们就是想害我,我爸肯定是被你们害死的!”   齐镜忽然趁我还处在分神期时,钳住我下巴,将手中的两粒药丸往我嘴里一扔,在我挣扎前又快速给我嘴里倒了一些纯净水进去。我甚至来不及反应,药已经被水给冲入我喉咙。   我还一脸迷茫看向他,齐镜说:“吃完了,就休息。”便转身拿起一旁的毛巾擦拭自己的手,擦完后。他便坐在我床边不远处的沙发上,用一条暗棕色毯子罩住了自己。   我说:“你不走吗?”   齐镜闭着眼睛说:“在事情没有处理完之前,我会在这里陪你。”   我说:“我根本不用你假好心,你们齐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面对我带刺的话,他淡淡地说:“随便你怎么想。”   我说:“齐镜,我真后悔没有听我爸的话。”   齐镜说:“为时已晚。”   我说:“如果让我重来一次,我宁愿选择老老实实待在家里,没和我爸爸去集北,我就不会遇见你。”   齐镜声音渐渐弱了下去,他嗯了一声,便躺在那儿再也没有动静,似乎是睡着了。   我望着橙黄色灯光洒在那张英俊的面容上,好半晌我又说:“我总觉得我爸是他杀。”   齐镜忽然在那一霎那睁开眼睛,我注意到他这细节,狐疑看向他,我以为他会说话,可事实上他睁开眼睛后,他一句话也没说,反手将身后的台灯按灭了。   我心莫名一点点寒了下去。   不过我也没再说话,躺在床上后,便用被子团团抱住我自己,我望着窗户外泛白的天际,彻底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警察局的人带我去殡仪馆看我爸的尸体,当我看到他全身散发着冷气躺在那儿,我没有动,只是满目茫然的的望着,警察站在一旁对我说:“和你爸说几句话吧。”   我说:“好。”   他离开后,我站在那儿又四五分钟没有动,良久才走到他身边笑着说:“你让我和我妈怎么办?您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会死?”   可他躺在这里根本没有回应我,脸上最后的表情是极其痛苦,我伸出手想要抚平他眉间的痛苦与忧愁,手碰触在他肌肤那一刻,我才发现他身上没有一丝温度,全身已被冻僵。   我才意识到,他是真的死了。   我弯下身像小时候一般,脑袋靠在他胸口,我听不到他心跳,感觉不到他温度,靠了好久,靠到自己都感觉血液都要被他身上的温度凝固时,我开口说:“爸,告诉我杀你的人是谁。”   我从殡仪馆出来后,便去了警察局商议赔款的事情,索利那边派出律师给我谈,他刚开始并没有和我说多少钱,只是不断和我灌输人死不能复生这样的观念,并且让我拿着这些钱,以后好好生活才是最重要。   我没有回答他,也没有动,那律师又开口说,索利这边会负责我把我爸运回去的全部事情,并且连葬礼那边都是索利负责,索利协商出来的赔款是七百六十万,包括今后每个月都会准时供养我和我妈两万的赔偿款,一直供养四十年。   而我身边没有带律师,我不知道这赔偿款合不合理,我有没有亏损,这条命是否值不值这么多钱。   我正陷入一片沉思时,警察局门口忽然匆匆走进来一个人,是个律师模样的人,那人我认识,是我爸身前最好的伙伴,他也是个律师,名字叫做刘骜。   他开口说:“这才短短两天,你们就要求快速结案,我第一个不同意,第一,我死者家属到达现场时,现场已经遭到破坏,按照平常的处理方法,最起码要封路五天,才能碰现场,可你们却在事发没多久,就找人来维修山路,将现场破坏殆尽,这让我们如何相信死者不存在他杀?”   刘骜继续说:“第二,短短两天你们就和迫不及待和我死者家属商量赔偿款,而且她还是处在没有律师陪同下。她才二十二岁,懂什么?如果读书晚的话,现在估计还在读大学,她完全没有这样的头脑和你们来谈这样的事情,如果你们有诚意,不存在欺骗的话,就应该找一个思想成熟的成年人来谈。”   索利的律师说:“刘律师,话并不能像您这样说,第一,现场警察已经检查过,确确实实不存在他杀,如果有他杀,索利第一个出面来调查,而且当时那条路已经非常危险,如果不快速抢修的话,那场大雨一定会将另半边山给淋塌,而山的另一边是一个水库,如果发生了大水,山下面的村民必死无疑,这是特殊时期,等不了,并不是你那什么所谓破坏现场。   第二,周小姐二十二岁已经是一个成年人,她有这义务这能力来处理她父亲分事情,而且是她主动和我们要求,不要告诉她母亲,那我们也只能和她来谈这些事情。”   刘骜说:“毕泉,当初是周律师将你介绍进入索利的,可你却帮着索利来压迫周律师的家人,我真是看错你了。”   索利的律师说:“刘骜,这是工作,不存在什么私情,我也在尽力为周律师家人寻求保障,而且这个赔偿款已经是最优厚了。”   刘骜冷笑着不再回答毕泉,而是坐在我身边说:“宴宴,我是你刘叔叔,是听了你爸爸的事情特地赶来帮你的,你相不相信刘叔叔?”   我没说。   刘骜说:“你爸爸的死因我们暂且不管,你要知道如果没有钱,你和你妈今后的生活会非常困难,所以,我们第一件事情就是保障活人的利益,你明白吗?”   我说:“刘叔叔,我们暂时能不能不谈钱这个问题,我不想要我爸爸用生命换来的钱。”   刘骜叹了一口气说:“宴宴,虽然这钱用着是有点心寒,可没办法,如果没有钱,你和你妈妈的日子都将不再像以前那样轻松,你爸爸也不希望他离开,你们过得困难。”   他拍了拍我肩膀说:“我们先把赔偿款搞定了,之后死因的事情我们在慢慢处理。”   我说:“好。”   之后赔偿款的问题一直是刘骜在代替我和索利进行商议,商量了差不多五天,最终才将赔偿款敲定下来,原先的六百七十万增加到七百九十万,索利今后仍旧要给我爸发放工资,一直发到他退休的年纪,并且还外加每个月两万给家人的补偿款,说实话,这样的钱,我们一辈子都赚不到,光听着,就觉得很丰厚。   刘骜和我说这些事情的是时候,我都没反应。   他有些惋惜说:“宴宴,这是我能够为你们家争取最多的数目了,当时为了这个钱我们和齐家那边的高层商量了很久,这也是他们最后的退让了,你以后拿着这些钱出国留个学什么的,或者带你妈妈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好好去生活。”   我说:“我爸爸的死怎么办?不查了?”   刘骜犹豫了一会儿说:“宴宴,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现在警方和齐家的人话是一致,现场已经遭到破坏,你要想查出你爸爸的死因是非常难,而且警方明显偏向齐家,你想去推翻他们,这完全是不可能,所以,为了防止自己人财两空,这方面的事情,咱们还是别想了,好好拿着钱才是实际。”   我激动的站起来说:“可刘叔叔!我要的从来不是钱!就算没有这些钱我也可以养活我妈,我要的是我爸死的原因,这绝对是一场他杀,我可以和你这样肯定说。”   刘骜说:“其实我也知道这绝对不是一场意外那么简单,宴宴,齐家有三方势力,一方是齐宽,另一方是齐严,还有另一方是齐镜。齐老爷死后,手中有大量的索利股份与财产,周律师为了这个遗产分配拖了几年,至今都还没分配下来,我估计你爸爸的死,和遗产有关。”   我说:“您是说,这凶手在这三个人里面?”   刘骜说:“我不敢肯定这么和你说,但我觉得应该差不了多少,如果你爸爸真不是死于一场意外,那他的死必定和遗产有很大的关联。”   刘骜见我沉默了,他说:“你爸爸不同意你嫁给齐镜的原因大概在这里面,他一直很讨厌齐镜这个人,人是否是他杀的,我也不能很负责的告诉你,只能大概告诉你,如果你爸的死不是意外,那这三人其中一个必定是凶手。”   我转身就走,刘骜拉住我问:“你要去哪里?”   我说:“我要把这些事情告诉警方。”   刘骜说:“宴宴,你别傻了,现在警方和齐家是什么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这些都还只是猜测,并没有实际证据,如果这场官司打下来,我们没有证据的话,别人可以告你污蔑,而且你知道这种案子要打多久吗?律师费都不知道要多少,你冷静一点。”   我说:“我现在只要想到我爸的死是他杀我就冷静不下来,他们齐家人就打算用钱来封我口吗?我绝对不会罢休,我一定会让凶手赔命。”系阵坑才。   刘骜说:“还有,你爸爸上一次的车祸也没那么简单,宴宴,我怀疑是齐镜,毕竟你爸爸曾经非常激烈反对你和齐镜,这里面不会没有原因。”   146.信   刘骜和我说完这些话后,便在我肩膀上轻拍了一下,说:“这些事情我们暂时就这样,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想好怎样和你妈妈说。”   他说完这些话,因为还有一些事情要忙。所以先行离开了。   凶手到底是谁?这该怎么查?齐镜昨天夜晚的表情为什么这样可疑?如果是齐镜呢?   夜晚的时候警察局通知我过去一趟,我到达那里时,他们将一只手机交给了我。我拿在手上,警察对我说:“这是你父亲的手机。”   他又将一个钱包递给我说:“这是你父亲当时口袋内的钱,他所有值钱的遗物全部在这里。”   我将皮夹打开,里面是一张全家福,里面有少量的现金。   我又翻了一下我爸的手机,发现里面有很多通我妈打来的电话。   警察说:“昨天你妈妈好像打电话来了,我们按照你的要求,并没有接听这些电话。”   我点点头。   警察也没有多停留,转身便离开了,我带着一只手机和钱包回了酒店,坐在床上翻着我爸的手机。翻到他通话记录时,他最后两通电话竟然是给我和我妈的,只是都没有打通,我发呆了一会儿。   第二天,便是我爸爸尸体运回去的事情,这边有专门车队进行输运,因为考虑到路途遥远。必须放在冰棺内保存好托运回来。   当天尸体运上车后,便走陆地,我没有走车队,而是索利的员工为我安排了飞机,与齐镜坐的同一架。   我坐在飞机上也不与齐镜说话,自己望着窗外看着,齐镜也非常安静。坐在那儿处理着文件,我们两人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车子到达机场后,我们一同下车,出了机舱。黛西便满脸焦急在接机处等待着,在她看到齐镜那一刻,她几乎是飞奔而来,整个身体扑在齐镜怀中,脸上满是柔情问:“事情处理完成了吗?”   齐镜说:“处理了。”   黛西说:“吓死我了,你这么久没有回来,这边还大肆报道说索利死了一个律师,这件事情应该没多严重吧?”   齐镜没有回答她,黛西也才看向齐镜身边的我,她现在素质好了很多,看到我至少会笑了,最重要是笑得自然,她说:“周小姐。”   我对她同样笑着说:“不好意思,你刚才所说死的律师是我父亲。(黛西脸色一变,她满脸歉意说:“实在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会是你父亲。”   我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我齐镜说:‘我让司机送你。”   我说:“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去。”我走了两步,想起什么,开口问:“对了,赔偿款什么时候下来。”   齐镜说:“大约两个月。”   我说:“好。”   我没在说什么,转身便从他面前离开,到达家里后,我刚将门打开,便看到我妈正坐在沙发上,在进屋之前我就在心里想着,周宴宴,不管你多么悲伤,你一定要保持你的最基本的笑容,开心点,别让别人发觉。   可当我看到妈那苍白的脸色时,我的笑还来不及展开,我妈已经双目呆滞抬起脸看向我了,我们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我妈忽然幽幽开口说:“你爸是不是死了。”   我将钥匙从钥匙孔内抽了出来,我笑着说:“妈,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妈说:“你跟我过来。”   她没有管我,最先进入我爸的书房,我跟在我妈后面,到达书房内后,房间内窗帘正拉得死死的,我妈动作有气无力从抽屉拿出一些文件,那些文件全部都是我爸工作上的文件。   我妈从里面拿出一封信递给我,我看了她一眼,她脸色苍白没有说什么,而是眼神示意我将信封打开。   当我看到上面写着家人亲启几个字时,手有点软,那字迹我认识,那是我爸的字迹。   我将信封打开后,便看到我爸写的信。   他说:“宴宴,也许你并不会理解爸爸为什么要提前写这封信给你,我希望在你看到这封信时,请不要悲伤,听爸爸说完。   信封旁的文件是齐老先生生前的遗产,还有他的遗嘱。这是爸爸最大的遗憾,因为到最后我都没有完成他对我最后的嘱托。   齐老先生生前一直有个非常担忧的问题,便是害怕自己的遗产在他死后引发一场家族战争,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齐老先生曾经亲口告诉我,他手下的动产与不动产,还有基金证券还有股票此类东西,将全部捐出。   我在齐家工作几十年,齐老爷子对我恩重如山,如果不是他对我的赏识,估计现在的周定恒,还是一个一文不值,为了五斗米发愁的穷书生。   爸爸一生为人正直,因为知道了一些齐家不该知道的秘密,所以招来杀身之祸,宴宴,齐家是个大染缸,在爸爸离世后,请谨记爸爸之前对你说过的话,千万不要涉足齐家的任何事情,如果有条件的话,爸爸希望你能够带着你妈妈,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去哪里都可以。   但,在你们离开之前,爸爸在这里要拜托你一件事情,便是将这里所有的文件还有齐老爷子的遗嘱全部交给刘骜,并且让这份遗嘱公诸于众,成功捐赠出去,而不是被奸人所独吞。   这些资料送出去后,你便带着你妈妈速速离开,万不可停留。   爸爸也希望你不要查我死因,我一直相信,这个世界是因果报应,举头三尺有神明,总有一天,我的死亡,老天会给我一个说法。   最后一些话,是我要对你妈妈说的。系阵讨扛。   润娥,这一辈子我最对不起的人其实还是你,当初结婚时,我说要带你走一辈子,可我辜负了你,也请你原谅我先走一步,我希望你对我死亡能够放宽心,这个世界上没有不散的宴席,同你夫妻一场,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如果你还愿意,下一辈子我等你。   但这一辈子,请你好好陪着宴宴,代替我陪着她。   周定恒留。   147.遭贼   我看到这封信时,侧面看向我妈问:“你哪里翻出来的?”   我妈说:“我今天收拾他房间时,从他抽屉内拿出来的。”   我说:“妈,这些东西没有给别人看吧?”   她说:“没有,我也才刚看到。”   我抱着所有东西跑去外面。到处找地方藏起来,藏在一个比较可靠的地方后,我才觉得安心。我正打算转身,便发现我妈正在我身后站着,不发一言。   她似乎一直在等着我的回答,我想了想,开口说:“对,你说的没错,我爸死了,是我出差那天死亡的,警方说是山崩塌,连车带人滚下山崖。”   我妈脸色晃了晃,我知道有些事情瞒不住,我继续开口说:“尸体正在运输路上。”   我以为我说出这些话,我妈会哭,谁知她没哭。也没有笑,没有任何反应说:“你爸的衣服我还没洗好,过几天他就要回家了。我得给他洗洗。”   她说完,便转身进了洗手间,我跟在她身后,她将洗脸盆内一些干净的衣服重新放上水和洗衣液重新洗,我看了好一会儿,想说点什么,可却发现任何话在此刻都是多余的。   我妈蹲在洗手间内拿着我爸那几件衣服洗了又晾,晾了又洗,这反反复复,她也不和我说话,直到夜晚十点后,我受不住了,我走到她身后说:“妈,如果你想哭,你就哭出来吧,别憋着好不好?”   我妈背对着我。继续洗着,她说:“我没有要哭,他又没有离开我,我为什么要哭?”   我说:“妈,你接受事实行吗?”   我妈说:“你去休息吧,我洗了这一遍就好了。”   我站在她身后许久,最终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转身便从洗手间门口离开。   之后那几天我们都在家里等我爸的尸体运回来,从极昼那边走陆地我差不多要一个星期才能到家。这几天我妈情绪都很正常,依旧煮饭洗衣服,打扫家务,和我说说笑笑,根本没有半分伤心,可她越是这样,我就越胆战心惊。   到达夜晚时,我爸不在了,我怕我妈害怕,所以让她来和我睡,睡到大半夜时,我正睡得模模糊糊时,我妈忽然坐在床边将我摇醒,我睁开眼看向她,她轻声对我说了一句:“宴宴,你爸爸是不是回来了?”   我妈这句话一出,我心里莫名一紧,觉得周围气氛都是诡异流动的,我说:“妈,你别瞎说,睡吧。”   我妈说:“你仔细听,好像有开门的声音。”   我刚以为是我妈神经错乱,这个心思还没来得及在脑海内停留,门外果然传来一阵怪异的我声音,细细碎碎地,并不明显。   我正被这股声音吓得头皮发麻时,我妈忽然从床上冲了下来,我刚想说什么,她便已经冲到了门口,大喊了一句:“定恒,你是不是回来了?!”   她这句话刚落音,我妈便将门给拉开了,门外黑乎乎的一片,我刚想起来问是什么情况时,我妈开口对我说:“宴宴,你别过来。”   我说:“怎么了?”   她忽然退进屋内,将门给关上顺手反锁了,她对着我说了一句:“报警,有小偷。”   我听了我妈这句话,便哆嗦的手赶紧按了一个警察局的号码报警了,二十分钟过去后,警察果然赶来了,我和我妈才敢从卧室内出来,警察来后,我们客厅内的东西基本上都没翻动了。   我爸书房的门因为还有一些文件,所以我们睡觉之前也锁了,可没想到出来后,我爸书房门被撬了,桌上的文件翻得稀巴烂。   警察在房间内检查了一番,让我们看看自己的贵重物品有没有丢,我和我妈双双检查完后,都说没丢。   警察说让我们暂时去酒店内歇息一夜,今天暂时不要住家里了。   现在只有我和我妈两人,自然不敢再住下去,听了警察的话,我和我妈立即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便赶去了酒店。我走之前,将先前藏好的文件拿了出来也一并带走。   到达酒店后,我和我妈睁着眼一夜没睡。   我感觉这次事情没有想象中简单,和那些文件还有遗嘱肯定存在问题,第二天早上,我下楼去买早餐时,总觉得身后有什么人在跟着我,走一段路回头一看,又发现什么都没有。   我以为是因为昨天夜晚的事情,才导致后遗症突发,所以才疑神疑鬼,可我走了一段路后,便有辆车停在我身后,车内下来一个人,是于助理,他对我说:“周小姐,请上车。”   我说:“你要干嘛?”   于助理说:“你先上车。”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将车门拉开,把我塞入车内,紧接着便带着我去了齐镜的别墅,到达那里时,齐镜正好站在大门口处,他看到我被于助理带下来后,才转身进入屋内。   我到达别墅内后,我对沙发上的齐镜开口说:“你的下属带我来这里干嘛。”   齐镜正在修剪一盆盆栽,他说:“这几天你暂时住在这里。”   我说:“原因。”   齐镜放下手中的剪刀说:“没有原因。”   我说:“我不好意思,没有原因我是不会随便住在陌生人的家里。”   我转身要走,齐镜在我身后说:“你母亲我已经叫人派去了别的地方,没在酒店,如果你想见她,这几天就给我老老实实待在这里。”   我转过身看向他说:“你把她怎么样了?”   齐镜说:“目前没怎么样,不过,你出了这别墅一步,她会怎样我并不能和你保证。”系布妖圾。   我说:“多久,待多久。”   他说:“待到你父亲的遗体从外地运回来。”   我说:“好,如果遗体运回来,或者我妈妈少了一根头发,那该怎么办。”   齐镜抬起脸看向我,他问:“你想怎么办。”   我说:“我死在你面前。”   齐镜忽然笑了出来,说:“别吓我。”   我说:“你可以试试。”   齐镜重新拿起桌上那把剪刀,修剪着盆栽周边长出来的枝叶说:“你也只会在我面前横。”   我没明白他那句话的意思,并不想和他待一间屋内,便轻车熟路上了以前我所住的房间,进去后,发现里面和我离开时一模一样没什么变化,化妆镜前我用过的护肤品都还整整齐齐摆在上面。   我去拉开柜门,里面我的裙子和齐镜的衬衫整整齐齐挂在里面,我看了好一会儿,将柜门关上后,便坐在那张熟悉的床上望着窗户外面高高的天空,想着,我爸应该快到家了。   我在这里住下后,齐镜几乎没有离开过这栋别墅,外面的保安和保镖比上回我离开时多了一倍,我房间外面也站了两个,当然,我房间门外两个保镖,我纯粹认为是齐镜用来监视我的。   我待到两天后,我受不了了,下楼去找沙发上正在看报纸的齐镜说:“我要求见我妈妈。”   齐镜没有从报纸内抬脸看我,淡淡地说;“几天后你就可以见到她了。”   我说:“我现在必须要见到。”   齐镜忽然将报纸一折,抬脸看向我说:“你认为我会害她?”   我说:“我现在已经不相信你们任何人,她是我最后的亲人,我必须确认她是安全的。”   齐镜拿起一旁的电话按了一串号码,将电话递给了我,我看了他一眼,才伸出手去接,里面响了两声后,传来我妈的声音。   我听到后,第一时间便问她现在正在哪里,我妈在电话内告诉我,她目前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我问她安全吗?她回答我说很安全。   148.谁派来的   和我妈打完电话后,没多久,齐镜别墅外便停了一辆车,是一辆火红色跑车,那辆车我认识。的。   齐镜在看到后,便对我说了:“先上楼。”   我也并不想和齐兰见面,也没有再拖拉。快速上了楼后,站在阳台上正好看见齐兰笑着从门外下来,大喊了几句齐镜哥哥。   齐镜坐在沙发上淡淡对她笑了笑,问:“今天怎么舍得有空来我这。”   齐兰说:“大伯和我爸让我过来问你,这几天你怎么没有去公司?今天是你妈妈的生日,他们让我来请你回家吃饭。”   齐镜笑着说:“身体有些不适,今天可能暂时回不了齐家,你替我和她说一句身体安康。”   齐兰问:“你不回去吗?”   齐镜说:“嗯,今天不会去。”   齐兰有些失落的点点头,她忽然抬起脸在客厅内转了转,在她脸要看向我这一方时。我立马往一颗罗马柱后面一躲,便躲过了齐兰的视线。   齐镜望着齐兰的疑惑的表情,笑着问:“怎么了?我这里有什么不对吗。”   齐兰指着二楼说:“奇怪,我刚才好像在那里看到站了一个人,怎么忽然就不见了?”   齐镜说:“也可能是仆人。”   齐兰还想说什么时,齐镜已经悄然转移话题,齐兰心思还算单纯。人虽然野蛮了点,被齐镜转移话题后,注意力再也没有放在阳台上,我也悄悄离开进了卧室。热门在房间内待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我琢磨着齐兰应该被齐镜打发走了,便从房间内出来,刚到达阳台上。便看到黛西正站在一处花瓶处望着什么。   齐镜正好端着两杯酒走出来,走到黛西身边,递了一杯给她,黛西侧脸看他,接过后。含羞的望了他一眼,齐镜眼眸内是笑意,他深情凝视着黛西,眼神专注又含情,让黛西根本不敢直视。   齐镜端着红酒杯问:“在看什么。”   黛西望着齐镜摇摇头说:“没什么。”   齐镜问:“不高兴?”   黛西咬唇迟疑了一会儿说:“没有,我并没有不高兴,我知道周小姐对于你的重要性,所以……所以……”   齐镜手掰住黛西的下巴,将她咬住的唇掰开说:“她对于我来说只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而已,原来你在为了这事情吃味呢。( ”系阵鸟弟。   黛西被齐镜忽然亲密的动作扰得面红耳赤,她面带娇羞稍微躲开了齐镜的手,故作生气背对着他说:“你明明知道我在生气,为什么那天我打电话去,是周小姐接了?”   齐镜笑着凝视着黛西说:“那天在处理她父亲的事情,别误会了。”   黛西听到齐镜解释,立马转过身来看他,高兴的问:“是吗?”   齐镜说:“当然。”   黛西刚想说什么,齐镜便朝她举杯说:“这是我按照你的出生年份找来的年份红酒,今天是你生日,别聊不开心的事情。”   黛西含情脉脉看了他一眼,娇羞的点点头,低头抿了一口红酒,齐镜摇晃着就酒杯的红酒笑问:“怎么样?”   黛西说:“甜甜地。”   齐镜说:“嗯,你可以多喝一点,这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   两人站在那儿喝了不少酒,黛西似乎不胜酒力,只是半杯红酒便捂着脑袋晃了晃,看向齐镜疑惑问:“这酒多少度的?”   齐镜笑着说:“度数不是很高。”齐镜又为黛西倒了一小杯,他放下醒酒器后,便揽住黛西纤细的腰,挨在她耳边问:“是不是有点晕?”   黛西乖巧的点点头,顺势便趴在齐镜肩头,齐镜笑着抚摸着她脑袋,笑声清朗,他挨在黛西耳边问了一句:“告诉我,你谁派来的。”   黛西挨在齐镜颈脖处,摇晃着脑袋撒娇说:“讨厌,人家不想说。”   齐镜说:“不说的话,我会不高兴。”   黛西听了齐镜这句话,抬起脸看向他,明显眼里一片醉眼迷离,从齐镜怀中退了出来后,她便摇摇晃晃小跑笑着说:“你追到我,我就告诉你。”   黛西刚开始跑,齐镜便伸出手拽住了她,顺势将她往怀中一抱,脸和黛西贴得极其近,他手抚摸着黛西脸说:“齐宽还是齐严?”   黛西愣愣地看着齐镜,灵魂仿佛要被齐镜眼眸内那一片莫测的幽水勾进去一般,她说:“齐……”   齐镜见黛西犹豫了,逼问了一句:“是谁?”   本来醉倒的黛西像是忽然清醒了,她立马推开齐镜,抱着脑袋转身便要走,可才走两步,黛西忽然摔倒在地下,她反复想从地下爬起来,可全身都无力,好久她才回头去看齐镜,用尽全身力气问:“酒里面你放了什么?”   齐镜端着酒杯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看向她笑着说:“我说过是为你准备的。”   黛西眼里闪过一丝害怕,齐镜蹲下身,抬起黛西的下颌温柔的说:“你还没回答我的话,齐宽和齐严这两人中到底是谁呢,黛西。”   黛西说:“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喜欢的人是你,根本没有人派我来。”   齐镜说:“给我下药,挑拨我和邹家的关系,似乎是知道这小东西挺对我胃口的,买通米诺后干脆直接把人送上我床,之后,事情不都是按照你们的剧本在走吗?齐宽和齐严之中你告诉我一个。”   黛西装傻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齐镜说:“你装傻也可以,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来磨,不过,接下来的日子,你会非常难熬,你相信我。”   齐镜说完这句话,面无表情站了起来,门外有两个保镖将黛西从地下架了出去,她被架到大厅门口时,还慌张回头对齐镜哭着说:“齐先生,您相信我,我真不是谁派来的!”   齐镜坐在沙发上,并不理会黛西的哀声呼喊,只是望着那杯红酒低头沉思着事情,我站在那儿好一会儿,正想猫着腰回自己房间当做没看见时。   坐在沙发上的齐镜,对着那红酒瓶子笑了一声说:“打算去哪里。”   149.威胁   他喊住我后,我立马停下了脚步,站在阳台上问:“你要把她带去哪里?”   齐镜说:“你猜。”   我说:“我不猜,你直接告诉我。”   他说:“那就没什么好说。”   我说:“你不是喜欢她吗?干嘛还对她这么狠?”   齐镜说:“不对她狠她怎么会学乖呢?你说是不是?”   我说:“被你喜欢还真是挺可怜的。”   齐镜重新拿了一个红酒杯子倒了一杯红酒,对我说:“要不要来一杯?”   我说:“有毒的酒我才不喝。我没有她那么傻。”   齐镜笑着说:“嗯,你跟聪明。”   我不知道他这句话算是贬义词还是夸奖词,我没有多停留。转身便往房间跑,之后待了两三天,到达我爸尸体运回来的那天,我也终于可以离开这栋别墅了,在回家前,齐镜在客厅内对我说了一句话:“你离开前,需要交给我一样东西。”   我问:“什么东西?”   齐镜说:“你爸代理索利遗产方面的东西。”   我冷笑一声说:“原来你把我囚禁在这里就是想要那些东西。”系岛肝圾。   齐镜说:“很大部分其实是为了保护你,毕竟现在的你拿着这些东西不安全。”   我说:“现在贼喊抓贼的人太多了,我不会相信你们任何人。”   齐镜直接问我:“东西在哪。”   我硬梆梆回了一句:“我没有。”   齐镜说:“宴宴,我希望你能想清楚,这东西放在你身上会招来杀身之祸。暂时放在我这里是最安全的,毕竟我不能时时刻刻保护到你。”   我说:“谢谢,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我说了我没有你说的那种东西。”   齐镜身体微微往沙发上一靠,看向我说:“宴宴,你还想不想见你母亲?”   我声音提高几个音阶说:“齐镜!你他妈卑鄙!”   他笑的恰意又轻松说:“兵不厌诈,你要知道你妈妈现在在我手上。你回去想清楚再告诉我,东西你到底有没有。”   沉默三秒过后,齐镜问我:“宴宴,再问你一次,东西是否在你手上。”   在我开口之前,齐镜又加了一句:“我希望你想清楚再回答,我不会对你母亲怎么样。毕竟她是你这世界上亲的人,我只是让你这一辈都见不到她,不过这样的行为就相当于她已经死了一般。”   我心一点点发寒。   齐镜问:“想好了吗,你要认真回答我,撒谎会存在惩罚。”   我说:“齐镜。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齐镜假装听不懂的模样,笑着问:“什么样的人,其实我还挺想知道我在你心里是怎样的人。”   我说:“卑鄙,奸诈,阴险,不要脸。”   齐镜听到最后一句评价竟然还笑得很开怀,他说:“宴宴,你真是我的开心果,其实你这小东西我还挺喜欢的。”   他笑声停下后,说:“好了,该告诉我答案了。”   我冷笑一声说:“还是那句话,如果我妈妈有一根寒毛的损伤,我死在你面前,反正我爸爸死了,我和我妈又都生不如死,如果是这样还不去死了一了百了,东西我也同样是之前那句话,我、没、有。”   齐镜嘴角的笑意隐去,我们两人对视许久,齐镜开口说:“那之后一切后果自负,我想大约不用你自杀,你就会因为那些东西而死于非命,周宴宴,有时候人不要太死心眼了,如果你出事了,放心,我会让你母亲去陪你,满足你们一家团圆的心愿。”   我说:“多谢。”   和齐镜说完这短短几句话时,我刚走到门口,本来答应放我走的齐镜,对门口的保镖说了一句:“抓住她。”   便两三个保镖一把钳住我,我回过头去看齐镜说:“你出尔反尔?!”   齐镜从沙发上起身说:“抱歉,东西一天不交出来,你就一天不能离开。”   他说完这句话,转身便上了楼入了书房,那些保镖动作粗鲁的押着我进了房间。   之后几天我被关在房间内不准出来,无论我如何嘶哑的大叫着,如何疯狂的砸着房间内的一切东西都没用。   窗户用防盗网死死封住,我闹了三天三夜后,第四天早上齐镜端着早餐来我房间,看到里面一片狼藉后,他站在门口笑着说:“砸得似乎还挺干净。”   我坐在床上,将自己缩在角落说:“有本事你关我一辈子。”齐镜将早餐摆在我面前说:“这对于我来说确实也不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情。”   齐镜从托盘内端起一杯牛奶递给我说:“还不打算交?”   我接过牛奶后,并没有喝,而是拿在手上后,当着齐镜的面,将那杯牛奶往地下狠狠一砸,杯子化为粉碎。   黑色的大理石地板上一地的白色液体,蜿蜒成扭曲的形状。   齐镜说:“不爱喝牛奶可以和我说,何必砸呢,毕竟杯子并没有惹你。”   我说:“你就是个人渣,我说过东西没在手上,无论你问我多少遍我都不会告诉你。”   齐镜笑着将一碗粥递到我面前说:“还好,还给你预先留了一碗粥,如果不喜欢我可以让厨师为你准备三明治。”   他递到我面前,我端住又想往地下砸时,齐镜开口提醒说:“你母亲好像病了,如果这碗粥落地了,我不介意看着她自生自灭。”   我手一顿,压抑住心内的那股怒气,低头用勺子似乎是泄愤一般,大口的吃着,齐镜望着我吃了好一会儿,见粥见底了,他才满意笑着说:“宴宴,齐叔叔还挺不想我们两人互相折磨的,我这么疼你,你不知道看见你倔强的时候,我比谁都不好受,所以,你好好想想。”   他端着我手中的空碗走到门口时,我开口说:“她……生了什么病,可以告诉我吗?我求你了……”   齐镜脚步停了停,他没有回头看我,而是背对着我说了一句:“她很好,是我骗你的。”   他出去后,保镖便将门再次给关住。   我缩在空荡荡的床上,望着满地的狼藉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要不要把东西交给他?毕竟我妈妈还在他手中,可这是我爸的遗嘱,我要帮他完成他才会瞑目,我该怎样抉择?   151.离开   第二天我主动告诉齐镜,那些东西我给,但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齐镜当时还有些惊讶我的转变,他坐在餐桌上说:“想好了?”   我说:“既然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好才是最实际的,我只要我妈妈。”   齐镜笑着说:“还算有救。”   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齐镜说:“还算懂得权衡利弊。”   我用餐巾擦拭着嘴巴说:“谢谢了,我权衡的不是利弊。而是她是我妈妈,就算让我付出再多,我都会护她。”   齐镜听了没说话,我开口说:“当然,我有个要求。”   齐镜放下手中的西餐刀具说:“你说。”   我说:“你给我四天的时间考虑,在这四天内你必须让我妈妈参加我爸的葬礼,葬礼结束后,我就会把东西给你。”   齐镜说:“如果游戏规则这样制定的话,我处在弱势,如果在你母亲出来后,你报警的话怎么办,毕竟牵扯上警察,这件事情就麻烦了不少。”   我说:“是你问我要东西,不是我问你要东西。这个规则当然要由我来制定。”   齐镜轻笑说:“当然,你说得这点确实没错,不过。合同乙方负责拟,甲方自然有权利要求修改不平等条约,最多两天,你父亲的葬礼,我会让你母亲来参加,但是在这个过程中你的手机和行踪都将由我们的人掌握。”   我说:“如果我不同意呢?”   齐镜说:“很简单,你见不到你母亲,那就意味着我们这个游戏规则目前为止是谈崩的状态。”   我将餐巾往餐桌上一扔说:“成交。”   我要出别墅时,齐镜在我身后说:“这几天注意安全。”   我说:“多谢您的假好心,如果真因为这些东西而死于非命的话,那我们父女俩还真算是你齐家的烈士了,为你齐家,却反倒死于齐家人之手。”   齐镜笑了笑,没回答我话。   我出了门后,果然门外停了三四辆黑色的车,于助理站在第一辆车前等我。我走过去看到这仗势问:“这都是来监视我的?”   于助理笑着纠正说:“是来保护您的。”   我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上车后,那两三辆车全部跟在我们车后,里面坐的全部都是保镖,现在我妈在齐镜那里其实也挺好的,这样我就不用时刻担心她的安慰了,我自己单独行动处理完事情就好里。   我于助理将我送到酒店,他们要跟我进来时,我对他们说:“我要换衣服。你们要看吗?”我暧昧的看了于助理,笑着问:“还是说……你想看?”   于助理面对我轻佻的神色,立马一本正经说:“我们会在门外守着您,希望您不要乱跑。”   我说:“二十层楼,门口被你们堵,我能跑去哪里啊?”   于助理吩咐门口的人退下后,对我说了一句:“您请尽快。”便将门给关了。   在关上门后,我首先在房间内四处转了转,转了许久,拿起衣服进了浴室,最终在洗手盆的架子下面掏出那些文件,放在手上翻了翻,发现遗书都在,没有少东西。便将那份遗嘱塞在自己内以里面。   又翻了翻文件内的东西后,在确认没有什么重要东西后,我也就松了一口气,便快速换好衣服,将文件放在包内出来。   于助理见我换掉了衣服,开口说:“今天上午您父亲的遗体已经到达了殡仪馆,明天吊唁就会举行。”   我说:“好。”   到达晚上后,于助理他们将我送到家里,门外照样站着几个保镖,周围邻居进门时,都要疑惑的看上两眼,我进门后,我妈便坐在沙发上等我,我看到她那一刻,是用扑上去的方式抱住了她,问我妈:“妈,这几天你都怎么样了?有没有受苦?那些人有没有欺负你?”   我妈在看到我那一刻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她说:“没有,他们没有欺负我,反而好吃好喝的招待我,这几天你没事吧?”   听到我妈那句话,我也放心了,也同样对我妈说:“没有,我不会有事的。”   我妈点点头,开口问我:“对了,你爸今天是不是回来了?”   提到这点,我怕我妈会受不了,可看到她神色都正常,便犹豫的说:“对,到达殡仪馆了,明天举行葬礼。”   我妈从沙发上站起来说:“那我必须大打电话去通知亲戚们。”   我妈便起身坐在沙发上,手上拿着一个厚厚地电话薄便挨个打电话通知他们我爸的死讯。   每当她表情正常通知一户人家我爸死的消息,我总觉的胆战心惊,便回到房间找到打印机,将那些文件内的资料全部复印一遍,复印好后,我将原件自己留着,将复印件准备好给齐镜。”   第二天早上,葬礼开始后,我和我妈便到达灵堂,我妈昨天夜晚通知到半夜,来的人都很全面,每个人来时都对我们表达了对我爸忽然的死的惊愕与惋惜,他们反倒比我们哭得还动情。   我和我妈不知道为什么,两人反而谁都没哭,站在一旁对来吊唁的人一一还礼着,家里亲戚来了一半后,齐家的人也全部来了,来的时候,灵堂外面阵仗特别大,停了不少保镖车子。   齐宽齐严还有齐镜走进来后,便对我爸非常尊敬的敬了一礼,当时齐宽和齐严俩老狐狸敬礼完毕后,还朝我和我妈走来,表达了对于我爸的死他们的歉意与伤心,并且让我和我妈节哀,还说我爸生前为他们索利鞠躬尽瘁,如果今后遇到了什么麻烦,可以来找他们。   我妈对前来吊唁的亲戚都会有礼貌的说麻烦他们来一趟的感谢话,可面对齐家的人,我妈始终面无表情站在那儿,也不说话。   齐家的人满脸尴尬,便悻悻离开了,反倒是齐镜晚走,他给我爸上了三炷香,和我妈说了几句什么,便走到我面前说:“我以为你会哭,还想着,是不是该上前来安慰你。”   我说:“该哭的早已经哭了,有什么好哭的。”   齐镜说:“成熟了不少。”   我说:“你老爸死于非命,你也会成熟。”   齐镜说:“你还能反唇相讥,我对你也就放心了。”   我说:“你走吧,你们齐家人在这里就是玷污我爸的灵堂。”   齐镜望着我好一会儿,最终没再说完,带着助理离开了这里。   我和我妈在灵堂守了两日,到达第二天晚上来吊唁的人几乎没有了,殡仪馆内的人要来拆场子,准备明天我爸火化的工作,我妈靠在我爸的棺木前,对那些工作人员说:“先别拆,让我再陪他一夜,我不想他走得太过寂寞了。”   那些工作人员看向我妈,都没说话,便从灵堂离开了。   我站在那儿看着我妈良久,她朝我招手说:“宴宴,你过来。”   我点了点头,朝她走了过去,同她一起坐在棺木前,很小的时候,我外婆离世时,我对棺木和死人这两种东西很害怕,就连我外婆死了五六个月,我都不敢进她生前所住的房间。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爸的尸体还有棺木我并不害怕,还觉得很亲切,仿佛觉得他没有死,他还在,他一直都在。   我妈对我说:“宴宴,有什么话和你爸爸现在说完,过了今天后,你以后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说:“他还听得到吗?”   我妈说:“当然能。”   我想了许久,将自己紧紧贴在棺木上,抱着自己双腿说:“我只希望,无论在哪里,他都能够照顾好自己。”   我说完这句话,便埋着脸无声的流泪。   我妈说:“他会的,他不会寂寞。”   之后我们母女两人便在灵堂内坐了一夜,第二天早上灵堂的人来拆东西,抬我爸的棺木去火化时,那一刻我妈才彻底发作了,她扑在我爸的棺木上撕心裂肺的哭着说:“你们不要伤害他好不好,让他再待一会儿,就这一回了,就让他在这个人世间久待一会儿好不好?”   那些工作人员被我妈的态度搞得很崩溃,不知道该不该抬,我站在一旁眼睛都哭肿了,看着我妈哀求着他们。   我妈不再理会那些工作人员,只是扑在棺木上,像是抱住我爸爸,用哽咽的声音说:“定恒,你不要走,你再陪陪我,我好害怕,我害怕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你,你让我怎么办。我才四十多岁,你这是在逼我改嫁啊,你快醒醒,我和宴宴都需要你啊。”   我妈哭的快要崩溃过去了,灵堂内满是安静,她一哭,我跟在一旁也只是哭。灵堂内全部都是我们母女俩的哭声,到达火化时间后,那些工作人员不得强制性动手了,几个人将我妈给拉住,其余人便抬着那副棺木快速离开了灵堂。   我妈忽然跌坐在地上,趴在地上失声痛哭,她说:“周定恒,你这人太没良心了,你到底让我该怎么办啊……”   我蹲在我妈身边,哭着说:“妈,您就让他安心走吧。”   我妈满脸泪从地下抬起脸看向我,手捶着胸口大声问我:“他安心了,我呢?我该怎么办?他让我怎么办?”   我抱住她说:“妈,您还有我啊,我会永远陪着您的。”   我妈抱住我哭得整个人要晕过去了,我只能抱住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之后我们在灵堂等了几个小时,没多久,我爸的遗体便从火炉内出来,装在一个小小的罐子内,成为了一堆白骨灰,我妈小心一一抱在怀中,她手不断抚摸着还有些发烫的骨灰盒子,走了两三步,她忽然眼睛一闭,整个人往后面倒了下去,我甚至还来不及扶她,她便摔在地下。   骨灰盒子忽然摔在地下,恰巧那天殡仪馆内刚拖完地,这里的清洁工开了好几个排风扇,骨灰盒摔破后,那些骨灰忽然随着风被纷纷扬扬吹走,我大喊了一句:“爸!”伸手想去抓住什么,可在手持在空中后,那股白灰已经随风飘散不知道飞去了哪里。   我耳边只有风声,一片都是寂静地,许久,我才转身去看地下那一堆碎片,边哭边捡,许久我抱着那些碎片在怀中说:“爸,您自由了。”   我妈被送进医院后,齐镜来医院内看望她,当时我正坐在一旁发着呆,对于他的到来毫无反应,脑袋完全是防空的。   忽然感觉有一双手轻轻落在我头上,我还没反应过来,微微抬起脸去看,便看到齐镜站在我面前,他朝我靠近了一步,将我后脑勺稍微用力按了一下,我脸便在挨他身上,他说:“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你,但宴宴,每个人都要长大,有一天,也都会离开父母,你要坚信,人的死亡并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这一刻,我连恨都提不起来,只是特别麻木,靠在他身上问:“会吗。”   他说:“会。”   我没说话,只是靠着他。   我妈此刻还躺在床上昏睡不醒。   第二天后,我妈醒来了,我陪着她吃完早餐后,刚想出门给她打点热水进来,刚走到门口,于助理便站在门口,他一直在等着我。   我知道他是为了什么,开口说:“我打个水就跟你们走。”   于助理点点头,便从我面前退开,我去打完睡回来后,便和我妈叮嘱了几句,便跟着于助理离开了,到达齐镜的书房后,我将我爸那些文件全部给齐镜看,他拿在手上看了一眼,说:“还缺一个东西。”   我说:“什么东西?”   齐镜说:“遗嘱。”   我奇怪的说:“可里面只有这些东西啊。”   齐镜并不说话,只是看着我,我被他眼神看得发麻,我心里有点没有底,便开口说:“如果你不相信我就算了,我真没什么你说的遗嘱。”系叉见划。   齐镜说:“周宴宴,你又在撒谎。”   我怒了说:“如果我撒谎骗你了,那你让我出门被车撞死行吗?”   齐镜说:“有本事你发誓说,如果你撒谎了,那么你爱的人都会被车撞死。”   他这句话一出,我没说话。   他说:“别和我玩文字游戏。”   我说:“我没有,你爱信不信。”   齐镜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抬起我脸,和我对视说:“看着我眼睛,和我再说一遍刚才的话。”   我望着齐镜黝黑的眼睛,开口说:“我、没、有。”   齐镜松开了我下巴,他说:“没关系,你不交没关系。”   他走了两步刚想开口说话,我便已经开口说:“我忘记告诉你们了,我已经报警了,你如果还想囚禁我的话,警察便会对我的失踪进行调查,还有我妈妈的失踪,我知道你不怕警察,可你也不想惹上什么麻烦吧。”   齐镜笑着转过身说:“你错了,这次我并没有想过要囚禁你,周宴宴,你将为你的鲁莽与无知付出代价。”   我说:“什么样的代价?你想动手处理掉我?”   齐镜说:“我不会碰你,你把我想的太闲了。”   我说:“只要你别雇人来杀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齐镜不再说话,我转身便从他书房内出去,门口的于助理拦住了我,齐镜坐在那儿淡淡说了一句:“让她离开。”   于助理想说什么,最终还是站在一旁放我离开,我一路畅通无阻出了齐镜别墅,在回去的路上我便打了一个电话给刘骜,告诉他我爸爸有个东西要我交给他。   刘骜在电话内一听,追问:“什么东西?”   我说:“下午一点,我们在左岸咖啡厅见面,请尽快。”   刘骜说:“好,我现在就过去,在那里等你。”   我到达左岸咖啡厅后,刘骜果然在那里等我了,他看到我时,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我微笑说:“宴宴,你来了?”   我说了一句:“刘叔叔,您好。”   我坐下后,刘骜问:“你妈妈现在情绪稳定了吗?”   我说:“暂时稳定了。”   刘骜说:“这几天你多陪陪你妈妈。”   我没有时间和他多费工夫,便从包内拿出文件还有遗嘱递给刘骜,我说:“刘叔叔,这是我爸爸让我委托给您的东西,这是我爸爸最后的遗愿,我希望您能够为我爸顺利完成,拜托了。”   刘骜在听了我话,看到我严肃的表情后,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将那些资料打开,当他看到文件内的遗嘱后,快速将文件一盖对我说:“宴宴,这些东西是你爸爸给你的?”   我说:“对,现在齐家的人都在找这个东西,所以,我希望您能够将这份遗产尽快公布。”   刘骜说:“这是个麻烦的差事。”   我说:“我知道,所以我爸爸才让我将东西交给你,刘叔叔,我明天大约会带着我妈离开这里,再也不会回来这里,所以,我希望您能够完成好这件事情。”   他叹了一口气说:“宴宴,如果不是我和你爸爸之间的关系,说真的,这样的差事我很不愿意接手,你爸爸大约是因为这份遗嘱才会命丧黄泉,我也怕……”   我说:“您放心,这些东西根本没有人知道我拿给了您,我爸爸写的信,我也拿去烧掉了。”   刘骜犹豫了好久,我握住他手说:“刘叔叔,您就答应我爸爸这个请求好不好?”   刘骜说:“好,谁叫这是你爸嘱托给我的事情呢。”   我说:“谢谢您。”   刘骜将那些文件还有遗嘱全部放入公文包内,察觉没人看这边后,他才喝了一口咖啡问:“你打算带你妈妈去哪里?”   我说:“现在还没有定,先带我妈去散心,到时再去找一个适合的城市定居。”   刘骜说:“宴宴,你要小心。”   我说:“您放心,不会的。”   我们两个人不能说太多,刘骜买完单,我们两人便兵分两路离开了咖啡馆。   到达医院后,我妈正靠在病床上看着电视机发呆,我进来后,便对我妈说了一句:“我们可能要离开这里。”   我妈没有看我,而是面色苍白望着电视问:“去哪。”   我收拾着她的东西说:“暂时还没定,我们先坐飞机离开这座城市,到达别的地方再说。”   我没听到我妈的回答,侧脸去看她,发现她视线仍旧停留在电视机上,我开口说:“妈,你有听到我说话吗?”   我妈说:“宴宴,我想去你爸的老家看看。”   我说:“您想去?”   我妈说:“对,我想去。”   我说:“可是……我们暂时还是不太适合去,咱们还是往人多的地方走吧。”   我妈说:“我自己去也可以。”   我说:“我怎么可能让您一个人去?”我想了想,抱着庆幸的心说:“好,我们去老家那边,不过不能待多久。”   我妈说:“好。”   我帮我妈收拾好衣服,便出门去办理出院手续,办好后,在确认我妈各方面都没有问题,我才带着她离开,可刚出医院大门时,我妈忽然开口问我:“宴宴,你爸爸的骨灰盒呢?”   她这样一问我,我想到那天的事情,良久回答:“上次你晕倒后,我爸的骨灰盒子也摔破了,那天殡仪馆很大的风,骨灰……都被吹走了。”   我观察着我妈的表情,谁知她轻松一笑说:“你爸这辈子怎么可能愿意受困于一方土地,和一方盒子内?肯定是他自己想离开了。”   我说:“您不伤心?”   她说:“不怎伤心。”   我松了一口气说:“那咱们走吧。”   我和我妈回家后,匆匆收拾好了点东西,便下午的飞机赶去别的城市,因为我妈要去老家,我们到达别的城市后,在酒店住下我便借用这里的网络定了火车票去我爸的老家。   第二天我和我妈坐上火车后,母女俩望着窗外不断往后划过的风景,都没怎么说话,好一会儿,我妈忽然笑着和我说起了以前她和我爸刚认识那会子的事情,还说她们认识没多久,我爸便带着她回了老家,当时的火车和现在的不一样,那时的火车是绿皮火车,人满为患,一张火车票真是一票难求。   但那时候我爸因为在火车站有相熟的朋友,要了两张硬座票,我妈说,当火车内人挤人时,我爸和我妈便悠闲的坐在那儿聊聊天,是不是还让带孩子的妇女一同挤着坐。   她说,那时候去老家的路线,和现在差不了多少,很多地方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变化,和几十年前的差不多。   她还说,就在一个月前,我爸还和她提过要去老家的事情,可没想到,这个愿望终究没有来得及实现。   我怕引起她的伤心往事,便笑着说:“我记得我十岁那年,你和我爸带着我回老家奶奶那里,当时不知道你和爸因为什么事情吵架了,两人吵得特别凶,当时我爸把你气哭了,你闹着要和我爸离婚,奶奶那时候和喜欢您,也特别偏爱您,不问三七二十一,便拿出棍子抽我爸,打得我爸嗷嗷之叫,那时候我在一旁拍着手不断笑闹着说着好,我爸跪在那里骂我良心,打到最后,我爸没说话,您反而满脸心疼的扑过去求奶奶别再打我爸了,你还和她保证再也不提离婚这事情了,当时奶奶的表情我现在还印象深刻,有些哭笑不得,又束手无措。”   我妈说:“是啊,那时候你奶奶对我可真好,比你外婆对我还要好,她去世的时候,我比你爸哭得还要惨。”   我说:“这次我想去看看奶奶给我种的枣树有没有结果子。”   我妈望着窗外说:“结了,这个季节是吃红枣的时候。”   我也同我妈望着窗外的风景,在心里想着,以后我一定要好好孝顺她,去哪里都要带上她。   四个小时的火车,到站后,我和妈便提着行李在破败的车站四处走着,走去汽车站后,我们坐上破破烂烂的大巴到达那座仿佛被这个世界遗忘的小村庄,当我们从村庄内走进来时,红砖瓦房的门口坐着的都是一些老人,这座村子内几乎不见年轻人的身影。   我和我妈就像两个闯入者一般,走在黄泥巴路上,门口坐着的老人们都好奇打量着我们,我妈虽然嫁给了我爸,可来我这边住的时间很少,所以基本上不认识什么人,他们也不认识我们。   我们按照记忆找到我奶奶家的房子后,第一眼看到的是院门前那颗结得满满的枣子,第二眼看到的是蜘蛛丝织满掉漆的木门,我和我妈站在那儿看了许久,推门进去后,灰尘扑鼻。   到达乡下后,因为时间太晚了,我和我妈将屋子随便打扫了一下,在我爸小时候住的房间内的床上垫好了被子,我们两人都太累了,躺在床上便睡了过去,虽然房间内满是霉味。   第二天,我妈便带着去山上寻找我爷爷奶奶的坟墓,找到后,我们将一些柴给劈掉后,将坟堆上的杂草除掉后,我们上了三炷香后,我妈站在坟前问我奶奶,她说:“妈,您接到定恒了吗?”   山上一片鸟叫声,她说:“如果您接到了给我一个梦,让我安下心。”   152.宴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站在那儿听到这些话有些感慨万千,当年奶奶死后,我们一家哭的死去活来,短短几年,只剩下我和我妈两人孤零零来上坟烧香。热门我们没有停留多久,絮絮叨叨和我奶奶报告了一些事情后,我们两人便下了山。   在小山村待了两三天。我们打算第四天,可四天我发生了一件事情,当时这座城市是大雪,睡到半夜时,我妈将我摇醒,说要去上厕所,让我陪她去,当时我睡得太沉,对我妈嘟囔了一声说:“没多远,您自己去吧。”   我说完这句话,我妈见我似乎太困的模样,也不再打搅我,给我盖好了被子,便自己从床上爬了起来。我睡了大约十分钟,忽然睁开眼,第一件事情便是摸了摸身边的被子。发现是冷的,也就意味着我妈离开了很久。   我套了件衣服便从床上爬了起来,刚走到屋外去厕所内找我妈,忽然我感觉我背后被一柄冰冷的利器给戳上,屋外的寒气直往我脖子内缩,我望着漆黑的天际,明明在这如此诡异的情况下,我却冷静的莫名。   我没动,只是开口问了一句:“我妈呢。”   身后那人声音特别粗,听了就知道是个大汉,他用匕首敲了敲我脸说:“小姑娘,很简单,咱们也跟你这么久了,把东西交出来,咱们就双方放过。”   我说:“你先让我见到我妈,不然别想要东西。”   那人说:“行。听你的。”   便几个人走过来将我押住,往我脑袋上套了一个黑色袋子,便推着我往前离开,这一路上,我也不知道他们要带我去哪里,只知道带着我上了一辆车,车子走的是山路,一路颠颠簸簸。   行驶了大概几十分钟,车子大约是停在这附近没有走远。有人将我从车上押下来后,便带着我进了一间屋,到达屋内后,才有人将我脑袋上黑色的袋子一扯,我便看到我妈被五花大绑的捆在哪里,嘴巴上被人贴了胶布。   守在她身后的人将她胶布一扯,我妈便大声喊了一句:“宴宴!就是这些人杀了你爸!”   我粗略扫了一眼,发现这间破败的屋内倒是挺多人的,看上去都是一些小混混,应该只会恐吓我们,不敢杀人。   押我来的人,走到我面前说:“小姑娘,咱们话不多说,很晚了,把东西交出来,如果不交的话,你们娘俩都得死。”   我说:“东西我们没有带出来。”   带头的人说:“放在哪里,你跟哥哥说一声,哥哥现在就去拿。”   我说:“你们先把我妈放了,东西我给你们。”   为首的人明显不信,他说:“你当老子是傻子?把你妈放了干啥?你交不交?不交我剁了你信不信?”   我冷静对上那为首的男人说:“你不把人放了,我怎么相信你们会放过我?你们要的是东西,也只有我知道那些东西在哪里,你们绑了我妈也没什么用是不是?如果你把我妈放了,我们别互相为难,我二话不说立马拿出来,你也少费口舌。”   那为首的男人说:“行,你这小丫头片子还挺干脆利落的。”   他的匕首尖子贴在我脸上说:“放你妈可以,要是到时候东西交不出,老子今天就要你血溅当场。”   我说:“放心,我对自己的命挺珍惜的。”   那头子,便对捆住我妈的一个小弟使了个脸色,那人接收到意思后,便拿出一把刀往我妈背后一划,我妈身上的绳子割断了,那刀子很锋利,甚至连我妈身上的睡衣都破了一个口。   那人的小弟将我妈从地下推了起来,我妈踉跄了两下,慌张的说:“你们想干什么?放了我女儿!”   为首的头子呵斥说:“老娘们,别得寸进尺,老子办正事,没空和你们瞎扯淡。”他对那我小弟说:“把她放走,放远点。”   那小弟一听,将我妈押住便推着她离开,她慌张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对她使了一个放心的眼神告诉她:“东西给了他,我就会来找你,你先走。”   我妈说:“宴宴,如果你有什么不测,妈妈也不想活了。”   我挺无所谓的说:“您放心吧,我死不了,这些人只是要我东西,又没要我命,死不了。”   我妈见我一脸坦荡,大约也是知道自己必须得先逃出去才能够救我,她没在说什么,随着那小弟出去了,大约十几分钟,再确认我妈离开后,我才开口说:“你们要什么东西。”   那为首的头子说:“遗书还有一些东西,那啥玩意儿你应该知道。”   我说:“我没有。”   那头子一听,忽然抬脚便朝着我踹了过来,他说:“你她妈玩我?”   我倒在地上,感觉胸口那一脚让我肚子内的五脏六腑全部都是颤动的,我刚坐起来,那男人忽然一手拽住我头发说:“东西你到底给不给?”   我说:“我说了没有,我已经把东西给了别人。”   他逼问说:“谁?”   我说:“你不会知道。”   那人忽然朝着我脸上狠狠一巴掌,打得我半边脸都是麻的,我感觉嘴角有血腥流出来,他再次问我:“东西到底有没有?”   我说:“没有。”   那男人松开了我,便对那些小弟说:“兄弟们?是不是很久没开荤了?咱们跟了这娘们这么久了,是不是挺想女人的?”   屋内五六个人你看我我看,眼睛内满是猥琐,那男人说:“上吧,把人给上死了也没啥关系。”   他手下的小弟一听,顿时几个人摩拳擦掌朝我走了过来,我坐在那儿冷笑着说:“如果是这样,还不如给我一刀痛快,我们都是人,谁都是爹妈生,这么折磨我有意思吗?”   那头叼了一根烟笑着说:“小姑娘,你骗了大哥哥我,不折磨折磨你,我怎么甘心?”   他吸了一口后,便将烟屁股往地下一扔,踩了一脚,说:“上吧。”   五六个人便冲上快速扯着我衣服。   终于,我感觉到了害怕,当他们手在我衣服上拉扯时,我用言语恐吓着他们住手,可那些淫欲当头的男人们根本不惧怕我的恐吓,几个人很快便要将我衣服给扒掉,我也没在挣扎,想着左右不过是一死,还不如省着点着力气好让自己在黄泉路上行走。   便有些绝望躺砸那里,那些男人见我不挣扎了还感觉到一阵奇怪,当他们发愣那一秒。   门口忽然冲进来一个人,拿着手中的石块便朝着一脸淫笑在那儿看好戏的头头脑袋狠狠一砸。   那人脑袋被砸后,屋内所有的人都僵住了,那头头也有点内反应过来,反手摸了摸后脑勺,看到手指头是血时,他回头一看,便看到我妈满脸惨白的看向他,因为害怕,手上拿着的石块还在剧烈的颤抖着。   我看到一幕后,是第一个回过神来得,我大声喊了一句:“妈!你怎么回来了!”   我这句话刚落音,那男人朝我妈靠近了一步,我妈拿着石块往后退了退,她颤抖着唇说:“你放了我们女儿,我这条命给你们。”   那男人不说话,只是朝她逼近,我妈再次说:“是你们杀了周定恒是吗?”   那男人脑袋不断流血,满脸可怕朝我妈逼近,逼到她没有退路时,我妈忽然看了我一眼,只是那一眼,我立马明白她要做什么,我刚想开口想说什么,她忽然拿着手上的砖块朝着那男人砸了过去,那男人 早就预料到她的动作,在她砸过来时,便朝她狠狠踹了一脚,我妈整个人摔了个底朝天后。   她好不容易才从地下爬起来时,那男人又给了她一脚,我妈的身体直接滚到了我这方。   我对那人大喊了一句:“你们放过她!有什么事情冲我来!”   可男人根本没听见我声音,又要抬脚朝我妈踹过去时,我妈这次却反应迅速许多,她从地下爬起来后,忽然朝着钳住我的几个人扑了过去,咬住一个人手臂后,所有人纷纷躲开,我也被人拉开了,剩下被我妈咬住的那个人正与我妈纠缠着。   我被我妈咬住的男人忽然大骂了一句:“操你妈个死婆娘。”忽然抄起手上那把刀想要恐吓我妈,可他挥舞了两下,我妈松开了咬住那男人的手臂,改为抱住了那男人拿刀的手,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正要死命挣扎被人束住的双手时,便看到我妈拿着那人手中那把刀朝这里胸口扎了下去。   她身体抽搐了两下,整间屋子的人都傻了,就那么楞楞的盯着。   万般寂静过后,我忽然用尽全身力气扭头来看我,她说:“宴宴……妈妈对不起你。”   她笑着说完这句话,将胸口那把刀往自己心脏口再次用力一推。系叉丸号。   我全身无力跌坐地上,便看到满是灰尘的地下缓缓滴下一滴一滴血。   很快,地下便倒下一个人,那人捂着满是血的胸脏口,她扭头来看我,朝我伸出手,嘴里不断用力朝我说着什么,很微弱,可我听清楚了。   她说完那句话,忽然表情无比痛苦又狰狞,紧接着她吐出一口血,她身体便再也没有挣扎过。   没多久,地上掉下一把带血的刀,在地上弹跳了几下,便安静的躺在那里,泛着冷光的刀上鲜红色的血顺着刀锋缓缓蜿蜒流下。   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宴宴,你要照顾好自己……   153.他们死了   那些人楞了好半晌,忽然纷纷从这所房子内逃走,我一个人坐在那儿守着我妈的尸体,像是丢了灵魂一般。   我至今都还不明白现在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呆坐了很久。久到门外的天亮了,我拿出手机报了警,便将我妈从地下抱了起来。她穿着睡衣已经全身冰冷,我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给我妈盖好,便背着她出了这所破房子,走在寒风中时,我问身后的她说:“妈,您冷不冷啊。”   身上的人没有回答我,我笑着说:“妈,我带你回家,爸爸在等我们了,您休息一会,到家了我就喊您。”   我走了几步,脚有些我无力,忽然朝着地下狠狠一摔。我感觉特别累,没有挣扎,只是任由自己躺在地下。许久,我终于累到睡了过去,耳边再也没有风声。系休广技。   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我睁开眼睛竟然已经回到了家,家里特别暖和,我妈正坐在沙发上端着一杯茶和我爸说着悄悄话,我站在他们身边不断喊着爸妈,可他们两人不断笑闹着根本没有理我。   我也没在打扰他们,就蹲在他们身边烤着火,努力想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好笑的事情,可除了看见他们嘴巴反复在张张合合以外,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可我没有急,我想多看看他们,好好看看他们,因为以后不一定有这样的的机会。   他们说了好久话,我爸大笑了一声。将我妈从沙发上推开,起身走到窗户口上拿了一份报纸,戴了一副老花眼镜后坐回了沙发上。   我妈去了厨房围了一个浅绿色的围裙后,便开始烧菜,锅里是我最爱的红烧鱼,我闻到那满满地香味就想流口水。   菜烧后,他们吃完饭,像往常一般下楼散步,我刚走到门口发现门口像是结了张网一般。怎么冲都过去不了。   我急得直跳脚,便转身快速走到窗户,正好看到我爸牵着妈在小区楼下走着,两人一边闲聊着,脸上都是笑,明明还很早,可路上却只有他们两人,他们也不觉得奇怪,仍旧以缓慢的速度往前散步。   走了一段时后,我看到他们两人的身影被马路两旁的树叶遮挡,在树影间隙中逐渐消失,到最后,再也看不见。   我站窗户口满脸失望的说:“爸妈,你们是不是忘记了我,我也想跟你们去散步。”   我这句话说完,便转身去了餐桌上吃着剩下的红烧鱼,我吃完后,因为出不去,便进了自己房间爬到床上我便睡着了。   醒来后,我睁开眼看了看,发现房间内的灯变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亮,我从床上爬了起来,没有穿鞋便下了地,在房间内到处找着人,可一个人都没有。我出了卧室,便走到隔壁不远处一间关上门的房间,我伸出手一推,门便开了。   里面有两三个看向门外站着的我,我开口问他们:“我爸妈呢?”   站在齐镜书桌前的于助理看了我一眼后,又看向齐镜。   门外忽然冲进来一个保姆,她喘着气慌里慌张说:“先生,不好了,周小姐不见……”   当她看清楚书房内的我时,话忽然收住了。   齐镜目光落在我单薄的睡衣和没穿鞋的脚上,他合住文件略带责备问仆人:“不是让你守着吗?”   那仆人有点害怕说:“刚才周小姐一直在梦里说口渴,所以我去楼下给她倒了一杯水,上来就不见人了。”   齐镜说:“好了,都退下吧。”   仆人立马低头说了一声是,便从房间内也退了出去,于助理也没有多停留带着另一个人从齐镜书房内离去。   齐镜从椅子上起身后,他走到我身边,便握住我冰冷的手,他问:“宴宴,饿不饿?”   我眼神恍惚摇摇头说:“我不饿,我刚才吃了红烧鱼。”   齐镜眉头一皱,他伸出手在我脸上抚摸了一下说:“在胡说什么。”   我说:“我爸妈呢?”   齐镜一听,他沉默了一会,牵着我说:“我们先穿上袜子,不然会感冒。”   他牵着我从书房内走了出来,将我牵入了房间内,齐镜将我按在床上坐下,仆人拿了一双有两只耳朵的维尼熊袜子走进来,还有一双棉拖鞋,齐镜接过后,半蹲在我面前握住我脚,认真又仔细为我将那双造型可爱的维尼熊袜子穿在脚上。   他穿好一只后,又为我穿上了另一只,低头打量了我袜子几眼,手在袜子的耳朵上捏了捏,笑着回答我说:“耳朵很可爱。”   就算穿上了棉袜,可我仍旧不觉得暖和,我看向齐镜说:“我妈妈呢。”   齐镜站起来说:“我去楼下给你准备晚饭。”   他转身要走时,我拽住他衣角,他侧身来看我,我睁大眼睛固执的问:“我妈妈呢?”   齐镜似乎是怕我用这样的眼神看向他,他伸出手捂住了我的眼睛说:“宴宴,你妈妈死了。”   他这句话落在我耳畔,我身体晃了晃,眼睛被齐镜捂住了,我看不见周围的一切。   良久,我拉开齐镜捂在我眼睛上的手,抬起脸看向他笑着说:“你骗我,明明刚才我还吃了她给我做的红烧鱼,他们两人之前还坐在沙发上说着话,只不过是下去散个步,怎么会死呢?”   齐镜仔仔细细观察着我表情,他再次无情又肯定说了一句:“我没有骗你,已经死了。”   我从床上猛然起身说:“你这骗子,我不会再相信你所说的每一句,他们没有死,你又把他们给抓了起来是不是?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通通都给你,只要你放过我们,我什么都愿意给你。”   我神情激动说完这些话,齐镜只是没有表情看向我,我们两人对视了一眼,我转身便躺回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我在被子内说:“你别喊我,让我重新睡过去,他们散步回来后,肯定在等我。”   齐镜没在说话,我在被子内强迫自己入睡,可闭上眼睛那一刻脑海内闪现的,全部都是我妈倒下那一刻。   153.安眠药   之后几天我都躲在那间卧室里,不肯出门,也不想吃饭,人在短短时间内暴瘦下来。   齐镜每天上班回来都要来看我,我们两人就这样面对面坐着。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他坐一会儿便会起身离开。接过门外仆人的手中的晚餐来到我面前对我说:“宴宴,今天有你最爱的红烧鱼。我们吃一点好吗?”   我不动,也不理他,只是将自己缩在角落里,齐镜见我没反应,便用筷子将鱼刺挑干净后,递到我唇边,他说:“多少吃一点。”   我伸出手狠狠将他筷子一打,双目愤怒的看向他。   他重新将筷子捡起来,身后的仆人似乎是怕齐镜会生气,去拿他手中的筷子的手有些抖,可齐镜面色仍旧很平常对她说:“换一双筷子过来。”   仆人接过他手上的脏掉的。立马转身从房间离去。   齐镜将手中的碗放在别处,他站起来看了我一眼,他说:“我之前提醒过你,任性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我也提醒过你,遗嘱没有交出来,同样你会承受这代价,周宴宴,事到如今你怨得了谁?”   我说:“我恨你们齐家每一个人。”   齐镜嘴角弯齐一丝嘲讽的笑。他说:“你的恨如果只是自我报复,我觉得你这样的话还是不要说出口。”   仆人从门外走了进来,将新的筷子递给了齐镜,他接过后,拿在手上看了一眼。随机扔在桌上,那两双筷子从桌面上换换滚落在地上,齐镜说:“你不是小孩子了,如果你想死,我不会拦你,还会给你提供一种毫无痛苦的死法,如果你现在不吃不喝自我的折磨的话,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楼下有一瓶安眠药,十粒就可以让你安眠入睡。”   齐镜说完这句话,转身便从房间内离开。   我蹲在那儿眨了眨眼睛,动了动酸痛的手臂,许久,埋在被子内大哭了出来。   第二天早上我听见楼下传来汽车引擎远去声,便试着从床上下来,缓慢挪到窗户口,看向窗外的阳光,我伸出手捂住眼睛,感受阳光在皮肤上的温度,我这才感觉冬天好像快要消失了。   到达下午时,我正蹲在花园和花匠一起修剪里面的花花草草,齐镜的车从大门口开了进来,一直开入停车场内,没过多久他出现在大厅的门口,站在阶级上看向我。   我站在花园内和他对视着,许久,我弯腰摘了一朵蔷薇朝他走了过去,站在他面前,将手中那朵花递给齐镜说:“送给你。”   他望着我许久,开口问:“想明白了?”   我说:“对,我爸妈都希望我好好活着,这是他们的愿望,我不想让他们死不瞑目。”   齐镜听了我这句话,忽然笑了笑,接过我手上的蔷薇,他打量了几眼,忽然伸出手拨开我耳边的碎发,将蔷薇别在我耳边说:“很漂亮。”   我说:“谢谢。”可这句话说完,我有点失落,抚摸着自己的脸问:“我现在皮肤是不是很差?”   齐镜说:“很漂亮。”   我笑着说:“谢谢您的夸奖。”   齐镜朝我伸出手说:“晚餐已经准备好了,走吧。”   我望着他宽大的手,许久才将自己的手放入他手心,他牵着我进入了餐厅。   吃完晚饭后,我因为有点累,便提前从餐桌上离开,到达房间内,我坐在化妆镜前看向镜子内苍白的自己,手指在没有血色的皮肤上细细抚摸着,一直抚摸到耳边那朵蔷薇花上,我将那朵花从耳边拿了下来,放在眼下看了两眼,扔在桌上没有看一眼,起身便从化妆镜前离开。   之后几天我的状态越来越好了,齐怕引起我伤心事,并没有让我去见我妈妈,而是让手下人全程操办葬礼,只是过问了我细节,我简简单单说了一句:“你决定就好了,随便你。”   齐镜听了也没在说什么,便吩咐于助理按照他策划的方式去办里。   等我妈的葬礼一过,我时刻注意外界的新闻与动静,只要是关于索利的事情我都仔仔细细看上一遍,可并没有关于遗产公布的事情,我当时以为是手续繁琐,或者要一段时间才会被公布,可又等了差不多一个星期,还是没有。   齐镜也没再问遗嘱的问题,我觉得事情不对劲,也有可能刘律师遇害了,当这个念头从我脑袋内冒出来后,我便有些不安了。   第二天早上我本来想齐镜去上班时,去一趟刘律师家,可齐镜用完早餐后,似乎不打算去公司,而是坐在花园内晒着冬日里暖暖的太阳,也没有看文件,只是睡在躺椅上悠闲的闭上眼睛。   我站在楼上看向花园楼下的他,好一会儿,便转身到达了大厅内,正好仆人端着一小碟水果从厨房内出来,我对她说了一句:“给我吧,我端过去。”系宏布才。   那仆人看了我一眼,将水果碟子递给我,我端在手上后,便缓慢走到齐镜身后,一点一点俯下身靠近他,脸离他只有几厘米远的距离时,我轻声唤了一声:“齐镜。”   闭目的齐镜在那一霎睁开眼,我们四目相对,我仿佛闻到他唇上香醇的红酒味,他大约没想到我会靠他那么近,眼神有片刻失神,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很快,他嘴角带着淡淡地微笑问:“怎么了。”   我笑容甜甜,对他说:“我给你准备了水果,很甜,你要不要尝尝?”   齐镜没有动,依旧躺在那儿,他说:“什么水果。”   我身体往后退了退,拉远了我和他之间的距离,指尖捏了一粒晶莹的葡萄,递到他唇边,齐镜目光久久凝视我,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他轻启薄唇含住了我指尖的葡萄,我歪着头故作天真问:“甜不甜。”   齐镜说:“很甜。”   我开心笑着说:“我也觉得很甜。”便拿了一粒葡萄给自己吃了一颗。   齐镜懒懒地靠在躺椅上,眼睛内满是温暖说:“最近天天待在家里是不是很闷。”   我说:“没有啊,只要有你陪着,我一点也不觉得闷。”   154.胸口   齐镜笑着说:“怎么忽然间变得这样粘我了。”   我说:“我以前就很粘你,你不知道嘛?”   齐镜笑而不语,我们两人就对着冬日内的阳光坐了一上午。   到达下午时,他似乎也没有要离开别墅的习惯,从花园内回来后。便入了书房,大约是去处理公务了。   第二天齐镜去公司后,我和仆人简单说了一声我出门了。便自己在门外拦了一辆车赶去了刘律师家里,可到达哪里时。刘律师的家中房门是紧闭的,我敲了很多下,敲到隔壁邻居嫌太吵,开门出来问我找这一家的人有什么事情。   我笑着告诉他,我一点事情需要找刘律师处理一下,那邻居开口说:“刘律师前一段时间一家搬家离开了。”   我惊愕的问:“怎么会这样?”   那人说:“我怎么知道,走得很匆忙,你要是有他手机,就打他电话吧。”   她要进门时,我赶紧开口追问:“那请问您知道刘律师搬去哪里了吗?”   那人告诉我说:“我们怎么知道,我们平时都不怎么说话的。”   那人和我说完后。便将门给关住,我望着紧闭的房门,心事重重离开,又去我爸之前任职的事务所找他,可那里的人告诉我,刘骜前几天递了辞职信早就离开了,同样也不知道他辞职后去了哪里。   面对接二连三被告知刘傲不知踪影的消息,我心理有种不好的预感,我爸信错了人。刘傲跑了。   那么,我交给他的遗嘱呢?是在他手中还是他在已经出卖给了别人,或者遗嘱是在齐镜手上?我爸妈到底是谁所杀?齐镜还是齐宽或者是齐严?   我脑海内诸多疑问,可这些疑问却一个也无法被解释。   我站在马路边上深思了许久,拦了一辆车回了齐镜的别墅。到达他书房时,我趁没有人注意偷溜了进去,在里面找了许久都没有看到可疑的文件,我站在齐镜的书桌前发了一会儿呆,听到楼下传来汽车的引擎声后,我立马从书房退了出来,轻轻将门给关上,回了自己房间。   大约几分钟我听到门口经过脚步声,从房间内出来,便正好看见齐镜带于助理进了书房,我趴在门口听了一会,两人对话都很正常,似乎没有发现书房被碰过的痕迹,我也就放心了。   夜晚我和齐镜一起在楼下吃饭,两人都没怎么说话,都自己吃自己的,吃到一半后,我放下手中的筷子对齐镜开口说:“齐叔叔。”   齐镜听到我唤他,他抬起脸看向我等着我接下的话。   我开口说:“我是想告诉您一句,我明天可能要离开这里,回去一个人住了。”   齐镜放下手中的碗筷看向我问:“怎么了,这里不满意吗?”   我说:“没有不满意,而是我住在这里名不正,言不顺,老是在这里打搅你有些不好。”   齐镜笑着说:“就算顾及以前我们的情谊,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我说:“你并不欠我什么,这次的事情也都一直再麻烦你,我不相信再麻烦你所以还是搬走为好,毕竟你以后也会有女朋友还有还老婆,我无名无分的住在这里别人会感觉很奇怪。”系宏系血。   我以为齐镜听我这样说,会继续挽留,谁知他只是顺着我的话说了一句:“如果你觉得对于你不方便的话,我也不多说什么,以后如果遇到了什么困难还是可以来找我,一个人住的话,就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说:“我会的,齐叔叔。”   他点点头,不再说话,低头继续用着餐。   我们吃完饭后,我心事重重上了楼,一个人在浴室内洗完澡后,我正在坐在窗户边洗着头发,不知道何时,天空正下着大雨,闪电像是鬼爪在天上张牙舞爪。   我听了一会雨声,觉得头发差不多干掉后,才起身上床睡觉,睡到大半夜,闪电雷鸣不断在响着,我望着漆黑的屋内,抱着脑袋缩在屋内不断瑟瑟发抖着。   许久,雷雨停了停,我从床上抱着枕头出了门,到达齐镜门口时,我敲了几下,房间没有人开灯,但是能够听到脚步声,很快门被人拉开,我还没看清楚门来开门的人是谁,便抱着手中的整头朝他怀中扑了过去,抱住我的人被我忽然的动作冲击的有些不稳的晃了晃。   我死死抱住他腰泪流满面的说:“我刚才梦见了我爸妈,我又梦见他们都死了,这个世界上只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活着,齐镜,我好害怕,我好害怕一个人,明明我该恨你的,如果不是因为你们齐家的人,他们根本不会死,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想到以后连你都不会理我,我就害怕,齐镜你不要离开我,我不想你离开我,我只剩下你了。”   齐镜被我抱住的身体僵硬了许久,最终他手落在我后脑勺处抚摸着我头发说:“怎么哭的这么伤心,是不是害怕打雷?”   我哭着说:“我好害怕怎么办?”   齐镜说:“我送你回房间,等你睡着后再离开,好吗?”   我死死抱住他腰,脸埋在他宽厚的胸口说:“不,我不要,我不要去那里。”   齐镜望着瑟瑟发抖的问:“那你想怎么样。”   我说:“我想和你一起睡。”   齐镜沉默了,我等着他回答我,可等了好一会。他没有开口答应,也没有开口不答应,我满脸眼泪抬起脸看向他问:“我不会吵到你,只是乖乖的睡在你旁边好不好?”   齐镜想了一会儿,见我哭的这么伤心,大约是真的害怕,便开口说了一句:“好。”   他牵着我进入房间后,便将我带到他床边,他拉开被子,我抹了一把眼泪钻了进去,感觉被褥里面都还是温热的。   我看我一眼床边站着的齐镜,翻了一个身,便背对着他躺着。   我等了一会,齐镜并没有上床,而是在沙发上躺下,身上随随便便盖了一件外套,我从床上爬了起来,朝沙发上的他走了过去,便躺在了他的怀中,我靠在他胸口说:“知道吗?我好怀念我们结婚那些日子,我天天在你怀中醒来,那时候,我觉得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就是你的胸口。”   155.酒吧   我说完这些话,便蜷缩在齐镜怀中,埋在他胸口默默流了不少的眼泪,我说:“我不明白怎么了,忽然间。我们之间就变得好陌生,好遥远,齐镜。我已经失去了我父母,我不想再失去你了。虽然我挺恨你的。”   齐镜虚虚实实抱住我,也没有太主动,更加没有推开我,他没说话。   我往他胸口埋得更深了。   这一夜风雨交加,我和齐镜在沙发上相拥而眠,第二天早上醒来后,我睁开眼睛,身边已经没有齐镜的踪影了,房间内静悄悄地,我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回了自己房间。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拖着行李箱下楼,我以为齐镜已经去公司了,没想到到达楼下后,他正坐在客厅,他看到我手中提着的行李时,抬起脸看向我。   我开口勉强笑着说:“我想,是时候我该离开了,人总要学着长大。不可能永远依赖谁。”   齐镜说:“宴宴,离开我,你会过得很好。”   我说:“我知道,离开你我当然会过得很好。”   齐镜问:“钱够花吗?”   我说:“我爸妈的赔偿款下来后,又加上索利对我的补偿。我这大半辈子不需要担心钱这个问题了。”   齐镜说:“好好生活。”   我说:“会的。”   齐镜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我拖着手中的心里离开了这里,他也没有说要送我离开的话,我一个人拦了一辆车回了我爸妈留下来的那套房子,到达哪里后,我望着满屋的凌乱,放下行李箱后,便开始整理房间内的一切。   将该擦的擦掉,该洗的全部都洗干净,父母的房间我就抹掉一些灰尘,便没在去碰。   之后我便彻底在家里住下了,每天的便是下楼去菜市场买菜回来,然后回家做饭,做三份,一份我爸妈的,一份自己的,然后一个人坐在餐桌旁食不知味吃着。   我爸死后的两个月,便是他五十岁生日,他以前最爱吃南风斋那边的糕点,他忌日那天我起得很早,第一件事情便是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好,第二件事情便将桌上两张遗像擦干净,这些事情做完后,我去楼下吃了一顿早餐,便坐车去南风斋那边买他最爱的糕点。   坐了一上午才到达那边,可谁知南风斋排队买糕点的人特别多,排了两三个小时队,才买到,之后,我又在这边逛了逛,逛了两三个小时,到达晚上后,我顺着京乔这条街一直走,想去地铁站搭车回家,可走了两个小时,我经过一处酒吧的位置,便正好见几个小混混在打架,当时我还引祸上身,本来打算走另一条路,忽然脚步一顿,我眯着眼睛去看正在狂殴一个学生的几个混混,其中有几个混混我觉得很眼熟。   看了许久,当那混混开口说话时,我听到那浓重的乡音,脑袋内闪过一些画面,忽然记起,其中有两个人不就是那天绑架我和我妈的一些人的其中两个吗?   我脑海内刚确定了这件事情,那些人便消失在酒吧门口,朝着不远处的小巷口子走去,很快便不见踪影。   我看了好一会儿,不敢再停留,脚步快速离开了这里。   之后几天我天天坐车去了那酒吧,坐在酒吧角落内盯着当天夜晚每一个进来的人,就这样等了一段时间,我得出确切的消息,绑架我们的那几个混混天天来这边的酒吧喝酒跳舞,并且应该就住在这附近的位置。   如果要查出杀我爸妈这个人的是谁,暂时只能从这些办事的人开始查,我没想到我运气会这么好,竟然给我爸买一个糕点的时间,就碰到了警察抓了两个月都没抓的这些混混。   为了接近他们,我干脆到酒吧这里应聘服务员,那经理当时指着招聘广告告诉我:“服务员已经有了,只要四个职位,两个跳舞的,另外两个陪睡的,你要是想干的话自己挑,不会跳舞就陪睡,工资还可以,看你自己。”   我看着那招聘广告,对经理说:“我会跳舞。”   那经理这才正式抬起脸看我,大约是见我长相还可以,语气热情了一点,他说:“都会什么舞?”   我说:“芭蕾跟现代舞。”系宏役号。   那经理说:“专业的?”   我说:“高中时候学过三年,可后来读大学就没学了。”   经理说:“我们要钢管舞,芭蕾这些东西在我们这里太高雅了,没人看。”   我说:“我可以学。”   那经理一听,目光在我身上来回穿梭着,笑着说:“行,我给你配个师傅,学个一两月没问题,不过学钢管舞可要另外交学费的。”   我说:“没问题。”   那经理一听,便觉得有意思了,大约不明白我看上去干干净净的,干嘛要来这些乌烟瘴气的地方来混,他问了我原因,我瞬间就楚楚可怜和他说,我父母全部死了,养不活自己,只能来这里。   那经理一听,便很爽快让我明天白天就跟师傅学钢管舞,什么时候学会,什么时候就让我上岗。   我小学时候,我爸妈为了培养我气质,便从一年级开始给我报舞蹈班,一直到达高三那年,怕影响我学业,又加上我对这跳舞也着实没有什么兴趣,便停了。   一停就是这么多年,不过基本舞蹈功底都在,第二天我去酒吧报到后,经理便介绍了这里一个舞蹈老师给我,让她专门教授我钢管舞,不过我另外交了五千块钱学费。   那舞蹈老师听说以前也在这酒吧跳舞,不过年老色衰后,便退了下来,来调教这里历届的舞娘。   刚开始练的那几天,我腰扭伤了好多次,可为了快速学会这课程,也没有时间耽误,便将睡觉的时间缩短,每一天练着,练了差不多一个星期,勉勉强强可以在我台上扭一扭了,我给了那舞娘一点钱,让她和经理谎报一下我已经可以了。   这才通过了这一关。   到达我彻底上岗那一天,我有点害怕,不过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克服自己的恐惧后,我上台了。   上台第一天,在台上很多动作都错了,但别人似乎更比较终于看脸,台下一堆男人在吹着口哨。   我一边跳着热舞,一边目光往台下搜索着目标,可当天夜晚并没有见那两个小混混出现。   156.在梦里见过你   我跳到大半夜后,一直到夜晚一点,我下台去休息,到最后一场是钢管舞,重新登台后。我望着那根钢管吞了吞口水,之后才开始尝试了一下,没敢上钢管。这跳了差不多十几分钟,酒吧门口走进来一些人。   果然是那绑架我和我妈的那些人。但这次他们人挺多的,那天那个头头也来了,几人进来后,要了一个卡座,十几个人便拼酒,他们并没有看舞台上,只是几个人叼着烟在说着什么,那头头豪言壮志在那儿说着,说完后,喝了一杯酒,便带着几个小弟离开。   剩下那几个经常来这边玩的黄毛。他们也相互喝了几口酒,其中一个比较眼生的眼忽然指着舞台上的舞娘淫笑的说了几句什么,几个人便从卡坐上起身,脱掉外套后,便进了舞池。   我正好到了扔玫瑰花的环节,当他们到达舞池后,便拿着一朵玫瑰花朝其中一个人砸了过去,便朝他们扭七扭八坐了一个勾魂的动作,那个拿着玫瑰花的混混一看我眼神就知道我对他有意思。便朝经理走了过去,指着我问了一些经理什么,那经理看了我一眼后,便又和那混混说着什么。   等我场舞跳完后,我去台下休息。经理便找我出来,说要我过去陪陪酒,我喘着气笑着问经理:“谁啊?”   经理说:“赵四手下的几个小混混,没什么本事,但调子还是挺高的,你好好招待着,事态不对就找保镖。”   我说:“赵四是谁?”   经理说:“这边的混混,混了好多年了,有点实力了。”经理解释了这么多后,忽然开口看向我说:“你问这么多干嘛?赶紧去吧,别墨迹了。”   我说:“好。”   我不敢再墨迹,回后台换了一件衣服,给自己加了个大浓妆才去酒吧外面给那些人陪酒,到达哪里时,刚才接住我玫瑰花的那小混混便一把将我抱在腿上,端着一杯酒给我喝,我笑看向他,捏着娇滴滴的声音问:“哥哥,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呀。”   那混混吃着我豆腐说:“小美人新来的?”   我说:“嗯嗯,我新来的。”   那混混摸着我大腿,脸上满是猥琐的笑意说:“对哥哥有意思?”   我将手中那杯酒往他嘴巴里灌,做了一个害羞的表情说:“讨厌,我对你才没那么意思呢。”   他哈哈大笑就要来抱我,顺势坐在绑架我和妈的一个小混混腿上,便勾着他脖子,呵气如兰挨在他耳边问:“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那小混混大约没想到我这么大方,又加上我画了一个大浓妆,他们都并没有认出我,当即便回了一句:“哥哥们在梦里见过你。”   我捂着唇娇笑了一声,挨在他耳边说:“那……下次你们这些哥哥可要常来捧场。”   为了破除他们对我的戒备心,我暂时只是和他们联络着感情,和他们调笑着,不过没陪多久,紧接着便被经理喊了进去,他在后台抽烟,告诫我说:“周宴宴,我可告诉你,你一个舞娘陪陪就算了,别和男人们动手动脚的,别到时后人家想上你,你又扭捏着不肯,给酒吧闹出大事,要么,你就洁身自好,别沾花惹草,要么,你就陪酒加陪睡,把那些爷们伺候好了。”   我说:“经理,我明白了。”   他抽了一口烟说:“行了,你走吧。”   我去了后台卸掉妆后,换上普普通通衣服便出了酒吧,刚到达酒吧门口,我便看到站了一个人,是许久没见的陈然,在这里遇见他,我着实有些意外,便高兴的和他打了一声招呼。系宏鸟圾。   陈然一句话也不说,拽着我便离开酒吧门口,将我拉到一处角落问:“周宴宴,你干嘛自己作践?你是不是缺钱?你告诉我,我给你钱行不行?”   我被陈然的模样逗笑了,骂了他一句神经病,转身便走。   陈然忽然又拽住了我,我回头一看,他忽然狠狠给了我一巴掌,他对我大吼了一句:“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那一巴掌打得我半边脸都是麻的,我看向陈然回了一句:“我要干嘛你关你个鸡毛事情?”   陈然说:“宴宴,这里根本不适合你,如果你爸妈的死对你打击很大,我可以陪你一起慢慢恢复,你干嘛这样糟蹋自己?”   我懒得和他解释,一巴掌就一巴掌吧,反正这是我欠他的,我说:“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你不要跟着,不然我告你骚扰你信不信?”   陈然还想说什么,我朝着大门口两个保镖说了一句:“他们骚扰我,你们管不管啦?”   那两保镖认出了我,走过来便将陈然架走。   今天在台上扭了一天,刚才在台下又陪那几个恶心的家伙周旋了很久才脱身,本来就有点累,加上陈然这样一闹,脑袋像是要炸了一般。   在确认那些人不会伤害陈然后,我才转身离开,去了附近的酒店洗个了澡便睡了。   之后几天我继续在舞台上跳舞,那些小混混果然天天来捧我场,没多久他们便和我混熟了,他们来了差不多一个星期,给我送了不少鲜花,为了回报他们,我请他们星期六来酒吧喝酒,他们当然乐意,来的时候,我特意找经理前期多排了我几场舞蹈,便私下里找了两三个这里酒量好的小姐,让她们最先打头阵去灌醉那三个小混混。   我正打算跳到下半场自己再一个人去灌他们三个人,趁他们醉倒时,从他们嘴里挖点消息,可哪知陈然这蠢蛋居然来搅了我布好的局,他冲上来就要把我拉下去,当时那些被小姐灌酒的混混比保镖上来的快,冲上来就围着陈然一阵揍,并且拿上了酒瓶,我当时慌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事,看着陈然和那几个混混不要命打着。   便站在舞台上焦急大喊着说:“陈然!你他妈是不是傻啊!别打了!快点给我滚回家了!”   可陈然被打的头破血流也不肯,伸出手便向来拽我,其中一个混混踹了他一脚说:“娘的,老子的女人你也敢惦记。”   几个人对着他又是一阵狂揍,还好保镖怕闹出人命在一旁死命拉着,正当这边混乱不堪时,我正想下台去拿手机报警,还没来得及动,便看到门口走进来几个人,远远一瞟,我彻底僵住了,立马背对着门口进来的人。   157.媚笑   齐泯带着几个狗肉朋友进来后,看到这边的混乱,当即就和身边的一哥们笑着说:“又是哪些疯狗为了个娘们争风吃醋吧。”   他身边的兄弟笑着说:“酒吧里这些货色,也亏他们还供着当神。”   几人正要朝着包厢内走去时,齐泯脚步忽然一顿。侧脸往我们这边看了过来,我当时还以为背对着他,他肯定看不出来是我。可谁知他忽然朝我这边小跑过来,快速走上台将我拽到他面前。看到是我后,他刚想说出我名字,我怕下面那几个小混混知道我姓周,赶紧将他嘴巴给捂住,拉着他赶忙朝台下走。   到达后台时,齐珉反复问我怎么在这里。   他是齐家人,我自然不可能告诉他我的目的,便告诉他为钱所困,死了爹妈不得不在这里赚钱养活自己。   齐珉当时听了,拉住我手说他来养活我,让我别在这些地方把自己的身子给搞脏了。   面对齐珉这提议。我叹了一口气,没说话。   齐珉见我不说话,刚想问什么,我又开口问:“对了,你认识赵四吗?”   齐珉一听,开口说:“认识啊,怎么了?”   我心里立马一紧问:“你怎么认识?”   齐珉说:“赵四这边的混混头子谁不知道?”   我试探性问:“你们家还有谁认识赵四吗?”   齐珉想了一会儿说:“没有,我家里人都是做正经生意的,除了我整天游手好闲的。谁会和这些道上的人勾搭上啊。”   我想从齐珉嘴里套出点什么的心破灭了,齐珉见我一脸失望,开口问:“怎么了?你问赵四干嘛?”   我说:“没事。”   我转身想去前面看陈然怎么样了,齐珉忽然拉住我手开口问:“宴宴,刚才我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现在你应该知道我堂哥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吧?当初邹小姐逃婚他之所以娶你是因为他要讨好你爸爸。好巴结你老爸改掉老爷子那份遗嘱,可谁知你老爸早就看穿出他是一个阴险狡诈的人,对你和他之间的事情非常反对,现在你爸死了,他就把你一脚踢开。   宴宴,你真是太可怜了,你怎么就看不上我呢?我可比我堂哥那人痴情多了,我下次要是不喜欢你了,绝对会给你丰厚的分手费,不至于跟我堂哥一样一毛钱都拿不到。”   我听着齐珉絮絮叨叨的话,觉得烦死了,便找了一个借口将他给打发走,可我刚走了一段路时,齐珉忽然在我身后说了一句:“对了,我记起来了,赵四和我堂哥手下一个叫啥助理的人挺熟,听说两人以前是小学同学。”   齐珉这句话一出,我脚步立马停住侧脸去看他,齐珉被我眼神吓到了,他摸了摸鼻子问:“怎么了?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我深吸一口气问:“你刚才所说的话是否正确?”   齐珉说:“我只是听人这样说过……是不是,我就不知道了。”   我说:“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齐珉说:“什么忙?”   我说:“找到赵四和齐镜助理小学时候的资料。”   齐珉一听,笑的嘚瑟说:“可是可以,到你得陪我睡一夜。”   我大骂了一句:“下流。”   转身便要走,齐珉从后面拉住我说:“不睡就不睡,那陪我吃顿饭总可以了吧?”   我说:“你确定?”   齐珉说:“你觉得我会骗你吗?”   我说:“吃饭没问题,到吃完这顿饭你给我找到资料,就好好回家陪你老婆和怀孕的林安茹。”   齐珉说:“没问题,听你的。”   我们说完话,我便将齐珉打发了走,然后快速跑去前面看陈然,可到达前面后,酒吧内又恢复了平常,跳舞的跳舞,喝酒的喝酒,我四处找着,冲到酒吧门外后,也没有看到陈然,正打算进去找经理问陈然的去处时。   小角落忽然冲出来一个人,他在我后面喊了一声宴宴,我侧脸去看,陈然全身是伤站在阶级下,他固执对我说:“宴宴,跟我回家。”系宏狂技。   我当时看到他脸上的伤,心里有一瞬间触动了一下,许久,我脸上带着刻薄的笑说:“陈然,你以为你在演青春小说呢?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毁了这样的痴情戏码?我告诉你,我十五岁那年就知道这不过是用来骗无知少女的,你幼不幼稚,现在还来玩这招?我告诉你,你在我眼里就是个死缠烂打让人觉得厌烦的人,你毁了我的好事你知不知道?我求求你了,你能不能别像个大妈一样跟着我?”   陈然不说话,我忽然扯过身旁过路人手中拿着的果汁瓶子,便他脸上狠狠砸了过去,骂了一句:“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   砸完后,我没有再看陈然,转身进了酒吧。   进去后我坐在化妆镜前望着大浓妆的自己,好半晌才拿起卸妆油擦着脸,边擦我边对镜子内的自己说了一句:“如果查出是你,我一定亲手杀了你。”   这件事情过去后,陈然果然没再来找我,我想着,对他狠一点好过给他希望,以后再也不见面这样挺好的。   齐珉说过两三天给我那边的消息,我等了两三天到达他给我交东西的日期时,他一通电话也没有给我,等到夜晚十一点,我跳完一场舞下来,去看手机时,发现有个齐珉的未接电话,我打过去后,那边关机,我望着手机说了一句:“怎么回事?”   还来不及想明白齐珉是怎么了,领班通知我让我准备换衣服,我也来不及多想,将手机放下后,便去后台换了一套兔女郎的衣服。   再次登台时,我正在震耳欲聋的迪斯科音乐生中舞动着,站在高台上忽然看到经理从门口领了一些人进来,能让经理亲自领的没多少,所以我也就多看了两眼,这两眼看过去,我一眼就看到了齐珉,齐珉正跟个孙子一样跟在一个穿西装的男人身边。   我的动作瞬间僵硬了,硬邦邦站在舞台上。   周边的舞娘们正无比风骚扭动着自己的腰。   那男人走到一半后,停在了舞池的外围,他目光没有看任何人,不偏不倚正好看向台上的我。   因为酒吧灯调得比较暧昧并不明亮,我看不见他表情,只感觉五颜六色的灯光在他西装上来回晃着。   我僵硬了许久,对他媚笑了一下,转身便朝着身后的钢管抬脚劈了个岔,台下不少男人欢呼的吹着口哨。   158.玫瑰   我跳完这支舞后,便在台上微喘着气,人多男人在台下欢呼着,甚至有人趁机来揩我油,我也没有动。只是看下台下的他,终于他从黑暗中走出来,很多人似乎都被他周身的气势给感染了。在拥挤的舞池里面,竟然主动让出一条路,他站在台下朝我伸出手。   我歪着头疑惑的问:“先生,我们认识吗?”   齐镜说:“下来。”系系他血。   我干脆由站着改为坐在台下,悠闲的摇晃着双腿,我说:“如果你喜欢我,就买下我喽,我很便宜的。”   齐镜的脸更加黑了,一旁站着的经理还有些没明白过来,从舞池外赶忙走了过来现在齐镜身边说:“齐总,这是我们店里刚来的舞女,还太小不懂得怎么说话,您要喜欢我等会带她过来陪您行吗?”   齐镜并不看经理,仍旧朝我伸出手说:“周宴宴,我数到三,你最好老老实实下来。”   我朝他靠近。轻轻拉住他领带,笑容妩媚说:“您买了我,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无论是上床还是跳舞我都会,我会好多好多,我会是您的开心果。”   我身体忽然朝台下倾了下去,当我身体在半空中时,齐镜稳稳地一把抱住了我,我顺势圈住他颈脖,对他娇笑说:“我是您的了。”   齐镜打横将我抱在怀中,阴着脸低头对我说了一句:“回去后我再和你算账。”   他说完后,便抱着我转身从这里离开,直接出了酒吧外面,经理还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们,于助理对他解释说:“这是我们夫人。谢经理今后已经知怎样做了。”   经理结结巴巴说:“什……什么?夫人?”   于助理点头书:“是。”   便没在跟经理说什么,快速跟在了我们身后,到达车上后,我眼睛不断盯着齐镜身旁坐着的齐珉。他表情很无辜的看向我。   到达家后,齐镜对我说了一句下车,我歪在车内懒懒看向车外的他,朝他伸出手说:“我要你抱我。”   齐镜听了这句话,他现在车外一直没有动,于助理赶紧从车上下来对我说:“周小姐。路不远。”   他这句话的言下之意便是让我自己走,我靠在车上偏不动,我对于助理说:“现在已经没有了周小姐,只有玫瑰,绝色里面的舞娘玫瑰。”   我看向齐镜说:“我要你抱我。”   于助理还想说什么,齐镜已经弯腰将我从车内抱了出来,我在他怀中开心笑着,在他左脸颊处用力吻了一下,他皮肤上有一个明显的唇印,妖娆而又魅惑无比,我顺势往他额头上吻了一个,我觉得还不够,有往他唇上吻了一下,最终又落了一吻在他雪白的衬衫领口,看到他像个花脸一样,我瞬间放肆大笑着。   那笑声引得屋内一些仆人全都望了过来,齐镜面对他们好奇的眼神只有一句:“出去。”   那些仆人看齐镜的脸色大约也知道他此时的心情是怎样,都不敢停留,匆匆从别墅离开,他抱着我上楼,进了卧室后,齐镜将我往床上一扔,我整个身体在床上弹了两下,我侧脸看向他,捂着自己的腰学着酒吧内的陪酒小姐一般,娇嗔着说:“先生,您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齐镜望着我身上的衣服,面无表情说:“我希望十分钟我进来后,你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下了。”   他说完这句话,转身便从房间内离开了,可是十分钟他进来后,我还是没有换,而是扑在床上,双手撑着脑袋,对他笑的甜甜地说:“我要你帮我换,不然我就天天穿,穿给天下所有男人看,我说到做到。”   齐镜朝我走过来,他动作非常粗鲁的将我从床上抱了起来,往浴室走去,我刚想问他干嘛,他忽然将我往满是冷水的浴缸内一扔。   我一哆嗦,便想从浴缸内爬上来,他一把按住我,拿着莲蓬头不断往我脸上淋着,便用力的擦着我脸上的妆容,我用力的挣扎着,从水里面爬到他身上后,他又将我按了下去,我干脆伸出手将他往浴缸内一扯,抱住他脸便吻了上去,他将再次将我按在浴缸内,冰冷的水从我鼻孔内钻了进来,我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刚还没喘匀气,我唇便被齐镜死死吻住,他手便撕着我身上那套裸露的兔女郎的衣服,我身体因为他的撕扯肌肤上感觉到剧烈疼痛。   我刚想推开他叫出来,齐镜又再一次按住我脑袋死死咬住我的唇,强迫我和他吻着,吻了好久。   我们口腔内全部都是血腥味,我身上衣服被他脱光后,他忽然将我松开,把我扔在浴缸内抽身离开,他衬衫全部湿透了贴着身体,头发上也带着水珠,我们两人气息都有些不稳的喘息着。   我整个人不着一缕的躺在冰冷的水里面,就那样看着他,他也看着我,许久说了一句:“好好清醒一下。”然后转身从浴室内离开。   他出去后,我没有动,只是泡在冰冷的水里面无声的笑了两声,大约二十分钟,我听见仆人在门外敲门,我没有应答。   仆人又敲了几下,我还是没有应答,仆人离去后,朝着卧室内正在换衣服的齐镜说了一句:“先生,周小姐泡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出来。”   齐镜听了换掉的身上的衣服再次便浴室内走进来,他看向在浴缸内动得浑身发抖的我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出来。”   尽管我脸已经僵硬了,可以我还是努力展开笑说:“你不是让我清醒吗?在没清醒之前,我是不会出来的。”   我说完这句话,继续缩在冰冷的水中,尽管我已经全身不自觉发抖。   齐镜走到鱼缸旁扯了一块浴巾,他将我从里面抱出来后,便用浴巾抱住我那一丝不挂的身体。   在他抱着我出门时,我挨着他,想要吸取他身上的热源,我哆哆嗦嗦说:“先生,玫瑰从今以后就是你的人了,也请先生从今以后可以好好疼爱玫瑰,风尘女子不懂什么礼义廉耻,如果能够让先生在床上高兴,是玫瑰最大的荣幸。”   我这句话刚落音,齐镜忽然一把钳住我下巴,他面色,我感觉自己的脸好像要在他手上断成两截一般,他眉目显示着极大不悦说:“记住,别再给我说这样的话。”   159.调教   他手松开我下巴,我依然笑得很开心,当时我就在心里想,这么下贱的我,你应该没见过吧。齐镜。   他将我抱会卧室后,他转身要离开,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我窝在床上瑟瑟发抖,也没有开口和他多说什么。   他离开后的大半夜,我感觉全身都在发烫,摸了一下额头,感觉到手心内的热源。才断定自己大约是感冒。   我摸着黑从床上起来,下床后径直朝着齐镜的房间走,我到达他床边后,便将身上的浴巾给脱掉,然后全身赤裸的挨着他躺下,手刚放在他胸口取暖时,齐镜开口说:“周宴宴。你到底想怎样。”   我说:“我不想怎样,玫瑰今天是先生的女人了。如果先生不碰玫瑰,会让我丢面子。”   齐镜说:“如果我不碰你呢。”   我说:“不碰我的话,我回另外找雇主,像玫瑰这样的女人,齐先生不要,很多男人都会抢着要,不是吗?”   我听见身边的齐镜在黑夜里冷笑了一声,他伸出手将躺在他身旁的我给拉到他身上坐着,他躺在床上没有动,又加上没有开灯,我只看到月光下他散发着冷光的眼睛,他说:“好好伺候我。”   我说:“是。”   说完这句话,我便伸出手去解着他衣服。他睡袍脱掉后,我整个人便贴在他身上,我们两人之间的身体没有任何间隙,我暂时没有动,只是贴着他胸口说:“齐先生,希望你不要再像上次一般毫无理由抛弃玫瑰。”   齐镜伸出手挑起我的脸,笑着说:“你好好伺候我,如果舒服了,我怎么会抛弃你?”   我笑了笑,不在说话,便低头吻上了他的胸,我对这方面如果不是齐镜开发我,说实话,不过还是门外汉。   我按照以前齐镜吻我身体的方式吻着他,齐镜身体的温度徒然身高,可他自控能力非常好,他仍旧带着冷笑躺在床上看我。   我专门挑他敏感点吻着,最后吻上他喉结,我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用舌尖在他性感的喉结上打着圈圈,果然他身体僵了一下,很块他便将我用力一拉,他人便压在我身上说:“你不觉得节奏太慢吗?男人在床上对待女人有两种,一种,喜欢的就慢慢调教,第二种,妓女,就应该无需发费那么多的时间,纯属心里生理上的需要。”系帅沟才。   齐镜说完这句话,忽然扒开我双腿,我半点准备也没有强行进入,这个以前的他对待我的方式完全不同,异物忽然闯入,我疼得有些受不了。   齐镜动了下问我:“难受吗?”   我脸上难受的表情收了收,勉强扬起笑说:“先生喜欢就好。”   齐镜冷笑了一声说:“吻我。”   我疼得全身都是汗,又加上之前感冒现在全身虚汗,不过我还是提起精神圈住了他脖子,动作青涩吻着他,他说将我脸钳住给往后压,对我说:“就你这样的额程度还想当妓女吗?周宴宴。”   我抿着唇,看着他并不说话。   齐镜身体忽然再次一沉,我感觉下体干涩疼痛,疼得叫了出来,有点受不了想推开他,齐镜根本不容有半分逃避,在我呼疼那一瞬间,他便死死吻着我唇,一边强硬的让我和他接吻,身体没有节奏的律动着,我从来不知道这次居然会比第一次还疼,他似乎是故意让我疼痛。   我也不知道这场情事延续了多久,能只中途时我小腹处有一股热流流了下来,当时我以为是他动作太粗鲁导致自己受伤出血了,可那些血越流越多,齐镜感觉到不对劲,从我身体内抽身离开,将灯开了后。   看到床上脸色苍白的我躺在那儿,捂着小腹一动不动,又低眸看向床单上的血,他走到床边用手试探我额头,他问:“月经什么时候来的。”   我捂着抽疼的小腹,有气无力的说:“上个月28号。”   齐镜试探可以体温许久开口说:“发烧了。”   我说:“我没事,如果你还没有满意我可以坚持,只是今天有些特殊情况。”   齐镜将我从床上抱了起来说:“我并不想浴血奋战。”   我感觉他体温还有些偏高,知道他大约还没尽兴,我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他低头,他皱眉看了我一眼,低下头来,我圈住他颈脖,挨在他耳边说:“我可以给你kou交。”   齐镜脸上一沉,抬起来脸看向我问:“谁交你这些的?”   我得意洋洋的说:“酒吧里面的小姐啊,不过我们没有实践过。”   齐镜皱眉说:“短短几天你都学了什么?”   我说:“可多了,反正就是魅惑男人的。”   齐镜语气略带警告说:“下回让我再看到你去那种地方,穿那些衣服,周宴宴绝对不会像这一次这么温和。”   我眨巴着眼睛问:“你不是不要我不喜欢我了吗,我跳给别的男人看,你凭什么不准?”齐镜没说话,我笑得奸诈,拖长声音说:“哦……你是吃醋了。”   我本来只是胡乱猜测,发现齐镜没有否认也没有应答,身体忽然激动的要从他手臂上坐起来问:“你真是吃醋?”   动了一下,齐镜单只手抱住我,抬起左手给我看,手臂上是血,我脸立马绯红,我说:“它主动流出来的,我、我也不想,你知道女人就是这么麻烦。”   他见我这样理直气壮的说出这些话,大约不想和我计较,齐镜可能觉得有点恶心,可他没说什么,快速抱着我进去了浴室清洗。   我亲自完成,一切都搞定后,我躺在穿上抱着热水袋在床上躺着,齐镜从浴室走了出来,正用浴巾擦拭着头发,我继续问之前的话,我说:“你是不是吃醋了?”   他说:“没有。”   我笑着说:“你就有,我知道,不然你干嘛要我脱衣服,干嘛毁掉我的妆,是不是?你就承认吧。”   齐镜神色还算温和,端起桌上一杯姜糖水到达我床边将我从被窝内给拽出来说:“喝完酒休息,很晚了。”   我说:“我要听嘛。”   齐镜被我缠得没办法了,说:“嗯,是。”   我脸上笑来花,我说:“还真是。”   齐镜说:“喝吧。”   我缓慢喝着那杯姜糖水,目光在齐镜脸上来回巡视着,我笑了两声,我挨忽然又挨在齐镜耳边问:“你还难不难受?”   齐镜想把我脸推开,我像个牛皮糖一样又贴了上去说:“要不要我帮你解决一下?虽然我没有试过。”   齐镜脸瞬间就硬了,他一本正经说:“周宴宴,我发现我没看着你这几天,你倒是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都学了。”   我说:“对啊对啊,反正你不管我,我就会变坏,反正也没有人在乎我。”   齐镜放下那杯被我喝药的姜糖水后,将我放入被子内,几关掉灯后躺了上来,我缩在他怀中说:“齐镜,其实我一直想要个理由,你抛弃我的理由。”   许久,齐镜淡淡的说:“周宴宴,你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心思单纯的相信我。”   他说完这句话,我心里一抖,以为他看出了什么,紧接着说:“以前的周宴宴单纯美好,我将她推开就是希望她别沾染我身上的黑暗,离开我她会过得很好,我给不了她美好单纯的一切,反而会将她拉入了深渊,我不想抹杀掉她的无忧无虑,她应该是快乐的。”   我听了他这句话,许久都没有开口,只是窝在他身边说:“可叔叔,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他说:“我以为还来得及,今天我才发现,没有我的周宴宴变得更加糟糕。”   我说:“所以你还要推开我吗?”   齐镜沉默了许久,忽然伸出手抚摸我脸,他手指的温度还有些凉,他听在我眼睛位置时,我在想:“此刻的你在想什么。”   我说:“想你,想和你在一起。”   齐镜没说话,手指从我眼睛上收了回来。   我静静躺在他身边。   从那天以后,我和齐镜之间的关系应该才算真正融洽下来,他也没在逃避我,我像他索吻时,他会很温柔的吻着我,在我大姨妈难受时,他就将我抱在怀中,手贴着我小腹,便处理着我文件。   睡觉时他也不拒绝和我同床,在我大姨妈消失后,甚至会主动要求和我亲密,我也非常大方的回应他,我们两人之间的关系让我忽然有些恍惚。   情事过去后,我浑身软绵绵的躺在齐镜怀里,齐镜抱着我靠在床上抽烟,他这根烟抽了很久,蓝色的烟雾在空中旋转着,齐镜忽然对我说:“宴宴,我们把结婚证拿了吧。”   我在他怀中一僵,抬起脸看向他问:“为什么忽然这样想?”   齐镜将烟掐灭说:“嗯,这样我就有资格管你,不然我不在,你倒是像个和没人管的野孩子一样学坏了。”   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默了。   齐镜抬起我脸问:“怎么不想?”   我笑着摇头说:“没有,我只是在想如果我爸知道了,他肯定要活生生被气活。”   160.包袱   齐镜说:“嗯,明天怎么样。”   我笑着说:“会不会太快了。”   齐镜说:“如果你觉得不合适,我们可以换过一个时间。”齐镜问:“还是说你不想?”   我说:“我怎么会不想,哈哈哈,我巴不得呢。”   齐镜说:“那就明天。”   齐镜决定好后。我之后都没有睡着,只是躺在齐镜身边。   看来小混混那边是没有希望了,只能从齐珉那边下手了。   第二天齐镜果然带我去民政局办理结婚手续。我从头到尾只是跟着他在民政局走着,按照程序办好后,当我手中拿着那两张证时,心里并没我家太开心,反而一种无法言喻的沉闷压在心口,无法呼吸。   齐镜笑着揉了揉我脑袋说:“以后你的人生归我负责。要乖哦。”   我抬起脸,眼睛酸酸地,我说:“你再也不会放开我了吗?”   齐镜说:“包袱是要提着走一辈子的。”   我只是静静靠在他胸口,没说话,之后齐镜带我回了家。我们两人扯个结婚证就像是有个程序,没有太多的惊喜,也没走太多意外。   让我意外的是,齐镜竟然就这样容易的被我搞定了,这太不正常了,我以为至少会需要点时间。   我和齐镜扯完结婚证的第二天,他便主动问我打算去哪里度蜜月,我找了个借口告诉他说我爸妈刚去世,我不想让自己太快乐了。”   齐镜当时听见,只是微笑的说:“听你的。”系妖史弟。   到达晚上时,齐珉给我发来短信,当时我正躺在齐镜身上玩游戏,拿起手机看,我有些心虚,下意识抬起脸去看齐镜。他没有看我,但他知道我在偷看他,他开口问我:“怎么了。”   我笑着说:“没事。就是林安筎找我。”   齐镜将脸重新看向文件,没在看我,我赶紧从床上滚下来对齐镜说我要去厨房喝口水,可刚落地,齐镜便从后面拉住了我,我侧脸去看他,他忽然将我往怀中一抱,唇便吻了上来,我吻的心不在焉,心里老想着齐珉给我的短信,齐镜吻了我一会儿,忽然笑着看向我脸问:“怎么了,今天你好像有点不准心。”   我心慌意乱说:“没有,我只是……只是……”   齐镜抚摸着我湿润的唇问:“只是怎么”   了。”   我捂着屁股说:“啊,我只是想上厕所尿尿。”   我将他推开,便快速朝着厕所狂奔过去,没有去看身后齐镜的表情,但我听到了他恶趣味又低俗的笑。   到达浴室后,我将门死死锁住,便做在在浴缸上看齐珉传来的简讯,他说:“三点半,南城茶馆。”   我看了一眼,便快速将短信给删掉了,在厕所内磨蹭了好久,我才从浴室出来,到达卧室后,我便朝着沙发上的齐镜扑了过去,坐在他腿上撒娇说:“齐叔叔,你内觉得最近人家都不漂亮了吗?”   齐镜大约是知道我要胡闹了,干脆放下手上的文件,抬脸看向我。   我捂着脸大惊小怪问:“你内觉得人家最近皮肤一点都不好了吗?”   齐镜打量了两眼说:“我觉得挺好的。”   我握住他手往脸上压,说:“你看粗糙,一点也不白了。”   齐镜在我脸上捏了两下问:“所以呢。”   我眨巴眨巴着眼睛说:“闺蜜刚才约我去美容院美容……所以……所以我想出门。”   齐镜说:“需要我陪你吗。”   听到他这么爽快的松口,我立马从他身上下来,转身便去柜子那边换衣服说:“不用,我去美容你和大男人跟过去干嘛,不然别人还以为你是我爸呢。”   齐镜在后面笑了一声说:“你不就当我是你爸吗?”   我换好衣服后,又跑到他身边蹭了蹭说:“欧巴,你要自信点,我最黏我爸的时候,是他给我钱的时候。”   齐镜换了个话题说:“你身上有钱吗?”   我嘿嘿笑了两声说:“我是你老婆嘛,反正你赚的也挺多的,所以老公给点钱花花。”   齐镜一副受不了我的模样,从沙发上起身走到床头柜上拿起一个黑色皮夹递给我,我开心接过后,便从里面拿了差不多一千块的现金,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吻了吻说:“这一刻,我最爱你了。”   齐镜拍了拍我脑袋说:“晚上我来接你,你应该知道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不能去。”   我立马发誓说:“我周宴宴发誓,要好好当齐镜的好妻子。”   他捏了捏我鼻子说:“少巴结我,去吧。”   我背起自己的小包便到达别墅门外,有司机已经在等了,我上车后,报了一个美容院的名字,司机也没有说话,将我送到那家美容院后,我们说让他先回家等我,我到时候要回去了齐镜回来接我。   司机点点头,便将车开着离开。   我进了美容院,在里面做了一个美容套餐,大概一个小时,正好两点的时间,我约好了林安筎和季晓曼四点逛街。   这些事情都做好后,我便赶去旁边南城茶馆,到达哪里时,齐珉果然在等我了,我刚入坐,他便开门见山和我说:“查到了。”   我废话也没和他说一句,开口说:“你说。”   齐珉将一份资料放在我面前说:“这是于程飞和赵四的小学资料,于程飞也就是我堂哥现在的助理,和赵四同桌六年,两人关系似乎很铁,这是他们的学籍资料,你看一下。”   我将那份文件打开,里面的两个学籍资料都很模糊,可还是可以辨别出赵四和于助理所读的小学都是乡下一所小学。   齐珉继续说:“赵四从小成绩不好,读完初中后,便辍学在他们那边的镇上当起了小混混,而于程飞到初中后成绩非常好,初中直接学校保送到市里读高中,高中考大学因为成绩非常好,上了一所名校,就在今年才被我堂哥从别的地方挖来做了助理。”   我说:“那于程飞和赵四这几年来还有联系吗?”   齐珉说:“有没有联系我不知道,我跟赵四也不是很熟,只是听过他这个人。”   齐珉见我脸色很难看,开口问我:“怎么了?我堂哥的助理和这个赵四有什么关系吗?”   我笑着说:“没事,我就问问。”   我们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齐珉忽然为我倒了一杯茶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请我吃饭?”   我端起桌上那杯茶,喝了一口问:“这不是喝上了吗?”   齐珉说:“这可不算,你答应我的事情可要做到。”   我不耐烦说:“行,明天我请你总可以了吧?”   齐珉说:“这才差不多。”   我想起上次在酒吧的事情,兴师问罪问齐珉说,齐镜那天怎么就来了,齐珉和我说,当天齐镜正在齐家老宅,齐珉也在,当时他手机不小心放在桌上房里拿了,正好我电话打来被过路的齐镜看到了,他一眼就看出来那号码是我的,便逼问了齐珉,然后齐珉在齐镜面前挺怂的,便老老实实告诉齐镜我在酒吧跳舞的事情,前后齐镜便赶来了。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齐珉说完后,便开口问我:“以后我堂哥抱你回了哪里啊?宴宴,我堂哥这样的人阴险狡诈,你可千万别再次被他的甜言蜜语给迷惑了,我告诉你,我最靠谱了。”   我呵呵笑了两句说:“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齐珉追问:“那吃饭的事情怎么办?”   我说:“不是订在明天上午吗?”我提着包说:“好了,我要先走了,不和你说了。”   我离开饭店,齐珉也没有再纠缠不休追出来,我一路上心事重重在商场一家冷饮店等着林安筎还有季晓曼她们。   赵四和于助理相熟的话,那这件事情很可能是齐镜干的,他在贼喊抓贼,或者根本没有他大伯二伯什么事情,让我爸死的人是他,喊人来绑架我和我妈的人,也是他派来的。   我爸之前那么恨他也不是没有道理,而且,在我爸妈死后,他也不再问我遗嘱去了哪里,从这点看出来,遗嘱很有可能在他手上,或者他知道遗嘱在哪里。   从这点上来看,很多矛头直接指向齐镜,齐镜的嫌疑最大。   我越想到后面手脚也越发冷。   我想了想,现在还暂时不能随便定论,必须从他身上找到遗嘱才能确实是否是他,如果是他那我该怎么做?   很快季晓曼和林安筎赶来赴我约,我当时将自己情绪收了收,便和她们两人逛着街,等齐镜来了后,林安筎和季晓曼已经逛完先回家了,剩我一个人站在马路上提着购物袋。   161.爱生不生   齐镜从车上下来后,我便主动抱住了他,挨在他怀中说:“叔叔,你来接我了。”   齐镜看了一眼我手上的东西,笑着问:“都买了一些什么?”   我说:“给你买了几件衣服。”   齐镜问:“你自己呢?”   我说:“没关系。我家里还有好多。”   齐镜将车门拉开,便带着我上车。   第二天齐镜本来是要带我出去吃饭的,我和他说我和闺蜜们约好了吃饭。所以中午没空跟他出去吃,他可能有个饭局怕我会不习惯,也没有勉强我,离开之前,在我额头上吻了吻,说让我到达吃饭的地方给他一个电话。   我当时正在给他系着我昨天给他买的领带。依依不舍抱了好一会儿,直到门外的于助理催了,齐镜才摸了摸我脑袋说:“我先走了。”系见长血。   在他转身离开时,我自己收拾了一下便去赴齐珉的约,到达那儿时。齐珉已经坐在那儿等我了,桌子上点了很多菜,齐珉还有些紧张说:“宴宴,这些菜你要是不喜欢吃的话,我们可以重新点过,这家饭店烧菜速度挺快的。”   我今天来其实就是来完成一下任务,想着吃完饭赶紧走人,我坐下后,便对齐珉呵呵笑了两声说:“随便,不就吃个饭吗?何必搞得那么复杂。”   之后我们两人吃饭,只要感觉到齐珉话题有点偏了,我赶紧用林安筎怀孕的话题把他拉回来,四十分钟吃饭的时间,我们差不多就聊四十几分钟的孩子,聊好后面。齐珉受不住了,他开口说:“宴宴,我们好不容易一起出来吃个饭。能不能不聊别的女人?”   我一脸汗说:“林安筎怎么可能是别的女人?齐珉,她现在怀了你孩子,你就应该对她好点。”   齐珉说:“我们之间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我感觉他有点不开心了,赶紧开口说:“那不用我操心,我先走了成吗?”   我转身就要走,齐珉忽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快速走到我身后一把抱住了我,我当时被吓死了,想到以前做过的一些恶心事情,伸出手就要将他推开,可齐珉用了好大力气,他有些激动说:“宴宴,我听说你已经和我堂哥领了结婚证了是吗?你当初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你给我一个机会,可现在呢?你三番两次耍我,你以为我会不知道你为什么查赵四这个人吗?因为你父母的死根本不是单纯的意外,是他杀对不对?你应该已经清楚到底是谁杀的,你为什么还要问这样固执?”   我没想到齐珉忽然之间这样疯狂,我想推开他,可他抱得我太用了,我们两人正纠缠在一团时,本来紧急的包厢门在此被人一脚给踢开了,听到响声后,我和齐珉忽然同一时间看向门外。   林安茹面无表情站在那儿,我当时彻底傻掉了,趁齐珉也正在发愣期间,我狠狠给他一巴掌,将他推开后,冲上去便拽住林安茹和她解释就说:“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安茹,你相信我。”   林安茹穿着宽松的与孕妇装,林安茹笑着说:“让我相信你?”她指着齐珉和我说:“亲眼被我抓到你和男人抱一起,我的眼睛难道还会欺骗我吗?”   我说:“这是个误会。”   我这句话一出,林安茹忽然一巴掌打在我脸上,她说:“误会?你好意思和我说误会?”她抬头看了一眼包厢内的灯光,深吸了一口气说:“好,我暂时就当做是齐珉对你贼心不死,可你明知道他对你心思不单纯,你为什么还要来和他吃饭?难道你不来吃饭,齐珉还能够把你绑来吗?”   我捂着被打的脸说:“这件事情一时半会我也解释不清楚。”   林安茹说:“解释不清楚那就不用解释。”她眼神冷冽看向我说:“周宴宴,这么久了,咱们做朋友这么久了,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非常清楚,别的什么矫情话我也不说话,从今天起,我林安茹与你周宴宴的姐妹情谊从今天开始恩断义绝。”   我有点惊讶林安茹居然会把话说得这样狠,我开口说:“你是不是很早就不相信我了?”   林安茹说:“对,从很早以前我已经不相信你了,周宴宴,我一直在给你机会,前段时间齐珉鬼鬼祟祟和你联系我就知道你们之间的不正常,我没有联系你,包括昨天逛街,我也没有和你说什么,我这样做的目的是想让你良心发现,我以为你会顾忌我们之间的情谊,和齐珉之间保持一些距离,可今天看来我想是我想错了,你根本没有这个觉悟,我当时也以为是我误会了你,可今天你真是用行动证明,什么是好闺蜜这句话。”   我说:“既然,话你都说到这份上了,那多余的话我也不解释了,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和你家齐珉发展点什么,第一,我看不上,第二,他和你的关系,第三,他已婚的关系,就这三点,就算他有的是钱,我对于他也不会有多少非分之想,至于你要怎么想,我也没办法。”   我说完这句话就要走,林安茹忽然一把拽住我说:“你的意思是说你看不起我给人做三?”   我说:“我从来没这样想,是你自己这样觉得。”   林安茹说:“周宴宴,原来我今天才看清楚你。”   我想离开,她拉住我说:“你哪里也别想去,把话说清楚。”   我们两人正相互推搡着,齐珉忽然冲上来就拽住林安茹的手说:“你到底闹够了没有?我要找什么样的女人,和你什么关系?你也只不过是我众多女人中的其中一个,林安茹,你再给我这样,那你就他妈给我滚蛋。”   林安茹说:“齐珉,你他妈是不是早就想说这些话了?意思你就是承认你和她之间的关系了?”   齐珉说:“对,我和她之间是你想的那样又怎么样?你别以为你怀个孩子就天皇老第一了,我告诉你林安茹,这个世界上想为生孩子的女人多了去了,你他妈爱生不生。”   162.仁至义尽   林安筎听了这句话彻底炸了,她性格一直比较好强,在听到齐珉这句话,她忽然冲上去便和齐珉厮打,齐珉大约没料想到林安筎会这么狠。在林安筎的巴掌落在他脸上时,他忽然用力将她身体往后一推,这一推导致林安筎摔倒在地。   我吓了一跳。完全没想到齐珉会这么狠,而且这样毫无顾忌的下手,我快速冲到林安筎身边,便想将她从地下扶起来,可林安筎刚动了两下,忽然脸色发白的躺在地下。全身是冷汗的模样,我赶忙问她:“怎么样了?有事吗?”   林安筎好半晌才从嗓子眼内挤出一句:“摔到肚子了。”   她这句话一出,我赶紧对身边傻站着的齐珉说:“你还傻站着干嘛?你儿子要没了!”系见叨弟。   他身体抖了一下,便快速弯下腰去抱地下脸色惨白的林安筎,我们赶去医院后。林安筎便被护士推进医院检查,检查了大约半个小时,被推出来后听说动了胎气需要留在医院内安胎,我和齐珉进去看她,林安筎脸色苍白,没有看我们。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解释的话她不听,不解释又显得自己走着不厚道的样子,我正在那儿纠结着时,林安筎说:齐珉,你当我林安筎是什么。”   齐珉林安筎忽然给问住了,他说:“你有时候太无理取闹了。”   林安筎说:“我无理取闹?你去看看你在外面玩了多少女人,你说我无理取闹。”   齐珉说:“当初我就和你说过,和我在一起你就要承受这些东西,你玩的太多了我根本给不起你这些。林安筎,如果你不满足现在这一切,那咱们还是分手吧。”   齐珉说出这句话。他又加了一句:“如果你觉得待在我身边的日子并不是你想要的生活,那你还是把孩子打掉吧,我也不想你被一个孩子影响了今后的发展。”   我拽了一把齐珉,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可他比我还固执,继续说:“我说过,你不可能进我们齐家的,就你的身份一辈子都不可能,如果你不安分于这个身份,那咱们干脆就不要再继续。”   林安筎听了好半晌开口说:“齐珉,你当我是为了钱才和你在一起的吗?”   齐珉反问:“难道不是吗?”   这一句话问的林安筎哑口无言,他说:“你去算算你和我在一起花了多少钱,这些我都不计较了,可我最忍受不了的是前段时间你明知道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你还跑去我妻子面前示威,这些也就算了,现在还直接管起了我的感情事情,林安筎,你这手伸的也太长了。”   齐珉说完这些话,便离开了病房,剩下我和林安筎在房间里面,我开口想安慰她,毕竟刚才齐珉的话,是个人都听了难受。   可林安筎比我最先开口说:“你知道吗?和他在一起我一开始是为了钱。可后面慢慢的,我从想占有他的钱变为想占有他人,又从他的人想占有他的心,到最后,连我自己都已经忘记了到底是爱他钱还是爱他人,周宴宴,我这样的爱情太让人绝望了,因为无论你今后对他如何付出,他都不会想到我是因为爱他,他总觉得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想得到更多的钱。”   林安筎冷笑一声,不再说话,只是歪着脸埋在枕头里面。   我说:“其实你明知道他是怎样的人,那你为什么不离开他,你不觉得累吗。”   她说:“以前我图他钱的时候我就离不开他,何况现在图他感情呢。”   我说:“安筎,我来说句心里话,其实呢,咱们做了这么久的朋友,以我对你和齐珉这段感情的看法呢,我觉得你太没安全感了,你总想抓住一个男人,你防备着说有人,你还记得很久以前你和齐珉刚交往时,季晓曼和齐珉单独吃饭的时候吗?那时候你因为齐珉就对我和季晓曼有了一些戒备,当时我和季晓曼都感觉到了,只是我们两人都没说,你一直认为我们会抢走你的齐珉。   确实,平心而论,齐珉这种花花公子有钱任性,而且又年轻,很舍得为女人花钱,挺抢手的,很多女人跟了他,可以少奋斗十几年,你戒备我们,我觉得情有可原,虽然咱们是好朋友了,可现在这个社会,闺蜜抢男朋友的事情简直太多了,可我一直认为我们之间是不一样的,我也一直认为我们之间的友谊更应该高于爱情,可你把一个男人看得太重了,重到他成了你的全部,你不觉得这很可悲吗?”   我说:“在这里,我可以用我的名誉来和你作保证,如果我真和你家齐珉有半点暧昧关系,我告诉你林安茹,我周宴宴那么这辈子一定不得好死,至于你和他之间的事情,我也不方便说太多,我只奉劝你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   我转身要离开时,林安茹在我身后说:“那你告诉我,你今天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和齐珉见面的?只要你解释,我就听,我也相信,我们还是好姐妹。”   我说:“好,我解释,但是解释完,我觉得咱们这个姐妹其实没必要做了,我觉得作为朋友,你这样防备我,真的太没意思了,第一,你已经不相信我了,那么从今以后我再解释多少,你对我的信任只会一天一天减少,不会增多,第二,既然你这么防备,时刻都觉得我会抢走齐珉,那么为了让你安心,那咱们以后天各一方,再也别再说对方是谁谁朋友,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行吗?”   我看向林安茹问:“你现在是要听解释还是不要?听了解释咱们就散火,不听的话,你和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再怀疑我,咱们心无芥蒂的当好朋友。”   林安茹躺在床上沉默了几秒,她说:“我要解释。”   我没想到她会选择这个,说实在话,心里其实挺难受的,因为十几年的情谊到最后比不上一个只会伤害她的男人。   可我脸上没有表现出来,我笑着说:“好,我给你解释,我找齐珉是因为我父母的死找他查点事情,我之前一直和你们说我怀疑我父母是他杀,和齐家的人有关,我们是在酒吧偶遇的,齐珉主动说要帮我,还说查到一些东西,他要求我和他吃完一顿饭,我当时是直接和他这样说的,我说可以,和你吃完饭,你就好好对待林安茹,他答应了我,然后我们吃饭的时候,我在他面前使劲夸你好,还和他使劲说你孕妇要他多照顾你,别再外面七七八八,我和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和你有关,我觉得我这个朋友当的也是仁至义尽了,解释的话我也说了这么多,你爱听不听,爱信不信。”   163.有我漂亮吗?   我说完这些话没再理会她,转身便离开了病房。   虽然知道答案很明显,可刚才我问处那些话时,心里还是带有一点幻想,我觉得我把话说得这么绝了。她至少会犹豫一下,至少会平衡我和齐珉在她心里的位置,可显示却往在我的自大与狂妄上狠狠给了一巴掌。外加一口唾沫,到底是哪里错了,当初说好永远以对方为重的友谊,转眼间怎么就成了这样?   我乱七八糟的想了这些,正好齐镜的电话打了过来。他问我在哪里,有一瞬间,我脑袋没有回归原位,我死机了差不多五秒钟,我快速在心里集结了一个天衣无缝的谎话,我说:“刚才我们吃着饭,林安茹忽然摔了一跤。现在人在医院。”   齐镜问:“都处理好了吗?”   我说:“没多大的事情,你不用接我了。”   齐镜在电话内笑着说:“我已经出发了。”   为了避免他在医院碰见齐珉。虽然齐珉已经离开了,可保险起见,我还是没有让齐镜来医院接我,而是将地点选到了离医院不远的地方,我站在那儿等了一会儿,齐镜的车果然开到了我面前,今天因为风有点大,齐镜下车后,手中拿了一件大衣披在了我身上,他问我冷不冷,我被他这体贴的动作弄得一愣一愣,虽然平时他也很体贴,可现在我始终都没办法把他定位在我丈夫这个位置上。而且在得知赵四和他手下人有关系时,更加。   他见我面部僵硬,笑着问:“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我笑着回过神来,回抱住他说:“太冷了。”还将双手伸到他面前说:“你看我手,都冻红了。”   齐镜望了一眼,笑了笑,宽厚的手便握住了我的手,牵着我上了车。   之后回到家季晓曼便打来电话问我和林安茹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当时正好吃完饭,齐镜正坐在客厅沙发上接工作电话,我默默从沙发上起身,到达门外说:“林安茹和你怎么说的。”   季晓曼在电话内回答我说:“她说你们吵架了。”   我说:“晓曼,这次不是吵架那么简单。”   季晓曼在电话内听着,没说话。   我说:“你大约知道我和林安茹之间的那些问题,这些问题虽然很多次我们都假装没有发生,假装没有看到,其实那些矛盾一天一天在增加,她一直觉得我会抢走她的齐珉,既然我让她活得这么没有安全感,那我离开就好了,这样她轻松,我也轻松。”   季晓曼说:“这有必要吗?我们这么多年朋友了,却因为一个男人闹崩了。”   我说:“挺好的,我觉得真的挺好的,晓曼,这对林安茹还有我都挺好的。”   季晓曼问:“没有复合的机会了吗?”   我想了一秒,开口说:“没有。”   季晓曼没说话,良久她叹了一口气说:“宴宴,说句心里话,我总觉得自从我们毕业后,步入社会,感情再也没有以前那么好了,现在都是各自忙各自的,生活圈子不同了,可聊的话题少之又少了,我觉得挺难过的。”   季晓曼这一席话说出来,我也挺难怪的,她说的确实没错,这一年多下来,我们三个人再也不能像在学校里一般亲密无间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我们,也许是我们三人走了不相同的一条路,遇见的人不一样,经历的一切不一样,认识的人更加不一样,这些不一样,将我们的友谊分离得越来越远,等我们意识到这个问题时,好像已经来不及了,谁都没办法再往回走。   也许,这就是成长。   我们两人许久都没说话,我听见电话内的季晓曼声音闷闷地,好像是哭了,我不敢太这个可能去猜测,因为她在我们三人之中是最坚强的一个人,她怎么会哭呢?   季晓曼说:“宴宴,我不和你多说了,我现在在医院照顾林安茹呢,我希望你们双方都冷静一下,如果事情没有办法挽回,我也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不要淡下去,毕竟姐妹是一辈子的事情。”   我说:“好,不会的,我们是一辈子的姐妹。”   季晓曼说:“那我挂了。”   在她要挂断前,我开口说:“晓曼……我结婚了。”   季晓曼大约还没来得及挂电话,她开口问:“是谁?”   我说:“齐镜。”   她听了久久都没说话,好半晌,她说:“如果你觉得他适合你,我也不多说什么,总之,祝你新婚快乐。”   我说:“谢谢。”   我和季晓曼打完电话后,重重松了一口气,觉得外面有些冷,便快速进了房间。   夜晚在床上躺着时,齐镜从浴室内走了出来,便正好看见我满脸心事躺在床上想着什么,而且还一脸眼泪,他放下手中的浴巾,走了过来躺在床上,将我抱在怀中擦着我脸上的眼泪问:“怎么了?今天上午还好好地,怎么又哭了。”   我将脸埋在齐镜怀中,许久,我说:“我只是想爸妈了。”我说完这句话,又往他怀中更深的埋了下去,我说:“齐镜,我好想我爸妈。”   齐镜抱着我一直没说话,他身上是沐浴的清香,温度也正好,他的怀抱很有安全感,而这个男人很有可能是杀害我父母的凶手,我在这世界中短短时间便孑然一身,像个孤儿一样,明知道他很有可能是促使我变成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孤儿,可在这明知道的情况下,我却渴望在他身上吸取温暖,而且还在心里庆幸,还好,我还有他,在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我还有他,真好。   这样的心,逼得我自己像个备受道德折磨的犯人一样,一边对自由充满的了向往,一边又无法阻止自己心内对自己的谴责。   忽然间,我变的很痛苦。   齐镜抱着,忽然从床上拿起我手机,在他刚拿上时,我便从他怀中抬起脸来,激动的要去抢,齐镜早已经预料到往半空中一举,我身高没他高,不得不站起来去抢,焦急的问:“你要干什么。”   齐镜从床上站了起来,按住我头,不准我踮起脚尖去抢,他翻着我的通话记录,半晌,他将手机屏幕对着我问:“接二连三接了几通林安茹和季晓曼的电话,出去时还高高兴兴,回来就情绪低落,抱着我说想爸妈了,告诉我,是不是和她们吵架了?”   我点点头。   齐镜问:“因为什么事情吵架。”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不可能告诉他因为我找齐珉查他的下属,然后答应和齐珉单独吃饭,导致林安茹误会了,然后我们就吵架了吧,这肯定是不能告诉的,便故作生气背对他说:“我不想说。”系亩场弟。   齐镜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他说:“不想说没关系,毕竟这是你和她们之间的事情,你自己妥善处理就好。”   他说完这句话,便摸了摸我脑袋说:“睡吧。”   我转过身时,他已经躺在了床上,我站在床上望着他好一会儿,便从床上坐了下来,老老实实躺在他身边,躺了几秒,我双腿双脚全部耷拉在他身上,对他说了一句:“老公,我想让你抱着我睡。”   闭着眼睛的齐镜听了这句话,翻身将我抱在了身上,我像个树袋熊一样趴在他胸口,冰冷的脚放在他双腿间,脸贴着他胸口,这一瞬间,我忽然觉得没有什么会比得了他胸口的温暖与安全。   他用被子将我们两人盖住,抬脸在我头顶吻了一下说:“晚安。”   我说:“晚安。”   虽然那一夜我几乎不曾真正入睡,可是这么久以来,是我睡得最踏实的一个夜晚。   第二天齐镜怕我一个人在家里会闷坏,便提出带着我去公司上班,我刚开始是不愿意,第一,因为以前我在索利工作过别人肯定都认识是我,这转眼间成了他们老板,别人肯定会说闲话。   第二,我并不想让自己被这么多异样的双眼望着。   齐镜吃完早餐后,坐在沙发上逗着不肯跟他去公司的我说:“今天夜晚我可能会回来的比较晚。”   我说:“为什么?”   齐镜笑着擦掉我嘴角的果酱说:“晚上有个应酬,会很晚,听说在嘉人会所。”   嘉人这个名字一听就知道妹子多多,我放下手上挖果酱的勺子警惕问:“是不是很多妹子?”   他说:“嗯,正好你不想去也好。”   他起身要走时,我赶紧从沙发上站起来,鞋子都来不及穿,跟在他后面说:“我要去,到时候有女人勾搭你怎么办。”   齐镜没有回头看向我,继续往大厅门外走着,他说轻松的回答说:“听说里面的服务员很漂亮。”   我听到他这句话,嗖的一下挡在他面前问:“有我漂亮吗?”   齐镜嘴角带着笑说:“并不比你差。”   我说:“这么说你去过?”   齐镜说:“去过两三回。”他说完这句话继续往前走,我一把抱住他说:“不行,我要跟你去,你要带我去,我必须去。”   164.林谨南   齐镜带着我去公司后,我便待在他办公室里,他每天似乎真的特别忙,我坐在沙发上玩着电脑时,他便一直没有停下手上的工作和笔。一直到中午吃饭时,我们也没有出去吃,而是点的外面。秘书放在桌上后,齐镜往我碗内夹了一些我爱吃的菜,问:“觉得闷吗?”   我低头吃着东西说:“有点。”   齐镜笑着说:“我还有个会议,可能要开到下午五点。”   我说:“这么久?”   齐镜点头说:“差不多,公司的一年一度的总结。”   我吃了几口饭,想了想开口问:“齐镜,不如我来公司帮你忙吧?”   齐镜夹菜的手细微的顿了一下。随即他嘴角带着笑问:“无聊了?”   我有点羞涩说:“我觉得我人生挺空虚的,不能老是让你养嘛,而且你办公室内漂亮的女秘书这么多,怎么说,我肯定要来防着啊。”   齐镜往我碗内夹了一点青菜,我以为他不会同意,没想到他轻轻松松答应了,他说:“策划还是别的?”   我朝他靠近了一点,挨在他脸庞问:“女秘书怎么样?”   齐镜也朝我靠近,和我鼻尖碰鼻尖,眼睛内浮现浅浅浅笑说:“当然可以,不过暂时提醒你。我不会付你工资。”   齐镜说:“因为妻子是不需要结算工资。”   他要往后退时,我立马从椅子上下来,走过去抱住齐镜撒娇说:“这也太没意思了,齐镜,你不给我工资,你让我怎么活啊。”   齐镜不理我,端着一杯纯净水慢条斯理的喝着说:“你可以选择在家好好待着,或者去开个你感兴趣的店。”   我坐在他腿上抢过他即将要喝的水,还不准他反应,自己一口干掉了,我放下被子,雄心壮志的说:“赔本生意就赔本生意,这份差事我干了。”   齐镜笑着撅了撅我脸问:“真要来吗?”   我说:“当然。”   齐镜说:“那我的秘书小姐,以后工作请多多指教了。”   我们两人正说着话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我刚想从他腿上下去。齐镜抱着没让我动,而是对着紧闭的门说了一声:“进来。”   进来的人是施秘书,她提醒齐镜说:“齐总,会议要开始了。”   齐镜听了点点头,施秘书说完这句话,大约是知道进来的不是时候便提前从房间内离开,剩下我和齐镜后,他并没有松开我,而是抱着我,吻住了我,和我来了个绵长的深吻后。他松开了脸有些红的我,声音低哑说:“等我回来。”   我咬着有点肿的唇,点了点头。   齐镜还有些意犹未尽的吻了吻我,随即才将我放下,穿好外套后便跟着门外的施秘书离开。   我一个人坐在齐镜办公室内,望着他桌上几份加密的文件,刚想伸出手去翻,门忽然间被推开,我手立马一缩,施秘书便站在门外,手中端了一些东西走了进来,她似乎没有发现我刚才的动作。   拿着一碟洗好的水果放在桌上后,便笑着看向我说:“夫人,齐总怕您无聊,所以让我洗一些水果,说您无聊的时候可以吃着玩。”   我脸上带着笑说:“不用太客气。”   施秘书说:“如果没事的话,那我先去工作了。”   我笑着说:“好,去吧。”   施秘书从房间内离开后,我吓出了一身冷汗坐在那儿。   之后我便从齐镜的办公桌前离开,改为坐在沙发上玩着那台他给我备在那里的电脑,看了一下午的连续剧,齐镜的会议终于结束了,他回来后便带着我去应酬饭局,我也不知道饭局上是些什么人,只是听施秘书提起过两句,听说是一些合作商。   到达嘉人会所后,经理领着我们进入订好的包厢,到达那里时,便有一个男人在等我们,我也不认识那男人,只是安静的坐在齐镜身边,听着两人谈了一些新建水厂的问题,那个人大约是来找齐镜投资的,两人谈了一会水厂的水源的问题,又谈了一些净化技术,谈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系欢尽亡。   齐镜大约是见我东西是吃完了,坐在一旁有些无聊,便没有深入聊下去,提前带着我离开,刚到达大厅外时,齐镜正低头问我要不要在这里打包一份甜点回去时,身后的于助理忽然低声提醒说:“齐总,您二伯。”   齐镜一听停下了脚步,随着于助理的提醒侧脸去看,我也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便正好看到身材胖胖的齐严正带着一些人朝一间包厢走去,他们似乎也看到了我们,交汇视线后,齐严带着身后的人朝我们这端走来,当他们离我们没多远时,我才看到他身边站着一位年轻男人,大约二三十岁的年纪,穿着一身铁灰色西装,胸口佩戴了一个工作证,站在齐严身边,尤为打眼,而且非常眼熟。   他们彻底站在我们面前后,齐镜正在和齐严打招呼时,我便盯着齐严身边的年轻男子看了许久,那男人目光也落在我身上,我感觉特别眼熟,一时半会正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时。   本来正在和齐严说话的齐镜,忽然将视线落在齐严身边的年轻男人身上,笑着问:“这位是……”   齐严身边的男人见齐镜提起他,便将视线从我身上移开,主动和齐镜自我介绍说:“您好,齐总,我是齐先生的新助理,我叫林谨南。”   当他自我介绍出来后,我脑袋内轰的一声,像是瞬间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般,紧接着那男人朝我微笑了一下。我吓得浑身一抖,躲在齐镜身后,脑袋内像是一锅粥一般,搅都搅不清楚。   齐镜发现了我的异样,他目光落在我身上,许久又移到了那姓林的身上,随即悄无声息又看向齐严说:“二伯,如果没事的话,那我们先不打扰了。”   齐严笑眯眯的说:“行,正好我有点事情要去办。”   齐镜揽着我从齐严他们面前离开了,走了好远,我都还感觉后面有一道视线盯在我后脑勺,我连走路都不自然了。   出了饭店后,齐镜在拉开车门时,开口问了一句:“我二伯的新助理好像认识你。”   我哈哈大笑说:“怎么可能,我们又没见过。”   齐镜低声问了一句:“是吗?”   我笑着说:“当然是。”   他笑了一声,没在说话,我们上车后,他对坐在前面的于助理说:“查一下他的资料,要齐全的。”   165.小秘书   我回去后一直心神不灵,齐镜倒是没追问什么,夜晚齐镜正抱着坐在阳台上看着夜景时,卧室门外便有人在敲门,我以为是仆人。可进来的人是于助理,他手中抱着一份文件,来到我们身后。便低头说:“齐总,那人的资料查到了。”   齐镜放下手中的酒杯,看向于助理问:“结果怎么样。”   于助理将手上的文件递给齐镜说:“资料都不齐全,以前的事情一片空白,是最近冒出来的人。”   齐镜翻看了一眼那文件。他看到文件上很多资料都显示不齐全或者直接个无字,嘴角勾着一丝笑说:“资料不全,凭空冒出来,这还真是有趣。”   于助理说:“去警察局那边查了这个人,证件这些都很正常,但齐严忽然间新换了助理,而且还是一个不明不白的助理。这不得不让人值得注意了。”   齐镜笑着说:“盯着就好了,估计这人和二伯关系匪浅。他很少待这样年轻的助理在身边。”   于助理说了一声:“是,我明白。”   便没在停留从阳台上退了出去,我便重新趴在齐镜胸口看着那茫茫夜色。   心里想着一些事情,如果刚才我没看错的话,那个美男是上次在鸭店内被我包下来的人,林谨南也是他的名字没错,可怎么会空白呢?而且连齐镜都查不到他资料。   他不是被警察给抓了吗?怎么出来的?难怪那天他被逮捕时,竟然半点慌张也没有。   我正想着这些事情时,齐镜摸了摸我脸,低眸问:“在想什么?”   我立马抬起脸看向他,对他咧嘴笑着说:“没想什么。   齐镜忽然抬起我脸,唇便压了下来,我刚张开嘴。他便渡了一口酒给我,我半点准备也没有,那口酒便顺着口腔流到喉咙,呛了一下,齐镜颤着我舌头,他气息有些气促了,一边吻着我,一边将我从身上换成打横抱起,那口酒还呛得让我面部发红,他吻到我唇角时,笑着说:“别的男人有我好看吗?”   我被他吻得云里雾里时,被他这句莫名其妙弄懵了,张开眼看向他时,齐镜的吻再次落了下来,我唔唔的挣扎了两下,人便被他压在了床上。系亩冬技。   第二天早上我起了个大早,齐镜还在床上时,我便哼着歌站在柜子前挑着衣服,挑了好久,才挑了两件满意的工作服。   回头一看,便看到齐镜正靠在床上抽烟,他视线正落在我身上,我举着手中两件工作服问他:“哪一件好看?”   齐镜看了两眼我手上的两件风格不一样的工作服,许久,他才指着我左手上一件保守的工作装说:“这件。”   我将他指的那件放入柜子内,留下那件他没选的。   齐镜笑着说:“不相信我眼光?”   我说:“从今天起,我要成为你秘书团中的秘花,在你的办公室内称霸天下。”   齐镜说:“小志向还挺伟大的。”   我当着齐镜的面脱下身上的睡裙后,便快速迫不及待的换上那件工作服,穿好衬衫和一字裙时,我快速走到齐镜面前转了一圈,很臭美的问:“漂亮吗?”   齐镜说:“你过来。”   我看了他一眼,他眼神再次示意我过去,我磨磨蹭蹭朝他靠近了一点,他忽然将我床边拉了上去,便将我压在床上,在我以为他又要吻我时,他手忽然伸到我胸部内,在我内衣底下摸了摸,他摸到两团软软的东西,从我内衣里面掏出两团海绵,我看到后,大叫了一声便要去抢。   齐镜快速从床上站了起来,将那两团海绵举起来,他以身高优势赢了我,无论我在他面前如何蹦跶,我始终无法抢到他手中的胸垫。   我大叫着说:“你还给!”   齐镜看到我在他面前蹦跶着,嘴角带着恶趣味的笑意说:“周秘书是打算在工作上色诱我吗?”   我脸红着说:“才没有呢!你干嘛拿我这东西,你这变态!死变态!快还给我!”   齐镜说:“你拿到了,我就还给你。”   我说:“你歧视我身高是吗?”   齐镜望着只到他胸口的我,眼神内带着赤裸裸的看不起,我怒了,从床上蹦跶一下,立马就吊在他脖子上,把他当成了一棵树爬到了他肩膀,正要去拿时,齐镜身体故意晃动了一下,我吓得抱住了他脑袋尖叫了一声说:“齐镜,你这王八蛋,快把那东西给我!”   他一把抱稳我,难得的笑出声来,没再逗我,将胸垫还给我后,抱着骑在他肩膀上的我说:“走了,我的小秘书。”便带着我去了洗手间。   我赶紧将好不容易夺回来的胸垫,慌里慌张的塞进内衣里面,感觉胸部挺挺地后,我才昂首挺胸的哼了一声,表示了对齐镜的不满。   洗漱完后,我和齐镜下楼到达餐厅,仆人见我和齐镜脸上都带着笑,她们端着早餐上来时,脸上同样带着笑意。   之后几天我便成了齐镜的秘书,当了施秘书的助理,整天在齐镜工作时候晃一晃。   第一天上班时,齐镜正在办公室内听各部门主管和他报告事情,我特意去茶水间给他跑了一杯爱心咖啡进来,放在他桌边假模假样说了一句:“齐总,您的咖啡。”   正在看文件的他,嗯了一声,我退出了他办公室。   中午时,我又端了一杯咖啡进去,当时他办公室内也有人,我放下咖啡杯在他旁边说了一句:“齐总,您的咖啡。”   到达晚上时,我又端了一杯咖啡,放在齐镜身边正想离开时,齐镜忽然扣了扣桌子,我侧脸看向他,他已经放下了手中的钢笔,对我说了一句:“过来。”   我四处打量了一眼,见还有一个人在他办公桌前,结结巴巴说:“干……嘛……”   他再次说:“小秘书,你过来。”   听到他这称呼,我感觉齐镜面前的部下本来脸色还挺正常的,听了他话后,立马暧昧的打量着我,齐镜见我磨磨蹭蹭的,便将签好的文件给那部下,那人立马明白什么,拿上文件一个箭步离开了。   在确认没人时,我才朝齐镜走了过去,他抱住我后,便低头吻了吻我唇,笑着说:“今天怎么才来我办公室三趟。”他将脸埋在我颈脖处闻了闻,低声说:“在我办公室内进来一趟,你倒是小秘书当得像模像样的,反而是我,随时想抱你在怀中亲一亲,都没办法专心工作了。”   166.我记得你   以前齐镜办公室外的秘书团内有些人是认识我的,有些人并不认识我,而那些认识我的人大约知道我的身份,可能施秘书对她们吩咐了什么,所以她们并不敢开口说什么。对我也一直保持基本上的距离,除了是因为工作,其余基本上不会多费一份口舌来和闲聊。每个人都认真工作,天天向上。   而那些不认识的我,面对我经常在齐镜办公室一逗留便是几个小时充满了异样眼光,私底下经常有人议论我色诱老板,我听了。没有不高兴,反而还觉得挺好玩的,色诱自己老公咋啦?还犯法啦?   为了逗逗齐镜这个腹黑闷骚的家伙,在进办公室送文件时,我用了一张小纸条往上面写了一行字:“老板,今晚敦煌大酒店,约吗?”然后还用一只粉红色的水性笔涂了一个性感大红唇。这些准备好后,我便将纸条夹到了文件里面。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襟,便抱着文件小跑到齐镜办公室内。   当时他办公室内有几个部门主管在开小会,我进去后,忍住一脸恶作剧的笑,走到齐镜面前后,小声说:“齐总,您要的文件。”   他注意到我眼里怎么都遮掩不住的笑,接过文件后,从我身上收回视线,一本正经将文件打开,当他看到文件内的纸条时,他忽然拿了起来当着所有人的面问:“周秘书,这张纸条是什么?”   我脚步立马一顿。没想到他会忽然这样问我,而且是当着这么多人问,以为他是没看到里面内容,便笑的一脸尴尬说:“齐总,是刚才一个合作商的电话留言,我用便利贴写在上面了。”   齐镜仔细看了一眼纸条上的字,拖着声音说:“老板,今晚敦煌大酒店,约……”   在他那个约字一出,我整个人如一阵旋风冲了上去,扑在他办公桌上便捂住了他嘴,所有目瞪口呆看向我。   我这动作一出,吓得整个人一哆嗦,在千钧一发之际,将齐镜手中那张纸条用力一扯,整个人又如一阵旋风飞了出去,我听见齐镜在我身后的笑声,脸红脖子粗,恨不得撞死自己。   坐到座位上后,我便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打算奋发图强好好工作。   下午一点齐镜要去别的公司开会,是施秘书跟他出去,我处理掉手上的工作后,趁大家都去午休了,我便主动去齐镜办公室给他整理文件,到达他办公室后,我见门外的工作人员都没有注意到我,我将门给关上后,便在齐镜的办公桌上到处翻着,该翻的地方我都翻过了,可并没有见到遗书之类的东西。   我翻完后,沉思了一会儿,目光忽然定在齐镜办公室内一个角落里的保险箱内,我走了过去,蹲在保险箱面前,正鼓捣着那一排数字键时,我听到敲门声,我全身一紧绷,立马从保险箱前起身,刚到达齐镜办公桌前,门便被人推开,一个同事从门外走了进来,对我说:“周助理,索利地产公司来了人,要见齐总,但是齐总现在去别的公司开会了,可能需要你招待一下。”   我整理着桌上的东西,笑着说:“好,我立马就出来。”   等同事出去后,我立马也从齐镜办公室内出来,到达办公室门外时,便看到门口正站了一个男人,他正与行政办内的同事们说这话,一向严肃不已的办公室内,第一次有如此轻松又温暖如春的气氛出现。   我正还在想着到底是谁来了时,当他侧脸看向我时,我整个人彻底傻了,结结巴巴指着那人看了许久,好半晌才挤出一个名字:“林谨南……”   他看到了我,微微一笑,朝我缓缓走过来,站定在我面前,无视我满脸惊讶的脸,对我笑着说了一句:“原来你在这里工作。”   我手中的文件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林谨南看到后,笑着弯下腰替我捡起来,手在我呆滞的眼睛前晃了晃,问:“周助理?你还在吗?”系亩来圾。   我立马回过神来,回答了一句:“在在在。”   他说:“我需要你批示一份文件。”   我想到上次的事情,尽量让自己显得正常一点,便问他什么文件,他将文件递给了我,我接过后,便拿在手中看了几眼,开口说:“这些文件都必须要施秘书亲自盖章才可以哦。”   他笑着说:“这份文件我地产那块要得急。”   我抱着手中的文件开口说:“你稍等,我打个电话给施秘书,问一下该怎么办。”   我说完这句话,便抱着文件转身就往施秘书房间内跑,刚拿上电话,便感觉身后有人跟了进来,我头皮一阵发麻,只能硬着头皮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告诉了施秘书文件的内容后,施秘书在电话内说,让我在抽屉内拿出她的签章盖一下,然后签一下我的名字即可。   我听了她的话,找到章子便盖了一下,正拿上笔往文件页面上签我的名字时,林谨南不知道何时竟然到达了我身后,忽然从我背后压了下来,看了一眼页面上我的签名,他挨在我耳边,气息喷洒在我颈脖后面,说了一句:“周宴宴,好久不见。”   我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中笔往桌上一拍,猛然转身,我以为他会转身,可我没想到自己估计错了,他并没有转身,而我脑袋正好撞在他下巴,我疼得知抽气,他看到我捂着额头眉头直皱的我,忽然笑了出来。   我见他笑得这么开心,咬牙切齿伸出手将他往后一推,站在他面前警告说:“第一,我记得你,也认识你,第二,我知道你现在用新身份生活着,你没有人知道你的过去,所以,你放心,我不会歧视你,也不会告诉别人你的职业,相反,我很高兴,你能够步入正轨,开始自己的新人生,第三,同样的,我希望你对以前的事情,能够保持沉默,别对任何人说起我们之间的事情,你做得到吗?”   167.失足的美男   林谨南朝我眨眨眼说:“我很高兴你可以不歧视我,甚至还同样高兴我不如歧途,你是第一个不嫌弃我的,你刚才多说的几点我都同意,那……”他看了我一眼。眼里闪过一丝犹豫问:“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当他问出这句话时,我就在心里想着这多么可怜的孩子啊,估计从事那方面的职业都没什么朋友。也肯定遭受人歧视,又见他答应了我刚才的话,我便拍了一下桌子,豪气万丈说:“行,我愿意当你的朋友。”   林谨南精致的脸上闪过一丝开心,脸上转有的阴郁也驱散了不少,他说:“谢谢你愿意当我的朋友。”   林谨南又说:“那以后我可以约你出来玩。或者出来吃饭吗?”   他问到这里,虽然我很愿意和他做朋友,可我们两个人实在是很不熟,我想了想说:“这……”   他脸上的笑容退却后,又恢复了记忆中的忧郁说:“我已经有三年没有和朋友吃过饭了。”   我问:“为什么呀?”   他说:“因为我没有朋友,有时候工作特别忙的时候,就随便匆匆吃上一口饭,其实我是听了你的话,才愿意积极向上的。”   我没想到我在他心里居然具有如此靠谱的感染力,心内一个激动与成就,便拍了拍他肩膀说:“放心吧,以后你有什么事情就来找我。虽然我已经结婚了,不能和异性走得太近,但你不同,你是我亲手从深渊内拉出来的,我就要一手将你送往光明大道,一直到你彻底走向人生巅峰。”   我说了这么多废话,可美男好像只听见了我结婚这句话,他开口问:“你已经结婚了?”   我说:“对啊?有什么不对吗?”   美男语气低了一些,问:“是上次我撞见你那次,牵你手的男人吗?”   我说:“对,他是我丈夫。”   美男打量了我几眼说:“你才二十多岁,为什么这么早结婚了?”   我想说什么,最终尴尬笑了笑说:“一言难尽,一言难尽。”便对他说:“好了,咱们以后就是朋友了,你如果找我玩。我有空的话,那咱们就出去吃吃饭逛一逛,现在事情也解决了,我还要去工作呢。”   正好美男似乎也还有事情,便问我要了一个号码,我当时就想着以后都是朋友了,他既然是我引入正道的,看在这么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上,我就将自己电话留给了他。   到达家后,那美男便给了我短信,我们两人聊了很久。吃饭的时候也同样抱着手机。   当然,聊的内容不过是他在特殊服务区当鸭的往事,他说从小他就是妈妈养大,还有一个妹妹,可妹妹得绝症要钱,他不得不辍学帮妹妹去赚取药费。   我问他妹妹呢,他告诉我,最后虽然赚到了医药费,可她妹妹没有救活,最终还是去世了,然后他觉得人生没了什么意义,便一直在那里面混日子过。   听到他这些话,我心里蛮感慨的,也蛮同情他的,打了串安慰他的话准备发过去,正在吃饭的齐镜忽然敲了敲桌边,我抬起脸一看,齐镜说:“饭菜都冷了。”   我将编辑好的信息点了发送过去后,便拿起面前的碗快速吃着东西,齐镜见我碗里面都没有什么菜,往我碗里面夹了个虾球,他说:“和谁发短信。”   我怕他看我短信,便赶紧将手机屏幕给捂住,一脸警惕看向齐镜说:“你看啥?”   齐镜说:“没有。”   我将手机往口袋内一收,便专心致志吃饭,吃完后,便快速进了卧室,继续安慰着这个失足的美男。   等我安慰好美男后,已经是夜晚的一点了,齐镜还在书房处理公务没有进来,我也没多想,去化妆镜前抹完脸,关掉手机上床后,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也不知道多久,感觉身边空荡荡的,我才感觉有些不习惯的从被窝里面爬了出来。   便看到齐镜从浴室出来后,正打算上床来睡觉,可我放在化妆桌上的手机忽然响,齐镜上床的动作一顿,朝着化妆桌前走了过去,在他刚要拿起手机时,我急中生智忽然捂着自己的小腹在床上打滚嚎啕着说:“哎呦,肚子好疼啊,我好疼啊。”   齐镜拿我手机的手一停,侧脸来看我,齐镜朝我走了过来站在床边看向我,我摇摇欲坠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开口说:“齐镜,我肚子好疼啊。”   他伸手在我肚子上摸了摸,问:“哪里疼?”   我随便摸了一个地方说:“就这儿,忒疼了。”   齐镜摸到我指的地方,他说:“这是胃的地方。”   我说:“对,我就是胃疼。”   齐镜收回手转身要走,我立马拽住他问:“你要干嘛去?”   齐镜说:“喊医生。”   我想起上次装病的事情心下凉了半截,只能说:“这大半夜的,我忍忍就过去了,可能是今天吃饭太快速了吧。”   齐镜不疾不徐说:“不行,胃这方面的事情耽搁不得。”   我说:“没有多大的毛病,我真的不需要喊……”   我感觉齐镜的眼神冷了下来,话停了停说:“那你就帮我能喊医生吧……”   齐镜从床上起身说:“嗯,你躺好。”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在门关上后,我立马去拿桌上的手机,想拿到手把我和美男的聊天记录删掉,毕竟里面提到了上次我们在特殊服务区的事情,如果他知道我和鸭店的人还有联系,齐镜肯定得宰掉我,可我手刚碰到手机时,紧闭的房门忽然被人推开,齐镜握着手机站在门外,我拿手机的动作一僵,时间瞬间像是凝固了一般,我和齐镜对视了两眼,我忽然快速反应过来捂着肚子说:“哎呦,我肚子好疼啊。”   齐镜站在门口并没有意识到什么,照常开口说:“肚子疼就别乱动,等医生来。”系欢吗划。   我立马点点头,转身捂着肚子一边呼疼一边上床,想等齐镜离开了再去拿也是一样的。   可他站在那儿并不动,直接拿着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家庭医生,并没有给我时间来缓冲。   很快医生赶来,按了几下我的肚子,又在我身体上这里检查那里检查的,他并没有说什么,开口便和我说我这是胃病需要做胃镜,如果疼得严重的话有可能是胃穿孔,需要开刀,当时就把我脸色吓得面无人色,齐镜在一旁抱着手凉凉地看着我。   168.想出轨?   齐镜见到我惨白的脸色开口说:“怎么办,胃镜好像很痛苦,用一根细长的管子从喉咙处插进去,然后一直延伸到食道,医生。会不会很难受。”   那医生接了齐镜的话,开口说:“说实在话,胃镜是目前最痛苦的一种检查。”   齐镜说:“她这样的情况还有别的选择吗?”   医生说:“要查看清楚。就必须胃镜检查才能够知道她胃部的情况。”   齐镜转身拿了一件我的衣服,朝着瑟瑟发抖的我走来,套在我身上,声音温和说:“忍一忍就过去了,乖,别害怕。”   我不说一句话,忽然眼一闭。整个人朝床上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医生看到这情况,刚想上来检查,齐镜站在床边看了一眼我,对医生说:“她这是欠抽,过几天就好了,大晚上麻烦您还来一趟实在不好意思。”   那医生听齐镜这样说,便笑着看了一眼床上的我,收拾好自己的药箱,略带调笑说:“看来,您夫人吓得不轻,小姑娘要好好开导才行。”   齐镜将医生送走后将门给关上了。他看了一眼床上装昏倒的我,大约是见我没有起床的打算,转身便去化妆台上拿起我的手机,我听到他脚步声远去后,料想到什么,立马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手机已经果然到达齐镜手上。   他正皱眉查看着,看了许久忽然侧脸看向我说:“想出轨?”   我抱着被子摇头说:“没有。”   齐镜又问:“美男是谁?”   我说:“我朋友。”   齐镜笑得阴阴地,说:“原来你竟然背着我还和他有联系,看来那一夜的你们相处得还挺不错,相互留了号码,是不是打算还给对方留机会春风一夜。”   我有些百口莫辩了,开口解释说:“不不不,亲爱的,你相信我,我绝对没你想的那么淫荡。我们那天夜晚什么都没发生,就单纯聊了会天,而且那天你接我离开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只是有一天我们偶遇到了,在得知他因为那天夜晚我的话后,走入了正途,并且为了感谢我,还主动留了个电话给我,别人都主动留电话给我了,我不留给别人。这似乎显得好像有点不太好,所以呢,我也给了他一个,我们是今天夜晚才开始聊的。”   我用手举在耳边发誓说:“老公,我发誓。”   齐镜只是眼神凉凉地看着我,并不说话。   我从床上爬起来,朝齐镜走过去,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撒娇说:“老公,你相信我,我对你的心思天地可鉴,日月可表,我是如此的爱你,怎么会出轨呢?难道你都不相信你漂亮老婆了吗?”   齐镜冷笑了一声,将手机挂在我身上后,说:“手机没收一个月。”   随后,他说完这句话便将我推开,转身上了床,我站在床边望着他脸,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说,爬到床上后便躺在他身边,他也没有抱我,关掉灯后便背对着我。   我也背对着他。   睡到大半夜时,我由于习惯问题往他身边翻了过去,当我清醒的意识到我们正在冷战时,刚想侧过身,齐镜便顺势将我抱入了怀中,他习惯性摸了摸我脑袋,便为我拉了拉被子继续睡了过去。   就他这样的动作,让我好久都不知道手脚该往哪里放。   忽然深深意识到,有些东西一旦养成习惯,就连你自己都会不自觉陷进去,到时候想要戒掉还来得及吗?   这个问题在我脑海内盘旋了一夜,我陷入在恐惧中一夜没睡。   第二天早上齐镜的电话响了,抱着我的齐镜以为我还在深睡中,为了怕吵醒我,他首先将电话按掉,才松开了怀中的我,拿着手机出了阳台接听,我从床上坐了起来,走到阳台门口好像听见了遗产两字,我心一提,刚想躲在一旁细细听时,正在打电话的齐镜忽然侧过了身,他一看到了阳台门口的我,我甚至来不及转身便和忽然转过身来的他视线撞个正着。   齐镜的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他笑着问:“站在后面怎么不说话。”   我笑着说:“我怕影响到你接听电话。”系厅布圾。   齐镜笑着说:“工作上的电话。”便将通话按了一个挂断键放在了身边的铁艺桌上,他朝我走来抱住了我腰,低眸问我:“吵到你了?”   我僵硬的表情好半晌才转变过来,我抱住他腰撒娇说:“有点,我还想睡。”   齐镜拥着我进了屋说:“我陪你睡好不好?”   我点点头,躺在床上后我便挨在齐镜怀中,一直睡到中午十一点,齐镜才喊醒了我,抱着我去了洗手间洗漱后,才带着我下楼用餐。   正吃着饭是,于助理带着文件从门外走了进来,到达齐镜身边后,便将一份文件递给了他,齐镜用餐巾擦拭掉手后,便将文件打开翻看了两眼,于助理在一旁说:“正远集团的背后老板已经查到了,您二伯确实是后面大股东,短短五年的时间,正远集团从一个小公司发展成数一数二的房产大企业,甚至还时常与索利分一杯羹,这其中大约是齐严的缘故。”   齐镜看了两眼,合住了文件往桌上一扔,嘴角带着耐人寻味的笑意,他说:“也就是说,我大伯想挖空索利房地产这块,自立门户了?”   于助理说:“我也查了索利旗下的鑫利房地产这块的业务,从正远建立起,前两年索利旗下的鑫利房地产还没有明显变化,可到达第三年第四年第五年时,数据大面积下滑,您刚才所说的那种可能也不是没有,毕竟索利房地产弱下来这块,高层们是有目共睹,只是他们大约还没联想我到正远企业这块。”   齐镜望着面前那杯牛奶沉思了一会儿,淡淡开口说:“听说鑫利这边最近有个大工程。”   于助理说:“一个基建工程,听说i市那边正在大搞开发,鑫利在那边提前买下了一条路,打算建商业街,而且是政府规划的市中心,估计开发成功后会有一块美肉。”   齐镜说:“好像正远正在试图和鑫利合作这个项目,也就是说,我二伯想将这项目分给自己的公司。”   于助理说:“在高层眼里鑫利与正远是以合作者的关系接触,其实这个项目鑫利完全可以自己一个人占为己有,完全没有必要将这么好的资源分享给别人,资金方面只要稍微在索利别的产业方面挪一挪,这个项目独立完成绝对没有问题。”   齐镜说:“他是打算将索利挖空,毕竟人心欲望是无限的,索利三个掌权人限制了他的发展,他既然无法独吞索利,那只能挖空核心,自己称王了。”   于助理问:“那我们该怎么办?”   齐镜说:“联系我大伯,下午一起吃饭。”   于助理听了,立马说了一句:“好。”   于助理退出去后,齐镜见我都把粥内的青菜给挑了出来,开口说:“你这不吃青菜的毛病什么时候能够改改?”   我望着好不容易挑拣出来的青菜重新被齐镜给夹了进来,瞬间满是抱怨的看向他,他看到一副苦瓜脸的我没有理我,似乎也不打算用餐了,为了等我吃完,他拿起一旁的报纸翻了翻说:“不吃完,这几天我就让仆人专做香菇炒菜心,菠菜,高丽菜,茄子,你自己想想是一时痛苦好,还是长期折磨好。”   他这些话对于我来说,太具有威慑力了,可我并没有动,而是抬脸看向他问:“那明天夜晚你可以做红烧鱼给我吃吗?”   齐镜从报纸内抬起脸看向我,眼里闪过笑意,说:“嗯,你乖乖吃了,明天晚上我从公司回来,给你做红烧鱼。”   有了齐镜这话,碗内的青菜似乎也没有那么难吃了。   齐镜曾经给我做过一次红烧鱼,那是我们婚后没多久的时候,那一天夜晚是饭量最多的一夜,因为我发现齐镜做的红烧鱼和我妈的口味最相像。   我吃完饭和齐镜去了公司,到达公司索利润投资企业便要与鑫利房地产业那边开一个专题研讨会,因为施秘书出差公干了,做会议记录的人变成了我。   到达会议室时,齐镜的二伯齐严带着助理林谨南早就坐在会议室等了,我抱着文件跟在齐镜身后,齐镜对齐严毫无异样笑了一声,打了个招呼,双方的人便坐下来开始开会。   我将文件一一发送下去后,便坐在齐镜身边。   会议开始后,坐在齐严身边的林谨南便时不时看向我这边,而且还时不时对我微笑,整个过程中他完全无视了我身边的齐镜。   会议进行到中途时,齐镜忽然对台上正滔滔不绝的主持人抬了一下手,示意会议暂停,谁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因为会议刚开没多久,就连齐严都不解的看向齐镜问:“怎么了?”   齐镜目光落在了齐严身边坐着的林谨南身上,他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回答他大伯的话,而是低声对身边的于助理吩咐:“我办公室内有些文件需要整理,换一个人来代替周秘书的会议记录。”   于助理听了这句话,拿着手机从会议桌前站了起来说了一声:“是。”他打了一通电话后,代替我的人很快就来了,坐在我位置后,于助理便带我离开会议室。   齐镜坐正了身体,说了一句:“继续。”   169.吃饭   之后齐镜开完会议回来后,便问了我一句:“你真不认识林谨南这个人?”   我立马摇头说:“我不认识,我干嘛要认识他?”   齐镜听了若有所思没在说什么,因为紧接着于助理便在门外提醒他去见齐宽的时间到了,齐镜没有多停留。便去见了齐宽,我留在了公司在外面接接电话,收发一下邮件。下午我正坐在办公桌前发呆时,我在工作电话上忽然接听到林谨南打来的电话,我当时就惊讶了,在电话内问他打我工作电话干嘛。   林谨南在电话内问我今天会议上面是不是给我带来了困扰,说到困扰这个问题上,我想起齐镜的臭脸,便开口问他干嘛总是盯着我看?这样很容易让别人以为我们两个人认识。而且我身边还坐着我老公,这样很尴尬好不好。   林谨南在电话内满是歉意说,他当时也不是故意要看我,而是一直想问为什么之后我都没在回复他短信,提起短信这个问题,我想到手机至今还在齐镜那儿保存着,我赶紧问他这几天有没有发暴露他身份的短信。   林谨南在电话内说:“没有,就平常几句话,问你有没有吃饭之类的。”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林谨南问我:“你怎么这样问?有什么问题吗?”   我说:“我手机这段时间被我老公没收了,所以没有回复你。”   林谨南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说:“今天夜晚我能够请你吃饭吗?”   我本来是想拒绝,可想了想。我开口说:“好,你定地方。”   到达晚上后,我去赴林谨南的约,到达饭店内时,服务员便领着我来到一处卡座,便正好看见林谨南正坐在靠窗位置认真查看着菜单,橘黄色灯光洒在他五黑的碎发上,让他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精致与吸引人,旁边不断有小姑娘朝他这边看,可他完全没有注意到。   我朝他靠近后,林谨南便从菜单上抬起脸看向我,对我笑着说:“你来了。”   我坐在他对面说:“你没觉得你很吸引人吗?”   林谨南刚开始还有些没听明白我这句话,我示意他看看周围一些偷看他的小姑娘们,林谨南像是瞬间明白了什么,他合住菜单对我笑了笑,并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而是为我倒了一杯茶,开口问我吃不吃辣。   我说:“我对辣这方面没多大要求只要不太辣就好。”   我们两人吃着饭,林谨南这个人看上去好说话又风趣,我们吃吃喝喝这顿饭吃了差不多三十分钟,他还很会照顾人心思,在饭后还为我点了一个甜品,最近这方面的食物齐镜都没让家里的仆人备冰箱,所以很长时间都没有尝过了,难得吃一次甜品,吃得倒是津津有味,吃完后。我擦拭完嘴巴后,才步入正题说:“我想请问你一个问题。”系厅低才。   林谨南听我话非常严肃,便同样收起了笑意看向我,我开口说:“你认识赵四吗?”   林谨南重复了一句:“赵四?”   我说:“对,你有没有在你老板口中听过赵四这个人?”   林谨南说:“我并没有听说过这个人,你要干嘛?”   我再次确定问:“你真没听过?”   林谨南见我怀疑的眼神,他开口和我说:“我才来索利没多久,并没有从我老板口中听过什么赵四。”他说到这件事情,便又问:“你找这个人有什么用?”林谨南见我不回答,他没再问我什么,他转而开口说:“我以前的工作行业内,有很多富婆想找人,都是找私家侦探,如果这个人对于你真的很重要的话,你说不定可以试试。”   我说:“私家侦探?”   林谨南说:“对,他们这方面是专门做情报搜索的,找人很容易,不过,要花很多钱。”   我说:“钱无所谓,他们什么人都能找到吗?”   林谨南说:“除非死人。”   我听了许久,开口说:“你可以推荐我一家侦探公司吗?我急需要。”   林谨南想了一会儿,从桌上拿起一支笔在一张便利纸张上写了一家侦探社给我,他说:“你去找这家侦探社,很有名,但是费用贵,可他们找人是最快速的,你好好想想,如果非常急的话,可以去这一家。”   我拿着纸张看了一眼,许久,我抬起脸看向林谨南说:“林谨南,我求你个事情。”   他看向我,我说:“虽然我们才认识没多久,可我希望你答应我别将今天我问你的话说出一个字,也包括你的老板。”   林谨南说:“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找赵四这个人,但如果这些话不能说出去,我会绝对保密。”   我说:“我冒险相信你一次。”   林谨南说:“如果我在我老板嘴里听到了赵四这个人,我会告诉你。”   我说:“谢谢。”   我们吃完饭后,林谨南提出要送我回去我拒绝了,在饭店门口兵分两路后,我也没让司机来接我,而是习惯性去公交站朝坐公交车,脑海内一直在想刚才我和林谨南的谈话内容,林谨南这个人凭空出来得很莫名其妙,从鸭店出来后便凭空成了齐严的私密助理,我刚才问他是否从齐严嘴里听说过赵四这个名字,实属鲁莽,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总觉他好像不会欺骗自己,所以冲动之下就问了出来。   现在静下来想想,林谨南是齐严的人,就算他知道又怎么会告诉我?只会打草惊蛇了,只希望林谨南这个人靠谱一点,别将我查赵四这件事情给泄露出去才好。   第二天我以赖床的理由和齐镜请假了,他见我懒懒的躺在床上似乎不想动,倒也没有坚持让我去上班,在我额头上吻了吻,对我说了一句:“我去上班了。”便从卧室内离开了。   等他离开没多久,我也从家里出来,直接按照林谨南昨天给我的地址去找那家侦探社,现如今要想知道遗嘱在谁手中,必须要知道刘骜是生是死。   赵四这个人还是其次。   170.侦探   到达侦探社后,有一个前台招待了我,问我是自己找来的还是熟人介绍的,我想了想回答了一句:“是熟人。”   那前台又问:“请问您是要找哪方面的事情呢?”   我说:“找一个人。”   前台问:“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是否有这个人的信息?”   我说:“认识的人,我有他姓名。”   前台听了。便将我带去一个办公室内,有一位穿西装的男人坐在里面,对我介绍说:“这是我们搜索人这方面的侦探。”   那人看到我进来后。立马站起来朝我伸出手说:“您好,请问怎么称呼?”   我说:“我姓周。”   他说:“周小姐,我姓金。”   因为时间原因,我没有办法和他拉扯太多,将手中刘骜的资料递给了那个侦探,我说:“金侦探,我需要您帮我找一个人。费用的问题一切好说,只要能够帮我找到。”   他接过我手中的资料,看了一眼,皱眉说:“是怎样的情况?”   我说:“原因我不和您多说了,这个人对于我来说很重要,我需要找到他,并且知道他是生是死,大约多久能够给我结果?”   他说:“最快半个月,最慢两个月。”   我说:“费用怎么收?“   他说:“我们这里的费用是,两百万找一个人。”   我想了想说:“好,现在付款还是人找到后?”   他说:“人找到后。”   我说:“谢谢。”   我在林谨南推荐的侦探社快速解决完后,便趁上午回了家。刚到家没多久,齐镜便回来了,他是回来接一份文件,拿到文件后他来了我房间一趟,发现我正在休息并没有打扰我,轻轻将门关上后便离开了。   我从床上起来后,便坐在那儿发了一会儿呆。   我以为找个人最起码要两个月或者半个月,可一个星期过去后,我接到侦探社打来的电话,他告诉我,已经有了刘骜这个消息了,看我什么时候有事情过去一趟,当时我正在公司内上班,齐镜没在公司,我想了一会儿没有请假,便提着包去了侦探社。到达金侦探长办公室后,便有人给我倒了一杯水,我说了一声谢谢,那前台离开后。   负责我这个案子的侦探开口说:“人已经找到了,不过,你必须先付款,我才能够告诉你。”   我说:“好,我先付款。”   我拿着我爸死后索利赔给我的赔偿款去了前台哪里交付费用,交付完后,我来带金侦探办公室,他将一些资料递给我说:“人已经找到了。是活的,刘骜这个人已经改名换姓,换成了刘军,在一个小县城生活,目前是县城内一家小企业的法律顾问,上面是地址,你自己去找他就可以。”   我有些不相信说:“事情是否属实?”   金律师说:“如果你到达那里没有人的话,我会退款给你,或者直接帮你找到人为止。”   我说:“好,谢谢。”   我从侦探社回来后,一路在想该怎么找借口和齐镜请假去找刘骜,想了想,我打了一个电话给季晓曼,并且让季晓曼帮我一个忙,齐镜夜晚回到家后入了书房,我主动去厨房给他洗了一些水果到达他书房内,他在处理文件时,我便坐在一旁给他递递水果,还说了许多赞美他的,并且还主吻他脸。   齐镜大约是察觉到了我今天殷勤得过分,便直接开口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他这样一开口,我也顺理成章说:“齐镜,是这样的,季晓曼说要去回老家,让我陪她去一趟。”   齐镜听了,微微皱眉问:“她回老家,为什么要你陪她?”   我说:“她毕业的时候,不是因为一些事情和爸妈吵架了吗?这次她是想让我陪她回去缓解缓解情况。”   齐镜听了并没有立即回答我,我摇晃了一下他说:“你就同意好吗?我不去多久,就一个星期。”   齐镜见我这死缠烂打的,也没办法,只能开口说:“就一个星期,每天早中晚必须给我一个电话。”   我笑着说:“好。”   齐镜撅了撅我脸说:“好了,我还有很多文件要处理,别等我,先自己去休息。”   我在他脸上吻了一下,便从他房间内出来了。   之后第二天早上,我便带上了季晓曼去了刘骜所在的县城,两人摇摇晃晃坐着火车,齐镜在我离开前给了我一部手机,不过是新的手机,我正拿着新手机在火车上玩着小游戏时,因为刘骜所在的县城离我们很远,并没有直通车飞机,要坐二十个小时才能够到达那座城市。   季晓曼这一次是被我硬拉过来的,我们两人被这二十个小时折磨得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季晓曼便和我说起了林安茹的状况,听说我们吵完架后,她在医院内照顾林安茹几天,林安茹便又和齐珉复合了,是林安茹主动要求复合的,并且打算安心养胎生孩子。   听到这些话,我也没说什么,只是望着窗外掠过的风景。   季晓曼叹了一口气说:“周宴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林安茹这个人就是死心眼,她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够改变,现在齐珉的老婆还没有孩子,说不定她孩子一生,母凭子贵一飞登天呢?”   对于她和齐珉的事情,我没发表任何意见。   季晓曼又说:“难道你真打算以后和林安茹不见面了?”   我说:“我说到做到,做不了朋友,为了避免成为仇人,那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见不联系。”   季晓曼说:“好吧,这是你的选择,也许你们两人天生性格就不合吧。”   她说完这句话,便爬上了卧铺去睡觉了。   我一个人继续坐在那儿看着外面的风景,熬了一个通宵外加一个半个白天到达那所小县城时,我和季晓曼都没有精神再继续走,便在一旁的小旅馆开了一间房,两个人便睡了个昏天暗地。   到第二天早上后,我是被齐镜的电话给吵醒的,我眯着眼睛摸了好久,摸到手机,按了接听键后,齐镜声音便在电话内想起,他问我有没有到新江县这边。   听到他声音后,我睡意还没醒,随便嗯了一声,齐镜听出我还在睡觉,便说了一句:“嗯,你先睡,晚上我再给你电话。”   和他打完电话后,我睡不着了,便将身边的季晓曼给摇醒,她醒来后,问了一句几点了,我说早上十点了。   她昏昏沉沉爬了起来,我们两人去浴室洗漱完后,便下楼吃了个早餐,两人各自背着东西,一人手里拿着一个手机开始查找刘骜所在企业具体路线该怎么找。   找了好久,终于找出一条比较方便的路线了,我们一路上从这个县城转到那个县城,又从这个大巴赶到另一个大巴,季晓曼好久没有这么长途跋涉过了,趴在车上不断随着摇摇晃晃的大巴车呕吐着。   我在一旁使劲拍打着她后背,她吐了好久,对我说了一句话,她说:“周宴宴,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你的,这辈子才会跟你受这么多苦。”   对于她直接旷工来和找刘骜,说实话我真是感动,感动得一塌糊涂,看到她现在又吐成这样,只能尽我所能给她开了一瓶水,说:“回去后我请你大餐,咱们是好基友啊,你赶紧喝点水,下次你有事了,我也一定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辞。”   季晓曼根本没理会我的话,拿着我手中的水便咕咚咕咚喝着。   大巴车行驶了两个小时,我们最后又转了一趟车后,磕磕碰碰终于到达了刘骜所在的小企业,我们下车后,便看到这边一座连着一座的小厂房,按照地址上的厂房号一排一排找着,终于找到了资料上那个科南电子厂。   我和季晓曼两人对视了一眼,便进了这厂子直接去人事部找人,到达哪里后,我们和人事部的工作人员说有点事情想找刘军,问她们这里有没有刘军这个人。   人事部的一个职员一边玩着手机一边不耐烦回答了我们一句:“我们这边很多叫刘军的,你们找哪个刘军?找他什么事?”   我说:“我们找负责你们公司法务的刘军,他老家的妈妈出了点事情,我们联系不到她,所以只能赶来这里找他。”   玩手机的员工也没查资料,因为她们这厂子也只有这么大,便直接开口说:“二楼的法务部,你去那里找他便好了。”   我赶紧说了一声:“谢谢。”系厅记亡。   那员工看都没看我,电话正好响了,她脸上立马扬起一抹甜蜜蜜的笑,按了个接听键后,便用腻死人的声音说:“亲爱的,人家还在上班呢,你给我电话干嘛呢……”   声音拖得老长,跟刚才和我们说话时的语调天差地别,季晓曼挨在我耳边说:“今天如果不是因为这边不是我的底盘,按照我平时的性格,这种没有职业道德的人,老娘我一定手撕掉她。”   我笑了一声,说:“走吧,去二楼。”   171.刘骜   我和季晓曼到达法律部时,里面只有一个清洁阿姨正在拖地,她拖到门口时,看到我和季晓曼正站在门口,抬头问了一句:“你们找谁?”   我比季晓曼反应快。开口说:“我们找刘军。”   拖地的阿姨说:“刘军去厕所了,你们在里面等吧。”系央史血。   我和季晓曼和清洁阿姨说了一声谢谢,便进了办公室内,发现破旧的办公桌上堆了很多文件。连坐的地方是,里面很拥挤,被一堆废弃的电子产品给占据了一大半,说实话,这一点也不像一个法务部。   我和季晓曼正对着这办公室有些不知道该做哪里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句:“阿姨,您又帮我拖地了呀?”   那正在洗拖把的阿姨对厕所出来的人说:“刘军,你办公室有人找。”   听到这句话。我和季晓曼同一时间转身去看,门口正面带微笑看到我们这边的人正是刘骜,他穿着与以前的他很大区别,以前的他无论去哪里都是一身精致的西装,可如今,短短时日不见,他身上那件西装皱巴巴地,连领导都没系,衬衫领口上满是黄黄的印子。   当他看到我时,嘴角的笑容一顿。他转身便往外跑,那阿姨完全没明白过怎么回事,整个人便被冲出去的刘骜给撞倒在地,我和季晓曼两人同一时间从办公室内冲了出来,在刘骜身后快速追着。   他直接跑去了楼道口,虽然他是男人,可毕竟他也五十多岁了,跑起来还不如我们这些女人。刘骜一直跑到一楼的出口,发现全部被杂物给堵了,他回头时,我和季晓曼已经气喘吁吁到达了他身后。   在季晓曼鲁莽的见准时机要上去揪住被堵住路的刘骜时,我一把拽住了她,喘着气对刘骜说:“刘叔叔,我今天来并不是找你麻烦,我只是想问您一点事情。”   刘骜自知没有地方可逃了,他也平静了下来,说:“宴宴,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我说:“我们都冷静下来行吗?问清楚事情了我们就走。”   刘骜说:“你们回去吧,只要是关于遗产问题,我是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季晓曼见我这样文文弱弱和刘骜说。干脆将我拉住她手臂的手给打开,扯开嗓子说:“亏周律师还这么相信你,宴宴,别和他说了,直接报警,警察来了一切都好说,遗嘱他拿给了谁,拿去干嘛了,只要警察来了,他不说也得说。( ”   季晓曼正要拿出手机报警时,之前在楼上拖地的阿姨忽然焦急万分冲了下来,在我们身后对刘骜说他妻子病重,要他赶紧去一趟医院。   刘骜当时听了这句话,当时就顾及不了我们了,也没想着逃,直接朝我和季晓曼冲了过来,将我们推开后,便消失在二楼楼梯口的转角处。正当我和季晓曼还有回不过神来时,拖地的阿姨忽然叹了一口气说:“刘律师是个可怜的人,妻子在前几个月查处癌症晚期,一边照顾妻子,又一边在公司内上班赚医药费,还要支撑两个孩子读书,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她看了我和季晓曼一眼后,又开口说:“刘律师这个人我们了解,他是个好人,只是逼得没办法,你们这些追债的人就可怜可怜他吧。”   那阿姨说完便从我们面前离开,留下我和季晓曼面面相觑,之后到达晚上后,我们也不急于找刘骜,他老婆病重在医院住着一时半会也跑不了,我只是不明白,以前混得数一数二的大律师,为什么一夕一朝之间变得如此落魄了。   我没想明白这其中的缘故,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改名换姓,还有遗嘱都去哪里了,暂时性便和季晓曼在一条小吃街吃了点晚饭,晚上我们去水果店买了一些水果,便找到刘骜他妻子所在的医院,到达病房门外时,里面正传来刘骜悲戚的哭声,那哭声让我和季晓曼都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只是傻不愣登的站在那儿看到刘骜趴在病床上大哭着,而他妻子正昏迷不醒躺在床上不知道是生是死。   医生站在一旁安慰刘骜说:“刘先生,我们已经尽力了,您妻子估计挺不过这半个月,再治疗下去也只是费钱,还是把人带回好好照顾安排后世才是正事。”   刘骜满脸泪痕的抬起脸看向医生:“真的没有救了吗?”   那医生叹了一口气说:“对不起,至少我们医院是无能为力了,如果发现得早,在大医院内治疗估计还有点希望,可现在……”   那医生大约不想再说下去,便拍了拍刘骜肩膀从门口离开。   我和季晓曼站在门外一直等刘骜停止了哭泣,才进去,也没有再问遗嘱的问题,只是将手中的水果放在他妻子的床头柜上。   刘骜死死握住他不省人事的妻子的手,整个人坐在那儿衰老了很多,他声音还带着哽咽说:“宴宴,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我说:“什么忙?”   刘骜说:“借我一点钱。”   听到他这样说,我赶紧扒开自己的包问:“您要多少?”   刘骜说:“五千块。”   我看了一眼自己的包内,发现里面没有多少现金,便对他说:“明天给您行吗?”   他红着眼睛抬起脸看向,说了一句:“谢谢。”   我看到他满脸皱纹的脸,只能笑着说:“没事,如果你不够的话,我这儿还有。”   第二天,和季晓曼去县里的银行内取了七千块钱给刘骜,刘骜拿着钱后便去市面上买了一副棺木还有寿衣寿服,跟一斤大闸蟹。   当天夜晚,医院便将刘骜的妻子送回了家里,当我和季晓曼到达他所住的地方,看到简陋的房子,和两个脏兮兮坐在床上吃剩饭剩菜的孩子时,双方都说不出话来。   生活在城市里的人,大约永远都不会有机会见到这么贫困的家庭。   刘骜随便将屋子内收拾了一下,便忙着去照顾床上已经有点意识的妻子,她妻子眼睛半睁,嘴巴动了动似乎是想和刘骜说什么,可已经病入膏肓的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最终只是对刘骜笑了一下,便又昏睡了过去。   我们没听出,刘骜似乎听清楚了,说了一句让我们都嗖然泪下的话,他手指摸了摸他妻子的脸,笑着说:“你走那天的衣服我已经买好了,你最喜欢的红色。”   172.真相   我感觉身边的季晓曼偷偷的摸了一下眼泪,之前来时,季晓曼还和我说要是抓到刘傲了,必定将这叛徒抽筋剥骨,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才能对得起我们这漫长的二十个小时。   可真正到达这一刻。最心软的也是她,竟然自告奋勇的说要帮刘傲去烧米饭,我也立马开口说:“我去洗螃蟹。”   我和季晓曼快速的从屋内出去后。便开始洗洗刷刷,那两个孩子,一个十三岁,另一个七岁,在狭小的房间内玩吵闹着。   这一顿饭煮好后,我们所有人坐在餐桌上吃着饭,刘傲拿了一只最大的大闸蟹掰开后。挖出里面的蟹黄,自己都没吃,最先去喂了病床上的妻子。   她妻子到达晚上似乎精神好多了,躺在刘傲怀中便看向我和季晓曼,笑着问刘傲:“我们家里来客人了啊?”   刘傲舀了一勺饭后递到她妻子嘴边说:“对,都是来看你的。”   她妻子没有多问我和季晓曼是来干嘛的,只是面色苍白对我们笑了一声说:“你们别讲客气,当做自己家里便可。”   便吃了两口饭,大约是吃不下了,他推开了刘傲的手,摇摇头示意不要了,便招来两个孩子到床前。眼神内满是温柔的神色说:“以后你们两个人都要听爸爸的话知道吗?”   其中一个比较小的孩子,手中抓着蟹壳张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问:“妈妈,那你要干嘛去?”   刘傲的妻子笑着说:“妈妈不去哪里,就待在家里。”   那孩子干脆直接爬到床上,抱住他妈妈说:“我要妈妈陪着我,哪里也不能去。”   另一个年龄比较大的孩子,只是在一旁看着,并不说话,我们吃完饭后,便主动刷了自己的碗,因为他们这边没有地方歇息,我和季晓曼还是回旅馆,离开的时候我们留了两千块钱在刘律师家里,然后才离开。   可我们睡到凌晨三点是,我接到刘律师的电话,他在电话内告诉我说。他妻子走了,凌晨两点走的。   我当时接了这通电话许久都回不过神来,睡在一旁的季晓曼大约是被我吵醒了,翻了一个身看了我一眼,便继续闭眼睡觉。   我感觉手心的温度一秒钟就下去了,我开口刚想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刘傲已经先开口说:“麻烦能不能帮我带带两个孩子,宴宴,他们哭得太凶了,我妻子遗言说不希望听到孩子们哭,不然她走不掉。投不了胎。”   我说:“好,我们现在就过来接。”   我们说完话后,我便推了推身边的季晓曼,她抬起脸看向我,还有些睡眼惺忪问了一句:“怎么了?”系厅丸血。   我说:“刘律师的妻子死了,他要咱们过去带孩子。”   季晓曼也有许久没动,良久她骂了一句:“靠,这他妈白天不是才好好的吗?”   我最先从床上爬了起来穿好衣服说:“赶紧起来吧。”   季晓曼也不好逗留,赶紧穿上衣服,我们两人便在瑟瑟的寒夜里行走着,到达刘傲家时,果然里面满是孩子的哭声,刘傲坐在阶级上一言不发抽着烟,看了我们一眼后,便低着头继续抽烟,我们进去后,刘傲的妻子正穿着一件大红色的寿服,双手放在小腹处,面部安详的躺在那儿。   苍白的脸竟然被那红色的寿服耀得脸色透露着一种诡异的红,道士正在床边手中拿着一面五颜六色的旗子,神神叨叨做着法事。   我和季晓曼看到这场景后,相互看了一眼,便抱起一旁两个放肆大哭的孩子赶紧离开了这间房间。   到达门外后,刘律师已经抽完烟了,对我们说了一声谢谢,便看了一眼还不断哭的两个孩子进了屋内。   我们抱着孩子赶紧离开了这里,到达旅馆后,他们还在哭,都吵着要妈妈,大的还好,哄两句后,便没哭了,小的无论怎么哄都不听,拿糖果给他,他也伸手打掉,哭着说只要妈妈。   我和季晓曼对于哄孩子这一方面都有些束手无措,便坐在那儿有些抓狂的看着他们,他们哭到大半夜,终于哭累了,小的从沙发下爬了起来,走到我面前,眼睛里还包着眼泪问了我一句:“姐姐,死了是不是就是没有妈妈了?”   我望着他那张童真的脸,有些残忍的嗯了一声。   小的没哭了,蹲在窗户下的大的,居然捂着脸呜咽了出来,身体一颤一颤,看得我和季晓曼一阵心酸,只能一人抱一个,抱在怀里安慰他们。   刘律师妻子的丧事办了两天,简单的收埋后,他便把孩子接了回去,接过去的时候,他在旅馆门口对我说了一句:“明天早上我在楼下等你,我会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   他说完,便抱着熟睡中的两个孩子离开。   那背影看上去很让人心酸,不过唯一让人高兴的是,刘律师愿意主动说了,也不枉费我们花了这么多时间赶来这里。   第二天早上,刘律师打了个电话给我们,我和季晓曼到达楼下后,他便开口问我们有没有吃早餐。   我和季晓曼同时一摇头,他说:“走,我请你们吃。”   我想着他身上肯定没多少钱,赶紧说:“我们请吧。”   他笑着说:“还怕刘叔叔没钱请你们吗,这些天也麻烦你们了。”他指着前面的马路说:“走吧,就在前面,坐着一边吃一边说。”   我和季晓曼也不好说什么,跟在他身后走着,走了一会后,刘傲忽然摸了摸口袋,对我们说:“我去买包烟。”   他说完,便朝着马路那边的便利店走过去,我们季晓曼在马路边上等着,两分钟后,刘律师从店里出来,他手中正拿着一包烟,在过马路时对我们笑了笑,便低头去烟盒内拿了根烟。   刚叼在嘴里时,他侧脸一看,眼里忽然满是恐惧,紧接着嘭的一声巨响,他的身体便被一辆黑色的车撞飞了出去,在空中翻转了两圈,重重摔落地后。   他手中的那包烟抛出来后,便散落满地,在地上随风滚着。   很快,一地鲜红色的血。   173.凶手   夜晚我和季晓曼两人躲在旅馆内哪里也不敢去,瑟瑟发抖缩在床上,季晓曼开口问我:“周宴宴,你说这是巧合还是故意?”   我缩在角落吞了吞口水说:“应该是故意……早上没多少车,怎么会无缘无故冒出一辆车撞死了刘骜?“季晓曼问:“是因为遗嘱吗?”   我说:“如果是他杀。那么和遗嘱有很大关系。”   季晓曼沉默了一会儿,许久她终于问出了一个重点,她说:“咱们会不会也被杀?”   我直觉告诉自己不会,便开口说:“应该不会。”   季晓曼问出了心内的疑惑。她说:“我一直有个问题,是你在查遗嘱的事情,为什么死的人是刘骜不是你?如果我是这个买凶杀人的人,我第一个要杀的人绝对不是知情者,而是调查这件事情的人,你不觉得你安全至今很诡异吗?我们在这里逗留了这么长时间,如果对方要想杀我们简直轻而易举。”   季晓曼说出了我的疑问,她见我不说话,身体忽然晃动了两下,她说:“会不会是齐……镜在……”   “不可能!”我直接打断了季晓曼的话,虽然所有证据全部指向齐镜。可我心里始终在逃避凶手是他。   季晓曼说:“我知道你喜欢齐镜,可周宴宴,知情者人都死了,就你安全这点太不可思议了,你怎么来解释这一现象?”   我摇摇头说:“不,不会是齐镜,绝对不是齐镜。”   季晓曼说:“那我们说一下齐家的人,你说凶手有三人。齐宽齐严和齐镜,齐宽这个人咱们不熟悉,先暂时放一边,现在所有证据全部指向齐镜,那么齐镜的嫌疑最大。齐严的嫌疑排第二,齐宽最次。如果不是齐镜的话,那就是齐严,那么你通过齐严手下的助理才得知了刘骜的所在,可在你找到刘骜时。刘骜被人撞死,如果这样简单来分析,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凶手是齐镜,另一种可能是齐严打算嫁祸给齐镜。”   我说:“你这样分析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凶手到底是谁?”   季晓曼说:“如果我是齐严的话,我肯定第一个要杀的人是你,绝对不是刘骜,就算要嫁祸给齐镜,杀掉你再嫁祸给他,我觉得这两点不冲突。”季晓曼看了我一眼说:“可你现在还活着,这点就值得人匪夷所思了。”   我说:“也就是断定凶手是齐镜,可齐镜为什么不杀掉我呢?”   季晓曼拍了我脑袋说:“你傻啊,你是齐镜的老婆,如果他对你有感情的话,肯定不会动你,为了防止你知道这些事情,那就只能杀掉知情人咯,而且还有一个问题,你和他结婚这么多久,齐镜不会不知道你正在怀疑他,如果他知道你怀疑他,却还不解释,让你继续误会下去,你不觉得就这点很奇怪吗?”   季晓曼这样一说,我脑海内的线索忽然清晰了,我说:“你分析好像条条都是齐镜。”   季晓曼说:“我只是这样猜测,看你怎么想。”   我捂着脑袋说:“你先我好好想想。”   季晓曼打了一个哈欠,便往床上一躺说:“你自己想想吧,我扛不住了。”她说完这句话,便躺了下去。   可我怎么都睡不着,脑海内全部都是刘骜的死,干坐在床上到十点,齐镜给我打来电话,我看到来电提醒那一刻并不怎么想接这通电话,可我还是按了接听键,齐镜的声音从电话那端清晰传来,他说:“中午怎么没有给我电话。”   我说:“你还没睡吗?”   齐镜在电话内说:“还在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我说:“齐镜,我这边发生了一件很不好的事情。”   他说:“你说。”   我说:“你要不要听?”   他说:“你告诉我,我就听。”   我说:“我们这边死人了,我们去吃早餐时,那人被车撞死了。”   齐镜沉默了一会儿,他说:“注意安全,走路时别玩手机。”   我说:“齐镜,难道你不打算问是谁被撞死了吗?”   齐镜说:“如果你想告诉我,自然会说。(我说:“那你现在知道我在哪里吗?”   齐镜说:“宴宴,有时候真相并不重要。”   我说:“很重要,真相很重要,你现在应该非常清楚我正在哪里,为什么你不问也不说?”   齐镜说:“你需要休息了,明天见。”   他说完,便将电话挂断了。   我刚想将电话播过去,可齐镜那边显示关机。   齐镜知道我来这边了,他完全知道我来这边了,他刚才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他知道真相?还是说这件事情真与他有关?   我睡下后闭上眼睛,脑海内全部都是齐镜刚才的话,还有刘骜的死。   第二天,案子初步审理了出来,肇事者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警察查出来是酒驾,那人也交代了,说当天夜晚在酒吧喝酒喝到早上九点出门,因为脑袋昏昏沉沉,当时开车后因为没看清楚前面的人,所以才会撞到刘骜。   也就是说这并不是一起故意杀人罪,而是一场意外。   我和季晓曼听到这个消息后,都感觉到不可思议,因为这场事故也太巧了,正好是在刘骜要说出事情真相时,他却被车撞到了,这是一场意外,那也意外的太巧合了。   可肇事者说的每一句话,警察也都去查了,怕他说谎,还特意去他口中所说的酒吧求证实,酒吧那边的人配合警察调查时,告诉警察肇事者那天确确实实在酒吧喝了一夜酒,第二天早上酒店才离开。   也就是说肇事者说的话并没有掺假,这只是一场意外,并不是他杀。   我和季晓曼得知这个结果后,关在房间内两人面对面一天都没说话。   到达下午时,季晓曼说:“周宴宴,说不定这真是意外呢?毕竟如果是他杀的话,这其中必定存在纰漏,肇事者会撒谎,可酒吧内那么多人总不会撒谎吧?而且刘律师和肇事者并不认识,也确实不存在仇杀这个问题,如果是齐家人买凶杀人,没道理肇事者撞人的时候还去找朋友宿醉一夜吧?而且酒驾撞死了人,说什么都死刑,就算赔点钱,可这也要过二十年以上的牢狱之灾吧?谁会连自己的命和自由都不要了在闹市中撞死刘骜?也许这真的是个意外呢?”   我说:“连你都认为这是个意外吗?”   季晓曼说:“警察那边都调查的清清楚楚,仇杀不是,故意杀人更不是,那你怎么说?”   我们正说着话,警察局忽然打了一个电话给我,让我现在过去一趟,我接完电话后,和季晓曼相互看了一眼,便匆匆赶去警察局,我们两人被带到一个办公室,刚坐下后,一个年龄比较年长的中年警察问我是不是和刘军认识,和刘军是什么关系,是否知道他改名字的原因,还有他曾经p市那所大城市内发生了什么促使他来到穷乡僻壤的镇上窝着。   似乎警方这边也闻了一点不寻常的问题,刘骜的死因非常透明化,可他的过去值得种种怀疑。   当时警察问我时,我沉默了半晌,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在想着该不该开口告诉他们关于遗嘱问题,可如果告诉了他们,警方介入这件事情调查后,查出是齐镜该怎么办?   我想了好久,想到连季晓曼都急了,她开口就要说什么,我一把在桌下握住了她的手,季晓曼看了我一眼,她似乎是看出了我在想什么,最后闭嘴了。   警察见我们两人的反应略带狐疑问:“怎么了?你们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们这边对于刘军改名字这点非常疑惑,还有他从大城市来到这坐小城窝着也百思不得其解,你们之前一直叫嚷着可能是他杀,这里面就绝对存在问题,我记得他以前是在姜帆律师事务所工作室吧?这可是大律师事务所,还承接了大企业的所有法律事务,可他事业蒸蒸日上时,却选择改名离开,这点我们警方感觉到很疑惑也很无解。”   我笑着说:“我不知道,我们这次来是因为刘骜和我爸爸当年是很好的朋友,这次他妻子去世后,我特意代表去世的父亲来探望的,并不知道这其中的缘故。”   警察眯着眼睛告诉我,对于我的解释明显不信,他说:“小姑娘,你这些话和你先前的可是前后矛盾,我希望你能够把你所有知道的东西全部都说出来,你为什么会认为是他杀,他杀的理由,他生前可有过与人结怨这些问题。”   季晓曼非常担忧的看向我,我闭上眼睛在脑海内沉思了三秒,那三秒里是我爸妈的死,刘骜的死,刘骜妻子的死。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警察已经着手调查了比我自己一个人瞎琢磨有用多了,如果这次我告诉了他们,说不定就能够揪出凶手,我爸妈的死就有了说法,刘骜的死同样也是,可如果我全盘托出后,假如凶手是齐镜的话……   我又摇了摇脑袋,不,我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情而包庇凶手,我父母的死需要交代,刘骜的死需要交代,这个世界需要清白,我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欲就去隐藏。   整整五分钟过去后,正当我想全盘托出时,刚才审问我们的警察忽然出去接听了一个电话,许久,他回来后,忽然态度转变了,对我们笑着说:“好了,这些都是一些误会了,没什么好问的,耽误你们时间了。”   我皱眉说:“怎么会是误会?难道调查清楚了吗?”   警察笑容有些不自然说:“都调查清楚了,都是一些误会,所以也辛苦你们了,都回去吧。”池私阵弟。   我说:“可现在想清楚了,我想回答您刚才问我的一些问题。”   警察说:“事情既然已经调查清楚了,那就没必要问下去了,你们都回去吧。”   警察说完这句话,便拿着手中的一份笔录起身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我和季晓曼面面相觑,在办公室内等了那警察好久,他都没在回来,我们只能暂时先离开,回了旅馆。   季晓曼回到旅馆后,便将门谨慎关住,将我拽到角落问:“刚才我要说出事情实情的时候你干嘛不让我说?”   我说:“我……”   季晓曼见我犹豫了,她开口说:“你是不是怕凶手是齐镜?所以你才犹豫了?”   我说:“对。”   季晓曼说:“你傻不傻?是儿女私情重要,还是你爹妈的死重要?”季晓曼说完这句话忽然疑惑说:“不过你后面好像又想通了要将事情全盘托出,可那警察接了一通电话后,态度发生了转变,你觉得是怎么样的情况?”   我淡淡说了一句:“被收买了,我爸当初的死也是这样。”   174.热情   最后警察局对于刘骜的死结了案子,关于他为什么要改名,为何在自己事业处于巅峰状态时,忽然从别的城市改名离开这些问题都没有在调查,也没有再提起。   撞死刘骜的肇事者赔了一百分多万。因为考虑到道歉态度这方面良好,又加上罪行供认不讳,判了二十年以上的刑法。今后每年他家里人都要出五千的抚养费给刘骜的孩子,而所赔的一百万多万将由这边镇上的居委会管理,孩子也将入住福利院。   我和季晓曼没有在停留多久,等结果判出来后,去看了刘骜的孩子后,便启程离开了这座小县城,我没有打电话告诉齐镜我什么时候到家。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他至始至终也没有问我什么时候回来,更加没有催我回来。   当初和他说好的住一个星期,实际上我们在这边所待的日子早就超过了一个星期。   我和季晓曼这次又坐上了火车,二十个小时,在火车上熬得我们两人两眼昏花,第二天早上十点到达p市后,我们从车上下来,季晓曼实在太困了,她拖着行李没和我多说话,跟我说了一句:“你自己回家小心点。”便自己拖着行李离开了。   我望着她坐入了出租车,正想也拦了一辆。坐上车后我和司机报完自己要去的地方,手机便在此时想起,我看了一眼,是一通陌生电话,我有些疑惑按了接听键,里面传来的是林谨南的声音,他在电话内和我说:“宴宴,我有了赵四的消息,我不知道你听不听。”   听到赵四这个名字,我暂时按下了自己心内的激动,而是开口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我说:“你怎么知道我新号码的?”   林谨南在电话内说:“你暂时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现在告诉你个饭店地址,你立马来一趟。”   林谨南说完这句话,便将电话给挂断了。   我握着手机沉思了一秒,便对坐在前面的司机说了一句转道。将林谨南给我的地址给了司机。   等到达林谨南那里后,他便站在店门口等我,看我时,脸上扬起笑,我到达他面前后,他看了我两眼说了一句话:“满脸疲惫,似乎是刚经过长途旅行。”   我懒得和他废话,而是直接问:“你说有赵四的消息,别和我废话了,我刚熬了二十多个小时的火车。”   林谨南见我似乎不想说太多,便对我开口说了一句:“你你跟我来。”   他转身进了饭店。我跟在他身后,他选了一个比较隐秘的位置,服务员来了后,他点了不少的饭菜,还给我点了一杯饮料,我们两人吃饭时,我问他:“现在可以说了吧?”系在欢技。   林谨南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对我说:“暂时还不行,十二点你就会在这里见到赵四。”   我不明白他这里面买了什么葫芦药,便静心等待吃着东西,十二点整,林谨南看了一眼窗户外,忽然对我说了一句:“宴宴,你跟我坐一排。”   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他催了我一句,为了看他这葫芦口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药,我从他对面起身和他坐在了一起,林谨南的手忽然一把抱住我肩膀,我刚想将他推开问他想干嘛,可他力气非常大,一只手抱住我,另一只手快速拿起桌上的菜单竖在我们两人面前,对我低声说了一句:“别说话,注意看门口。”   我动作一顿,立马在菜单的遮挡下抬起脸去看饭店门口,门口走进来一个我大块头的男人穿的还算正式,可走起路来带着一股子痞气,那人正是绑架我和我妈的赵四。   赵四进去后,门口正好有个服务员特地在等他,他和服务员说了一句话,便跟着服务员上了楼应该是去了包厢。   赵四上去后,饭店门口进进出出都是一些陌生客人,我等了十分钟后,推了林谨南一把,开口问:“你是不是趁机吃我豆腐?给我看赵四干嘛?”   我这句话一出,林谨南手掌忽然按住我脑袋,将我往菜单下一压,大约几秒钟的时间,他松开了我,第一直觉便是抬头去看,便看到这里的经理正笑容满面的领着两人从门外进来,走在经理身边的男人是齐镜,而跟在齐镜身后的人是于助理,两人同样是上了包厢,进了赵四刚才进的包厢。   进去没多久,服务员便端了一壶茶进去,很快,包厢内的门便被掩上了。   我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一直保持看向包厢门的动作,许久,我问林谨南说:“你是怎么知道齐镜今天会和赵四见面?”   林谨南将菜单放下后,为我倒了一杯茶说:“我是听我老板齐严说的,有了赵四的消息后,我第一时间就通知了你,虽然我并不知道你和这赵四是什么关系。”   我忽然全身无力的埋在桌上,虽然林谨南这个人很可疑他的话并不能特别相信,可现在亲眼看到当初绑架我和我妈的人和齐镜见面,我忽然没有任何言语在能够为齐镜在心里开脱什么,他认识赵四就代表,绑架我和我妈的事情和他必定有关,我爸的死也和他有关,这一切通通都和他有关,如果无关的话,那他为什么要和赵四见面?   就算林谨南像季晓曼说的另一种可能是故意嫁祸给齐镜的嫌疑,可见赵四是齐镜主动见的,并没有什么人能够逼迫他,这件事情如果不是出于本人的意愿,又怎样嫁祸得了?   我爸之前对齐镜的厌恶,还说他这人知人知面不知心,极其歹毒阴险。其实从他出车祸那一次,他就已经察觉到自己死期将至,他还几次暗示我齐镜的为人,可那时候我爱齐镜爱得极其深,我的感情蒙蔽了自己的双眼。   就算到后来,我父母死了,我都没有哪一次是真正细想过我爸爸的话,可到达今天我亲眼见到齐镜来见赵四时,忽然什么都明白了。   我埋在手臂间许久,林谨南坐在我身旁一直没有说话,许久,我抬起脸看向他勉强说了一句:“好了,消息我知道了,我该回家了。”   林谨南见我面色,有些担忧问:“你是否要紧?”   我说:“不要紧,只是头有点晕。”   林谨南说:“我先送你吧。”   我从桌上起身,在林谨南要来扶我时,我拒绝了,朝他摇摇头说:“我自己能够行。”   林谨南也没再坚持,只是喊来服务员结账,便送我出了饭店门,在门外为我拦了一辆车后,将我送了上去,车子才载着我离开。   到达家里后,我拖着行李箱走到门口,屋内的仆人看到后都特别高兴,其中一个照顾我生活起居的仆人立即走了上来为我接过行李和背后的包,笑着问我这几天出去旅行好不好玩,今天夜晚想吃些什么菜。   我随便敷衍的回答她,她见我不怎么想说话,便将我送进了房间后,笑着对我说:“我现在去通知先生您回来了,他肯定会特别高兴。”   我对她笑了笑,仆人便笑着离开了。   我去浴室洗了个澡,便躺在床上休息了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后,我听到楼下传来汽车声,从床上爬了起来一看,正好看到齐镜的车从铁门口开了进来直接进了停车场。   齐镜推开门进来后,我正好坐在化妆镜前梳着头发,我感觉有脚步朝我靠近了,我没有动,只是看向镜子内已经到达我身后的齐镜,他弯下身从后面抱住了我,放在我腰上的手一点一点收紧,他脸埋在颈脖的发丝中,许久,他才说了一句:“这几天你不在家,总觉得家里少了一样什么,想了想,才发现,原来是少了你和我吵吵闹闹。”   我没说话,梳头的手顿了顿,齐镜似乎感觉到了我情绪的异样,可他并没有戳破,只是扒开我颈脖处的头发,他凉薄的唇一点一点吻着我颈脖,然后到达我下巴,之后,便是我唇。   他吻上去那一刻,他说:“想我吗?”   我刚张开嘴想说话,他便按住了我后脑勺,舌头便挑开我牙关,用力的吻了上来。   我被他压在化妆桌前和他接吻,今天的他很热情,吻得措手不及,吻了不知道多久,我身上的吊带睡裙便被他脱落,他一边和我用力吻着,一边将我从椅子上抱了下来压在了地下地毯上。   吻的我都有点缺氧,他终于松开了我唇,改为吻着锁骨和胸部,我在他唇下有了反应,他吻到我小腹位置,感觉我身体的颤栗,他笑着说:“宴宴,这几天你也很想我。”   他说完这句话,便褪下我底裤,整个身体覆盖了上来,在他进入我那一刻,我觉得身体内的欲望在那一刻无休止的膨胀着,膨胀到连我自己都无法掌控。   我清醒的意识到,这具身体已经被他带到了欲望的深渊,懂得了男女之间的欢愉,并且已经爱上了他的爱抚与亲吻和所有一切。   他彻底将我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孩,变成了一个女人,也成功让我恨上了他。   175.齐镜,我们谁都别想活   事后,齐镜抱着像往常一样靠在床上抽烟,我埋在胸口,手指在他脏口画着圈圈,他似乎是觉得有些痒。按住了我手,便低头在我额头上吻了吻,他吻了我后。我手又从他手心抽离出来,圈住他颈脖望着他下颌,笑着问:“我有些事情问你。”   他掐灭掉手中的烟,低眸看向我说:“嗯,你问。”   我伸着脸吻了吻他下巴,说:“今天你是不是去见别的女人了?”   齐镜闷笑了一声说:“回来就查我,看来还是个小管家婆了。”   我说:“你说嘛。我要听。”   齐镜说:“今天白天在公司。”   我说:“中午呢,中午你在哪里吃的饭?”   齐镜说:“中午也在公司。”   我笑着说:“是吗?”   他说:“嗯,是。”   我从他身上翻身而起,拿起一旁的睡衣穿上,齐镜同样也从床上起来,在我刚想进浴室时,他从后面拥住了我,挨在耳边,声音带着事后的慵懒与性感,他说:“不再休息一会儿吗?”   我站在浴室门口,看到洗手台内脸色苍白的自己,又看向从后面拥住我的齐镜。我说:“齐叔叔,我问你两件事情。”   他说:“嗯,你说。”   我说:“你知道刘骜死了吗?”   他听到我这句话,缓缓从我脖间抬起脸来,脸上的柔情蜜意消失,他从背后看向镜子内苍白的脸上带着诡异微笑的我,半晌,他薄唇吐出两个无情的字,他说:“知道。”   我说:“那你知道我这几天去哪里了吗?”   他说:“知道。”   我举起手中的手机问:“这手机是不是有定位器?所以你才没有问我去哪里,所以你才放心我去了哪里是吗?”   他说:“是。”   手中那枚小巧的我粉红色手机掉落在地,摔成两半后,我笑着问:“为什么。”   齐镜松开我,说了一句:“没有问什么。”他转身便要走。   我一把拽住了他手,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刘骜会死?”   齐镜解释说:“在你手上装定位器,是因为我要保护你。”系在司弟。   我说:“我不要听这个解释,我要听你刘骜的事情。”   齐镜说:“我不想和你谈这个问题。”   他掰开我拉住他手的手。转身走到地毯处捡起地下的衬衫,我站在他身后问:“你必须和我谈,刘骜是不是你杀的?还有我爸的死,还有赵四,绑架我和我妈,这些事情是不是都是你在指示?”   齐镜穿衣服的动作一顿,他转过身目光泛冷看向我,说:“谁告诉你这些的。”   我说:“不是谁,你回答我刚才所有问题。”   齐镜说:“周宴宴,我的解释你会听吗?”   我说:“我听,只要你告诉我。你的每一句解释我都听。”   齐镜说:“你会相信吗?”   我说:“我不一定会信,但你解释得合理,我会听。”   齐镜冷笑一声,他忽然朝我逼近,眼睛内是阴森的笑意,他说:“好,我告诉你,你爸的死是我,绑架你和你妈的人是我,刘骜的死是我。”   当他这句话出来后,我转身要走,齐镜拽住了我,问:“去哪里。”   我说:“我不相信的,怎么会是你,怎么会是你?”   齐镜说:“怎么可能不是我?为什么不能是我?”   我捂着脑袋,死也不相信不断往后退着,齐镜朝我越来越逼近,我退到后面退无可退,齐镜强制性将我捂住耳朵的手给拉下来,他说:“周宴宴,你别再逃避现实,从一开始我就和你说过,嫁给我你会后悔,并且你会恨我,当时你不听,你义无反顾的说要和我在一起,现在这么样,你查出来了,当初你知道你爸是怎么死的吗?你以为他有那么倒霉吗?正好在那一条路上,山路正好就崩塌,我告诉你,这根本不是一场意外,是我叫于程飞买通了你爸爸的徒弟,让他们两人同归于尽了。   如果不是我,你以为你能够活到至今吗?当初我提醒你,让你将遗书交出来,你不交,你认为你自己有天大的本事可以瞒天过海,可以护自己周全,可最后怎么样了?你用你自己的鲁莽害死了你妈,你以为就你一个人可以翻案吗?周宴宴,都经历了这么多,你始终还像个孩子一样非常天真,甚至理想化,可到最后,你用你天真再一次害死了刘骜,不然你以为什么刘骜会死,你却没事?”   我使劲想从他手掌中收回手去挡住那些利剑一样往我耳朵内钻的话,齐镜根本不容我逃避,他强迫我听,他说:“所有真相你都知道了,周宴宴,如果你无法去警察局将我推翻,那我警告你,最好别再管这些事情,我不会伤你半分毫毛,我会从你身边的人一个一个下手。”   他钳住我下巴,神色阴冷说:“这些你都听清楚了吗?”   我望着他,我说:“为什么?”   齐镜带着自嘲的笑,说:“挡在路上的绊脚石,不除掉,还能怎样?”   他从我手上收回了手,便扣着衬衫扣子,从地上拿起外套后,便转身从卧室内走了出去,我站在那儿忽然往地下狠狠一跌,便坐在那儿再也没有反应。   之后那几天我都待在这所卧室内,哪儿也没去,季晓曼打电话给我也不接,保姆我每天给我送饭进来,便开口安慰我说,夫妻吵架本来就是很平常的事情,让我放宽心,别老待在家里反而把自己给待坏了,她还说,齐镜这几天都在公司内忙,让我去给他道个歉,夫妻之间总需要一个人先低头。   她以为我是和齐镜吵架了,因为齐镜自从上次出去后,便再也没有回来了,她说了很多,我一句话都不听,只是低头机械化的吃着饭。   吃完后,保姆拿着空空的碗,便从房间内叹了一口气离开了。   我在卧室内待了整整一个星期,到第七天,仆人给我送饭进来,我虚弱的躺在床上问她:“齐镜还没有回家吗?”   仆人有些意外居然问起了齐镜,赶忙说:“夫人是想先生了吗?”   我嗯了一声。   那仆人放下手中的东西,高兴的说:“那我先去打电话让先生回来。”   在她转身要走时,我在后面唤住了他,那仆人停下脚步看我,我对他说:“就说我病了,其余的别说。”   那仆人听了,立即说了一句:“好嘞。”   她离开后,我便继续往床上躺好。   仆人大约是跑去打齐镜电话了,差不多晚上的时间,我房门终于开了,齐镜从门口走了进来,他来到我床边看向我,开口说:“医生来看过吗?”   我摇头说:“没有。”   齐镜转身便要从房间离开时,我从床上站了起来,站在他身后说了一句:“齐镜。”   他回过头看我,我说:“你可以抱抱我吗?”   他站在昏暗的房间内没动,我在一次哀求的问了一句:“可以吗?你很久没有抱我了。”   齐镜见我一脸病容的模样,最终朝我走了过来,在他将我抱在怀中时,我从身侧抽出一把冰冷的利器,缓缓的移到他背后,我听着他心跳,我说:“这几天我很想,你呢,你有没有想我。”   齐镜抱着我没动,他感觉到我身上的体温,开口说:“你发烧了。”   我笑着说:“对啊,你看,没有齐镜的周宴宴过得多么糟糕啊。”   我说完这句话,便抬起脸看向齐镜,久久的看着他,便朝他索吻着,齐镜刚开始有一瞬将的僵硬,他没有动。   我仍旧吻技羞涩的在他薄唇上吻着,他终于弯下腰一点一点回应我,在我们两人吻到柔情蜜意时,我手中的的刀毫不留情没入他后背,许久,他高大的身体第一时间细微的颤动了一下,我满脸眼泪挨在他耳边笑着说:“齐镜,我们谁都别想活。”   176.寡妇   忽然有个仆人跑到门口看到这一幕后大声尖叫了出来,我眼睛都不眨一下,将刀从他背后抽了出来,齐镜身体不稳便捂着胸口摇晃了几下看着我,那眼神。没有恨,没有失望,什么都没有。只是特别麻木的看着我。   我拿着手中那把带到的血,正要朝自己胸口插下去时,齐镜忽然将捂住伤口的手伸了过来,夺掉我手上那把刀后,便狠狠给了我一巴掌,我整个人被他那一巴掌打得直接飞了出去,我正要爬起来时。于助理忽然从门口冲了进来,在他要冲过去想查看齐镜伤势时。   齐镜忽然开口对他说了一句:“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她离开这间房半步。”他说完,便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从房门口走去,走了两步,高大的身体如大厦倾倒般,整个人往下一倒,人便没了知觉。   之后齐镜被紧急送入医院,我直接被他的人给囚禁了,关在那间满是鲜血的卧室,外面十几个保镖守着,里面所有凶器。或者能够伤到自己的东西全部被仆人们短时间给收了。   我不知道被送入医院的齐镜怎么样了,有没有死,还是已经死了,或者他福大命大,没有死。   我在那间屋内被关了五天,每天都有人送返给我,送完后,她们就离开了,一刻也不会多停留。   到达第六天时,门外冲进来几个穿黑色衣服的人,一句话都不说,将我从床上给扛了起来,便带着走了出去,我不知道他们要带我去哪里,他们将我带出别墅后,便将我扔到了一辆车上。车子开了好远,开到了齐家老宅门口。   那些带我来的人,又将我从车上扛了下来,我已经几天没有吃饭了,全身没有力气,他们将我带到一个祠堂内,里面有个穿着素净衣服的女人正跪在蒲团上,手拿佛珠面对佛祖,嘴里念着经文。   保镖将我扔在地下,那女人手中转动的佛珠才停了下来,她缓缓睁开眼睛。从蒲团上起身朝我走了过来,她站定在我面前,面无表情问了一句:“是你刺伤了齐镜。”   我从地下站了起来,同样面无表情说了一声:“是。”   身后的其中一个保镖忽然直接给了我一脚,我双膝便直直跪在了地下。   齐镜的妈妈慕青冷笑了一声说:“很有骨气,第一次看到你这么有骨气的姑娘。”   她这句话说完,便有仆人从偏堂出来,拿了一根长条的藤条出来,便站了慕青身边。   慕青对身旁的仆人说了一句:“给我打到她说错了为止。”   她说完,便捏着佛珠从我身边经过,我对她大声喊了一句:“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慕青刚走到祠堂门口,她脚还没迈出阶级,又因为我这句话停了下来,她侧过身看向我,语气平淡说:“既然身为我齐家媳妇就要守我齐家规矩,没有为什么,既然齐镜不会管教媳妇,那就只有我这个做母亲的人来了。”   她说完这句话,便从祠堂门口离开,我刚想从地下爬起来往祠堂门口跑时,我人又被保镖给捆住,那仆人忽然拿着手中那根藤条朝我抽了,我从小没受过多少苦,也没挨过多少打,我爸妈动手从来没打过我脸,也没有打过我身体,发过最大的脾气,也只是抽起鞋底打我屁股或者手掌心。   可这一次,我实实在在被人打的全身是伤,那仆人用那根藤条活生生抽了一个多小时,连她自己都抽的手臂算了,我还是没有承认我自己错了,她怕打出了人命,便赶忙跑去和慕青报告。系史呆划。   我全身是伤的被关在这个祠堂,之后,那仆人再也没有进来过,他们也没有给我饭吃,我饿得两眼昏花时,他们也只是往我嘴里塞几口馒头,吊着我这条命,活生生在折磨我。   我被关了四五天后,慕青扶着齐镜的奶奶到达祠堂内,我已经饿到没有力气抬起脸来看他们了,全身上下全部都火辣辣的疼,脑袋昏昏沉沉发着高烧,随时都有一种要死过去的感觉。   老太君看我一副要死不活趴在地上,好一会儿,便开口问了慕青一句惩罚是不是太过严重了。   慕青在一旁没有表情说:“如果这次不严惩,说不定还会有下次,齐家还从来没有出过谋杀亲夫的媳妇。”   老太太一听,便叹了一口,对我满脸失望的摇头说:“夫妻吵架就吵架嘛,干嘛动刀动枪的,你这孩子简直太不懂事了。”   她说完这句话,似乎不想再看到我,转身便又由着慕青扶到佛前上了几柱香后,便离开了。   我又被关了一下午后,正全身发冷的躺在青石地板时,祠堂门外偷偷溜进来一个人,是手中拿着一袋零食的齐兰,她进来后,还有些不放心的看了一眼门外,在确定没有人后,才彻底将门给关上,朝我快速走了过来,她看到要死不活的我后,便蹲下来,将手上的零食给撕开,递了一个蛋糕到达我嘴边说:“你快吃吧。”   我没想到齐兰会帮我,这真让我感到意外,以前她可是最讨厌我的人。   我虚弱的抬起脸看向她,有气无力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帮我?”   齐兰撅了撅嘴说:“如果不是看在镜哥哥的面子上,我才不想帮你呢?”   她将手中的蛋糕往我嘴边又塞进了一点说:“快吃吧,你看你这样子,如果再不吃点东西估计就会饿死了。”   我没有吃,而是问了一句:“齐镜死了没?”   齐兰瞪大眼睛,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说:“你自己都成这样了,你还想着我镜哥哥死?周宴宴,我之前本来还对你有点改观的,还以为你这个人能屈能伸,可我没想到你心思这么歹毒。”   我说:“随便你怎么想我,他死了没?”   齐镜望着我愤恨的说:“医生说刀离心脏近那几厘米,你就成寡妇了,镜哥哥人现在还在医院躺在治疗,你下手也太狠了。”   177.离婚   在得知齐镜没死那一刻,我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后悔自己最终还是没有杀死他。   便趴在地下没有动,齐兰手中仍旧拿着那一个蛋糕问我:“你不饿吗?”   我摇头说:“不饿。”   她见我不吃,有点不高兴了。她说:“你干嘛啊,你真想活生生给饿死吗?”   我说:“我是死是活还重要吗?反正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家人为我撑腰,而且我家里人都被你们齐家人折磨死了,多我一个又如何?”   齐兰说:“你说的什么话?什么叫被我齐家人折磨死了?明明是你伤了我家镜哥哥好不好?”   我并不想和齐兰来争执到底是谁伤了谁。谁对不起谁,我只觉得全身上下说不出的疲惫,那种疲惫是从心底冒出来的,忽然觉得这一切再也没有多少意思了,父母全部牺牲在自己的爱情下,我还有什么资格活在当初给自己讨来的没梦里?倒不如就这样被他们折磨死了,要好过再去面对那些残忍的人和事。   面对齐兰的好意,我摇头说:“你走吧,别再来了。”   齐兰见我这样倔,她本身就是娇生惯养什么时候哄过人啊,自然也不再哄下去,对我说了一句:“你就倔吧,倔死你。”   她跺了跺脚。便离开了。   我一个人仍旧在趴在那里,感觉祠堂内阴冷的风我四面八方穿梭进来,我疲惫的闭了闭眼睛,趴在那儿便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是被一阵开门声给惊醒的。十几个人从门外冲进来,为首的人是于助理,当时我也不知道自己被关在这里到底多少天了,只是双眼有些酸痛的看向带人来的他。   于助理一句话都不说,便让几个人将我从地下扶了起来,我身体已经没有力气了,只能任由他们摆布,许久都不吃饭的我,更加都没有什么力气再去说话。   那些人带着我就要从祠堂离开,可刚走了两步,祠堂门中央便出现一个人,是面无表情看向里面的慕青,她大喝了一声:“我看你们谁敢把她带走。”   于助理在看到慕青的后。便走了过去,站在她面前说:“齐夫人,不好意思,今天我必须带周小姐走。”   慕青冷笑一声问:“谁的吩咐?”   于助理说:“齐总的。”   慕青语气强硬说:“躺在病床上的他。还有心情来插手我管教他媳妇的事情吗?”   于助理看向慕青,许久,他开口说了一句:“齐总让我带一句话给您,他说,这个世界上,能动手管教周小姐的,只有他,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来为她教训她,或者碰她一根指头。”   慕青说:“如果我硬要插手替他管教呢?”   于助理笑了一声说:“齐夫人大约最了解齐总怎样的人了,他最讨厌的事情便是有人多管闲事来插手他的事,他会怎样我不保证,但闹起来最多也就不顾母子情。”   于助理微微低头,朝慕青靠近了一点说:“您千万别用母亲的身份来压齐总,在他眼里早已经没有了您这个母亲,所以也别再自取其辱。”于助理话停了停,又开口说:“对了,齐总还说您私自将人带走这笔账,他好了后会和您一笔一笔算清楚。”   于助理语毕后,慕青手中的佛珠忽然间断了,撒了一地,面对这突发情况,于程飞像是没有看见一般,对身后扶着我的保镖说:“把人带走。”   我人被带回齐镜别墅后,于程飞便喊来医生来为我吊水治疗,我那时候已经感觉整个晕乎乎的,面对面前摇晃的人早已经没有了反应。   昏睡过去后是隔了两天才醒的,醒来后身边有个仆人正往我身上擦着药膏,我动了动身体才发觉全身像是被大卸八块了一般,然后第二感觉是,娘的,我还活着。   那仆人连话都不敢再说,为我涂完药后,便匆匆离开了,好像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好像我随时都会抽出一把刀捅死她,那满眼的恐惧让我无话可说。   我在床上躺到下午十分,感觉全身黏黏糊糊的,便去浴室内洗澡,当我脱掉身上那件衣服时,看到镜子内全身上下都是伤的皮肤时,我站在而许久都没动。   嫁到这里短短时间,我什么都没得到,反倒是赔上了自己的父母,得来了这满身伤,真是可笑又懵懂无知。   我摸了摸几处严重的伤痕,便走向了浴缸内泡澡。   之后我在这里修养了半个月,这半个月内我没有见到齐镜,他也没有回来过,整个人像是消失了一般,仆人仍旧每天像以后那样尽心尽力伺候我,可是他们看我的眼神变了,处处防备着我,我也没有什么心思去改变她对我的看法。   生身体修养好后,季晓曼打来一个电话给我,她在电话内说好久没见我了,问我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有没有确定谁是杀手。   她问了我这几个问题,可几个问题我才发现自己一个都回答不上来。   如果我告诉她,杀我父母的人是自己最亲爱的丈夫她会怎样想?如果我告诉她,我亲手捅了我丈夫一刀,她会怎样想?如果我告诉她,我桶完丈夫后,被婆婆拽去家里打个半死,她会怎么想?   这一切说出来都太过伤人了,说起来也太过漫长了,我并不想再去和她过多的描述,便简简单单告诉她,这段时间我活得挺好的,因为活得明明白白,清醒不过了。   我们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季晓曼在电话内说让我出来聊聊,正好在别墅内待了这么久,也是该出门走走了,便答应了她的邀约。   我们挂断电话后,我便走出了别墅打了一辆车到达约定好的地方,刚走进咖啡馆内,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户口的季晓曼,还有她身旁的林安茹。   我脚步一顿,就那样看着她们,季晓曼也看到了我,她感觉到我脸色变了,看了一眼身旁的林安茹,在我转身要走时,她立马怕跑上来拉住了我说:“你干嘛啊,闹了这么久咱们也算了,既然是场误会,那干嘛要这误会伤到我们之间的友谊呢?”   我说:“晓曼,我周宴宴从来没说过绝情的话,一般我说出绝情话的时候就代表我们真的不再有可能。”   我这句话声音音量不够大,可足够让林安茹听见,她从座位上起身,从里面走了出来,当她站在我不远处的面前时,我才发现她肚子已经特别大了,脸上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浓妆艳抹了,穿着朴素的衣服,素面朝天捂着肚子站在那儿看向我,全身上下充满了一股母性的光辉,毫无攻击性的模样,让我有些恍惚。   林安茹捂着大大肚子缓缓朝我走来,她站定在我面前,对季晓曼笑了笑说:“既然她不想看到我,那我走就是了,晓曼,你没必要撮合我们。”   她说完这句话,便回身提起自己的包出了门,我望着她上车离去的背影,转身就想走时,季晓曼立马拉住我说:“你干嘛啊?人家林安茹都怀孕了,你没感觉她都变了好多吗?话干嘛说得这样绝?”   我说:“季晓曼有些话我只说一遍,如果你以后再干出这样的事情,别怪我们两个人以后连朋友都做不了了。”   季晓曼见我真的生气了,只能说:“好吧,好吧,咱们坐下来聊聊总可以了吧?”   听到她这句话我才罢休,我们两人坐在卡座上,我点了一杯咖啡后,便满脸严肃的问季晓曼:“我打算离婚。”   季晓曼正在喝咖啡,我这句话一出,她嘴里的咖啡忽然直接喷了出来,喷在我脸上,我眼睛上,我头发上。   她捂住嘴后,立马从抽纸盒内抽出纸张为我擦拭着脑袋上的咖啡,她说:“不好意思,你刚才的话太过劲爆了,原谅我没有消化下去。”   我说:“是真的,我真打算离婚。”   季晓曼擦拭我脸的动作一顿,开口问我:“理由呢?”   我说:“没有理由,就是不想过下去了,所以离婚呗。”   季晓曼说:“不要吧,周宴宴,你老公家背景可是豪门耶,你知道你老公现在身价多少吗?你知道多少人想往他身上倒贴吗?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好不好?结婚了不就那样吗?吵吵闹闹很正常的,忍一忍就过去了。”   我没有和季晓曼开玩笑,而是很认真说:“晓曼,从现在开始我连见他一面都恨不得杀了他,你觉得我们还能够过得下去吗?”   季晓曼听出了我语气内的变化,她深入问:“什么意思?”   我说:“多的你就别问了,总之这个婚我是和他离定了,你告诉我,离婚我需要准备点什么。”池肝每划。   听到准备点什么,季晓曼没有多问什么,反而眼睛发亮为我解答说:“这话你就问对人了,离婚第一件事情便是分财产。”   我说:“分财产?”   季晓曼点点头说:“特别是你豪门内离婚,你赤裸裸进去,出来后就是千万富婆了。”   我说:“怎么分?”   季晓曼问:“你和他婚前做了财产公证吗?”   我回忆了许久,朝她摇摇头说:“并没有这些东西,我们就去民政局扯了一张结婚证。”   178.离婚协议书   季晓曼说:“不不不,咱们不能分他太多财产了,毕竟这么大的企业,他背后的律师团也不是吃白食的,别到时候吃力不讨好。”   我说:“可怎么分?我应该要求拿多少?”   季晓曼说:“最多像他要求一些赡养费这些东西。”   我有点失落。开口说:“我才不稀罕赡养费,我就想让他损失惨重一点,最好是破个产。”   季晓曼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我肩膀说:“这些事情你基本别想了。人家律师团是顶级的,随便一场官司下来,就会打得你倾家荡产,如果你真想离婚的话,就先去律师事务所找找律师看看,你应该得到一些什么保障,能够争取一些什么保障吧。”   听到季晓曼这样说,我在心里暗暗记下了,我们两人喝了一会儿咖啡,许久都没说话的季晓曼终于又开口问了一句:“周宴宴?你真决定了?你以前不是挺爱齐镜的吗?怎么现就这样坚决了?”   我望着落地窗外马路上的人流如潮说:“晓曼,你知道吗?当你喜欢一个人。爱与恨并存时,到达那地步,你们基本上已经没办法在一起了。”   她说:“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可我总觉得,一段婚姻不容易,如果不是血海深仇,磨下去后,总有一天会磨合成功。”   我说:“大概吧。”   我们两人在咖啡馆待了一段时间后。季晓曼离开了,我也没有在这逗留多长时间,可也没有回家,而是一个人去了律师所,在那儿拜托了律师帮我拟了一份离婚协议书后。便打道回府。   回到家后,别墅内有事静悄悄的,我走进别墅后,她们表面上对我毕恭毕敬,等我进入房间后。便议论我多么残忍,说我多么不知福,齐镜对我这么好,我却恩将仇报要杀他,简直是最毒妇人心。   这些话,在这短短时间内我听了不少,往往我都是一笑而过,如果当他们有一天真正到达我这地步,他们会发现,一刀下去算少了,我真应该两刀。   我拟完协议书的第三天,早上在餐厅吃饭时,身边的仆人正给我端着早餐上桌,我喝了几口牛奶后,便问其中一个仆人,齐镜目前正在哪里。池广斤才。   那仆人听到这句话,忽然噤若寒蝉,好像怕我提一把刀冲出去砍掉齐镜一般,她压低声音回了我一句:“夫人,我不知道。”   我淡淡地说:“你放心,我这次不是要去捅他,只是有事情和他谈。”   仆人想了想,最后还是回答了我,她说:“先生目前还在医院内修养。”   我说:“嗯,我知道了,你倒时候把地址写给我,我去找他。”   我吃完早餐后,仆人将齐镜修养的医院地址给了我,我在家里打扮的风风光光,将协议书小心翼翼放入包内,便由这里的司机将我送去了医院。   到达齐镜所住的病房门口时,于助理正好抱着文件从里面出来,他看到我时,脸一愣,反应明显慢了,我对他微微一笑,说:“于程飞,你主子呢?”   于程飞听出了我语气内满是不客气,可他并没有和我计较,而是从门口让开了一些,来到身侧说:“齐总在病房内。”   我说:“正好,我有事情找他。”   我直接将病房门推开没有半分犹豫走了进去,病房内静悄悄地,只有暖气输送的声音,一个多月不见的齐镜正穿着睡衣靠在床上看书。   可见事情过去了这么久,我们双方都平静下来了,我走到他病床旁边笑着说:“齐总,伤好点了吗?”   他听到我声音,放下手中的书后,抬起脸看向我,我们两人对视了一眼,他气色这方面也都还好,眼睛内也平淡无波,看我眼神已经没有了感情。   我想,那一刀,已经将我们之间所有一切全部斩断了。   我坐在他对面,也不多说话,从包内拿出一份离婚协议书给他,他拿在手上,并不说话,只是将协议书打开,看了许久,他对我说了一句:“赡养费一千五百万,你是想钱想疯了吧。”   我说:“这是我应该拿的。”   他将离婚协议往床上一扔,重新拿起书,说:“我不觉得我应该拿。”   我说:“如果你不同意,就把遗嘱拿出来,我一分钱都不要你的。”   齐镜没有看我,目光仍停留在书上,有点泛白的指尖揭了一页纸张,他语气冷淡说:“以后这种天真不可能实现的话就不要再说了,只会让你觉得幼稚。”   我笑着说:“是吗?”我继续问:“协议你到底签不签。”   齐镜合住手中的书,抬起脸看向我说:“我们结婚才半年,你要求一千五百万,你觉得现实吗?”   我说:“也就是说,你不同意给我这么多赡养费?”   齐镜说:“你应该有点自知之明。”   我笑着说:“原来这么久以来,我都没掂清楚自己的斤两呀,我们家两条人命,居然连一千五百万都比不上。”   齐镜说:“暂时我不想和你谈这个问题。”   我说:“好,我之后会再来和你谈这个问题,会一直谈到我们双方都觉得满意为止。”   我拿上那份被他扔在一旁的协议书,重新放入包内,从椅子上起身后便朝门口,刚要迈出去时,我停了停脚下的动作,侧过脸去看身后的齐镜,我笑着说:“齐镜,这一刀过去后,从今以后我周宴宴和你恩断义绝,我们两人两不相欠。”   我说完这句话,没有看身后齐镜的表情,只是身体挺拔的像钢铁一半离开了这里,之后我没有回去,我去了我爸妈的墓地,我站在那两块石碑面前,望着照片内两张笑得非常温和亲切的两张照片时,我僵硬的脸在那一刻忽然破裂了,我蹲了下来,捂着脸跪在他们面前,我说:“爸妈,我错了,你们打我吧,我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一定不会再有下次了。”   可当我真正意识到自己错误后,他们再也不会打我,也不会骂我,他们只会温柔慈悲的看向我,不再给我人生指点任何迷津。   179.怀孕   我回到家后,医生又在客厅内等我了,我走到客厅内放下包说:“我身体好了,以后不用来了。”   那医生立马从沙发上站起来,对我笑着说:“夫人。我们只是做一些身体的平常的检查,确认您身体是否已经恢复好了。”   我说:“我的身体我知道。”   医生说:“为了您身体健康,这是我的职责,请配合我。”   我最后拗不过那医生。想了想,也没和他争执下去便上了楼,在卧室内,那医生给检查身体后,便出门和仆人叮嘱了一些事情从我卧室离开了。   之后几天,我和仆人仆人要求吃螃蟹,可那仆人告诉我,这样的天气不适合吃,让我忍一忍,我想到这几天桌上都是素材,吃的心里那叫一个反胃,我说:“不能吃螃蟹,那就给我点肉吧。要肥的那种。”   仆人又说:“夫人,这段时间的肉不新鲜,您还是多吃点素菜和水果吧。”   我说:“到底是我吃还是你吃?”   仆人在我眼神胁迫下,好半晌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离开了。   第二天我和季晓曼见面,还是在之前的咖啡馆内,我坐下后,她点了一堆甜腻的小蛋糕,我吃几口就没胃口了。   季晓曼喝了一口咖啡打量了我一眼说:“周宴宴,你怎么就不吃了?”   我说:“太甜了。”   季晓曼疑惑的说:“以前你不是最爱吃甜食了吗?什么时候改掉这个习惯了?”   我说:“可能是最近口味变了吧。”   她望着我许久,挺有意思的说:“林安茹怀孕那时候见着了甜的东西就吐,你又没怀孕,这倒是奇怪了,怎么短短时间二十几年的口味就变了?”   当时季晓曼说出这句话时,我正端着手中的咖啡刚想喝,可刚含了一口苦涩的液体,手中的杯子忽然猛然摔落在桌上。吓得季晓曼第一时间便跳了起来,大叫了一句:“周宴宴!你丫当自己三岁小孩子啊?喝咖啡都能够把杯子给摔了。”   我傻愣愣坐了在那儿,对对面暴躁如雷用纸巾擦拭着身上咖啡渍的季晓曼问了一句:“你刚才上一句是什么来着?”   季晓曼擦衣服的手停住,回了我一句:“周宴宴。你丫当自己是三岁小孩子啊,喝杯咖啡都能够把自己杯子给摔了。”   我说:“不是这句,上一句。”   季晓曼翻了一个白眼说:“林安茹怀孕那时候见着了甜的东西就吐,你又没怀孕……这倒是奇怪了……”   我和季晓曼同时惊呼出一句:“怀孕?!”   我立马从桌前站起来说:“这不可能,我没那么倒霉,我怎么可能是怀孕了呢?应该是我最近胃的问题,我一没吐,而没反应,哪里来的怀孕?神经病吧,别瞎想了。”   季晓曼提出质疑说:“可你这口味怎么变得跟林安茹怀孕时候差不多了?”她眼神在身上瞟了一圈问:“对了,你有没有发现,你肚子有点大?”   我顺着季晓曼这句话低头一看,没发现什么变化,刚想说她疑神疑鬼吓我干嘛,手放在小腹处时,不知道时不时心理作用,我就感觉不对劲了,是有点挺了。   我目光呆滞抬起脸看向她,季晓曼问:“你……月经多久没来了?”   我说:“不知道啊,好像挺久了。”   她又问:“你和齐镜最后一次时有没有带……”   我说:“我们结完婚后,就没做过安全措施啊。”   季晓曼说:“恭喜你,很有可能你中奖了。”   季晓曼最后那一句话,仿佛化作一个地雷,埋在我脑海内,忽然轰隆一声,把我整个人炸得跳了起来。   我碎碎念着说不可能,一定不可能,我死都不肯相信,季晓曼见我吓得脸色苍白的模样,赶紧找来服务员,结完账后一刻也不敢停留,便带着我去药店买验孕棒,我对这方面根本没什么了解,完全都是季晓曼在一旁叮嘱我验孕棒该怎么用,我验完出来,也不知道将结果是怎样,哆哆嗦嗦将手中的验孕棒递了过去。   季晓曼接过后,放在眼下看了许久,看的我心脏砰砰直跳,她说:“祖宗,两条线,你真怀了。”   我说:“怎么可能!我前几天才看过医生呢!那医生还给我诊脉了,我要是怀孕了他肯定会和我说。”   季晓曼见我不肯相信,又开口说:“有时候验孕棒也不准,咱们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保险。”   因为季晓曼这句话,我和她又赶去附近一家医院挂号排队做检查,检查结果出来后,我们也看不懂,拿去医生办公室后,那医生是个女的,忽然脸上绽开一丝笑意对我说了一句:“恭喜。”   便又说:“你已经怀孕了一个月了,身体指标一切都正常,只是在怀孕期间别吃螃蟹,还有甲鱼薏米之内的东西,这些东西都很容易导致胎儿滑台。”   那医生又看了一眼报告说:“你身体有点虚,缺乏点维生素之内的东西,所以近期饮食方面偏向于蔬菜或者多吃点水果,对你会有好处。”   好半晌,我才找到自己声音,问医生:“一般别人怀孕了不都会呕吐或者不适吗?可是我都没反应,这是为什么?”   那医生笑着说:“这是分人的,并不是每个孕妇都不可能有这样方面的反应,有些人怀孕时,吐到连饭都吃不下,而有些人在这期间跟没怀孕是差不多的,所以有些孕妇来这边检查时,孩子差不多都三个月大了,她们才知道。”   我和季晓曼相互对视一眼,那医生见我们神色非常难看,并没有想象中为人父母的高兴,她看我们的眼神有点变了,试探性问了一句:“你……结婚了吗?”   我说:“我结了。”池肝状划。   那医生有些奇怪的问:“那这是好事啊,你们脸色干嘛这么难看?”   季晓曼对那医生说:“她近期正打算和她丈夫离婚……”   那医生听了,忽然哈哈大笑说:“有孩子了是好事。”她低头看了一眼我资料说:“才二十二岁,离什么婚啊,回家赶紧告诉你老公,商量着孩子该怎么办吧。”   180.逃跑   我回到家后,第一件事情便是对仆人说了一句我身体不舒服,那仆人问我哪里不舒服,我说肚子疼,那句话一出。仆人的脸色大惊失色,她赶紧将我扶到卧室内,让我躺好在床上后,便对我叮嘱说先躺会。在医生没来之前别下床。   那仆人的脸色很让人值得琢磨。   她离开没多久,果然医生立马就过来给我检查了,他给我诊脉,然后用听诊器给我听心跳,又检查了我肚子这块,检查完后,他笑着和我说我身体并没什么大碍。   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向医生说:“难道我身体没有别的地方有问题吗?”   那医生是老医生了,笑得慈眉善目说:“齐夫人您放心。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   听了他这句话,我点点头说:“可是我有点恶心干呕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医生脸上表情有些细微的变化,许久他又笑着说:“可能是最近天气问题,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了,我给您开点药调养调养。”   我说:“嗯,谢谢您。”   那医生离开后,仆人便来我房间关切的问我要吃什么,我说:“甲鱼吧。我超级想吃甲鱼。”   仆人脸色微微迟钝,她笑着说:“甲鱼里面寄生虫多,女人要少吃。”   我说:“既然是这样,那就随便吧。”   那仆人松了一口气,不敢再停留,转身便离开了房间,她离开后,我立马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柜子处就收拾自己的东西,我就知道这几天饮食方面不对劲,还有这个老医生,忒古怪了,隔三差五就给我来看身体,真当我是古代皇宫内的皇后娘娘啊?   弱不禁风?体弱多病?动不动就病倒?我身体壮如牛,除了在一个多月前被齐镜他妈不小心折磨的半条命都快没了。修养一段时间,我身体就好了,哪能时不时找人检查的地步,原来我是怀孕了啊。   而且那天我拿离婚协议书去找齐镜签的时候,被他拒绝时我就感觉到奇怪,一千五百万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对于甩脱我这个麻烦是很划算的事情,我当时还在疑惑他为何会拒绝呢?现在一想,什么都解开。   他早就知道我怀孕了。   我拿了一些值钱的东西。便趁仆人们都在厨房内忙活时出了别墅。我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忽然非常迷茫,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去哪里,季晓曼那里肯定是不能去的,齐镜知道后,第一个找的就是季晓曼那儿,更加不能和她联系,可世界这么大,我认识的人只有那么零零碎碎几个人,我还能去哪里呢?   我逛着逛着,觉得外面有点冷,也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便去了隔壁的商场大厦内取暖,正漫无目的四处走着时,我感觉身后有人唤我名字,我侧身一看,便看到陈然正站在我身后不远处的灯光下对我微笑着。   他穿着一件红色的羽绒服,羽绒服里面是一件格子衬衫,下身是一条淡蓝色牛仔裤,脚上一双白色板鞋,眉目飞扬的模样,这样的陈然让我有些恍如隔世。   因为我才意识到,他已经很久未曾出现在我面前。   我站在那儿也对他微笑着,正想说好巧啊,居然在这里遇见了你,可他刚朝我走过来时,就在通往洗手间的侧面冲出来一个打扮靓丽的女孩子,她一把抱住了陈然,笑着说了一句:“你是不是等我很久了?陈然。”   陈然大约没有预料到,被吓了一跳后,便对女孩子微笑了一下,然后牵着她到达了我面前,我打量了那女孩子几眼,她眉目里都是友好的微笑,虽然她并不认识我。   陈然和我介绍说:“这是我女朋友,叫春蕾。”   我同样笑着对陈然的女朋友说:“我叫周宴宴,是陈然的大学同学。”   陈然的女朋友听了后,忽然瞪大眼睛问:“你就是周宴宴?”   我见她表情有些夸张,奇怪的问:“你认识我?”   叫做春蕾的女孩子说:“陈然以前喜欢你嘛,我当然知道。”   我没想到她会以这样轻松的语气说出这句话,好像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式了,并没有多么重要,这样的豁达反而让我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陈然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说:“宴宴,她就是这样,说话不经过大脑的。”   我感觉那女孩子性格很爽朗,并不讨厌,便笑着说:“多好啊,我说了,你总会找到一个比我要好的人。”   陈然似乎不想谈这个话题,反而问我:“怎么就你一个在这里逛?”   我笑着说:“就随便逛逛,逛完后我就要回去了。”   陈然说:“需要我送你吗?”   我说:“不用,我老公会来接我。”系司广才。   陈然终于放下了,在我提起齐镜时他眼里一片坦荡再也没有以前的伤心与难过了,他笑容灿烂说:“那你早点回家,我们先走了。”   我说:“你们先走吧。”   陈然的女朋友朝我小动作的挥了挥手,他们转身后,我站在那儿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忽然有些感叹,如果当初我信了我爸妈的话,嫁给陈然的话,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了?   我和齐镜是不是就没有后来了?我爸妈是不是有可能也不会死?   如果当初,我没有和我爸出差,没有遇见齐镜,如果,我听了我爸的话,和他保持距离,如果的如果,到现在全部成为了后果,既然我的人生不可能再有假设,那些无能为力的事情便不用再多想。   我在商场逛了一圈后,便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打算应付一晚,明天再想办法肚子内的孩子该怎么办。   第二天早上我下楼去吃早餐时,刚经过大厅楼下时,便看到有个熟悉的人朝着大堂内走去,正在前台和工作人员交涉着什么,我看了两眼,一刻也不敢停留,快速上了自己的房间后,便拿上自己的东西连押金都不要了,背着包便出了酒店。   我毫无章法在大街上走着,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可这一刻,我不能被齐镜找到,如果被齐镜找到了的话,肯定就再也没有机会动孩子了。   181.协议   我背着一个简简单单的包,便在这栋城市乱走着,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应该做什么,又晃荡了一天。我停了在一间药店面前,来回走了不下十趟,最终我背着包鼓起勇气走了进去,到达柜台面前便对这里的工作人员问:“请问你们这里有打胎药吗?”   这里的工作人员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面色有些枯黄,她脸上满是麻木,面对我的问题,她走到一处柜台问:“几个月了?”   我小声说了一句:“一个多月一点。”   那工作人员又问:“你打算药物流产?”   我说:“对,流得掉吗?”   工作人员说:“不一定能够流得干净,不过这样意外很少,大多都可以流得掉,而且你这才一个月,可以的。”   听到工作人员后面肯定的回答了我,我说:“好,给我拿一盒。”   我付完钱后。工作人员和叮嘱我要吃多少,我记得好后,便在下午七点左右,在外面吃了饭,便去周边的小旅馆开了一间房,目前只有将孩子流掉才安全,我绝对不能生小爱他的孩子,一定不能生下来。   到达小旅馆后。我首先去浴室洗了一个澡,将电视机打开后,便在房间内四处乱走的,此时的我正心乱如麻,不断在心里做思想挣扎。   我想了大概几个小时。到达夜晚十二点时,我坐在床边看向桌子上那一杯纯净水和人流药,好一会儿,正要起身去拿时,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我全身警惕的问:“谁啊?”   门外传来服务员一声:“我是来送拖鞋和牙膏牙刷的。”   听了这话,我才放松下来,走到门口后,将门打开那一瞬间,当我看到服务员身后站着的人时,忽然用力将门一关,还没彻底被合上,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我被那股力道推得往后一推,门外走进来一个人,是齐镜。   他将门推开后,面色铁青的站在门外,看了我一眼,便对身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服务员说:“她是我妻子,我有点话和她说,这里不需要你的服务了。”   那服务员看了我一眼,刚想走,我大喊了一声:“我根本不认识他!”我刚想追出去,齐镜一把抱住了我腰,无论我怎么挣扎都逃脱不开,那服务员有些犹豫的看了我一眼,我尖叫着说:“帮我报警!我不认识她!我根本不认识她!”   在那服务员想转身往房间内走时,于程飞忽然从侧面走了出来,便拦住了她,紧接着齐镜抱着我反手将门往后一关,我从他怀中挣扎出来后,便警惕的看向他问:“你到底想怎样?”   齐镜面无表情问:“是我想问你,你到底想怎样。”   我说:“离婚,我说过要离婚。”   齐镜说:“你以为我会同意?”   我说:“这样的事情你没有资格说不同意。”   齐镜说:“周宴宴,你可以试一试我到底有没有资格来同不同意离婚。”   他刚说完这句话,忽然目光落在桌上一盒药上,在我刚想去拿,齐镜已经比我先拿到手上,他放一次眼下观察了几眼,忽然面色阴沉问我:“这是什么?”   我没好奇的说:“上面不是有字吗?你干嘛还问我?”   齐镜冷笑一声问:“你想流产?”   我说:“我是绝对不会生下一个仇人的孩子,我告诉你,这个孩子就算我死,我都不会把他生下来。”池杂反技。   我以为齐镜会勃然大怒,因为此刻他脸色看上去很不好,仿佛随时便可以将我撕掉一般。   我也等着他发怒,我想看看他的底线到底在哪里,可我等了一会后,他并没有想象中发怒,而是怒极反笑说:“没关系,我可以念在你年纪小不想生孩的份上,不和你计较刚才的话。”   他忽然陪我一同坐在床上,手法非常温柔的落在我长发上,语气温和说:“宴宴,我知道你恨我,虽然我也同样不希望我们的孩子出生现在这时刻,可你要知道,无论你多么恨我,可孩子是无辜的,你我不能自私的将我们之间的仇恨归结到这个孩子身上。自然我现在不是说服你什么,我给你选择权,我们双方考虑一个星期,如果到时候你还是决定将孩子流掉我也无话可说,我们暂时把一些恩恩怨怨放下,考虑好这件事情,其余事情的之后再说好吗?”   我没想到齐镜态度会转变的这样柔和,如果刚才他还是硬碰硬和我吵,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可他似乎是拿捏住我吃软不吃硬,开始用讲道理这套来和我交流。   当然,他这套方式很有用,我确实被他软下来的态度弄得束手无措,发脾气不好,不发脾气似乎也不好。   现在坚持要流掉孩子他也同意,只是让我多考虑几天这也不过分,毕竟这是我的孩子,如果不是被目前的情势给逼急了,我也不会这样鲁莽紧急的将孩子处理掉,他说的确实有道理,我不能将对齐镜的仇恨转移到孩子身上,毕竟孩子没有错。   可是我又怎么能够相信他,在我答应的同时他是否能够如约遵守他刚才所说的话呢?毕竟他们这种人太阴险狡诈了。   齐镜似乎看出了我眼里的防备,他微微一笑,说:“如果我反悔了,我自愿将遗嘱交还给你。”   听到他这样慷慨的说,我反而有些不相信了,他怎么会这么容易将遗嘱交给我,难道是其中有炸?   齐镜起身走到房门口时,将门给打开后对着门外的于助理说了一句:“我需要纸和笔。”   于助理听了,立马说了一声是便下楼去找这里的店主要齐镜要的东西,他拿回来后给了齐镜。   齐镜关上门后用纸张写了一个保证书并且还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将那张纸交还给了我。   他笑着问:“现在相信了吗?”   我说:“你真愿意?”   齐镜说:“我们签协议,如果我到时候反悔你可以去法庭请律师告我。”   我并没有立即答应,而是坐在那儿想了几分钟,半晌,我说:“好,五天的时间,我就考虑五天,如果五天我做出的决定你反悔不同意的话,你就必须将遗嘱交出来。”   齐镜说:“好。”   182.满月酒   我跟齐镜商量好后,便双双从小旅馆回了家里。   第一天时,我便开始静静思考,在心里非常坚决的认为孩子不能要,孩子虽然没有错。可他来得太不是时候了,并不是我不爱他,要把我和齐镜之间的仇恨全部推到他身上,而是既然我没办法给给他一个健全的家庭。那……还不如在他没有知觉时让他没有痛苦的离开。   我心里对于这个想法是无比坚决,可夜晚到达楼下看电视时,遥控器无论按到那个频道全部是讲孩子的事情,各种小孩子的广告,婴幼儿奶粉。   看到这些广告后,我甚至不敢看电视屏幕上那些懵懂无知的脸,扔下手机便匆匆上了楼上,躺在床上后,做了一夜的梦,梦见自己深处黑暗,到处都是孩子的笑声,不断在梦里喊着妈妈,在梦里的我,清晰的感觉自己胸口破涌而出的内疚,还不断捂着耳朵,哭着说:“你不要喊我妈妈。我不是你妈妈,我也不是一个好妈妈,我不能要你,你别再跟着我。”   我大喊出这句话后,小孩子的笑声忽然改为哭声,那种撕心裂肺嚎啕大哭的哭声,我猛然睁开眼,全身都是汗水瞪大眼睛喘着气,齐镜的脸隐隐带着担忧出现在上方。   在看到他那一刻,我好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齐镜拍着我呆滞的脸问:“宴宴,你怎么了?是不是做恶梦了?”   我喘了好久的气,摸了一下脸,才发现皮肤上黏糊糊的,不知道是冷汗还是眼泪,齐镜见我好久都没有反应,便将我从床上给抱在了怀中。仆人在一旁立马递过来一件冒着热气的热毛巾,他拿在手上给我擦拭着脸,声音语调柔柔地,他说:“好了,都是梦,别怕,没事。”   在热毛巾落在我脸上那一刻,我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在心里庆幸,还好是一场梦,原来只是一场梦。   孩子还意识都没有,哪里会懂得叫妈妈呢?   之后下午,齐镜见我精神满是不定,便喊来医生为我检查身体。在确认我只是精神有点不稳定外其余都挺好,我一个人裹着毯子坐在阳台上,往下楼下花园发着愣。   又一天过去了,到达第三天时,我精神已经好了一点,终于让内疚中的自己一点一点好转过来。   齐镜那天没有去公司,自从他去旅馆将我找回来后,便从医院出院了,还是住在家里,但我们两人已经分房而睡了,他睡客房,我睡主卧,两个人基本上没有多少交流,我不找他,他自然也不会来找我,同在屋檐下。却像是不认识的两个陌生人。   我到达楼下后,正坐在餐桌边的齐镜从报纸中抬起脸看向下楼的我,对我说:“今天你可能要陪我出去一趟。”   我说:“去哪里?”   齐镜端着杯子喝了一口牛奶说:“我有个外甥女产下一名孩子,今天是孩子的满月酒,邀请我们两人去参加。”   听到孩子这两字,我就有些犹豫了,我说:“我能不能不去?你家亲戚我又不熟,而且会碰到你妈还有你齐家的人。”   齐镜说:“你尽管放心,今天只有我们两个人去,齐家的人都没有时间,本来是商定由齐兰和齐舱两人去参加满月酒的,可因为两个人都还是个孩子,所以奶奶选定让我们两人去,毕竟你嫁给我后,我那些亲戚都很少看见过你。”   我说:“我们都要离婚了,还让他们看我干嘛?到时候你娶了新老婆,再带过去也是一样的。”   齐镜说:“在我们还没离婚前,这是你作为我妻子的义务。”   齐镜一句话让我无话可说,于是我们两人早上吃完早餐后,我便去楼上换了一件比较正式的衣服,陪着齐镜去参加满月酒,因为他外甥女嫁的人也是一个财阀子弟,所以排场非常大。   我挽着齐镜进入宴会后,不断有人走过来和我们打招呼攀谈着,对于应酬这样的事情至今我都还有些不知所措怯场,根本不适应被人所有人注视,还好身边的齐镜,和别人谈笑风生时,尽量让别人没有机会将话题移到我身上,我全场也只是挽着他跟在他身后就好。   我们入席后,齐镜的外甥女便抱着孩子挽着自己的丈夫来和他打招呼,齐镜貌似和这外甥女并不是很熟,也是非常生疏又客套的闲聊了几句。   聊着聊着,那外甥女看向齐镜身边的我,问了一句:“表叔,这是您妻子吗?”   当她将视线移到我身上时,我吓了一天,眼睛都不敢乱放,只是笑容僵硬的对齐镜外甥女笑了笑。   齐镜的外甥女有点惊讶说:“上次您结婚时,我在国外没有赶回来,我一直以为我表嫂应该是精干型的事业女强人呢,没想到年纪居然比我还小,表叔,你太不厚道了,找了个这么年轻的小姑娘。”   齐镜带着儒雅的微笑说:“难道我就真那么老吗?”   齐镜的外甥女听了,一愣,赶忙一笑说:“哪里啊,我觉得你和表嫂好般配啊,金童玉女,表嫂长得好可爱好漂亮。”   听到她如此赤裸裸的夸我,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齐镜见我表情似乎有些害羞,便笑了笑对他外甥女说:“好了,她一直认为自己很漂亮,别夸了,再夸下去都无法无天不知天高地厚了。”   他视线落在他外甥女怀中的孩子上,笑容收了收,问了一句:“孩子叫什么名字?”   齐镜话题转移到孩子身上,她侄女立马眉开眼笑说:“叫杨月寻。”   齐镜笑着问:“酒浓春入梦,窗破月寻人?”   齐镜外甥女笑着说:“对,就是毛滂的临江仙那首诗里面的,名字是孩子的爷爷取的,老人家都爱好古典文学,所以取名字也带着一股子诗的味道。”   正说着话时,齐镜的外甥忽然对我问了一句:“表嫂要不要抱抱我家月寻?”   我连孩子都不敢看,哪里还敢抱,当即就想拒绝,可太明显的拒绝又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嫌弃她们家孩子呢,便想了想,婉转的说:“我对抱孩子没经验,会伤到她。”   齐镜的外甥女说:“哪里能啊,孩子很可爱呢。”她这句话落音后,齐镜伸出手说:“给我。”   齐镜的外甥女立马笑着将孩子递过去,没在坚持让我抱,齐镜抱孩子的姿势也有些生涩,刚满月的孩子身体特别软,稍微碰动一下,就好似那枯枝一样随时都会折掉。   齐镜抱在怀中逗弄了一下,那孩子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满脸懵懂的望着他,齐镜嘴角带着一丝柔和的浅笑。   我全身僵硬坐在那儿,本来告诫自己一定不能乱看,可不知道为什么,当齐镜抱住孩子那一霎,我眼睛有些不控制看了过去,那孩子正好发出笑声,蹬着双腿和双脚,那一刻我手像是连锁反应一般,捂住了自己的小腹。   齐镜见我在一旁看着,问了一句:“不抱抱吗?”   我摇摇头刚想说不要抱,可这句话还没说出口,我鬼使神差说了一句:“好。”池阵讨弟。   齐镜轻柔的将孩子递给了我,我刚开始都不知道该先碰孩子的脑袋还是脚,额头上竟然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   齐镜见我有些紧张和手足无措,他刚才抱过孩子了,所以有点经验,便轻轻抬高了我抱孩子头部的手,说:“别怕,没有你想象中脆弱。”   我将孩子软软地身体抱在怀中那一刻,脑海内忽然冒出一个想法,如果我的孩子出生后,也会成为这个模样吧?大大的眼睛,圆圆的脸蛋,肉肉的小手,天真的笑。   会长大,会淘气,会撒娇,会哭,会闹,会是一条生命。   我不自觉去逗弄她,孩子很爱笑,手和脚有些不老实的动着。   齐镜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也不知道抱了多久,齐镜的外甥女的丈夫提醒了一句宴会要开始了,还要去别桌打招呼,我才如梦初醒,赶紧将孩子递给了孩子的妈妈,齐镜的外甥女接过后,便满脸歉意的对齐镜说:“表叔,那我先去忙了哦。”   齐镜点了点头。   孩子的父母便抱着孩子去了别的对方招待嘉宾。   齐镜见我还有些依依不舍的模样,他将我面前的酒换成了一杯温开水,低声说:“可爱么?”   我说:“软软地,好神奇。”   齐镜笑着说:“以后我们的孩子出生后,也会很可爱。”   他这句话一出,我脑海内一根弦忽然间绷直,我脸色煞白看向齐镜,为了掩饰自己动摇的心,我声音故作肯定说:“不会,我不会给你生孩子。”   齐镜说:“没关系,我并不会强迫你,你自己想清楚就好。”   之后我们从宴会回来后,我全身无力的从大门口走了进来,仆人见我脸色不好,关切的问我怎么了,齐镜对仆人说:“扶夫人进屋休息。”   仆人问:“夫人脸色好像不是很好,先生,需要请医生吗?”   齐镜说:“不用。”   183.决定   考虑到第四天后的夜晚,因为我终于有点反应了,吃饭期间不知道是自己的原因还是菜的问题,刚吃了两口便捂着胸口起身跑去洗手间剧烈呕吐,呕吐完后。仆人在后面不断给我抚着胸口,我觉得这种感觉难受死了,便靠在门上平息了许久。   之后再也吃不下东西,便早早的回房休息了。没多久齐镜便找来家庭医生给我做检查。医生检查完也没有和我多说什么,看了齐镜一眼最先走了出去,齐镜见我想起来,他走过来将我按了下去,对我说:“今天一天都没吃多少东西,在床上乖乖躺好了,有没有想吃的?”   我说:“我想吃点酸的。”   齐镜为我改好被子说:“好,我去给你洗点水果。”   齐镜说完这句话便从床上起身出门了,他离开没多久,我揭开了身上的被子,悄悄从床上下来,刚走到门口便听到门外正有人说话,我将门开了一丝缝隙后,便正好看到齐镜和那家庭医生正站在楼道走廊处,医生对齐镜说:“目前夫人的情况很正常,孩子也一切健康。想必生下来也一定会非常健康可爱,在这里先恭喜齐总了。”   齐镜对于医生的恭喜并没有展露笑颜,反而表情有些严肃问:“如果孩子拿掉对大人身体有没有影响或者危害?”   那医生满是疑惑不解问:“好好地,为什么要将孩子打掉?”   齐镜说:“宴宴现在还小,她可能不太想要孩子,所以我尊重她的选择,之后再打算也是一样。”   医生说:“当然会有影响,流产对母体损伤很大。”那医生叹了一口气说:“您劝劝宴宴小姐吧,虽然年轻,可孩子总要生,而且怎么说也是一条生命,多可怜啊。   齐镜没有说话,只是沉默了一会儿,对医生了一句:“麻烦您这么晚还过来一趟,之后可能经常要麻烦到您了。”   那老医生摸了两下白胡子说:“没事,这是我的义务。”那医生忽然从自己的医药箱子内拿出一套小孩子的衣服说:“我负责你们齐家所有人身体健康这么久了。你也差不多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妻子听说你有孩子了,还非常高兴织了一件小孩子穿的衣服打算送给你家孩子,看来,白忙活了。”   齐镜似乎不想让老医生失望,轻笑一声说:“您别这样说,我们暂且是这样打算的,最终还没决定好。”他接过老医生手中的衣服,声音内带着感谢说:“让秦阿姨费心了。”   老医生摆摆手说:“无事无事,那我先走了。”池阵役号。   齐镜说:“我送您。”便将手中那件衣服随手给了站在一旁的仆人,随着那医生下了楼。   我将门关住后,便重新躺回了床上,没过多久那仆人拿着一件小孩子穿的衣服走了进来,对床上的我笑着说:“夫人。您还没睡啊?”   我看向她手中那件小衣服,问了一句:“这是干嘛的?”   仆人见我这样问,立马走到我床边开心的说:“这是秦医生的夫人织给您和先生孩子的衣服,您看,可不可爱?”   她将衣服撑开放在我面前晃了晃,我望着淡蓝色的小线衫小裤子,在灯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不由自主说一句:“好看。”   仆人握住我手说:“您摸摸,料子很舒服呢,宝宝穿了肯定又舒服又漂亮。”   我手下是质地柔软的婴儿服,这种感觉让人觉得奇妙,我正满脸恍惚时,仆人呀了一声,便从床上起身对我说了一句:“厨房内还准备了夫人的汤呢,我必须得去看看。”   仆人放下手上那件衣服后,便快速从房间内离开。剩我一个人拿着婴儿服发呆,我看了许久,我将脸埋在那件婴儿服中,有些痛苦,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没办法给他一个健全的家庭,而且我恨他的父亲,他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可让我将这么可爱的孩子,提前扼杀掉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希望,我又做不到。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为什么一件很好的事情到最后竟然会变得如此纠结,如果他早点到来,那该多好。   那一天夜晚,我一夜无眠,连睡到半夜,齐镜来我房间为我盖被子这些事情我都清楚的知道。   到达早上后,家里气氛有些严肃,我坐在餐桌上时,齐镜也不说话,只是给我盛了一碗汤,也不问我考虑的怎样,低头给夹了一些比较有营养价值的食物。   就连仆人都感受到了,将早餐端到桌上后,便匆匆从餐桌边离开。   齐镜将一些蔬菜放在我碗内后,轻声说了一句:“多吃点。”   我没有动,就满脸面无表情看向他,我开口说:“我要我将孩子打掉。”   齐镜拿筷子的手一顿。   我再次坚决说:“孩子我不会留,也不能留,我不想之后我们之间的人生还有任何零星半点的纠葛,齐镜,我们这辈子只会相互恨着对方,不会再有爱,那一心一意不求回报的周宴宴已经死了,在你杀了我父母那一瞬间时,她再也不会对你有任何奢望和渴求。”   齐镜深深的望着我,听到我的答案后悔,他并没有表现得多么激烈,反而像是意料之中一般平静的说:“你真想好了?”   我说:“想好了。”   齐镜说:“好,我尊重你的决定。”   我说:“谢谢。”   我们两人三言两语就将这些事情说完,吃完饭后,齐镜推掉了所有工作带着我去医院,是他亲自开车,没有让司机代劳。   大约是上班的高峰期,我们的车堵在了大马路上动弹不得,齐镜手放在方向盘上,目光久久的落在前面一长串车上,我们都没有说话。   车子好不容易涌动了一点,我孕吐有了反应,便拿着塑料袋一阵狂吐,吐完后,齐镜给了我一瓶水,我喝了一口后才觉得舒服一点。   我吐完后,前面的车也终于开动了,齐镜重新发动车,车子便在马路上缓缓开了起来。   184.心理战   等我踏进医院那一刻,我整个人彻底软了,每走一步,都有些矫情的觉得自己就是走在刀尖上的美人鱼。   齐镜冷静的可怕,陪我排队挂好。然后检查这些事情,都是他一手在办理,当这一切全部完成后,齐镜陪着我在手术外等着。他没有开后门,也没有搞特殊,做着所有父母该做的事情,就这样静静等着。   等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当手术室内出来一个面色苍白比我还年轻的女孩时,那一刻我的心猛然颤动了一下,有护士站在门口唤了一句:“周宴宴,周宴宴在吗?”   我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护士举了一下手说:“我在。”   那护士说:“进来吧,到你了。”   我缓慢挪进去时,齐镜忽然在身后说了一句:“等一下。”   我侧脸去看他,他拿着一些纸张和药费单走了上来,来到我身边后,他将那些东西给了我,开口说:“要带上这些检查单进去医生才会给你手术。”   他握住我冰凉的手,将单子放在了我手中。他摸着我满是汗水的脸,似乎是想给我减轻一些恐惧,语气难得轻松说:“听说不会很疼,几十分钟就过去了。”   我握住手中的单子,说了一声:“好。”   便没再和齐镜说什么,一步一步挪到了手术室,到达里面后,医生便拿过我手中的单子看了几眼,问了我一些问题后,便让我躺在手术台上,当我看到那些冰冷的仪器时,浑身哆嗦了一下。便爬上了手术台,躺好后,医生语气非常麻木的说:“把双腿打开。”   我身体僵硬,并没有动,只是望着脑袋上的强光发愣,医生再次提醒了我一句,见我没有反应。干脆将我双腿强制性掰开,当她拿着手上的仪器正要对我作什么时,那一刻。我忽然从手术台上快速的跳了起来,将那些围着我的医生用力推开,我跑到紧闭的手术台后,便对着门外大喊着齐镜。   我喊了齐镜名字没多久,手术门便被人推开,齐镜从门外冲了进来,在看到他一刻,我什么都忘记了,冲到他怀中后,齐镜便紧紧的抱住我,他摸着我额前被汗水浸湿的碎发,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哭什么?”   我在他怀中浑身发抖,张开嘴语无伦次说:“我、我不敢,我不敢流掉他,他是我的孩子,他是我的孩子啊,我怎么能够亲手杀死他?齐镜,我不敢,我不敢。”   我说完这些话,便趴在他怀中嚎啕大哭。   齐镜抱着趴在他怀中大哭的我时,手在我脑后勺轻轻抚摸着,他平静的脸上终于溢出一丝笑,他没有说话。   我没有回答他,可显然,我不敢再踏进那手术室半步,周围围观了不少医生和等待流产的孕妇,她们苦大仇深的脸上终于难得带着一丝轻松,大约是被我哭声给逗笑了,竟然在一旁开口说:“看小姑娘给吓成这样,喜欢就留着呗。”   周围一堆人在一旁说:“是啊,是啊,喜欢就留着,怀个孩子不容易。”   我在齐镜怀中哭了很久,手术室被我这突发的状态拖延了工作,给我坐流产手术的医生也笑着走上来问:“姑娘,这孩子还流吗?”   我埋在齐镜怀中不肯起来,齐镜挨在我耳边提醒说:“医生在和你说话呢。”   齐镜见我还是没动,便对医生略带歉意说:“不好意思,进行下一位吧,我们考虑好了再做决定。”池坑爪才。   医生说:“行,你们考虑好吧,最好是考虑清楚了再来做决定。”   他说完,便对着长廊口望着这边看的孕妇中唤了一句:“叶培培,到你了。”   许久,便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摇摇晃晃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色煞白走了进去,之后那女孩好久都没出来,我也终于平息了自己的情绪,齐镜见我眼睛红红地,还有些抽搭,认真问:“宴宴,还要打胎吗?”   我一句话都不说,将他推开后便快速跑出了手术门口,身后传来齐镜的笑声,我捂着死死捂着耳朵根本不想听他那胜利的笑容。   他一早就赌我不敢,一早就赌上了,我在他面前就跟透明一样,所以,毫无疑问,他赢了。   我回到家后,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面谁也不让进来,只是捂着肚子坐在阳台上,望着绚丽的晚霞。   看了好一会儿,我觉得有点冷,才起身回了房间。   到达晚饭时间,门外传来敲门声,我没有说话,紧接着便响起了齐镜的声音,他说:“宴宴,你把门开了。”   在听到他声音后,我坐在床上没动,而是对着门的方向说了一句:“你那天是故意带我去参加你外甥女孩子的满月酒,故意串通那医生用一件小孩子的衣服来让我动摇心思的对吗?还有那段时间我看电视,我最喜欢看的那几个频道接二连三放小孩子用品广告,你别说电视台这么无聊。”   齐镜在门外说:“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不明白?我告诉你,最明白的人是你,你清楚的很,我最开始就不该答应你五天,因为这五天里,你不断和我打心理战,在吃的用的上,把我坚定好的决定给悄无声息动摇了,对,打心理战我根本玩不过你,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我不敢,也舍不得,所以你赢了,你再一次赢了。   齐镜,你这样的人真阴险,居然和我玩些这样的战术,我心服口服,可你卑鄙,运用我们女性天生的母性,刀刀拿捏的正好,你胜之不武。”   齐镜听了我的话,竟然还在门外笑的很开心,他说:“好好好,我胜之不武,我卑鄙,我阴险,可你总该吃点东西吧,你不饿,肚子的孩子总要吃吧。”   我说:“你别进来,暂时我不想见你,你这阴险狡诈的小人。”   我这句话说完,门外很久都没声音,也不知道齐镜是走了还是没走。   185.尊重   我从床上下来后,便走到门口将门拉开,齐镜便站在门口,我们两人对视了一眼,我第一时间要关上门时。齐镜一把按住,我力气没有他那么大,齐镜轻轻松松一把按住后,便开口说:“宴宴。首先,我确实要和你说对不起,第一,是,我承认,这五天内我在和你打心理战术,可我是孩子的父亲,让这个孩子安全来临到这个世界上是我的职责,当然,我没办法强迫你,我也不想强迫你,所以,只能让你自愿放弃,我按照当初和你协议的那样,尊重你的选择。   宴宴,在孩子的问题上。我们之间没有谁输谁赢,我只希望,你和我的孩子能够安全生下来,因为你太孤独了,你需要这个孩子。”   我面无表情望着齐镜,我说:“我孤独不就是你造成的吗?你想用这个孩子来补偿我?”池阵讽扛。   我说:“齐镜,你知道吗?自从我怀了这个孩子后,我全身满是罪恶感,没有一刻我是快乐的,我愧对我爸妈,我愧对他们的死,因为在得知他们死于谁手后,我还厚脸皮的给他生孩子,齐镜,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自私到不要脸,对。我舍不得打掉孩子,就像你说的,孩子是无辜的,所以我选择留下了他,可并不代表我们之间就可以好好过,你听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了吗?”   齐镜不说话。   我继续开口说:“齐镜,现在我们将话挑明了说吧,这离婚的事情我不会善罢甘休,孩子我不会打掉,我会生下来我自己独立来抚养,如果你不同意,我们就法庭上见。”   我说完这句话,便想将房门给关上,齐镜忽然将门一撑住。门瞬间动弹不得,他笑着说:“你真以为你养得活这孩子吗?周宴宴,你连孩子都养不活,你哪里来的勇气说要养活这个孩子?离婚?如果你有办法让我们离婚,我自然不会不同意。”   我冷淡的说:“养不养得活是我的事。”   齐镜说从仆人手中接过托盘说:“今天我不想和你吵,这是晚饭,吃完后安心休息。”   齐镜转身要走时,忽然又停了下来,他转过身对我说:“当然,我希望明天早上我进来时,房门是可以打开的,这碗饭里面的东西也一干二净了。”   他说完这句话,便将晚饭放在门口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很早,到达楼下后,齐镜没在客厅内。我到处找了一圈,问仆人后,我才知道齐镜在花园内,我出了大厅后,便正好看见齐镜坐在花园内的亭子内又在逗弄着他那些破鸟。   我看到后,走了过去,将手上一份东西直接拍到他面前说:“签了吧。”   齐镜手中镊子正夹了一些肉类的东西伸往鸟笼子内,他看了我一眼,视线落在纸张抬头几个离婚协议书字上。   看了许久,他又移开视线,将镊子上的实物丢进鸟笼,当做没有看到。   我坐在他对面说:“我现在很严肃和你谈这个问题,孩子让我生下来没有问题,但前提是咱们先把这东西给签了。”   齐镜还是不理会我,我直接拿着桌上鸟食盒里面那一罐肉全部往鸟笼子内一倒,鸟忽然在鸟笼里面扑腾大叫着,然后饿死鬼投胎一样从之前斯斯文文的吃法,转变成为饿狼扑食一般饥饿的吃着。   齐镜手上没有什么东西给喂了,将手中夹鸟食的镊子给放下,拿起桌上那份协议看了两眼,他看到协议书,笑了一声说:“你打算让孩子还没出世就成了单亲家庭?”   我说:“这个世界上就是这样,人不可能什么都可以得到,他既然选择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就必须放弃一个健全的家庭,我同样是,我当初义无反顾选择和你在一起了,可最后我的父母双双惨死在你手上,所以为了让这孩子不染上我们的之间仇恨,我只有和你离婚,给他一个良好的环境生活,虽然只有妈妈,可我相信我的爱足够代替你这一份,我会用自己的一生去爱她。”   齐镜说:“我同意你的观点,可我并不赞成。”   我说:“你的赞成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我也从来不觉得这件事情要经过你的同意。”我说完这句话,便拿起桌上一道拿过来的笔,往协议书上提前自己签下名字,然后递到齐镜面前说:“我希望咱们之间能够有结果。”   我说完这句话,转身便从他面前离开,我回到卧室后,便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当仆人都拦着我,问我要去哪里时,齐镜终于从花园内出来,他站在客厅内,手上正拿着毛巾擦拭着双手,对那些仆人说:“让她走。”   仆人有些惊讶的看向齐镜,齐镜只是看向我说:“你刚才所说的话我认真考虑了,如果你执意要这样我也没有办法只能顺着你,关于离婚的事情,我们等孩子生下来再仔细聊,至于你搬出去住,我也不会反对,为了保证孩子的安全,我会派两个人跟着你,如果你同意,现在你就可以走。”   我说:“哪两个人?”   齐镜将手中递给了一旁的仆人说:“施秘书,还有一个负责你生活起居的保姆,一直照顾你产下孩子为止。”   我说:“我希望你说到做到,等孩子生下后,我希望你能够兑现你的承诺。”   齐镜没再说话。   我拖着行李出去后,便头都没回离开了这里,门口的保镖也没有再拦我,出了这栋别墅后,我才觉得压抑在我身上的那座大山终于被推离下去,看到他时,我第一件事情想到的,是他杀手了我父母,是他杀了我父母,是他杀了我父母!   想到这点,我人就感觉被一种诡异的东西给掐住脖子,喘不过气来,我必须自己出去冷静冷静。   我从家里出来后,便去找了季晓曼,到达她家门口时,她看到门口的我吓了一大跳,当即问了一句:“大姐,你怎么来了?”   我拖着行李箱,毫不客气走了进去说:“我必须要在你家里住上一段时间。”   186.噩梦   我在季晓曼这里住下后,晚上我们两个人睡了一床,两人都没有睡着,季晓曼睁着眼睛望着漆黑的一切,问我:“周宴宴。你真打算将孩子生下来吗?你知道单亲妈妈多辛苦吗?”   我同样也有些迷茫的望着头顶的漆黑,小声说:“晓曼,我不知道,可我不敢。这是一条生命,而且是我的孩子让我亲手去杀了他我真的做不到。”   季晓曼说:“看你吧,你的人生是你自己在领导,我只是觉得你还这么年轻,便要被一个孩子捆绑,这也太不值得了。”   我没我说话,房间内再一次沉默,季晓曼忽然开口说:“宴宴,我可能要辞职了。”   我有点惊讶问:“你准备跳槽?”   季晓曼说:“不,我不打算工作了,这一年里我努力工作,又加上以前自己打暑假工存下的一些钱,已经够自己出国了,我想去国外实现自己的梦想。”   我从床上爬起来问:“你要去国外学珠宝设计吗?”   季晓曼说:“对啊,你知道我从小到大的梦想,就是当一名顶尖的珠宝设计师。”   我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季晓曼说:“已经正在辞职了。等公司这边接洽好后,筹备一个月就快好了,因为我签证已经下来了。”   听到这样的消息,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有些难过,不知道是舍不得季晓曼,还是有点羡慕。   明明我们的年纪差不多,我甚至比季晓曼年纪还小一岁,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我觉得她们鲜活的人生才开始,可我的人生却即将迈入当妈的行列,以后必定是孩子或者找到适合的人便是老公。这样的生活总觉得有些可怕又可惜,因为人生这么长,我却连一点时间都没留给自己。   季晓曼见我不说话,开口问了我一句:“怎么了?”   我回身一把抱住了她,紧紧抱住她,我说:“晓曼,我忽然很羡慕你。因为你的人生道路总能够规划得这样清楚,缠着我自己的理想正一步一步靠近着。”   季晓曼拍着我后背说:“周宴宴,我要是有你一半好命就好了。有个有钱老公,哪里需要像我们这种只能靠自己的人啊,你以为我愿意过得这样辛苦吗?如果我有个有钱老公养,我也愿意天天坐在家里吃白食,有空就出门逛个街喝个茶,做个美容啥的,你不知道这一路走来我有多累,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我脸埋在她肩膀上说:“晓曼,如果让我选择,我一定不走这一条路,我也想像你一样朝着自己目标走去,奋斗到三十岁后,便可以找一个和自己一样平凡的人给嫁了,这样的的一生多好。”池阵有亡。   季晓曼哈哈笑了两句说:“等你真的走上我们这样的路了,你就会知道,你现在的话有多么愚蠢,我们没有你们这样的命,所以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我没在说话,只是紧紧的抱住她,之后季晓曼天天要上班,她每天下班的时间特别晚,经常半夜一点回来,开门那一瞬间匆匆洗漱完,往床上一躺后便再也不想动,第二天又起得特别早去赶车上班。   我已经很久都没有过这样的生活了,有季晓曼的忙碌做对比,我的无所事事更加明显了,她这间屋子不够大,过个厨房都要先出来一个人,才能进去一个人,我不想给季晓曼增加麻烦,也不可能一直麻烦她,之后便从她家里搬了出去。   回到我父母的房子内,刚到达没多久,齐镜派的人便过来,施秘书和在齐家时经常小胡子能生活起居的保姆。   和在齐家生活也没什么两样,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白天就抱着被子坐在窗户口发呆,施秘书每天准时来一趟,问我有什么需要,或者喊来医生为我检查完后便会离开,而照顾我饮食起居的人,给我做好饭后,便只是默默的打扫屋内的卫生,从来不会多和我说一句话。   我就每天望着电视和窗外发呆,齐镜也果真没有来找过我,我觉得生活中一下子清闲的可怕。   孩子两个月后,我孕吐的反应越来越严重了,经常晚上做噩梦,梦见我爸妈在我梦里面哭,我站在他们面前一脸茫然的问他们怎么了,他也不说,而哭了好久后,我妈抬起脸说:“宴宴,我和你爸爸死的好冤啊,你为什么不帮我们报仇?”   她说完这句话后,我立马反驳了一句:“我帮你们报仇了,我插了齐镜一刀,他差点就死了。”   我爸忽然站起来凶声恶煞对我说:“不,你根本没有帮我报仇,你现在还怀了他的孩子,宴宴,你根本就没把我的话放在耳朵里,你不是我的女儿,你居然可以不顾我和我你妈的死,你根本就舍不得杀他,你舍不得!周宴宴你舍不得!我和你妈死不瞑目!”   他激动的说完,忽然伸出手便过来掐住我脖子,我大声哭着说:“爸,你听我解释,我想过要帮你们报仇的,我真想过,你们别这样。”   他死死掐着我脖子后,我便动弹不得,感觉自己越来越难以呼吸了,我妈在一旁脸上满是痛快的扭曲,她拍着手大声说了一句:“好!掐死她,定恒,我们一生都是为了她!可她是怎么回报我们的!这种女儿不要也罢,掐死她!”   我听着我妈在我耳边痛快的呐喊声,感觉我爸那双手越来越掐紧,我忽然无力再挣扎,想着这样也好,正好一了百了,再也不用活在内疚与愧疚中了。   可当我睁开眼后,发现自己还活着,房间内静悄悄地。   原来已经天亮了,我全身被汗水湿透坐在哪里,仆人进屋唤我吃晚饭我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望着窗外发呆,以前我醒来时总能见我到妈在窗口书桌前为我整理东西,可这样的事情变得好遥远了。   之后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精神竟然越来越萎靡了,经常一闭眼便噩梦连连。   醒来后,便吃不下饭,仆人感觉到了我的问题,在施秘书那天来时向她反应了我的情况,施秘书也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立马跑去报告齐镜。   187.精神状况   齐镜到达房间内后,我正坐在沙发上望着电视发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觉得全身无力不知道干嘛,谁都不想理会。   齐镜从房间内走进来到达我身边。大约是屋内暖气开得太足了,他脱掉外套后,便坐在了我身边,在他手即将握住我时。我吓得一缩,满是惊恐看向他说:“你不要碰我。”   我说完,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指着他问:“谁让你来这里的?!你不是答应我我们不再见面吗?!我爸妈都很讨厌你!你知不知道?来到这房间只会让他们愤怒,他们是不会原谅我的。”   我捂着自己脑袋,起身就想离开,齐镜一把拉住了我,我转过身后,脑袋内那些杂七的杂八的梦全部争先恐吓冒了出来,我忽然拿起茶几上那些东西往齐镜身上狠狠一砸,便驱赶着他离开。   齐镜并不动,任由东西砸在他身上。他眼睛内带了一些意外,大约怎么都没想到当初离开时,还朝气蓬勃的我,在短短时间竟然会变得这样的神经质。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到齐镜那一刻,心里的恐惧怎么样都抑制不住,总觉得我爸妈的亡魂不会喜欢他来踏足这房间,我砸完他后,他依旧不动,只是坐在那儿定定看向我,我被他眼神看得毛骨悚然,干脆掉头从他面前逃走。入了自己房间。   我将自己关在房间内,想强迫自己睡觉,可闭上眼睛后全部是我爸妈的脸,我爸的尸体,我妈的死时那一地血,我忽然抬手狠狠捶打着自己的小腹,我想,只要孩子流掉了,我爸妈就会开心,他们就不会那么生气,只要孩子没了,我又可以重新开始了,我不会被任何东西所捆绑,我可以和季晓曼去一步一步实现自己的理想。可我的理想是什么?我的目标是什么?   我的理想不是一直快快乐乐吗?可什么时候开始我不快乐,却反而变得很悲伤了?我到底怎么了?   我脑海内杂七杂八的想着,我又抬手朝着自己肚子狠狠砸了下去,没多久,我潜意识里又告诉自己,不行,我怎么能够这样,这是我的孩子,我是他妈妈,我可以不爱他,也可以不管他,可我不能伤害他啊。   脑海内所有的胡思乱想揉杂成一团,我捂着头疼欲裂的脑袋,起身便吵着墙壁上撞了上去,刚撞上去,我脑袋一晕眩,好了一点后,我要去撞第二下时,紧闭的卧室房门忽然被人推开了,我脑袋还没感觉到强烈的撞击声,齐镜便从门口快速冲了进来,他一把紧紧将我抱住,声音内仿佛结冰了一般,他大声问:“宴宴,你冷静一点。”   我像个疯子一样抱着脑袋大吼说:“你让我冷静?你打算让我怎么冷静?你知道吗?都是你把我逼成这样的,现在好了,我爸妈都不原谅我了,我是他们面前的罪人,你知道他们对我多么失望吗?齐镜,如果不是你,他们还活着,活的好好地,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要该怎么办?!”   齐镜见我情绪越来越激动了,他强制性将我捂住脑袋的手给拿了下来,他抬起我的脸,和我对视说:“宴宴,你怎么会什么都没有?你还有我,还有孩子,我是你的丈夫,你怎么会什么都没有?我们冷静下来好吗?”   我摇晃着脑袋说:“不,你不是我的丈夫,我爸妈不会同意的,孩子他们也不会同意我怀的。”我推开他,就要朝着半开的房门走去,我碎碎念着说:“我要去医院打掉孩子,我绝对不要留下他,我不要留下他。”   我刚走到门口,施秘书和照顾我起居生活的保姆在看到我额头上的伤痕时,都有些不明情况看向我,齐镜看了一眼这里的房间,走到床边后,便从上面拿了一块毯子走过来便罩住我,将情绪明显有些错乱的紧紧抱在怀中,便对施秘书吩咐备车。   施秘书也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不敢拖延半分,叫司机在楼下等着,便随着齐镜带着我离开了这所房子。   到达楼下后,车子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上等待着,齐镜扶着还在不断碎碎念着我妈妈不会原谅我这些话的我进入车内,在车门关上后,车子便快速开动在马路上行驶着。   回到别墅后,医生快速赶来,我全身发抖的躺在床上,被齐镜按得动弹不得,我哭得声嘶力竭对他吼着说:“你为什么要这样,你这个杀人凶手,你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家人?为什么你不连我一起杀了,让我变得这样痛苦,你做到了,你全都做到了。”   齐镜听了我这些话并没有表情,只是将我按的死死地,沉默不语的望着全身被冷汗湿透的我。   也无论我怎么用手去抓他,他按住我身体的双手也纹丝不动,直到医生赶来后,到达房间内,他才从我床边起身。   医生给我检查了很久,不知道给了我一些什么东西喝了,竟然使我的情绪慢慢地镇定下来,我闹了这么久,全身力气差不多也耗尽了,整个人特别虚脱的躺在那里,半睁着眼睛看着齐镜和那满脸忧愁的医生对话。   模模糊糊听见医生说:“孕妇的情绪在这段期间本来就容易躁动不安,莫名惊恐与多疑,情绪起伏非常大,可夫人的情绪明显有点抑郁的偏向,可能这期间要调节她情绪变化了,孩子的话……”池叉反技。   说到孩子的问题,医生忽然沉默了一会儿,齐镜问:“孩子怎么呢?”   医生说:“其实,看到夫人这样的情况,我已经觉得现在怀孩子可能不适合了,她在怀孕之前身体本来就处在特别差的一个状态,已经对孩子有点点影响,又加上情绪激动和抑郁这方面,我感觉胎像很不稳定,随时都有流产的情况。”   医生看到齐镜越来越沉的脸说:“产妇压力大,如果没办法让她现在的状况好转,还是暂时先流掉,不然抑郁会越来越重,我们可以先养好身体再去怀二胎,孩子可能还健康一点。”   188.还有机会吗?   面对医生的话,齐镜很久都没有说话,他侧脸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我一眼,医生在他身边说:“您尽量想清楚吧。”   齐镜说:“好,我想好了。会给您答案。”   医生离开后,齐镜回到床上抱住了我,他手指像是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瓷器一般小心翼翼,他用满是充满无奈又低沉的声音说:“宴宴。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半睁着眼睛望着他许久,疲惫的眨了眨眼睛,他抱着我后。便吻了吻我额头说:“睡吧。”、第二天,我醒来后,便发现齐镜正穿着单薄的睡袍在阳台上抽烟,外面风很大,吹的他身上绸缎布料不断打着褶皱,我站在那儿看了好一会,忽然发现自己很长时间没有这样认真看过他了。   齐镜抽完一根烟后,便从阳台外走了进来,看到床上的我已经醒了。正睁着眼睛望着他,他本来没有表情的脸,带着一丝笑意,像很久以前一般,动作亲昵的撅了撅脸上差不多没多少肉的我,他语调温和说:“小懒猪,醒了?”   我面无表情看向他,并不说话。   齐镜似乎也没打算我会说话,他见我井绳状况没有昨天那么大起伏了,便将我从床上给抱了起来,抱着我靠在他胸口,他抚摸着脑袋说:“宴宴。我们商量一件事情。”   他话停顿了一下,没有得到我的回应,他又自言自语说:“我们暂时先不要孩子了,好吗?”池叉广扛。   我没有说话,他说:“为了你身体着想,孩子的事情等你身体复原后,再怀也不迟,毕竟你还年轻。”   我听着他心跳声,眼睛都不眨一下,眼神呆滞的问了一句:“还有机会吗?”我说完这句话,觉得有些不对,又开口问了一句:“我们之间还有机会吗?”   他说:“当然有,你是我妻子,我要带着你走一辈子。怎么会没有机会呢。”   我说:“你知道吗,在我一个人住的那段时间,我总是梦见我爸妈来找我,他们两人过的好像并不好,对我说了好多埋怨责怪我的话,他们责怪我为什么要嫁给你,如果我不嫁给你的话,说不定他们也不会死,他们还说,明知道你是凶手,可我却还给你生孩子,他们说,他们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还说好后悔有我这样的女儿,他们话语里满是失望,齐镜,你觉得我们还有机会吗?”   齐镜没有说话,我不知道他是无言以对还是愧疚,或者,他是觉得没什么好说,他沉默许久后,终于开口说:“这只是梦。”   我说:“我知道,可我过不了自己这关,齐镜,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的爱你,到现在我才发现,我恨你多过喜欢你,我甚至有一瞬间自我欺骗说,别去管任何人的死活,人才一辈子,我自私一点,和你好好在一起,没问题的,爸爸妈妈们都不会责怪我的,他们一定会理解我的,可直到这段时间我反复做梦,梦见我爸妈,我才恍然大悟觉得,自己真是天真,真会自我欺骗,他们的灵魂怎么会安息?又怎么会瞑目?他们死在你手上,可身为他们的女儿,我却还像没事人一般,和你吵吵闹闹的在一起,我爸妈肯定寒心不已,这些梦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说:“齐镜,你知道吗?我妈曾经告诉过我一件事情,她说我奶奶死的那段时间,因为冥纸烧得不够多,有一天她做梦,梦见我奶奶来梦里找她,非常难过的告诉她,她特别饿,问我妈能不能给她一口饭吃,我妈做了这个梦醒来后,便是去我奶奶的坟钱烧了很多钱给她,之后,我奶奶再也没有入过我妈的梦里。   我爸说,她钱够用了,吃饱了,可以安心离开了。”   我说完这些话沉默了一会儿,许久,再次开口说:“如果我们在一起,他们就永远都不可能安息。”   我从他怀中离开,坐在他对面说:“就当是我求求你放过我,我们离婚吧。”   齐镜望着我良久说:“你让我考虑一下。”   我追问说:“考虑多久。”   齐镜松开了我,起身背对着我说:“我不放心你。”   我说:“离开你,我会变得更好,真的你相信我。”   齐镜一言不发的从房间内离开了。   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之后几天我情况还是反反复复,有时候头会疼得特别厉害,甚至一闭眼就是噩梦,医生几乎住在了这里,心理医生也每天对我进行心里辅导与治疗。   我不知道是我心理面的原因,还是我身体本来就这么弱,有时候我连饭都吃不下去了,身体也渐渐消瘦下去,每天吐,又吐不出什么东西来。   齐镜对于我的状况搞得无法分身,公司内的事情等着他处理,他又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家,便干脆全程交给了于助理。   有一天,齐镜正坐在床边给我喂粥时,我情绪又忽然暴躁了起来,将他手中的碗往地下狠狠一砸,对着齐镜无比暴躁说了一句:“我都说了不吃,你听不懂人话吗?”   我这句话说完,于助理便正好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这情况时,他站在那儿有些不知道该不该进来了。   齐镜并没有去看于程飞,而是微微曲着腰,大约是防止我自残,首先第一件事情便是捡起地下的碎片,脸色有点冷的看了我一眼说:“你先休息,今天无论如何都要给我吃一点。”   他说完,便将碎片递给了一旁的仆人,对于程飞问:“什么事?”   于程飞赶紧说:“是关于正远集团的事情,今天早上得到消息初步消息,索利地产那边已经透露消息,在下个月底大约会和正远集团谈基建工程的事情。”   齐镜听了,朝于程飞走了过去,问了一句:“我吩咐你在市面上收购的一家房地产公司现在怎么样了。”   于程飞说:“已经全面收购完全,目前正在重组,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全面上市。”   齐镜说:“我要你在一个月内,用这家公司和正远抢在索利的这个基建工程。”   两人边聊着,已经走到门口时,齐镜忽然想起什么来,他停下脚步看向床上的我,他对一旁的仆人说:“看住她,我去处理点事情,马上就回来。”   189.离开   齐镜出去后,我躺在床上又再次剧烈呕吐出来,呕吐了两三下,忽然脑袋一晕眩,整个人已经无力的倒了下去。仆人见状后,唤了我好几句,都没见我回应,便快速跑去跑出去找齐镜。我意识渐渐有些模糊了,之后便彻底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后。已经在医院。手臂上正输着营养液,迷迷糊糊睁开眼时。齐镜正在对施秘书发火,不知道是因为一些什么事情,他很少对外人发过火。性格也一直不温不火模样,我很少见过他这样。   施秘书被齐镜火气吓得不断瑟缩着,眼睛都有些红了。   齐镜还要说什么时,他电话忽然响了,便看了施秘书一眼,拿着手机出了病房,里面只剩下于程飞和施秘书两人时,施秘书抬手摸掉脸上的眼泪。   于程飞皱眉说:“你别哭了,本来齐总这几天为了周小姐的事情特别烦,这个时候你干嘛拿一些小事来撞他枪口?”   施秘书说:“这段时间我也特别忙啊,合同我又不是故意弄错的,我没想到那边的合作商居然会打电话到齐总这边告状,平时我也犯过这样的错,齐总也从来没说过什么,可这次居然发了这么大火。”   于程飞说:“我也从来没见过齐总为这么点小事发过火,你以后注意一点,现在是多事之秋,宁可多检查一遍,也不要出现错误。”   于程飞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我,对施秘书叹了一口气说:“估计齐总是因为周小姐身体状况,所以情绪才稍微有点没控制住吧。”   施秘书不再说话。   等齐镜接听完电话进来后,我正好睁开眼睛看向他们,刚懂他看到我醒来后,便朝我走了过来,坐在我病床边冷硬的脸终于柔和了下来,他抚开我额前的碎发,声音没有之前的火气了,他问了一句:“有没有想吃的东西?”   我望着齐镜摇摇头。   齐镜笑着问:“你以前不是最爱吃糕点吗?要不要尝尝?”   我还是摇摇头,开口说:“我口渴。”   齐镜才笑着说:“好。”   便从去饮水机旁倒了一杯温水过来,施秘书和于程飞也不敢多久留,两人离开后,房间内只剩下我和齐镜,他将我从床上抱起来后,便喂着我喝水,动作非常缓慢又细致,一杯喝完后,他低头问我:“还要吗?”   我摇摇头,他放下手中的杯子,便抱着我不说话,我也静静靠在他怀中,我们相互沉默了一会,我忽然抬起脸问:“你可以吻我一下吗?”   齐镜对于我忽然的要求有些惊讶,不过他顺应了我的话,低头在我唇上吻了一下,我笑了笑舔了舔他吻过的唇说:“是甜的。”   齐镜笑着说:“是吗。”   我点点头。   我们正在说话时,护士忽然从门外走了进来,对齐镜说:“齐先生,周小姐的身体检查报告已经出来了。”   齐镜从我床边起身来到护面前,拿起来看了看,问护士:“有什么问题吗?”   护士说:“刘医生说让您过去一趟。”   我感觉我身体有点僵硬,齐镜安抚了我一下说:“别怕,只是在正常的检查。”   他说完这句话,便从我床边起身跟着护士离开,齐镜三十分钟后才回来,到达病房后,我正躺在床上看电视,齐镜来到我身边说:“宴宴,我们需要做一下决定。”   我说:“什么决定?”   齐镜说:“把孩子打掉,现在你的身体并不允许怀这个孩子。”   我没说话。   齐镜见我咬紧了唇,又说:“孩子以后还会有的,相信我。”   我也明白现如今要安全的生下这个孩子已然不可能,我底子太虚了,我没想到这一次,我和齐镜两人谁都没有赢,上天为我们做了这个决定。   我点了一下头。池尽农技。   第二天,医院内便准备给我做流产手术,流产手术过程很短暂,半个小时的时间,孩子就没了,我被人推从手术室推出来时,齐镜正坐在手术室门外吸着烟,垂着脸,沉默着他头上环绕了一堆的烟雾。   短短时间的时间,他脚边便满是烟头。   我苍白着脸躺在床上侧脸看向齐镜,小声唤了一句他的名字,他微微一抬脸时,便正好落在我身上,他起身快速朝我走来,第一件事情便是握住我冰凉的手问:“疼吗?”   我对他摇摇头,勉强对他笑了笑说:“不疼,只是有点难受,你亲亲我吧。”   齐镜轻笑了一声说,说:“很勇敢,值得表扬。”   他低头要吻我时,发现我眼角挂着泪珠,他动作一顿,想要落在我唇上的吻移到了我眼角,他将那一滴眼泪吻干净后。   之后我便被护士门推进了病房休息,齐镜一直在外面等着,不知道为什么,孩子流掉后那一夜,我在梦里哭了很久,也不知道哭什么,就只是很伤心哭着,我爸和我妈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入过我的梦。   也许,孩子流掉是天意,我和齐镜怎样千般算计怎样都算不过天,这样也好,少了好多纠缠。   在流产完后这几天,我情绪渐渐好转起来,心理医生说,我这是自己给自己的压力,孩子的消失减轻了我的心里负担,所以,抑郁也有点好转了。   对于这个好转的消息他脸上才有点笑,在医院内一直陪着我,我也一直疗养着,疗养到两个星期,齐镜不得不去公司上班了,在他重新回公司那一天,他陪着我在医院内吃完早餐才离开。   他离开后的上午,我支开病房内守着的人,便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开了医院,在离开前,我给齐镜写了一封信,我在信里面对他说:“齐镜,我始终无法过自己这一关,我需要暂时出去散散心,你不用来找我,等我在外面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后,会主动来找你。   我会一直在这座城市,离你不远不近的距离,希望你给我时间让我好好思考一些事情,勿挂念。”   那封信写完后,我便放在床上的一角,拿着自己简单的行李离开了。   190.美男   离开后,我没有回父母以前的房子,而是一个人拖着行李到达了一家酒店,休息了几天后,便开始找房子。齐镜果然没有再再来找过我。   房子找好后,我也并不急于上班,而是将房子布置的非常温馨,便开始在网上自己学着做饭菜。   每天吃完饭后。便一个人下楼去散散步,有一天散步回来后,便在小区楼下的路口捡了一只流浪狗。我当时没怎么注意,走到电梯前时,回头一看,才发现身后跟了一条黄色小狗,他全身脏兮兮的,正可怜巴巴的跟着我。   正好那时外面正下着雨,当时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它那眼神,心里某根弦像是被触动了一下,便蹲下身,朝那狗逗弄了两下,小狗看到后,兴奋的摇着尾巴朝我走了过来。   之后这只狗便被我收养了。我每天吃完饭后不再是一个人下楼散步,而是多了一条狗,我给他取名叫黄豆豆。   有了这只狗的陪伴后,日子也不觉得孤单了,因为无论我走到哪里,黄豆豆都要寸步不离跟在我身后,我躺在床上时,它必定守在床下,一人一狗,睁开眼又是一天。   我休息了半个月后,便又去医院检查了一次抑郁症这方面的事情。检查结果出来后,医生说我心里这方面都在缓慢恢复,产后抑郁也渐渐消失了。   看到这样的报告,我难免笑了笑,果然,怀了那孩子开始我压力非常大,每天面对齐镜总感觉脑袋上有一只无形的手笼罩着自己。   现在离开了,却渐渐恢复正常,不知道是不是天意。   在确认身体没问题后,我便开始找工作,我没有找去大公司,而是在小公司内投着简介,最后在一家小公司内当了一个文员。每天就在电脑上理货,打打单据,这样的日子过起来也很简单朴实。   季晓曼也终于从公司内辞职成功,没过多久后,她便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出国了,她出国那天,我主动去机场送她,当时林安茹也在,她挺着大大肚子正和季晓曼说着什么,看到我朝我朝她们走过来后,她脸上的笑容一顿,大约是不知道该不该和我打招呼,表情非常怪异。   恩恩怨怨过去这么久了,其实我也没生林安茹的气了,便主动和她笑了笑,她也回以我一笑。   季晓曼在看到我来了后,便朝着我飞奔而来,用力将我抱住,对我说了一句:“周宴宴,你这傻逼啊,其实我去国外最不放心的人是你,你说,你这辈子怎么就过得这么惨呢?”   她还是喜欢像以前那样损我,并且执着的往我伤口上撒盐,我也有些无解的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完全是自己作的吧。”   季晓曼说:“总之,不管是不是作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你要要好好照顾自己,如果遇见好的,也可以重新开始。”   我摸着脸上的眼泪说:“我知道了。”   季晓曼松开我后,又抱住了林安茹,对她说:“其实我最放心的也是你了,林安茹,好好生下孩子,和你家齐珉好好处着。”   林安茹眼睛也有点红说:“我们三人里,季晓曼你活得最棒。”   季晓曼说:“什么话啊,你们现在可都是豪门太太,我这个草根一族的,哪里是最棒,是最苦的好不好?”   尽管季晓曼嘴上这样说,可她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光芒,因为她终于用自己的努力去实现自己的梦想,比我和林安茹两人都活得有价值。   我们相互告别后,季晓曼这班飞机提醒即将要起飞了,季晓曼和我们挥了挥手,便拖着行李入了通道。   我和林安茹看着她身影消失不见后,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她对我提了一句:“一起喝杯茶?”   我说:“孕妇不能喝茶吧。”   林安茹说:“我看着你喝。”   我说:“行。”   我们两人相视一笑后,便离开了机场,在附近挑了一间茶馆,我和林安茹起先都还有些拘谨,毕竟很久没在一起过了,说话自然有些顾虑,两人矜持了没多久后,便各自显露原形,又热火朝天的聊起了一些事情。   林安茹说她最近现在什么事情都不想,只想将孩子安安全全生下来。   我望着她挺挺的肚子,脸上满是羡慕说:“有了孩子的感觉很好吧?”   林安茹说:“哪里好了,孩子越大,在肚子里面翻江倒海的,折磨死你。”池休估巴。   我笑着说:“才这么大就这么调皮了?”   林安茹说:“可不是?”说到这里,林安茹又问:“你和齐镜最近怎么样了?”   我说:“目前正在申请离婚。”   林安茹有些惊讶问:“为什么呀?”   我耸耸肩说:“不合适呗,还能够为什么。”   林安茹叹了一口气,没再问下去,我们两人又聊了一些别的,话题都没有离开过孩子,聊了好久后,医院打电话来通知林安茹的产检时间到了,她也不好多停留,便和我打了一声照顾匆匆离开。   她离开没多久,我喝完最后一杯咖啡,看了一眼时间,是该回公司上班了。   我完一下午的班后,正满身疲惫,背着包盘算着该去宠物店给黄豆豆买狗粮的事情,忽然身后有同事大喊了一句:“周宴宴!有人找你!”   我听了愣了几秒后,侧过身去看,便看到我同事正朝我用力挥手,示意我过去,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激动笑意,我视线定在同事身边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身上。   那男人正站在夕阳下对我扬起一抹笑,他朝我缓缓走了过来,站到我面前后,语调微扬说了一句:“周宴宴小姐,好久不见吧。”   他见我发愣,低下头,朝我脸靠近,狭长的凤眼眨了眨说:“难道不认识我了吗?”   我下意识呢喃出一句:“美男……”   他笑着灿烂说:“谢谢夸奖,不过,我不叫美男,我叫林谨南,记住了吗?”   他想了想,说:“不记得了吗?以前我们扫……”在他这句话要出来时,我赶紧捂住他嘴巴说:“喂!这样的事情就不要拿出来说,很丢脸好不好?”   他笑着朝我眨眨眼。   191.可疑   我没想到林谨南居然会来找我,并且会找来这里,这让我小小的惊讶了一把,我将手从他嘴巴上拿来后,至少我能那位同事便快速的朝我跑了过来。对我笑着说:“宴宴,这是你朋友吗?”   她说这句话时,眼睛内还满是有些害羞的瞟了林谨南一眼,一看我这同事肯定在短短时间内就看上了他。   林谨南不知道是以前的习惯还是他这人本来就天生风骚。挖面对我同事的眼光时,竟然很不要脸的故作深情的望了过去。   我同时在接触他眼神时,脸上爬满了红霞。竟然一句话都不敢再说,捂着胸口结结巴巴说了一句:“我朋友还等着我去看电影呢,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便捧着包跑了。   林谨南眼神还停留在我那同事离去的身影上,脸上带着意犹未尽的笑说:“你同事真可爱。”   我推了他一下说:“好了,别乱对小姑娘放电,人家经不起你挑逗的。”   他听了我这句话,将视线移到我身上问:“那你呢?”   我说:“我什么?”   美男笑说:“没什么。”   我白了他一眼问:“你来找我干嘛?”   他说:“忽然间想你了。”   我大爆粗口说:“放屁,咱们也才认识不到两面。我哪里有资格想你啊。”   林谨南见我有些炸毛,长长的手搭在我肩膀说:“走吧,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我请你吃饭。”   我没想到他这么自来熟,刚想说拿开他的鸡爪,他忽然将我往车上一拽,顺势给我系好安全带,便将车子发动,带我离开了公司门口。   美男请我吃完饭后,便送走你回家,到达小区楼下后,他将车停好。下车后为我将车门拉开,眼睛在我家小区附近四处看着,我从车上下来后,便问他在看什么。   他没有看我,而是看向小区门口的保安亭回了一句:“看你们小区的安全措施够不够好。”   我说:“你这什么毛病啊?”   林谨南对我笑了下,搭着我肩膀说:“走吧,我先送你上楼。”   林谨南标准的模特身材,我被他手给搭住后,整个人像破布娃娃的一般被他夹在手臂下,不过对于他的习惯我也没有抗争,对于他我总觉得相处起来很舒服并没有那么的讲究。   便带着他上楼了,不知道林谨南这什么破毛病,他上楼后,到达我家第一件事情便是去打量我窗户。他看了几眼后,手还在防盗网上摇晃了几下,回头对从厨房内端水出来的我说:“有时间你这防盗网换一换,还有门锁之内的东西。”   我将水杯递到他手中说:“你干嘛?一进屋就跟物业一样,四处检查我屋子干嘛?”   林谨南接过我手中的水杯,坐在沙发上后,便笑着对我说:“一个人住在这里,当然要注意这方面的问题。”   我说:“正好,我房间内的灯坏了,你帮我修一修。”   林谨南喝完水后,果然起身和我去修屋内的灯管了,顺带还帮我把阳台上塌掉的衣架给修了修。   林谨南修到十一点后,对坐在沙发上抱着狗打着哈欠的我说:“我先回去了。”   我立马从沙发上起身说:“我送你出门。”   林谨南拿起自己的外套穿好后,便走出了门外,他站在门口正整理衣襟时,指着我隔壁两户邻居家问:“这里谁住?”   我说:“我怎么知道?”   林谨南听了,眼睛内闪过一丝什么,他见我正疑惑的看向他,他立马扬起一丝笑,手在我脑袋上拍了拍说:“有什么事情记得给我打电话。”   他说完,便让我先进屋才离开。   我站在门口有些郁闷又疑惑的想,他今天是来干嘛的?就为了给我修东西,请我吃饭?   没想明白,我摇晃着脑袋,便将门关好,带着黄豆豆进了屋。   隔了四天后,林谨南再次来找我,是在我刚加完班回来的七点,我在楼下遇见他,他手上提了很多菜,说要给我做饭,对于他的提议我是盛情难却,可带着他上楼后,他忽然又问了一句:“你有没有见过你隔壁的邻居?”   我正拿出钥匙开门说:“我从住在这里开始,就没见过这两家的邻居。”我拿钥匙往孔内插进去时,手一顿,侧脸看向他问:“你找我什么事情啊?干嘛这么关心我隔壁邻居?”   林谨南没有说话,而是将手中提的一袋菜递给了我,手上光拎着一袋水果,便朝着我隔壁的住户走去,我我刚想问他干嘛,他已经伸出手敲人家的门,反复敲了很久,里面都没有动静。   林谨南开口说了一句:“请问里面有人吗?我是物业,楼下有人举报说你们厕所漏水,麻烦开一下门。”   林谨南说完这句话后,安静的房间内终于传来响声,门被人打开了,是一名高大威猛的男人,他眼神警惕的看向林谨南,说:“我们这里没有漏水,你搞错了。”   林谨南说:“有人举报确实说漏水了。”   那男人说:“有的话,叫楼下的人自己上来找我说。”   那男人说完,看了我一眼后,便将门毫不客气将门给关住了。   我立马走到林谨南身边将他拉了回来说:“你干嘛呢?干嘛冒充物业?”   林谨南拉住我手臂后,便将我房门推开,拉着我进去了,他进屋的第一句话便是问:“宴宴,你没发现你隔壁两户人家很可疑吗?”   我说:“可疑什么?”   林谨南说:“总之你隔壁住的人很不单纯,你注意一点就好了。”   我笑骂了一句神经病,便感觉黄豆豆在我脚下撒娇,我立马抱了起来,林谨南便去厨房内给准备晚饭。池叉木技。   我给黄豆豆喂完狗粮后,便抱着它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习惯性将电视频道切换到财经新闻,手便梳理着黄豆豆的毛发,正梳理了三下,在听到电视内提到索利集团这四个字时,我立马抬起脸来一看,只是一些重要项目的发布会,并没有值得关注的消息,我又低下头,继续梳理着黄豆豆的狗毛。   厨房门口忽然传来林谨南的声音,他说:“前几天我见过他,在一个晚宴上,带了一个女人出席,听说,那女人很得他宠爱。”   我猛然抬起脸看向林谨南。   192.牵线搭桥   我听了这句话,并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专心的摸着黄豆豆的脑袋,林谨南看到后,也没再多说什么。进入厨房继续准备晚餐。   等晚餐好了后,林谨南特地给地下趴着的黄豆豆一根骨头,黄豆豆对他狂摇尾巴,他笑了笑后。便对餐桌边正狂吃的我问:“好吃吗?”   我没想到美男不仅长得好,并且还厨艺这么棒。我对他竖齐了一大拇指称赞说:“美男。谁要娶了你,简直是赚了。”   林谨南给我倒了一杯饮料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他喝了两口说:“可惜,没有人愿意嫁给我。”   我有点惊讶说:“怎么就没人嫁给你了。”   美男耸耸肩。说:“可能是我不解风情吧。”   我想到很久以前,有一个夜晚,我见识过林谨南的万种风情,他现在告诉我不解风情那完全是瞎扯淡,便烂的理会他。   第二天我去上班时,我的同事刘小倩一早就跑过来,给我准备好了面包和牛奶,并且脸上满是讨好笑着对我说:“宴宴,还是热的,赶紧趁热喝了。”   我当时还挺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不过说了一声谢谢后,我便低头吃着她给我准备好的早餐,因为实在太饿了,今天早上起得晚,差点迟到了,所以没顾上买早餐。   到达中午时,刘小倩又来了,竟然给我准备了她自己做的午饭,菜色非常丰富,也非常有食欲感,我还想出门吃外卖呢。   刘小倩笑着对我说:“宴宴,我带了两份,这一份给你。”   我有点受宠若惊说:“小倩,我给你钱吧……”   小倩立马朝我摇手说:“不用,这是我自愿和你带的,我们是同事,你干嘛这样客气。”   她说完,便转身快速回了自己的办公桌。   之后那几天刘小倩不仅为我准备好早餐,还每天准时给我便当,这吃的我非常不好意思,几次都给她钱,都被她谢绝了,我问她怎么回事,干嘛忽然对我这么好。   刘小倩便非常羞涩告诉我,她想让我帮她一个忙,就是把一份东西转交给林谨南,说完,她便从口袋内掏出一个礼盒递到我面前,我拿过后,便将礼盒打开,发现是一盒曲奇饼干。   我见刘小倩通红的面颊,问了一句:“你喜欢他?”   刘小倩没有回答我,而是转而问了我一句:“你没觉得他长得很好看吗?”   我很肯定的说:“是,确实挺好看的。”   刘小倩说:“我想追求他……”她说完这句话后,又有点忐忑说:“可是……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我。”   看到刘小倩那又是高兴又是失落的眼神时,我想起美男上次告诉我没有女生愿意嫁给他,这不,这现成的就有一个姑娘想嫁给他,正好男的空缺,女的有意,我还特别想促成这桩好姻缘。   便拍了拍刘小倩的肩膀说:“你放心,礼物我帮你准时送达,只要你肯追,铁杵磨成针。”   刘小倩有点意外问:“真的?你追过吗?我第一次追男人。”   我说:“我当然追过,我当初还死缠烂打,什么手段都用过。”   刘小倩眼神发亮问:“然后呢?”   我笑着说:“然后我们就结婚了。”   刘小倩兴奋的哇了一声,她说:“我都没见过你丈夫呢,宴宴,你好厉害啊。”   我不以为意说:“有什么好厉害的,现在我们就差一个离婚证了。”   刘小倩听了我这句话,表情忽然一僵,大约还没反应过来这个故事的转折,我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便又重新抬起脸,对她笑着说:“放心,你没我那么倒霉。”   刘小倩离开后,我望着电脑正要制作表格,可手刚握住鼠标时,思绪忽然飞远了,我想起很久以前,我对齐镜死缠烂打,他满脸无奈的表情莫名笑了出来,可笑出来后,莫了莫发酸的鼻子,便继续工作。   之后,美男有两天都没来找我,我礼物自然也没办法送出去,公司内忙了一个星期后,在一个星期五,美男来了,并且还在我公司楼下等我,我当时是想喊刘小倩和我同行的,毕竟这难得的机会,别浪费了。   可惜,那天刘小倩不知道是运气不好还是怎样,竟然恰恰下了个早班,于是便与林谨南擦肩而过。   林谨南没有开车过来,而是带我去搭公交,在公交上时,车上拥挤不堪,林谨南用他身高优势为我劈出一块空间来,我站在他手臂中间,和他笑着说最近这段时间黄豆豆干过的多少蠢事,他听着,并不说话,但脸上始终带着笑,时不时答我一句。   我们下了公交车后,我正要抱着包从人群内穿梭出去下车,林谨南忽然伸出手将我一拉,我人便被他护在怀中下了车,我也没觉得什么,因为下车后,他便松开了我,林谨南带着我在附近转了转,转到吃饭点后,他带我去附近饭馆吃饭,吃完出来,我们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去了公园在河边放孔明灯,我们两人站河边,吹着凉凉的风,我笑着说:“林谨南,你干嘛这段时间老是来找我?”   林谨南抬头望着天空上密密麻麻如星空一般飞跃的孔明灯,他许久都没说话,我侧脸一看,发现他漂亮的侧脸在孔明灯散发着微光,他唇微微一勾,笑着说:“不知道只是觉得,一个人很寂寞。”   我说:“你没有朋友吗?”   林谨南侧脸看向我,对我说:“我很少有朋友。”   他标准凤眼在孔明灯下有些忧郁,我想起很长一段时间,我也觉得自己很寂寞很孤单,特别是父母死后,这种孤单像是从空气中朝自己包围过来一般,挣扎不开,也逃脱不了。   林谨南在这个世界上也是孤独一个人,我懂他的寂寞,便笑着说:“没事,以后你可以常来找我玩。”   他笑了笑说:“我可是很烦人的。”   我说:“没关系,我也挺烦人的。”   之后我们两人相互望着天空上已经冉冉上升的孔明灯,没多久,孔明灯幻化细小的光影消失在天边。   林谨南送我回到家时,因为太晚了他也没在送我上楼,而是走到小区楼下我们都停下了脚步,他见我似乎有话说,便看着我。   我想起了刘小倩拜托给我的事情,我对他咧嘴一笑说:“我有样东西给你。”   林谨南眉微微一挑,有点意外问:“是什么东西?”   我暂时没有告诉他,而是转身从包内拿了出来,将一个礼盒摆到他面前,林谨南笑着说:“送给我的?”   我说:“对,就是送给你的。”   林谨接过拿在手上看了两眼,低眸认真的说:“很可爱。”   我说:“是我们公司一个女同事送给你的,那女同事你们我见过,你第一次来找我时,带你来找我的那姑娘专门给你做的。”   林谨南垂着脸看了许久,终于他抬起脸来看向我,脸上笑意隐掉了一些,他语气有点失落说:“是吗?我还以为是你专门给我做的。”   我笑着说:“怎么可能,我处了会做饭菜,哪里会这么多才多艺做饼干啊。”   林谨南将礼盒打开后,手指从盒子内捏了一块出来,尝了一口,皱眉说:“我不喜欢吃甜食。”   他说完,便递到我手上说:“送给你。”   我有点意外的说:“你干嘛啊?别人送给你的,你怎么能够给我?这是人家一片心意。”   林谨南笑着说:“反正我也不吃,留着放在家里发霉也是浪费人家心意,还不如给你吃了,总比浪费了好。”   听林谨南这样说,我还真觉得有些道理,可总觉得我拿着似乎有些不太好,我正在心里纠结时,林谨南已经催促我说:“快上楼吧,很晚了。”   听他这样说,我只能抱着那盒曲奇上了楼,到达楼上后,林谨南也离开了。   休息了两天后,星期一第一天上班,刘小倩便高高兴兴跑来问我,礼物有没有送出去。   我很明确告诉她,已经送出去了,她听到后,忽然捂着脸大笑了好久,一副不可抑止的兴奋。   在她兴奋完后,她又问我:“他喜欢吃吗?有没有说我做的很好吃?”   我沉默了一会儿,想了想,想在心里想些什么好的话来婉转告诉她,林谨南不吃甜食呢。   我想了几秒,抬起脸对刘小倩说:“小倩,以后你要是还给他送什么礼物的话,被送甜食,男人大多好像都不怎么喜欢吃。”   小倩问:“难道他不喜欢?”   我赶紧说:“没有没有,他平时都不怎么吃甜食,不过不吃甜食的他,那一天主动吃了你做的曲奇饼干。”   小倩一听,冲上来便一把抱住我,有点激动说:“宴宴,我真是太感谢你了,太感谢了。”   我有点汗颜,根本不敢让她知道,她那一盒饼干,至今还在我家里。   为了撮合刘小倩和林谨南这一对,隔了几天后,我打电话给林谨南问他这段时间怎么没有来找我,林谨南当时应该是在开会,那边静悄悄地。   我听了一会儿,在他电话那段隐隐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我心下一紧问:“你是不是在开会?”   林谨南声音有点压低说:“对,索利在开总部高层会议。”   我说:“难怪。”   林谨南问:“难怪什么?”   我说:“齐镜是不是也在?”   林谨南说:“他确实在。”   我说:“你今天要是没有时间的话,改天来的时候提前给我个电话告诉我。”   林谨南笑着说:“才这么久不见就想我了?”   我骂了一句:“去你的,好好开你会吧,小心你老板扣你工资。”   林谨南笑着说:“我一直觉得我和我老板相处得挺好。”   我说:“好了好了,我真不和你说了。”便提前又快速将电话给挂断了,齐镜,齐镜,无无论过去多久,这个名字仿佛随时都可以要我命,无论过去多久,只要和他有关的事物接触,我总是不能平静。   刘小倩在一旁望眼欲穿的等着,见我表情不对,有点紧张问:“他是不是不肯来?”   我立马回过神来,笑着说:“不知道,应该是不会来了,因为他今天要开会,过几天我帮你约好吗?”   刘小倩听了,失落了一下,随即又说:“我下次打扮的漂亮点,在见他也是一样。”池尽丰圾。   她回了自己的办公桌,而我坐在那儿,望着电脑发呆了很久。   之后下班时,我和刘小倩相约去工业园那边吃小吃时,没想到林谨南竟然在我们公司楼下,我和刘小倩本来对他没抱希望的,没想到他竟然来了,我有点意外,刘小倩意外之中无比高兴。   林谨南朝我们走近后,便对刘小倩笑了笑,刘小倩在接触到林谨南眼神时,根本就不敢看他,通红着双颊低着脑袋,我瞄了一眼,朝林谨南暧昧的眨眼,他无视我的眨眼,只是说:“走吧,请你吃饭。”   我立马拉上刘小倩说:“我想带上小倩。”   林谨南看了小倩一眼,半晌说了一句:“好。”   我们三人最后决定去吃火锅,因为火锅的时间长,在吃的过程中适合聊天,为了给林谨南和刘小倩制造机会,我都静静地跟在一旁并不说话,小倩从刚开始的娇羞到鼓起勇气和林谨南说话,林谨南不会主动开口,但小倩问什么他一般都会回答什么。   到达火锅店后,小倩一直在叽叽喳喳说着,我在一旁听了虽然不说话,可不断笑着和林谨南夸小倩是不是很可爱?   林谨南笑着说:“是挺可爱的。”   之后几天,我时常约林谨南吃饭,每次吃饭都带上小倩,这样的时间持续了一个星期,在星期六的那天,小倩圣生日,邀请了全公司的人去唱歌,当然她同样也请了林谨南。   在时,酒吧内非常热闹,我们公司内人不多,都相互认识,气氛也非常高涨,因为我不知道唱歌,便在一旁和同事们划拳,林谨南安静的坐在我身边,别人上来和他交谈,他也是淡淡回上几句。   反而在热闹的地方,林谨南这个人就给人难以靠近的感觉,有点冷漠。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也没有管他,当时也以为只是他不认识我们公司同事的缘故,和别人猜拳猜到高兴时候,我试图拉着林谨南来和我们一起划拳,他对我说让我玩,他在一旁着就好。   他不想玩,我也没有强迫他,正要继续猜拳时,林谨南忽然挨在我耳边说:“少喝点。”   我大咧咧说:“没事没事,我高兴呢。”   正要下一盘猜拳时,本来正在唱歌的刘小倩穿着漂亮的小短裙满脸娇羞的朝林谨南走了过来,站在他面前说:“谨南,我有点事情想找你。”   林谨南冷淡的看了一眼刘小倩,许久说:“有事吗?”   小倩面色绯红结结巴巴说:“有、有事。”   我赶紧伸出手推了林谨南一把说:“你赶紧去呗,人家姑娘找你肯定就是有事情和你说。”   林谨南被我从沙发上推起来后,不得不跟着小倩出去了,他们消失在包厢门口后,我便继续猜着拳,猜到后面,每个人脸上都有些醉意了,因为有些人要开车回家,所以也没有再继续下去,而是唱歌的唱歌,聊天的聊天,我去了一趟洗手间上,出来后还没看见林谨南和刘小倩回来。   想着该表的白也该表了吧,这都要散场了,人怎么还没回来,我便出了包厢去找,找了一圈,在一条走廊口找到刘小倩和林谨南,我刚想过去喊刘小倩时,发现她正站在林谨南面前,表情似乎有些不对。   脸上挂着泪水,激动的对林谨南说着什么。   可林谨南至始至终只是懒懒的靠在墙上,脸上没多少表情,一直在听小倩说着话。   周边的过路的人,经过时,都侧脸去偷看林谨南。   我趴在那儿观察了一会儿,猜测着这都什么情况啊,小倩不是和林谨南表白吗?哭什么啊?   还是说被拒绝了?   想到这点,我又趴在转角处研究了一一段时间,等了许久,激动的小倩,说完后,忽然激动的大哭了出来。   林谨南递了一张纸巾给她,说了一句什么话,转身便从她面前离开了。   看到这一幕,赶紧往包厢内走,在林谨南还没到达包厢内时,我一个人点了一首在那儿唱,正好唱到高潮部分时,林谨南从包厢门外走了进来,他到达我身边后,笑着问我:“我送你回家,很晚了。”   我正支支吾吾说打算让他送小倩回家时,小倩便从包厢内进来,眼睛红红地,看了林谨南一眼后,便沉默不语的坐在沙发上,我挨在他耳边小心翼翼问了一句:“刚才出去干嘛了?”   林谨南说:“没什么。”   我说:“她怎么好像哭了。”   林谨南说:“我也不清楚。”   我将手中的话筒往他怀中一扔说:“你这人太不厚道了。”便将他从我身边用力推开,立马跑到小倩身边问怎么样个情况。   小倩在看到我后,忽然抱着我嚎啕大哭,我被她这哭声吓得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伸出手回抱她,安慰她。   周围的同事也发现了事情不对劲,赶忙都走过来问小倩怎么了,刘小倩只是哭始终不开口说为什么哭,这关乎到别人的隐私,我们都不好问什么,只能安慰她,毕竟今天是人家生日,安慰了好久,刘小倩终于止住了哭声,正好门外的服务员提醒我们包场的时间已经到了,问我们还要不要续。   这都大半夜了,又上了一天班,又加上刘小倩这样一哭,谁都没心情再玩下去了,便各自都回了家。   我找了一个人送刘小倩,林谨南便开车送我回去,在回去的路上我问林谨南怎么回事。   他专注的开着车,望着前面回答我说:“没什么事啊。”   我说:“那你和人家出去一趟后,回来姑娘都哭成泪人儿了,你还告诉我没什么事?别人好不容易生日,是招你惹你了,你干嘛惹她哭呀。”   林谨南笑着说:“你不是想撮合我和她吧?”   我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你才看出来啊?人家这么明显的喜欢你,你难道不知道吗?”   林谨南说:“我知道啊,所以,我回了她一句,我有喜欢的人了,拒绝了她的表白啊。”   我说:“靠,你有喜欢的人了,怎么不早说?”   林谨南说:“你又没开口问我。”   我说:“这种事情你不说,我怎么好开口问你。”   想到第一次当红娘,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心有点塞,如果之前多问一句的话,现在局面也不会成这样,刘小倩性格挺好的,如果早点告诉她林谨南有喜欢的人了,我没有怂恿她去追林谨南,也就不会让她白欢喜一场伤心一场了。   林谨南在一旁见我满脸郁闷与后悔的模样,笑着说:“所以,以后别随随便便给人牵线搭桥了,就算想,也要了解好双方的感情状况再牵线也不迟。”   我说:“你刚开始不是告诉我说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你吗?我还以为你单身呢。”   他说:“没有姑娘嫁给我,可并不代表我没有喜欢的人。”   我说:“好吧,我明天去和刘小倩主动解释一下吧。”   林谨南将我送到楼下后,便离开了,我拿出钥匙打开门,便看到房间内翻箱倒柜,像是遭贼了,当时我忽然啊的大叫了一声,刚想快速转身逃出房间时,门忽然在那一瞬间被人从外面快速踢开,我吓得往后退了十几步,门外瞬间站着两个男人。   我吓彻底的吓傻了,完全没明白过来什么事情,只是目瞪口呆望着门口那陌生的两个男人,握着手机结结巴巴问:“你、你、你们是谁?干嘛来我房间?”   那两个男人根本不理会我,完全无视我的话,从门外冲进来后,便四处在房间内四处查看着,看了好久,目光最终定在角落内一只嘴里还咬着拖鞋的狗身上。   193.可疑   两个忽然闯入的陌生男人其中一个我还认识,就是我隔壁的邻居,另一个人我不认识,也没见过,面对这样的情况。热门我第一时间就是掏出手机报警,那两个男人面对这情况也木讷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竟然就眼看着我报了警,眼看着我抱着罪魁祸首那只大黄狗冲出了门外。   我抱着狗逃出家门后。始终不敢再上楼,最后警察打电话来通知我去一趟警察局。我才半夜走去了附近的警察。   到达那里后。那里的警察说,这两个男人是我隔壁的住户。因为听我房间内大喊了一句,以为是我这边发生了什么意外才会破门而进,并没有什么不良的心思。警方又说,至于我家里那乱糟糟的场景并不是因为家里遭了贼,而是因为我怀中那只狗。   搞到最后,我始终都没明白这是怎样一回事。   之后的事情,便是那两个大男人走到我面前来道歉,我望着他们好久,如果按照警察刚才的说法,他们以为我发生什么意外了,才会这么紧急进来查看我安全,那按照这个逻辑来说,该说感谢的人应该是我,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这两个大汉也太古道热肠了吧?   我反而觉得他们心思也太不单纯了,可我也没说什么,对警察说:“既然事情已经弄清楚了,道歉也没必要了,毕竟别人也是一片好心,这么晚了,那我先回去了。”   我说完这句话,怀中的黄豆豆对着那两个大汉狂吼了几句,我拍了它几下说:“你还敢给我叫,罪魁祸首明明是你这家伙,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在得知这是一个乌龙后,我赶紧抱着黄豆豆回了家,进入房间的第一时间,便是紧锁住自己的门,锁好后,将黄豆豆放下来,开始整理屋子,发现钱财这方面的东西确实没什么丢失的,大约是曾经经历过半夜遭人入室这样的事情,心里有了阴影,对于半点不对劲,就自个儿下个半死。   我望着无辜的趴在地下看着我的黄豆豆,恨不得打它几下,最后又只能认命收拾。   随随便便弄了一下后,我便休息了,可躺在床上,我越想这件事情不对劲,我才只不过是啊的大声叫了出来,隔壁的人干嘛这么紧张兮兮的冲进我房间?   我又不是他姥姥又不是他妈的,就算见义勇为,也没有这么快速不分青红皂白的吧?   想了许久,事情没有想通,反而觉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人心惶惶住了几日后,终于忍受不住了,决定搬家,可我一个女人家家的,要想搬家是一项需要人帮助的大工程,快速找好房子后,我打了一个电话给林谨南,问他我搬家那天有没有空。   他在电话内一听我要搬家,便察觉到我这边有什么事情不对劲,开口问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忽然想起要搬家。   我将那天我们从?¥?回来的事情告诉了他,还说:“总觉得隔壁住了两个大男人有点不对劲。”   林谨南问:“他们有伤害你吗?”   我说:“伤害倒是没有,就是我尖叫了一声后,他们就快速从另一端冲了进来,就证明他们似乎在监视我,如果没有刻意去注意,哪里能够来得这么快?太可疑了。”   林谨南沉默了半晌说:“你们认识吗?”   我说:“我根本就不认识,我都没见过他们。”   林谨南说:“既然可疑,搬家安全一点,我那天下午有空,到时候过来帮你。”   我说:“太谢谢了,好了,搬家后,我请你吃饭。”   我们挂断电话后,我便开始上班工作,一抬脸,便看到刘小倩那张毫无精神的脸,我叹了口气,想了想,爱情真是万恶之源。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爱情的存在,我们都会怎样?   在搬家的前一天我去商场买一些搬家需要用到的打包袋子,正拿着一个五十块钱和六十块钱的塑封袋子选择性困难时,林安茹忽然打了一个电话,她在电话内对我说了一句:“宴宴,过来帮帮我。”   我听出她语气有些问题,便赶忙问怎么回事,她并没有开口回答我什么,只是告诉我地址,让我赶过来。   我当时袋子都没买了,赶紧按照林安茹的地址赶过去,到达那间茶馆时,林安茹正被几个人围在卡座上,有一个穿白色裙子的女人站在那些人中间对林安茹正说着什么,她挺着大肚子一言不发,周围很多人指指点点,都看向他们这方。   我冲进人群内大喊了一句:“你们这些人想干嘛?!围着个孕妇算什么事情?!”   我这句话刚问出来,站在林安茹面前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抬起脸一看我,当我们两人同时看向对方时,都有些小小惊讶出来,那白色裙子的女人唤了一句堂嫂……   我看向那女人也有些惊讶的唤了一句:“杨贞?”   我们看到双方后,都有些惊讶,林安茹捂着大肚子握住我手,我侧脸看向她,立马明白过来什么事情,立马对杨贞笑着说:“杨贞,咱们有事情好好聊,你带了这么多人围着我朋友干嘛?”   杨贞看到是我,有些不可思议问:“这个女人是你朋友?”   我说:“……是。”   杨贞忽然脸色变了,她说:“你知道她肚子的怀的孩子谁的吗?”   我犹豫了一下,说:“是……我知道。”   杨贞满脸紧绷说:“所以,你赶来是干嘛的?帮她吗?”   我笑着说:“杨贞,我觉得其中有误会吧,咱们有些事情好好说,干嘛闹大呢。”   杨贞冷笑一声说:“误会?孩子是谁的,想必你比我清楚,堂嫂,我希望你别插手这件事情。”   她说完,便朝着林安茹狠狠一巴掌甩了过去,我刚想去拦依然来不及,杨贞那一巴掌打得林安茹正边脸都是红的,她被打后,低着脸坐在那儿也不敢动。   杨贞给了她一巴掌说:“不是想凭着孩子上位吗?我告诉你,林安茹,你可以怀孩子,我就可以让你流产。”池布每圾。   她说完,便对着那几个保镖说:“把人给带去医院。”   在保镖行动之前,我立马拦在了杨贞面前,开口说:“孩子都六个月了,根本不能流产了,杨贞事已至此,你能不能冷静一点?”   杨贞说:“不可以流产可以引产,谁让她不知道廉耻?那报应只能落在她孩子身上了。”   我说:“杨贞,你听我一句劝行吗?”   杨贞见我再三阻扰,也有点发火了,她说:“你有时间来管别人的闲事,干嘛不去管你丈夫?说到底周宴宴我们都是同一类人,你知道堂哥外面的女人吗?都快登堂入室了,你还来护着个小三,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还不够可怜?”   杨贞这句话一出,门口忽然冲进来一个人,是匆匆赶来的齐珉,他跑到杨贞面前,脸色不是太好看问:“你在胡闹什么?”   杨贞说:“你在说我胡闹?齐珉,这么多年你在外面胡来,我杨贞半句话都不说,可今天你居然让这个女人怀孕了,你是打算往我脸上打上一巴掌吗?你是当我娘家人没人吗?我可告诉你,齐珉,我可是往娘家拿了不少钱来倒贴你,可你真是出息了,竟然拿着我的钱去养外面的女人,你还可以不要脸一点吗?”   在杨贞面前,齐珉不敢太大声说话,他用商量的语气说:“杨贞,孩子都这么大了,咱们结婚这么多年了,你也没给我生个一儿半女的,所以,这孩子……”   杨贞说:“齐珉,我生不出孩子怪我了?难道生不出孩子是我愿意的吗?难道我生不出孩子,就活该让别的女人为你生孩子吗?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面对杨贞的话,齐珉有些不敢抬头看她,低着头说:“这次算是我对不起你,可杨贞,孩子都这么大了,只能生下来了。”   杨贞眼睛红红地说:“齐珉,你对不起我的地方太多了,我也让过太多步了,唯独这一次,我不想让。”   忽然,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说到底杨贞才是个受害者,我们并没有什么理由来帮林安茹。   正当我们都不说话僵持时,门外再次走进来一个人,是齐珉的母亲邱萍。   她走到我们这方后,便将齐珉给拉了出来,对着林安茹便是一巴掌说:“你这女人太不要脸了!”   这一巴掌打下去,林安茹另一边脸又红了,如果按照林安茹平时的脾气,一定整个人会炸了,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最聪明的办法便是站在一旁不说话。   齐珉看到这状况刚想冲上来时,便被一旁的保镖给拦住了。   邱萍打完林安茹后,便对杨贞说:“贞贞,是我们齐珉对不起你,他太不是东西,这么多年一直在外面乱来,我们这些做父母的没有管教好儿子,我们确实也有很大一部分。   贞贞,其实妈妈呢,也不希望外面一些乱七八糟的人生下我们齐家的种,可现在孩子都这么大了,再过几个月就可以生了,再去医院引产这事情也太缺德了,你就当时为了妈妈忍忍好吗?”   杨贞似乎没想到,自己的婆婆也帮着一个小三。   194.人性   杨贞满是受伤看向邱萍,她问:“妈妈,你也认为孩子要生下来吗?”   邱萍面对杨贞的眼神,继续说:“可这有能够怎么办呢?毕竟是齐家的种,贞贞。你就退一步,妈妈可以和你保证,以后我家齐珉一定会对你好的,你相信我。”   杨贞听着邱萍的话。嘲讽的笑了一声,说:“对我好?这个女人没怀他孩子之前。他对我也不见得多好。这个女人坏了他孩子后,他还会对我好到哪里去吗?”   邱萍说:“贞贞。你要想明白一点,我们齐家是需要香火延续,做人不能太自私了。你嫁到我们家这么多年来,妈妈一直喜欢你的懂事,你在我心目中一直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孩子,怎么在这件事情上,就这么自私了?既然你生不出孩子,可这个孩子总要有人来生,你说是不是?”   杨贞望着邱萍那一张脸似乎觉得恶心,她没有理会邱萍倒打一耙的话,努力憋着眼睛内的眼泪说:“行,你们既然认为我自私,那就自私吧,别的什么话我也不多说了,既然你们齐家人需要找个会生孩子的女人,那咱们就离婚呗,反正我们家里也不需要靠你们家什么东西,离了,这个女人就可以光敏正大给你齐家生孩子了,多好啊。”   邱萍想要握住杨贞的手,她立马一缩,邱萍扑了一个空,她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说:“贞贞,做事情别太冲动了,有什么事情好好说,何必弄到离婚这地步呢?而且我们和你们家关系挺好的,闹僵了不太好看。”池布引号。   杨贞说:“别的废话不要再说了,总之一句话,如果你们要孩子,那我和齐珉离婚就好,如果你们要我,孩子就必须引产。”   她放下这句话,便带着带来的人从饭店内离开了,只剩下我和齐珉和他妈,还有林安茹站在茶馆内。   那邱萍见到杨贞离开后,便将视线落在林安茹身上,开口说:“我告诉你,想生下我们齐家的孩子不是不可以,可注意你的身份了,你要是敢打半点不正当的注意,我告诉你,别怪我不近人情。”   邱萍说了这句话冷哼了一声,正想走,忽然看到林安茹身边的我,她笑了出来说:“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齐镜的媳妇儿啊,宴宴,自从上次你离开家里,好久没回来了吧。”   对于邱萍,我不是很喜欢,总觉得这人太见风使舵了,而且极其有心机,面对她略带嘲讽的话,我不咸不淡并没有说什么。   可邱萍似乎非常想和我说点什么,走上来后,握住我手说:“宴宴,你可得看着一点你家我齐镜,这段时间啊,好多关于他不好的传闻呢,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喔。”   我笑着将手从她手心中抽了出来,对邱萍说:“我们离婚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谁也不碍着谁,您还是将您那点好意提醒收收吧。”   邱萍见我语气也满是不客气,她脸色变了变,许久,竟然笑了笑说:“既然我多嘴了,那最下次我也就不说了。”她说完,便对齐珉说:“你给我仔细点你的皮,下次要再给我闹出这些事情,别怪我和你爸收拾你。”   面对邱萍的话,齐珉不敢太反驳。   邱萍离开后,只剩下我们三人,林安茹捂着脸揉了揉,对齐珉笑着说:“你妈和你老婆下手可真重。”   林安茹说完这些话,眼泪便下来了。   齐珉见她打着肚子,将她揽在怀中说:“好了,别哭了,怀了这孩子本来就麻烦事儿多,以后老实待在家里吧,等孩子生下来再出门也不迟。”   林安茹点点头,她靠在齐珉怀中说:“齐珉,我总觉得这个孩子是个男孩。”   齐珉一听就乐了,他说:“男孩好,我家里人最喜欢男孩了,到时候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   林安茹眼泪连连的点了点头,我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有一点不认识林安茹了,她怎么变成这样了,成了一个工于心计的人,成为了一个理直气壮的第三者,变成了一个掠夺者。   林安茹从齐珉怀中出来后,便问我是不是耽误了我事情。   我立马回过神说:“没事,我今天请假呢,本来就没多少事情。”   林安茹对齐珉说:“齐珉,今天如果不是宴宴,肯定就被带去了医院把孩子给引产。”   齐珉一听,赶紧开口说:“宴宴,我和林安茹可要好好谢谢你了。”   我客套的说:“谢什么,我也没帮到什么忙。”   我们说完这句话后,便从茶馆离开,可刚到达楼下时,林安茹对齐珉说想和我聊聊,让他先回去,齐珉看了我们两个人一眼,倒也没说什么,留了我们两个人在这里,自己最先离开。   车上剩下我和林安茹时,她见我一直不说话,便有点担心问:“周宴宴,你是不是不开心啊。”   以前林安茹从来不会在乎我开不开心,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根本不用去担心这么多,也不用去顾忌这么多。   我从窗外收回视线看向她,笑着问:“你怎么看出窝不开心了?”   林安茹笑着说:“没事,我就随便问问。”   她不开口了,我便开口说:“安茹,有时候我挺怀疑你的目的的,你到底是想要齐珉这个人,还是想要齐珉身后的富贵?”   林安茹大约没想到我会问得这样直白,她笑着说:“我现在只想生下这个孩子。”   我说:“你错了,如果这个孩子的的爹不是齐珉,如果齐珉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穷光蛋,你还会为了这个孩子受这么多委屈吗?”   林安茹说:“你不早就知道了我的目标吗?大学那年我就和你说过,我这辈子不想再穷了,我必须要有钱。”   我说:“对,你和季晓曼都是一样,在为自己的目标坚持,我佩服季晓曼的勇敢独立,敢于为自己的目标奋斗,可相同,你也是为了自己的目标奋斗着,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反而觉得你的奋斗目标很可怕,并且一点也不值得让人钦佩。”   林安茹说:“这是我的目标,所以我也从来没想过要谁来钦佩我,周宴宴,你是觉得这样的我很让人不耻吗?”   我很诚实说:“对,很让人不耻,一个以小三上位为终极目标的人,不仅让人觉得不耻而且很无耻。”   林安茹冷笑一声说:“你周宴宴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有正义感了?以前你可从来没这样觉得,你还很支持我和齐珉呢。”   我说:“你这句话不用试探我什么,我并不是吃你和齐珉的醋,所以你别怀疑我今天这番话是出于某些目的。”我认真看向她说:“林安茹,有时候有钱人家的日子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诱人,我已经领教过了,我劝你不要轻易去踏入,这是我作为一个曾经的朋友给你的忠告。”   林安茹说:“谢谢,我认为朋友,应该是无条件支持我,而不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指责我这个人有问题。”   我说:“对不起,真正的朋友并不是一味奉承,至少我就不允许我的朋友是烧杀抢夺之人,这种人我也不会和她做朋友了,至于以前我为什么会毫无条件支持,因为那时候的林安茹从来没想过要窃取别人的位置,她只是想在男人的依靠下至少过得没那么辛苦而已,可现在的你要得太多了,你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近了,恭喜你。”   我说完这句话后,便推开车门从车上离开,林安茹坐在车内面无表情看向车外的我。   我想,也许今天的我太过多管闲事了。   可当所有人指责杨贞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了对错之分,明明是错的人,却反而被人包庇,并且这些包庇的人,齐心协力去指责一个受害者。   女人想要成功的捷径,难道就只能靠男人吗?我们明明有双手可以去给自己创造一切,为什么到后来,全部都靠男人主宰了?   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不是每个人都是季晓曼?为什么?   虽然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也是靠着齐镜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可后来我发现,我并不快乐,这样的衣食无忧要付出太多代价了,反而是现在,自给自足让人充实。   想到这里,忽然觉得有些可笑,什么时候周宴宴连人性这样高级的事情都要管了?   我拦了一辆车后,坐上去本来是直接让司机送我回家的,可想了想,我报了齐镜别墅的地址,司机按照我给的地址,将车调了个头开动。   到达齐镜别墅门口时,那里空荡荡地,只有几个仆人在花园内扫着院子,我站在马路边看了好一会儿,正看了一会儿,便看到有一辆车从我左手边的马路上开了过来,是齐镜的车,他车开进去别墅没多久。别墅大厅内走出来一个女人,她站在门口似乎在等人。   停好车的齐镜从停车场出来后,那女人便快速的走了上去,挽住了齐镜,两人说了一句什么,便同一时间进入了屋内。   原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195.调查   我站在门外好一阵,转身又往自己来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笑着想,终于如我所愿了。我终于不用再有任何的负罪感了,我们终于可以洒脱分开了,可是,周宴宴。为什么当你亲眼见证这一刻时,你会想哭?   难道你还舍不得吗?   我回到家后,便坐在电视机前没有动,坐了二十分钟,忽然想起自己还有搬家的袋子没有买,便又起身去留下超市随便买了几个上来。顺带吃了一个饭,回来后,黄豆豆似乎隐约感觉到了我的不开心。在我收拾屋子内的东西时。它咬着我裤脚。我低头一看时,它回身在一个角落叼了一只它最爱的玩具放在我脚步,用眼神示意我玩。   看到它这一举动我哭笑不得,将手上东西暂时放下坐在地上时。黄豆豆主动爬入我怀中,舔着我的脸,嗷呜了一声,便挨在我胸口闭上眼睛。   我一直不知道这只狗是什么品种的,带出去时,有人说是泰迪和串串生出来的,反正不是纯种,而且非常聪明,我高兴了它知道,我不高兴了,它也知道。   我将脸埋在黄豆豆的毛发里,我说:“豆豆,你要陪妈妈一辈子。”   它嗷呜了一声,像是回应了我。   我笑了出来,将它放下后,拍了拍它身体说:“自己去玩吧,妈妈还要劳动呢,不然明天搬家公司的人来了,东西还没收拾好就完蛋了。”   我一个人将屋内的东西全部收拾好,已经是半夜两点了,粗略扫了一下,发现只剩下一些零碎的东西了,便想着明天早上早起再来收拾,便上床休息。   到达第二天后,林谨南过来帮我搬家,说实在话,有些事情多个男人我确实方便许多,以前没怎么觉得,现在发现了男人的重要性。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林谨南在房间内随着搬家公司的人进进出出,屋内的东西搬空后,我手中正想拖着行李箱出门时,林谨南从我手上接过,指着站在那儿眨巴眨巴着眼睛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黄豆豆说:“好了,你把他带上就可以了。”   我有点感动说:“林谨南,你怎么这么好?”   林谨南笑了笑,高挺的鼻翼上有层层晶莹的汗水,他拍了拍我脑袋说:“我一直挺好的,走吧。”   我抱起黄豆豆点点头,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提着我那口箱子轻轻松松出了门,我抱着黄豆豆跟在他身后。   到达新家后,为了犒劳林谨南的帮忙,我主动在新家为他做一顿饭,林谨南便在客厅内给我修着一些破掉的家具还有门锁之内的东西,我发现他什么东西都会修。   黄豆豆似乎是因为换了新家,特别高兴的在宽敞的房间内转着,我饭菜做好后,我们两人坐在狭小的餐桌边吃饭,聊着今天下午搬家的事情,正吃着时,林谨南往我碗内夹了一些菜,便继续看着我说话。   我说到起劲时,门外传来开门声,我和林谨南同时对视了一眼,因为我刚搬家确实没什么新邻居会来拜访,在我刚想起身时,林谨南比我最先从餐桌旁站起来,对我说:“我去。”   他走到门口后,将门打开便对门口的人说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我抬头疑惑的问了一句:“谁来了?”   林谨南没有说话,我从桌前起身走了过去,便看到刘小倩浑身湿透的站在门外看着我们两个人,我看了一眼外面的忽然下起的大雨,便赶忙要将刘小倩拉进屋内给她换掉身上湿透的衣物,可手刚碰到她,她便狠狠将我手甩掉,指着我和林谨南问:“你们两人什么关系?”   我刚想开口说朋友,林谨南将我往他身后推了推,对刘小倩说:“我们什么关系,并没有什么义务要和你解释。”   刘小倩哭着说:“可我喜欢你啊。”   林谨南说:“你喜欢我是你的事,上次话我已经说的很明白。”   刘小倩举着手中一盒曲奇饼干看向我说:“今天我去你原来的家找你,在你家门口找了一盒这样的东西,你不是帮我送给了他吗?为什么这东西却出现在你家门口?”   我想解释,林谨南说:“因为我不喜欢吃甜食,所以放在了她们家。”   刘小倩见每次都是林谨南开口,哭着说:“难道她还没长嘴巴吗?我问的是她没问你。”   看到小倩表情时,我就知道她肯定误会了什么,赶紧从林谨南身后出来,对小倩严肃说:“第一,小倩,这盒饼干我确确实实是交到了林谨南手中,他也确确实实因为不爱吃甜食转送给了我,当时我应该还告诉过你他不吃甜食这件事情吧?   第二,我想你是误会我和林谨南了,我们两人是铁哥们,我也是结了婚的人,今天他是来帮我搬家的,这件事情你也知道,至于饼干为什么会落在我家家门口,可能是当时搬家太乱了,不小心掉在那里了,这些解释够吗?”   刘小倩听了我话,红着眼睛久久地看向我,她说:“周宴宴,一直以来,是我看错了你。”   她说完这句话,将那盒饼干在我们门口狠狠一砸,人瞬间便跑没了,我刚想追出去,林谨南便将我拉了回来,把门一关对我说:“既然她已经认定了,你再去解释那么多,她也不会听。”   我刚想说什么,手机却在此时响起,只能回身进屋去拿手机,刚按了一个接听键,里面便传来一个女声,她开口第一句话:“您好,请问是周宴宴小姐吗?”   我说:“对,我是。”   电话里的女人继续说:“我们是兴湘小镇天使福利院的,请问刘骜的小儿子刘家同您认识吗?:我说:“我认识。”   那女人说:“是这样,刘家同的父亲半年前死于一场车祸,而车祸的肇事者的家人将承担刘骜两个儿子今后的生活费每月三千元的补贴,可对方已经有三个月没有往我们福利院打款了,因为您和他父亲是朋友,我们福利院实在不知道这件事情该找谁,所以打来电话向您求助。”   我说:“三个月都没有打款了?”   电话内的女人说:“对,三个月没打款了,本来我们以为他们是家里情况暂时紧急忘记打款了,所以我们也没有找人去催,可最近刘家同摔断了腿,因为急需要医药费,所以我们也是没办法才来找您。”   我有点惊讶问:“腿摔断了?”   对方说:“对,和福利院的孩子玩闹时,摔断了腿。”   我说:“好,我明天过去一趟。”   福利院的人一听,满是感谢说:“真是谢谢您了。”   我们挂断电话后,林谨南见我眉头紧皱,问我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放下电话后,便快速去行李袋内翻自己的电脑,翻出来后,我打开网页订火车票,对林谨南说:“我明天可能要去一趟外地。”   林谨南问:“是有什么事吗?”   我眉头紧皱,不知道该怎么和林谨南说,想了想,我开口说:“我爸爸有一个要好的朋友,半年前死于一场车祸,家里没别的什么亲戚,就剩下两个孩子,孩子在父母双亡后进了福利院,肇事者被法院判决每个月必须承担孩子们三千元的生活费,刚才福利院打来电话和我说,对方已经有三个月没有打款过来,又加上小孩子又摔断了腿,我可能需要过去看看。”   林谨南一听,便说:“你是打算过去看孩子,还是处理打款的问题?”   我说:“福利院那边管不了这么宽,他们家里又没有别的什么亲人,只能由我去处理这款的问题。”   林谨南说:“既然是打款的问题,你一个女人去了也没什么用,我陪你。”   我有点惊讶问:“你不要上班吗?”   林谨南说:“我可以请假。”   我想了想林谨南的话,确实有些道理,我一个人去的话,要搞定肇事者打款绝对不可能,到达那儿第一步找警察,警察如果不管这事情,就要请律师找法院,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可能还要去找肇事者的家人商议这钱为什么没打的问题,多一个人确实好一点。   而且还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偏僻地方,我想了想,点头说:“那我现在订票。”   订好票后,我们都没有什么心情吃饭,林谨南离开后,我便随便收拾了一下,打了一个电话给领导请假。   到达第二天后,我和林谨南坐火车赶去兴湘那边,又是漫长的二十小时,我在车上熬到自己吐了好多回,林谨南坐在我对面没有休息都在照顾我。   我睡到半夜时,觉得脑袋昏昏沉沉,感觉有一双手凉凉的手贴在我额头上,我迷迷糊糊睁开眼,恍惚间好像看到了齐镜,不知道是自己习惯性,还是被这二十小时的火车给晃糊涂了,竟然像往常一般主动卧在他怀里大哭了出来,我说:“齐镜,你会遭天谴的。”   说完这句话,我便再次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是上午十点,我睁开眼便发觉脑袋上贴了一块凉凉的毛巾,眼皮也是红肿不堪。   刚从床上坐起来后,林谨南买了两盒饭从车厢狭小的长廊内走了过来,放在我面前说:“将就点吃,很快就要到了。”   我揉了揉晕晕的脑袋,他给了我一瓶水,我喝了一口后,才觉得自己缓过神来。   喝完后,脑袋闪过某些片段,我脖子一僵,抬头问林谨南说:“我昨天有没有说胡话?”   林谨南笑着说:“没有,昨晚你睡得很好。”   我听了,放下心来,便地人头吃着饭。   我们下火车后,便直接去了刘家同所住的医院,到达他住的病房时,他小小的身体正躺在床上,腿被吊在空中,他哥哥刘家兴正守在他旁边,有一个福利院的义工正麻木的坐在那里。   我进去后给两兄弟带了一些玩具和水果,林谨南去医院缴欠下的一些钱,两兄弟还记得我,看到我时,都非常高兴的喊了一句周姐姐,我看到两个孩子都比我离开时还要瘦了,心下一阵难受。   便给他们一人削了一个水果,陪着他们聊了一会天,问了问他们在福利院的生活,他们回答我们都挺好的,除了没有爸爸妈妈。池来岁技。   对于他们这句话,我也充满了无力,只能安慰他们,总有一天他们都会长大,长大后,爸爸妈妈也迟早有一天离开他们,他们只是提早成长了而已。   刘家兴懂我这句话,可年龄要小的刘家同听不懂,他咬着苹果,问我:“周姐姐,长大是什么?”   这句话倒是把我问住了,长大是什么?   我想了几秒,还没想出答案,交完费用回来的林谨南站在门口笑着说:“长大后,就意味着自己可以改变自己,你愿意长大吗?”   刘家同一听,大声说:“长大后,我要变成一个特别有钱的有钱人,这样院长就有钱给我治病了。”   林谨南听了这句话,爽朗的笑了出来,他来到病床边,摸着刘家同的脑袋说:“所以是不是很想长大?”   刘家同小鸡啄米般点点头。   林谨南笑了笑。   我们陪孩子聊完天后,便去福利院了解了情况,福利院告诉我们,说是肇事者坐牢后,前几个月他的家人付款时都很准时,可这三个月的款却迟迟没到,福利院也去肇事者的家里找过,可对搬家了,没有人知道去了哪里,福利院这边因为人手不够,所以也没有人去处理这件事情。   我和林谨南了解完请款后,便从福利院离开。   林谨南对我说:“我们必须先找到人,才能够了解对方是什么样的情况,法院是判决的地方,最多知晓情况后,找警察协助找人,然后我们这方还要请律师上诉,强制性要求他们缴纳款,可这样的周期太漫长,我们并没有时间等。”   我说:“那该怎么办?”   林谨南看向我说:“我们第一步就是找这镇上的警察局,将情况和警察那方讲明白,要求他们调查出肇事者家属的去处,之后我们主动去找对方私聊这个问题,私了这个问题,这样周期就短一点,如果这条行不通,再找法院强制性执行也是一样的。”   我听林谨南这样说似乎有点道理,我们两人下一站便去了这边警察局,告诉了他们这件事情,警察局在听到两个孩子后,非常重视这件事情,便通知别的分局合力找人,四天后,便有了结果。   肇事者薛鲑的家人并没有搬离多么远,而是你搬去了另一个不远的小镇,得到消息后,警察便和我们去了薛鲑的家,坐了一个半小时的车到达后,薛鲑的一家老小全部住在一个不大不小的院落,情况看上去非常贫困,在看到警方来了后,薛鲑的妻子显得尤为惊慌,带着三个小孩子进屋后,便想将门给关上,正好有一名警察一把按照门,对着门内薛鲑的妻子说:“关什么门,有事情找你们。”   薛鲑的妻子说:“我们没犯什么法,你们来干嘛。”   警察说:“你们确实没犯法,可没执法就算犯法。”   警察几下就将门给推开了,薛鲑的老母亲抱着三个孩子坐在椅子上,看到警察后,便坐在了地上开腔大哭了出来,说:“警察啊,我们是真的钱去负担那两个孩子的生活费了,我们家还有三个孩子呢,我这老不死的每个月要钱治病,哪里有钱给别人啊,一家老小的生活费全部都是我媳妇在承担,你们就放过我们吧。”   警察说:“既然当初没有钱承担,干嘛还承诺给生活费这些?既然承诺了就要做到,你们贫困可怜,那两个孩子就不可怜就不贫困了吗?”   那老妇人哭着说:“那是我儿子啊,我们怎么可能看着他去死啊,可我们实在没钱给啊,警察同志,你们就放过我们吧。”   老妇人一顿哭诉,薛鲑的妻子也在一旁摸眼泪,三个孩子见奶奶妈妈都哭了,还见着家里来了这么多陌生人,张开嘴全都嚎啕大哭,一家人哭成一团。   警察看到这样情况,反倒是搞懵了,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我和林谨南在一旁看着,等他们不哭后,警察便和他们说,如果不交付孩子们的生活费,法院就会强制性执法,到时候打官司花的钱反而更多,让她们自己考虑清楚。   薛鲑的老母亲坐在一旁反复说没钱,而薛鲑的妻子也是种不表态的状态,只是沉默不语的站在一旁。   交涉到晚上时,警察再一次问他们交不交款,薛鲑的母亲被逼急忽然从椅子上上起身,朝着石柱上便想撞上去寻死,还好被警察们及时拦住了。   薛鲑母亲被拦住后,便再次大哭着说:“你们这是要逼死我们啊,我们没钱,让我们去哪里找钱给你们呀。”   警察见交涉不通,再逗留下去,薛鲑母亲大约真会一个想不通寻死了,便暂时性从薛鲑家离开。   想等他们情绪稳定后再谈这件事情,我和林谨南也随着警察离开了这镇子,回到旅馆后,第二天,我和林谨南决定亲自去找薛鲑的家人谈谈这件事情,没有找警察。   我们再次到达那里时,薛鲑的妻子知道了我们是刘骜这边的人,还是和第一天一样,看见我们便关门,我和林谨南在外面等了一天,到达晚上时,薛鲑的妻子以为我们离开了,出来打水时,我们从树下快速走了出来,快速围住了她,我开口对她说:“薛夫人,我们聊聊,如果你有困难我们也不勉强你,但事情总需要有个结果。”   薛鲑的妻子眼神无光的看向我们,她满脸的沧桑,终于对我们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还有什么好聊,聊再多我也拿不出钱,如果不是因为三个孩子,我早就上吊自杀了。”   她说完这句话,脸上一片绝望,这绝望像是从心底里散发出来的一般。   我继续柔和着嗓音说:“我也明白你的难处,我不是来催你要钱,而是想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好吗?”   薛鲑的妻子见我表情柔和,终于才点点头。   我们进去后,里屋躺在床上的老奶奶正好下床来,看到我们后脸上满是惊慌,紧接着说:“你们在怎么又来了!我们说了没钱!”她说完这句话,又大喊着说:“我们也是被冤枉的!你们不要再来找我们了,干脆枪毙了那死畜生算了。”   薛鲑母亲这句话一出,薛鲑妻子忽然提高音量说了一句:“妈妈!您别说话!”紧接着用家乡话说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懂。   不过薛鲑母亲被媳妇这大声一喝,立马闭嘴回了床上。   薛鲑妻子脸色异样对我们勉强笑着说:“你们坐吧,我去倒茶。”   她朝里屋进去后,林谨南在房间内四处看了一眼,直到薛鲑妻子倒茶出来,我接过茶杯后,林谨南对薛鲑妻子问:“我们也知道你们家里的情况,也非常理解你们的困难,毕竟这是您先生犯下的错,后果却是你们家人承担确实很不公平,今天来我想问您几个问题。”   薛鲑的妻子看向林谨南,林谨南笑容可亲问:“记得当初法院判决你们赔偿两百万给死者两个未成年的孩子,我想问一下,你们两百万是从哪里来的。”   薛鲑的妻子端茶杯的手忽然往一抖,那杯茶便摔落在地,林谨南并没有动,依旧笑着说:“你们家里的情况我也有点了解,一直以来都住在这个镇子上,生活并不宽裕,虽然你丈夫下海经商,可经常是亏损状况,家里也没有什么有钱的亲戚或者朋友,要想一次性缴纳两百万这不是一个小数目。”   薛鲑的妻子被林谨南问得面色煞白,弯下腰便慌张的去捡地下的碎片,她说:“是同我先生生意上的一些朋友借的。”   林谨南坐在椅子上看着她,笑着说:“在这个时候了,连亲戚朋友都没钱借给你们,他生意上的朋友谁这么有钱会愿意借给你们?这不是很值得让人疑惑吗?”   薛鲑的妻子忽然站起来,唇毫无血色看向林谨南说:“只要我们赔了,钱是怎样来的,你们无权利过问。”   196.放心,我不是坏人   林谨南说:“当然,你可以选择不回答我这个问题,我问你第二个问题,你丈夫撞死者时的车子是谁的。”   薛鲑妻子忽然指着门,大声说:“这里不欢迎你们。请给我离开。”   我有些怀疑的看了林谨南一眼,此时的他面对薛鲑妻子的大怒驱赶,他也并不着急,而是缓缓说:“第三个问题。为什么忽然见搬家,我相信逃避债务是一个问题,应该还存在另一个问题吧。”   薛鲑妻子略带怀疑又惊恐的问:“你是什么人?”   林谨南笑着说:“你问我是什么人?”   薛鲑妻子说:“对,你是什么人?”   林谨南说:“你先回答了我刚才三个问题,我会告诉你我是什么人。”林谨南的话语停了停说:“只不过我劝你,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想摆脱现在的状况就选择和我们说实话,如果不说实话,你们的状况会越来越糟糕。你的孩子永远无法上学校读书。你也永远都没办法出门工作,只能永远待在家里。”   我皱眉问:“林谨南,你在说什么?”   他并不看我,只是望着薛鲑的妻子。   屋内气氛僵持了许久。终于薛鲑的妻子开口说:“能够为我保证解决掉这些问题吗?”   林谨南说:“当然,只要你愿意说。”   薛鲑的妻子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脸上一脸坚决说:“好,但你要说到坐到。”   林谨南点头。   似乎是很长的话要说,因为薛鲑的妻子竟然坐在了椅子上,对我们说:“其实刘骜被车撞死并不是巧合,是我丈夫蓄意谋杀的。”   我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林谨南看了我一眼,示意我安静点别打断她说话,薛鲑的妻子见我满脸惊讶验与不可思议,似乎在思考该不该继续说下去,林谨南在一旁提醒说:“你继续说。”   她想了想,又开口说:“是有人买凶杀人,我丈夫一直下海经商,经常亏损的原因并不是他没有能力,而是每次他赚了钱从来不会拿给家里做补贴,拿到钱第一个去的地方必定就是赌场,他赌了十几年了,刚开始下海做药材生意时,生意还非常好,可慢慢地,他赌瘾越来越重了,甚至重到没有心思做生意,到现在他生意上的事情因为他的赌瘾变得一塌糊涂,并且还欠了一屁股债,就在今年的一月份,他在赌场输了一千万,因为无力还,赌场的人经常对我们进行逼债,还说两个月内不将这一千万还上来,就要杀了我三个孩子,我丈夫当时就慌了,这一千万对于我们来说就是天荒夜谈。   两个月眼看就过去了,有一天我丈夫回家和我说,他有钱偿还这三千万了,让我带着孩子好好生活,当时我就感到奇怪,他哪里来的这么钱?短短两个月时间拿出我一千万这根本是不现实的问题,我当时逼问我丈夫问他哪里来的钱来还。   他最初还不打算告诉我,是在我的逼问下才告诉了我,他说有一个人给他还赌场一千万保下我三个孩子的性命,让我丈夫去杀一个人。”   薛鲑的妻子抬起脸看了我和林谨南一眼,最后咬唇又说:“那个人就是刘骜,我们与刘骜并不熟,但为了孩子和这个家,我们没办法,因为实在无路可退了,我丈夫在要杀人的前一天夜晚,故意喊了很多朋友喝了很多酒,喝完后,第二天早上又故意将车开到星云路那边,然后把刘骜给撞死了,当时因为人证物证都在,又没查到我丈夫和刘骜有什么恩怨纠葛,所以警方也没有怀疑到是他杀。”   薛鲑的妻子喘了一口气,继续说:“我丈夫进监狱被判刑后,对方不仅为我们赔偿了两百万,还替我们还了一千万的债,而我丈夫却需要坐上二十几年牢,但这已经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如果钱不还,就算我孩子不会死,可我丈夫一定会被赌场的人所杀害,那些人是混黑道的,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都敢做,这个案子了结过去后,他们果然没在来找过我们。   之后我在以前的镇上小餐馆内找了一个份服务员的工作,养活孩子很勉强,为了给死者的孩子每个月三千块的生活费,我打了两三份工作,前几个月勉强的生活下去,可没多久,赌场的那些人经常对我们家进行骚扰,经常像个无赖一样来我家要还钱,每次我说还了,他们都会嬉皮笑脸着说,谁看见我们家还了他们赌场的钱了,为了这事情我也不敢报警,也一直忍气吞声,可我没想到那些人越来越丧心病狂了。”   说到这里,薛鲑的妻子忽然深情越来越激动了,拳头紧握,眼睛内满是恨意开口说:“他们来我们家经常性骚扰后,竟然有一天五六个人……五六个人对我、对我。”说到这里,她忽然捂着脸崩溃大哭说:“将我强奸了,这样的事情我根本不敢和谁去说,也不敢报警,他们把我强奸后,还警告我如果将事情说出去就杀了我的孩子,并且还抢走了我家里唯一的一点存款,之后我实在没办法了,也不敢再待下去。也没有太多钱去太远的地方,就带着的孩子和我婆婆躲到了这里。”   说到这里,她单薄的身体如风中落叶一般,一颤一颤,仿佛随时便会坠落地,哭声满是沧桑与绝望。   林谨南静静的看着她哭了好一会儿,从桌上端起那杯我没有喝过的茶给薛鲑的妻子,他安抚了她两句,等她平静下来后,林谨南问:“你知道给你丈夫还一千万的人是谁吗?”   薛鲑的妻子满眼绝望的空洞摇摇头说:“不知道,我丈夫没有告诉我。”   林谨南说:“那他知道你们最近的近况和这些事情吗?”   她说:“告诉他又如何?他现在自身难保,还要靠我们去监狱探望送点好东西,才活得下去,说给他听,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她说完这句话,便将视线放到林谨南问:“现在我的话都说了,你该告诉我,你是谁了吧?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林谨南笑着说:“我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只是猜测,我之前提出的疑问全部都是我个人的猜测而已,我很普通,只是陪我朋友来处理这些事情而已,不过,我会帮你摆脱现在的状况。”   薛鲑的妻子满脸恨意问:“可以让那几个强奸我的家伙死吗?”   林谨南说:“这个我没办法给你保证,但只要你配合我,我会让他们对你做的事情付出相应的代价。”   薛鲑的妻子问:“我要怎样配合你?”   林谨南说:“可以替我约一下在监狱里和你丈夫见面吗?”   她疑惑的问:“你见他干嘛?”   林谨南说:“我有点事情想要询问一下他,你相信我,你孩子要想摆脱这样的状况,如果不将他们绳之以法,那么你就只能被他们不断凌辱欺压,你的孩子也无法去好的地方得到好的教育,你也更加没办法支撑起这个家。这些人都是一些无赖,就像你说的那样,他们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薛鲑的妻子担忧问:“如果这些事情被警方知道了,我丈夫会不会有事?”   林谨南很诚实说:“有。”   她立马起身说:“不行,不行,这些事情你不能告诉别人,更加不能告诉警方。”   林谨南从椅子上站起来说:“这一切都是你丈夫自己造成这样的,并且还拖累了你和孩子还有这个家,这个时候你已经没有能力再去担心他,你该担心的是你的孩子还有你自己,难道你还想遭他们凌辱吗?”   她摇头说:“不,当然不。”   林谨南眼睛内满是诚恳说:“所以,你该想的事情是怎么样为了孩子摆脱现在的状况,相信我,如果要阻止他们骚扰,只能将实情告诉警方,才能够保证你和孩子的安全,只要你配合我,你的生活一定会比想象中好,到时候你还可以带着孩子改嫁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生活,更可以靠自己能力为他们制造更好的生活,如果你一直为了你丈夫隐瞒,你这不叫忠贞不二,而是叫傻,只会让孩子跟你吃苦,他自己的责任,当然要由他来负责。”   薛鲑的妻子被林谨南给说服了,她非常没有底气说了一句好。   这些事情聊完后,林谨南站在门口望着一株花发了一会呆,然后才侧脸看向从屋内走出来的我,他开口说:“走吧,事情解决了,我们该回去了。”   我满是怀疑看向他问:“你是谁?”   林谨南站直身体,面对我犀利的话,他笑着说:“你觉得我是谁?”   我说:“你不是林谨南,你不是以前的林谨南,你到底是谁?你有什么目的?你想干什么?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一切?为什么?”池豆东号。   面对我接二连三的问话,他笑着说:“你问的问题太多了,我怎么回答你呀。”   他朝我靠近时,我往后退了很多步,林谨南没在靠近,而是无比肯定对我说了一句:“放心,我不是坏人。”   197.我会给你一个真相   我说:“要怎样才能相信你,你不是坏人?”   林谨南终于再次朝我靠近,这次我没有退开,而是非常冷静看向他,他忽然挨在我耳边小声说:“你不是想要你父亲死的真相吗?我帮你查出来。”   他见我满是警惕与惊讶看向他。笑了出来,在我脑袋上拍了两下说:“不必用看怪物的眼神看我,总之记得我是好人就行了,我会给你一个真相。”   在他要走时。我立马拉住他衣服,我说:“你真可以给我一个真相?”   林谨南侧过身看向我,说:“对,我会给你一个真相。”他将视线远远投向已经黑下来的天边说:“真相已经不远了。”   我们到达旅馆那一夜,我几乎一夜无眠。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林谨南这个人太奇怪了,至于哪里奇怪我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在鸭店遇见太奇怪了,因为他今天白天和薛鲑妻子说的话,极其有逻辑,推理性强,循循善诱。   如果是按照他以前的职业,根本没有可能当齐严身边的助理。他再次出现过去全部抹掉了,谁有这么大能力能够帮他把过去抹掉?而且他是怎么搞定齐严当上他身边的助理的?   就这几点,都非常值得让人可疑,我想了许久,没想明白,便干脆从硬邦邦的床上起来,坐在床边发呆。   几天过后,林谨南果然在监狱内见到了薛鲑的本人,他带上了我进审讯室,我们双方坐下后,薛鲑还一脸茫然的看向我们,显然脸上满是疑惑,他不认识我们。   林谨南笑的有礼说:“薛先生,您好。”   薛鲑看向我们问:“你们是谁?”   林谨南说:“不用太紧张,我只是来代表您妻子来告诉她们最近的生活近况。”   提到他妻子,薛鲑看起来非常紧张。破口而出一句:“她们怎么样?过得好吗?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再来看我?她……是不是跟了别人?”   林谨南说:“并没有,你妻子没有跟别人,而是为了你努力支撑这个家,她和你的孩子过得很不好。”   薛鲑一听,脸上满是内疚。   林谨南对于薛鲑的神色,眼睛内闪过一丝嘲讽,但这丝嘲讽很快便被他脸上的笑容所代替,他继续说:“我觉得有必要和您说一下您妻子的最近的遭遇,她被人轮奸了。”   薛鲑听了这句话忽然大呼了一句:“你说什么?!”紧接着便从椅子上一冲而起,脸上是杀人般的愤怒。   相反我和林谨南就显得淡定很多,对于薛鲑的神色他并没有太在意,又说了一句:“是赌场的人干的,五六个人经常对你妻子进行骚扰凌辱,你的母亲你的孩子还有你的妻子,目前正过着逃亡般生活。”   薛鲑破口而出一句:“赌场的钱我不是……”他这句话还没完全说出来,脸色便煞白。大约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快速收住嘴后,便坐在我们对面默不作声。   林谨南打量了他神色一眼,说:“你妻子都告诉我了,关于赌场那一千万,你撞死刘骜的事情,薛鲑,你为别人办了事情,可对方并没有为你将事情办好,你却要坐上二十几年的牢房,你妻子还被人轮奸了,你的妻子整日生活在恐惧中,你的老母亲有病无法医治,你的牺牲只是替别人做的嫁衣,难道你还想为对方包庇下去吗?”   林谨南这些话一出,薛鲑忽然埋在双手间呜咽的哭出来,哭的时候话语内还夹杂了一两句模糊不清的话,我勉强听清楚了,他说:“不是说好我替他杀个人,他帮我摆平赌场的事情吗?怎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林谨南嘲讽一笑说:“你太天真了,你信守承诺,别人不一定会信守承诺,难道你想一直吃这个闷亏吗?”   薛鲑听了林谨南这句话,埋在双臂之间哭了很久,几分钟过去后,他明明才四十多岁的脸上此时却皱纹纵横,他脸上满是仇恨说:“我能够做什么?”   林谨南似乎早就猜到薛鲑会这样问了,一旦对方没有遵守承诺,另一方鱼死网破也要让对方不要好过,人都是这样,这心里拿捏的很好。   林谨南说:“我们不要你做什么,只需要你告诉我们给你还钱的人是谁。”   他脸上闪过一丝犹豫,林谨南乘胜追击说:“你要知道你现在身陷牢狱之灾,你为别人做好了事情,可别人却没有信守承诺,你还想包庇他们吗?”   薛鲑说:“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他那天也没有告诉我名字,只是告诉我可以为我还债,让我帮他杀一个人,当时是他主动带我去赌馆还了五百万,另外五百万他说等我把人给杀了后,自然会帮我还上。”   林谨南皱眉问:“他是什么长相?年龄多少岁?大约有些什么特征?”   薛鲑回忆了许久说:“那人很高,来找我那天脑袋上带了一个帽子和口罩,普通话特比标准,还带了一双手套,穿着西装,看上去是个城里人。”   林谨南问:“声音呢?”   薛鲑说:“声音有点沙哑。”   林谨南只是望着薛鲑,并不开口说什么,而薛鲑也回忆了好久,终于他提供了一条线索说:“我记得他当时和我交谈时接听了一通电话,因为隔的远,我模模糊糊听到了赵……赵什么……”   我双手冒出了冷汗,不由自主念出一句:“赵四!”   薛鲑立马回应了我一句说:“对,就是赵四,就是这个名字。”   在薛鲑非常肯定确认这个名字后,我全身无力坐在那儿,只听到身边的薛鲑说:“没有别的了吗?”   薛鲑满脸抱歉说:“真记不起来了。”   林谨南说:“好,这些已经够了。”   在我们出监狱时,薛鲑在我们身后说了一句:“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谁,可我希望你们能够找到那个人,并且能够让我家人的遭遇有改善,就算要我这条命都行。”他红着眼睛说:“是我听信了奸人的话,才会走到这一步,我希望让我杀人的那人也受到法律的制裁,求你们了。”   林谨南带着我站在门口说:“放心,会的。”   之后薛鲑便被警察押着进监狱,他忽然大哭了出来,声音内满是悔过,可人这一生,从来没有回头路可走,你每行一步,就决定你今后该过什么样的日子。   我和林谨南出了监狱后,他脸上一派轻松的笑意,对满脸凝重的我笑着说:“想吃什么?”   我停下了脚步,站定在林谨南身后说:“我暂且不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但我想问你,你是否知道薛鲑口中的那个人是谁吗?”   林谨南说:“暂且不知道,但也不是没有消息。”他转而问我:“你呢?你觉得会是谁。”   我心里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齐镜,可我没有说出来。   林谨南说:“其实这个范围非常窄,只是我们不知道确定人而已,既然刘骜是因为遗产而死,这份遗产既然是齐家的遗产,那么要杀刘骜的人必定是齐家的人。”林谨南看向我说:“齐家三个人,齐宽,齐严,齐镜。”   念到齐镜的名字时,我眼皮一跳。   我转移话题说:“那你从薛鲑身上得到了什么消息?”   林谨南对笑着说:“两个信息点,第一,薛鲑说那人普通话非常标准,那么这个人肯定出生在城市,并且在教养方面非常好,不是普通人,很符合齐家那种大家族内的人,第二薛鲑说,那人带着手套,声音有些沙哑。会带手套的人,必定是手上有什么重要特征,会暴露他的个人特征。”   我说:“伤疤?”   林谨南说:“不对,是苍老。”   我有些没明白他的话,林谨南说:“如果人的手上伤疤不是太大的话,根本没有人会去戴手套遮掩,这反而侧面告诉别人手上有伤疤,在和别人交谈时,只要稍微遮挡一下后,别人也不会去注意你手。”   我继续等着林谨南的话,他抬起自己修长干净的手指说:“可如果这个人的年纪非常大的话,手背上的皮肯定打皱了,这可不是遮挡一下就可以的事情,所以只能用手套来遮掩住他手背上暴露出来的年龄,而且他声音沙哑这特征与他手上有皱纹这猜测非常首尾呼应,只有年纪大的人,声音才会带着明显的沙哑,从这里推断出来,这个人年纪一定不年轻。”   当林谨南有理有据说出这些话来时,我被他吓死了,瞪大眼睛问:“你怎么可以推理出这么多?”我大胆的猜测了一下说:“你不会是……”池池扔划。   我这句话还没说出完,林谨南笑着说:“只是这方面的书看得比较多,你别乱想了。”   我说:“这太不可思议了。”   林谨南转移话题总结说:“从这几点信息中,我们可以确认这个人是齐严,齐宽,齐镜这三个人里面其中一人的下属,而齐镜身边有没有年龄大的下属你应该比我清楚,那么只剩下齐宽和齐严。”他停了停,语风一转说:“当然,如果要完全确认是谁,那只能找赵四这个非常关键的人物,目前他们三个人都值得被怀疑。”   198.你手在流血   我们回到旅馆后,又是一天,我躺在床上怎样都睡不着,脑海内全部都是林谨南白天和我说的话,他的答案似乎并没有偏向齐镜。甚至还在排除齐镜,可当初齐镜主动和我承认人是他杀的,为什么这次查下来情况不一样了?   还是说林谨南的判断发生了偏差?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从我认识齐镜和嫁给他这么久。确实没见过他身边出现过年龄比较长的下属。   我杂七杂八想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想出这里面错综复杂的答案,便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了过去。   第二天,因为薛鲑的妻子那端确实拿不出钱,我们也没办法再逼她。我们在这边并不能待多久,各自都还要上班,便决定下午离开这里。   离开之前,因为肇事者赔的那两百万规定两个孩子必须满十五岁才能碰,所以我和林谨南一人给了一些钱在福利院,虽然钱不多,可至少够他们两人温饱足够。   我以为我们是直接回p市,谁知道林谨南买的火车并不是回p市的,而是去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座城市。p市的邻市y市。   我很不明白他去y市干嘛,我在火车上对他说我还要回去上班,只请了六天假,现在都七天了,再不去公司得开除我了。   林谨南对我说:“去找赵四。”   听到他这句话,我赶忙问了一句:“赵四在p市?”   林谨南说:“对,如果你上班真急的话,你可以在下一站下火车,然后在这座城市转飞机。”   我说:“不,我要去,我要跟你去。”   林谨南挑眉问:“你确定?”   我说:“这还有假吗?”   林谨南笑着说:“你要想跟我去就去好了,反正找一下赵四也不要很久。”   我说:“你知道他在哪里?”   林谨南没有回答我,但他的眼神已经告诉了我答案。   我们又熬了二十个小时的火车,到达y市后并不急着去找赵四,而是在酒店开了两间房,两人补了一下眠。第二天早上,大约才六点的时候,林谨南来我房间敲门,我当时整个人还处在迷迷糊糊的状态,将门打开,一头乱发站在他面前,要死不活问了一句他怎么起这么早。   林谨南打量了我乱糟糟的发型许久,笑着说:“吃早餐啊。”   我说:“还很早,九点吃也不迟。”   林谨南说:“这个早餐必须要早一点吃,才有味道。”   听了林谨南这句话,我忽然虎躯一震,便对门外的他说:“你等等我,我现在就去换衣服。”便快速关门进屋内换衣服。   我们吃早餐的地方,是一个露天茶餐厅,正好是两三月的天气,天气不冷。但也不热,时不时还有舒服的风输送过来,我和林谨南坐在露天的一脚,正喝着茶吃着糕点时,大约七点左右楼下停了一辆车,车上下来几个人,当我看到为首的一个人时,忽然将手中的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便从椅子上一冲而起,刚想冲到阳台更靠近一点观察时,身边的林谨南拽住了我手,他对我说:“别激动。”   我有些激动说:“刚才那人是赵四。”   他说:“我知道。”   我说:“咱们不是要找他吗?”   林谨南说:“对。”   我说:“那你干嘛还坐在这里不动?万一他跑了怎么办?”   林谨南将我拉到椅子上坐好,对我说:“我已经提前查好了,这几天他在p市这边会办一些事情,所以,暂时还不会跑,自然,我们要见他,必须要部署一些事情。”   林谨南说完这句话后,从身旁拿出一个袋子递给我,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他眼神示意我查看,我拿出来时,是一件红色裙子。   林谨南笑着说:“我需要你协助一下我。”   我说:“怎么协助?”   林谨南挨在我耳边说了几句话,我们相互看了一眼,我想都没想说:“没问题,我们女人也就这点用途了。”   我们喝完早茶,林谨南便带着我去这里的洗手间换衣服,我在格子间内磨磨蹭蹭换了好久,出来后,当我看到镜子内穿着暴露的自己,差点给吓到了,因为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穿过这么成熟的衣服。   就算和齐镜结婚了,衣服也全都是施秘书在置办,都是清一色端庄类型的。   如今看到镜子内成熟又妩媚的自己,有那么一霎我都认不出自己。   林谨南在外面等了很久,见我还没出来,便开口催了一句:“好了吗?”   我拉了拉腿部短短的裙子,有点难为情问:“会不会太露了,总感觉好别扭啊。”   林谨南说:“你出来,我看看。”   我犹豫了几秒,最后想了想,还是扭扭捏捏从洗手间走了出去,当靠在墙壁上等我的林谨南侧过脸来看我时,他脸上表情有些呆滞,许久都没说话。   我捂着胸口,小心翼翼问:“是不是不太好看?”   林谨南忽然笑出了声,说:“很漂亮啊。”   他说完这句话,便从身上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我肩膀说:“暂时咱们先这样。”便揽着我从洗手间门口离开。   下午五点时,我们在一家五星级酒店开了一间靠近赵四客房的房间,到达那里时,林谨南没有陪着我,而是我一个人靠在自己房间门口望着电梯,电梯指标显示有人上楼时,林谨南打来电话给我,让我开始准备。   我收到后,便换了一个靠墙壁的姿势,从包内拿出一支事先准备好的香烟,给自己点燃后,电梯门口的门便开了,赵四带着几个小弟从电梯门口出来,正要朝自己房间走去时,我抽了一口烟,仰着脸迷离着眼睛朝着半空中吐了一长串烟雾,赵四视线忽然定在了我身上,看了我几眼。   他身边那些小弟,眼神也不自觉瞟了过来。   赵四最先从我身上收回视线,带着小弟要进自己房间时,我开口说:“先生。”   赵四脚步一顿,侧脸看向我问:“是喊我吗?”   我将烟掐灭点点头说:“是。”   赵四目光在我身上瞟了几眼,笑着说:“小姐找我什么事啊?”   我扭着腰肢,踩着高跟鞋,提着手中的小包摇曳生姿朝赵四走去,站定在他面前时,微微倾身,朝他耳畔暧昧而吹了一口气,呵气如兰说了一句:“先生能够住得起这样的酒店,必定是身份不凡之人,一万一夜,要不要。”   我说完这句话,手还有些不老实的往赵四满是肌肉的胸口摸了摸,他隔壁的小弟刚想过来推开勾引赵四的我,他忽然伸出手示意他们别来管闲事,便同样伸出手摸了摸我大腿和臀部,挨在我耳边闻了闻说:“一万会不会太贵了?一般别人都是八千。”   我像蛇一样靠在他怀中,媚眼如丝说:“我活儿比别人好,一万一夜,肯定让您物有所值。”   他盯着我脸看了许久,我心里忽然警铃大作,赵四绑架过我,虽然过去这么久了,这样仔细看难免会认出我,我刚想侧脸躲避时,赵四一把钳住我下巴,淫笑着说:“行,活儿好比什么都好,正好大爷我想女人了。”他在我脸颊上拍了拍说:“给我伺候好了,还有小费呢。”   他说完这句话,忽然将我打横抱起,我当时吓得心脏都跳了出来,差点没给赵四这死色鬼一巴掌,可想了想,不行,我要冷静,只差最后一步了。   我在他怀中楚楚可怜说:“人家开好了房,不如去我房间吧?免得今天的房钱给浪费了。”   赵四被我撩拨得迫不及待了,喘着粗气问:“你房间在哪里?”   我指了指不远处,他看了过去,眼神忽然闪过一丝防备,在他刚想要问什么时,我伸出手圈住他颈脖,上身紧紧贴住他,脸抵在他肩膀说:“在您房间也可以,只不过我服务您的东西都在那边。”我有点害羞挨在他耳边说:“我准备了很多套衣服,您如果想看的话……”   赵四脸上的防备渐渐退去,嘴角是淫笑说:“行,都听美人儿的。”   他的下属刚想说什么,赵四开口说:“都在房门口好好守着,老子快活去了。”   说完,便猴急的抱着我进了我房间,他看到酒店内正中间那间大床上,便将我扔了上去快速脱着自己的衣服,他正要解腰上的皮带时,我从床上站了起来,将他往床上一扯,娇笑着说:“您动作快点儿。”池庄冬扛。   赵四压在我身上后,便扒着我衣服,大笑着说:“没想到你这小娘们儿,竟然比我这个男人还急,到底有多稀罕男人啊。”   他说完,便剥着我胸口的低领裙子,正如饥似渴吻着我脖子时,我抱着他脑袋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您……不记得我了吗?”   赵四全身一顿,刚想从我身上抬起脸来看我,他脑后勺瞬间被一把枪给抵住,他全身一僵,不敢动一分,而是盯着我脸问了一句:“你是谁?”   我躺在他身下和他对视着,笑着说:“您记性可真差,好好想想。”   赵四微眯着眼睛说:“你是周定恒的女儿。”   他这句话满是肯定,我笑着抚摸着他脸说:“终于想起来了,可恭喜您了。”   他张开嘴刚想喊门外的下属,赵四身后持枪的林谨南笑着说:“一个字就一枪,仔细考虑好再决定要不要通知人来救你。”   我伸出手将赵四大山一样的重的身体给推了下来,他翻身刚想逃跑,林谨南的枪再次顶住他脑袋。   我从床上下来后,赶紧随手从床上拿了一件毯子裹住自己,站在林谨南身边看着赵四。   赵四不敢在动,而是缩在床上瑟瑟发抖,看了我一眼,又看向我身边的林谨南问:“你是谁?”   林谨南笑着说:“你猜。”   赵四说:“我见过你。”   林谨南说:“我也见过你。”   赵四激动的说:“你是齐严身边的人!”   林谨南眼里笑意越来越深了,他说:“记性也还不错。”   赵四眼神警惕问:“你到底想干嘛?”   林谨南说:“和你打听两件事情。”   赵四说:“你说。”   林谨南没有和他拐弯抹角,而是长驱直入问:“绑架周定恒妻女这个任务是谁指派给你的。”   赵四听到这句话,眼里的恐惧忽然渐渐退散,他有恃无恐说:“原来你们就想问这些。”他瞟了一眼林谨南身边的我说:“小姑娘,手段挺厉害嘛,竟然找人来搞我。”   他这句话一处,林谨南忽然朝着赵四的右腿眼都不眨一下开了一枪,并没有想象中的枪声。只是细微的啪了一声,赵四的腿便打了一个窟窿,他穿了一条黑色的裤子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可白色床单上全是血。   刚开始我以为林谨南手上那支枪是用来吓唬赵四的,可当枪子直接打在赵四腿上时,我彻底傻了,捂着脑袋完全不敢看那画面。   可林谨南仍旧笑得轻松问:“你觉得我是在和你开玩笑吗?还是说你是觉得我这支枪在和你开玩笑?”   赵四捂着发抖流血的腿,看向林谨南手中那把无声手枪,脸色苍白。   林谨南用手中那柄枪瞄准了他的第二条腿,说:“周定恒是不是你杀的。”   赵四立马说:“我没有杀周定恒,他只是受雇我绑架周定恒的妻女。”   林谨南问:“他……是谁?”   赵四又犹豫了,脸上满是冷汗,林谨南指尖在枪的扳机上轻轻一按,赵四另一条腿又轻轻发出啪的一声,他刚想尖叫出来,林谨南那支枪便瞄准了他胸口的致命点。   赵四硬生生把那呼疼的声音从嘴里压了下去,全身上下因为疼痛瑟瑟发抖,他捂着第二条受伤的腿,缓了好久才缓解过来。   林谨南嘴角仍旧弯着笑,他说:“再问一遍,你受雇于谁。”   赵四抬起僵硬的脖子,看向林谨南眼里满是害怕,他颤抖着声音说:“韩东。”   林谨南眼睛微眯了一下,重复念了一句赵四嘴里说出的那个:“韩东?”   赵四说:“对,韩……韩东,他是齐家齐吉安的妻子慕青带过来的娘家人。”   我听到这句话时,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林谨南说:“也就是齐三夫人雇了你去绑架周定恒的妻女,让他们交出遗书对吗?”   赵四艰难的说了一句:“对……”   林谨南说:“怎么证明你刚才所说的话不是谎话?“赵四说:“你去查一下我的账户,在那个时候,慕青的手下用别人的账户给我汇了一笔款。”   林谨南没在说话。   赵四两条腿上的血越流越多,已经将白色床单染红了一大片,他开口说:“话我已经说了,你是不是该放过我?”   林谨南将枪一收,赵四脸上紧张的神色终于松了一口气,可他并不急于逃跑,在林谨南手枪放下后,他忽然从腰间快速掏出一把枪瞄准了我,脸上带着恶毒的笑,对着门外大喊了一句让他的小弟进来。   可他声音刚落,门口静静地,并没有人进来,赵四再次喊了一句还是没动,他脸上流了一大片汗水,我被他枪口对住,浑身发着抖。   可林谨南仍旧很淡定,而是指了指对面说:“你侧脸看看。”   赵四听了林谨南的话,侧脸一看,被窗帘紧闭的窗户口忽然发射进来一颗子弹,直接从赵四脸上轻轻划过,带出一串血珠,穿透电视屏幕。   我吓得一抖。   赵四捂着脸上的血大惊说:“狙击手!”   林谨南没有能否认,他直接走在我面前,给我挡住了赵四的枪口,对他说了一个字:“对。”   赵四还没反应过来,门忽然发出砰的一声,有人破门而入,林谨南在赵四视线被门口响声吸引时,忽然快速回身抱着我在一片枪声中来回滚了两圈,滚到一个隔墙后面后,枪声停止了。   我和林谨南同时从桌底下抬起脸去看,便正好看到赵四颤抖着双手持着枪,屋内几处全部都是他手上那把枪内的子弹打出来的窟窿。   门外冲进来两三个人后,全部用手枪瞄准了赵四。   房间内满是死寂一片是,门口有人说了一句:“警察,缴枪不杀。”   赵四双腿全部受伤了,根本没有可能从这里逃走,他在听到警察这两个字后,他手上那把枪忽然脱落在床上,门口那几个便衣警察看到后,冲进去将床上的赵四给按住,便押着已经无力反抗的他出了这间房子。   他们都离开后,房间内只剩下我和林谨南两人时,他低头看了一眼他怀中还在瑟瑟发抖的我一眼问:“宴宴,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说话,我根本说不出话来,这是我活了这么多年来,平生第一次遇到过这样凶险的情况。   林谨南见我不说话,目光在我身上来回穿梭着,在确认我没有受伤后,他才说:“别怕,已经过去了。”   我脸上毫无血色,眼神呆滞的望着林谨南问:“你……是警察?”   我这句话一出,他抬起手食指贴在唇上对我嘘了一声,他手肘处有红色的液体一滴一滴滴在我手背上。   我开口说:“你手在流血。”   199.我不会原谅你   之后林谨南将我们头顶的桌子给推翻,他将我从地下扶了起来,我这才发现他左手手臂上有一个子弹。   我看到后,一把快速拽住他,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林谨南将手臂上的衣服撕开后。研究了一眼伤口,开口说:“没事去医院处理一下就好了。”   我们到达医院后,林谨南在医生办公室内处理伤口,我在外面傻坐着。心里不断闪现赵四刚才说的话,凶手是齐镜的妈妈。   知道答案后,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反而比之前更加疑惑了。   林谨南处理好手臂上的伤口后,从医生办公室内走了出来。看到坐在门口的我,一脸茫然的模样,问:“怎么了?”   我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说:“没事。”然后望着他包扎好的手臂问:“疼不疼?”   他说:“还好吧,没有想象中的疼。”当他说完这句话后,他口袋内的手机便响了,因为他手有些不方便,我第一时间对他说:“我帮你拿。”便在他口袋内摸出手机,刚想递给林谨南便看到手机屏幕上是齐严两个字,我动作顿了顿。发现林谨南正在看我,才快速将手机递给了他。   他接过后,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提醒,脸上的笑同样收了收,便朝前走了几步,站在窗口下接听了那通电话,我一直站在他后面等着,等了几分种的时间,林谨南电话已经挂断了,他对我说:“宴宴,我今天可能要回¬市,你呢?”   我回过神来说:“我……我也回。”   我们晚上的高铁回了¬市,林谨南一直将我送到楼下后,对我唤了一句:“宴宴。”   我心不在焉回过神去看他。池庄宏亡。   林谨南说:“忘掉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好好休息。”   我说:“我会的。”   他说:“你先上楼。”   我问:“那你呢?”   林谨南说:“我看着你上楼后就会离开。”   我说:“好。”   我没在说话,便一步一步朝着楼道走上去。到达我住的房间所处的那层楼时,我从楼道窗户口去看,林谨南已经离开了,我站在那儿许久,靠在墙壁上后终于松了一口气,抹掉额头上的冷汗后,跺了一脚,灯亮了,我才从包内拿出钥匙走到房门口将门打开,走进去后,房间内黑乎乎一片,我正奇怪黄豆豆怎么没有出来接我时,我才想起那天我离开前便将黄豆豆给寄养在了宠物店。   手在墙壁上摸了摸,摸到开关时,我按了一下,灯开了。我才低头换这些,正疲惫的抬起脸时,我动作立马僵住了,就连手上那串钥匙都不自觉脱落。   背对着我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在听到响声后,并没有回头,而是望着窗户处白色的窗帘问了我一句:“这几天好玩吗。”   我盯着他背影看了许久,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我说:“你怎么进来的。”   他将手中的烟掐灭在桌上的烟灰缸内,开口说:“来妻子租的房子内还需要通报吗?”   我将手中的包挂在衣架说了一句:“我们正在离婚当中。”   我说完这句话,便脱着身上的外套进了卧室,将门关上后,我正想换掉身上的衣服时,衣服脱到一半门被人打开了,齐镜站在门口看着我,对我笑着说:“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话。”   我说:“你出去。”   齐镜反手将门给关住,朝我走了过来,高大的身体站在我面前,他手稍微抬起我的脸打量了几下,脸朝我靠近了一下,薄唇离我唇只有几厘米远,齐镜问了一句:“凶手查到了?嗯?”   我想要将他手从我脸上打掉,可没想到他力道一点点收紧,干脆握住我手腕,眼眸内一层寒霜,他语气却还非常温柔问:“怎么不说话了,宴宴。”   我气的要炸了,可女人在和男人的力气面前,就像鸡蛋和石头的硬度,我同样不示弱大声说:“查出来了,是你妈妈杀了爸妈,你骗了我。”   齐镜见我眼睛内的愤怒,他笑了出来说:“对,你说我为什么要骗你呢?”   我说:“你想替你妈妈顶包。”   齐镜说:“错,你把我想得太有良心了。”   我看到齐镜脸上的阴郁,这代表他已经发怒了,并且已经生气到极点。   可我并没有觉得自己有哪些地方对不起他,我开口说:“你给我松手。”   齐镜就用那种极其危险的眼神看着我,让我觉得有些毛骨悚然,我想将他推开,他忽然直接钳住我下巴粗暴的吻了上来,我舌头死死抵住他的攻势,他毫不客气的用牙齿咬了一下舌头,我感觉到疼痛,舌头立马一缩,他瞬间便吻了进来,舌尖上尖锐的疼痛让我眼泪都出来了,紧接着是浓郁的血腥味。   他将我压在床上后,手便去解我脱到一半的衣服,上衣从我身上离开后,他手便去裙子内退我底裤,我死命抗争着,不断想从他唇下逃离出来,可刚脱离一点,他用手钳住我下巴,和我纠缠着。   这反反复复几个来回,当他毫不留情没有任何前戏进入我身体时,我大哭了出来,可他根本没有停,在我身体内不断折磨我,你比我还了解我的身体,不断刺激着我,故意让我在这样的场景中羞耻的叫喊出来。   我被他折磨的连哭都哭不出来时,齐镜强迫我看向他,他脸上满是疑惑不解问:“宴宴,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所以,你从来不把我话放在心上。”   我脸上是眼泪干裂的后的疼痛,我说:“齐镜,我不会原谅你。”   他说:“这几天和他开心吗?”   我撇过脸不想看他,他直接再次钳住我下巴,让我面对他,他说:“回答我这个问题。”   我说:“这几天我才知道,原来和你在一起真的很痛苦。”   齐镜听了这句话,他不怒反笑,手松开了我脸,他打量着满是我满是激情中红晕的脸,笑着说:“是吗?可现在的你却很快乐。”   我说:“你下流!”   200.不要捆绑我   到达大半夜,我已经被齐镜折磨的不想动了,又加上这几天的路途奔波,整个人像是要垮了一般,齐镜走在床上点燃了一根烟。他便望着窗外已经渐渐发白的天空看了一眼,他周围是淡蓝色的烟雾,脸在烟雾内阴晴难辨。   我全身赤裸的躺在床上,脸趴在枕头上侧脸看向他。我说:“知道吗?你们齐家人比任何都狠。”   齐镜侧脸看向我,笑着说:“你才知道?当初我提醒过你,你不听。”   我说:“如果当初的我能够听进去我爸爸的话,那该多好。”   齐镜的手在手臂上轻轻抚摸着说:“这世界上最无力的事情,就是走回头路。”他笑着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当初当初。悔不当初。”   我没在说话,只是特别累,闭上眼睛时,感觉有一串热泪从眼角滑落。   第二天醒来后,齐镜站在床边穿戴衣服,我整个人特别机械的从床上下来,披上一件睡衣后,便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到达卧室后。没有再见到齐镜,从卧室内穿戴好出来后,齐镜人在客厅内接听电话,我正好听见他说了一句:“这几天往那边多增派点人手。”   他说完这句话后,便将手机给收了,侧脸看向我,嘴角勾起一丝笑说:“早上好。”   我没有理会他,而是走到玄关处穿好鞋子,才开口对他说:“我要去上班了,请你离开时麻烦将我把门给关上。”   我说完这句话,拿起衣架上的包推开门就想离开,可一只脚才踏到门外,我动作僵住了,几个保镖挡在门口。   我回身去看他,问了一句:“什么意思。”   齐镜从窗口回身看向我,对我说:“抱歉。这几天你暂时由支配。”   他说完这句话,那几个保镖一把钳住我,我大叫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齐镜并不理会我,来到我身边后,看了那保镖一眼,淡淡说了一句:“带下去。”   之后齐镜的人将我带到了别墅,我不知道他用意如何,他的人直接将我押到房间后,齐镜对门口的仆人说:“给我看住她,从今天开始她一步也不可以离开这房间。”   仆人立马低着头说:“是,先生。”   齐镜看了一眼我,便转身从门口离开,我刚想追出去,两三个保镖便站在门口拦住了我去路。   我被齐镜关在里面两三天,到达第四天时,我房间内冲进来几个人。把我按在化妆镜前,便在我脸上涂涂抹抹,就这样折腾了我两个小时,又将我身上的衣服换下,给我穿了一件礼服。   我不知道她们这是要干嘛,所有一切全部准备妥当后,她们将我带到楼下,齐镜正坐在沙发上和于程飞说话,两人在听到楼上的动静后都同时侧脸看向我。   齐镜放下手中的茶杯,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朝我走过来,要从其中一个化妆师手中接过我手,我挥手便向往他脸上给上一巴掌,齐镜反手一拦,握住了我手,笑着说:“宴宴,怎么短短一段时间不见,就学会打人了。”   他抚摸着手问:“谁教你打人的?并且还是打自己的丈夫。”   我刚想说话,便感觉他往我无名指上套了一个冰凉的东西,低头一看,手指中央被套了一枚指环,是我们结婚的时候他带我去珠宝店买的。   当初我离开时,也一并将戒指留在了这别墅内,没想到今天会被他重新带上,他打量着我无名指上那枚闪闪发光的钻戒,说:“闹了这么久,日子还是要好好过的。”   他说完这句话,便将我揽在怀中,对我说了一句:“走吧,我的齐夫人。”   我起初站在那儿没有动,直到齐镜将我推了几下,我身体不得不往前面倾斜,我也不知道他今天要带我去哪里,我们上车后,车子便从别墅内开了出去,开了差不多半个小时,齐镜带着我进了一个酒会,到达哪里时,我才知道这个酒会是齐珉发起的,听说他新开了一个酒厂,特意邀请齐家的商业上的伙伴还有亲戚朋友都来品尝。   虽然我和齐镜正在商议离婚,可毕竟还没离婚,他这次来,仍旧是以我齐夫人的身份来参加他齐家这个酒会。   齐镜带着我进酒会大厅时,便不断有人走上前来和我们说话,齐镜同样也寒暄着,寒暄了好一会儿,大厅内走进来一些人,是齐镜的大伯严宽还有二伯齐严,端着酒杯挽着的杨贞的齐珉看到后,便快速走过去招呼他们,几人说了一会儿话,齐严一眼就看到了齐镜身边的我,他身边挽着的女人是邱萍,身后跟了一些人,是同样穿着一身正装的林谨南。   他们朝我们这边来后,齐镜一眼就看到了齐严身后跟着的林谨南,便侧脸看了一眼我的表情,嘴角带着浓郁的笑,等他们靠近后,齐镜的二伯便笑着上来和齐镜打招呼。   齐镜自然也笑着唤了一句二伯大伯。   三人端着酒杯站在那儿寒暄了一阵后,齐镜见我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满脸麻木的站在他身旁,他低头忽然当着众人的面吻了吻额头,语气温柔问:“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我回过神来,看向他关切的眼神,敷衍的说:“有点累。”正好身边有端着酒的服务生经过,我随手拿了一杯就想解渴喝下去时,齐镜握住了我手,转而从托盘内拿了一杯纯净水放在我手中说:“喝酒伤身。”   我看了他一眼,想了想,什么都没说话,端着拿杯水后便喝了两口。   齐严在一旁看着我和齐镜,便笑着说:“看到你们夫妻两这么恩爱我也就放心了,起初我还担心你们年龄的差距会合不来呢?”   齐镜笑着说:“前几天她才找我吵完架,今天才哄好,哪里有二伯和二伯母感情这样好。”   邱萍在一旁听了笑着看了我一眼,对齐镜说:“小年轻不就这样吗?现在我和你二伯是连吵架的心都没了,哪里像你们这样有活力啊。”   他们正说着话,林谨南至始至终只是站在齐严身后,也没有抬脸看谁,便安静的站在那儿,仿佛没有这个人存在一般。   倒是齐严像是想起什么似得,开口对身后的林谨南唤了一句:“谨南。”   林谨南抬起脸来看向他,齐严对他说:“你也在我身边当了这么久的助理了,以后要多和齐总学学,在生意这方面,我和我大哥都比不上他。”   齐镜望着林谨南,嘴角带着浅笑对齐严说:“二伯,这话可不能乱说,在生意上的事情,我记得很久以前我还是师承大伯二伯。”   齐镜的二伯也终于开口说:“还别说,当初齐镜才六七岁时就跟在他吉安身边谈生意,我们这两个伯伯可不敢乱抢功劳,如果不是你父亲对你目染耳濡,哪里能够有你今天这样的成就。”   齐镜谦虚笑着说:“二位伯伯高夸了。”   齐镜见我脸上带了一丝隐约的不耐烦,便对齐严和齐宽说:“那二伯大伯,我去招呼客人了。”   两人都点点头,齐镜带着我从他们离开后,齐镜挨在我耳边故作亲昵,可说出的话,却如冰凌一样冷,他说:“以齐太太的身份见林谨南是不是很不舒服?”   我说:“你有病。”   齐镜意味深长笑了两声。   之后那几天,齐镜像是抽风一般,反复带我出息各种大型活动还有晚宴,每天都是各种应酬寒暄,对于这种事情都烦死了,可齐镜竟然还乐此不疲,有一天在一场慈善晚宴上,就因为我对一样拍卖品多看了两眼,也不问我喜不喜欢,竟然天价将那样东西给拍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报纸上全部都是索利集团利鑫投资的齐总,对小娇妻宠爱有加,为夺一笑一掷千金,铺天盖地全部都是这些消息,外界便很多没事人开始开扒我的身份。   以前齐镜对于我都是挺保护的,而且知道我并不喜欢这些应酬,基本上不会带我出息这样人多的场地,外面的人根本没多少知道我是齐镜的妻子。   可这几天他像是吃错药,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和他的关系,要多高调,有多高调,我刚以为他是误会了我和林谨南的关系吃醋了,心里对于他这样的做法虽然反感,可心里其实还是有一丝高兴,毕竟他以前从来没有表现过在乎我。   这是第一次如此明显,可过了两天,我才知道什么叫自己打自己脸这词。   那天我睡了一夜,刚从楼上下来,正坐在楼下吃早餐时,仆人熬了一些汤从厨房内端了出来,见客厅内没有人,便问了我一句:“夫人,先生呢?”   我一边吃着东西,一年翻着齐镜在桌上翻过的那张报纸说:“去公司了吧。”   仆人手中提着一个保温杯说:“先生这段时间有些咳嗽,我熬了一点雪梨汤给他,想给他润肺,这可怎么办。”   我多问了一句:“他不舒服吗?”   仆人说:“这段时间天气忽冷忽热,先生一直有些低烧引起了咳嗽。”   我想了想,一时心软说:“你把东西放这里吧,我到时候给他送过去。”   仆人见我们这段时间关系一直不怎么融洽,听我这样说,立马高兴的哎了一声,说了一句:“那我给您放桌上了,您到时候记得拿。”   我说:“知道了。”   仆人离开了,我也从报纸上收回了视线,低头快速吃着饭,我在心里盘算着正好借用送汤这个契机问他把我关在这里到底想干嘛,这婚他到底离不离了。   我出门时,保镖起初不准我出门,我提起手上的保温杯问他们:“给你们齐大总裁送汤也不行吗?”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打了一个电话给齐镜的秘书,在征询那边后,才将我放行。   我手上提着保温杯上了车后,司机将我送到齐镜公司,到达那里时,施秘书告诉我齐镜出去应酬了,笑着问我是在这里等他还是放下汤提前离开。   我找齐镜有事,肯定不能坐以待毙,便对她说:“你给我写个他吃饭的地址,我让司机送我过去。”   施秘书想了会儿,便写了个地址给我,我又提着手上的保温杯到达了齐镜所在的地点,下车后我到达齐镜的包厢门口,推门进去时,刚想从屏风内绕过去找他,可脚才迈开。池庄妖巴。   我看到屏风后面有两个影子闪了闪,紧接着便传来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声,是黛西的,她声音内带了一丝虚弱,说了一句:“齐先生,我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   从屏风的影子内便可以分辨,齐镜坐在黛西对面,他倒茶的手一顿,笑着问:“怎么了,怎么忽然这样问。”   黛西摸着眼泪说:“我看了这几天的新闻,听说周小姐回来了,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来问您什么,可自从周小姐回来后,您都没有来看过我,我……”   齐镜听了这句话,便放下手上的茶杯,屏风内的影子处映出他抬起手为对面的黛西擦眼泪的画面,他说:“我这样做是为了保护你,这几天你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别出门,我会多派些人手保证你的安全。”   黛西听了齐镜抚慰的话,抬起脸问他:“是因为遗产的事情吗?”   齐镜听到黛西的问话,脸上的柔情退却了一些,他说:“嗯,你是我的软肋,我不想让别人看出来,所以,只能暂时委屈一下你了。”   黛西说:“您是想利用周小姐来转移别人对我的注意吗?”   齐镜说:“自古以来盛情太却,会招来大祸,黛西,最近你在我身边的出现率太高了,我怕不怀好意的人会利用你来威胁我,所以只能暂时用周宴宴来转移一下那些伺机行动的人注意,分散你身上的危险。”   黛西听破涕而笑,说:“难怪,这段时间,您经常带着周小姐出现在媒体视线中,我还以为您不要我了。”   齐镜说:“怎么会,我会好好保护你。”   黛西脸上的委屈散退一些,依偎在齐镜怀中,过了半晌又问:“这……对于周小姐会不会不太公平,我是不是很坏?毕竟她是您妻子……”   齐镜反问:“难道不想和我在一起了?”   黛西捂住齐镜的嘴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胡思乱想。”   齐镜见黛西焦急的模样,轻笑了一声说:“别有任何压力,她最近和别人玩得也挺高兴。”   我站在那儿听了一会儿,放下手中的保温杯,转身便从这里离开。   我回到家里没多久,正坐在沙发上翻着杂志时,齐镜的车停在门外,他从车上下车,手上提了一只保温杯,来到客厅内后,看到沙发上的我,他将保温杯放在茶几上说:“你去了春香楼。”   我没有抬脸,继续低着头翻着杂志。   齐镜说:“都听到了些什么。”   我淡淡说:“没什么。”   仆人正好端着咖啡从厨房内出来,看到茶几上的保温杯,打量我和齐镜了两眼,立马笑着说:“先生,今天的汤好喝吗?是夫人亲自给您送过去的。”   齐镜对于仆人的多话,微微皱眉,说了一句:“出去。”   仆人见齐镜脸色不悦,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一刻也不敢停留,立马腿了出去,客厅内剩下我和齐镜两人时。   我开口说:“这几天我会全面配合你。”   齐镜靠在沙发上,问:“什么意思。”   我说:“齐镜,我可以用自己来为她分散危险,只要是你愿意,可这一次过后,我们就彻底分手,既然不爱我,就不要捆绑我。”   201.我夫人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齐镜听我这样说,淡淡一笑说:“好,既然你都同意了我,那这几天就寸步不离跟着我。”   我放下手上的杂志,从沙发上站起来看向齐镜说:“有时候我总觉得。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你齐家的,所以这辈子我必须还得干干净净,可最近我想了想,天大的债也都该还了。我爸爸为了你齐家忙碌一生,可最后还是死在齐家人手中,我妈妈也同样死于你齐家人之手,而我?”   我指着自己自我嘲讽笑脸一声说:“我……其实也算不上什么牺牲,这只不过是自己年少轻狂。自己选的路,自己承受而已,还有十几天就是我二十三生日,我不要求你多么轰轰烈烈来为我庆生,至少让我在这场噩梦一样的婚姻里重生出来,你说是吗?”   齐镜听了我这句话,忽然说了一句:“原来已经二十三了。”   我说:“嫁给你整整一年。”   齐镜低笑一声,不知道是嘲讽还是怎样,轻轻念出了一句:“不知不觉。”   我没再和他说完。而是从客厅回了自己的房间,我依旧站在窗户口望着外面发着呆,忽然眼泪像是不受控制,无声流下一大串,我用手擦了擦脸,绵绵不尽,擦不干净,很麻烦。   之后今天我都是寸步不离的跟着齐镜,无论是去公司还是去应酬,短短时间内,公司内所有人都知道我是齐镜的妻子,在他们眼里我们两人恩爱有加,形影不离。   可背地里,我只是来为他心爱的人分散危险的,两人相处一室时,也只是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他看他的文件,我玩我手机。   这样的日子过去了一周,有一天齐镜带着我去和官员吃饭,当时在饭局上,齐镜喝了一点酒,和那官员聊得非常愉快,官员的妻子也热情的和我攀谈着,说实话,对于这样的场面,我向来不善言辞,在那官员妻子第一句话问我多大时。   我结结巴巴回了一句:“快二、二十二了。”   那官员的妻子望着我说话磕磕巴巴的,笑着说:“你怕什么?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齐镜在一旁揽住我,笑着对那夫人说:“她平时有点害羞,请见谅。”   那官员妻子望着齐镜眉目间满满都是对我的疼爱,笑着说:“齐先生很爱您夫人吧?”   齐镜面对这样的话,他没有逃避。而是久久的凝视我,说了一句:“我夫人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我当时听到这句话时,莫名的咯噔了一声,随即在心里冷笑,逢场作戏他果然是老手了,明明是假话,却可以说得这般感人又入木三分。   不知道内情的官员的妻子,忽然满是少女情怀羡慕着说:“齐夫人,我年轻时候也总幻想着齐先生这样类型的人做自己丈夫,可惜自己没又福分遇见,你真幸福。”   那官员听到妻子说这样的话,立马也不服气了,插话说:“难道我就对你不好吗?”   那官员的妻子看了丈夫一眼,言语间满是埋怨却遮掩不住甜蜜,她说:“好什么好?每天就忙着工作哪里有时间理会我啊?”   那官员笑着说:“我哪回出门工作不是带着夫人出门的?别人现在都叫我妻管严,说我怕老婆。”他叹了一口气说:“哎,怕就怕,说就说吧,反正也被管了一辈子,说了一辈子,还在乎这点吗?”   有些恩爱是做出来的,比如我和齐镜,可有些恩爱,虽然言语间故作埋怨,可每亩生神态间便可以表达得真真切切。   她羡慕我,殊不知,这一刻,我有多羡慕他们,走过了大半辈子,却仍然恩爱有加。   可和齐镜,我固执的嫁给他,才短短一年,我们的婚姻走到了尽头,而他的心,像是石头一样又冷又硬,怎样捂都不热。   是不是很多事情强求的话,会让自己遭报应?   我脑海内正纷乱的想着时,齐镜低头问了我一句:“怎么了,在想什么。”   我正恍惚间,忽然回了一句:“我在想你的心到底是什么材料做的。”   齐镜忽然握住我手放在他活跃的心脏口,他说:“你摸一下就知道了。”   我想从他手心内抽出来,齐镜在我耳边说了一句:“摸出来了吗?”   我发现对面的夫妻俩不知道什么时候没打情骂俏了,此时正满脸暧昧的看向我们两人,我脸绯红,回了一句:“我摸不出来。”我说完这句话,便费了好大力才从他胸口抽出手。   齐镜见我这模样,忽然笑了出来,对那官员说了一句:“我们继续。”   两个人两人便继续去聊生意上的事情,那官员的妻子又开始和我说话。   但总体来说,气氛还算轻松融洽,可聊了一会后,门外我传来敲门声,齐镜给我添了一杯茶水,对门外敲门的人说了一句:“进来。”   没多久,屏风后面快速走进来一个人,是于程飞,他到达齐镜身边后,便倾身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齐镜淡淡回了一句:“嗯,知道了。”   于程飞便离开了。   紧接着这场饭局仍旧毫无异样继续着,齐镜脸上虽然没有显示出来什么,可我知道一定是出事了,不然在齐镜和别人说话期间,如果没有太要紧的话,于程飞不会主动出来打搅的。   这顿饭吃了两个小时,宾主尽欢,几人站在我饭店门口相互告别后,齐镜牵着我上了车,车子刚开启,我便问:“是不是出事了?”   齐镜正望着窗外边沉思着,他听了这句话,侧面看向我问:“你怎么知道出事了。”   我说:“刚才吃饭的时候,于助理进来和你说话,依照我跟你这么久的经验,他不会在那个时候出来打扰你的,除非是特别紧急的事情。”   齐镜笑着说:“确实出事了,可是好事。”   我听到说是好事,便低头哦了一声,没在说话。   齐镜手忽然落在我脑袋上,我感觉到他指尖的温度,愕然抬起脸看向他,他见我这幅模样,问我:“怎么用这幅表情看我。”   我指着他落在我头发上的手,他像是明白了些什么,低笑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很想摸摸你脑袋,想感受一下你这小脑袋瓜子内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我说:“我在想什么,很多时候你不是看得很透彻,算得很准确吗?”   齐镜笑了笑,没在说话。   车子到达家里后,我由于跟他出去应酬了一天,有点累,便最先回卧室休息睡觉,齐镜自然是去书房,因为于程飞还有事情禀报。   我睡了一觉醒来后,已经是夜晚十点了,我有点恍惚的看像窗外黑沉沉的天际,忽然有一瞬间不明白,这是猴年还是马月了,总觉得现在这样的日子过得很快速,可真正记得的很少很少。   我正望着窗外发呆时,也没有感知身后有人走了进来,没多久便被人忽然被人抱住,他怀中很暖很暖,我小小的惊了一下,他握着我冰冷的手问:“怎么了,不开心吗?”   我说:“我想我爸妈。”   他听着我话,伸出手在我脸上摸了摸,发现一片冰冷的泪,他说:“出去一趟后,变得很爱哭。”   我说:“我一直很爱哭,你不知道吗?”   他说:“知道,只是以前就算哭你也很开心。”   我不说话,只是长久的望着窗外。   齐镜吻了吻我脸颊问:“生日想要什么礼物,想请朋友来家里玩吗?”   我说:“我已经很久没有朋友了。”   齐镜说:“那有没有想去玩的地方。”   我说:“没有。”   齐镜见我不太想说话,便抱着我陪我一起望着天外,看了很久,我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之后怎么样了,我也不是很清楚,早上醒来后,我感觉身体特别暖,这和平时醒来的冰冷不一样,我伸出手摸了摸身边的位置,才发现是温热的,他离开没多久。   快接近我生日时,我打了一个电话给齐镜,他当时正在公司,我在电话内对他说:“我想到生日要什么礼物了。”   齐镜当时那边像是在开会,因为我听到他电话那端有人在主持会议的声音,可渐渐地,那声音弱了下去,到最后只剩下一片安静。   齐镜问我:“你想要什么。”   我说:“我不想待在家里,我想自己去玩一天。”池来讨划。   齐镜连考虑都不曾考虑,直接一句:“不可以。”语气非常强硬甚至毫无余地。   我听了他这句话,一直都没开口说什么,刚想挂断电话,齐镜声音柔和了一点,他说:“至少现在不可以,等过几天我带你出去玩。”   我说:“不用,如果你不同意就算了。”   我把电话挂断后,继续坐在屋内看着电视,可看了一会儿,齐镜又打来电话说:“想什么时候出去。”   我说:“你改变主意了?”   齐镜说:“我只是希望你开心一点。”   我说:“明天,我想明天自己出去走一天。”   齐镜在电话内,许久才:“嗯。”了一声。   我说:“是我一个人,不要让你的属下保镖跟着我,一个都不准,我想自己静一静,去我爸妈的墓园内看一看。”   202.失踪   第二天后,齐镜也没有问你要去哪里玩,我们两人坐在餐桌旁吃着早餐时,齐镜问我:“什么时候回来,我下班后去接你。”   我低头吃着东西说:“到时候我会打电话给你。”   齐镜问:“是要司机送。还是自己打车去。”   我说:“司机送吧。”池来扑划。   齐镜说:“好。”   吃完饭后,齐镜便去了公司。   我没有急着出门,而是在花园里面逛了一圈,逛了一个小时。门口便有司机等我,我上车后并不急着和他报地址,只是问他:“你认识黛西吗?”   司机听到这句话后,脸色大变,他说了一句不认识。可他的反应出卖了他,我懒得和他对话,直接告诉他:“送我去黛西小姐家。”   司机坐在那儿有些为难了,他说:“夫人……这。”   我说:“你是不想干了吗?”   司机最终只能点点头不再说话,发动车子便开出了别墅,我知道这个司机肯定送齐镜去过黛西的家,而今天在这场婚姻结束前,我必须和黛西好好谈谈。   毕竟这个女人出现在我能婚姻里这么久,我连和她正式见过一面都不曾。   输得着未免也太惨了一点。   司机将我送到一个小区前。他告诉我平时他都是送到这栋小区楼下,别的也就不知道了,也不知道住在那一层楼。   我坐在车内看向那栋楼内,便打了一通电话,很快有个穿着橙黄色服饰的快递员朝我车这边走来,我将手中一个东西递给他说:“给我给黛西小姐。”   快递员问我:“又地址吗?”   我说:“没有,你直接去保安亭给保安,问他这里有没有个黛西,住在哪里,说有个快递给他。”   快递员满脸怪异,我从包内拿了五百块钱出来,递到他手中说:“问出来了,我另外给你五百,这比你平时让快递赚钱快多了。”   快递员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我手上的钱,许久他接过说了一声好。   便拿着我递给他的东西给包裹好。然后装成是送快递的,便快速走到保安亭处,和里面的保安交涉着。   大约五六分钟,快递员空着手出来了,他站在车外对我说:“打听到了,住在五楼,502。”   我将另外五百给了他,他说了一声谢谢,便快速小跑着离开了。   我下车后,便去五楼的502黛西所住的那层楼了,到达那里,我站在门口敲门,里面很久才有人来开门,站在门口的是一个拿着手中拿着毛巾年龄大约在四十岁的中年妇女。   她满脸警惕问我:“你找谁?”   我说:“请问黛西小姐住这里吗?”   那人看到我后,眼神更加警惕的诡异了,她说:“你找错人了。”   可她的眼神内明显在告诉我。她认识黛西,在她要关门时,我立马将门一按,笑容亲切说:“我是黛西小姐的朋友,有点事情想找她。”   那人见我非常固执,只能开口说:“黛西小姐没在,你找我也没用啊。”   我疑惑的问:“她去哪里了?”   那人刚开始还不想说,最后想了想,叹了一口说:“黛西小姐失踪了。”   我有点惊讶的问:“什么时候失踪的?”   那人说:“你不知道吗?就在前几天至今都还没有回来呢。”   她说完这些后,见我还在发愣,又说了一句:“好了,好了,不和你说了,我也是在这里打工的,能够告诉你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她便快速将门给关住了,剩我一脸茫然的站在那里。   怎么会被失踪?齐镜不是派了好多人在守着她吗?不是还用我来分散她身上的危险吗?   为什么忽然会失踪,难道是被绑架了?   我想了好多个为什么,可一个都想明白。   还有,黛西失踪了,难道齐镜不知道吗?为什么他看上去跟没事人一样?   我想了好久,没想通,便恍惚的从楼上下来,然后坐上车回了别墅,到达家里后,仆人很讶异一下会回来这么早。   而我更讶异的事情是齐镜居然会在家里悠闲的看报纸,他早上不是去公司了吗?   我从大门内走进来时,齐镜便从报纸内抬起脸看向我,问:“怎么这么早回来了,不在外面多玩玩吗?”   我走到他面前,看了他两眼后,刚想说什么,可我那句话卡在了喉咙内。   虽然明知道齐镜肯定比我最先知道黛西失踪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想告诉他,也不想问他,害怕见到他脸上为了黛西焦急的神色。   齐镜叫我一脸失神的模样,握了握我手问:“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立马否认说:“没,没什么事。”   齐镜笑着问:“那你怎么一脸受惊吓的模样。”   我说:“只是有点累,我想休息。”   齐镜听了,说:“好,上去休息一下,夜晚我们两人出去用餐好吗?”   我朝他敷衍的点点头,便从沙发上起身要上楼梯时,我又立马停住了脚步,转过身侧脸看向齐镜问:“对了,你今天不是在公司上班吗?怎么忽然回来了?”   齐镜笑着说:“没什么事,想休息一天。”   我听了点点头,便缓缓上了楼。   到达楼上,我将门关上那一刻,忽然在心内对自己说了一句,周宴宴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到达夜晚时,齐镜带着我你出门吃饭,我以为又是应酬,可到达私房菜馆时,我才发现包厢内人除了服务员,没有别的人。   齐镜带着我入座,我们两人安静的吃着饭,我吃的挺多的,因为这里的饭菜很符合我的口味,齐镜见我吃得比较多,便笑着问我:“这里的菜怎么样?”   我说:“还可以。”   齐镜问:“要不要来一份甜品?这里的甜品很出名。”   我说:“不用,我已经吃饱了。”   齐镜也放下了手中的餐具,我们两人吃完后,便从楼上下来,坐上车后,在回去的旅途中时,我发现后面有很多黑色的车在跟着我们,我当时还以为是齐镜的保镖,也就没多想。   可过了一会儿坐在前面的于程飞似乎是发现可以异常,和齐镜说了一句:“齐总,后面好像有车在跟踪我们。”   他这句话刚落音,后面的车忽然快速冲了上来,快速将我们的车给围住,很快便挡在我们车前,司机来了个紧急刹车。   齐镜快速将我往怀中一护,我们身体同时往前一倾斜。   203.威胁   我和齐镜同时抬起头时,外面的车已经将我们的车给包围了,我们寸步难行。   齐镜问了我一句:“有没有事?”   我摇摇头,告诉他我没事,齐镜在确认我没事后。他才松开松开了我,抬脸再次看向窗外。   于程飞在前面说了一句:“好像专程就是来堵我们的。”   齐镜没有说话,而是望着外面的车冷笑了一声。   很快包围我们的车的车内下来一个男人,他走到我们车旁后,便伸出手敲了敲车门。齐镜将车门降下来。   外面的人语气还算客气,他低着脑袋对齐镜说:“齐总,我们想请您走一趟。”   齐镜笑着问:“请我的人是谁。”   那人说:“您到达那里就知道了。”   齐镜说:“这是请还是强制性?”   那人笑着回答:“当然是请。”   齐镜说:“也就是我可以有选择权了。”齐镜说完这句话便对司机说:“继续开车。”   车外的人说:“齐总,请不要为难我们。”   齐镜哼笑了一声说:“明明现在是你们在为难我。”   两人僵持了还一会儿,各自都不让步,那些人不走,齐镜也不说跟着离开。我不知道这些人是干嘛的,差不多二十分钟过去了。齐镜才说:“带路吧。”   车窗升上去后,车子便缓缓开动。   那些包围我们的车走在最前面,我们跟在后面一直到达一家茶楼后,齐镜牵着我从车上下来,我有点紧张问了一句:“要不要报警?”   齐镜很淡定说:“没事。”   那些人领着我们到达一间包厢时,里面正好有一个人坐在那儿等我们,年龄大约三四十岁是一个男人,那人我不认识,齐镜眼里也是陌生,不过他带着我坐下后,那人端着茶壶给我和齐镜满上。于程飞站在我身后,冷静的看着这一切。   齐镜端起那杯冒着热气的茶闻了闻,笑着说:“我似乎不认识。”   那人放下手中的茶壶,说:“您不认识我不要紧,可我认识您就好。”   齐镜说:“有话直说。”   那人微微一笑,从桌上一个纸袋子内拿出一副女人的项链放在桌上,他说:“这幅项链您认识吗?”   齐镜眉头不经意皱了一下,随即他微笑说:“这项链我知道是谁的。”   那人说:“我知道齐总认识这条项链,我们今天了来做个交易如何。”   齐镜淡淡:“哦?”了一句。   那中年男人说:“齐总大约知道黛西小姐在我们手中吧?”那人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说:“黛西小姐是您的红颜知己,想必对于您来说很重要,所以……”   齐镜口气微微有些不善说:“有话直说。”   那中年男人听齐镜这样直爽,便笑着说:“好,我也不转圈了。把遗嘱交出来,我们把黛西小姐还给您。”   齐镜听了,忽而沉沉的低笑了一声,笑了好久,笑到那人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看向他,齐镜终于停住微笑后,声音内仍旧染着丝丝笑意,他说:“你们觉得黛西值这个价钱吗?”   那中年男人说:“齐总觉得值就值。”   齐镜喝了一口茶,说:“如果我说不值呢?”   那中年男人说:“值不值都在您一念之间。”他说完这句话,便微微招手,屏风后面有几个人将黛西押了出来,她全身上下捆着绳子。嘴巴上贴着胶布,不断呜呜呜大叫着,眼睛看向齐镜满是殷切与焦急,齐镜看了黛西好一会儿。   坐在我们对面那人仔细打量着齐镜表情,开口说:“这么漂亮的美人儿,齐先生舍得吗?”   齐镜从桌边站起来,缓缓走到黛西面前,将她嘴巴上的脚步给撕开后,黛西便大声对齐镜说了一句:“齐先生,救我,救救我。”   她脸上满是眼泪,看得连我这个女人都有些心疼了,齐镜打量了黛西几眼后,最终轻声问了一句:“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黛西在听到齐镜这句话,眼睛内的眼泪流的更凶了,可似乎不知道从何说起,只是用那楚楚可怜的眼睛勾着齐镜。   齐镜关切的又问:“有没有吃苦?”   黛西更加泪如雨下,她终于哽咽开口说:“我不觉得苦,我知道总有一天您会来救我的,我知道的。”   齐镜听了黛西的话,有点感慨说:“黛西,你真认为我是来救你的吗?”   黛西说:“您难道不是来救我的吗?”   齐镜抬手为她脸上的眼泪,笑着说:“我真的很想救你。”黛西听了这句话,似乎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味道,果然下一秒齐镜便说了一句:“辛苦你了,黛西。”   齐镜这句话说出来后,便望着屏风后面说了一句:“二伯,既然来了,怎么不出来和侄子喝一杯。”   齐镜这句话落音后,包厢内安静了好一会儿,我还有些没明白齐镜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时,包厢内的屏风后面忽然传来几声嚣张的笑声,紧接着便有人说话了,屏风内的人说:“你真确定我是谁吗?”   齐镜笑着说:“我的二伯,我怎么会认错。”   齐镜说完这句话,屏风后面终于走出来一个人,是面无表情走出来的齐严,他站定,我身后的于程飞忽然掏出一把枪,对准了我脑袋。   我坐在那儿一僵,小声喊了一句:“齐镜……”我瞬间就不敢再动。   齐镜听到我声音,侧过脸来看我,眼睛微眯。   于程飞冷笑说:“齐总,不好意思了,请把遗嘱交出来。”紧接也有人拿枪出来顶住黛西的脑袋。   于程飞瞟了一眼黛西和我说:“这两个人当中,总有一个人是您最重要的人。”池节司划。   齐镜说:“于助理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于程飞微微点头说:“过奖,能够取得您信任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荣幸。”   齐镜看向齐严说:“看来这次二伯是有备而来了。”   齐严笑得像只老狐狸一般,拍了拍齐镜的肩膀微笑说:“镜儿,年轻人就该干点年轻人的事情,你还年轻,还不懂什么叫做万全之策,二伯从来就不想为难你,所以,拿刀拿枪了,就太伤感情了,不如,你把遗嘱交出来,这件事情我们各自都当从来没有发生过如何?”   我全身僵硬刚想动两下,于程飞便用枪口往我后脑勺用力顶上一分,他警告的说了一句:“别动。“我手心内满是冰冷,便僵硬的保持坐着的动作,齐镜看到这一幕后,眼睛内闪过一丝寒光。   齐严见到齐镜脸色时,脸上的笑越来越浓了,他说:“齐镜,想好了吗?二伯不会为难你的,只要你将老爷子的遗产给我,我们关系还是不变,就算是这么多年你在我眼皮子地下,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我都可以当做不记得了,你觉得二伯这提议怎么样?”   齐镜对齐严微笑说:“二伯,似乎对遗嘱这件事情志在必得。”   齐严说:“所以,你不要在想了,现在你已经没有资格再选择。”   齐镜说:“如果我不交呢?”   齐严冷笑了一声说:“那就在你的两个女人中杀掉其中一个,反正对于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实际上的损伤而已。”   齐镜忽然诡异的笑了出来,他说:“二伯,杀人多不好,我们来个迂回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如何?”   齐严问:“什么方式?”   齐严刚问这个问题,门口包厢门,忽然被人一脚踢开,有人用枪押着一个小孩从门外走了进来,那个小孩是齐镜的弟弟,齐玖。   204.不准动   看到这一幕时,我整个人都傻了,齐严从先前的得意洋洋,到最后面色一变,他冷着脸问齐镜:“你想做什么?”   齐镜笑了笑说:“二伯。这句话应该是我问您。”他说完这句话,便转身走到齐玖面前。   孩子正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向朝他走过来的齐镜,他奶声奶气笑着说:“哥哥,戏演完了,这枪能不能给我玩玩?”   齐镜蹲了下来。将齐玖从枪口拿了下来,抱在怀中笑着说:“当然可以,只要你喜欢,随便你玩多久。”   还懵懂无知的齐玖听了齐镜的话,还大笑欢呼着,齐镜将他从地下抱了起来,逗弄了他几下后,便看向齐严微笑说:“二伯。这个游戏还要玩下去吗?”   齐严愤怒的开口说:“他还是个孩子!”   齐玖听了,眨巴眨巴着眼睛,根本不明白这是怎样一回事,对齐严说:“二伯,我已经五岁了,五岁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齐镜听了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根糖给齐玖,微笑说:“我们玖玖五岁了,已经是个小大人了。”   齐玖乌溜溜的眼睛四处转了转,忽然落在我脑后那柄枪上,他指着我身后的于程飞说:“你这个坏蛋!你要打死我嫂嫂,你这坏蛋。我要打死你。”说完,他小手便做了一个枪的姿势,朝着于程飞啪啪几声。   可于程飞站在那儿根本纹丝不动,脸上面无表情。   齐玖失落了,他哭着小脸问齐镜说:“哥哥,我打了他,他为什么还不死?”   齐镜说:“因为这只是一场游戏。”   齐玖似懂非懂点点头,眼睛内一派天真无邪,齐镜接过身后人手中的枪后,顶着齐玖太阳穴后,齐玖拍着手兴奋大笑说:“哥哥是警察,玖玖是坏人,哈哈哈。好好玩,我回家要告诉妈妈这游戏。”   房间内回荡着孩子童真的稚语,可大人们却各个暗藏杀机。   齐严望着齐玖那张好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的脸,终于开口对齐镜说:“你要怎么处理?”   齐镜笑着说:“很简单,我们怎么来的,就怎么离开。”   齐严说:“那遗嘱呢?”   齐镜说:“难道二伯觉得遗嘱会比自己的儿子重要吗?”   齐严明显放弃不甘愿就这样放过一次好不容易围剿到齐镜的机会,可齐玖在齐镜手上又让他左右为难,正当他左右为难之时,慕青从门外匆匆赶到了,当她看到齐镜手中的孩子后,忽然神色大慌,冲上来就想从齐镜怀中抢人。可谁知道却被齐镜身后带来的下属一把给推开,男人力道本来就粗鲁,慕青整个人便被推在桌上,撞翻了一桌的饭菜,她惨叫了一声后,眼睛内满是警告说:“他是你弟弟,齐镜,你再六亲不认,他也是个孩子,你可以拿我开刀,可你拿孩子来参与这件事情干什么?!”   对于慕青的话,齐镜沉沉地笑了出来,他假装听不懂的模样,侧脸看向慕青问:“您真确定这是我弟弟?而不是你和二伯生下来的孽种?”   慕青脸色发白,忽然大声说了一句:“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她说完这句话,从桌子上爬了起来,又要冲过去抢齐镜怀中的齐玖,齐镜直接将齐玖太阳穴处的枪更用力了一分,慕青顿时停住了脚步,语气忽然弱了下来,甚至带了哀求问:“你到底想怎样?”   齐镜忽然侧脸对桌这边的我轻声说了一句:“宴宴。”   听到齐镜忽然唤我,我才动了动僵硬的脖子看向他,他眼睛内一片平静,他说:“别怕,过来。”   我鼓起勇气刚想动一下,于程飞忽然呵斥了一声:“不准动,小心我杀了你。”   齐镜看向慕青,慕青瞬间明白了齐镜的眼神内的意思,忽然大声对齐严吼了一句:“叫你的人放人!齐玖在他手中!”   齐严脸上还处在一片纠结当中,他对焦急的慕青说:“可这是好不容易的机会,人放了,我拿什么去问他要遗嘱?”   慕青大约没想到齐严竟然都这个时候了,想的还是遗嘱,她说:“到底是遗嘱重要还是你玖玖重要?齐严,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齐严和女人的想法不同,他不能妇人之仁,可此时,一个齐玖相当于一张王牌,直接被齐镜给捏在手中,他左思右想了很久后,便对于程飞说:“把人给放了。”   于程飞听到齐严的话后,忽然皱眉说:“可……”   齐严说:“可什么可?给我放人。”   面对齐严的话,于程飞不得不听,最终只能选择将那只枪从我脑袋上拿来,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脚软得不知道该怎么样走路了。   齐镜见我面色煞白的模样,朝我微笑说:“宴宴,来我这里。”   我一步一步朝着齐镜走过去,明明才短短的一段路,我却像走了一辈子一般长久,当我靠近他时,齐镜牵住我冰冷的手,问了我一句:“被吓到了?”   我声音特别冷静说了一句:“没有。”可实际上,我现在全身上下连血液都是冰冷。   齐镜感觉到我手在他手心正颤抖,他低笑了一声说:“又撒谎了。”   我小声说了一句:“我没撒谎。”在这个时候,你都不怕,我又怎么会怕,后半句话我没有说。   齐镜松开我手,摸掉我额头上的冷汗,便将手中的枪扔给了身后的人,一手抱着玖玖,一手牵着我,正要朝门外走出去时,齐家老太君由着孙女齐兰扶着走了过来,她颤颤歪歪才走到门口,看到里面每个人手中都拿了枪时,忽然推开了齐兰,对门口的保镖说:“没有的吩咐,谁进来都不给开门。”   那些人听了老太君的话,在齐兰和老太君进来后,便将门给关上了。   房间内静悄悄的,齐镜怀中的齐玖对着进来的老太君大喊了一句奶奶!紧接着便有开心的趴在齐镜肩头笑着说:“奶奶,我们在和二伯玩警察抓坏蛋的故事,我和哥哥是警察,大伯是坏蛋,他要打死嫂嫂。”池亩大弟。   齐奶奶看到这一幕后,坐在我先前的位置,看了齐镜一眼,又看了齐严一眼,板着脸问:“怎么,这是要搞内讧?”   齐严大约没想到老太君会赶来,他立马赔着笑走了上来说:“妈,您怎么来了?我和齐镜开个玩笑而已,您可千万别当真了。”   老太君明显不吃齐严这套,她冷笑了一声说:“是当我傻,还是当我老糊涂?你们这真刀真枪都弄来来,这不是要你死我活吗?”老太君拿着手中的拐杖,便在木质地板上狠狠敲了两下说:“我还没死呢!你们就这样闹,我要是死了,你们今天是不是就非要把对方嘣掉一个?!”   齐严仍旧笑着说:“妈妈,你别乱想了,这只不过是误会,不是您想的那么回事。”   可老太君根本不听齐严的话,她只是将视线放在抱着齐玖的齐镜身上问:“齐镜,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镜听了,笑着说:“今天二伯的车在半路围堵我,到达这里后,便是您看到的模样,我也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老太君听了齐镜的话,抄起手上的拐杖便朝着齐严狠狠打了过去,一边打一边老泪纵横说:“齐家这么大产业,难道就是给你们这样来糟蹋的吗?你们还以为现如今的时代还和以前一样吗?我告诉你们,按照你们这样霸道的作风,非得把这个家给搞垮了不可,还给我搞什么内讧,还要抓人杀人!齐严,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这个做妈的比谁都清楚。从小到大你鬼心思比谁都多!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205.真心话   齐老太太的忽然赶到,本来将一场严肃的对峙变成鸡飞狗跳的场面,齐老太太看上去颤颤歪歪,可打起人来丝毫不含糊,齐严不敢还手。房间才这么大又站满了人。躲也不好躲,最后干干脆脆让齐老太太打。   齐镜怀中的齐玖高兴的不断试图从他怀中爬下来,齐镜阻止了他行为,齐玖爬不下来后。便又放弃了,干脆在齐镜怀中开心的不断呐喊着奶奶加油!打死二伯这个坏蛋了!   那边鸡飞狗跳,这边慕青只是谨慎的盯着齐镜怀中的孩子,她缓缓朝我们走来,对齐镜说:“孩子可以还给我了吗?”   齐镜打量着慕青。看了她很久,看到慕青毛骨悚然,齐镜嘴角溢出一丝笑,他问齐玖:“玖玖,是跟哥哥回家还是跟妈妈?”   齐玖看到慕青后,好像生怕她把他从齐镜怀中抱走,他快速圈住齐镜肩膀说:“不,我不要跟妈妈,我去哥哥家里玩。”   慕青听到孩子的话。怒斥了一句:“齐玖!你给我下来!”   齐玖被慕青突然升高的语音给吓到了,他长长久久看着慕青,大眼睛内忽然蓄满了泪水,他望着慕青瘪嘴说了一句:“妈妈,你凶我。”   他说完这句话,便抱着齐镜哇哇大哭,说什么都不让慕青抱,无论平息下情绪的慕青在一旁如果讨好让他下来都没用。   齐镜对慕青说了一句:“玖玖既然不愿意下来,正好去我那儿住一阵。”便牵着我,转身要走,可走了一段路后,慕青又从后面追了上来,开口说:“你们照顾不好他,把他给我。”   齐镜看向挡在面前的慕青,开口说:“如果他愿意跟你我不会阻止。”   齐镜说完这句话,慕青便试图去他怀中去抱齐玖。可齐玖像是发了疯一样对慕青狂抓打,并且哭得无比大声说:“我不要你碰我,你这坏女人,你和我二伯是一样的坏蛋,你走开,你凶我,我不喜欢你,我喜欢我哥哥,我不要你!”   慕青看到一向粘她的齐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而且如此抗拒她,她有些懵了,齐镜对慕青呆滞的表情,微微一笑说:“如果没事的话,我先带齐玖离开了,您放心,我会代替您照顾好他。”   齐镜便牵着我离开了慕青的视线中。   齐玖一路上哭了好久。到达车上,车子开了很远他还在哭,齐镜被齐玖哭得眉间隐隐有些不耐烦了,不过还是带着亲切的笑容哄着他,哄了几句后,他终于不哭了,摸了摸红红的眼睛后,侧脸四处看了看,问齐镜:“妈妈呢?”   齐镜说:“妈妈回家里了,这几天你和哥哥住。”   齐玖听到后,脸上最开始有点忧愁,渐渐地便裂开嘴说:“好,我最喜欢和哥哥玩了,妈妈,都不让我和哥哥玩。”   他说完这句话,忽然看到齐镜身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我,张开手便对我说:“我要嫂嫂抱抱,我要嫂嫂抱我。”   听到他对我如此自来熟的模样,我彻底吓傻了,看向齐镜问:“我抱?”   齐镜说:“你可以抱一抱。”   对于孩子,特别是半大又特别吵的孩子,我真是一点母爱也没有,便赶紧摆手说:“我不抱,我不会抱孩子。”   可齐玖见我越嫌弃他,他就越要从齐镜怀中爬出来硬塞在我怀中,他捧着我又是亲又是闻,闹了一路。   回到家后,齐玖终于睡着了,他趴在我胸口熟睡着,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望着齐镜。   齐镜看到我这幅对孩子不知道从哪里下手的模样,从我怀中抱过齐玖,说了一句:“以后你有了孩子该怎么办?”   我看到齐镜抱孩子熟练的模样,有点小尴尬说:“这孩子太能闹腾了,我都怕了,以后我的孩子肯定很听话。”   齐镜听了这句话,轻笑了一声说:“像我的话,肯定喜静,像你的话,那就不一定了,说不定比齐玖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说了这样一句话,我立马反驳了一句:“谁是和你的孩子?”   齐镜挑眉问:“难道不是吗?”   我说:“当然不是,你现在已经是我前夫了。”   齐镜说:“可你那份明显不够专业的协议,我可还没签。”   他说完这句话,便抱着齐玖下车,我跟在他身后,有些不服气说:“你什么意思啊?你可以轻视我,可你不能轻视我的律师,那份协议我可是找专业的律师咨询过,很专业好吗?”   齐镜抱着齐玖走到大门口问:“多少钱一份?”   这个问题把我问住了,我脚步一顿,理直气壮回了一句:“两百啊。”   齐镜忽然笑了,他说:“是实习生帮你拟的吧,难怪标点符号,都有错误的地方。”   我说:“你是看不起两百块的协议吗?”   齐镜说:“我没这样说。”   他将熟睡中的齐玖递给了仆人,仆人接过抱着上了楼,客厅内只剩下我和齐镜后,他坐在沙发上,我站在他面前,我们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我是今天亲眼验证过齐家混乱的场面不知道怎样开口才好,至于齐镜为什么不说话,我就不明白了。   我们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这样相对而立许久,齐镜忽然开口问我:“站着不累吗?”   我反应过来自己确实站了很长时间了,便开口说:“确实有点。”便坐在了他对面。   齐镜望着我脸,忽然笑着说了一句:“我以为你会哭。”   我说:“为什么要哭?”   齐镜说:“被人用枪指着脑袋,换做以前的你难道不会哭吗?”   我想了想,说:“百分之百会吓到哭爹喊妈。”   我说完这句话后,齐镜又没开口了,我也没开口我,我们之间又是沉默。   终于,我想了许久,开口问:“你是不是忘记黛西了?”   我这句话说完,便仔细齐镜的表情,首先他面无表情许久,瞬间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一般,眼睛内闪过一丝焦急,便起身朝门外走去,我大声问了一句:“你要去干嘛?”   他头也不回,回答了我一句:“去救黛西。”便消失在大门口中。   我站在那儿没有动,还没从他焦急离开中反应过来,好半晌,我坐在沙发上许久,眼睛莫名一酸,便流了下来。   我以为看到这一幕后,自己足够有那样的心脏去承受他对别的女人的焦急,也又足够的善心看着他去救别的女人,可到他消失那一刻,我才明白,我还是高看自己了,我还是无法做到平淡无波,也无法做到无动于衷,也无法置身事外。   我他妈嘴巴怎么就那么贱?我应该做到假装不知道也不提醒,让黛西被绑架的人继续绑走,这样她就再也没有机会来破坏我的婚姻,这样齐镜也许……从此以后只是我一个人的,也许,她从此被绑架后,再也没有机会逃出来,我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坚决掉了一个破坏我的婚姻的小三,多棒啊……   可惜,如果我是这样的周宴宴,那我至今也不会活得这样惨了。   我一边缩在沙发上,一边摸着脸上的眼泪,摸掉后,又流了,干脆直接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对自己说了一句:“周宴宴,你他妈就是个猪脑袋,你他妈简直就是个猪脑袋!”   我打完一个耳光还不够,刚想接着给自己第二个耳光时,大门口忽然传来一句:“不疼吗?”   我动作一僵,侧脸一看,先前离开的齐镜,此时正斜靠在大门口,表情悠闲的看向沙发上自言自语的我。   我动作一僵,吓得差点从沙发上爬了下来,站稳身体后,一脸茫然问:“你怎么没去就黛西?”池豆记划。   齐镜挑眉问:“难道你希望我去救她。”   我刚想说不是,可想了想,说:“当然,你应该去救她。”   齐镜问:“这是真心话?”   我说:“肯定不是真心话,只不过,我的真心话你听了,也不一定会听。”   齐镜笑着说:“你现在还没看明白吗?”   我说:“看明白什么?”   齐镜从大门口正了正身体,朝我缓缓走了过来,他站在我面前忽然弯下腰看向我,目光内如一潭深水说:“周宴宴,为什么我会取一个这么笨的人当妻子?”   206.死因   齐玖在这里住了没多久,齐家又发生了一件事情,是齐珉和杨贞闹着要离婚的事情,两人闹得特别大,闹得连杨贞的父母都惊动了。当即气的跑来齐家讨要说法,问齐珉是怎么回事,这么多年来,他们杨贞到底有哪些地方对不起他了。以至于他这样对待杨贞。   杨贞是杨家的独女,从小娇生惯养,是父母手心上的宝贝,从来没受过苦。杨家虽然没有齐家这么家大业大,可在商圈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呢。自从上次杨贞和齐珉吵架后,一气之下跑回去在娘家住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内齐珉去过杨贞娘家好多次,也劝过很多次,杨贞气消下来后,和齐珉之间的气氛缓和了一些,可没想到,在杨贞再次提打胎的事情,齐珉竟然一口回绝了,还说孩子必须生下来。让她想到别想把孩子打掉。   两人矛盾再次来了个大爆发,可这一次,却是往无法挽留的地步走去,闹到如今沸沸扬扬,齐老太君自从上次打完齐严后,回到家里身体本就有些不适了,如今,听到齐珉和杨贞的事情后,竟然活生生被气到了住院,当天夜晚便被抬去医院抢救,抢救了好久,才险些抢救过来。   她好转的第三天,齐镜带我去探望,齐奶奶当时白发苍苍躺在床上,发白的眼睛内由着微弱的光芒,他看到我和齐镜站在床边时。对我们说了一句:“你们来了。”   齐镜站在床边唤了一句:“奶奶。”   他唤了一句后,我立马也跟着唤了一句:“奶奶。”   她听了好一会儿,满是皱褶的唇微弱的动了动,想说什么,可由于没有什么力气,她最终闭了闭嘴,朝我们挥了挥手。   我看了一眼齐镜,他握住了我手,对齐奶奶说了一句:“您好好休息。”便牵着我从病房离开了,可我们刚推开门是,便正好听到走廊内传来清脆的巴掌声,我和齐镜侧脸去看时,便正好看到慕青正捂着被打的脸,低着头站在邱萍面前。   而齐严的妻子邱萍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大动肝火,刚想对慕青说什么时,似乎是感知到了我们这方的视线。侧脸过来看向我们,她动作立马一僵,脸上色厉内荏的神色转眼变化成笑脸,她对我们笑了笑。   齐镜收回视线后,也没有理他们,仿佛和他们不认识一般,牵着我从她们身边经过,我亲眼看到齐镜他妈的脸上无比清晰的五个手指印,可想而知那一巴掌是有多用力。   我回去后,一直在脑海内想一个问题,齐玖是齐严和慕青偷生下来的孩子,难道齐家人不知道吗?而且按照邱萍的办事方法,没道理能够容忍得下丈夫的私生子养在身边啊。   这得要多少度量啊?   关于齐家的事情我也不敢多问齐镜,毕竟这里面的一切都太乱了,都是特别隐秘的事情。   总之这段时间齐家所有人都怪怪的,每个人看上去都而自从黛西被齐严绑架那件事情过去后,我也没有见到过黛西,更加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被放出来,我和齐镜之间也一直保持淡淡地关系,不靠近,可也不生疏,也并没有和我同房,只是偶尔也会对我做亲密的动作。   我一直挺不明白他的想法,虽然,在这场仍旧在维持的婚姻内,我也没有主动,也同样不冷不热应付着。   就这样过了几天,林谨南一个电话打给我,我才恍然察觉到,我和他已经有很久没见面了,黄豆豆也一直被寄养在宠物店。池豆讽扛。   从齐玖在齐镜这里住下后,他便没再控制我的行动,也没有说什么我不可以出去的话,林谨南打电话给我那天,齐镜正好刚去上班没多久,我当时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齐玖在客厅内吵得不行,对于带孩子我也不是很在行,接了林谨南的电话,便让仆人们看好齐玖,自己去楼上收拾了一会儿,便出门去找林谨南。   我到达约定好的茶馆后,林谨南正坐在卡座的位置上望着窗外看着什么,脸上满是漠然,我站在远处唤了他一句后,他便侧脸看向我,脸上的漠然换成了笑意,他从卡座上站了起来,朝我挥了挥手。   我到达他面前后,便将手上的包一放,坐在他对面还很高兴问了一句:“怎么了?怎么有时间找我出来了?”   林谨南递了一张纸巾给我,对我笑着说:“我一直有时间,是你没时间吧?”   我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说:“这段时间事情有些多,所以忘记联系你了。”   林谨南脸上闪过一丝失落,我注意到了,便赶忙将擦汗的手停了停,开口问:“怎么了?你是不是不开心?”   林谨南笑着说:“没有。”   听他这样说,我也就放心了。   我喝了一口饮料,开口问林谨南:“你今天找我有事吗?”   林谨南问到这个问题上,立马回答说:“嗯,有,赵四被抓后,已经把事情经过全部坦白了出来,今天我是想来通知你,你可以去警察局报案了。”   我说:“报什么案?”   林谨南说:“已经查出来你爸爸当年的死因了。”   我吸饮料的动作一顿,静静地看着林谨南。   他开口和我说:“在很久以前,齐家老爷死后没多久,遗产分配这事情便落在了你父亲身上,当时你父亲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公开,而拖了这么久,是因为赵四他们那帮人曾经在那个时候就开始拿你和你妈妈威胁过你父亲,你爸为了顾虑到家人的安全,便将齐老爷子的遗产一拖拖了这么久,一直拖到半年前,当你父亲想再次公开遗嘱的那天,很不巧在那天发生了车祸,赵四他们起初只是想逼你父亲交出遗嘱,可你父亲宁死不从,当时赵四为了给你父亲警告和教训,直接叫下属撞翻了他的车,导致他出了车祸。   第三次后,慕青见赵四他们屡次都无法解决这件事情,便找自己的人出马,去买通你父亲手下带的徒弟,让对方将遗嘱从你父亲手下拿出来,正好出差那天,你父亲的车行驶在山坡上时,他和一同出差的徒弟可能是发生了口角,你父亲已经得知了自己的徒弟对齐家遗嘱有非分之心,当场就在车上戳穿了他,想让他打消这个念头,可两人因为遗嘱的问题发生了争执,到最激动的时候,甚至打了起来,那天又正好下着大雨,车子在泥土上打了一个滑,最终导致冲下山坡,山路也被大雨冲刷的正好垮塌。   你父亲死后,慕青为了防止齐家别的更早一步拿到遗嘱,便将目标放在了你和你妈身上,因为他们知道,这样的东西,你爸绝对不会交给别人,只会交给家人。   便又派赵四一路跟踪你们到乡下把你们母女俩给绑架了,之后发生的事情,应该不用我说,你心里面也知道的很清楚。”   虽然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再次听到林谨南提起这些事情,我握住水杯的手还是有些发抖,林谨南说:“事情经过就是这样。”   我说:“慕青为什么要这样做?”   林谨南说:“这个暂时还不知道,但这次可以明确告诉你,警方那边已经搜集到证据,只要你现在去报案,那边立马可以立案。”林谨南望着我犹豫的脸色说:“当然,就算你不报警,这件事情警方也会主动来处理。”   我说:“确定是慕青?”   林谨南说:“赵四已经招的干干净净。”   我说:“让我想想。   慕青是齐镜的妈妈,就算和齐镜关系再怎么不好,如果我亲手将他母亲送入监狱,他会不会怪我?   这个问题我想了几秒,我晃了晃了脑袋,不管是她和齐镜是什么关系,既然她是凶手,就要为这么多人的死付出代价。   我对林谨南说:“什么时候去抓人?”   林谨南说:“可能还要晚点,因为目前正在查一些事情。”   我点点头。   林谨南见我不说话,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宴宴,齐家现在是个是非之地,我劝你离开齐家,最好把所有关系撇得干干净净的好。”   我反问:“你这样的话,我爸爸也和我说过,可我嫁给了齐镜,想要撇干净已经很难了。”   林谨南说:“你可以离婚。”   我望着他,脸上有些犹豫。   林谨南说:“你在犹豫什么?齐镜的母亲是杀害你全家的凶手,你们还能够在一起吗?”   我为齐镜开脱说:“可不是齐镜杀的人,他也不想。”   我想到黛西被绑架那天,齐镜很多事情也是身不由己,慕青看似是他妈妈,可其实两人比陌生人更陌生人,我凭什么把她妈妈的错怪罪到他身上?   207.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妈妈讲   那过去的事情我正在和林谨南聊天时,齐镜打来电话问我在哪里,我当时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心虚,声音下意识缩小了下去,缓慢的说:“我在外面。”   齐镜说:“我来接你。”   我听到他语气有些不对。问他:“怎么了?”   齐镜说:“奶奶病危。”   我听到这句话,愣了半晌,齐镜便再次问我地址,我四处看了一眼后。便告诉了他,我们双方挂断电话,我便拿起桌上的包,赶忙起身对林谨南说:“我有急事,先不和你说了。我们下次再聊。”   林谨南还想说什么,我已经提着包快速冲出了这间饭店,到达楼下后,我走远了一点,在确认到齐镜不会遇见林谨南后,我才算放下心来,在马路上等了大约十几分钟,齐镜的车到达后,他也没有问我在来这里干嘛。而是对我说了一句:“上车。”我便快速坐了进去。   车速很快,接二连三闯了几个红绿灯,到达齐奶奶的所住的医院后,齐镜便带着我快速上楼,病房门外早就围了不少人,齐兰,齐舱,还有齐家两兄弟都在,包括慕青和邱萍,还有齐珉跟杨贞,所有人都脸色沉重的站在紧闭病房门口。池叼农圾。   谁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凝重。   我们到达没多久,病房内便走出来一个人,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他在看到我们后,便在一堆人内四处看了一眼问:“谁是齐镜?”   齐镜带着我从人群内站了出来。那医生说:“齐老太太让您进去一趟。”   齐宽插了一句:“我母亲怎么样了?”   那医生说了一句:“活不过今晚。”便叹了一口气,离开了。   等所有人回味过来这句话后,全部沉默寡言的站在那里。   齐镜对我说了一句:“站在外面等我。”便在所有人的视线中走了进去。   他待在里面,也不知道齐老太太和他说了什么,齐镜出来后,已经是半个小时过去,紧接着便是齐严齐宽陆陆续续进去,之后又是邱萍还有慕青,紧接着是齐舱齐兰,还有齐珉和杨贞。   到最后居然是我,我没想到这里面会有我,当时我一脸不可思议指着自己,还以为是齐珉说错了名字,可他很肯定回答我,说确实是我。   齐镜轻轻握住我手说:“进去吧,别紧张。”   我和齐老太太一直不熟啊。我想不到到此时此刻她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我的,可这么多双眼睛在看着我,不进去似乎有些不太好,我只能握紧了拳头一步一步走到病房。   当门被人关上时,我还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才又看向床上躺着的人。   我走到齐老太太床边时,她八十多岁的人了,可能人身高年轻时候就属于娇小玲珑的,个子并不高,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加上最近病了消瘦了不少,整个人看上去就跟小孩子差不多。   她缩在被窝内并没有睁开眼,我等了一会儿,害怕她就这样睡着过去永远都不会再醒来,便大着胆子,望着腰在齐老太太我耳边轻轻唤了一句:“奶奶。”   唤第一句时,她没有反应,我唤到第二句时,她终于睁开了眼睛看向我,在看清楚是我时,她苍老又无力的声音断断续续问了一句:“你会唱歌吗?”   我没想到她会问我这样一句话,有些没反应过来,不过回过神后,便快速说了一句:“会,但是唱的不好。”   她嘴巴牵强的扯了扯,做了一个怪异的表情,我知道,她本意是想笑,可明显没有什么力气,她现在连笑都做不到了。   她维持着那怪异的表情说:“没关系,你可以给我唱一支歌吗?”   我说:“可以,您要听什么歌儿?”   齐奶奶发黄又浑浊的眼睛望着头顶许久,沙哑的声音说出一个歌名,她说:“听妈妈讲那过去的故事会唱吗?”   这首歌很小的时候我听我妈妈给我唱过,那时候每次夜晚我不肯睡时,她便会抱着我唱这首歌,而且旋律至今都还非常熟悉。   我说:“会唱。”   齐奶奶笑着说:“很小时候,我阿妈经常给我唱这首歌,算算时间,差不多五十年没有再听过,今天忽然很想她,也很想我的哥哥姐姐们。”   我说:“那您的哥哥姐姐们呢?”   齐奶奶说:“他们都去世了,只剩下我了。”   听到这样难过的我回答,我只能轻轻噢一声。   齐奶奶好像很想听,催促我说:“唱吧,我怕没有时间再听了。”   我说:“好,唱得不好,您别介意。”   她始终带着祥和的微笑点点头。   我轻轻开口开唱,一边唱一边观察着齐老太太的表情,唱到中间时,躺在床上的齐老太太竟然跟着我一起轻轻哼了出来,手不断在床上轻拍打着节奏。   唱到最后一句,齐老太太望着头顶那盏永远明亮的灯光时,满是沟壑的眼角流下一点热泪。   歌唱完后,齐老太太意犹未尽的哼唱着,反反复复唱着尾声那句:“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   她唱得入迷了,竟然已经忘记了我存在,又哼唱一遍后,才发现我还在坐在那儿看着她,她脸上笑得像个小孩子一般羞涩,问我:“唱得好听吗?”   我说:“好听,唱得很好。”   对于我的夸奖,她笑得更加开心了,她说:“很多年都没唱过这歌了,也很多年都没听过了,记得小时候冬天时,我阿妈坐在火堆前,总会给我和哥哥姐姐们唱这首歌,现在过去这么多年了,这么好听的歌,可再也没有听见人唱过了,现在的年轻人也很少再会有人唱这首歌……”   她停了停话,忽然问我:“你说,有没有一天,再也没有人记得这首歌了?”   我笑着说:“怎么可能呢?现在小学的音乐教科书上都还有这首歌呢。”   她有些不信的问:“是吗?”   我说:“是真的,您看现在我都还知道唱,以后的孩子们肯定也会知道唱。”   齐老太太这才放心的说了一句:“这我就放心了,好的歌曲,好的岁月,都应该被人记住。”   我说:“您还听吗?”   她摆摆手说:“我有点累了,想歇歇,等我醒来后,你再给我唱好么?”   我说:“好,您休息一下,我之后再来给您唱。”   她笑着轻轻拍了拍我手,慈祥的说了一句:“好孩子。”说完这句话,她便眯了眯眼睛。   接二连三见了这么多人,想必也经不起折腾了,我不敢打扰她,看了一眼睡得安详的老人,便悄悄退了出去,将门给带关了。   可我们到达外面等了很久后,她在下午四点从睡梦中去世了,再也没有醒过来听我唱那首歌。   我们坐在病房外面得知齐老太太的死讯后,不知道为什么,我是第一个哭的,当时他们都没有说话,大约是觉得人这么大年纪,也是时候走了,所以每个人对于这个答案都能够安详的接受。   因为这条路对于她来说,是好路。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和她并没有多少感情,听到医生宣布她死讯后,我想起上一秒她还在很轻松的和我聊着天,唱着歌,转眼便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齐镜坐在我身边看到我眼泪长流,疑惑不解问了我一句:“怎么了?”   我不说话,只是眼睛红红地,强撑着告诉他我没事。   可这句话说完,我眼泪又再次接二连三往脸颊上滑落,齐镜好笑的看着我,将我抱在怀中安慰我。   我觉得太心酸了,便趴在他胸口小声说了一句:“齐镜,她刚才还和我说,她醒来要听我唱歌呢。”   208.他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回去后,我问齐镜,人死了是不是就什么都没了。   齐镜见我问了这样一句话,笑着问我:“怎么了?为什么忽然这样问?”   我非常颓废的坐在沙发上,抱着浑身发冷的自己对齐镜说:“这短短一年中。我遇见过太多死亡了,忽然很害怕,我害怕有一天身边的人都会离我越来越远,就像我爸妈一样。一声不响,然后全都没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有时候我觉得好孤独,特别是节假日时。”   齐镜走到我身边坐下。他将我从沙发上抱到怀中,吻了吻我脸说:“你还有我我。”   我静静依偎在他怀中,我解开他西装的扣子处,手在他衬衫上抚摸着,一点一点,感觉指尖有点凹凸,我抬起脸问:“还疼吗?”   齐镜下巴抵着我头顶,摇摇头说:“不疼。”   我有些庆幸的说:“如果当时我再用力一点,再狠心一点。你是不是没了?”   齐镜轻笑一声说:“所以,现在知道后悔了?”他低眸凝视着我。   我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抱紧他说:“别丢下我好吗?永远别丢下我,我好怕一个人。”   齐镜抚摸着脸说:“别想太多。”   我见他没有回答我,又不死心问了一句:“好吗?”   齐镜紧紧将我拥在怀中,他开口说:“好,除非天灾人祸,我与周宴宴定不生离。”   我说:“齐镜,我原谅你。”   他被我这莫名其妙一句话逗笑了,他说:“原谅我什么。”   我靠在他胸口,手玩着他胸口的深蓝色领带说:“原谅你之前让我那么生气,让我特别绝望,让我特别恨你,让我和孩子承受那些莫名其妙的压力,导致孩子没了,可现在我忽然觉得以前没那么重要了。情绪是人掌控的,孩子也是人去创造的,生气了,过去了就好了,孩子没了,再生就好了,可如果人没了,就真正的什么都没了。”   齐镜说:“今天的你有点多愁善感。”   我脸埋在他胸口,吸取他身上那种让人安心的气息,小声嗯了一声。   齐奶奶去世后,齐家暂时平静一会儿,所有人都将自己的精力投在葬礼上,葬礼打算大半五天,齐家人一起商量在最后一程,让齐老太太走的风风光光。   第一天齐家的亲戚朋友来调研时,中午来了一个让我们都怎么没想到的人。是大着肚子,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的林安茹,当时她从灵堂门口进来时,我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以为是谁家来访人的家属,可等她走近后,我才看清楚是林安茹,真的是林安茹。   当时齐珉和杨贞正站在另一端给来吊唁的人敬答谢礼,杨贞自从嫁到这边来起,因为是首个孙媳,很受老太太的喜爱,自然与老太太感情好,这次她离世后,杨贞哭了不少,就连和齐珉离婚这样的事情都不提了。   今天在葬礼上,除了齐兰哭了几声外,哭的最多的就是杨贞了,整个过程中她眼睛都红红地。   在林安茹来时,她当时没看见,还只是低着头摸着眼泪,齐珉也没注意到这边,对揉着眼睛的杨贞正说着什么。   我是第一个看到林安茹的,当时也不顾什么,在杨贞要抬脸看这边时,我快速拽过她,便拽着她往灵堂里屋走。   林安茹被我拽得脚步有些凌乱,在确定没有人发现后,我开口问:“你来干嘛?”   林安茹望着我这一身孝服,笑着说:“来送奶奶最后一程啊。”   我说:“你她妈别闹了好不好?林安茹,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林安茹的手捂着高高挺起的小腹说:“当然知道,做着小三该做的事情。”   我语气内满是嘲讽,像是故意要说出来刺激我,我对她说:“你别用这样的话来故意激我,我告诉你,反正你的人生和我无关,所以我也不会管,只是今天你最好别来这里闹,齐老太太死了,今天第一天来的人都是齐家的重要来宾,如果闹出笑话,你以后的日子在齐家不好过。”   林安茹嘴角含着笑说:“你是觉得我身份和齐家人不符是吗?周宴宴,你可别忘记,咱们都是些什么人,既然你周宴宴能够当齐家的少奶奶,穿着齐家人才能穿的衣服站在这里别人说这话,我林安茹怎么就不能了?我林安茹难道比你差到哪里去了吗?”   我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些话,我有些讶异说:“我现在是为你好,难道你现在出现在这里,是想以小三的身份让所有人知道吗?”   她反唇相讥说:“小三怎么了?小三就不是人了?小三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吗?我告诉你周宴宴,就算是小三的身份我也要活得光明正大,你不用来寒酸我,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不过没关系,我自己看得起我自己就好了。”   我还想要说什么,她将我推开说:“麻烦让一让。”   我看着林安茹的背影,开口说:“林安茹,刚才我是以朋友的身份才和你说那样的话,我再告诉你一句,齐家现在已经乱成一团,随时都有危险,我奉劝你,别往这里面踏,很有可能进来后,你再也没有机会出去了。”   林安茹捂着肚子,动作缓慢侧身来看我,笑着问:“那你呢?既然这么危险,那你为什么不离开?”   我没说话。   林安茹说:“你不过也是贪图富贵荣华而已,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我说:“不,我是为了齐镜,他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林安茹嘲讽的笑了两声说:“把你自己说的好像很伟大的样子,我自己的路,我知道该怎么走。”   我说:“那我祝福你将这条路走好。”   林安茹毫不客气回了一句:“会的,我会走的比任何人都好。”   她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这里,直接朝着灵堂走去。   我感觉一阵头疼,只能同样跟在她身后,到达灵堂后,果然杨贞和齐珉都已经看到挺着大肚子的林安茹了,气氛忽然变得很微妙诡异。   我缓慢走到齐镜身边,他摸了摸我低垂的脑袋问:“怎么了。”   我说:“没事。”池叼岛弟。   齐镜看了大着肚子去示威的林安茹一眼,似乎早就看出什么了,轻声说了一句:“身为朋友你能够做的已经全部做了,至于她听不听就是她的事情了,自己做的事情后果当然要自己承担,你担心也没用。”   我小声:“嗯。”了一下。   齐镜将我抱在怀中,抚摸着我脑袋说:“好了,我最大的担心就是你,你反而有时间担心别人。”   我有些不服的说:“我哪里让你担心了?”   齐镜低眸看向我,笑着问:“没有吗?”   我装傻说:“有吗?”   齐镜忍着笑意说:“今天是哪个傻瓜出门时,忘记是自己的生理期了?车子都走到半路了,还红着脸和我带她去超市买……”   我捂着他嘴说:“喂,你别乱说啦,根本没这样的事情,你快给我闭嘴。”   他见我恼羞成怒的模样,笑着说:“说一句你错了,并且下次会改正我以后才绝口不提这件事情。”   我瞪了他好一会儿,便低声说了一句:“好了嘛,我错了还不成吗?”   齐镜从我脑袋上收回手,大约是灵堂上不好太过出位,便收起了笑。   我们这聊了短短几句话的时间,齐珉和杨贞那边早就已经风起云涌,林安茹并没有看他们夫妻两,第一件事情便是去仆人那里领了三炷香,朝着齐老太太的灵位挺着大肚子艰难的拜了三拜,拜完后,才插好香,看向齐珉。   209.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林安茹到达杨贞面前时,齐珉望向她,压低声音问:“你怎么来了?”   林安茹并不理会齐珉的问话,而是假装悲伤说:”我来看看奶奶。”   齐珉望了一眼杨贞的脸色,拽着林安茹就想离开。可林安茹却将他手用力一甩,对他说:“怎么了?我不能来吗?齐珉。”   齐珉皱眉说:“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现在不是很方便,这么多人,你先别闹了好吗?咱们有话私下里说。”   “私下里说?怎么了?我丢你脸了吗?”林安茹指着杨贞问:“你和不是要离婚了吗?按道理说陪着你站在这里的人应该是我。可这些我也都不和你计较了,本来就是我理亏,可我今天也只是想来送老人家一程,来表达我的善心,可没想到在你们眼里我却成了一个恬不知耻见不得光的人。”   齐珉解释说:“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总之你先去,现在这场面不是闹着玩的。”   林安茹冷笑一声问:“玩?我可从来不是跟你开玩笑,我是带着一颗很敬畏的心来送奶奶最后一程的。”   齐珉还想说什么时,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杨贞开口了,她指着林安茹问齐珉:“齐珉,你今天诚心来打我脸是吗?”   齐珉有些心累了,赶紧开口说:“不是,我也没想到她会来。我……”   啪的一声下去,齐珉脸上五个手指印,打的他表情一愣,进来吊唁的人都侧脸看向这边。   齐珉揉了揉脸,想大事化了,小事化无,揉了揉酸痛的脸对红着眼睛的杨贞说:“我们回家再说。”   杨贞说:“回家再说?是怕丢你脸吗?”   齐珉解释说:“不是,这是奶奶的最后一程了,我们最起码别再这里胡闹好吗?”   杨贞望着齐珉这幅怂样子,气的整个人脸色惨白,刚想挥手给他第二巴掌时,手便被人给拉住了。等她回过神来后,林安茹大着肚子,灵巧的一挥手,一巴掌直接落在杨贞脸上吗,在所有人都还没从这一变化中回过神来时,林安茹说:“打了第一巴掌就算了,你还想来第巴掌吗?你又经过我同意吗?”   杨贞被林安茹这忽然的一巴掌打的整个人一愣一愣,愣了三秒后,她忽然回身,拿起身后的花圈便朝着大着我肚子的林安茹,什么的不顾了,狠命砸着她。   就这一动静,彻底将灵堂内所有人的视线吸引了过去,几个保镖就要冲上来拉住杨贞,可所有人拦不住。杨贞像是疯了一样砸得林安茹身体不断往后退着,可她退了几步后,站稳身体变同样拽住了一个花圈和杨贞互砸着。   本来安静的连一根针的声音都听不见的灵堂,此时像已过乱粥一般在乱炖着,两个女人抛掉了平时的修养与伪装,此时更像是两个动物用自己的本能厮杀着对方。   我看到越来越乱的情况,冲上去便想去劝架,齐镜一把拉住了我,问我:“站好,别动。”   我说:“这么闹下去肯定收不了场的。”   齐镜说:“就算你去帮忙了,本质上又能够改变什么吗?反而惹祸上身。”   我说了一句:“可是……”   齐镜态度强硬将我拉到他身边站好说:“没什么可是,老老实实站着就好。”   灵堂瞬间像个动物园一般,到处全部都是花圈上砸落下来的碎纸。林安茹毕竟怀孕了,动作肯定没有杨贞动作灵巧,齐珉插不进去,便站在一旁傻眼望着。   杨贞红了眼,见林安茹渐渐体力不安了,便将手上的花圈狠狠一扔,林安茹趁势砸了她几下,花圈上带着螺丝钉的架子,便在杨贞脸上划下长长的血痕。   杨贞感觉到疼痛,她没有去理会脸上的的流血的伤痕,脸上满是决然,面对林安茹的反击她没有反抗,也没有遮挡,而是逼近她后,便伸出手将她狠狠往地下一推,林安茹身体不稳,直接捂着肚子摔在了地上,杨贞扯过林安茹之前砸她的花圈,朝着她肚子狠狠抽打了几下。   地下的林安茹捂着肚子疼得翻滚聊,最后所有人见情况不对了,全部冲了上来拉住还要打林安茹的杨贞,不知道混乱中,谁推了杨贞一把,她身体不稳,直接摔狼狈的摔倒在地上,齐珉看到脸色苍白的林安茹后,一刻也不敢停留,抱着她从地下起来,便对身后傻愣着的人说:“叫救护车!快!”   他说完这句话,便抱着林安茹快速冲出了灵堂,所有人跟在齐珉身后跑,剩下的一些人全部看向地上坐着的杨贞。   杨贞满脸麻木的坐在那儿接受所有人眼神的洗礼,她忽然捂着脑袋崩溃大哭说了一句:“这日子我他妈受够了!”   她说完这句话,便抱着自己仿佛想遮挡住所有人异样的眼光,痛痛快快的大哭了出来。   等正在休息室商量事情的齐严齐宽还有邱萍出来后,看到满是狼藉和坐在地上失声痛哭的场景时,彻底傻住了,完全不明白短短的时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还是一旁的下属快速冲上来对他们解释了一些什么,邱萍脸色一变,便一句话都不说冲出了灵堂,大约是去医院了。   而齐严则吩咐仆人们赶紧将东西收拾干净,便同样跟着邱萍跑了出去。   齐宽便在一旁赶紧和宾客们解释这荒唐的画面。   林安茹进了医院后,齐珉一家人全部都在门口等着,特别是邱萍,站在病房门口便不断双手合实,嘴里碎碎念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这可是我们齐家的香火啊。   齐珉便坐在那儿抽烟,齐严抬脚便朝这齐珉狠狠一脚,大骂了一句:“看你惹出来的这些破事!你都多大了,自己的私事都能够闹成这样,在这样下去,你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儿子!”   齐珉内齐严踹得整个往椅子上一翻,还好坐在他身边的齐兰立马拉住了他。   正在求神明保佑的邱萍看到这一幕后,立马护住齐珉对齐严说:“你干嘛啊?齐珉也不是故意的,是那杨贞太不懂事了,明知道一个孕妇怀孕了,还伸手打人,以前见她知书达理的,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的人,你怪齐珉也没用啊。”   一旁的齐兰一听,当即也就不服气了,对邱萍说:“妈,你就爱偏袒我哥,明明是我哥惹出来的事情,怎么就能够怪我嫂子呢?如果我是嫂子,今天我非得杀了那死不要脸臭女人不可!”   齐兰这话一出,邱萍瞪了她一眼说:“你闭嘴,你口中的臭女人怀了你哥的孩子,你说话可注意一点。”   齐兰还想说什么,看到邱萍眼睛一瞪,她最终只能小声反驳说:“有孩子怎么了,有孩子就想登堂入室啊,太不要脸了吧……”   几人正说着话时,病房门外门开了,走廊的上的齐严一家便快速涌入房间。   我和齐镜站在不远处看了好一会儿后,他对我说:“怎么了?不是说要来确认她安全吗?怎么门开了,反而不动了。”   我想了想,摇头说:“她也许并不需要我的关心,她现在有齐珉的孩子了,很多人都等着关心她,我现在去了,反而觉得很奇怪。”   齐镜说:“真的不去了?”   我点点头说:“嗯,不去了。”   齐镜见我脸上神色有些难过,他牵着我手说:“宴宴,每个人追求的东西不一样。”   我说:“我明白。”   齐镜说:“明白就好。”便牵着我说:“走吧,还要去守灵。”   我点点头,任由齐镜牵着我离开这里。   我有点难过,难过林安茹从此踏上了一条不归路,也很悲伤,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们都变得和记忆中的人不在一样。   我们我三人帮,大约以后都只能成为记忆中的三人帮,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路要走,再也回不到当初的无所不谈。   季晓曼走上了自己的理想之路,林安茹做上了她的豪门梦,而我……而我呢?   我没有目标,可我希望自己能够跟齐镜在一起,永永远远,都不要分开。   我们到达殡仪馆时,经过今天白天这样一闹,来吊唁的人少了很多,齐镜要封锁今天在灵堂上发生的事情,已经在门外和新助理吩咐事情几个小时了。   灵堂内只有我和齐舱两个人在那儿烧着钱纸。   齐舱是齐宽的独子,这是我第一次和他独处,可我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都是反反复复往盆子内放着钱纸。   我正发呆想着别的事情时,一直没有开口的齐舱忽然唤了一句:“嫂子。”   我听到齐舱的声音,有些讶异抬脸去看他,他没有看我,继续往盆子内扔着手中白色的纸张材质的冥币,他说:“是不是要变天了。”   我听了他这句话,还特地侧脸去看外面,发现虽然没有烈日高照,可也同样没有齐舱口中所说的变天,我说:“没有啊,哪里有变天?”   齐舱说:“要下雨了。”   我望着晴朗的天气说:“听天气预报说,这几天都没有雨。”   齐舱终于抬起脸看向我,我才发现他满脸哀伤,他说:“我是说齐家。”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这句话,他已经将手中最后一点东西扔在火盆内,望着白色的冥纸迅速被大火吞没,最终化为灰烬。   他说完这句话,便起身离开了。   剩下我跪在那儿一脸莫名其妙,我回头看向门外,齐镜正好吩咐完助理事情,他同样侧脸看下你给我,他眼睛内闪过一丝笑意,我对他做了一个鬼脸,他眼内笑意更浓了。   但我们中间有人走过,便相互收回视线,继续干着各自的事情。   到达晚上后,因为齐严家的人全部都在医院内守着林安茹,所以抽空受不了灵,而公司出了一点事情,齐宽要去处理。   夜晚灵堂上就剩下我和齐镜在这里守着,到达大半夜后,我整个人直接困得发昏,整个身体直接靠在齐镜怀中。   他一边用手机处理几封邮件,又一边对他怀中昏昏欲睡的我说:“让仆人来守也是一样,我先送你回去。”   我睡意醒了后,立马摇头说:“不行啊,这样对老人家太不尊敬了。”   齐镜按了一个发送后,便将手机收了起来,换了一个姿势抱着我懒洋洋的身体,笑着说:“你这副没睡醒的样子,就尊敬了?”   我挂在他身上说:“话是这样说,可我总觉得如果我们也走了,奶奶一定会害怕,在这里,总会好些。”   齐镜神色温柔的吻了一下我唇,说:“嗯,听你的。”   我们守到一点后,我困到实在不行了,本来只是想靠在齐镜怀中眯一会儿,可眯了一下,谁知道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齐镜仍旧以抱住我的姿势跪在齐奶奶的灵堂前。   我们两人对视了整整差不多一分钟之久,真的有这么久,我看到齐镜漆黑的眼眸内,是睡眼惺忪的自己,忽然感觉气氛有些微妙的甜蜜,便笑了出来。   便脸埋在他怀中不肯起来,正好有仆人进来了,我们在这里熬了一夜,齐镜抱着我从垫子上起来,声音温和说:“之前是谁一脸信誓旦旦说只休息两分钟?”   我说:“你怎么没喊醒我?你不困吗?”   齐镜揽着我到达殡仪馆外,外面正在下大雨,整座城市淹没在茫茫大雨中,齐镜接过仆人递过来的伞后,他撑开将我护在怀中,便朝着停在不远处的走去,他在雨中回答了我刚才的问题,他说:“看你在我怀中睡了一夜,倒也不困。”   我贱兮兮的问:“是不是觉得我睡觉时候美美哒?”   齐镜和我一起坐入车后,他听着我这不要脸的话,笑了两声说:“除开磨牙说梦话这些点之外,其余一切是挺美的。”   司机在外面将车门给关上,我便回了一句:“谁说磨牙说梦话了?”   齐镜说:“我有录像。”   我不相信说:“我不信。”   因为我一直认为我睡觉非常良好,从来没有过齐镜说的那种情况,他见我不信,齐镜对我说:“你打我电话。”   我说:“干什么?”   他说:“你试着打一下就知道了。”   我有点怀疑的看了他一眼,虽然明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可由于这该死的好奇心,我还是拿出手机拨通了齐镜的电话,我听见他手机震动了几秒,紧接震动的铃声变得很嘈杂,里面传来一个口齿不清晰,明显喝了酒的女人的声音,她说了一句:“齐镜,我要给你生儿子,很大很大的那种儿子……”   当我听到这完整的一句话时,脑袋内一轰,彻底炸了,坐在前面的施秘书和司机,忽然同时发出一声闷笑,我伸出手便要去找齐镜的手机,可找了好久,只是反反复复听见那句,齐镜,我要给你生儿子,很大很大的那种儿子。   每循环一边,我心内就想死一遍,齐镜任由我找着,可我没找到,最后想起来最快掐断着该死的铃声关键点,便是将拨打齐镜的电话给挂断掉。   声音停止后,齐镜笑着说:“好听吗?”   我见前边的施秘书和司机还在笑,此刻恨不得掐死齐镜,绯红着脸看向他问:“你什么时候录的?”   齐镜说:“很久很久以前。”   我说:“不管,你必须删掉。”   齐镜终于将手机拿了出来,递给我,我找到他那条录音后,便快速删掉了那条不要脸的录音,东西清楚掉,我松了一口气,以为万事大吉时,齐镜说:“没关系,我还拷贝了很多份。”   我问他:“你要怎样才能够删掉?”   齐镜说:“看你这几天的表现了,喝酒那天你和我说的话,可不止这点点,还有一些更出乎意料的话我没放出来。”齐镜眼神满是耐人寻味,他说:“宴宴,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我被齐镜最后那句话,说得心有点惶惶,仔细在脑袋内回想着那天夜晚喝醉酒的我到底和他说了什么,可想了好久,死都想不起来。   但想到醉酒的人,什么无耻的话都可以说出来,估计齐镜手里还有我更无耻的话,我便觉得天旋地转。   想着,周宴宴你到底有多少黑历史在齐镜手上啊!   回到家后,从进门起,我便颤着齐镜让他将后面一些没放出的录音给我听听或者删掉,可齐镜并不理我,只是回到家后,便去浴室洗澡,洗完澡出来后,我便从齐镜身后跳到他背上,掐着他脖子大声问:“你到底给不给我?!”   齐镜任由我掐着,笑着说:“不给。”   见他不吃硬的,我又撒娇说:“镜哥哥,你就给我行吗?我就听一点点,绝对不听多了,也不删掉,听完就给你行不行?”   他将我放下后,我便盘腿坐在床上捂着脸做了一个恶心透顶的表情说:“你看我这么萌,你就给我啊。”   齐镜看了一眼我那怪异的表情,擦干头发上的水珠后,直接躺在床上将坐着的我给抱在怀中,闭上眼睛说:“睡吧,别闹了。”   我被他手臂给压着,躺了好好一会儿,见他闭着眼睛气息渐渐绵长了,刚想从他手臂下偷偷爬了出来,正想下床时,我身体忽然被人拦腰抱起,我惊呼了一声,人便被齐镜压在了床上,他脸在我上方说:“既然精神还这么好,看来一时半会儿你是不会睡了。”   我瞪着眼睛看向他问:“你想干嘛?”   齐镜笑着说:“你说我要干嘛?”   我刚想说什么,齐镜的手便解着我身上的衣服,我瞬间剧烈挣扎着说:“你下流,我今天不想,我不想要。”   齐镜并不理会我的挣扎,脱衣服的动作非常顺风顺水,我双手双脚死命蹬着他时,他高大的身体便往我身上一压,便捂住我不断叫喊着的嘴巴,眼眸内带了欲望说:“周宴宴,不是要听后面的录音吗?”   我小鸡啄米般快速点点头,齐镜说:“那就乖乖躺好了,说不定我心情好,会给你看。”   他说完这句话,便从松开了压住我唇的手,我嘴巴得到自由后,我刚说鬼才相信你的鬼话,可一张嘴,齐镜正好吻了上来,我起初唔唔的挣扎了两下,可两下过去后,我被他吻的已经不知道天南地北。   之后要死要活的人,反倒成了我。   到达葬礼第三天时,我才得到林安茹的消息,她被送去医院后,因为羊水破了,七个月的孩子不得不剖腹产,医生做了三个小时手术,将早产的孩子取出来后,是个男孩,可因为心疼微弱,在婴儿室内全天二十四小时,被医生和护士观察着。   虽然尽管是早产,孩子不足月,可对于是个男孩这样的消息,对于齐严一家无疑是大喜,当即谁都没再管林安茹是什么身份,林安茹和齐珉现在又是什么身份,全都兴高采烈的围着孩子转悠。   在林安茹孩子产下来后没多久,回了娘家的杨贞在第二天派来律师来病房找齐珉。   当时我和齐镜也是出于礼节性来看孩子,就算林安茹身份是如何的名不正,言不顺,可只要齐严一家认这个孩子,那她成为齐家一份子是指日可待。   律师当时将离婚协议放在齐珉面前时,病房内所有人在那一刻,全部都沉默了,就连躺在床上望着那份离婚协议的林安茹都没有说话。   齐珉拿上后文件后,便问:“她怎么没来?”   律师说:“是杨贞小姐让我代表她来一趟的,她说,希望您签下字,之后便各自好聚好散。”   律师紧接着递了一支笔给了他,齐珉接过,许久都没有签,邱萍的和齐严看到后,倒也没说什么,杨贞生不出来孩子这是事实,是否离婚带现在来说,也无关紧要了,全看齐珉自己是怎么想的。   我站在一旁看到林安茹眼睛内闪过一丝暗喜,虽然她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但我知道,这一刻终于到了,她多年的目标终于要成功了,她的有钱人美梦,也终于在这一刻一一实现。池央见亡。   可齐珉手上拿着的那支笔,始终未在那协议上落下笔,在屏息的那几秒钟,齐珉忽然将笔一放,对律师说:“我在想想。”   林安茹眼睛内的情绪一点一点沉了下去,她望着齐珉,苍白的唇动了两下,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侧了一下脸,没有看他。   邱萍立马笑着对律师说:“这件事情等杨贞亲自来了,我们在签也是一样的,你先回去吧。”   那律师看了邱萍一眼,又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林安茹,便又说:“不好意思,杨贞小姐说今天一定要签。”   齐珉没有了回旋的余地,躺在病床上的林安茹忽然对护士说:“孩子怎么样了?”   护士在一旁听了,立马回了一句:“在保温箱内睡着了,睡得可香了。”   林安茹听了,点点头说,没在说话。   最终齐珉还是在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齐奶奶的葬礼最后一天后,杨贞竟然来了,她最后朝着齐奶奶的灵位郑重的跪了三拜后,起身时,我发现她眼睛红红地,可她没有哭,在她转身要走时,我喊住了她,杨贞脚步一顿,侧看看向我。   我走过去递了一张纸巾给她,,我说:“你会找到更好的,别伤心了。”   杨贞笑了两声说:“我没伤心,只是觉得自己居然也有这样一天,在一段婚姻给左防又防,没完没了的戒备着齐珉身边所有女人,可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我防那些女人又有什么用,最应该防的人,应该是男人。”   她看向我说:“我知道你和林安茹是朋友,我想让你给我传句话给她。”   我说:“什么话?”   杨贞脸上满是嘲讽的笑说:“谢谢她救了我。”   她说完这句话,便转身从灵堂离开。   我望着她高挑的背影最终消失在门口后,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想起一句话,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齐奶奶的葬礼过去一段时间后,齐家发生了一件事情,便是齐舱消失了,当时得知这个消息时,齐家人动用所有人力物力去找齐舱都没有他消息。   齐宽夫妻脸只有齐舱这一个儿子,齐舱消失后,便慌了神,可找了五天后,仆人从齐舱在外面常住的一套房子内找出他留下的信封,信封上只有只言片语:“家人勿挂。”   齐宽夫妻俩看到这封信后,也都放下心来。   我听齐兰说,齐宽虽然继承了齐家的一部分产业,可儿子齐舱却非常不喜欢做生意,齐舱经常性玩这样的把戏,时常一声不吭就跑出去写生旅游,有的时候甚至一年都没归过家。   在确认他失踪,并不是出什么事了后,大家也就放心了。   该干嘛干嘛。   这样的日子,也终于渐渐趋于平静,看上去好像毫无波动的样子,可我察觉到了一阵不安,晚上我躺在齐镜怀中时,开口问他有没有感觉齐家现在很诡异?   齐镜翻了一页文件,眼神虽然停留在合同上,可手却抚摸着我脸说:“怎么了。”   我有些忧心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有大事发生。”   210.别多虑   齐镜笑着说:“别多虑。”   我看了齐镜好一会儿,便安心的趴在他胸口,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就是齐镜的胸膛。   又过了一两个星期,齐珉和杨贞正式离婚后。齐珉便带着林安茹回了齐家老宅,因为当天齐奶奶的头七,所有人都回了齐家大宅,齐镜也带着我回去了。   因为齐奶奶和齐舱都不在,长长的桌子上少了两个人。总让人觉得空荡荡的,可就算刚办完一场丧事,可并不能掩盖齐家添新成员的喜讯。   最高兴的人莫过于邱萍,孩子的奶奶,林安茹现在为齐珉生了一个儿子,算得上是一个功臣了,邱萍不断热情的往林安茹碗内夹菜。   林安茹当天打扮的也非常得体,脸上带着微笑,像个正宗的名媛一般,举止有礼,如果不是熟悉以前的她,看到现在的她,我估计都会认为她本该这样了。   我们吃完饭后。在仆人上饭后甜点时,邱萍热情的问林安茹爸爸妈妈都是做什么工作的。   林安茹想了三秒,她笑着说:“妈妈是普通老师,爸爸,爸爸是……”   我望着她脸,等了几秒后,林安茹回答邱萍说:“爸爸是工程师。”   我皱眉。   邱萍一听,笑着说:“都是书香世家了,难怪教出这么有礼的女孩子。”   林安茹对邱萍笑了两声,然后有些不安的看了我一眼,我并没有开口戳穿她的谎话,只是低头吃着水果。   又过了一会儿。邱萍问林安茹要不要住到齐家老宅这边来,她好一同帮林安茹照顾孩子,林安茹当时看了一眼神身边的齐珉,见他没有反应,她便笑着回答说:“好,正好我一个带孩子带不过来,您能够帮我更好。”   邱萍一听,瞬间就眉开眼笑,她热情的说:“我正好也没事,能够帮你们带带孩子,也挺好的。”   吃完饭后,邱萍得知我和林安茹以前是好朋友,便让我陪同林安茹去挑选房间,仆人领着我们到达楼上后,我和林安茹一前一后走着。我对齐家大宅这边也不是很熟悉,只能看着仆人走的方向走着。   林安茹没说话,我也没说话,齐家很大,走了好久后,仆人将我们带到三间空下的房间,便对我们说,这三间看林安茹喜欢哪一件,挑中哪一间后,便过几天让设计师来将房间内的装潢设计一下,之后便按照林安茹的喜好装修。   林安茹连着这三间房间都看了几眼,便对仆人笑着说:“我先看几眼,看中后再告诉你。”   仆人听出了林安茹话语内的言下之意。便对笑着从我们面前退了下去,林安茹看了我一眼,最先走进中间的房间。我知道她有话对我说,便跟在了她身后,进去后,林安茹打量着房间内之前的旧装潢和摆设,对身后的我说:“谢谢你没有戳穿我。   我说:“我是不屑戳穿。”   林安茹手中拿了一个黑釉色的古董花瓶仔细看着,低眸说:“无所谓,你是出于什么没有戳穿我,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   我半倚着一处沙发,笑着说:“我只是很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撒谎,你妈妈是老师没错,可只是一个普通通的幼儿园老师,你爸爸也并不是你口中所说的工程师,只不过是在房地产公司承包房子的包头工而已。”   林安茹笑着说:“你当然不会明白,因为你从小生活富裕,你妈妈全天在家的事情就是像个保姆一样把你照顾好了,你爸爸有个非常高尚的职业,是个律师,在大企业从事工作,从小到大,你没有任何一点需要自卑,你当然不会明白我们这样的家庭,在齐家这样的家庭面前是有多渺小,多遭人轻视。”   我说:“所以你和齐珉的妈妈撒谎了,所以你父母活该被你看不起吗?”   林安茹说:“我并没有看不起他们,我是不想让别人看不起他们。”   我说:“你错了,你是怕别人看不起你,并不是他们。”   林安茹面对我的话,冷笑一声说:“对,是这样没错,可你有什么资格来说这些话?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一种人,就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   我说:“好,我不和你争论这些,至于你是否看得起你父母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我只想说,无论人走到哪一步,都别忘记了当初的自己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你父母的工作并不可耻,他们每个人都很伟大,所以,你也被总认为别人会轻视你,根本不会有人轻视你,是你自己轻视你自己。”   林安茹有些讽刺的笑了出来,她说:“周宴宴,平心而论,如果我刚才告诉齐珉的妈妈,我的爸爸是工地上的包头工,我的母亲只是一个即将退休的幼儿园带小孩子的人,他们真的不会轻视我吗?”   我说:“会,但是你为什么要在乎别人的想法?”   林安茹说:“我很在乎,你不会明白我。“我说:“好,那这些都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和你承诺,你刚才在齐珉她妈妈面前撒的谎话我绝口不会说出去,但我必须要提醒你,齐家人不是傻瓜,他们绝对会跑去查你底细,你刚才撒的谎,只是自己打自己耳光而已,我之所以站在这里是要帮杨贞传达一句话给你。”池丰找才。   林安茹看向我,我开口说:“她让我谢谢你,解救她出了地狱,也恭喜你,终于入了她的牢笼。”   我说完这句话,没再开口说什么,转身便从这房间离开了。   到达下午时,我们正要离开这里时,慕青忽然走了上来唤住了我和齐镜,我们两人回头去看时,慕青问齐珉:“玖玖什么时候能够给我。”   齐镜语气暗藏深意说:“什么时候背后的人手脚干净了,齐玖就会回来。”   慕青脸色一白说:“你什么意思。”   齐镜笑着问:“您是听不懂吗?或者是需要我明白了说。”   正好邱萍往这边来了,慕青立马说了一句:“我希望你照顾好他,他只是个孩子。”   齐镜说:“我当然明白他只是个孩子。”   慕青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邱萍走出来热情的说:“齐镜,宴宴,下次有空常来家里玩。”   齐镜笑着说了一句:“好,那我们先走了。”   邱萍笑着点点头,送我们上车。   我和齐镜在回去的路上时,仆人打来电话告诉我们,齐玖有点发高烧,我们听到这个消息后,便马不停蹄往家里赶了回去。   到达别墅后,我和齐镜快速上楼,到达楼上后,齐玖正坐在床上手上抱了一个变形金刚大哭大闹着,仆人要喂他吃东西他死都不肯。   我们进入房间后,齐玖看到了我和齐镜,脸上满是委屈的朝我和齐镜快速扑了过来,竟然一把扑在我怀中,竟然不是扑在齐镜怀里。   他抱住我腿后,小小的脸上满是红晕,他说:“嫂嫂,你们都去哪里了,这些仆人太讨厌了,嫂嫂。”   我看到齐玖那红彤彤的小脸蛋,不知道是女性天生的母爱使然,还是觉得这么小的孩子离开了父母,一个人待在这大大的别墅内怪可怜的,便抱住了他,柔着声音哄他说:“嫂嫂和哥哥只是出了一趟门,玖玖怎么了?”   齐玖埋在我怀中大哭着说想妈妈。   我抬头看了一眼齐镜,齐镜看到齐玖烧的红红地脸,便吩咐仆人去楼下通知医生上来为齐镜检查身体。   之后我们两人又哄着齐玖好一会儿,一直等医生来为齐玖检查完身体,发现只是普通的高烧,哄着齐玖吃完药后,我们才回房。   211.出事   回到房间后,我对齐镜说:“齐玖不能总住咱们这里吧?”   齐镜换掉身上的衬衫,穿上睡袍看向我问:“怎么了。”   我说:“才这么小,总觉得离开妈妈不会太好。”   齐镜回到床上坐下,非常认真对我说:“宴宴。记住,对别人太宽容就是对自己残忍,所以别觉得这是孩子就过意不去,他在这里待遇怎么样,取决于他的父母是怎样对待他。”池妖庄扛。   我开口问:“你是不是在用齐玖牵制住你二伯?”   齐镜说:“至少齐玖在我手上。他不敢乱动。”   我们正说着话时,门被人打开了,齐玖红着眼眶,手上抱着他变形金刚,打着赤脚站在门口口怜巴巴看向我和齐镜,开口问:“哥哥嫂嫂,我能不能和你们睡?”   我和齐镜对视了一眼,齐玖身后追过来一个仆人。惊讶的问他怎么来了这里,见我和齐镜正看向这边,便满脸歉意和我们道歉,正要抱着齐玖出去时,我开口说:“今天就让他和我们睡吧。”   仆人愣了一会儿,有点不相信看向我,因为平时我并不怎么喜欢抱齐玖,大约是因为他妈的缘故。   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觉得在齐家的每个人都很可怜,包括这么小的齐玖。   齐镜见我主动提出这个要求时,我有点惊讶问:“你确定?”   我很确定说:“对啊?怎么了?”   齐镜望着我许久。最终回了我一句:“如果你坚持要,那我也只好同意。”   我刚细问,谁知站在门口的齐玖在听到这句话后,一个欢腾便朝着我们这边快速跑过来,一下便蹦跶在床上,抱住我和齐镜的脸一人给了一个吻,接着便在床上撒野似的跳着欢呼着,大喊着:“要和哥哥嫂嫂睡觉!好开心啊!”   睡到大半夜后,我才明白过来齐镜之前的惊讶,因为和在大半夜里,齐玖时而要拉尿尿,时而要喝水,时儿翻身。时而睡觉不老实踢你,时而……   总之,我睡到半夜两点时被他折磨疯了,我平时都是习惯性依偎在齐镜怀里睡的,可齐玖今天硬要睡在我们两人中间,导致我连抱的人都没有,怎么睡都不习惯。   我又坚持了一个小时,到达三点时,没睡着,正望着一片黑暗数着一只羊两只羊时,灯在那一霎那被打开了。   我惊讶的侧过脸去看,齐镜从床上坐了起来。我问了一句:“你怎么还没睡?”   齐镜弯身直接将齐玖给抱了起来下床说:“睡不着。”   我说:“好巧啊,我也是。”   齐镜下床后,便直接走去卧室门口,我疑惑问:“他刚才已经上过厕所了,你抱着他干嘛去?”   齐镜说:“把他送回自己房间。”   我哦了一句,齐镜把齐玖送离开后,再次回来,床大了不少,我重新躺在齐镜怀中,他也同样抱着我,习惯性摸了摸我脑袋,便将灯给关了,很快便都入睡了。   习惯像是赌瘾一般,一旦养成习惯,想要戒掉很难,很难。   第二天早上齐镜要去公司,我一早起来就为他做早餐,自从离开他那段时间,我就独立了很多,会做饭了,会打扫卫生了,会赚钱了,基本上什么都会了。   我为齐镜在厨房准备早餐时,他便站在门看着我,看到我不慌不忙的模样煎出个心形鸡蛋,便笑着说:“手艺挺不错。”   我笑着说:“是吧?厉害吧?”   我喜滋滋端着手中的东西上桌,齐镜坐在后,便尝了一口我给他煎的鸡蛋,他笑着说:“有点咸。”   我奇怪的说:“我吗?”   试吃一口,发现还真有点咸,正想说我另外去煎过吧,可齐镜已经低头吃着说:“不用了,浪费。”   听他这样说,我便满脸花痴的捧着脸坐在那儿看着慢条斯理吃着东西的齐镜,怎么看,都在心里不要脸想着,我老公怎么这么好看呢?怎么这么帅呢?为什么这么帅又这么有钱的人会是我老公呢?   齐镜用晚餐后,我便热情又主动给他拿了外套和公文包,他接过后,我便踮起脚尖看向他,示意他吻我,他看了我好久,忽然笑了笑,吻了吻我脸,在我要后退时,他手按住我的腰,在我耳边暧昧的说了一句:“我的齐太太今天表现的很好,再接再厉。”   说完,他便深深吻住我唇,我下意识圈住他脖子,和他接着吻,正吻的难舍难分时,楼梯上忽然传来哎呀惊呼一句,我立马推开齐镜寻找声音去看,发现齐玖不知道何时从房间内出来了,竟然坐在楼上的阶级上捂着脸,笑着说:“哥哥嫂嫂羞羞。”   看到齐玖,我顿时脸通红,将嘴巴狠狠一擦,推着齐镜说:“你赶紧去上班吧,我还有的是事情忙呢。”   齐镜望着我面色绯红,轻笑了出来,在我身后说了一句:“等我回来。”便提着公文包离开了大门。   齐镜离开没多久,齐玖这小坏蛋竟然走到我面前对我做鬼脸说:“嫂嫂羞羞,嫂嫂羞羞。”   气得我抄起拖鞋追得他满屋子大跑,我跑的气喘吁吁的,他反倒兴致高涨。   到达中午时,宠物店打来电话告诉我,说我家的后寄居在他们那里大半个月了,是不是还要寄居下去,这电话一打,我才猛然想起黄豆豆还没从宠物店拿回来,中午吃完饭后,也来不及多想,让仆人看好齐玖后,我便去了宠物店拿黄豆豆回家。   可刚到宠物店,便发现手机上有很多家里打来的电话,我回拨了一个过去,电话内的仆人张口便和我哭。   我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等那边仆人哭了好久,她忽然开口说:“夫人,不好了,家里出事了。”   我有阵不好的预感,仆人电话内哭的嗓子都哑了,紧接着声音颤抖又说了一句:“玖玖落水了,没气儿。”   我听到这句话,手上的手机忽然滑落在地,站在那儿始终没有听明白那句话,宠物店的老板将黄豆豆抱了出来,笑着对我说:“豆豆寄居在这里时,每天都望着门口等你,可想你了,你看它见到你都兴奋成什么样子了。”   她正说着话,忽然看到我手机摔在了地下,哎呀了一声要帮我去捡时,我抱着黄豆豆转身便快速冲出了宠物店。   212.矛盾激发   我抱着黄豆豆赶到别墅时,大门口正围满许多人,都在进进出出,我忽然发现有那么一刻我根本走不到大门口,因为这一切还始终像是做梦一般。   怎么会这样?我才刚出去一会会。我出去之前,齐玖还在故意惹我生气,还满屋子大跑呢,生命怎么可能如此脆弱。人为什么会这样接二连三相继死亡?   我不相信,这离我以前平静的生活太遥远了。   我站在铁门口发愣时,不远处开过来一辆黑色的车,那辆车在我身后发出两声刺耳的鸣叫,我侧过身去看。才发现是齐镜的车,他好像也才回来,脸从窗户口伸了出来,眉心紧皱问:“怎么不进去?”   我看到了齐镜,心里的不安更加浓了,我说:“我、我不敢。”   齐镜眺望了一眼门口,对我说了一句:“我在家里等你。”车窗户便合住了,车子从我面前开走。   齐镜到达大厅门口时,由着司机开门快速下车。他的助理和秘书小跑的跟在他后面,最终进了大厅。   我花了很长时间鼓起勇气,最终一点一点走到别墅内,我站在门口才发现大厅内站了好多仆人,有人不断哭着唤齐玖齐玖,接二连三唤了好多句,可房间内处了细碎的议论声以外,没有齐玖的回应。   齐镜坐在人群以外正在抽烟,他一脸阴郁坐在那儿,不知道在想什么,围成一个圈的仆人稍微让开了,有穿白大褂的医生从人群内走出来,我这才知道被人围在中间的是什么,是齐玖。   有几个医生直接走到齐镜面前。便对他说:“齐先生……已经没气了。”   齐镜眉头紧皱,他问医生:“确定?”   医生说:“很确定。”   紧接着房间内发出一声大哭声,是照顾齐玖的保姆扑在他小小身体上大哭。我忽然跌坐在地上,从那些人的退的缝隙中,清晰的看到地上有一具小小的身体,他两只脚的鞋子掉了一只,露出一只发白的小脚,一动也不动躺在那儿,全身湿透了。   手上还握着一个小小的弹珠,可由于仆人扑在他身上激动的哭着,那弹珠忽然从他无力的手心中滑落出来,从他们的腿下一点一点弹跳了出来,一直溜到了我脚边,我望着那颗晶莹又漂亮的弹珠许久,从地上捡了起来,紧紧的握在手心之中。   在他们把齐玖抱起来要出大厅时,我从地下站了起来,说了一声:“等一下。”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看向我,就连坐在沙发上的齐镜都看了过来,我朝着医生怀中的齐玖走过去,到达他身边时,他已经惨白不已,平时脸上健康的红晕也消失了,双目紧闭在那儿,长长的睫毛像是洋娃娃的假睫毛一般纤长,我握住他小又冰冷的手,将手上握住的东西放在他手心让他握好。   医生之后才抱着他小小的身体离开,可走到门外时,他忽然从医生的怀中滑了出来,那可弹珠再次从他小小的手心中滑落下来,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最终没入门外的花坛中后,便再也没有声音。   有些东西,终究握不住。   那一夜,我和齐镜两个人躺在床上都没有睡着,我还好,可齐镜却不一样,他睡到半夜后,将他怀中的我轻轻放在床上躺好,给我盖好被子后,他起身后,房间内便没有了声音。   我睁开眼在漆黑的屋内四处看了几眼,最终在阳台上找到抽烟的齐镜,他表现的一直很冷静,冷静到出乎常人。   可我知道,他抽烟就代表他现在心情很差。   我从床上翻身而起,为他拿一件外套出了阳台门,到达他身后后,我将衣服盖在他身上说:“怎么了?睡不着吗?”   他望着沉沉的黑夜,嗯了一声。   我站在他身后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夜晚特别冷,风里面好像藏着刀子,每一刀都让人觉得疼痛寒冷。   我们两人相对语言站了几分钟后,齐镜抽完手上那根烟,掐灭在阳台栏杆上,他转过身忽然将我整个身体拥入怀中,特别用力的那种。   他在我耳边声音低而沉说了一句:“有时候,我甚至在想,你和我结婚本身就是一种错误。”   我老老实实靠在他怀中并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抓住衣角。   我们两人就在这寒风中相互拥抱了整整半个小时,齐镜感觉埋在他胸口的脸被风吹得有些冷了,最后才放开了我说:“进去吧,很冷。”池宏估亡。   我说:“你呢?”   他说:“我再抽根烟。”   我说:“我陪你。”   齐镜摸了摸我脑袋,笑着说:“乖,进去吧。”   我望着他脸,许久才点点头说:“好,你要快些进来陪我,我有点怕。”   他嗯了一声说:“好。”   我进去躺下后,齐镜在外面接二连三抽了四五根烟后,终于从外面走进来,那个时候我还没睡,只是在他进来时闭上了眼睛,他动作特别轻柔的躺在我身旁,没有过来抱我,我主动翻身依偎在他怀中,他起初身体还有冰冷僵硬,过了半晌才被我的体温传递渐渐暖和下来。   在快要入睡前,我小声说:“齐镜,这辈子你在哪里,周宴宴就在哪里,我这个人有很多优点,可最大的缺点就是从小心死心眼,决定好的事情九头牛的拉不回来,所以,你一定要保护好我。   如果你出什么事情了,周宴宴就会死。”   齐镜听了我这话,缠绵的吻了吻我唇,低声骂了一句:“傻。”   第二天醒来后,我从楼上下来,客厅内聚集了好多人,全部都是家里的仆人。   齐镜正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看向他们,那些仆人个个都瑟瑟发抖,离齐镜最近的一个仆人是照顾齐玖饮食起居的,那天我离开之前,便是她在照顾齐玖。   我到达楼下时,正好在听那仆人哭着说:“那天夫人去宠物店后,玖玖便吵着闹着要去出去玩,我哄了他好久,他哭累了,才上楼睡了午觉,当时我将他安置在房间后,也没有多想,见他已经睡着了,才关上门下楼去厨房帮忙,可才眨眼短短半个小时,外面的仆人就慌张的跑来告诉我玖玖落水的消息。   当时我是不相信的,因为是我亲手将他带到楼上睡午觉的,他平时要睡上一个多小时,如果他醒来没看到有人绝对不会主动离开房间,一定会哭着引起我注意,让我去抱他才会下楼。   可我没想到……我没想到……”   说到这里,仆人声音都哭沙哑了,面对齐镜甚至带着冷酷的眼神,连话都说不下去了。   齐镜面对她哭哭啼啼的模样,明显非常没有耐心,说了一句:“继续说。”   那仆人不敢再哭,继续说我着:“当时我不信,跟着外面扫地的平姐跑出去后,正好,正好在游泳池旁边看到了玖玖,那个时候他已经不省人事了,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也全都慌了。   最后管家知道这件事情后,便快速打电话喊来医生,最后医生说齐玖已经没气了。”   说完,那仆人捂着面便大哭了出来。   齐镜皱眉对那些仆人问:“谁是第一个看到齐玖落水的。”   他这句话问出来后,所有仆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终有人走出来,是一位三四十岁的中年妇女,她结结巴巴说:“当时……当时……我刚扫完东边的院子的地,经过时正好看到院子内的池子内有一个黑色的东西漂浮在那里,当时我还以为是风从外面吹进来的大塑料,拿着扫把想要去捞时,可谁知看到的却是个人,那时候我也被吓傻了,便大呼着人来救,最后还是几个保镖把玖玖给捞上来的,捞上来的时候,基本上没气儿了。”   紧接着几个保镖也站出来了,是当时把齐玖捞上来的几个人,其中一个代表对齐镜说:“那时候我们给齐玖做了抢救这系列措施,可都没有反应,等医生到达时,医生说落水时间有一段时间了,没救了。”   站在齐镜旁边的助理开口问:“那这段时间内别墅里是否有陌生人进出过?”   保镖思索了一段时间很确认回答说:“没有,这段时间没有人来访。”   齐镜冷笑了一声,在所有人身上扫了一圈说:“没有人来访,可齐玖莫名其妙落水,并且没人发现,这该怎么解释?”   所有人都是你看我,我看你,全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齐镜的助理对所有人说:“齐总说给你们五天的时间,如果别墅内当天有人非常可疑,或者你们其中的人知道凶手,甚至知道一些不寻常的事情,都可以来我这里举报,第一天提供线索的人奖励一百万,第二天来提供线索的人是七十万,第三天是五十万,第四天是三十万,第四天是十万,当然,线索必须要有根据,如果只是为了钱而凭空捏造出来,不好意思,这就升级为诈骗。”   等仆人都离开后,齐镜的助理问齐镜:“齐总,如今齐玖还在医院的停尸间,我们是不是该通知告知齐家人了……”   齐镜皱眉问:“他们那边知道消息了吗?”   助理说:“还不知道,消息都按照您当天的吩咐封锁了。”   齐镜说:“你等下去一趟,求告知吧。”   助理说了一声:“好。”便转身离开了。   我不敢想象慕青在听到这个消息会怎样,会不会发狂?或者认为是齐镜杀了齐玖?毕竟齐玖人是在齐镜手上出了事,他撇不清楚的。   可这凶手又会是谁呢?   没道理短短时间内,齐玖就出事了,在他睡午觉这段时间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怎么去的后院池子?又怎么会摔了进去?   并且淹死差不多半个小时才被人发现?   这一切都像是隔着迷雾一般,可很肯定,齐玖的死,所有一切全部指向了齐镜。   我到达楼下后,正在沉思的齐镜抬起脸来看向我,开口问:“醒了?”   我点头说:“齐严会不会把这件事情怪在你身上?”   齐镜耸了耸肩说:“人之常情,人死在我家里,第一个需要负责人的人就是我。”   我有点担心问:“怎么办,他们会不会污蔑是你将齐玖杀害的吧?”   齐镜握住我手说:“别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下午你好好待在家里。”   我说:“你呢?”   齐镜望着门外的阳光说:“我需要去一趟医院。”   到达下午时,齐镜出门了,齐家人那边已经知道了齐玖的死,都通通赶去医院查看齐玖尸体了,虽然知道等下情况一定会混乱,可我还是忍不住,我怕齐镜会有危险,坐立不安的待了几个小时,我便让家里的司机送我去了医院。   到达医院时,我刚站到停尸间门口,便听到凄厉的哭声,很奇怪,并没有大吵大闹,只听得见哭声。   那哭声是慕青的,在阴森又冰冷的停尸间内,着实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她只是哭,也没有说话,哭了好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时,之后,停时间内一阵诡异的寂静,我等了好久都没见人说话,我忍不住了,稍微往前面看走了几步,正好站在门口看见里面的情形。   齐玖小小的身体便躺在一片冷气中。   而围住他的齐家所有人视线并不在他身上,而是在齐镜身上,所有人眼睛内神色都非常诡异又满是责问,似乎都在等着齐镜我来一个合理的解释。   许久,齐镜开口说:“齐玖是我弟弟,人在这里出事的,我有责任负责,但我想说明情况,他的死非常可疑,希望你们给我时间,事情出来了,我自然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齐镜说完这句话,最激动的人不是慕青,而是齐严,他臃肿的身体有些不方便的冲了上来,一把揪住齐镜的衣领,眼睛内全部都是红色血丝,他说:“人都死了,你说给我们一个交代?怎么交代?我看人就是被你杀的,你家里的安全系统能够飞进去一只蚊子吗?你一早就看齐玖不爽了,你早就想杀他了,你现在贼喊抓贼说是别人杀了他,你告诉我,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以外,谁会这么恨他的存在?”   齐镜面对激动的齐严,依旧带着良好的风度说:“有啊,这个世界上恨他存在的人多的是,比如,二伯母,比如大……”   邱萍忽然激动的站出来说:“齐镜,你别血口喷人!”   齐镜笑着说:“二伯母,我话都还没说完,您就这样激动的站出来撇清楚干什么?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邱萍对于自己激动反应有些百口莫辩,她说:“齐镜,你别胡说八道,齐玖是我侄子,虽然平时我是不喜欢他,可我也从来没有对他怎样过,明明人在你家出事,你现在扯到我身上干嘛?”   齐兰见到自己的妈妈被污蔑,也同样摸了摸眼泪站出来说:“是啊,镜哥哥,齐玖和我妈妈半点关系也没有,你干嘛拉到她身上?”   齐镜只是笑而不语。   齐严拽着齐镜说:“我告诉你,你试图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推卸到别人身上,邱萍是怎样的人我非常清楚,齐玖的死必定和你脱不了干系。”   齐镜并不说话。   一直扑在了齐玖尸体上的慕青忽然摇摇晃晃站起来,她朝着齐镜一步一步走来,看了她许久后,她苍白的唇颤抖的摇了摇,嘴里说了几个不字。   她忽然转过身来,激动的掐住了邱萍的脖子,神情失控的说:“是你杀了我儿子,一定是你杀了我儿子,我知道的,这么多年来,你一直看我不顺眼,什么地方都要压我一头,我对你步步退让,我带着齐玖老老实实生活着,可我没想到你还是不肯放过我儿子,你到底想要怎样啊?你这个女人的心怎么这么狠毒?齐镜不会杀齐玖的,他没有那么蠢,人在他家里,他是绝对不可能对他下手的,这个世界上最恨我和齐玖的人只有你了。”   慕青像是发疯了一般死死掐住邱萍的脖子,齐宽的妻子和齐兰一道冲上去想要拉开她,可早已失去理智的慕青,唯一想做的事情便是掐死凶手,最后,几个人拉了她很久,才将慕青拉开,那时候的邱萍差点就要窒息而亡了。   她脖子从慕青手下脱离后,便猛烈咳嗽着,平息了许久,才对慕青说:“你有病吧?我怎么可能会对齐玖下手?你不要乱污蔑我!”   齐兰也不可思议看向慕青说:“三伯母!你怎么能够怪我妈妈呢?我妈妈哪里有理由要去杀齐玖?”   慕青被几个保镖钳住后,弯着腰全身无力的站在那儿,她诡异的笑了两声,笑完后,便看向站在那儿拽着齐镜衣领始终没动的齐严说:“孩子没了,齐严,孩子没了,什么都没了。”   她说完,便捂着脸又是哭又是笑,从保镖手中跌坐在地上,她说:“我的玖儿没了,还有一个月就是他七岁的生日,他还只是个孩子,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为什么不让他好好过个生日再走,他还只是个孩子啊,他们都不懂,不会争也不会抢,为什么你们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   所有人全部看向地下的慕青,在齐严想过去时,齐兰一把拉住齐严问:“爸爸,刚才三伯母的话是什么意思?”   齐严想走到慕青身边的腿缩了缩,他有些不敢齐兰说:“没什么意思,齐玖死了,她很伤心,说话都语无伦次了。”   齐兰听了这句话,才悄然松开了拽住齐严的手,而慕青在听到齐严那句话时,忽然停止了哭泣,满脸眼泪抬起脸看向齐严问:“齐玖很小的时候就希望自己有个爸爸,他问过我很多次,为什么别人都有爸爸,可为什么他没有,我骗他说,等你七岁生日那一年,你的爸爸就会出来,他会陪你一起去游乐园,他会给你买蛋糕,会带你举高高,他会做别的孩子爸爸会做的所有一切。   还差一个月,他就七岁了,也同样七年了,这七年来身为他父亲的你,你不觉得有愧于他吗?”   齐严脸在那一刻忽然满是慌张,下意识否认说:“慕青,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齐兰也不可置信的看着慕青。   可此时的慕青像是豁出去了,什么都不管了,从地下缓缓爬起来后,便抱着冰棺内的齐玖出来,抱在怀中,脸贴着他已经结冰的小脸蛋,笑着说:“玖玖,爸爸提前出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他就在面前。”   慕青说完这句话,忽然抬起手指着齐严诡异笑着说:“对,他就站在你对面,玖玖,这就是你爸爸。”   齐严吓得往后退了好多步,一直退到齐宽身边,他语气内略带警告说:“慕青,你是不是疯了?你一定是太过伤心了。”便对保镖说:“把三夫人送去医院休息。”   可所有人都不敢动,因为慕青正抱着齐玖的尸体,谁都不敢靠近。   齐兰冲到慕青面前说:“三伯母,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什么齐玖的爸爸?什么七年九年的,齐玖的爸爸到底是谁?为什么这么多年了,您始终不说?”   慕青冷笑了两声说:“齐玖的爸爸就是你的爸爸,你自己去问问你的好爸爸,齐兰,齐玖,是你弟弟。”   齐兰听了这句话后,便回头去看齐严,等着他开口说话,齐严抿着唇,始终无法回答齐兰,反倒是邱萍跳了出来,站在慕青面前,声音尖锐说:“当年如果不是你勾引齐严!不要脸破坏我的家庭,你还好意思提这件事情!”   慕青听了哼笑了两声,面对邱萍激烈的话,她眼睛只是死盯着齐严,齐严在邱萍的眼神下无处遁形,他脖子僵硬的从慕青的视线下逃开,拉住邱萍说:“好了,你别再胡搅蛮缠了。”   邱萍说:“我胡搅蛮缠?齐严,我跟你说,这么多年,我对你是容忍容忍再容忍。”她指着慕青说:“对你和这女人是包容包容再包容,当年齐吉安死的时候,我念在她年纪轻轻就成了个寡妇,对她可是无比关心,可后面你们怎么着?搅合在一起了,我要是胡搅蛮缠,我还会任由你和这个女人的孩子在我眼皮子地底下养着吗?”   齐严没想到这些话居然会被搬到台面上来说,而且这么多人都在,也实在不是一件光彩事情,便拽住还在缠着不放的邱萍说:“好了,别胡闹了,有什么话都回家再说好吗?”   邱萍不罢休说:“你松开我!今天让我说个痛快!这些事情憋在我心里头太久了,我这一辈子过得也可真是窝囊。”   邱萍张口还要说,齐严忽然狠狠给了她一巴掌说:“你他妈还要不要脸了?!”   这一巴掌把邱萍打蒙了,但也同样让邱萍给闭嘴了。   齐严满脸怒气说:“对,你委屈,你窝囊,难道我就不委屈我就不窝囊吗?这些陈年烂谷子的事情先别说行吗?齐玖的死都还没解决呢。”   邱萍被齐严打后,大约也意识过来现在确实不适合说以前那些事情,便闭了嘴,站在那儿不再说话。   所有人又全部将视线落在抱着齐玖的慕青身上,慕青谁都没看,低头拍了拍齐玖的身子说:“玖玖,乖,妈妈带你回家。”   她便像个幽灵一样抱着孩子的尸体从地下站起来,要朝外面走,齐严一把拽住了她问:“你要带他去哪里?孩子已经死了。”   慕青笑着说:“怎么会死呢?他还你活得好好地。”她握住齐严的手牵引着他说:“不信,你摸摸。”   齐严的手在碰触到齐玖尸体后,吓得一缩,往后瞬间倒退了好几步说:“你别发疯了好不好?!”   慕青满脸悲伤的说:“我为你千辛万苦生下他,可到最后,他连他碰都不敢碰,齐严,他是你儿子啊,你怕什么?”   齐严脸色苍白说:“我没怕,慕青,你把孩子放回冰柜内去,你这样只会让他无法安息。”   慕青冷笑了几声,指着邱萍说:“如果你不把这女人杀了,他只会更无法安息。”   邱萍指着齐镜说:“齐玖明明是你儿子家里出事的,你凭什么怪在我身上?你这是强行要污蔑我吗?”   慕青说:“我只知道,没有谁会比你更希望我们母子去死。”   正当这情况闹不开时,齐宽立马站出来说:“都在胡说八道什么?什么谁杀谁,谁又希望谁去死?你们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吗?”   齐宽看了一眼齐镜说:“齐玖的死大家也都不希望,我们在这里互相责怪说太多也没用,还是想好怎么处置这件事情吧。”   齐宽出面来阻止,所有人都不再说话。   慕青抱着齐玖的尸体死都不肯撒手,所有人又不能全部在停尸间内耗下去,便强制性将齐玖的尸体从慕青怀中抢出来。   慕青当时表情狰狞,哭声凄厉,在齐玖脱离她怀中那一霎,她忽然就那样毫无预兆倒了下去。   213.眉目间都是笑   这场混乱的风波最终以慕青昏倒后作为结束。   慕青被抬出去后,停尸间只剩下齐镜和齐宽两人,齐宽走到齐镜身边时,拍了拍他肩膀说:“齐镜,别太在乎你二伯说的话。齐玖的死我们大家都很难过,他也是一时之间着急了才会胡说。”   齐镜说:“我当然明白,我同样也不会和他计较。”   齐宽叹了一口气说:“现在是多事之秋,我希望大家都平息一下自己的情绪,别太激动了。”   齐宽说完这句话便要离开。齐镜在他身后开口说:“大伯。”   齐宽站住了脚步,侧脸看向他,齐镜问了一句:“您觉得齐玖的死是巧合还是有人蓄意谋杀?”   齐宽想了想开口说:“谁会对一个小孩子下手啊?会不会是我们乱想了?”   齐镜笑着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说:“是啊,谁又会对小孩子下手呢?”   他说完便别过齐宽,朝着门外走来,在看到我正站在门外时,他没有说话,只是牵着我手离开了停尸间。   回去的路上我特别难过。齐镜望着窗外沉思着,我想了好久开口问:“齐镜。”   他听到我声音侧脸来看我,嗯了一声,随手又理了理我有点乱的衣襟问:“怎么了?”   我说:“他们都在怀疑你,怎么办?”   齐镜笑着说:“你在担心我吗?”   我很诚实说:“嗯,我很担心。”   他说:“相信我吗?”   我说:“我一直很相信你,也一直认为你不会有事。”   齐镜笑着说:“相信我就好,只要你相信我,一切都没事。”   有了齐镜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我知道他有能力让自己从场风波中挣扎出来。   可第二天后。我和齐镜从楼上下来,便有警察在客厅内等着,我身体一僵,齐镜感觉到了我情绪的变化,伸出手拍了拍我肩膀说:“不用担心,只是正常的询问。”   我虽然担心,可也没说什么,随着齐镜下楼后,齐镜的助理便从沙发上站起来对齐镜说:“齐总,警察今天接到齐严先生的报案来查点事情。”   齐镜微笑的朝沙发上同样站起来的几位警察说:“您好,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很乐意配合。”   警察态度也非常良好说:“那么齐先生,叨扰到您了。”   之后警方坐下来后齐镜聊后。齐镜将事情经过都说给了警察听,并且还将当天亲眼见证齐镜死亡到被捞上来的过程的证人请来方便警方问话。   警察总结出来几点说:“也就是说孩子在您太太离开后没多久,大约一个小时内死亡的,那请问孩子在睡觉过程中见过什么人吗?”   齐镜说:“孩子睡下之后,照顾他的仆人便进了厨房,之后一个小时内便有人发现了孩子的死亡。”   警方问:“那这过程中是否知道他是什么原因去了后院的水池吗?”   齐镜说:“不知道,奇怪点就在这里,平时他并不会去后院,而且在睡下后更加不可能主动去,而别墅内当天也并没有人进出。”   警察说:“在孩子出事当天,请问齐先生人在哪里?”   齐镜说:“我当时在正在公司开会,公司内所有人都可以证明。”   警察做好笔录后。又问:“孩子这几天是否有过异常行为?”   齐镜说:“并不曾有。”   警察说:“您也认为是存在他杀对吗?”   齐镜说:“对,我很肯定存在他杀,希望接住警方的帮助,能够查出孩子的死因,也能够帮我洗脱嫌疑。”   做笔录的警察笑着说:“这是当然,我们会尽最大努力调查清楚这件事情。”   仆人端着茶水上来后,警察又问:“齐先生有怀疑的人?”   齐镜想了三秒,他笑着说:“虽然我没有怀疑的对象,但现在孩子是死在我家里,如果真是他杀,那么凶手必定和我是与我有利益冲突。”   警方问:“与您有利益冲突的有哪些人?”   齐镜说:“很多,这我就不具体举例是谁了,毕竟这样的事情不好太没有根据去揣测。”池见边亡。   警方见齐镜这样说,也不好再深入问。   之后又问了一些比较杂碎的事情,问完后,三位警察从沙发上站起来,做笔录的警察问齐镜:“是否可以请齐先生和我们去警察局走一趟呢?”   齐镜没有任何犹豫说:“没问题。”   警察说:“谢谢您配合。”   齐镜摸了摸我脸说:“好了,乖乖待在家里,我很快就回来。”   我点点头,望着齐镜气定神闲的脸。   他离开后没多久,我便坐在沙发上胡思乱想,脑袋不断想着如果那天我没有出门去接黄豆豆的话,齐玖是不是就不会死。   如果齐玖不死,现在齐镜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麻烦事情了?   我想了好久,忽然仆人慌里慌张跑来告诉我说外面聚集了好多记者,我听了赶紧从沙发上站起来,跟着仆人出门去看,才发现门口还真的很多记者,那些记者也看到了出来的我,争先恐吓的铁门外面大喊大叫对问我关于齐玖死的这件事情,甚至还有人问我人是否是齐镜所杀。   我看到他们每张尖锐又狰狞的面孔吓得不断往后退,那些闪光灯就算在白天也晃眼睛,保安和保镖都在那儿死命拦着门口,可那些记者全部像是疯了一样拥挤着想要进来。   看到这一幕,我一刻也不敢停留,快速转身跑回了房间。   到达屋内后,仆人便在我身旁说:“夫人,这几天您暂时不要出去,也不知道谁放的消息,竟然连记者都知道了,我必须打个电话通知一下先生。”   因为那些记者围堵在门口不肯离开,齐镜今天夜晚暂时不能回来,他在电话内对我说,让我这吃完晚饭后,便早点睡。   可在这么大的房间内,齐玖又死于这个里面,想到前几天他还在这所房间内又是笑又是闹,他不再了,我很害怕。   可我知道这时候我不能给齐镜添麻烦,便假装什么都不怕回了一句:“好,你也好好休息。”   我和齐镜打完电话后,我睡到大半夜,季晓曼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这是她出国后的四个月第一次打电话给我,接到她电话我很惊讶,有些激动的问她这几个月在国外好不好。   季晓曼在电话内非常激动的和我说,除了吃的不习惯外,一切都很好,还说她所处的那所学校环境都很不错,学了很多关于设计方面的东西,并且还说交了好多国外的朋友。   她在电话内兴高采烈的和我说着,我在这边电话内静静听着,她详详细细和我说了这四个月的生活,所学所见所闻,还有她在国外的新朋友,满满的全部都是我不曾接触过的世界。   可见出国后的她过的很开心。   季晓曼在电话内问我最近怎么样了,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想到我这边的生活,和季晓曼刚才所描述的生活,一方是太过黑暗,另一方是稍微听两句,满满都是阳光与美好,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这一切。   便简单的告诉她,这一切都很好。   季晓曼在电话内听到我说好就好,之后她又问了我林安茹的近况,我简短的说:“你去问她本人就知道了。”   她也没有像平时一样执着的细问,我听见电话那段有个女生说了一句英文,季晓曼同样回了一句英文后,便对我说:“好了,宴宴,我不和你说了,我同学叫我一起吃饭了,替我和林安茹问个好,下次再给你电话。”   她说完这句话,便将电话挂断了。   我握着手机坐在那儿有些难过的想,果然,每个人在今后的道路上,都会与当初亲密无间的朋友越来越远,都将会有自己的新生活与朋友,季晓曼、林安茹、周宴宴从此以后能够聊的话题只会越来越少,少到最后言语中不再会有彼此的事情。   对于友谊的变化,说实话,我很难过,可却又不知道能够为这段友谊做什么,只能无力的看着时间一点一点推移,将我们推得越来越远。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后的第一时间便是去看窗户口,门口的记者已经离开了,齐镜的车正好开了进来,很快铁门合住后,我一刻也没有停留,有些激动的穿着睡裙跑了下去。   齐镜正好从门口走进来,正一边解着颈脖处深黑色领带,正一边和助理说着话。   在看到他那一刻,我整个人朝他跑了过去,他手正好一伸将我抱在怀中。   我第一句话便是:“齐镜,你终于回来了。”   齐镜抱着我也是许久都没有松手,将我抱了许久,脸埋在我颈脖处深吸一口气说:“想我了吗?”   我说:“嗯,昨天夜晚我一直在想你,我们以后一天也都不要分开了好吗?”   齐镜见听我声音内带着满满的委屈,笑着说:“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   我执着的问:“好吗?”   他说:“当然好,今后不管去哪里我都带上周宴宴好吗?”   有了他这句话,我踮起脚尖吻了一下他唇,他摸着我脑袋问:“心满意足了?”   我说:“齐叔叔,我忽然发现你好帅。”   他听了我这话,眉目间都是笑。   214.一蹶不振   齐镜从警察局回来的第三天后,有一位仆人亲自找到齐镜的助理,说有线索要来提供,那位仆人是经常负责后院那边卫生的,齐玖死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没过多久外界到处是杂志社和媒体报道这件事情,所有猜测四面八方涌来。   齐镜在外界一直保持良好的形象,第一次有了黑点,自然是引起哄动,外界都在猜测齐玖的死是齐家遗产争夺中的牺牲品。就算外界如何假设性猜测。可齐镜始终都没有出面来澄清什么。   因为公众形象受损,齐镜也不能出席公众活动,便暂时辞退了索力投资部的职位,在家安心待着。   而警方那边也在缓慢的查,至于结果怎么样,我们不得而知,齐严那边的律师死咬着是齐镜杀死了齐玖,齐镜这边的律师却说这是一个陷害的阴谋,希望警察公正严明掉查,还齐镜的一个清白,两方律师团陷入了拉锯战当中。   因为齐镜暂时性辞退了投资部的职位,齐严那边趁着齐镜身处风波时,召开股东大会,将投资部的执掌权暂时往自己身上揽。试图架空齐镜,进而成功的掌管投资部这块资金雄厚的肥肉。   在齐严掌管的这几天,投资部那边经常能够听到公司换人的消息,换的人都是齐镜的人,而重新换上去的,都是一些齐严亲自挑选举荐上去的人。   齐严这动静传达出来的消息很明确,他这是打算在齐镜臭得发黑时,来将投资部占为己有。   可齐镜并不着急,在家里休息这几天该干嘛干嘛,一点也不影响他的心情,每天在花园内修修花草树木,不是就去逗逗鸟看看书,好心情的时候还会逗逗我,人生提前进入了老年养生模式。   就连齐宽都来过齐镜这里好几趟,问他打算怎么办。   当时齐镜和齐宽正坐在客厅内聊着事情,我坐在齐镜身旁抱着黄豆豆听着。   齐镜听了齐宽的话。笑着说:“能够怎么办,现在我陷于舆论中,也不好出席公司内的事情,暂时性退下来,等风波平静后,再出来也是一样的,正好这么多年也没有真正休息过了,趁着这次好好给自己放个假,挺好的。”   齐宽说:“你知道你二伯现在正在干什么吗?”   齐镜笑着说:“在干什么?”   齐宽说:“他二伯自从代替你在投资部的职位后,动作频繁的和投资部那些经理吃饭,甚至打算自作主张给员工提升百分之三的工资,并且还让人事部将补贴福利这方面的东西往上面调。他这明显就是在收买人心,他现在的野心谁都看得出来,你难道就一直任由他这样下去吗?”   齐镜说:“我清楚二伯的心思,可现在我身处舆论,有些力不从心,不如二伯告诉我该怎么做。”   齐宽沉思说:“你现在身处风波中,确实不好出面来处理这些事情,不过也不能任由他这样胡闹啊,他房产那边的事情就已经够他忙了,他哪里还有精力来管投资部这边的事情,而且你我也知道他个性,拿进去就拿不出来的那种,齐镜,你难道就不怕他吞下你的投资部吗?”   齐镜说:“可二伯告诉我现在该怎么办呢?”   齐宽说:“你一向比二伯聪明,怎么反倒问起二伯该怎么解决来了?”   齐镜说:“聪明一世,反倒是糊涂了一时,当初我只是想用齐玖牵制住二伯,没想到,最后反而被齐玖给牵制住了自己,人死在我家里,一天找不到凶手,我一天也脱不了干系,现在就算对外宣称齐玖的死与我无关,也不见得有人信,这短时间内我是不能动了,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二伯在投资部一步一步瓦解我的势力,估计等风波一过,回去后投资部已经不再是投资部,早已经是另一番天地了。”   齐宽问:“那你需要大伯为你做什么?”   齐镜说:“我需要您和二伯合理一起掌管投资部,这样的话,只要大伯介入,二伯就不敢独吞,能够平衡局面的话,这样的问题就能够得到解决。”   齐宽思索了好一阵,他说:“这并不是不可以……而是你知道大伯在你那边没有人脉,你二伯早就捷足先登,估计我去了,也起不到什么实际作用。”   齐镜语气内满是自信说:“这您大可放心,虽然说二伯正在一点一点瓦解我的人,可我这边也并不是一点人也没有,只要您愿意帮我,我会介绍几个投资部重要人物和您认识。”   齐宽略带怀疑问:“你就这么信任我?”   齐镜说:“到达现在这地步,总好比被二伯一个人独吞的好吧?”齐镜微微一笑说:“而且我相信大伯和二伯应该还是有分别的。”   齐宽笑着说:“哦?我们两人有什么分别?”   齐镜给齐宽倒了一杯茶说:“二伯只懂得独吞,可大伯却不一样,大伯很明白合作的重要性,您说是不是?”   齐宽听到齐镜带着深意的话,大笑三声说:“这么多年来,你看得总比我透彻,也比你大伯透彻,那我们就合作愉快了。”   齐镜拿着手上的茶杯轻轻碰了一下齐宽的茶杯笑着说:“合作愉快。”   两人玄玄乎乎说完这些话,齐宽起身离开了别墅,齐镜坐在沙发上望着茶杯内那一波碧水,颇有意思的笑了笑,助理在一旁说:“齐总,您真确定要介绍投资部的人给您大伯认识吗?”庄助共划。   齐镜抬脸问:“嗯,有什么不可以吗?”   助理说:“他愿意和您合作,并不代表没有野心。”   齐镜说:“没关系,他野心越大,这件事情就越好玩。”   助听不懂齐镜话里卖的什么药,可自然也没有深问。   齐宽离开后,齐镜吩咐管家再次将别墅内所有人全部召集起来,又再一次问是否有谁知道线索要提供的。   可人群内每一个人都不说话,都是相互你看我,我看你。   齐镜并不着急,而是坐在沙发上缓缓开口说:“离齐玖的死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至今还没有人来和我提供线索,大家是没有线索可提供,还是不敢?”   齐镜这句话说完后,下面的人一片寂静,始终都没有人站出来。   齐镜笑着说:“不如这样,我再给大家半个月时间,奖赏提供到七百万,这次是十天的时间,也是最后一次了,如果在这十天内还是没有人提供线索,那七百万的奖赏也将收回,大家好好想想,七百万不是一个小数目,这笔钱可以让你们衣食无忧一辈子。”   之后那几天别墅内的仆人都很平静,也并没有人来找齐镜提供线索,而齐镜也不急,在这几天内,便带着投资部内的人和齐宽进行认识,吃饭那天齐镜带上了我,我也去了。   当时齐镜带过来的属下有三个人,全部都是投资部重要人物,他逐一介绍给了齐宽,齐宽谈吐风趣,和那三人相谈甚欢。   这饭吃到十点,便散场了。   没过多久,在齐严正在专心致志瓦解齐镜在投资部这边的势力时,齐宽开始插了进去,有投资部几个元老级人物撑着,齐严进去投资部很顺利,并且和齐严开始两人暂时性合力掌管利鑫投资。   那边是风云四起,而齐镜这边是始终风轻云淡,每天见过最多的便是他看书,下棋,或者下厨,经常做一些可口的糕点给我尝试。   在他休息这段期间,我活生生胖了三斤,他每次看了一本新菜谱,心血来潮之后,便会在厨房内做出来然后给我尝试,可奈何他第一次的新尝试根本没有失败与成功之说,只要经过他手中的东西,都变得万分好吃,每次他的东西我刚开始本意只是浅尝即可之时,可尝着尝着之后,便不知不觉已经光盘了。   就这样,我一边在美食与减肥的路上挣扎着,一边嚎啕着要减肥,可当齐镜做好一样东西出来后,又很没鼓气的吃着。   我第一次是如此希望齐镜赶紧出去上班,别再家里呆着了,再这样待下去,等到明年,他老婆一定被他养成了个大胖子。   可他似乎根本没有打算上班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堕落了,在我无聊重新打游戏时,有一天在沙发上看书的他,忽然站在了我身边问我:“好玩吗?”   当时我头都没回,也没空理会他,敷衍的回了一句:“好玩。”   齐镜说:“可以告诉我怎么玩吗?”   当他问出这玩物丧志的话时,我顿住了,抬起脸有些不可置信的问了一句:“齐叔叔,你怎么了?”   齐镜笑着看了我一眼,又看向我电脑上的游戏,说:“没什么,没玩过,就想尝试一下,听说电子竞技这方面市场挺大的。”   我说:“你想干嘛?”   齐镜说:“陪你玩不可以吗?”   我说:“可以是可以,只是……”   紧接着耳机内传来战友们暴跳如雷的声音说:“镜镜!你他妈死那儿去了!给老子加血啊啊啊啊!!!!关键时候你不会是掉线了吧啊啊啊啊啊啊啊!”   等我侧脸去看时,屏幕上出现了几个字,您的队友已死亡。   齐镜也一同侧脸去看,但当他视线停留在我游戏上的id名字之时,我瞬间一个鲤鱼打挺,冲过去一把抱住了电脑屏幕,对身后的齐镜说:“这这这这,你看错了,你后退。”   齐镜温柔的笑着说:“傍个齐镜好啪啪是什么意思?”   我结结巴巴说:“没啥意思啊,随便取的。”我很没底气说完这句话后,又鼓起勇气说:“哎!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怎么偷看人家打游戏?你能不能有点志气?”   我说完,又转移话题说:“老公,我觉得你还是适合工作,这些玩物丧志的东西,你还是别尝试了,真的,男人就应该顾事业,跟着我玩游戏这算什么事啊,这要是在古代,我就是个红颜祸水。”   齐镜忽然朝我靠近,盯着我有些慌乱的眼睛说:“这名字有什么含义吗?嗯?”   我举起三根手指头说:“没,真的没,天地可鉴,明月可表,啪啪就是……”我急中生智一想,立马抬起手来对他笑着拍了两三下说:“就是鼓掌的意思,你相信我,没其他什么意思。”   齐镜也非常认同的说了一句:“好像是有点道理。”   我奴颜媚骨的笑着说:“当然有道理,这可无比有道理了。”   齐镜听了我的解释,果然不再专注于我游戏名字,而是将我从椅子上抱了起来,放在了他腿上,他自己坐在我电脑面前开始拿着我游戏号代替了我。   我见他这么熟练,有点惊讶问:“你也会玩?”   齐镜愣了三秒,说:“大学时候玩过。”   我见他在技能键上也非常熟悉,捂着小心脏问:“你大学时候也玩这个游戏吗?”   齐镜认真的看着屏幕说:“嗯。”   到达晚上,齐镜玩我的号子越来越熟练,和我的一些小伙伴们合作的天衣无缝,以前我在游戏内的小伙伴里面一直是一个会拖后腿的人,可这短短几个小时打下来,小伙伴纷纷在帮派内问我今天下午是怎么了,怎么跟换了一个人似的,不拖后腿了,还能够协助战友战斗,技术一点也不菜了。   帮派内的人对我的夸奖如雨后春笋,层出不穷冒出来。   我很不要脸的接受了他们的赞美,还谦虚的说,我的真实水平一直有这么牛,让他们不要大惊小怪。   齐镜看着我和他们吹牛吹了整整半个小时后,助理便来找他了,说是有事情要禀告,齐镜将电脑还给了我,起身出了房间去了书房。   剩下我一个人拿着电脑玩了个天昏地暗,可后面游戏号换成我操纵后,在打战场时,又恢复到菜的技术,很多人都表示时好时坏,无法理解。   这荣耀,来的快去的也快,最后我如实招了,告诉他们,之前玩我游戏号的人是我老公。   门派内的人一听,都纷纷表示好奇了,因为从来没有见我提起过现实生活中的事情,而且我竟然还有了老公。   都逼问我老公多大,干嘛的,是否经常玩游戏,帅不帅。   面对他们这样的问题,我一一回复,我老公35,工作是工地上搬砖的,但最近失业了,由我每天上班养他,不帅,不经常玩。   大家这样一听,又老,又不帅,而且还是工地上搬砖的,而且还靠老婆养,纷纷表示没兴趣了,还劝说我赶紧离婚,靠女人养的男人实在没有什么出息,他们都说很同情我。   看到诸如此类的话,我都捂着嘴巴在电脑屏幕前偷笑着,然后继续把自己描述的多么多么可怜,齐镜多么多么烂泥扶不上墙。   导致第二天齐镜新开了一个号子进入门派时,我把他介绍给我们帮派内的人,我们帮派内的人得知他是我老公后,态度都和冷淡,还阴阳怪气的说,男人不怕没钱,就怕没钱还要靠女人养,还更加不知道上进。   这些阴阳怪气的话一嘲讽出来,我侧脸去看我身边的齐镜,他看了一眼聊天记录后,很无所的就关掉了帮派内的窗口,便继续给新开的游戏号升级。   我有些心虚的扭过头,开始在帮派内给齐镜解释着,可里面的人都不听,还特别同情我说,别为他开脱了,男人没用就是没用。   之后齐镜在我们帮派内成了无用的代表,女生缘很差,基本没有女的愿意和他说话,他上手很快,便每天带着我做日常任务,从来不在帮派内说一句话,好像纯粹就是在陪我玩,顺带打发时间。   我们在游戏内玩了三四天后,也到达十天的最后一天了,就在最后一天夜里的十二点,我和齐镜已经把电脑关掉,我正趴在齐镜胸口听他给我说着睡前故事时,我们的卧室房门外有人在敲门。   齐镜柔和的嗓音停了停,我从齐镜怀中抬起脸疑惑看向他,齐镜没有说话,抱着我正想继续念时,门外再次传来敲门,紧接着是仆人的声音,她说,她有线索要提供,不知道今天夜晚是否还来得及。   当时我心里一个激动,齐镜比我淡定许多,将故事书合住后,便对我说了一句:“在房间内等我。”   我点点头,他便穿好衣服到达门口,将门拉开说:“还来得及。”   他说了这句话,便带着一位仆人去了书房。   两人出去了很久,差不多一个小时,齐镜从书房内进来,我也没睡着,在听到开门声后,便抬起脸看向门口进来的齐镜。   从床上坐起来问:“怎么样了?有没有提供什么有利的消息?”   齐镜解着外套微笑说:“有,但还有待查实。”   我高兴的说:“那就证明你很快就可以洗脱嫌疑了?你同样很快就可以回公司上班了?”   齐镜走到床边上床后,将我抱在怀中问:“很希望我上班吗?”   我说:“我当然希望你上班。”这句话冲口而出后,我怕他误会什么,立马开口说:“我不是怕你会没钱,就算你没钱了,我也可以上班赚钱养你啊,可这几天我觉得,如果你一直这样的状态肯定会很不开心,虽然我也希望你每天能够这样陪着我,可我觉得你会不会觉得很枯燥?”   齐镜见我解释着,笑着说:“想的还挺多的。”   我趴在他胸口说:“齐镜,有挫折不要紧,只要站起来就一定还会有希望,所以我希望你别难过,也别绝望,也不要觉得打击,你一定可以从这状态中摆脱出来的。”   齐镜听了我的话,有些惊讶问:“挫折?打击?绝望?”   我说:“难道不是吗?你不觉得现在的你在经过齐玖那件事情后,就变得很颓废吗?我希望你振作起来,因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觉得我老公在我心里是最棒的存在。”   齐镜听了我这句话,像是明白过来什么,忽然笑了出来,他翻身将我压在我身上后,便舔舐着我唇,说:“宴宴,你还真是我的开心果,没想到我才休息这几天,你小脑袋瓜子内就胡思乱想了这么多出来。”   我推了推他说:“难道我刚才说的话有错吗?”   他压在我身上看向我眼睛,声音低哑说:“嗯,没错,我很颓废,也很绝望,所以我的妻子要给我信心和鼓励。”   我说:“我能够做什么?才能够让你不绝望,不颓废呢?”   齐镜忽然挨在我耳边,声音内满是诱惑说:“满足我,我就会开心,就不会绝望,就会振作起来。”   他说完这句话,灼热的吻便吻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我和齐镜在楼下吃早餐时,助理在他身边报告说:“这几天齐宽和齐严一起管理投资部时,两人表面上非常和谐,可实际上双方关系并不怎么融洽,经常发生冲突。”   齐镜听了没说话,而是盯着又挑碗内的青菜的我,被他盯得有些发麻,只能再次将挑出去菜,捡了回来。   他看到这举动后,才再次看向助理。   助理继续说:“还有自从您将几个部门介绍给齐宽后,他私下里和我对方有过很多次接触,交往过密,似乎有意占为己有,并且私下里正偷偷的收购利鑫市面上的散股。”   齐镜听了,放下手中的勺子,对助理说:“齐严那边呢?”   助理继续说:“齐严那边也一样,都在行动,估计两人对投资部这会都有野心。”   齐镜吩咐说:“把我手上利鑫的一半股份高价抛出去。”   助理一听很不解问:“齐总,您这样不是在壮大他们吗?到时候等他们打好基础后,您在回去就会有点困难了。”   齐镜说:“你照办就是。”   助理很疑惑不解齐镜的套路,但也没有在多问什么,开口说了一声是,便转身离开了这里。   我睁着眼睛看向齐镜,也很不明白他的做法,他也没有对我多说什么,笑着说了一句:“快吃吧,今天我们还有事,要出门。”   我说:“要去哪里?”   齐镜说:“齐家。”   我听了,这才想起今天是林安茹和齐珉的孩子满月酒,我犹豫的问:“我们去了,他们会不会不欢迎?”   齐镜说:“不去,怎么知道他们会不会开心呢?”   我说:“好像是这个道理。”   我们两人吃完早餐后便去了齐家,到达那里时,里面果然热闹一片,到处都是笑声,一扫之前的阴霾。   可当我和齐镜走进去时,所有人全部侧脸看向我和他,无论多么久,在面对齐家人的视线我有些害怕,因为那些眼神下随时藏着算计,危险,欲望,野心。   我吞了吞口水,往齐镜身边缩了缩,齐镜却比我淡定多了,无视尴尬的气氛,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牵着我走了进去,来到抱着孩子的邱萍身边,笑看向孩子说:“孩子长得很像齐珉,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邱萍听着齐镜的夸奖,不知道该不该回应,表情有些怪异。   齐镜又问:“孩子取名字了吗?”   邱萍还在迟疑,屋内气氛说不出的尴尬,还好一旁的林安茹赶紧走上来说:“取名字了,叫齐瑞,瑞雪兆丰年的瑞。”   齐镜听了,微笑说:“瑞是个好名字。”   齐镜夸奖了一句,然后从身后的助理手中接过一个礼盒,放在满月的齐瑞手中,说:“这是做叔叔给的一点小礼物。”   身为齐瑞母亲的林安茹,立即从齐瑞手中接过,笑着说:“我代替瑞瑞谢谢堂哥了。”   齐镜说:“不客气。”   明显我和齐镜并不受齐家人一家喜欢,但出于礼节,他们还是留我们在这里吃午饭,齐家大宅内只见齐严一家,不见齐宽一屋人,可我们正要吃饭时,齐宽便带着自己的妻子赶了回来给齐瑞祝寿。   一屋人坐下吃饭时,唯独不见慕青,可大家好像自动忽视了这个问题,并没有谁提到这个上面去,都只是安安静静吃着饭。   吃到中途时,齐宽问齐镜打算什么时候回投资部,齐严一听到这个问题,便阴阳怪气开口说:“齐玖的事情还没解决,他怎么回?”   齐宽反驳弟弟齐严说:“当初是你鲁莽报案,才导致警察插手这件事情,无法收场,你还好意思说这话。”   齐严说:“大哥,齐玖本来就死于齐镜家里,虽然他是我侄子,可我也不能盲目的偏私,齐玖是我们齐家人,他的死总要有个交代。”   齐宽说:“可你交代给警察,到现在有没有查出来点什么?反倒闹得满城风雨,也不知道是谁把消息给撒出去的,弄到现在,我们齐家在外面什么丑闻都有了,你告诉我怎么收场?”   齐严说:“难道齐玖的死就不追究了?”   齐宽说:“我没说不追究,可并不是你这样处理事情的。”   齐严冷笑说:“大哥,死的不是你什么人,你自然可以轻松说话,如果是你家齐舱出事了,指不定你现在就没有说得那么轻松了。”   齐严这句话间接性又诅咒齐舱的嫌疑,齐宽变脸了,眼看着两人在餐桌上你来我往吵起来时,齐镜开口说:“大伯,二伯报警是应该的,齐玖的死确需要个交代,只有警察才会给出公正的结果,暂时公司让您和二伯掌管也是一样。”   齐严听了齐镜的话,这才冷哼一声说:“你少假惺惺,齐玖的死必定和你脱不了干系,别以为今天来给齐瑞贺寿我就不会追究。”   齐镜说:“当然,二伯是怎样认为的,我不会反驳,也同样不会解释,警察自然会查明一切。”   邱萍在一旁开口说:“好了,都吃饭吧,好好的满月酒,别搞得不吉利。”   所有人都不在说话,低头吃着饭。   吃到结尾时,齐镜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和齐宽还有齐严谈投资部的事情,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林安茹抱着孩子哄了好一会儿后,孩子睡着了,从仆人手中接过一小碟水果朝我走了过来,坐在我身边说:“最近过得怎么样。”   我说:“很好啊,婚姻生活非常幸福,你呢?”   我看向林安茹,发现自从住在齐家后,珠光宝气了不少,她端起桌上的燕窝,用勺子搅拌了一下碗内浓稠的液体,笑着说:“很幸福,同样也没有你之前说的那么不堪。”   我说:“你觉得幸福就好,我还怕你适应不了。”   林安茹笑着说:“听说齐镜最近不好的传闻缠身?是不是影响到他事业了?要不要我和我公公说两句?”   我听了她这句话,冷笑一声说:“不用,他有能力自己解决。”   林安茹说:“对他这么有信心?说不定从此他一蹶不振呢?”林安茹说完,笑了笑说:“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从此不插手齐家的事了,对于你生活质量这方面应该也不会有吧?”   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安茹假惺惺说:“为你担心喽,毕竟你现在的处境有些不太好,老公失业,自己也没什么作为,这样下去,你的好日子可能有点悬了。”   我说:“我谢谢,我劳你费心,不管齐镜现在在事业上是怎样的作为,我相信我都可以适应他给我的生活。”   林安茹细细品尝着,没有再说话。   我看了她一眼,忽然心里很想笑,林安茹这是在看我们家笑话吗?还是炫耀他们家目前正得势?   真是一种可笑的炫耀方式。   我正坐了一会儿,忽然想了想,开口问林安茹:“慕青呢?”   林安茹用餐巾拭擦了嘴角,优雅放下手中精致的瓷碗说:“疯了,这几天闹得我整日整夜睡不着。”   我惊讶的说:“疯了?”   林安茹说:“嗯,疯了,毕竟你和齐镜已经搬出了齐家,难道一直打算让自己婆婆住在我们这里吗?”   我没有理会林安茹话里的不满,而是看向手中端着一碗饭上楼走去的邱萍,我从沙发上起身,林安茹在我身后问:“你要去哪里?”   我说:“我去看看慕青。”   215.你变了   林安茹也没有跟上来,仍旧满脸享受的坐在那儿享受着自己贵妇人一般的生活。   我跟在邱萍身后,本来想唤她名字,可想了想还是没有出声,只是跟着她走了好远。以为她会发现自己,没想到她根本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她到达走廊的一间门口时,便端着手中那碗饭走了进去,门没给有彻底关住,而是半掩在那里。   我犹豫了一会儿。不知道该不该过去。可我还是跟了过去,到达门口时,刚想抬手敲门时,便听见里面传来东西摔碎声,我动作一顿,便手回了差点落在门上的手,侧过脸看向门缝隙处。   看了几秒,便正好看到一地的饭粒,而邱萍刚才端进来的饭碗在地下摔成了三半,坐在床上的慕青头发乱糟糟,手上紧紧抱住个娃娃,正一脸惶恐看向面前的邱萍。   邱萍冷笑看向她,指着一地饭粒说:“全部给我吃干净。”   慕青睁着眼睛就那样看着邱萍,没有反应也不动。邱萍一把拽住她头发,将她从床上给拉到地下滚了一圈,指着地下的饭菜说:“给我吃干净,不然今天夜晚你别想有人给你送饭。”   慕青被拽的趴在地下,对于邱萍的话言听计从,她伸出脏兮兮的手便快速抓着地下夹杂着碎瓷片的饭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邱萍打量平时高傲的像菩萨一样的慕青,此时却匍匐在她面前,像条狗一般吃着地下的食物,嘴里发出几声类似嘲笑的笑声。   她笑着说:“慕青,你也有这一天,我们斗了一辈子,我没想到你居然就因为一个孩子轻而易举的倒了。”   慕青像是没有听见邱萍的话一般,继续狼吞虎咽着地下的饭菜,邱萍不甘心,干脆蹲在她面前说:“你知道吗?虽然你儿子不是我杀的,可很高兴。终于有人来收拾孽种了。这就是报应,你知道什么是报应吗?就是你当初犯下的错,总有一天老天爷来收。   以前我念在你可怜,在我们三妯娌之间,相比于大嫂我总是偏向你,见你失去了丈夫,处处艰难,那时候婆婆可没这几年好说话,在她面前做媳妇,不能有半点错事,可你性子倔,年轻时候对于她的话不仅不顺着。还要反着来,又没有丈夫的照拂日子很难过。庄助妖号。   那时候我瞎了眼才会处处帮你在婆婆面前说话,自从你和齐严勾搭上了,那时候我就在想啊,一个人的报应什么时候会到呢?”   邱萍说到这里,大笑三声说:“现在怎么样?报应来了吧?私生子没了,和齐吉安生下的儿子也不认你,没有丈夫,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啧啧,我一直在想,一个人怎么可以惨到这般境地呢?你以为齐严对你的感情能够照拂你多久?自从你年老色衰之后,他不照样在外面逍遥快活吗?什么三姨太,四姨太的,那可是年轻的可以掐出水来,我们两人在一个屋檐下斗了一辈子,可到头来,我死守住了自己的位置,可你呢?你得到了什么?”   慕青不断捡着地下饭粒往嘴里塞的动作一顿。(邱萍还在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说:“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看透了,可你慕青还没看透,你还在幻想着齐严对你的感情,你还在幻想自己能够留住他一辈子,当初你怀了他孩子时,你是怎么和我说的?你说你们两个人是真心相爱的,你很爱他,他也很爱你,你不要求什么,只希望生下这个孩子好好生活,可最后怎么样?时间是不是像你证明了一切,你的那些真爱其实不过是一堆狗屎,男人精虫上脑时哄女人的鬼话,这几年来,你数数齐严去过你那里几次?哪一次不是看一眼齐玖就离开了,之后便在外面那些年轻女人当中鬼混了?   我一直想问,你是否后悔当年的那一切,后悔为齐严生下孩子,后悔为了齐严变成这人不人鬼不鬼众叛亲离的模样?”   慕青只是停顿了一瞬间,紧接着又是抹着地下的饭粒张开嘴吃着,可她吃了好久,邱萍大约是对于她的反应一点也不满意,干脆直接拽住她头发问,满是恨意说:“当初我当你是我的妹妹,可你呢?你当我是什么,你背叛了我,你抢走了我丈夫,你还和他生下孽种了,慕青,现在的你怎么可以这般风轻云淡?你看清楚你的报应了吗?我告诉你,齐玖死得简直太大快人心了,死得简直太如我意了,你身上的报应全部落在他身上,他活该被淹死,活该你知不知道?”   当邱萍说出这些话时,慕青像是发疯一样翻身将邱萍压在身上,双手掐住她脖子大吼说:“不准你这样说他!我不准!”   邱萍见她终于有些反应了,痛快的笑了出来,她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她说:“孽种都该死,是老天要收回她,这就是你的报应,哈哈哈,是你的报应,全都是你一个人的报应,死得好,死得太好了。”   正当邱萍正这样痛快的说着时,慕青眼睛内的神色越来越疯狂了,她彻底失去了理智忽然抓起一旁的瓷片用尖锐的地方死死摁住邱萍喉结处。   邱萍瞪大眼睛看向她,伸出手便将她从身上给拉下来,可脖子被她摁住了,根本动弹不了,在她脸被憋的通红时,我大喊了三声快来人啊!   我这声音喊出来后,压在邱萍身上的慕青慌乱之中抬起眼看向门口的我,她还没从错愕中回过神来,我身后便冲进来一堆的人,快速将慕青从邱萍身上给拉了下来。   被人拉住后,慕青疯狂的大喊大叫,房间内正乱作一团时,齐严也气喘吁吁从门外冲进来,在看到捂着脖子一手是血的邱萍时,眉头紧皱,又看向像是疯了一样的慕青,眉间更加满是怒色说:“慕青!你装疯卖傻也要有个度,你能不能消停一下?”   慕青在听到齐严的声音时,瞬间就不挣扎了,也没有大喊大叫了,只是动作缓慢的抬起脸来看向齐严,她久久的看着齐严,似乎想透过他看见一些,可她看了好久,忽然发现,看到的只是中年后满脸厌恶的齐严,再也看不到年轻时候风度翩翩,风趣优雅的齐严了。   好像,他们都变了,他们也老了,以前他只会情意绵绵的瞧着她,什么时候开始,他眼神里除了厌恶还是厌恶?   慕青不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她无法接受,她颤抖着声音说了一句:“齐严,你变了……”   齐严听不懂她的话,他皱眉说:“什么变了?明明是你变了。”他指着她乱糟糟的头发说:“你看看你现在的鬼样子,你看看你现在变成了什么样了,你说我变了?你怎么不想想,变的人其实是你!”   慕青摇头晃脑说:“我没变,齐严,我没变。”她用力拍着胸脯说:“我只是外表变了,我心没变,我这颗心没变。”   她颤抖着嘴唇,捂着自己的脸说:“是你变了,你爱的是我当初的年轻,我现在已经不年轻了,所以齐严,是你变了。”   216.一场风花雪月的事   齐严极力反驳说:“什么我变了你变了,我只知道现在的我很正常,反而现在的像个疯婆子一样,你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   慕青又是笑又是哭说:“对啊,我都变成什么样子了。为了你我变成什么样了?”她指着自己,眼神满是悲哀的指着自己,声音凄厉的说:“齐严,你好好看看我,看我为了你变成了什么样子了。你仔细看看。当初那个慕青为了你到底变成什么样子了,现在的慕青又为你变成什么样子了。现在的慕青为了你可以去杀人放火,而你呢?你现在已经嫌弃当初你喜欢我的优点了。   我的容貌老了,我的声音已经不够柔软了,我不会太说好话,我性格太傲,我人太傻,年轻的慕青你喜欢得不得了,可后面怎么样了?你对我的眼神越往后,越厌恶了,你有没有发现?你自己到底有没有发现啊!”   最后一句话,慕青像是嗓子最低端发出来的嘶吼,带着点绝望,带着点不想看清楚现实的绝望。   她最后的提醒和挣扎。可在齐严眼里只会跟疯言疯语没什么差别,他对钳住慕青的几个仆人大吼了一句:“还愣着干嘛?我赶紧把他弄去医院,今天是齐瑞的满月酒,闹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仆人听了齐严的话,一刻也不敢停留,拖着像破布娃娃的慕青便出了门,可走到门口时,慕青哭着回头说:“今天是齐瑞的生日,同样也是齐玖的生日啊……”   没有人理她,她得不到回应后,忽然满脸眼泪疯狂的大笑了出来。   那笑声直至她离开很久,都还残留在房间内。   我感觉那种紧紧的压迫感还始终留在我神经上,等慕青被人拖走后,她看向捂着脖子在那儿喘气的邱萍问:“不是都是指定仆人进来送饭吗?”   邱萍脸色苍白,明显刚才是被吓得不轻,她说:“仆人刚才都忙去了。我怕她饿着所以上楼送了一会儿,没想到这个时候正好碰上她发疯。”   齐严明显不信她的鬼话,开口说:“现如今和一个疯子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邱萍没有说话。   齐严也不再多开口,冷哼一声看了齐镜一眼说:“如果方便就把你妈接回去。”   站在我身边的齐镜开口说:“不好意思,很早之前她就不是我的母亲,不过二伯更有资格来抚养她后半生的人,毕竟这么多年来,她为你生下齐玖,跟了你这么久,实际上早就是您的人了,我们都没什么职责来负这个责任。”   齐严听了,开口说:“她毕竟是你的母亲。生你,养你,你难道还没这个资格吗?”   齐镜笑着说:“他同样也是齐玖的母亲,其实从她跟了您那一刻开始,她和我已经并无太多关系,二伯,人可以无情,可不能无义,毕竟她也为了您干过不少的事情,就像她刚才所说,她为了您杀人放火都可以做,您这样回报她合适吗?”   齐镜虽然是笑着说出这些话,可眼里深神色明显含着深意,齐严不再开口,转身便离开了这所房子。   这是我第一次明白,一个男人绝情起来,是有多么的无情无义,恨不得连你在这个世界上一刻都不要多待。   感情的事情中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可到头来女人是得到了报应,可男人呢?   虽然现在已经剔除了帝王制,可现在的他们仍旧不亚于帝王,他们不在道德谴责的范围当中,道德规范是用来禁锢女人的。   出轨的女人往往被人骂荡妇,正妻永远是最值得被同情的,而男人呢?女人们往往忽视了男人,没有人发现男人同样犯了错,也同样需要受到同样的谴责。   可这一切,却全部归诸成了女人的错,为这场风花雪月买单的永远是女人,女人最爱折磨的人也是女人。   其实我们学会怎样去爱一个人的时候,首先都应该选择自爱。   我们从齐家回去后,我便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正坐着发呆时,齐镜从书房内下来,到达我身边时,他将一杯果汁递给我,我抬头看了他一眼说:“你怎么下来了?”   齐镜笑着说:“平时你每隔十分钟就必定会上书房来找我,今天没等到你上来,所以我就下楼看看。”   我握着那杯果汁也没有喝,而是感受着杯壁上的凉意,我说:“齐镜,你没觉得她很可怜吗?”   齐镜似乎早就知道我今天从齐家回来,坐在沙发上发呆了这么久想的是什么事情,因为听出了我口中的她是谁。   齐镜说:“嗯,很可怜。”   我没想到他会认同我这句话,抬起脸看向他时,齐镜又淡淡说了一句:“可同样,你没觉得一个人的今后生活是怎么样,全部取决于她之前的行为吗?”   我说:“是这样没错。”   齐镜说:“这样想的话,你就不会发现她可怜了,你会发现是她活该。”   我没想到齐镜对待慕青的心竟然比我这个与她毫无瓜葛的人还要硬,他甚至都没觉得今天的慕青可怜,反而觉得对方是活该,可见他们之间的隔阂是有多深了。   我没有再说下去,便慢悠悠的想着事情。   过了几天后,我在得知齐镜要出去和生意上的人吃饭,趁他出去的时候,让仆人用一个保温杯准备好一份午饭后,拿上保温杯后,我便坐车出了门,正好中午一点到达了医院。   找了好久,才从护士那里得到慕青所住的病房。   到达医院门口时,慕青正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安静的病房内是空洞的电视机声音,她目光就一直落在电视机上,眼睛内却空无一物,只有画面在她瞳孔上浮光掠影般转换着。   不过,从这点看来,她已经彻底平静了。   我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抬起手敲了敲门,慕青隔了好久好像才接收到反应,动作迟钝看向门口的我。   我清了清嗓音说:“齐夫人,我是来看您的。”   她看了我一眼,转过头没有回应我。   我没有管她,仍旧提着自己手中的东西进去,到达她房间内时,侧脸去看她目光所盯的电视上,发现屏幕上只有广告,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我收回视线,将保温杯内的汤和饭菜拿出来,对她说:“齐夫人,您吃过饭了吗?”   我以为她不会回答,可没想到过了很久,她呆滞的眼神看向我,最终点了点头。   我看到她憔悴的脸,愣了一会儿,赶紧拿着碗喂了她一口汤,她喝下去后,我问她:“好喝吗?是不是还是热乎的?”   她像个没有灵魂的人一般点点头。   我笑着说:“我特意让仆人准备好的。”   我又喂了她一口说:“我还准备了一些菜,我们先把汤喝完,再吃饭,这样胃就会舒服很多。”   她又接了我第二口,很平静,也很乖顺,和那天齐家的她判若两人。庄双华亡。   或者说那天的她其实尚有一丝余息还在,而现在不吵不闹也不哭的她已经死了,所以她温和,她不争斗,她眼神空洞。   短短的时间,我给他带过来的饭菜她全部都吃了,我刚想喂她点水,可发现她桌上什么都没有,便放下手上的空碗,拿着水壶出了病房。   等我再次打水进来后,慕青却不在病房了,正好有一名护士走了进来,我拦住她问慕青去了哪里,那护士开口说:“自从她住进来后,经常在医院内晃悠,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但她总会回来的。”   她对我说了这样一句话,语气内满是习以为常。   我听了护士的话等了好久都没等到慕青,便再也忍不住了,刚想起身,之前来病房的护士这次又进来了,她问我病人是不是还没回来,我说:“对。”   那护士说:“之前你离开时,有个女人来找她了,在这里坐了一会儿,可能是被人带着出去遛弯了吧。”   我皱眉问:“什么女人?”   护士说:“经常来看她的女人。”   我说:“有没有具体特征?”   那护士想了想说:“高高瘦瘦的,年龄挺大了,但保养得挺好,是个女的,穿的也不像普通人。”   从护士的描述可以看来,会来的人只有邱萍了,可邱萍能够带着慕青去哪里?   我想了想,越想越不妙,赶忙对护士说了一句:“赶紧通知病人的家属,让他们找人。”   我说完这句话,转身便往后跑,那护士还在后面问了我一句为什么要找。   我没有多说一句话,而是在医院内每个角落四处找了,反反复复找了不下二十回,我有点不报希望了,正想打电话通知齐镜时,我动作忽然停了,抬头望了一眼,头顶。   整栋医院我都找过了,唯独天台,说不定两人聊天时去了天台,我想了想,还是暂时性将手机收了起来,没有那个必要的话,还是不要惊动齐镜的好。   我朝着天台顶端走去,可刚到达上天台的楼梯口时,我发现有红色的液体蜿蜒的从楼上流了下来。   我吞了吞口水,沿着那些血迹一点一点往上看,也一点一点往上走,走到第二级阶梯上时,发现天台门口躺着一具尸体,那些血便是从那尸体上一点一滴流下来的。   我当时也不知道哪里的胆子,竟然一点一点朝那具门口的尸体靠近,还差一两节阶梯的距离时,我听到了谁在哭。   是个女人的,模糊又清晰。   我朝着门口轻轻唤了一句:“齐夫人。”   我天台内没有人回应,我吞了吞口水,继续往上走着,终于到达了那具尸体旁,当我清晰的看到邱萍那张脸时,吓得差点失声叫了出来,却在关键时候还是捂住了嘴巴。   邱萍躺在地下完全没了气息,她身体不断在流血,可到底是哪里流出来的血,又无从得知。   我站在那儿好一会儿,弹了一下她鼻尖的气息,发现冰冷一片,已经死了,便快速收回手,背脊一片发凉。   我循着那哭声继续往前走,走到天台内时,我在一个角落内找到了慕青,她正浑身是血缩在角落内,捂着脸不断呜咽的哭泣着。   我不由自主唤了一句:“齐夫人。”   她听到了我的声音,抬起脸看向我,我们两人对视了好久,她哭着说:“我把她杀了。”   我说:“我知道。”   她说:“我想和你讲个故事。”   我说:“好啊,我正好想听。”   我朝着她走了过去,和她一起蹲在那个角落,慕青终于不再哭了,她很平静,声音同时也很沧桑,仿佛已经看透了自己的一生。   她说:“我是齐家的童养媳,那个时候,齐家还是一个特别古老的大家族,在我的记忆里,那里面的大人都特别凶,不苟言笑,也不爱和我说话。   唯一会和我说话的,只有齐吉安,也就是齐镜的爸爸,可他是个病秧子,是一个什么都大人话的人,我刚入齐家的时候还只有十二岁,那个时候家里穷,所以就把我卖给了齐家的人冲喜。   那个时候,我性格格外的倔强,就算到十三岁,我在齐家住习惯了,可时常顽皮捣蛋,那个时候,婆婆公公都不喜欢我,我唯一的玩伴就是我的丈夫,可他在我挨打时,却只能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从来不敢上去阻扰打我的人,只会在我每次挨打完后,拿一些小玩意儿哄着我。   我十三岁那年,第一次遇见齐严的时候,也恰巧是我挨打的时候,我现在已经不记得当时我是犯了什么错,只记得那时候打我的仆人下手特别重,老太君坐在椅子上,凶神恶煞的盯着我,一边盯着我,还一边对仆人说:“打,狠狠的打。”   齐吉安和平时一样,也才十八岁的他,在强硬的婆婆面前,也只能缩在一旁瑟瑟发抖的看着,任由那仆人用手臂粗的棍子抽打了我好久。”   说到这里,慕青嘴角弯起一丝笑意,她说:“说到那天,我在挨打期间,缩在门口的齐吉安忽然在门口看到了一个人,他这辈子最勇敢的事情,便冲出去拦住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刚留学回来的齐严。   那个时候的齐严和现在的齐严有很大不同,那个时候他非常年轻,眉目俊朗,身形高大,一眼望上去就很容易让女孩子脸红心跳。   可那时候我还不懂什么是爱情,也不懂什么是脸红心跳,当齐吉安冲出去拦住齐严后,大喊着二哥哥救救小慕青时,他走了进来。   他和齐吉安很不一样,看到我被打,他没有瑟瑟发抖躲在一旁,也没有袖手旁观,而是冲过去一把抽掉了仆人手中的棍子,将地下一扔,便将当时已经疼得快要晕过去的我,一把抱了起来。”   慕青似乎害怕我不知道那个抱的姿势,她用手势形容着说:“就是打横抱着我,那时候齐严都二十五岁了,正是男人气质完全成型的时候,而十三岁的我,在他面前也只不过是一个没长大的奶娃娃。   我当时记得他当时抱起我,看到我脸时第一句话便是笑着说:“这是我老三的童养媳吧?这么标志的小姑娘,妈妈怎么舍得下这么重的手。”便抬头看向坐在椅子上的老太太。   当时齐严是出国五年后才第一次回来,老太太见到他很开心,她那张严肃的脸变得分外柔和,她笑着说:“你家老三这媳妇儿,太调皮了,不调教,今后可怎么办?”   齐严笑着说:“好了,妈妈,今天看在我面子上就放了老三这小童养媳一次。”   那时候老太太就看在了齐严的面子上放了我一马,那一天,也同样是齐严一路把我抱回了房间,可在回去路上,他问了我两个问题。   他问我叫什么名字呀,今年多少岁了。   我那时只是愣愣的看着他,也不知道害羞,奶声奶气回答他所有问题。   他听了,还笑着回了我一句:“才十三岁呀?十三岁是该被人好好疼爱的年纪,特别是女孩儿。”   他抱着我进入房间后,便喊来医生给我治疗身上的伤痕,在确认我没事后,才离开的。   在我所接触的男人中,齐吉安是懦弱的,齐严是风趣英俊又勇敢的,两个极端,有了对比,我对齐严有了一种无可救药的好感,因为我从小就希望自己所嫁的人应该是一个可以保护我的英雄,而不是像齐吉安那懦弱。   可那时候我还没明白过来,我对齐严的情愫,只知道,他可真好看,又勇敢,我喜欢他。   自从被他救了那一次后,我便天天缠着他,也不怎么理齐吉安那个病秧子了。   齐严在得知我连字都不认识,每天就亲自教授我课业,带我出门吃好吃的,会给说有趣的笑话。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每天就喜欢粘着他,就希望能够天天和他待在一块儿。   那时候可能是我年龄小,齐家人也不怎么限制我和齐严玩儿,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的时间久了,一晃便是过去三年。   我十六岁那年,我怀了齐吉安的孩子,二十八岁的齐严是在我怀孕两个月后娶了妻子邱萍,我记得他娶邱萍那天,还埋在被子内哭了整整一夜,齐吉安就坐在床下看着我。   那时候我们只知道他身体不好,却并不知道他身体已经不好到随时可以倒下,我记得那天夜晚我哭完后,他说了一句话,他说,小慕青,我知道你喜欢我三哥,如果有来生,我想成为三哥那样的人,可惜这辈子是不可能了,你别怪我。   他说完那句话后,第二天早上便一病不起,大约两三天的时间,他就死了。   那是他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   慕青悲哀的笑了笑说:“也许,他在和我说那句话时,大约也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大限已到。”慕青擦了擦眼睛对我说:“说实话,到现在我都还恨着齐吉安,因为嫁给他这样的病秧子,我的人生基本上已经毁了一大半,而他却是轻飘飘几句话,撒手人寰。   那时候,我也依旧不明白我对齐严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只知道,看到他和邱萍在一起时,我就会嫉妒,我就会想哭,我就觉得,这一切本该是我的,他对我当初的种种好,已经全部给了她的妻子,我很不甘心,可我又无可奈何。   齐吉安死后,有一段时间,齐家一直沉浸在一种诡异的悲伤中,每个人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可怜,那个时候我也觉得自己可怜极了。   我没有什么朋友,也没有什么亲人,连能够和我说话的齐吉安都离开了,我唯一发泄的方法便是找齐严哭诉。   邱萍是个很好的人,她那时候对我没有什么戒心,确实拿我当妹妹对待,经常我去找齐严时,她就会准备很多好多水果安慰我,让我别太伤心,把孩子生下来才要紧。   那个时候,我也喜欢邱萍,因为她很像我姐姐。   等我生下齐镜不久后,邱萍对我的态度变了,我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变了,只知道那段时间他和齐严经常吵架,两人吵起来,那就是天雷地火,谁都阻止不了。   有一次我去找齐严的时候,正好碰上他们两人吵架的时候,当时本来和齐严吵着吵着的邱萍,忽然拿着个东西朝我砸了过来,大骂了我一声狐狸精。   当时齐严冲上来便捂住了我流血了额头,对邱萍:“有什么气,你对我发,你对慕青动手干嘛?”   邱萍看到齐严对我紧张的眼神更加来火了,将齐严从我身边拉过来后,便一遍一遍问他,是不是被我勾引了,是不是为了我连脸都不知道要了。   那时候我已经十八岁了,已经懂很多了,可我没有去深究邱萍发火的原因,和她质问齐严的话。   又过了几年,我二十岁生日那天夜晚,齐严喝了很多酒来到了我房间,一进来他就抱住我,他就吻着我唇,他说,他喜欢我,喜欢我好久好久了。   那时候我被他吓死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吻我那一刻,我人刚想推开他逃出门外,便被他拉了回来,他将我们两人锁在了一个房间里,喝了酒的他,没有平时的温柔,也失去了理智。   我只记得那天夜晚,我不敢大声叫喊,可我又用力的想要推开他,想要逃出去,可你知道的,女人男人的力气根本不能相提并论的,就因为醉酒那次,我和他发生了关系,无论我如何哀求他,告诉他说这是不对的行为,可齐严只是强迫着我,吻着我,告诉我,这样的事情他很久以前就想做了,他说他爱我。   那个时候,齐镜就睡在里屋,才四岁的他早上醒来后,看到的便是我和齐严衣衫不整的躺在一床。   当时我也没注意看,只当他还小,只顾着为这荒唐的一切害怕而哭泣着,齐严醒来后,也是一阵后悔,骂自己糊涂,还使劲和我道着歉。   经过那件事情后,我一个月也没有理齐严,也不敢看邱萍。   可有些事情有了第一次后,就会有第二次,一个月过去后,齐严等我情绪平息下来后吗,便经常来我房间,他刚开始并不敢对我动手动脚,只是陪我说说话,那时候我也很寂寞,邱萍不理我了,我没有了说话的人,我只能和齐严相处着。   久而久之,我们两人之间就发展成了不正常的关系,他充实着我空虚的人生,他会说好多好听的情话,那个时候我一面遭受道德的谴责,一面又感到激动而快乐着,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喜欢齐严,所以对于他也喜欢我这个事情上,让我欢喜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样不正常的感情便经历了几年,我从来没有在齐镜面前掩饰过自己对齐严的感情,他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从来不会对外说出去我和齐严之间的事情,可他对我也越来越疏离沉默了,有时候连话都不肯和我说一句。   我知道我是个自私的妈妈,可能是因为齐吉安的缘故,所以我对于他也很冷淡,从来没有传说中的母子情,只是在尽自己的义务照顾他。   邱萍也一直知道我和齐严不正当的关系,所以对于她我是愧疚的,这种愧疚让我对于她的话是言听计从,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这样的日子一晃就是十几年过去了,齐严在我心里的位置越来越重,不知道是我年龄一天一天增长的原因还是怎样,我发现齐严看我的眼神内,越来越浅薄了,已经没有了当初那种制热,更多的是一种平静,那种平静就像是大火烧了一场,最后无声一片。   我也没察觉到这样的原因是因为什么,因为当时我已经怀了齐玖,齐玖生下来后,我就感觉到不对劲了,我感觉齐严外面有人了,我曾经跟踪过他一次,发现他果真如我推测的那样,有了新的女人。   当时我从他脸上看到了以前他经常看我的眼神,炙热又激情,那时候我非常惶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齐玖才这么大,面对他有别的女人的事情,我不敢发作,也不敢问他一言半句,只能装傻装哑,什么都不去理会。   而我在齐家的日子也越来越难过,自从我生下齐玖后,邱萍对我的打骂是日渐严重,可我从来不会反抗半句,因为是我对不起她,我爱齐严,所以我卑微的觉得,自己愿意为了他去承受这所有的一切。   我在得知他在外面有女人后,我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为了讨他欢心,我开始在他的事业上努力的帮他,那个时候老爷子去世了,正好是齐家风云暗涌的时候,齐严在这样的事情中很吃力,因为他和齐宽齐镜相比,老爷子更喜欢独立聪明又果断的齐镜,第二喜欢的齐宽,因为他是长子,他是靠最后的。   老爷子死的时候在分齐家股份时,齐镜最多,齐宽第二,齐严最少,从这个排名中就可以看出来,齐严最不得老爷子喜欢。”   说到这里,慕青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望着天台上裂开水泥缝隙中长出的青草看得入神,空气中是血腥的味道,我等了好久,没有等到她回答,主动问:“然后呢?”   慕青眯着眼睛,眼神内一片迷离,她说:“然后,我就像所有女人一样,像个傻瓜一样,用自己最后一点作用挽留一个已经不爱我的男人,我想着,只要我多付出一点,对他好一点,他就会记起我的当初的好,他就会对我更加怜爱感激一点,我为了他杀人放火,我为了他什么作恶多端的事情都做过,然而,他看我的眼神一天一天冷漠,到最后面就像枯竭了一般,再也没有激情,他的激情只能在那些年轻女人身上才能够看得到,我很怀念十三岁那年的我和他,又很想懦弱的齐吉安。”   我听了,久久都没开口说话,我想了想,又问:“那你为什么要杀掉邱萍?”   慕青侧脸看向那具还在流血的尸体,她说:“我恨她,这漫长的几十年里,我都处在她对我的虐待中,她经常背地里咒齐玖去死,还趁着我不再的时候,经常打齐玖。   那个时候,每次齐玖跑来我面前告状,说二伯母打他时,我都是这样告诉齐玖说,我说二伯母不会无缘无故打人,只有做错了事情,二伯母才会教训小孩。   于是每次齐玖被邱萍打,他就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其实,他根本没有做错什么事情,他何错之有?是我做错了事情,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做错了事情,可后果却全部都是他一个小孩子承担了。”   慕青说到这里,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悸动,她说:“齐玖也许有可能不是邱萍杀的,可我要为他从邱萍身上讨回这么多年来忍气吞声的虐待,我是他的妈妈,这是我能够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他生前说,他最讨厌的人就是二伯母。”   我说:“你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小孩子的讨厌只是单纯的讨厌,并没有杀害之心,你现在杀掉了她,你以为你能够脱身吗?”   慕青反问说:“你觉得我还能够活得下去吗?”   217.后知后觉   我说:“不,就算你想活下去,现在也没有机会了,因为你已经走错了自己的路。热门”   她望水泥缝隙中的小野草说:“是啊,我从一开始就走错了路。我不知道该怪谁,如果不是家里穷,我又怎么会年纪轻轻嫁到了齐家,如果不是家里穷,我可能也和大多数小孩子一样,平凡高中大学。毕业后有一份属于自己的工作,到达二十四五然后与自己喜欢的人,又喜欢自己的人结婚了吧。”   我说:“你完全有能力自己走出来的。”   她说:“能吗?”   我很肯定的说:“能啊。”   她笑着说:“下辈子估计能。”   又是一阵沉默,我又问:“你和齐严之间这么久难道齐家人都不知道吗?”   慕青说:“他们当然知道,只是我和齐严之间的感情只能归咎到家族丑闻,只要没闹大。他们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谁都不去戳破,而这件事情就会因为所有人的默契捂到发臭发烂。”慕青笑着说:“他们很聪明的,至少比我聪明,只要不闹大,我永远都只能捂着,永远都没办法翻身,永远都摆脱不了寡妇这个名头,到死我和齐严之间始终都隔着天一般的距离。”   慕青讽刺的笑了两声说:“反倒是闹大了才好,闹大了我也才机会将这不要脸的名声坐实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可他们根本不给我机会。”   我说:“值得吗?为了齐严这样一个男人值得吗?”   慕青说:“以前觉得就算要我命,我都觉得值得,可现在显然是不值得。”慕青看向我,笑容平和说:“可谁又有本事预知后事呢?还不都是瞎子过后,走到一半时,才发现身下的水已经弥漫到鼻尖下了。根本没有机会让你在回头了。”她笑着摇头。满眼的沧桑感叹说:“人啊,都是后知后觉,如果能够早知道,谁又愿意一腔痴心付给负心人呢?”   我听了慕青的故事后已经是一个小时过去了,我没有给她的人生做任何评价,她本身也是个比较悲剧的任人物,因为家里穷,十三岁时就卖到了齐家。   那个时候她的母亲甚至来不及告诉她什么是爱情,也没有告诉她,爱一个人之前我们都应该好好爱自己。爱自己的同时我们更应该爱好自己的孩子。   她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固执的按照自己的喜好来行事,她喜欢齐严,她就任性到为他不顾法理为他做着任何事情,她不喜欢齐镜,却连虚伪甚至假装的母爱关怀都不肯给齐镜半点,她喜欢齐玖,便奉献自己所有的母性光辉。   她活得很任性,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行事也非常极端。   大约这和在即将懂事的年纪内,没有父母没指导她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不可为,什么路不能走有关。   她像个横冲直撞的孩子,一不小心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庄估阵才。   我很同情她,可我又觉得这一切就像她所说,是自找的。   我沉默的坐在那儿,慕青说:“报警吧。”   我侧脸看向她说:“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她摇摇头说:“要说的我都你说了,现在心里忽然第一次有畅通的感觉。”   我掏出手机来,在数字键位上无比沉重的按了几位数字,电话拨打完后,我们在等待警察赶来的过程中时,慕青继续说:“齐镜今年多大来着?”   我回答了一句:“三十六了。”   慕青有些恍然大悟说:“原来他已经长这么大了。”   我没有说话。   当我们听到楼下扬起警车的警鸣声时,慕青说:“宴宴。”   我看向她,她说:“你可以替我和齐镜传达一句话吗?”   我说:“什么?”   我这句话刚说完,天台的门口朝有警察纷纷涌了进来,慕青还来不及告诉我她要我帮她给齐镜传递什么话,人便被警察给扣了起来。   那一刻她很平静,平静的任由手上是铁质的枷锁,任由警察带过去描述她当时是怎样做到杀了邱萍。   她都平静又逻辑分明的说着,最后齐家人赶到,当然第一个赶到的人不是齐严,而是齐兰,当她看到地下躺着浑身是血的邱萍时,她抱着自己的脑袋,整个人崩溃的大哭了出来,不断对着那具永远不再会给她回应的尸体哭着喊妈妈。   此刻的齐兰,和当年的失去母亲的周宴宴一模一样,崩溃,不敢相信,到不知所措。   第二个到的人是齐珉,他当时看到这邱萍尸体时,第一反应便是冲上去要打正在和警察描述事情的慕青,可正好被警察给拦住了。   之后赶过来的林安筎看到这一地的血后便干呕了出来。   最后一个赶到的人是齐严,当他看到那一滩红色的鲜血,和邱萍那具毫无生气的事故时,彻底傻楞了,他眼神呆滞的抬起脸看向被警察扣起来的慕青时,他歇斯底里问了一句:“人是不是你杀的?!”   慕青很坦然回了一句,在看到齐严脸上的神色后,她痛快一笑,便不再说任何话,正要随着警察出门时,齐镜正好带着助理从楼下赶来,他们两人正好遇见。   慕青停下了脚步,齐镜同样停下了脚步,母子俩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认真看着对方。   慕青最先开口说:“你来了。”   齐镜没有回答,只是表情冷漠的看着她。   慕青忽然神色内带着小心翼翼问:“我可以抱抱你吗?”   齐镜非常无情回了一句:“不可以。”   慕青说:“没关系,我知道你一直嫌我脏,怎么会让我碰呢?”   慕青打量着齐镜,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好好打量她,她才发现原来他真的已经长大了,他不像齐吉安,反而像慕青多一点。   慕青有点感慨看了他好久,朝他靠近走了一点,忽然伸出手在齐镜肩头轻轻拍了他两下,然后什么都没说,便跟着警察下了楼。   她的背影最终消失在楼道转角处,再也不见那单薄的身影。   218.那又怎样   情杀,不伦恋,豪门争斗。   就在慕青死后的短短时间内,传遍大街小巷,以前的齐家在外人眼里。身世清白,是一个没有污点的大企业,在外企业形象保持得非常好,可短短时间,这接二连三的事情,将齐氏的企业形象抨击得无比恶劣。   齐氏彻底陷于舆论的热潮中。   齐家接二连三的命案,也终于引起警方高度重视,对于邱萍的死进行彻查。   而慕青被警方抓最着急的人莫过于齐严,那段时间他接二连三在国外不计代价聘请顶级律师团来为慕青保驾护航。   这一举动最不满的人便是齐严的儿女,最为激动的人是齐兰,她怎么都没想到,事情都变成这样了,齐严第一件事情不是惩罚杀她母亲的凶手,竟然还要请律师来为慕青辩护。   齐家兄妹自然不甘心齐严的做法,在齐严亲律师为慕青做辩护的同时,齐兰和齐珉两人也同样为邱萍聘请了律师。打算和齐严对抗,进而表达他们的不满。   在邱萍葬礼当天,整个灵堂犹如一个战场,这本来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场面自然能够小范围就小范围,也没有大肆铺张,所以来的人少。   当天齐严来到邱萍灵堂时,去找几天未见的齐兰还有齐珉说话,几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齐兰忽然激动的外又是哭又是闹,大声的跟齐严说:“如果你敢请律师来为那杀人凶手辩护,爸爸,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会有任何瓜葛,你这一辈子都对不起我妈妈,难道在最后一程都想要她死不瞑目吗?”   穿着孝服的齐珉同样语气强硬对齐严说:“如果你要包庇那个女人,那你今天就从这个葬礼上离开。别脏了她的地方。”   齐严面对两个儿女的极力阻扰很为难,试图和他们解释着说:“我救慕青并不是因为私情,而是你三伯母是因为患有精神病,一是精神错乱才杀了你妈妈。她也不是特意的,你们难道非要致她于死地吗?”   齐严的解释单薄而有牵强,更加让齐兰红肿的眼睛内怒火中烧,她说:“她哪里疯了?她精神正常的很,就算她精神不正常了,难道我妈的死就活该了?爸爸,我没想到你是这么薄情寡义的人,我绝对不会允许你出手去为他出手辩护,只要你出手,我和我哥哥也必定请律师将这场官司打到底。”   齐严好声好气说:“你们别太激动了,这件事情我可以和你们保证这不是出于私情,而是为了公司着想,要我说多少你们才会懂?”   齐兰冷笑说:“虽然我不懂公司内的事情,可至少我明白,慕青就算判个死刑对公司也没多大的影响。如果不是出于私情,我实在想不出你为什么事到如今还要出手帮她。”   齐严想说什么,可最终欲言又止,重重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失望,失望齐兰与齐珉的不理解。   齐严之所以在这样的境地,还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找律师来为慕青辩护,并不是他对她有多深情,也并不是因为私情,而是怕深陷监狱的慕青随时随地会说出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所以才这么焦急的找人去救她,好让她觉得,他齐严对于她慕青并不是那么绝情而是非常有情。   女人在对于小恩小惠这方面,一向都很受用。   我站在那儿看了好一会儿,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身后的施秘书提醒了我一句:“夫人,我们该进去了。”   施秘书在后面提醒我才反应过来,便朝着齐严他们那方走去。   正在争吵的齐兰齐珉还有齐严看到我来了后,眼神内明显是不欢迎。   因为是齐镜的妈妈杀死了邱萍,所以我和齐镜差不多现在都是齐严一家该仇视的人,齐镜今天自然没有来,而是打发我来走个过场。   走到他们面前时,我对齐兰说:“我是来看看二伯母的。”   齐严当即便冷哼,毫不给面子说:“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回去。”   齐兰更加夸张又激动冲上来推我说:“你走开!谁让你们来的!这里不欢迎你们!”   我被她推的往后退了好几步,齐珉一把抱住了齐兰说:“你将气发泄在她身上也没用啊,人又不是她杀的。”   齐兰哭着说:“可凶手是她婆婆!”   齐珉说:“虽然宴宴和齐镜结婚了,可难道你忘记妈妈的死,是宴宴报的警吗?你现在怪她也没什么用。”   齐兰听齐珉这样说,倒是暂时性的冷静了点点,我站在他们面前说:“对于这件事我和齐镜心情也很沉痛,比任何一个人都希望不要发生,然而,事情还是发生了,我们都没办法控制也没办法预料到,今天齐镜之所以没来,是知道你们不会想看到他,所以,让我来代替他送二伯母最后一程,希望你们谅解,给她鞠个躬我立马就离开。”   齐兰见我话说的诚恳,也明白这件事情并不能将怒气牵扯到我们身上,便站在一旁没说话,只是不断摸着脸上的眼泪。   只有齐珉在一旁尴尬笑了两声便引着我去灵堂那边给邱萍上香敬礼,我上完香后,便准备离开,可到达门外时,发现林谨南正以齐严助理的身份处理着灵堂上的事情。   当时他正和殡仪馆内的工作人员交谈着什么,我正纠结着要不要和他打招呼时,林谨南忽然停下了说话,侧过身看向门口的我。   我们两人相互的,远远地,看了一眼,他对我微笑了一下,便转过身继续和那人说这话。   我也没有上前去和他说话,想来他不方便,而且我们在别人眼里也没那么熟悉。   所以没有多停留,出了殡仪馆后,便上了车。   在赶回去的路上,我却接到了林谨南的电话,我有点惊讶了,开口问他怎么这个时候给我电话。   林谨南在电话内说:怕你误会。”   我说:“误会什么呀?”   林谨南说:“怕你误会我是故意不理你。”   我望着窗外的风景说:“我知道那个时候你不方便,我怎们可能会误会呢。”   林谨南在电话内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宴宴,我有些事情要和你商量。”   我说:“是关于慕青的事情吗?”   林谨南说:“对,是关于慕青的事情。”   我说:“好,我们老地方见。”   我和林谨南通完这通电话后,我便吩咐司机去了另一条街的茶餐厅,到达那里时,林谨南还没有到,我最先入座点好吃的和喝的,大约十几分钟,林谨南从楼下赶到了楼上,他一眼就看到我了,快速朝我走来后,便坐在我对面。   服务员特地走过来问他要什么,他随便说了一句一杯纯净水后,服务员便离开了,我们两人也才相互的看着对方。   我一直在等林谨南说慕青的事情,可等了好久,发现林谨南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便摸着自己的脸问:“怎么了?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啊?”   林谨南摇摇头说:“只是很久没见面了,想好好看你。”   我听到他这句话,当即就笑了出来,说:“你少来煽情了,我这段时间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没有来得及和你联系。”   林谨南有些苦涩的说:“估计我不主动联系你,你就想不起来我吧?”   我说:“你信我,我时时刻刻想着联系你,可自从齐镜没上班了,他待在家里,我一直没有机会。”   林谨南看了一眼我提起齐镜时,嘴边甜蜜的微笑,他沉默了,没说话。   林谨南忽然沉默了下来,我说完的话他没有接,气氛就跟大暴雨一样说停就停了,我小心翼翼问:“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林谨南浅笑了一声,没有回答我,而是问我:“这几天相比过的很幸福吧?”   想到这段时间我和齐镜空前和谐的相处方式,嘴角藏不住笑,却还极力掩饰说:“哪有,不还是和平常一样过日子吗?”   林谨南明显不信,他说:“知道吗?你的表情和嘴角的微笑出卖了你,只要你提到齐镜你连说话的语气都提高了不少。”   我说:“有吗?”   林谨南很肯定说:“有。”   他反而这样确定说了,倒不知道让我如何开口了,只是傻兮兮的笑着。   林谨南坐端正了身体,没再聊刚才的话题,而是终于进入主题说:“宴宴,时机到了,杀害你父母的人很快就要被推翻了。”   他提到这件事情后,我立马正襟危坐,表情严肃的看向他,等着他之后的话。   林谨南修长的手指在桌上轻轻点了点说:“目前慕青杀害了邱萍,已经被警方捉拿,你应该知道,慕青只是为齐严办事情的黑手,而真正想拿遗嘱的人是齐严,也就是说齐严才是真正的主导者,这几天齐严四处找关系为慕青辩护做准备就可以看出来,齐严现在就是热锅上的蚂蚁,害怕慕青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   我说:“所以你今天找我是为了什么?”   林谨南说:“警方捉拿慕青后便审问过遗嘱这些问题,而且审问了你父母的死因,第一天我们没有审问出什么,可明显她情绪有些松动,我们正准备第四天继续攻陷她时,可谁知第四天的前一天,也就是第三天,齐严为慕青请来的律师见了慕青一面,导致之后审问她决口不提事情和齐严有关,只是死咬着说全部是她一人所为,警方这边只等着慕青供出齐严后,便可以动手行事了,可没想到后面慕青在态度上发生了非常突然的转变。”   我皱眉说:“你们怎么可以让齐严的律师见慕青呢?”   林谨南皱眉说:“慕青那方有资格可以聘请律师咨询,代理申诉,而且齐严请的律师是出了名的刁钻,他们提出的要求也非常合理化,警方那边不得不同意。”   我说:“齐严的律师肯定是和慕青说了什么,才导致慕青态度的变化。”   林谨南说:“对,是你所说的那样,所以我今天来想问你,有什么方法能够让慕青把齐严供出来吗?”   我说:“如果她不供出来的话,齐严是不是就可以逍遥法外了?”   林谨南说:“对。”   我想了一会儿,开口说:“我去找齐镜,现在齐严在公司上处处摁着齐镜,除掉齐严他应该会很乐意,而且能够让慕青供出齐严的估计只能是齐镜了,不然我们都没办法。”   可谁知我这个提议提出来后,林谨南开口说:“不,你找齐镜没用,他不会同意。”   我有些讶异林谨南如此肯定又果断的否定掉了我这个想法,我惊讶的说:“怎么会没用?现在齐家正闹内讧,如今是齐严死咬着齐镜不放,除掉一个齐严对他来说不是好事吗?”   林谨南说:“宴宴,我现在不知道该怎样和你描述这件事情,但我可以十二分肯定告诉你,齐镜不会同意这件事情。”   我不肯相信说:“齐镜不会放过这次扳倒齐严的机会。”   林谨南皱眉说:“宴宴,你仔细想想,自从慕青被警方控制后,齐镜如果真相扳倒齐严,没道理在这个无动于衷,如果真像你刚才所说的那样,早在慕青被警察抓到的第一时间他就会争取到时间去见他母亲,哪里还会给齐严机会让他来见慕青封嘴呢?”   林谨南这样一分析是有点道理,我仔细回想了这几天的齐镜确实从始至终没有理会过这件事情,更加没有趁齐严四面楚歌时,趁虚而入重新夺回投资部,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悠闲,半点也不着急的模样。   林谨南见我陷入沉思中,开口问我:“你觉得我分析的有道理吗?”   我疑惑的问:“他为什么无动于衷?”   林谨南说:“你要记住齐家永远是一个整体,而并不是分个人利益,齐严损,齐镜也同样受到了损失,整个齐家都会受到损失,这就是齐严为什么不动齐严的问题。”   我还是不懂问:“踢掉齐严后,齐家就是他和齐宽的天下了,为什么会有亏损呢?应该说是获得更多才对。”   林谨南说:“我没办法和你说太多,宴宴,如果你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回去问问齐镜,你就会知道我今天说的这些话是对的。”   我确实没有听懂林谨南的,也确实云里雾里,按道理来说,现在齐家在内讧,掐死一个的话,齐家这么大的产业便少了一个人来分,这对于他们来说是好事。   而林谨南说的,却与我刚才想的截然相反,我有些不明白现在是怎样的情况,难道一个齐严真的有那么大能力去影响整个索利吗?   我和林谨南正聊到这里时,茶餐厅外的门口忽然走进来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是先前还在殡仪馆的齐兰,她似乎是来找谁的,我刚想用菜单遮挡住自己的脸,躲过齐兰的视线时,她目光忽然落在了林谨南的身上,她似乎是专门来找他的。   林谨南也注意到了齐兰,牵着我就像带着躲开齐兰的视线,可还没走两步,齐兰便在后面响亮的唤了一句:“林谨南。”   林谨南动作一顿,听到齐兰的声音后,他脸上明显闪过一丝厌烦,却还是松开了我手,转过身对着朝我们这边快速走来的齐兰微笑说:“齐小姐,您怎么在这里?”   齐兰看到林谨南身边的我,一脸狐疑问:“应该是我问你,你怎么和她在一起?你和她认识吗?”   我赶紧开口说:“我和他是旧识,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齐兰略带怀疑说:“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为什么我都没有听林谨南说过?”   林谨南态度良好说:“齐小姐,我只是你父亲的助理,私事这方面没必要和您报告的太详细。”   齐兰望着林谨南,眼睛红得更厉害了,她说:“是,你是没必要,刚才如果不是我问我爸爸身边的工作人员,我还不知道你在和她见面呢。”她说完这句话,望着林谨南的眼神软了下来,声音同样也软了下来,她说:“谨南,你知道吗?这几天我妈妈去世了,我很难过。”   林谨南虽然态度方面都很好,可话里带着明显的疏离与客气,他说:“二夫人的离世,我也感到难过和伤感,希望齐兰小姐能够节哀。”   齐兰忽然冲上来便握住了林谨南垂在身侧的手,委屈的说:“你能不能说话别这么官方?我要听的安慰并不是你刚才那些冰冷的话,林谨南,你对我怎么可以这么冷冰冰又绝情?”   我看着齐兰看林谨南的眼神,这才发现一些猫腻出来,原来齐兰是喜欢上林谨南了。   也难怪,林谨南目前是任职在齐严身边的助理,长相得又特别招女孩子喜欢,在齐家这一来二去的,齐兰会喜欢上林谨南是很意料之中的事情。   只不过,林谨南对齐兰的态度,还真有点妾有情朗无意的态度。   林谨南对于齐兰忽然握住他手这个动作,有了反应,直接,又好不给面子甩掉,满脸冷漠警告说:“齐小姐,我希望您自重。”   齐兰被林谨南如此无情的反应给愣懵了,眼睛呆滞的望着林谨南好半晌没有回过神来,许久,她红肿的眼睛内再次蓄满泪水,大小姐脾气也上来了,哭着说说:“你干嘛啊!都这个时候你还对我这么凶,你是不是觉得我还不够可怜?你能不能发发善心安慰我一下?就一下不行吗?我就那么招你讨厌吗?林谨南,你这样的人到底还有没有同情心啊?你对任何人都好,为什么对我这么凶?我到底是哪里让你不满意了?你和我说行吗?我改。”   她说完这句话,便干脆像个牛皮糖糕一般朝着林谨南扑了过去,可她手还没碰到林谨南的衣角。她人直接被林谨南随便一个擒拿按在桌子上动弹不得。   齐兰哪里受过这样的苦,手弯在后背动弹不得,当即便疼得大喊大叫的,引来茶餐厅内不少的关注。   我有点惊讶的看着一幕,平时林谨南看上去很好说话,脾气也很好的样子,没想到他居然会对女人动手,而这个女人还是他上司的女儿,见情况有些不好,我赶紧走上去对林谨南说:“咱们有话好好说,别动手,齐兰只是年纪小,任性了点,快点放开吧,让别人看见了多不好。”   被林谨南按在桌上的齐兰大叫着说:“干脆你直接杀了我算了,既然你这么讨厌我!”   林谨南无视我的劝告,而是对桌上的齐兰说:“第一,我只是你父亲的助理,并不代表我要听你任何话,第二,以后我私人时间,请勿在跟踪我,第三,我真的很讨厌你,希望你适可而止,别再自讨没趣,第四,下次你要靠近我半分,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温柔,我有打女人的习惯,所以,你小心点。”   林谨南说完这些,便松开了齐兰,直接拉着还在傻愣中的我转身就走,齐兰也没有再跟上来,而是站在后面满脸眼泪望着我们。   我回头看了好几下,有些担忧的说:“林谨南,你这样的做法不好吧?齐兰怎么说都是个女孩子,你对人家温柔一点会怎么样?最近她妈妈又去世了,你被他抱一下也不吃亏啊,她长得又漂亮,我第一次见你这种不识好歹的男人啊。”   林谨南带着我出了饭店后,对我说了一句:“你真当我是鸭?”   我听到他这句话,赶紧解释说:“我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你相信我,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对女孩子不太好……”   林谨南说:“既然不是的话,怎样的为人处世就是我的事情了,你管好自己的事情吧。”   林谨南直接拉开车门将我推入了出租车内,对司机说了一句我家里的地址,我还想说什么时,他便已经将车门给关上,司机顺势发动了车,车子便开远了。   我回头去看时,林谨南站在后面没动,正好有一辆车到达他身旁后,他才弯身坐了进去,之后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了,我也看不见他了。   只能无限苦恼的想,果然是男人心海底针,刚才还聊聊得好好地,怎么转瞬变化就这么大?难道我刚才有说错什么了吗?   他是我第一个会对女孩子使用擒拿术的男人,用起来半点犹豫都不带,行云流水。   可那女孩子只是对他痴心错付,他干嘛用对付抓贼的一套对付一个女孩子?这会不会太缺德了?扔肠狂划。   可又想了想,确实不关自己什么事情,刚才也确实有多管闲事的嫌疑,也难怪林谨南会生气。   我无奈的摇摇头,将脸看向窗外,思绪再次想到今天林谨南说的事情上面去了,可想了想,又忽然想起一个问题,齐兰不会把我和林谨南认识的事情告诉齐严吧?   担忧了一会儿,又觉得林谨南应该会处理好这些事情吧。   这一路上杂七杂八想了很多,车子到达别墅内后,我从车上下楼,在客厅内转了一圈没有看到齐镜,上楼去卧室也没有看到他,我到达书房门口时,正好有仆人经过书房门口告诉我说齐镜在后花园的池子里垂钓。   我这才下楼去了后花园找齐镜,刚到达通往池子那边的走廊时,便正好看到齐镜正坐在池塘边的躺椅下躺着,一旁的藤桌上摆了一些精致的糕点和一壶红茶,他正悠闲的靠着椅子看着书。   仆人站在他身后一米外候着。   我看到这一幕时,偷偷猫着腰,走到一旁的花池内,捡了几个大石块,朝着池塘内扔了下去,静谧的午后,鱼儿们被这噗通的一声纷纷游散,齐镜终于放下手上的书,抬脸看向站在走廊这边的我说:“又调皮了是不是?”   我举着手上的没扔掉的石头朝他示威说:“你来打我呀,你来呀,你来呀,小样儿。”   齐镜笑看了我一眼,没有理会我的洋洋得意和不要脸的挑衅,放下手中的书,便拿起椅子旁的鱼竿,一点一点收线,拿上来后,果不其然,鱼钩上的鱼食没有了,鱼果然也因为我刚才的石头惊动了,跑得光光的。   齐镜重新换上鱼钩上的鱼食,将鱼钩投入池塘后,便将钓鱼竿固定在池子边没在理会,而是看向仍旧抱着石头站在走廊那端的我招手说:“过来。”   我抱着手中的两块石头便朝着齐镜这方小跑了过来,看到桌上那些吃的,肚子传来饿的讯号,我将手中的石头往一旁一扔,正好伸出手去抓时,齐镜忽然拿着手上的书朝着手背上不轻不重一敲说:“先洗手。”   我将手心面对着他,笑嘻嘻的说:“你帮我洗。”   齐镜看到我手心内的泥巴,有些无奈的看了我一眼,接过仆人递过来的毛巾后,他便拉着我同他一起坐在椅子上,拿毛巾动作细致的擦拭着我手心内的灰尘。   我望着垂着眉,满脸仔细的模样,笑着说:“齐镜。”   他没有抬头看我,擦干净我右手后,便示意我拿出右手,我动作非常灵敏的伸到他面前,他这才嗯了一声。   我仔细打量了他几眼说:“问你个事呗。”   他说:“嗯,你问。”   我想了想,还是开口说:“你为什么还没有动作。”   齐镜擦拭我掌心的手一停,抬起脸看向我,我直视他永远是一团雾的眼睛说:“现在不是你回公司的最好时机吗?你为什么不动?还是说你不打算回索利了?”   齐镜听了我这句话,收回了视线,擦完我手心后便擦着我手背,他说:“为什么忽然对这件事情感兴趣了。”   他将我双手都擦干净后,便松开了我手,将五黑的脏毛巾递给了仆人。   我笑着开口说:“我就随便问问啊。”   齐镜没有说话,而是端起桌上的红茶杯垂眸闻了闻。   我又问:“现在是你除掉齐严最好的时机,你为什么不动?”   齐镜忽然直接将手中的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茶杯底部碰触到小茶碟发出清脆的响声,我吓了一跳。   齐镜有些不悦说:“周宴宴,你什么时候对这种事情感兴趣了。”   这是我们和好后,这么久以来,齐镜对我说的第一句重话。   可我没有退缩,而是站得笔直所:“现在我们话就挑明了说吧,我不想和你打哑谜抓迷藏了,我们都知道,当初是你妈妈慕青派人去绑架了我和我妈,才导致我妈死了,而我爸爸也是因为你妈妈的缘故,才会翻车。同样,我们也都知道,你妈妈对索利没有野心,可是对齐严有野心,他是因为齐严才会去找遗嘱,我们所有人都知道,是因为齐严对遗嘱觊觎,所以才导致了我爸妈的死,那么凶手就是齐严,现在只要你妈妈指控是齐严指使她干的,齐严倒台是分分钟的事情,这样简单的形势连我这样的头脑都看透了,可你为什么却没有看透?还是说你至今为止没有动作之所以没有动,是想包庇齐严?”   齐镜笑着说:“对啊,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是齐严指使慕青找遗嘱的,而不是慕青为了讨好齐严,私自为他做的呢?”   齐镜嘴角的笑有点冰冷,他说:“宴宴,你头脑没有这样聪明,今天去见谁了。”   我说:“你当我是笨蛋吗?今天我去参加邱萍的葬礼时,齐兰和齐珉为了齐严帮慕青找辩护的事情争吵了起来。慕青上一刻才杀了他老婆,他下一刻就找人来帮她,从这两点看来,齐严是有什么把柄在慕青手中,还有另外一点是他对慕青还有感情,可很显然,后一点是根本不可能,那只是第一点。”   齐镜说:“从这点你就看出齐严是因为杀害你父母这把柄在慕青手上才救她,而不是有另外的把柄吗?你怎么就如此确定是因为这件事情呢?”   齐镜死缠着这个问题将我问的哑口无言,我回答不上来,我干脆说:“对,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根本没打算推翻齐严?”   齐镜很肯定的说:“是。”   我激动的说:“他是杀害我父母真正的凶手!”   齐镜微微偏头,语气无比淡然问了一句:“那又怎样?”   219.我很高兴   齐镜嗯了一声。   我说:“那是我父母,死的人是我父母,不管是主导这件事情的人还是亲手杀死他们的人都该受法律制裁,你居然问我那又怎样?”   齐镜说:“有一个慕青为这件事情陪葬就够了,齐严需要负责任的。之后他自然需要负,只是目前不行。”   我说:“为什么不行?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只要慕青招供,齐严就必须就地正法!”   齐镜见我神色有些激动,他开口说:“我不想和你争执这些问题。你暂时冷静一下。”   齐镜起身就要离开。我一把拽住了他,固执的问:“齐镜,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现在被杀害的是我的爸妈,你当然无法体会我的心情,这我不怪你。可我必须要明确告诉你,齐严必须要血债血还,不管是你妈妈还是齐严,都必须给我父母的死给个交代。”庄肝见划。   齐镜没有回头看我,而是冷漠的说了一句:“如果你有本事让慕青开口,不管是血债血还,还是绳之以法,我都不会有意见。”   齐镜朝前继续走着,我在他身后说:“因为我没办法让慕青来指控齐严,所以我今天才会开口和你说这些话。齐镜,如果你不帮我,你就等同于包庇齐严。”   齐镜脚步停了停,说了一句:“我无能为力。”便继续朝前走着,最终消失在花园内。   我气得将桌上的东西都狠狠往地下一扫,仆人在一旁看到后,都吓了一跳,一句话都不说,只是低头默默扫着碎片和地下脏掉的糕点。   之后几天我和齐镜都处在冷战期间,我不和他说话,他也不和我说话,我们两人夜晚处在一张床上时,平常他都会抱着我睡觉,而这次任由我一个躺在一旁,我不主动,他也不主动。我以为,闹了三四天就会好了,毕竟以前我们吵架从来没有超过三四天,可没想到这次三四天的时间都过去了,他依旧没有像我低头的打算,该干嘛干嘛。   到第七天夜晚时,齐镜洗完澡出来后,我将床上的被子和枕头全部抱了起来,转身便朝房门走去,齐镜在我身后问:“去哪里。”   我说:“分居。”   我以为他还会说话,没想到他直接走到柜子内拿出另一床被子铺好后,便躺在床上休息。   我转过身去看他。一句话都没说,便抱着手中的包子气冲冲的出了卧室,去了隔壁的客房休息。   晚上时,我躺在床上看了一眼时间,十点了,齐镜没有来找我。   我冷笑的想着,不来找就不找,以为我稀罕?   我抱着冰冷的被子往床上躺得笔直,尽管不习惯。   到达半夜时,我是被外面的惊雷给惊醒的,我睁开眼一看,外面正在下大雨,半夜里闪电雷鸣特别恐怖。   我习惯性的摸了摸身边的位置,是冷的,被窝里的温度是冷的,床单是冷的,今晚是我一个人。   我我听着打雷声,无声的笑了出来,每次一吵架都是我第一个低头,齐镜永远高高在上的看着我,在这场婚姻里,每一次争吵都好像是我在无理取闹,他明明知道我只不过是想为我父母的死讨永和公道,难道这过分吗?   为什么到现在变成好像是我在胡搅蛮缠了?   我想了许久,忽然心一点点的冷下去,我第一次觉得原来男人的心竟然比女人的还要复杂,结婚这么久,我从来就没有看透过齐镜,从来就没有看透过。   第二天我醒来后,第一件事情便是回房间收拾东西,齐镜正好从阳台上进来,见我往东西塞进行李箱内,在我身后问:“去哪里。”   我说:“我觉得我们还是双方都想清楚自己的出发点。”我扣住行李箱看向齐镜说:“齐镜,有时候我真的很怀疑你是否爱我,两人的婚姻内不是相互尊重吗?不是组建家庭把双方父母当成对方父母吗?对,我可以原谅你无法感同身受我的愤怒,可你能不能把我的父母当成是我的父母?而不是让他们看起来像是和我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一般,他们的死你可以当做是一个路人甲家庭悲惨的事情,和你无关,可你能不能别那么漠然?他们是我的父母,我的父母你明白吗?如果没有他们,就没有今天的周宴宴,而今天的周宴宴也不可能成为你齐镜的妻子。”   我说完这些话,揉了揉眼睛说:“你昨天的话太让我觉得伤心了。”我自我嘲讽的笑了笑说:“也对,你连对自己的亲生母亲都可以当做陌生人一样来对待,我怎么能够天真的要求你,把我父母当成亲生父母来对待呢?毕竟我也没理由要你来负担我父母的死是不是?”   齐镜说:“你打算怎么做。”   我说:“我没打算怎么做,至少目前,我没办法面对你,所以我希望我们两人都想清楚自己的出发点,再想想这段婚姻该不该继续下去。毕竟在这方面的事情你不可能让步,我也不可能让步,这么大的隔阂存在中间,永远都没办法好好生活。”   我以为齐镜至少会说点挽留的话,谁知接下来他说了一句话,他说:“宴宴,我很高兴你能够如此成熟又理智的想这些问题,就代表你足够成长了,如果你觉得这个隔阂我们都没办法消除,暂时分开是最好的办法。”   我望着他表情一丝不苟的说出这些话,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心尖上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敲打了一下。   齐镜走到我面前,抚摸着我脑袋,眼眸内带着一丝欣慰说:“现在已经彻底长大了,我很高兴。”   我望着他甚至还带着高兴的脸,有些不相信问了一句:“现在的你是开心吗?”   齐镜说:“对,我很开心。”   我直接抬手朝着他脸上便狠狠一巴掌,这一巴掌下去,齐镜的脸一侧,五个鲜红的手指印便出现在他脸上。   我说:“齐镜,无论我是走是留,你从不挽留,好像我在你心里可有可无一般,现在直接已经升级到,我离开你反而很高兴,和我在一起你是不是觉得很折磨?既然觉得折磨,当初为什么还千方百计捆绑我?有时候我真想扒开你心,看看你到底在想什么。”   220.出轨   我打完他一巴掌后,拿着东西便离开了。   有时候事情发展到没有办法缓和的程度,在在同一个屋檐下彼此磨损着对方是最错误的方法,我们都需要静一静,所持的观点不同。必有分歧。   我走到大门口时,才发现身后跟着一条狗,它正朝着使劲摇着尾巴,睁着大眼睛吐着舌头看向我,我望着它许久,问了一句:“你要跟我走吗?”   黄豆豆没有回答我,可它用动作回答了我,走过来蹭了蹭我裤腿,便抬起爪子示意我抱它,我笑了一下,将它抱在怀中,抚摸着它脑袋说:“也只有你愿意一直跟我走,无论在哪里,无论我过的是富贵或者贫穷,黄豆豆,为什么人连你都比不上呢?”   豆豆舔了舔我脸。我抱着他暂时离开了这座房子。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去哪里,以前租的房子已经退掉了,父母留下的房子因为承载了太多的回忆,我怕一进去。自己不会快乐,反而会更悲伤,也会更孤单。   一个人一只狗,拖着行李箱在大街上走着,走了一段时间后,口袋内的手机传来一阵铃声,我从包内拿了出来按了接听键,是林谨南打来的电话,他在电话内问我现在在哪里。我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了一句:“这么晚了,有事找我吗?”   林谨南说:“我是想问,齐镜的态度是怎样。”   我说:“你是说去劝说慕青的事情?”   林谨南说:“对。”   我说:“确实如你所说,他没同意,而且很反对。”   林谨南在电话内听了。冷笑了一声说:“果然。”   我说:“齐镜不同意,慕青不肯招,难道真要由齐严这个杀人凶手逍遥法外吗?”   林谨南说:“目前慕青一天不松口,警察那方就一天不能动手抓人。”   我皱眉沉默了好一会儿,林谨南似乎听到了我这方的车鸣声,他在电话内问:“你在外面?”我四处看了一眼说:“嗯,正打算随便找酒店住下。”   林谨南说:“和齐镜吵架了?”   我说:“嗯,吵架了。”   林谨南说:“我正好有些事情要找你商量,不如我去接你,暂时在我家里歇一日怎么样?”   我一听他这个提议,就觉得不太好,林谨南是个男人,我是个女人,还是个已婚能女人,大半夜去住别的男人家像什么话?我拒绝说:“没事,我就随便找一家酒店住下就好了。”   林谨南说:“宴宴。你是不是不把我当朋友?”   我当即就说:“哪有?怎么不把你当朋友了?我可是正儿八经当你是我朋友。”   林谨南笑着说:“既然当我是朋友,那我身为你朋友在你无家可归时借助你地方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你这拒绝了有点不太好吧。”   我刚想说什么,林谨南已经打断我话说:“好了,我现在来接你,你告诉我地址,我并不想听不用来接。不想在我家住这些话,除非你对我心内有鬼。”   听他这样说,我更加不能着了他道了,我反驳说:“我要对你心里有鬼的话,我告诉你林谨南,按照我周宴宴当年扑齐镜的气势,你现在已经是被我吞得骨头都不剩了。”   林谨南笑了出来,他说:“好了,不跟你乱侃了,告诉我地址,我现在出门来接。”   我四处看了看,找了一个非常显眼的标志说给了他听,电话结束后,大约二十几分钟的时间,林谨南便开着车到达我身边,他看到我怀中的黄豆豆和我手上拖着的行李时,二话都没说,便拿住我行李箱放入了后车座,又给我拉开车门,我弯身坐了进去。   等一切都处理妥当,林谨南在即将要发动车子时,他从副驾驶座位上拿了一个小袋子给我,我抱着黄豆豆问:“干嘛?”   他从后视镜内看向我说:“翻开看看。”   我接过将纸袋子打开后,是糖炒栗子,还是温热的,我当时就胃口大开,什么烦心事都忘记了,迫不及待剥了一颗,便吃了起来。   林谨南在后视镜看我一脸满足馋嘴的模样,笑着说:“好吃吗?”   我朝他暑期一个大拇指说:“好吃。”   林谨南漂亮色泽红润的唇,弯成一个微笑的弧度说:“嗯,那我开车了。”   林谨南带着我回了他住的地,我抱着黄豆豆站在他房间门口时,望着纤尘不染的二室一厅,当时就目瞪口呆了,完全不敢相信这是一个男人,并且一个单身男人所住的房间。   他将一双蓝色的布拖鞋放在我面前说:“只有我的号,新买的,换上吧。”   我赶忙将脚上的一双帆布鞋脱掉,换上了柔软的棉拖鞋,黄豆豆从我怀中下来后,它像是疯了一样在房间内疯跑着,一时跳到沙发上,一时蹦跶到沙发地摊上,疯狂的叫唤着特别高兴的模样。   我规规矩矩的坐在沙发上,林谨南将我的行李拿进房间后,便走了出来对沙发上的我笑着说:“不要觉得不自在,当成自己家里就行了。”   我望着茶几上洗得干干净净的水果,有些不可置信问:“就你一个人住吗?”   林谨南微笑说:“怎么了?不行吗?”   我说:“太行了,这房间收拾得也太干净了。”   林谨南无奈的说:“并不是我爱干净,而是我比较喜欢我的生活井井有条。”   我说:“谁要是娶了你,那简直太棒了,至少不用做家务。”   林谨南爽朗的笑了笑,对于我这样的话没有回答,而是带着我去看我的房间,给我介绍了浴室和厨房后的电子产品该怎么用后,因为时间上都太晚了,我们都没在说话,便各自进了自己房间。   我躺在那张满是洗过后的馨香的床单上,胡思乱想想了好多事情,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睡到半夜时,我从床上爬了起来,出门将灯打开时,客厅内正站在了一个人,是穿着睡衣出来喝水的林谨南,在灯开了那一霎他正好侧脸看向我,手中端着一只水杯。   我们四目相对时,不知道是夜晚本来就安静,还是第一次在如此寂静无声的夜里相处,总觉得有些尴尬和异样,我们对视了几秒,我第一个移开视线,指着浴室说:“我是想上个厕所。”   林谨南态度却比我坦荡多了,他说:“我喝杯水就要去睡了。”   我点点头,便侧过脸进了浴室。   再次出来后,客厅外果然没有人了,第二天早上醒来后,林谨南正在厨房内准备早餐,我满脸睡意未醒的模样走了进去,望了一眼锅内他正在煎的鸡蛋,问了一句:“你干嘛不喊醒我?我来煎就是了?”   林谨南说:“就算你没在这里,我平时早上还是要吃早餐的。”   我捂着尚且还有点晕的脑袋,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可刚走到门口,脚下不知道踩了一个什么东西,整个人直接往前倾了过去,正在后面将鸡蛋装入碗内完毕的林谨南见状放下手中的碗和锅铲便快速抱住我腰,我立马抓住他抱在我腰间的手臂稳住了身体,我心有余悸说了一句:“没事没事,还好没摔着。”   林谨南在我身后问了一句:“没扭到脚吧?”   我正低头研究着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滑倒我的,看到的是一小黄瓜皮,这才回了一句:“没扭到,你放心。”刚想继续朝前走,感觉腰间有一股阻力,我低头一看,林谨南的手还在我腰间。   我浑身一震,当时心里想的是,我他妈是个已婚妇女啊,这他妈腰都被人碰了,这成何体统啊!   我刚想着让林谨南从我腰间拿开手时,他反而比我坦荡荡的多了,收回手后,便叮嘱了一句:“以后走路记得看路,特别是厨房。”   音量正常,没有任何异样,好像刚才是多么稀疏平常的一见事情。   见他如此坦荡荡,我也不好说什么,便对他笑了笑说:“下次注意就是。”便灰溜溜的往自己卧室走了进去。   进去后第一时间摸了摸自己的腰,长这么大只有两个男人摸过我腰,一个是我爸,另一个人是齐镜,现在多了一个是林谨南。   我觉得不能再住下去了,虽然我们之间坦荡荡,清清白白,可总觉得和一个和我毫无瓜葛的男人住一起总觉得哪里哪里都别扭,于是收拾好东西后,到达吃早餐的时间时,我和林谨南提出今天离开去酒店住的话。   林谨南当时听了没有立即回答我,也没有拒绝我,而是直接说了一句:“警方需要你去见见慕青。”   他这句话一出,便在不知不觉中将刚才我那无比严肃的问题甩得远远地。   我也没怎么注意,关注点全部齐聚在我见慕青的话题上。   我说:“为什么要我去见她?我和她并不熟悉。”   林谨南说:“慕青在杀掉邱萍后和你待了很长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她和你吐露心扉,就代表你对于她还是有点特殊意义。”   我说:“可是我去有用吗?”   林谨南说:“不一定有用,可如果不试试的话,那肯定是一点机会也没有。”   我说:“我愿意去试试。”   林谨南说:“好,今天下午警察局那边就会安排你们见面。”   到达下午时,林谨南并没有送我去警察局,他现在身份有点敏感,并不适合陪我出去,我是一个人去的,到达当地警局后,警察便带着我去见慕青。   见到她时,是在一间狭小的审讯室,里面就我和慕青两个人,她憔悴了很多,头发短短时间发白了不少,她开口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没想到还能够再见到你。”   我情绪平和说:“我是代替齐镜来看你的。”   提到齐镜,慕青笑着说:“他这辈子估计都不想看到我。”   我说:“不,他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绝情,在你被抓那天,齐镜一夜没睡。”   慕青脸上虽然没有表情,可明显瞳孔内的神色起了细微的变化。   我笑着说:“人心都是肉长的,就算他如何恨你,可你终究是他的母亲,从这一点来说,谁都改变不了。”   慕青反问了一句:“是吗?”   我说:“当然时。”   紧接着她笑着说:“说吧,有话直说,我知道你今天并不是单纯的来看我。”   我说:“婆婆,您很聪明,一眼就能够看出来我来您是有事。”   慕青听到我这句婆婆时,脸上神色稍微一晃,便定定的看着我。   我说:“今天我是背着齐镜来找您的,我是齐镜的妻子,我也认为为了这件事情我也必须来找您聊聊。”   慕青望着我,我观察了她情绪一眼,发现很平和,我继续说:“在您没有进监狱之前,大约就知道了齐镜身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中,齐玖的死是否和齐镜有关,我们现在暂时都还不知道,但我想说,齐严借用齐玖的死将齐镜陷入舆论中,并且还趁势夺了他的投资部,他现在虽说是韬光养晦,可实际上是寸步难行,原因是什么,我想你我都很清楚,我身为齐镜的妻子,这几天对于他的心情变化是看得清清楚楚,我不敢代替齐镜来抱怨您什么,虽然您确实对齐镜一直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   慕青见我长篇大论说着,却始终没有到达中心思想,她直接开口说:“你想要说什么,直接说明白,绕弯子没意思。”   我说:“这段时间您进了监狱,大约是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齐严和齐宽合力在对付齐镜,现在的齐镜四面楚歌,根本没办法行动,看到他现在的境况,说实话,我很心疼他,因为一直以来,他都是自己独立去承受这些,从来不与别人分担什么,永远都是什么大困难与小困难往自己身上抗,我求您一件事情,以齐镜妻子的身份来求您。”   慕青看着我说:“求我什么。”   我说:“指证齐严。”   慕青忽然冷笑一声,可她并没有说话。   我继续游说:“目前齐严和齐宽两兄弟对齐镜两面夹击,他根本没办法动,婆婆,只有让齐严绳之以法,齐镜才有喘息的机会,我希望您能够念在他是您儿子的身份上帮帮她。”   慕青问:”你来为齐镜求我这件事情,他知道吗?”   我说:“他不知道,但我见不得他受困于此,我相信您也应该见不得。”   慕青望向别处说:“第一,我帮不了他,第二,他也并不需要我帮,第三,事实上,我并不能指正齐严什么。”   我有些许激动说:“我父母死于谁手中我们双方都心知肚明,他只不过是一个负心汉,他辜负了你,您为什么还要将所有罪全部往身上揽?你真以为他是想救你吗?你以为他真能够救出你吗?他现在之所以满世界在外面给你找顶级的律师团来打这场官司,并不是你对于他齐严有多么重要,而是他的把柄抓在你手上,他不得不救您,他这样的男人,这么多年难道你还没看透吗?到这个时候你难道还要做那些伤害齐镜护住齐严的事情吗?你到底有没有把他当成过是你的儿子?”   慕青见我这么激动,忽然朝我微微靠近了一些,对我诡异一笑说:“你这次来并不是为了齐镜,而是为了你自己。”   我握住拳头看向她问:“什么意思。”   慕青说:“你想为你父母报仇对吗?所以借齐镜的名义来求我指证齐严对吗?”   我没想到慕青看出来了,便干脆承认说:“对,是这样没错,可这和齐镜的事情并不冲突,只要你指证了齐严,我父母也能够瞑目了,而齐镜在家族斗争中也同样出掉了一个强劲的敌人,这不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吗?”扔吉池扛。   慕青望着我脸,嘲讽的笑着说:“你放弃吧,我不会指证齐严,所有一切全部都是我做的。”   我始终不明白问:“为什么?难道齐镜在你心上一点分量都没有吗?”   慕青面无表情说:“没有为什么,因为所有事情都是我做的与齐严都无关,至于齐镜在我心上是否有分量,我相信他不稀罕,我也自然没必要太多,你回去吧。”   我说:“您难道连考虑都不考虑一下吗?”   慕青说:“无需考虑。”   我还想说什么,慕青忽然朝着紧闭的门口大叫一声说:“开门,我并没说过要见她,你们强迫我意愿让我见不想见的人,我完全可以让我的律师起诉你们!”   本来门还紧闭没有人开,之道慕青情绪越来越激动了,才有警察闯了进来将慕青带走,我被警察带出审讯室后,有警察问我刚才和慕青聊得怎么样了。   我有些失望的摇摇头说:“她始终不肯指证。”   警察对我说:“没关系,这样的事情暂时也不能急。”他看了我一眼又说:“还麻烦你专门来走一趟。”   我说:“这也是我个人的事情,我也希望这件事情能够早日完成,给我父母一个交代。”   警察安慰我说:“我们同样也会全力以赴的。”   我从警察局出来后,便去了菜市场买了一些菜进了林谨南的公寓,在厨房内准备好晚饭后,正好是傍晚的七点,林谨南下班回来后,看到了坐在餐桌边的我,放下手中的外套后,便走了过来问:“怎么样?”   我摇头说:“慕青不肯,失败了。”   他见我情绪非常低落,便笑着说:“没关系,肯定还有别的办法。”   我说:“肯定会的。”   我们正吃饭时,我对林谨南说:“我打算明天搬……”   我这句话还没说完,林谨南便先我开口说:“对了,后天我要去外地出差,家里没人正想请你帮忙帮我看我看几天房子,行吗?”   林谨南这样问出来,一下就把我问住了,我有点尴尬问:“怎么忽然间要出差了?”   林谨南笑着说:“本来今天就要出差的,可是一直没有和你说,如果你要是没空的话……”   我想到平时林谨南给我帮了挺多的,他第一次找我帮忙,我不帮他好像有点说不过去,想了想,干脆等他出差回来再离开也是一样的,反正他都没在家里也不会有什么不方便,自己还有地方住。   想了想,我说:“行,我给你看几天屋子,等你出差回来,我再搬走也是一样的。”   林谨南后天去出差后,我便一个住在他的房间内,每天吃吃饭,打扫一下卫生,就这样过去几天,林谨南打来电话告知我,说是还有两天都出差回来了,让我在家里等他。   我听了,在电话内对他说:“行,你安心出差吧,我给你守着你家屋子呢。”   电话挂断后,我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到了该吃晚饭的时间了,我自己懒得做,便换好衣服正打算下楼去小餐馆内随便吃点,刚走到门口手才刚碰上门把手,门外便有人在敲门,我不知道是谁,站在门口正纠结该不该开时,门铃声又紧促的响起。   最终还是决定拉开门,到时候和来人解释一下我为什么住在这里便可以了,可当我将门拉开,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我愣住了。   齐兰带着齐镜站在门外看向房间内的我。   我一时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齐兰和齐镜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紧接着还容不得我多想,齐兰忽然激动的冲上来将我一把从房间内拽住来,尖锐着声音说:“原来你真的住在这里!”   齐兰又看向一旁站着的齐镜说:“镜哥哥!我怎么和你说的,她这个女人不三不四,他背叛了你!你当初还不信,现在你亲眼看到他住在别的男人家里,这一切你总该信了吧。”   我被齐兰和齐镜忽然出现弄懵了,半晌都回不过神来,可听到她那一句不三不四,那句现在你亲眼看到他住在别的男人家里时,我彻底清醒了过来,当即就对齐兰反驳说:“什么不三不四?什么叫我住在别的男人家?你能不能搞清楚事实在来污蔑我?”   齐兰满脸怒容说:“你说我在污蔑你?这几天你和林谨南进进出出,你和他傍晚肩并肩去菜市场买菜遛狗,调情笑闹,我污蔑你?周宴宴,明明是你不知羞耻像个荡妇一样勾引林谨南!现在被我亲手抓到了,你还想狡辩?”   面对齐兰如此肯定又信誓旦旦的指控,我气得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最后干脆说了一句:“我和林谨南只是朋友,希望你不要没有搞清楚状况就血口喷人。”   齐兰见我气势没有之前那么足了,以为我是心虚,便冷笑了一声,对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齐镜说:“镜哥哥,现在你看清楚这个女人的脸面了吧?她心虚,很明显是她居心不良勾引了林谨南,不然林谨南为什么这几天忽然对我这么冷漠,上次在茶餐厅遇见他们两人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就感觉他们之间的不对劲了,当时是我亲眼看到林谨南牵着她离开的,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看见,而是茶餐厅内所有人都亲眼看见,镜哥哥,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那里的工作人员。”   面对齐兰如此信誓旦旦的指控,我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便对齐镜解释说:“齐兰是不假,那天确实是林谨南牵着我从茶餐厅离开的,可那天我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事情,我们出了茶餐厅后,他就松开了我手,而且我们之间本来就是正正当当的朋友,平时也是称兄道弟,并没有什么男女之别之分,你相信我。”   齐镜面对我焦急的解释,他却淡淡笑着说:“都已经和他没有男女之别了,周宴宴,看来你和他交情是停不浅的。”   面对他话里有话,我问:“你什么意思?”   齐镜没有再看我,而是别过我径直走入房间内,四处看了看,他目光落在地上两双并排摆着的男女拖鞋上,一双蓝色的,一双粉色的,粉色的是我这几天买的,因为林谨南那双过于大了,穿了并不方便。   齐镜说:“房子虽小,可看上去很温馨,还收拾得这么整洁,周宴宴,看来你并不是不会做家务,原来只有在特定的男人面前才会露出了你贤妻良母的一面。”   我说:“你什么意思?”   齐镜侧过身看向我说:“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   我说:“你是不相信我?”   齐镜指着地下一双拖鞋说:“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我说:“我们只是朋友,这双拖鞋证明不了什么,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带你去看我住的房间,我们两人虽然只是住在同一件房间内,可是分房而睡,而且他人出差了,是拜托我在这里帮他守几天房子,所以才……”   齐镜说:“不分房而睡,难道你还想和他同床共枕吗?”齐镜又说:“还是说,你们已经到了同床共枕的地步了。”齐镜忽然弯下腰,靠近我脸,问了一句:“周宴宴,一个男人都还满足不了你吗?”   他那句话微带了一些颜色,意味深长,让我有种被被人扒光衣服在人群内暴晒的羞耻感,我说了一句:“对,我们已经同床共枕,翻云覆雨,颠鸾倒凤,狼狈为奸,我们就是一对奸夫淫妇,我给你齐镜带了一顶绿帽子,你齐镜这一年多来都在帮别的男人带绿帽子,我是个荡妇,我空虚,我寂寞,我找人出轨了,这些你都满意了吗?”   我望着齐镜越来越冷的眼神,痛快的说:“还不够的话,我可以去找本字典来到你面前,翻出所有不堪的词,来在你齐镜面前念周宴宴荡妇成了什么样,你要吗?”   听到我刚才那些话最激动的人反而不是齐镜,而是齐兰,她听到后,忽然冲过来一把扯住我头发大声说:“你不要脸!你这不要脸的贱人,林谨南怎么会和你做这些事情,你别胡说八道!”   面对齐兰的不肯相信和否认,我痛快笑着说:“怎么就不能了?你以为林谨南喜欢你吗?我告诉你,他如果喜欢你的话,怎么连碰都不肯让你碰?你知道他是怎样对我的吗?在我们住的这几天,就像你说的那样,他亲手给我下厨做饭,无论是早上还是晚上,我们两人都会坐在沙发上说好多话,他对我可温柔了,这不就是你齐兰想要的吗?现在所有一切全部如你所愿,你开心了?我和林谨南出轨了,你高兴了?你满意了?”   齐兰听了我这些话,伸出手便来抓我脸,哭着说:“林谨南不会和你做这些事情的,是你不要脸死缠着他!”   221.你开心就好   齐兰情绪直接失控和我打了起来,我被她尖尖的指甲抓得脸都出血了,这是我和齐兰第二次打架,她还是和第一次一般武力彪悍,她因为身高站了优势。直接将我掐在了地上,一边抓我脸,还一边咬牙切齿说:“你必须把刚才的话收回去,必须!不然我不会善罢甘休。”   我自然也不肯善罢甘休了,开口说:“你不是很想听这些话吗?你不是说我出轨了吗?我现在都自己承认了,你干嘛还要我收回去?我告诉你齐兰,我和林谨南什么都做过了!他和我说他一点儿也不喜欢你,因为你太!泼!妇!了!”   我一字一句骂了出来。   齐兰彻底疯了,大叫了一声臭不要脸的,便伸出手扯住我头发就想来撕烂我嘴时,我恍惚间听到了一声狗叫,紧接着便齐兰捂着屁股直接从我身上跳起来的惨叫声,我尚且还没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一阵狂叫后,才发现黄豆豆整个人掉在齐兰屁股后面狠狠的撕咬着她,齐兰的惨叫让我耳膜都差点震裂了,先前还气势十足的她。此刻惨叫的哭着说:“快叫你这破狗放开我!”   我坐在地下忽然哈哈大笑,也不顾形象了,在一旁拍着手掌说:“豆豆!你真棒!妈妈狂犬疫苗钱已经准备好了,咬!使劲儿咬!”   最后黄豆豆把齐兰吓得哭爹喊妈。引来楼下的保安后,我才将黄豆豆从齐兰的裤子上给扒了下来。   本来一场正正经经抓奸的剧情,被黄豆豆这一搅合,变成了一场哭笑不得的闹剧,我抱着吐着大舌头正喘着气的黄豆豆坐在沙发上时,齐兰便坐在沙发另一端摸着眼泪抽搭着。   坐在一旁忽然一直没有说话的齐镜忽然对齐兰说:“你先出去。”   齐兰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摸了一把眼泪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齐镜再次重复了一句:“你先出去。”   齐兰说:“镜哥哥,你有没有搞错?我现在是被狗咬了,你居然让我出去?你让我去哪里?去外面蹲着?我好心好意带你来揭穿这女人的假面,你居然就这样对我?”齐兰忽然看向我怀中的黄豆豆说:“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你这条狗血债血还,你这臭不要脸的女人。”   我洋洋得意说:“对,我就是不要脸,你不知道林谨南每天夜晚对我多么温柔呢,林谨南人可好了。做的饭菜又好吃,有一次啊,我发烧了,他就抱着我在沙发上喂我喝药,你有过这样的待遇吗?没有吧?我告诉你,我就是这么不要脸,我就是个不三不四的女人,你没办法和林谨南不三不四,就来咬着我不放,啧啧啧,真是可怜,我真同情你。”   齐兰被我气得眼圈再次红了,刚想冲上来再次来掐我,被齐镜一句:“齐兰,去门外等我,我数三下。”   齐镜这句话一出。齐兰脚步立马一顿,又想走,齐镜面无表情数了一个:“一。”字,齐兰不信邪,还要往前走,在齐镜数到二时,她立马停住了。   脸上满是愤怒对我说:“你要再敢说出这些不要脸的话。看我之后怎么撕掉你这张烂嘴。”   她出门时,我还很不要脸的继续刺激齐兰说:“你不知道喔,林谨南对我有多好呢,每天给我发各种短信,还说最爱的人其实是我周宴宴,还说要和我生孩子呢,而你齐兰,估计他连看你一眼都不愿意。”   齐兰在门口的脚步一顿,愤怒的转过身就要再次冲过来,可看到沙发上坐着的齐镜时,又死不甘心的停住了,最后没办法了,直接在门口跺了几脚哭着出了门。   我还不死心要追出去继续痛打落水狗时,齐镜直接不冷不热来了一句:“周宴宴,你现在似乎还很高兴。”   听到他这句话,我又坐回了沙发上,坐的无比端正又典雅,拿捏好自己表情,一脸似笑非笑说:“我很高兴,因为我周宴宴拿着你的钱在外面偷人,啊,这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情啊,你齐镜聪明一世,居然连自己老婆被人睡的这天,这些话说出去肯定得笑掉大牙吧?”   我以为我这些话能够刺激到齐镜,可他只是坐在那儿冷静的看着我,像是看一个小丑在跳火圈一般,用尽了所有华丽的手段,可始终无法博得台下嘉宾惊呼与掌声。   齐镜给自己点燃了一支烟,他微眯着眼睛抽了一口,许久,才弹了弹小半截烟灰问我:“闹够了没有?”   我说:“闹?我从来没和你闹,你今天可是和齐兰正儿八经的来抓我奸,这事情可不是再闹,搞得不好,我们还要上法院打离婚官司呢。”   齐镜说:“你和林谨南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说:“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齐镜问:“似乎很熟。”   我说:“对,熟到已经同床共枕了。”   齐镜没说话了。   我这才去看他脸,发现他眼神非常冰冷的看向我,我笑着说:“你这样看着我干嘛?大不了离婚啊。”   我本来只是随意一说,毕竟我和齐镜还没到这地步,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夫妻一吵架,第一句话用来威胁对方的,便是,过不下去便离婚。   这一句话在婚姻里是禁忌,可每个人都爱用,好像这句话能够彻底震慑住对方一般,实际上,并没什么用。扔吉讽弟。   就像现在的齐镜,他听了这句话,并没有反应,而是静止了许久,忽然将手指尖还有半支没有燃完的香烟摁掉说:“如果你觉得是我捆绑了你,你想离婚,要什么补偿,都可以提出来,只要你开心就好。”   他这句话一出,我本来端坐的身体,有那么一瞬间轻晃了一下,我没明白齐镜那句话,只是一言不发的望着他,等着接下来解释他刚才从他嘴里冒出来的话。   可是他没有,他目光只是静静望着那支烟灰缸内还在冒着缕缕青烟的烟蒂。   我笑着说:“什么意思。”   齐镜说:“如果你觉得林谨南能够给你更好的生活,你可以提出离婚,我就是这个意思。”   我平静的说:“好呀,我等你这句话好久了。”   齐镜平静的目光落在我脸上说:“确实,你太年轻了,等我四十的话,你也才二十七,我除了能够给你优质的生活以外,给不了你任何你想要的东西,我确实不该捆绑你。”   我说:“对,你说的对,你除了给我优质的生活以外给不了我任何东西,你知道吗?和你在一起时,我总觉得自己都已经老了,你从来不会和那些与我同龄人一般对我鲁莽一回,你永远在用你的冷静,你的理智,你的冷漠控制着我,捆绑着我,让我在这毫无激情的生活里面,一天一天磨损,耗掉我的青春,我的激情,我的一切一切。”   齐镜说:“所以我给你退路,放过你。”   我说:“我很开心,因为你的世界太残酷,你社交圈子内的游戏规则更加让人不寒而栗,我本该可以和季晓曼他们一样开心快乐的生活,可每天都要陪你泡在各种各样的阴谋里,虽是不注意就会丢了性命,阴暗,野心,丑陋,这是你交给我的一切。”我笑得很开心说:“不过,今天你终于松口了,我也终于可以过我想要的生活,谢谢你。”   齐镜说:“不用谢。”   我红着眼睛继续问:“对了,那份协议你还留着吗?如果你没有留着的话,我可以去律师事务所找人另外拟一份。”   齐镜说:“我的律师之后会来和你谈,这个暂时先不急。”   222.我什么都不想听   我们两人短暂的聊完后,我起身送齐镜出门,他站在门外对我说:“那之后再联系。”   我说:“我会主动联系你。”   他说:“嗯。”   他说完后,便转身离开了。   我站在门口望着紧闭的电梯门口,有一瞬间都没反应过来我们刚才到底聊了什么。直到隔壁的住户从菜市场提着刚买的新鲜蔬菜回来,好奇的看向傻站在门口的我。   我这才反应过来,顺手将门给关上,我站在那儿许久,忽然靠着门一点一点往下滑,他果然……   几天后,林谨南从外地出差回来,看到我坐在沙发上,他放下手上的行李箱后,在我门口说了一句:“宴宴。”   我听见后,这才恍恍惚惚从沙发上站起来,嘴角勉强扬起一丝笑转身看向林谨南问:“你回来了?我已经做好饭菜了,还热着呢,我现在就去厨房给你端出来。”   我立即转身朝着厨房走了去,刚将菜从热锅内端出来,我便站在那儿直愣愣失神。眼睛也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摆,就在此时,林谨南正靠在门框处看向失神的我问了一句:“宴宴,发生什么事情了。”   林谨南这句话一出来。我手上那碗带汤的菜忽然一晃,便摔在地上,我捂着手臂尖叫了出来,林谨南快速冲了过来,将我往地下的碎片一拉,握住我满是油汤的手,便低头检查问:“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还没从那疼痛中缓过神来,他便直接拉着我到达水槽的水龙出冲刷着,手臂上麻麻辣辣的感觉渐渐得到抚平,我望着窗外正随风摇荡的树叶和林谨南说了一句:“齐镜要和我离婚了。”   林谨南握住我手的手明显一紧,他没有太大的情绪变化,目光仍旧落在我手上的烫伤处说:“所以你才失常。”   我小声的:“嗯。”了一下。   林谨南将我手上的伤口在冷水下反复冲刷了二十几分钟后,他才拉着我出了厨房,将我按在沙发上后。他正要起身时。看到我脸上的抓伤。他指尖落在我伤口上问:“怎么来的?”   在他指尖碰触我皮肤那一刻,我像是受惊了一般,伸出手将他手从我脸上打开,我没控制好力道,将林谨南的手打掉得特别用力,我们两人都同时一顿。   相互看着对方,我刚想说对不起,林谨南说:“这几天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还没回答,他又逼问了我一句,他说:“是齐兰来了这里?”   我没想到他居然一下就猜到了,也没打算隐瞒,如实说:“对,就在前几天她来找我了,并且还把齐镜带了过来,污蔑我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我们打了一架。”   林谨南问:“所以脸上的伤是被她抓的?”   我说:“我没吃亏,豆豆帮我忙了。”   林谨南又问:“齐镜误会了我们两个人,所以要和你离婚吗?”   我说:“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误会,但他确确实实和我提出了离婚。”   林谨南沉默半晌说:”需要我去和他解释吗?”   我说:“没事,不用。”   林谨南听了这句话后,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拿着药膏为我涂着手臂上的伤口。   第二天早上门外有人敲门,我正坐在餐桌上和林谨南聊离开的事情,话被打断后,林谨南最先起身去开门,可他走到门口将门打开时,齐兰便正好站在门外面,她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手上提了很多零食和水果,在看到林谨南开门后,脸上便扬起大大的微笑,举着手上水果对林谨南讨好的说:“谨南,我知道你出差回来了,所以我特地买了一些东西想来你家为你做菜,你吃早饭了没有?”   面对齐兰的热情,林谨南整个人想团坚固的石头一般,怎么啃都啃不下去,他毫不留情面说:“我正好有事情找你。”   齐兰听他这样说,立马微笑说:“真的呀?找我什么事情啊?”   她开心的问出这句话,林谨南从门口移开,朝着房间内走了进来,齐兰当即便提着东西跟着走了进来,可看到餐桌旁坐着我后,她脸上的微笑忽然一僵硬,顿时便石化了,愣了一秒后,她气冲冲走了上来,将手上的东西用力摔在餐桌上,对我说:“你怎么还没走?你到底知不知道羞耻?”   我现在根本没有力气去和齐兰计较什么,只是坐在那儿低头该干嘛该干嘛,齐兰见我不理她,她更加愤怒了,刚想开口说什么时,坐在我对面的林谨南抱着手,靠在椅子上对齐兰说:“现在不知羞耻的人应该是你。”扔医帅巴。   齐兰听了这句话后,有些不明白什么意思看向林谨南。   而林谨南平时看似好说话,可今天的他,全身上下写着很难说话,他对齐兰说:“第四天前,你不问原有,不请自来,并且在我家里大吵大闹,还把别人给抓伤了,我想请问,你是以怎样的身份来做这些事情的?”   齐兰听里林谨南这样说,她冲动开口说:“是这个女人对你不怀好意,你难道不知道她已经结婚了吗?她的丈夫就是我堂哥,谨南,她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我还听说以前她还勾引了有妇之夫,我这是为了你好。”   林谨南说:“这就是你不知羞耻,自以为是的地方,第一,我并没有让你自作主张来为做什么,第二,你先去医院检验你一下智商再来说这些话,第三,宴宴是我亲自带来这里的,我和她也认识了很久了,她是什么样的女人我比你清楚,第四,你没有任何资格来评判她是否有资格住在这里,第五,以后没有我的允许请不要再来找我,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如果你再死缠烂打,我会报警说你骚扰。”   林谨南说完这些话后,齐兰整个人都炸了,直接指着我问他:“谨南,这个女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知道她在外面的评价有多坏吗?现在我堂哥都要和她离婚了,你能不能看清楚一点?”   林谨南皱眉说:“还要我把说得多明白?”   齐兰说:“总之这个女人我不会让她在这里的,虽然我没有任何资格,可她更加没有资格。”   她说完,便粗鲁的拽住了我受伤的一只手臂,便将我椅子上拉,我疼的叫了出来,刚想将齐兰推开,可林谨南直接先我一步,将拽住我手臂的齐兰往后面一推,不知道是他太用力了,还是没有控制好力道,齐兰竟然直接摔倒在地。   因为撞倒了一条椅子,那条椅子在齐兰身后直接翻了一个跟头,发出沉闷的声音。   齐兰满脸受伤的看向林谨南,她倒地后,便开口问了一句:“你推我?”   林谨南站在我前面,居高临下看向倒地的齐兰说:“一个大家闺秀,竟然连脸都不要了,在这里撒泼胡闹,你这么爱管闲事,你家里那一堆的事情你怎么不去处理?齐兰,你还是小孩吗?以为只要自己想要,别人就什么都得听你的吗?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我很讨厌你,看一眼都觉得讨厌。”   林谨南将话说的万分绝情,毫不留余地,齐兰指着我,直接朝林谨南大吼问:“那她呢?!你告诉我她是你什么人?!”   其实来到这里短短几天,就给林谨南添了许多的麻烦我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的,正要林谨南和齐兰解释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就拿上东西离开时,林谨南忽然说了一句:“我喜欢她。”   他这一句出来,我彻底惊呆了下巴,一脸惊讶的蹬着林谨南。   可林谨南没有看我,而是看向齐兰说:“我知道她已婚,我知道她和你堂哥的关系,我知道她最近在和你堂哥吵架,可是我就是喜欢她,这样的答案你满意了吗?”   我感觉到齐兰眼圈越来越红了,脸上的恨意也越来越深了,赶紧走上去挡在林谨南的面前,对齐兰说:“我和他不是……”   我这句话还没说出口,身后的林谨南忽然直接将我一拽,我还没明白过来什么事情,他忽然按住我脑袋,唇便贴在我唇上,我彻底呆若木鸡,完全不知道这剧情到底是要往哪一方向走了,我用了三秒的时间将自己的脑袋重新开机,反应过来时,便将抱住我腰的林谨南狠狠推开,他贴着我唇好久,刚想松开我时,我手获得了自由后,便狠狠给了林谨南一巴掌说:“你他妈有病吧!”   我说完这句话,然后吐着口水,便狠狠擦着还残留他温度的嘴唇。   林谨南被我打后,忽然直接将我嘴巴上的手强制性拿了下来,对我说:“周宴宴,能不能别装傻了?我刚才每说的一句话都是真话,这也是我一直以来想和你说的话。”   我说:“你别拿我来当做你和齐兰之间的挡箭牌,林谨南,你能不能别把事情弄复杂了?”   他说:“你并不是我和齐兰之间的挡箭牌,就算齐兰今天没有来,我一样会和你说这样的话。”   我觉得头皮一阵发麻,总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了,便干脆将不顾手上的疼痛直接从他手心内给挣扎出来,没再说话,也没再看地下的齐兰,转身走到一个角落拿上自己的心里想和包便朝门外跑。   可刚走了几步,便被身后的林谨南给拽住了,他问我:“你要去哪里?”   我激动的说:“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林谨南,你能不能别把事情越弄越糟?之前的事情还没解决,现在反而越来越乱。”   林谨南说:“你在怕什么?我的喜欢让你害怕什么?”   我刚想回答,林谨南比我先开口说:“你害怕齐镜的误会,你怕他们对我们两人的误会越来越深,越解越难解,到最后百口莫辩是吗?”   我也来气了,我说:“你明知道我在害怕什么,为什么你还要火上添油?”   林谨南音量忽然提高说:“可我不希望你怕他,周宴宴,既然他都不相信你,你为什么还要怕他误会?你就那么喜欢他?喜欢到连自尊都不要吗?”   林谨南的话将我逼得无处可退,我忽然恼怒的说了一句:“我的事情根本不用你管!我也根本没有再怕他!你别再和我说这些话了!”   我说完这一句,便拿着自己行李从这里冲了出去,好在林谨南没有再阻扰也没有再追出来,可到达楼下后,我才想起黄豆豆没有带,可想了想,暂时选把黄豆豆放在这里再说,先离开这里。   我出了小区后,便拦了一辆车离开这里。   我也没什么地方去,只能回我爸妈之前的房子,在哪里住了三四天后,我下午五点打算去楼下买菜,可被人拦住了,是林谨南。   我看到他,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转身便想离开时,林谨南再次挡在我面前说:“你连黄豆豆都不要了吗?”   我说:“豆豆在哪里?”   林谨南见我这才肯看他,他才笑着说:“它在家里,这几天过得很好。”   我听了这句话,转身又想走,林谨南直接挡在我面前说:“宴宴,你难道还想逃避吗?”   他又重新提起这件事情了,我捂着脑袋说:“你别再说了,我什么都不想听。”   我抱着脑袋一路响前走着时,林谨南跟在了我身后,他说:“我希望我们好好聊聊。”   我说:“我只求你别再打乱我的生活就好,我和你之间没什么好聊。”   林谨南忽然问了一句:“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他说这句话时,声音尽管不大,却仍旧落在了我耳朵内,我停下脚步,站了许久,终于深吸了一口气回头去看林谨南,我们之间隔着至少有一米远的距离,林谨南脸上带着意思落寞,一言不发的看向我。   我忽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了,想了想,开口说:“谨南,我并不是讨厌你,而是……而是……”   我想了想,说:“而是最近这段时间很多事情都太乱了,我也一直把你当成我的朋友,我甚至都没想过我们之间的关系会有任何变动,你太让我措手不及了,太让我不知所措了,所以,你让我静一静行吗?”   林谨南说:“我可以让你静一静,可必须回答我。”   我说:“回答你什么?”   林谨南忽然朝着靠近了几步,站定在我面前,他忽然握住了我手,在我还没明白过来他要干嘛时,他突然低头亲吻住了我手背,他灼热的唇贴在我皮肤上,像是一块烧得发红的一块铁,将我心灼烫得焦急无比。   他一直保持那动作许久,终于他唇从我手背上抽离,他抬起脸看向我,很认真的说:“答应我,如果你和齐镜离婚了,你今后的人生可以由我负责吗?”   当他问出这句话时,我脑袋彻底当机,我们两人就这样静距离的面对面,甚至连让我逃避的空间都没有。   我扯了扯嘴角,用力拉扯出还算自然的微笑说:“我……”我说不出口,想了想,又开口说:“我……谨南,我……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能够有你的喜欢我开心,可是你知道吗?我同时也很困扰,我……”   林谨南直接说:“你只需告诉我,好还是不好,行或是不行。”   我问:“如果我说不行的话,是不是就代表我从此失去了这个你朋友?”   林谨南想了几秒说:“也可以这样说。”   我说:“你让我想想好吗?三天我给你答案。”   林谨南望着我许久,他最终说:“好,我给你三天的时间。”   我说了一句:“谢谢。”   便转身快速离开了这里,走了好远后,回头一看在确认看不到林谨南的身影我才松了一口气,我抬起手狠狠的在衣服上摩擦了几下,想要将那怪异的灼热给擦掉。   心里正无比烦恼时,我电话响了,我从口袋内掏了出来,也没看来电提醒,张嘴便问了一句:“谁啊。”   电话内传来一个男声,他无比正式的和我说了一句:“请问是齐夫人吗?”   我说了句:“我是。”   电话那端的男人说:“我是齐总的律师,我想问问您今天是否有时间。”   我说:“找我什么事。”   律师说:“商定协议的事情。”   我手在手机上紧了三分,我沉默了良久,四处看了一眼,便朝着前方热闹的人堆走了过去,假装很忙的样子说:“啊?我现在正在外面办事情,能不能改天?”   那律师问:“那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我在吵闹的人群内说:“我不知道啊,到时候我有空再联系你。”我说完这句话,便对着围满许多人的小摊子大声说:“老板,给我来三斤鱼!”我说完这句话后,才赶忙又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哦,我现在正在忙,到时候再给你电话。”   我说完这句话,便快速将手机给挂断了,捂着胸口松了一口气,正想离开时,发现小摊子处围住的人全部看向我,都是一些正在树下面下棋老头子们。   我对他们满是尴尬的笑了笑,才握着手机转身离开了这里。   走了好久后,再确认离开了他们的视线后,我才放松下来,整个人忽然无比悲伤的在大街上四处走着,走了一段路之后,我才停在一间商铺面前,拿出手机给刚才已接的电话回拨了一个过去,电话响了三声,我开口说:“我现在有空了,什么地方见。”   那律师一听,立马笑着说:“奥弯广场这边的咖啡厅怎么样?离您近吗?”   我四处看了一眼,发现是挺近了,离我们这里才几条街远,打个的士过去才起步价,果然是有备而来。   我说:“不远,我现在就到。”   律师说了一句:“好的,麻烦您了。”   我们挂断电话后,我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了那律师口中所说的咖啡厅,到达哪里时,我找了好久,才找到靠窗位置卡座处坐着的律师,他朝我挥挥手,我提着包朝他走了过去。   坐下来后,服务员便过来了,我给自己点了一杯这里最贵的咖啡,服务员下单离开后,我和那律师相互打量了几眼。   他朝我友好的微笑,然后主动从口袋内拿出一张名片递到我面前说:“齐夫人,您好,我是负责齐总和您之间的离婚事宜,这是我的名片。”   我接过,看了一眼,是姓谈。   我说:“谈律师你好。”   他笑着说:“百忙之中还让您来一趟,真不好意思,我应该提前通知您的。”   我说:“无妨,反正我的事情已经办理完了。”   223.离婚协议   那律师这才切入正题说:“我今天来,是代表齐总来和您聊协议的事情,我想请问您有什么要求提出来吗?齐总说,如果条件不是太过份的话,他基本上是可以满足您。”   我笑着说:“我知道齐总一直很大方。可我没有多少要求,只要一样东西。”   那律师说:“您说。”   我刚说出一个遗字,律师便打断了我说:“遗书这方面齐总说希望您不要提,因为没有可能。”   律师见我脸垮下去了,立即笑着说:“齐夫人还是提点实际的,毕竟离婚第一件事情应该是为自己保障利益。”   我冷笑说:“我看,这什么条件都不用提了,他早就知道我要什么,既然不肯给我,还来找你惺惺作态干什么?”   那律师说:“齐夫人您误会了,如果您在金钱方面有需要的话……”   我直接说:“不用。”朝他伸出手说:“把离婚协议给我,我签了就走。”   律师听了我这句话,便从公文包内拿出一份蓝色的文件递给了我,我拿到手上后,看都没看,便想在上面签下我名字。可看到齐镜的潇洒的字签在另一端时,我彻底顿住了,望着纸张上两个字,在心内冷笑了两声。想着,原来他比我急多了。   我也没再犹豫,往上面写下我的名字后,便递给了律师,那律师在确认了签名后,便对我简介合同内容,在补偿上面说得尤其详细,他说:“齐总给您在本市市中心地段过户了两栋价值两千万的别墅在您名下,到时候离婚协议书正式起效后,房子是变卖是出租,或者您留着自己住,都凭您自己做主,另外齐总给了您一张储蓄卡,里面有多少钱我不知道。但您如果急用的话。可以动用这张卡里面的钱。齐总还说如果您今后有困难,可以来找他。”   我并没有听他后面那句话,而是将重点放在钱上面问:“也就是说如果我现在将两套别墅卖出去的话,有四千万的身价了?”   那律师说:“是这样没错,不过我齐总建议您如果卖掉的话,两年后再转出去不吃,因为明年放假还会往上调。”   我呵呵笑了两声,说:“你们家齐总还真是细心啊。”   那律师见我满是嘲讽的模样,并不再开口说话,咖啡上来后,我不顾杯内灼热的温度,喝了一口后,烫得自己五脏六腑跟火烧燎原了一般,虽然很难受,可至少能够压制住自己心内那股寒意。   律师继续说:“之后办理一下房产过户,如果协议双方都认同的话,只要拿着合同去民政局办理一下手续就好了。”   我说:“嗯,他什么时候有空。”   律师说:“齐总问您什么时候用空。”   我说:“我明天就有空。”   律师说:“行,那之后我会和齐总商定好日子,如果他明天有空的话,会来接您。”   我说:“嗯,有劳您了。”   律师离开后,我便长久的坐在卡座上望着落地窗外的楼下马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一切,很快,天就黑了。   我将手中冷却的那杯咖啡喝下去后,才起身离开这里,第二天早上我起来的很早,从床上坐起来后,便望着外面渐渐升起的太阳发呆,想了许久今天自己应该要干嘛,该干嘛后,忽然记起,今天我要和齐镜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   这场婚姻来得像一场梦,连消失起来,比梦更缥缈。   我都不明白是什么导致我们走到了离婚这一步,就因为我赌气的一句话,就因为被他误会我出轨了,然后他一句话都不说,也不问我解释,直接顺着我的话下来,让我甚至连反悔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在他给我架好的台阶上,一点一点顺着所期盼的结果走去。   如果不是我主动提出的离婚,至今我都还觉得这纯粹就是他给我的一场阴谋,让我连反悔机会都没有的阴谋。   我从床上起来后,坐在镜子前梳妆打扮后,在楼下吃了一个早餐,便坐在马路边上的站牌下等着齐镜打电话来给我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等了好久,没有等到他打来的电话,反而打来林安茹打来的电话。   我并不知道都这个时候了,我和林安茹之间还有什么好联系的,可我还是接听了她的电话,她在里面说:“周宴宴,咱们好像很久都没见面了。”   我望着马路上一辆一辆飞驰而过的车,问了一句:“找我什么事,直接说。”   她在电话内阴阳怪气说:“啧啧,咱们好歹也做了多年的朋友,没道理因为那点小事情恩断义绝啊。”   我说:“如果你只是来和我说废话,那不好意思,我没空。”扔医见血。   我正要挂断电话时,林安茹在电话内说:“行了,你当真以为我这么无聊,自讨没趣打电话给你?如果不是季晓曼从国外寄来东西给我们俩,我才懒得理会你呢。”   林安茹提起季晓曼,我才记起前段时间季晓曼打来电话说,在国外给我和林安茹寄了一点特产回来,并且还寄了两条她在国外参加珠宝设计的两条她所设计的项链,因为我时常换地方,便没有给她地址,她直接寄给了林安茹这里,我想起这些事情来后,这才语气缓和点说:“今天没空,明天我去拿。”   林安茹说:“行。”   我们挂完电话后,我继续坐在那儿看着,可看了一会儿,我想了想,忽然鬼使神差拿出手机又给林安茹一通电话,那边接通后,林安茹在电话内问:“什么事情啊?”   我说:“我现在有空了,你定地方吧。”   林安茹在电话内说:“行吧,在我们以前经常去的咖啡厅,正好连着商场,我要去给孩子买尿不湿呢。”   我说:“行。”   我们挂断电话后,我便拦了一辆车往林安茹所说的地方赶,车子行驶了一段路程后,齐镜的电话便打了过来,我听着手机在车内响了许久,终于按了接听键说:“什么事。”   224.一场婚姻一场梦   齐镜在电话内说:“没什么事,只是来提醒你,今天去民政局。”   我说:“不用你提醒,我知道。”   齐镜说:“你知道就好,需要我来接还是你自己过来。”   我说:“我自己过来。”   齐镜说:“嗯。我们在民政局会面。”   我们两人打完电话后,车子已经到了林安茹约好的地方了,我坐在那儿没动,也没有打算掏钱,我再给自己最后几秒垂死挣扎的时间。   许久,司机奇怪的看了我几眼,见我还没有动,便回过头开口问:“小姐,你要去的地方已经到了。”   我说:“我知道。”   司机不耐烦说:“知道你还不下车?”   我本来就处在极度不耐烦的地步,他火了,我心情也半点都不好,哑着嗓音说:“你有没有点职业道德了?我不去这里了,你给我改道行不行?我加钱给你好吗?!你动不动尊重客人?”   其实本来就是我无理,可我明知道这样的事情是关乎于乘客素质,与司机职业道德无关,此时的我却按捺不住那颗犹如在火上烧烤的心。所以才会肆无忌惮将火发在别人身上。   那司机也不是什么善茬,忽然开口说:“我职业道德怎么了?我告诉你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你赶紧拿车费下车,我们也有选择顾客的权利。像你这种有点小钱就大爷的女人,我还嫌你坐脏我车呢!”   我没想到这司机脾气还挺傲的,正好此时我却个人吵架出气,便死活赖在车上不肯下来,打算和他吵到底,最后我们吵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吵到外面的行人都站在门外对我们指指点点围观着。   因为激烈的战况迟迟下不来,那司机都有些疲于应战了,但又不想对我这个女人低头,干脆对我威胁说:“你给车费是不是?那行,咱们警察局见。”   我说:“警察局就警察局,难道我还怕你呀?谁不打。谁是孙子。”   那司机见我把话放得这样绝。二话不说掏出手机。播了一个110,之后我们两个人都被请去了警察局喝茶。   我们两人到达局子内后,都还炒的没完没了,警察局内的警察都被我们吵烦了,吵到最后,那脾气硬气的司机终于在我面前求饶说:“姑娘,你歇歇吧,看你这嗓子,这车费钱我也不要了,你放过我行吧?”   旁边的警察也劝着说:“是呀,是呀,小姑娘,人家大叔每天开一天车也不容易,本来就是你错,你还干嘛拽着不放,既然人家都主动和你和解了,你也别再说什么了,把车费给人家,各自都回家算了。”   敌人已经投降了,我之前的神采奕奕变得无比颓废,我没有更高兴,我反而更悲伤,忽然之间,这种巨大的悲伤感将我压得喘不过气来,我捂着脸坐在那儿便哭了出来,我哭得泣不成声说:“大叔,我不是故意要耽误你赚钱的,我就是特别想发泄一下,对不起……”   警察和司机大叔被我这一哭,彻底给哭懵了,两人各自将手中的水杯一放,便走上来安慰,问我哭什么,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我一句话都回答不上来,只是捂着脸痛痛快快哭着,好似这样,我就不会让那股悲伤死缠着我。   我哭了好久后,等情绪稳定下来,便主动和司机认错,并且给了车钱,还和警察说了一句给他们添麻烦了,他们都很慷慨,便安慰我说,这个事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让我想开一点。   之后那司机还问我要去哪里,他送我,不要钱的。   我这才想起齐镜还在民政局等我,我赶忙掏出手机,低头一看,齐镜那边果然打了很多电话给我,我发泄完后,理智终于回归,我告诉自己,就算为了自己的面子也要撑下去,周宴宴,你已经站在高处,你没办法往下走了。扔爪名号。   我这样告诉自己,最后,那司机将我送到民政局门口,当他得知我是去离婚,联想到我之前激动的举动,便更加满是歉意了,既然还还把之前我给他的车费钱退给了我,还说让我放宽心,别太想不开了。   并且坚持不收我这一趟的车前,当然最后我还是把该给的,全部给了他,下车那一瞬间,我忽然豁达了不少,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居多。   我和司机说了一声谢谢后,便朝着民政局门口那辆静静停着的车走去,我站敲了敲车门,司机下车后,将车门打开了,我弯身坐了进去。   齐镜就坐在车内了,大约是等了很久了,因为他手上那本杂志已经翻到了最后面几页,我非常平静开口解释说:“刚才在路上出了点事情,进了一趟警察局,让你等了这么久,实在不好意思。”   齐镜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男士腕表说:“没关系,反正平时也经常等你。”   我说:“过了今天,你就再也无需等我了。”   齐镜听了这句话,没说话。   我们两人都同时沉默着,车内气氛一片死寂,这种死寂却没有谁想到要先去打破。   很久很久过去后,我第一个醒神,我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说:“民政局好像下午四点就关门吧,我们该进去了。”   齐镜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反而问我:“离婚协议上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我说:“我真正需要补充的地方,你肯吗?”   齐镜说:“除了给你优质的生活以外,其余和我们婚姻无关的事情,我想,我没有义务去为此负责什么,承担什么,帮助什么。”   我说:“我周宴宴这辈子靠着你发了大财,父母双亡所赔的七百万,还有索利每个月六千块的补贴,你给我的两处房产四千多万。”我笑着讥讽说:“我都不明白,我周宴宴到底何德何能,竟然结次婚,就成了个小富婆,以后想干嘛就干嘛,寂寞时光还可以拿你的钱养些男人,多美好的生活呀。”   他听了,说:“你可以好好生活,至少让你这辈子无忧。”   我说:“我应该感谢你,没有你齐镜,就没有我周宴宴的今天。”   齐镜没有说话。   我最先推开车门说:“好了,我们把该办完的全部办了吧,别再耽误各自的时间。”   我下了车后,齐镜同样从车上下来了,我们两人一起去了民政局,其实我很希望这一刻,民政局的人最好能够提前几分种下班,而我们进去后他们确实已经收拾东西关灯要离开了,可当时有工作人员看到齐镜后,便各自又回了岗位工作,有人带着我们进了一间办公室,律师将协议给双方仔细浏览后,都确认无误后,民政局的工作人员便拿着我们的结婚证去办理离婚手续。   没多久,我和齐镜的婚姻便宣布破裂了。   长达一年多的婚姻,竟然脆弱得如同一张白纸,稍微一戳,便破了。   那一刻我心里感慨万千,这场婚姻还让我有种恍如隔世之感,如果不是身边的男人是真实存在,如果不是里面的所有冰冷手续是真实存在,我想,我一定会认为这只是一场梦。   醒来后的周宴宴回到齐兰和齐镜来到林谨南家里那一刻,我和齐镜吵架了,吵架了几天,几天后,我们又和好了,谁都没有提离婚的事情,日子也依旧在长长久久的过,说不定,我们还会有孩子。   可那终究只是想象,现实永远都是冰冷而又荒唐。   225.突变   所有手续全部办理好后,我和齐镜出了民政局,我们两人站在门口相互对视了一眼,依旧沉默着,此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齐镜问:“需要我我送你吗?”   我说:“不需要。我自己能够回家。”   齐镜听了,回答一句:“也好。”便对我说:“路上小心。”由着司机开门离开了。扔爪乐亡。   我站在那儿望着他的车消失后,暂且还有些回不过神来,看了一眼手上绿色的离婚证后,我才摸了摸鼻子,将手上的东西往兜里一揣便离开了。   夜晚回到家后,我一个人去楼下买了很多食材和酒,我在厨房忙碌了整整三个小时,才像模像样的整出两桌饭菜,我拿了三个空碗放在桌上,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看了两边的空碗说:“爸妈,祝福你女儿我重生了。”   此时的我,没有朋友,没有爱人,没有父母。我什么都没有,我孑然一身。   我喝了好多酒,在这一天夜里,我酩酊大醉了一场。早上起来后,我睁开眼后,尚且还有些意识不清楚的望了一眼窗外的阳光,这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冬天已经离开了,如今是快要步入夏天了。   我从床上起来后,捂着沉重的脑袋,摇摇晃晃去了洗手间洗漱,可站在镜子前看到蓬头垢面的自己后,我愤怒的将水龙天打开,用水不断冲刷着我脸上的疲惫,冲刷完后,我干脆洗了一个澡。将我这满身疲惫一点一点洗干净。   之后我便去找林谨南。站在他家门口处敲了两下房门。里面许久才有人出来开门,林谨南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还有一条黑色的长裤,脚上穿了一双纯蓝色的棉拖鞋,站在门口望着我好久,有些没回过神来。   我很自然对他说了一句:“嗨。”   林谨南见我主动了他家,脸上虽然有些惊讶,可在听到我那句嗨后,惊讶便从脸上隐去,他同样回了我一句:“嗨。”   我笑着说:“我是来这里接我家狗的。”   林谨南同样回了我一笑,将门打开后,示意我进来,我跟在他身后,他在厨房内到倒了一杯水给我,我坐在沙发上那一霎,豆豆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整个人直接蹦跶在我身上,便朝着我脸上不断舔着我,那兴奋又激动的模样,看了都让误以为我现在是面前一块肥美的鲜肉。   豆豆不断焦急嗯嗯叫唤着,示意我摸它抱它,我被它的热情弄得束手无措,站在一旁的林谨南说:“你没在这几天,豆豆每天就守着门口,每天忧郁的很,你别看它现在可活泼了,之前我喊它名字,它都没有反应。”   听着林谨南的话,我抱着逗逗便狠狠的亲了两口,因为就算全世界的人全部抛弃我了,不记得我了,只有它,是时时刻刻想着我,等着我。   有时候人连狗都比不上。   林谨南站在那儿静静看着我和黄豆豆上演了一场感人至深亲人相见的画面,许久才笑着说:“好了,还没吃早餐吧,我去准备。”   我说:“林谨南。”   他正想走,听到我声音后,立马便停了下来,侧脸看我,我说:“慕青那件事情怎么样了?她还不肯指控齐严吗?”   林谨南说:“目前暂且没有,很快就要开庭打官司了。”   我点点头,便抱着黄豆豆坐在沙发上看着脚边的光源,目前的慕青就相当于一块硬铁,怎么咬都陷不进去的那种,这个世界上能够让她指证齐严的人大约就是她自己了。   其实我一直挺疑惑,杀掉邱萍那一瞬间,慕青已经毫无求生意志了,可现在她却在监狱内等着齐严来救她,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这个问题我想了许久都没有想明白,到最后,也就不想了,反正现在一时半会慕青这个案子还没有完全处理完,要想揪出齐严,估计还会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林谨南说:“别急,任何时候,事情都需要有一个过程,慕青现在落在警察手中,警方那边总有办法让她开口。”   我笑着说:“我不急。”   林谨南听了点点头,便转身去厨房准备好早餐出来后,我们两人便对面坐着,双方都相对放松吃着东西,也没有提那些让人尴尬的事情。   我们正吃到一半时,林谨南放在卧室的手机响了,他本来不打算去接听,给我盛了一碗粥后,刚坐下,卧室内的铃声仍旧坚持不懈的响着,铃声在房间内制造出很尖锐的噪音,他对我说:“我去接一下电话。”   我点点头说:“好。”   林谨南进去后,我便继续用着早餐,在餐桌上随时拿了一根火腿丢给桌下眼巴巴望着我的黄豆豆,它叼住后,便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我望着它馋嘴的模样,笑了笑,正要给它丢个鸡蛋时,林谨南从房间内走了出来,对餐桌旁的我说:“宴宴。”   我从餐桌下收回手,抬头嗯了一声,等着林谨南接下来的话。   他脸色有些细微的变化,似乎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笑着开口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林谨南说:“刚才齐严打电话来告诉我说,慕青昨天夜晚在拘留所内突发急性病,凌晨三点猝死了。”   我从椅子上刷的一下站了起来,面无表情望向林谨南,他没有开玩笑,而是很认真的在和我说这个问题。   林谨南说:“现在我要陪着齐严去一趟监狱,暂时不能你多说什么,当时候如果得出确切消息我会在第一时间内告诉你。”   林谨南说完,便快速回了卧室换好西装出了门,得到这个消息我也根本没办法再安静的待下去,将黄豆豆暂时关在林谨南家后,我另外从楼上下来,到达小区楼下便快速的拦了一辆警车朝警察局赶。   到达那里时,警察局门口一片平静,看上去根本没有什么异样,跟平常没什么两样,我转了两圈也没有找到林谨南他们,正打算放弃回家时,齐镜的车正好停在了警察局门口,我当即便往不远处一个花坛躲了起来,齐镜他们也没有空注意到我,他带着助理和秘书从车上下来后,便朝着警察局走了进去。   大约一个多小时,齐镜和齐严还全部都从警察局走了出来,齐镜离开时也没有和齐严说一句话,到达门口便有司机将车开了过来,他上车离开后。   警察局门口扣便只剩下齐严和林谨南,那警察正和齐严说着什么,齐严脸上满是哀伤的模样,两人交谈了一会儿,警察从齐严身边离开,进了警察局后。   齐严哀痛的神色明显透露这一丝轻松,对林谨南说了几句话,两人同样也没有多停留,都上车离开。   目前消息估计是封锁的,我得不到什么切确的消息,便只能从警察局离开去林谨南家里等,等到晚上,林谨南从齐严那里满身疲惫回来,他看到坐在他家沙发上的我时,换鞋的动作迟疑了一会儿,不过,很快,他便问:“你在等消息吗?”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快速朝回来的林谨南走去,站定在他面前说:“对,我想知道慕青是否真的死了。”   林谨南脸上没有了以往的笑意,他没有快速回答我,而是换好鞋子后,松着脖子间的领带,去餐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他喝了几口后,才坐在沙发上说:“慕青死了,今天齐严带着我去警察局查看她尸体,确实是死于急性病死亡。”   我走到林谨南身边激动问:“怎么可能?前段时间还好好的,怎么说死了就死了?她死了,是不是就代表我爸和我妈的死永远都不可能被推翻了?”   林谨南见我深情激动,从沙发上站来说:“宴宴,你别激动,虽然慕青死了,想要推翻齐严确实会有点困难,可并不代表以后找不到别的机会来将齐严绳之以法啊。”   我说:“是,以后一定可以将齐严绳之以法的机会,可这个以后还要多久?十年还是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如果要等这么久的话,那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我有点激动的说:“不,我要去找齐镜,肯定是他和齐严对慕青下了手,导致慕青死亡的。”   我说完这些话,转身要走,林谨南忽然从后面拉住了,我想要挣脱开来,他直接利用身高优势将我困在怀中说:“宴宴,你冷静一点,很多事情不可能一蹴而成的,慕青虽然死了,可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可以让杀害你父母的人绳之以法,你相信我,齐严逃不掉的。”   我双手在他怀中用力挣扎着,想要将他推开,我说:“我不相信,我已经不相信你们任何人了,我以为我的丈夫是站在我这边的,可我没想到,最后我才发现,我想错了。我以为只要抓住了慕青,只要有慕青在警方手中,推翻齐严只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可事实证明,我又想错了,这一切全部都是我以为!我以为的那样根本没有任何用处,什么都会变,天会变,人同样也会变!”   “我用我的生命和你发誓,齐严一定会落网,你父母的死一定会有一个交代。”林谨南忽然满脸严肃和我发誓说了这样一句话。   我愣愣的看向他,林谨南似乎怕我不愿意我相信,继续发毒誓说:“我林谨南刚才所说的话,若有半句食言,那就让我这辈子失去最爱的人,永远孤独终老,不得始终。”   我没想到他毒誓会发的这样狠,并且如此认真,我被他吓到了,全程以一种木讷的表情看向他,林谨南抬手擦掉我眼角一滴泪说:“宴宴,相信我,我从来不会骗你,也至始至终没有骗过你,不管是以前,还是今天,或是以后,我对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不会食言半句。”   我激动的情绪终于在林谨南的视线中平静下来,我捂着脸,背对着他说:“对不起,刚才是我太激动了,我只是特别烦,我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稍微一点不如意的事情,就想发泄出来,你刚才别当真,所有的话,我也只是说说而已。”   林谨南在我身后说:“我希望你发泄出来,什么话都憋在心里一定会很难受。”   我捂着脸缓缓蹲了下来,我始终没有抬起脸去看林谨南,因为此时双手间那张面孔很没出息的流泪了,我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和齐镜离婚了,才会导致情绪如此暴躁,还是,慕青死了,推翻齐严的证据彻底断了的缘故,才会如此失控,我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就像一个装满愤怒的空气球,稍微一点变化,就会让自己彻底炸裂,毫无预兆,不分时间和场地的那种。   林谨南最终同我一起蹲了下来,他手落在我后背轻轻抚摸着我,声音低又忧伤说:“我知道你是因为什么而难过,如果我能够代替他止住你的悲伤就好了……”   我花了两天的时间来消化慕青死亡这个消息。   而慕青死亡后的第四天,医院对她尸体进行检测,发现是死于心脏病突发这类疾病,不存在被杀害和自杀,慕青确认死亡后,齐家人便只能来警察局认领尸首回了家。   之后关于我父母的死是否与齐严有关这件事情变得死无对证,警察手上只有几个单薄的证据,那些证据不足以让他们可以对齐严进行起诉和逮捕。   慕青身上所承担邱萍这条人命,也由于她的死亡而消解。   这一切,在短短瞬间打回了原地。   慕青死得并不光荣,而且和齐严之间的流言蜚语也多,自然不能高调厚葬,被齐家人接回去后,便打发人送去了火葬场烧掉,就埋在了齐吉安的墓旁。   慕青死后的很长时间里面,我也消沉了很久,每天待在家里,无所事事,不知道干嘛。   我没有生活压力,也没有爸妈需要养,每个月不算齐镜给我的那些房产和钱,就光索利每个月补偿给我爸六千元的工亡费,我也用不完,我对自己的人生本来就没有任何追求,便一天一天堕落,一天一天不思进取。   慕青死后,齐镜也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消息,他沉寂了下去,财经新闻上全部都是齐宽齐严两兄弟的事情,慕青死后,齐严便请了公关公司来洗白了他那些不好的谣言,又加上最近他利用齐镜的投资部大高慈善,建立了不少的慈善基金。   人这样的动物不知道是不是很容易健望,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人们忘却了齐严以前那些不好的留言,反倒成了人人称赞的大慈善家,商圈内的权威人士。   索利经过一小波舆论后,仍旧照样辉煌着,谁都撼动不了它的地位。   而林谨南也非常忙,齐严得势后,身为齐严助理,他每天要陪着他去参加各种会议晚会,还有饭局应酬,我们之间的联系也少了很多。   推翻杀死父母凶手转眼无望,又在短短时间稀里糊涂离婚了,那些所有支撑我活着,并且一路走下来的所有动力,在这一刻,全部化为无忧,我的人生从此跌入了一个灰暗点。   星期四,林谨南休息,他提着菜市场买来的新鲜蔬菜来我家,当时我正躲在房间内的床上睡得昏昏沉沉。   林谨南走进来后,看到房间内乱糟糟的一切,和缩在床上满脸苍白的我时,没有说话,首先第一件事情便是去拉开窗帘,将窗户打开他让新鲜空气循环进来,才提着手上的东西回了厨房。   我躺在床上,抬起沉重的眼皮望了一眼窗外鲜活的阳光后,便又将脸埋在了被子内,没有动静。   林谨南再度进来后,已经是午饭时间了,他站在我床边说:“这段时间你都没有出门吗?”   我不说话,并不怎么想说话,又往被子内缩了缩。   房间内沉默了一会儿,我听到脚步声,林谨南已经坐在我床边了,将我从床上给拉了起来,我坐直后,他便抬起手给我理了离凌乱的头发,对我说:“宴宴,我们吃完饭后,去商场逛街怎么样?”   我摇摇头说:“没兴趣,我不想出门。”   我说完这句话,又往打算去躺着。   林谨南终于忍受不住了,他似乎存心要和我作对,竟然直接将我从床上给抱了起来,他抱着我坐在窗台上,指着窗外的一切说:“看到了吗?这窗外的所有一切都是我们活着的理由,我知道慕青的死对你打击很大,可宴宴,你的人生存在难道就是为了帮你父母报仇吗?”   我坐在窗口望着楼下生机勃勃的一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座城市在短短时间内便开出了这么多鲜艳的花。   我差不多有整整一个月没有下过楼出过门了,整天待在家里吃外卖,从这间房子走到那间房子,这一个月来,我只听得见自己一个人的脚步声。   林谨南见我只是望着楼下的一切发愣,对于他的话并没有反应,他手将我脸别了过来,让我看向他,林谨南说:“找一份属于自己的工作,有属于自己的朋友圈,好好活着不行吗?”   我小声说:“谨南,我不缺钱,也不需要赚钱,我衣食无忧。”   林谨南说:“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我说:“生活是什么?以前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自己无忧无虑活一辈子,现在实现了,我不用担心自己的人际圈子,因为我没有朋友,我也不用担心我的婚姻,因为我已经离婚了,我不用担心我会饿死,因为我每个月不工作都有钱拿,我不用担心父母养老的问题,因为我父母都死了,我也不用担心孩子的问题,因为我没孩子,我一个人孑然一身,不用担心谁,只需要好好活着就好,做到了真正的无忧无虑,多好。”   林谨南面对我的话,他忽然将脸埋在我小腹处,我坐在窗口听着风从身后吹了进来,他说:“因为你太寂寞了,宴宴。”   我说:“是吗?我觉得我这样挺好的。”   林谨南说:“如果人生没有负担的话,我们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让自己活好。”   我不解的问:“难道我这样不算活好了吗?”   林谨南说:“相信我,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值得你活得更好的理由。”   我没说话,只是全身无力坐在窗台上,暖洋洋的太阳落在肩头,让人更加昏昏欲睡。   之后午饭过去后,林谨南强制性的拉着我出了房门,去了商场。   226.不只是我一个人   林谨南强制性带着我去商场转了一圈后,竟然还带着我去公园内坐了一个云霄飞车,我一向有些恐高,当时看到那高空上不断迅速转动,仿佛随时就会脱离轨道的小车时。我下得腿软了,死活都不去。   当新一轮开始时,林谨南直接拦腰将我抱起,抱着我上了那云霄飞车,我们两人坐一排,当我感觉自己身体一点一点脱离往下脱落时,大声尖叫了出来。   林谨南坐在我身旁,任由我抓着他手臂,在我耳边旁大笑着,我很少见他笑得这样开心。   在一片风声中,我感觉风浪一波一波冲击着我,耳边是所有人的尖叫声和呐喊声,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这个世界终于不再只剩下我一个人的脚步声了。扔欢尤血。   原来还有很多很多人是活着的,终于。不只是我一个人了……   我们从云霄飞车上后,我趴在栏杆吐得天翻地覆,林谨南在后面拍着我肩膀,笑着说:“是不是开心很多?”   我根本没有力气回答他。只能无力的甩甩手,他架着我一步一步离开了游乐场。   回到家后,心情也变好了很多,林谨南在厨房内做好晚饭后,我们两人在客厅内一起用晚餐,吃完饭后,我主动提出去厨房内准备饭后水果,林谨南说了一声好呀之后,便用遥控器将电视机打开。   我转身进入厨房后,洗干净两个苹果后,便切好放在碟子内走了出来,刚从厨房门口走到客厅门内时,我听到电视机内有女主播声情并茂的年念着一条新闻,当时林谨南正认真的看着。可看到我出来后。便拿起茶几上的遥控机按了关机键。笑着从沙发上站起来问我:“洗好了吗?”   我笑着说:“洗好了。”便当做什么都没听到一般,拿着手中的水果走到她面前,我们两人坐在那儿吃着水果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到达夜晚十点,林谨南便离开了。   我关上门口,才将电视机打开,屏幕正好跳转在财经新闻频道,里面只是一些广告,并没有先前的报道了。   我顺手将电视机关掉后,便回了房间,将电脑打开后,便打开了浏览器,键盘放在手上时,我犹豫了几下,最终打了两个字,齐镜。   两个字打下去,按了一个确定键后,密密麻麻的消息全部搜索了出来,全部都是索利集团股东之一的齐镜与神秘女人同游欧洲的消息,里面全部都是偷拍照,而照片特别模糊,只看到一男一女的背影。   女人身材高挑出众,一副女强人的装扮。   男人身材一米八以上,穿着商务西装,手上正拿了一只手机望着前方打着电话,两人并走着。   身后跟着一大堆人胸口挂着工作牌的工作人员,零零碎碎几张照片,并不是特别多,网上有人扒出了齐镜身边女人的身份,听说,是某个大企业的女儿。   我搜索了好久,看了,觉得挺无聊的,便随随便便叉掉了网页,去浴室洗了个澡便睡了。   第二天我出门打理了一下自己杂草一样的乱发,换了一个新发型,又去商场买了几件衣服,逛完后,边去汽车店看车,看中了一款四十多万的车,当即办了手续,办理好车牌号后,便开车上了大马路。   这是考完驾照两年后,我头一次开车,开得不是很顺溜,挂了一个最低的档,便开着车下像蜗牛一般在马路上慢慢爬着。   开了好久,我紧张的手全部都汗水时,便将车停在马路边上,在一个小便利店买了一瓶水出来,可刚走两步,口袋内的手机便响了,我停了停,伸出手掏了出来,低头一看,是林安茹打来的电话。   我有些疑惑,她干嘛给我电话,想了想,忽然记起季晓曼寄给我的东西,我上次爽约林安茹后,还没找她去拿,估计她也是为了这件事情找我。   我按了一个接听键,开口对林安茹说:“东西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今天明天后天都可以去拿。”   林安茹说:“你上次也太好意思了,说来接,我在咖啡馆内等你这么久,你一个电话都没有,你当我林安茹是你妈是?”   我一边和她打电话,一边上车说:“我那天正好有事。”   林安茹说:“好了,懒得和你废话,你这东西放在我这里可是整整几个月了,如果不是昨天季晓曼打电话问我有没有给你,我才懒得打给你呢。”   我反唇相讥说:“你以为我想?我现在恨不得挂断你电话。”   林安茹说:“得得得,谁不挂,谁就是孙子。”   她说着,啪的一下便将电话挂断了。   我握着手机发了一会愣,正要上车时,林安茹发来一通短信,说是让我去那个地址找她拿东西。   我喝了一口水,上车后,便将导航仪打开,一点一点朝着林安茹所说的地方赶去。   到达那里时,有服务员上来给我泊车,我给了小费后,便朝着美容馆走了过去,到达一间雅致的包厢时,林安茹正坐正躺在躺椅上,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毛毯,满脸享受的任由按摩师在她脸上抹着精油。   保姆抱着几个月大的孩子坐在那儿喂着奶,这种贵妇生活,林安茹享受起来心安理得。   她躺在那儿看都没有看我,张嘴第一句话便是:“听说你和齐镜离婚了?”   我将手上的包放下后,便也同样往她旁边的躺椅上躺下,很快便有人走到我身上给我做脸部精华,我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林安茹冷笑了一声说:“我记得当初你可是信誓旦旦告诉我,齐镜在哪儿你就在哪儿。”   我说:“人是会变的。”   林安茹听了,笑着说:“是这样的话是没错,人都会变,比如当初你告诉我这条路不能够走,你看,走到现在一切都挺好,也挺舒服的,反而是你……”她无比讽刺的笑了一声说:“周宴宴,现在的你可真有点惨。”   我并不理会她的讽刺,只是任由按摩师在我脸上用力的按着。   我们做完美容后,便去泡了一个澡,泡完出来后,我们两人坐在茶桌前喝着茶,林安茹给了我一个东西,是季晓曼自己设计的项链,很漂亮,也很精致,我放入包内后。   喝完杯内半杯茶,对季晓曼说了一句:“多谢了。”就想起身走时,林安茹忽然说了一句:“一起去逛街吧。”   听到她这句类似于求和好意味的话时,我停住了脚步,有些惊讶的侧脸看向她,林安茹放下手中的茶杯,在桌上把玩着,没有抬头看我说:“忽然想起很久没有逛街了。”   林安茹是一个相当强势的人,我很少见她服过软,低过头。   我讶异了一下,不过随即笑着说:“是不是发现到达这个位置后,没有朋友了。”   林安茹说:“少废话,逛不逛,一句话的事情。”   我说:“我新买了车,要不试试?”   她一听,抬起脸,笑了,便抱着孩子起身说:“行啊,看不出来,离个婚还成大富婆了,挺不错嘛。”   我们两个人边聊便从外面走着,可走到美容会所的大厅时,我看到我们前面走了一个女人,那女人身后跟着两个秘书模样的人,手上都提着公文包走在她身后。   林安茹见我盯着前面发呆,推了我一下问我看什么,我立马从前面收回视线,摇晃着脑袋说:“没什么。”   我们到达楼下后,又看到了之前走在我们前面的那个女人,她正打着电话带着两个秘书走到大门口,有人开了一辆车过来,司机将车门打开后,那女人便上了车,两个秘书也快速的跟在后面。   车子开了调了一个头后,朝着马路开过去,我正好看到车后面的车牌号,那辆车是齐镜的车,我也终于想起那女人在哪里见过了,昨天夜晚,我在网上看到的新闻内的两个背影,其中一个就是她。   身材高挑,职业装打扮,没有看到脸,可背影却透露着一股干练。   齐镜的车,这段时间被人偷拍到她和齐镜同游欧洲,我好像知道了些什么,也终于明白齐镜为什么忽然要离婚,离得这么爽快了。   我晃了一下神,林安茹怀中的孩子尖锐的哭声将我惊醒,我立马收起了自己脸上的情绪,从口袋内拿出车钥匙,便带着林安茹走了出去。   找到自己的车后,林安茹坐了上去,四处看了一眼,开口说:“这车挺不错的,只不过太大了,不适合女人。”   我淡淡回了一句:“挺好的。”   林安茹在一旁喂着孩子奶粉说:“你觉得好就好呗。”   我看了一眼前边的路,似是不经意问了一句:“最近你没有吃到喜糖吗?”   林安茹说:“什么喜糖?”   我说:“齐镜不是有新女朋友了吗?”   林安茹惊愕的看向我,一脸茫然,明显是不知道这件事情,我正想说一句算了,结束掉这个话题时。   林安茹像是想起什么,立马开口说:“我听齐珉说过两句,听说最近齐镜和一个女人是走的挺近的,貌似那女人背景还挺大的,家里有钱,女的自己也非常有能力,也不知道两人什么关系,只是私底下有接触。”   我轻声:“哦。”了一下。   227.我只剩下你了   林安茹说完后,便继续低头抱着孩子喂奶,我望着前方的路慢慢开着车。   我们到达商场后并没有逛多久,孩子哭闹不止,林安茹最后只能由着司机来接。打道回府。   有了孩子后的林安茹,似乎变得没有以前的任性了,事事都以孩子为中心。   人总要随着世事变迁而改变,不可能永远都一成不变。   我坐在车上想了好一会儿,便发动车离开了商场回到了家里。   到达夜晚时,我忽然很不想一个人待在家里吃饭,便去楼下菜市场买了一些新鲜蔬菜,开着车去了林谨南家里,可到达他家门口时,敲他家门铃没有人在,我打一个电话问他现在正在哪里。   他告诉我他正在应酬中,让我拿着他家钥匙进去就好了。   我这才想起,很久以前林谨南曾经给过我一串他家的钥匙,我听那边的他很忙的样子,便对他说了一句:“好的,你去忙吧。我找找就是了。”   我们两人都挂断电话后,我才站在他家门口,在包内四处翻找着,找了许久。终于翻出一把钥匙,我拿在手上看了一眼,才小声呢喃了一句:“幸好没丢。”开了林谨南家的门。   我在厨房内不急不躁的忙了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后,林谨南还没有应酬回来,我只能将厨房内热好的饭菜提前端在桌上,坐在餐桌边无聊的等着。   等了几分钟后,觉得有些无聊,便在房间内四处走动着,走了好一会儿,觉得走累了,便见到房间内难得有些凌乱,平时林谨南都是一个生活非常有条理的人,这次可见是工作太忙了。都没时间收拾。   正好他还没回来,我便趁着这点时间给他里里外外收拾着,我将他卧室内地拖完后。便看到他书桌上一堆的文件,便走了过去低头收拾了起来,因为怕文件会混乱,便每一份文件都打开看一下归纳。   可翻开来看后,大部分文件全部都是关于索利总部的详细账本,而且全部都是拷贝的文件,我仔细翻阅了好久在心里想,齐严对林谨南的信任已经到连这些账本这些比较机密的东西都愿意给他看了?   我一直很疑惑,如果林谨南是警方那边的人,为什么要千方百计在齐严身边工作?   我刚开始以为林谨南是警方那边派过来查我我父母的死因,可现在我忽然觉得,好像不是,可具体是什么。我也想不明白,毕竟他也从来没和我说过为什么要待在齐严身边工作。   齐严这个人,我以前也听齐镜提起过一两句,听说,为人非常生性多疑,不轻易相信一个人,可短短时间林谨南便成了齐严助理,并且得到他重用,这一点又说不过去。   林谨南是怎样得到齐严信任的?   我想了想,没想明白,便将这些拷贝的账本全部归纳好放在书架上,放好后,顺手要去关掉书桌上的电脑时,我不小心碰到了键盘,电脑屏幕在那一瞬间便亮了。   出现的画面是工作文档,我匆匆扫了两眼,正想保存,按住ctrl+s的手一顿,文档内全部都是索利总部所有股东背景分析,齐镜,齐严齐宽都有,更包括了齐氏创始人死去的齐淮安。   所经历过什么事情,见过一些什么重要的人,甚至包括一些官员,而那些官员的名字的全部都用红色线条重点标记了一些。   我下意识握住鼠标正想翻下去时,忽然听到门外有人喊我名字,是林谨南回来了,我赶紧将电脑恢复了原先的样子,慌张的走到床边抱起换下来的床单正想转身出门,可刚走两步,身后的门便被人打开了,林谨南站在门外看向我。   我们两人对视了一眼,林谨南首先看了一眼桌上摆放整齐的文件,再看向书桌上的电脑。   他笑着说:“在打扫屋子吗?”   听到他这句话,我离开松了一口气,也尽量轻松的笑了笑,说:“对啊,看你房间有点乱,你最近似乎挺忙的,所以帮你打扫了一下。”   林谨南走了过来接过我手中的床单说:“等我很久了吧?”   我跟在他身后说:“没多久,你忙很正常。”   林谨南笑了笑,没在说话,便抱着手上的床单去了浴室。   在他去浴室那段期间,我双腿虚软的挪到餐桌旁,坐下后,才觉得松了一口气。   我们一起吃饭时,我挑着碗内的饭粒,对林谨南问:“谨南,问你个事情。”   林谨南抬脸看向我说:“你说。”   我习惯性将碗内一些青菜挑在桌上说:“你应该知道齐镜的事情吧。”   林谨南有些没明白,我问的是哪一件事情,疑惑的看向我。   我直接挑明说明白说:“齐镜这段时间没有在国内是吗?”   林谨南听我问的是这个问题,倒是回答没有顾虑,他说:“对,这一个多月内他全部都在国外。”   我说:“国外和他在一起的女人是谁?叫什么名字?”   “宴宴,既然你们离婚了,那……”   我固执的打断了他的话说:“谨南,你知道吗?我想知道我的婚姻到底是止于什么地方,我想明白我的婚姻是因为什么缘故才走向破裂,到至今,我都不明白齐镜为什么要和我离婚,我爸妈的死我都是稀里糊涂,和齐镜结婚,我更加稀里糊涂,这一辈子,我已经活得够不清不楚了,我不想连我的婚姻是怎样死亡都不知道。”我到后面又加了一句:“你放心,我只是想弄明白症结所在,弄明白后,我就好好生活,从此再也不踏足齐镜生活的圈子半步。”   林谨南望着我平静的双眸,他说:“那女人名字叫鲁笙,家里是餐饮业的,国内所有的快餐连锁快餐业,几乎全部是她家旗下的,以前家里有人是政客,这个女人也非常有能力,十九岁那年用自己第一笔资金成立了一家服装公司,最后成为国外时代品牌之一,家里人都非常低调,鲜少为外人熟知。”   我说:“他和齐镜是什么关系?被拍到同游欧洲,正的有这一回事吗?”   林谨南说:“他们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目前我并不能确定,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们两人最近确实走的很密切,两个人经常一起出门吃饭,你应该知道,齐镜很少和女人走得近,除了一个黛西以外,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进行频繁接触。”   我开口问:“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在我们婚前还是婚后?”   林谨南想了一下,说:“婚后,正好在你离婚前的一个月里面吃过一两次饭。”   我冷笑了一声说:“这么说是齐镜移情别恋了?”   林谨南听了我这句话,眉头微微皱起说:“有媒体猜测,齐镜和她貌似并不是普通的合作关系,听说那女人生日那天,齐镜派人从国内准备很多新鲜采摘的蔷薇空运去了国外,听说穷蔷薇是鲁笙最爱的一种花。”   我手下意识紧紧抓住餐桌布,林谨南坐在我对面注意到了我动作,用筷子夹了一些菜放入我碗内说:“所有我知道的情况我都全部告诉你了,宴宴,明知道会难过,为什么还要听?”   我立马松开暴露我情绪的餐桌布,对林谨南说:“不,谁说我难过了,我并没有难过。”   他没有拆穿我的极力伪装,便淡淡说了一句:“吃饭吧。”   我嗯了一声。   正常晚饭吃完后,林谨南送我回家里,到达楼下后,我并没有急着下车,而是坐在车内对林谨南说了一句:“可以让我见她一面吗?”   林谨南没想到我会提出这个要求。   我说:“我想看看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   林谨南说:“这是一个极其精明的女人。”   我说:“我就想见见,能不能帮我这一次?”   林谨南沉默了一会儿说:“如果有机会,我会安排你见那女人,但我是说如果,毕竟我也没有这个女人和齐镜太多的资料。”   我说:“谢谢。”   我说完这句话,便从车上下来了,站在车外朝林谨南挥了挥手,才转身朝楼上走去。   之后几天我都在等林谨南的消息,等了很久,大概一个星期后,他终于打来电话给我,说是鲁笙明天会去一场婚纱展,他会给我准备婚纱展的入场券。   听到林谨南给我的回答后,我小声说了谢谢。   林谨南在电话内问:“需要我陪你吗?”   我说:“不用,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可以。”   林谨南没有再坚持,在电话内和我说了入场时间和闭馆时间后,我们两人便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林谨南的助理一大早给我送来婚纱馆的入场券,我拿到手后,那人便离开了,我关上门便换好衣服,给自己化了个淡妆,打理了一下头发觉得无误后,便从房间内离开。   我到达婚纱展时,会展内并没有太多人,都是一些穿着精致的人,在一件一件手工婚纱前缓慢经过,打量着,研究着。   林谨南告诉我鲁笙来会场会比较早,她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便是想在会展上挑一件婚纱给她国外的朋友做新婚礼物。   我拿着入场卷在非常大的婚纱馆内下意识的找这人,可找了一圈后,并没有看到我鲁笙,正当我在怀疑鲁笙是否真的来了婚纱展时,身后忽然有人唤住了我。   我侧过脸去看,有人手中拿着一条项链对我微笑说:“小姐,你项链掉了。”我身体本能颤抖了一下,望着那女人的脸双目呆滞,还有些不敢相信。   她见我望着她发呆,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朝我走近了几步说:“你也是来看婚纱展的吗?”我终于从意外中回过神,同样带着浅笑说:“对。”   那女人说:“观看的时候不要四处乱看,欣赏婚纱就跟欣赏一个漂亮女人一般,要去发现她身上发光点,粗粗看过,是看不出什么的。”   她将我脖子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断掉的项链递给了我,我接过握在手间,有些略带羞涩说:“对于婚纱这方面我不很懂,所以……”   她笑着说:“你是要卖婚纱吗?”   我说:“对,我今年四月份打算和我男朋友结婚,所以想来看看。”   她说:“正好,我也要挑选婚纱,不如一起?或许我可以给你一点意见呢?”   听到她这样说,我便欣然答应了。   我们两人在会场上缓缓观看着,她和我聊了很多关于婚纱这方面的专业知识,她今天身边没有带人,只是一个人,穿着方面非常简单利落,大约三十二三的年纪,保养得非常好,性格爽朗大方。   我们走到一处刺绣主题的婚纱展览区时,她忽然问了我一句:“请问小姐姓什么?”   我说:“我姓周。”   她听了,同样很大方和我自我介绍说:“我姓鲁。”   我朝她伸出手,说了一句:“鲁小姐好。”   她轻轻握了我手一下,便指着展览区比较显眼的一件婚纱说:“你身材比较纤细,骨架又小,婚礼当天如果想要方便的话,可选这件旗袍式的刺绣婚纱。”   我看向她指的方向看去,我对婚纱设计这行不是特别了解,但看上去确实很漂亮和修身,我笑着说:“我可能还要等我男朋友来,才能够确定挑选哪一件。”   鲁笙笑着说:“也好,和男朋友一起来挑选可能更合适。”   我羞涩的笑了笑。   我们两人一起看婚纱看了一个小时时,鲁笙已经挑好了送给朋友的婚纱款式,只等着展商这边发过去定制就好了,她接了一个电话后,大约是有人来接她离开了,她将白色的手机放入那禁止的黑色提包内,对我告别说:“好了,周小姐,我朋友来接我了,我该走了,很高兴和你相处了这愉快的一个小时,如果下次还有机会再见面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喝杯咖啡。”   我说:“很高兴认识了你,谢谢你的招待。”扔厅杂亡。   她落落大方笑着说:“不客气。”   我们两人双方告别后,她便转身朝着会展出口离开,我一个人站在寥寥无几的大厅内,忽然想,这个女人可真优雅,落落大方,性格爽朗,又有事业,齐聚了女人所有优点。   我回到家后,夜晚林谨南来找我,问我今天是否见到了鲁笙。   我当时正坐在沙发上给黄豆豆梳理毛发,对于林谨南的话,回了一句:“见到了。”   他问:“感觉怎么样。”   我说:“和我们这种人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林谨南又问:“所以呢。”   我说:“没有所以。”   林谨南笑了两声说:“女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会对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如此感兴趣。”   我说:“我只是想知道,齐镜这次看上的是怎样的女人。”   林谨南唤了一句:“宴宴。”   我没有抬头,继续低着脸梳理着黄豆豆的毛发,一旁的林谨南忽然伸出手捏住了我下巴,将我脸轻轻一抬,我张着眼睛望着他,他脸忽然朝我靠了过来,吻住了我。   一点一点,在我下唇出吸吮着,我没动,就望着他的动作,他挑开我牙关,和我一点点深吻着,吻了一分钟之久。   林谨南松开了我下巴,他坐正在我面前,脸上表情没有什么笑意,他有点漠然的看了我一眼,一句话都没说,便从我面前起身离开了我的房间。   隔了好久,满屋子的寂静,我伸出手,摸了摸心口,发现一片平静,没有任何心跳和激动,我想林谨南应该生气了吧。   之后几天林谨南都没有再来找过我,我也没有去找过他。   对于他的感情我很感谢,可我没办法给出回应,我们暂时不见面是很好的选择。   我和齐镜在一次见面,是在一家清吧内,当时就他和鲁笙两人坐在吧台处,鲁笙手中端着一杯鲜红色的酒,身上不再是一身灰白色的职业装,而是打扮的非常性感,包裙,加无袖低领上衣。   齐镜依旧是一身工作西装,手上夹了一根烟,唇角带着浅笑,正和身旁的鲁笙细声交谈着,光洒在他们身上,极其暧昧又耀眼,俊男靓女坐在一起从来不乏人瞩目。   我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他们,他们都没发现我,我顺着左手边的走廊走了进去,到达之前林安茹给我的包厢房后,我推开门走了进去,林安茹整一个人坐在包厢内喝着酒。   我站在门口看着她,她端着酒杯喝在灯光下摇晃了一下,醉醺醺说了一句:“你来了。”   我说:“这十万火急的打电话给我,就是让我来看你这股鬼样子吗?”   她听了,彻底笑了出来,笑声有些尖锐更加有点刺耳,她笑了很久后,便端着手上那半杯酒全部喝了下去。   喝完后,她忽然将手中的杯子往地下狠狠一砸,忽然间崩溃大哭了出来。   我站在那儿面无表情望着她发疯似的哭,哭了好久,林安茹忽然在沙发上到处找着什么,在一处角落内摸出一个手机,她按了一个接听键,放在耳边后,便激动的说:“你给我听好了,你要再敢缠着着齐珉,我一定让你明白什么叫下场!”   她说完这句话,便发泄似的往我脚边一砸,那只手机质量非常过关,在地下摔了两下后,便完好无损的躺在我脚下,沙发上的林安茹继续哭着。   我站在那儿看了她一眼后,才缓慢蹲下身去捡起她扔在地下的手机,拿在手上后,正好有一条短信发送了进来,我点开了查看,里面全部都是齐珉和一个年龄大约在十七八九的女孩子的床照。   照片内的齐珉在酒店内的床上睡着了,而里面的小姑娘做出了各种搔首弄姿的姿势。   总共五张照片,最后是一行字,那行子内的内容是:“你这臭婆娘,老太婆,别以为和齐珉结婚了就了不起,他说他喜欢的人是我!!!你还是带着你那拖油瓶滚蛋吧!!!!”   我翻看了林安茹手机内其余短信,全部都是同一个号码发过来的,里面的照片,还有示威辱骂的话比比皆是。   原来这才是今天林安茹在酒吧买醉痛苦的原因。   我问她:“多久了。”   林安茹哭得泣不成声说:“自从我生下孩子后,他就经常不回家,那个时候我也只当他爱玩,也从来不会管,只要他还记得我和孩子就好,可自从他认识了那个小贱人后,已经一个月没有回来看我和我儿子了,每天我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接到无数电话,全部都是来和我示威,威胁我和齐珉离婚的电话,我真是快被这样的日子搞疯了。”   我听着林安茹发泄似的话,没有半分怜悯说了一句:“这不就是你所希望的生活吗?光鲜亮丽,坐豪车,日子悠闲,不需要工作,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你的目标不是达到了吗?现在的你有什么好难过的。”   林安茹哭着摇头说:“是,这些是我要的,可你不知道,自从坐上这个位置后,我总害怕失去齐珉,外面有太多不要脸的女人对于我这个位置虎视眈眈了,我左防右防,怎么都防不住,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知道该给我的孩子如何守住这一切。”   我说:“你忘记了吗?当初的你就是从不要脸进化到正妻,你的理想,你的目标实现了,你现在终于能够体会到杨贞当初对你说的话了吧?”   林安茹忽然发疯似一样,将茶几上的酒瓶全部扫在地上,包厢内稀里哗啦的破碎声传来,她满脸眼泪对我说:“对!可你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来说我?至少我在努力守着我所有一切,可你周宴宴呢?被齐镜甩得轻而易举,我至少还守得住一切,可你一个失败者却对我评头论足,你有什么资格来和我说这些话?”   我说:“我确实没有资格来和你说这些话。”我扔下这句话,转身便要走时,林安茹忽然慌张的从后面追了上来,拽住了我手,问:“你要去哪里?”   我说:“你的事情很早以前就和我没关系了,我今天之所以来,是因为我犯贱,所以我现在离开就是了。”   林安茹说:“周宴宴,你别走,我只剩下你了。”   228.你到底是天真还是蠢?   林安茹这句话一出,我心软了下来,我望着她那张被眼泪毁得五颜六色的脸后,忽然觉得我们两人之间,谁都好不过谁。一样的狼狈,一样的浑浑噩噩。   我正要说话时,我手中还握着林安茹的手机响了,我们两人同时看了过去,林安茹最先抢过我手中的手机,她直接点读取了短信,里面只有短短一行字,齐珉在我这里。   林安茹一句话都不说话,转身去沙发上拿着自己的包后,便从包厢内冲了出去,等我追出去后她已经冲到了大厅位置,撞翻了一个端着酒瓶的服务员,大厅内所有人的视线全部看向林安茹。   我第一时间我的反应便是看向东上角的角落,鲁笙和齐镜都还没有走,两个人也正看向撞翻人的林安茹。   我站在那儿,瞬间就不知道该不该过去了。我刚想退进身后的那条走廊时,坐在齐镜身边的鲁笙忽然微微一侧脸正好看到了我,她脸上闪过一丝惊喜,竟然连看都没看齐镜。便朝着我这方快速走来,一把拉住了我手臂,讶异的说了一句:“周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鲁笙直接将我所有退路全部斩断了,因为齐镜正好随着鲁笙的起身,朝我这边看了过来,我们两人四目相对时,他眉头忽然不经意皱了一下。   鲁笙见我面对她的热情没有反应,便顺着我的视线看向我身后的齐镜,而齐镜已经放下手中的酒杯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齐镜目光落在我身上说:“你怎么在这里。”   我说:“我陪朋友来的。”   齐镜听了,点点头,随手将鲁笙一拉,鲁笙握住我手的手便松开了,被齐镜拉到身边站好了。看到他这细微的动作,我在心内冷笑了一声,这是怕我这前妻来搅合他桃花吗?   可我并没有说话。只是把他的动作收入眼底,反而是鲁笙疑惑的指着我和齐镜问了一句:“你们认识?”   齐镜刚想说什么,我开口打断他的话说:“我们并不认识。”   鲁笙说:“可你们刚才好像很熟的样子。”   齐镜并没有理会我的话,而是对鲁笙言明说:“是我前妻。”   鲁笙一听,顿时有些惊讶,大约没想到我和齐镜之间竟然存在于这样的关系,连带看我的眼神都有些怪异了。   齐镜似乎是怕鲁笙误会,又补充了一句:“前段时间我和你提过,我离婚了。”   鲁笙素质很好,听到齐镜的解释,便笑容大方说:“没关系,我并不介意你的过去。”   齐镜又问:“鲁小姐怎么和她认识的。”   鲁笙笑着说:“在婚纱展上,我捡到了她的项链。正好她今年四月份和男朋友结婚想要挑婚纱,我顺带给她做了讲解。”   齐镜眉头微皱,疑惑说:“婚纱馆?项链?”   鲁笙说:“对啊。”扔厅岛扛。   齐镜眼里的神色不言而喻,以他的智商很容易就知道这只是我故意靠近鲁笙弄出来的套数,他看了我许久,没有说话。   鲁笙见齐镜没有说话,也有些不解了,追问说:“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齐镜回过神来,微笑说:“没有,你们两人很有缘。”   鲁笙笑看了我一眼说:“我也觉得,周小姐人很漂亮。”她目光落在我脸上,细细的打量着我说:“皮肤保养得跟婴儿一样,又白又滑。”   齐镜听了,笑了两声,进而夸奖鲁笙说:“鲁小姐的皮肤保养的挺不错。”   鲁笙对于齐镜的夸奖,自然好心情说:“是吗?”   齐镜肯定的说:“当然是真的。”   齐镜从来没有夸过人,这么久以来,就算我们结婚这么久,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夸过我。   我看着两人眉目传情的模样,忽然觉得此刻的自己像个傻逼一般,任由他们侮辱无视,我带着良好的笑意,疏离有礼说:“如果两位没事的话,我先走了,我朋友……”我说这句话时,为了应景,侧目看向林安茹,可那地下除了有一地碎屑外,林安茹早已经不见踪影。   齐镜看透了我的想法,他提醒了一句:“她早就不见了。”   我说了一句:“谢谢。”便从他们身边跑了过去,假装是去追林安茹了,也没再管身后的他们是怎样,也顺带给我一个离开的理由,至少不需要留在这尴尬的地方。   我喘着气到达楼下后,侧脸去看身后,发现没有什么人后,我松了一口气,紧接着是迷茫,迷茫的看着这世界上所有的一切,迷茫的不知道下一步的自己该干嘛。   最后怕齐镜鲁笙下楼看到我站在楼下这失魂落魄狼狈模样,我才强迫自己在一辆一辆车种,照着自己那辆特别大型的越野,可平时看上去庞然大物的东西,在此刻却像是消失了一般,怎么找都不见,我以为丢了,在一排一排车里面找着,找了好久,却还是没有看见,我刚想掏出手机来报警。   手臂便被人给拉住,我回头去看,齐镜眉目阴沉的站在我身后问:“是不是在找车?”   我眼里的慌张还来不及收,齐镜右手从我手心内拿处一串钥匙,按了一个键后,不远处有一辆白色的越野车发出鸣叫闪着白光。   齐镜举着车钥匙说:“你到底是天真还是蠢?”   我没想到他出口就来讽刺我,我毫不客气从他手上夺过那串钥匙说:“我是傻是蠢都和你无关,是你自己来这里多管闲事。”   我朝着还在闪光的越野车走去,齐镜在我身后语气严肃问:“为什么去找鲁笙。”   我脚步一停,并不想解释什么,而是继续往前走,齐镜又说了一句:“周宴宴,你知道,我一向都讨厌死缠烂打的女人,我们已经离婚了,应该说我今后的所有一切都与你无关。”   我动作彻底僵硬化在那里,终于转过身去看身后的齐镜,我们两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可现在我第一次发现,我们两人之间差距其实是隔了天远。   我牵扯笑,还在垂死挣扎维持自己的自尊说:“你神经病吧?谁去找鲁笙?明明是她莫名其妙主动来和我说话,上一次也是,这一次同样是,请你搞清楚状况再来找我说这些话。”   229.我们是同一种人   齐镜直接拆穿了我的话说:“莫莎婚纱展,每一届只有两百张票,而这些票都是用来作为贵宾来邀请的,暂且不问你这票是怎样来的,你平时对于这类东西并不感兴趣。忽然去看婚纱馆,这不得不让人怀疑,而且恰巧是鲁笙去的那天。”   我说:“对,我想看我败给的女人究竟是怎样的人,我想看看我的前夫在婚内时,移情别恋了怎样一种人。我想让自己死心,彻底死心,从此以后再也不记得你的点点滴滴。我会安心过好自己的日子,和一个不需要大富大贵,但会懂得会尊重我懂得珍视我的男人白头到老,从那以后,你齐镜在我心里只是一团垃圾,连想都想不起来的垃圾。”   齐镜冷笑说:“我希望你兑现你刚才的话,别再自讨没趣靠近鲁笙。”   我说:“你放心,从今天以后,我周宴宴和你齐镜从此再无瓜葛,这是我最后一次犯贱。如有下一次,就让我为自己犯下的错,承担一切报应,也恭喜你齐镜找到了一个满意的女人。”我说完这句话后,便转过身,刚走了两步,我又说:“齐镜你从来不会在乎我的感受。不知道是我当初执意要嫁给你的报应,还是自己傻,竟然任由你一次再一次的伤害我,我周宴宴是人,是一个会哭会闹的人,你说的对,我们都已经离婚了,去接近鲁笙确实是我不对。可我可以发誓,以后再也不会有这种情况了,我也不会去她面前说你坏话,我并不是这样的女人,虽然我挺恨你的,可想到以后的我们再也不会有关系,我又释怀了,因为你的任何事情我都不会再去在乎,通俗易懂来说,就是与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来反布血。   这些话,不知道是要告诉齐镜还是告诉我自己,我语气无比郑重的说着。   我说完后,再也没有看他,拿着车钥匙便朝着自己的车走了过去,开锁,拉开车门,上车,发动车,所有动作的一气呵成。   我将车倒出去后,便开了好远,走了一条与我回家完全相反的路,等我意识过来想往回走时,已然是来不及了,因为后面全部是朝我这方向开过来的车,我只能硬着头皮一点一点开,不知不觉便开到了一条与我完全陌生的道路。   我将车停在那儿,茫然的望着窗外的一切,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明白自己要怎么回去,最后我主动打了一个电话给林谨南,我在电话内和他说:“林谨南,如果你二十分钟赶到这里,我们就在一起,我说的是真话,我没骗你。”   我说了这样一句话,没有等他开口,便快速按掉了电话,最后拿起手机在车窗口拍了一张照片给他,便关了机。   我坐在车上数着数,其实数到后面我也不知道二十分钟有没有过去,只知道林谨南赶到了,当时他的车直接停在了我车前,他下来后,便敲了敲门,我将门打开后,望着他许久,他忽然一把将我揽在怀中说:“周宴宴,你这是要折磨死我,知道吗?我正在开会,因为你一个没头没尾的电话,冒着被老板炒鱿鱼的危险,超了三个后红灯就来了,我驾驶证如果被吊销了,你必须送我上班一个月。”   听到他这句话时,我没有更开心,我只是更难过,我死死抱着他,我说:“谨南,我们结婚吧。”   林谨南听到我这句话,身体僵硬了一下,可他没有问我是怎么了,怎么忽然会这么主动这样热情,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好,不管你处于什么原因才会说出这些话,我都会答应你。”   那天其实我也只是一时冲动下,才会说要和林谨南结婚的话,可林谨南似乎当真了,竟然真的开始问我打算办西式还是中式的婚礼。   我没有去解释什么,想着误会就误会吧,这一辈子总要有一个人要陪自己走下去,相比于陌生人,林谨南挺好的。   这样一想,瞬间觉得这样也挺好的,至少可以让自己不再显得那么弱势,让自己一点一点将他从我心里拔出,从新开始自己的生活,毕竟离开谁,谁都死不了。   我和齐镜那次见面后,我也没在犯贱去找他,他更加不会来找我,我主动搬去和林谨南住了,我当然暂时还没有和他住同一个房间,而是一人一个。   我怕寂寞,现在所住的那套房间内承载了我和我爸妈太多的回忆,我害怕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我们就得连空隙都在乘势而入。   我和林谨南也在短短时间和普通情侣一般,接吻,拥抱,每天一起吃饭,相互说着话,傍晚时便下楼去散步。   这一切都很自然,没有任何别扭,好像我们之间本该是如此,可我总觉得我们之间少了一些什么,一些恋人该有的激情。   我们现在的状况,就像生活了几十年的老夫妻了一般,反而亲情更加浓郁,爱情差了一点。   有一天夜晚我和林谨南往常一般吃完饭下楼一起散步,去了一趟超市,我们在挑选食材时,林瑾南问我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我当时看着超市内新鲜的蔬菜,在心内做了一个决定,我没有半分犹豫说:“下半年吧,下半年是个好日子。”   林谨南一手牵着我,一手推着推车说:“知道吗?我很开心,因为我们可以有个家,以后逢年过节的日子不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我想着,回了一句:“我一个人住的时候总觉得很寂寞。”   林瑾南随手拿起一颗莴苣,他放在眼下打量许久,没有表情的说了一句:“我一个人过走到了现在。”   我望着他线条优美的侧脸看了许久,他抬脸看向我,前一刻还无表情的脸,扬起一丝笑,他说:“宴宴,我们都是同一种人,所以,更知道彼此要什么,需要什么。”   我们逛完超市后,便回了家,走到我们经常散步的一条路时,我们在路口看到了齐兰。   230.你吃醋吗?   看见齐兰那一刻,我想着确实有好久都没看见过她了,自从我和林谨南在一起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如今她红着眼眶。双手紧握站在我们面前,倒让我小小的吃惊了一下。   场面有些尴尬,因为此时我和林谨南正手拉着手,两人双手间都提了东西,就像新婚夫妻一般出门回来,而齐兰直接挡住了我们去路。我不知道要不要将手从林谨南手上收回来。   林谨南察觉到我的退意,他一把握住我的手不容我后退,对齐兰说:“有事?”   齐兰问:“你们真在一起了?”   林谨南说:“你不是早就知道这个答案了吗?”   齐兰上一刻还低沉的话,在这一刻忽然提高说:“我不知道!我要你亲口对我说!”   林谨南说:“对,我们在一起了,准备下半年结婚。”   齐兰听了,眼眶内的眼泪长流而下,她一句话都没说,调头离开了。   我望着她身影消失在夜幕下后,还没回过神来,没想到这场对话会这样短暂,我以为又会是大战,毕竟齐兰只要一出现。我们之间必定就是鸡飞狗跳的场景。   我有点适应不了她的洒脱,还是身边的林谨南提醒了我一句:“走吧。”我才回过神来。   果然,如我猜测的那样,昨天反常洒脱的齐兰第二天早上就出事了,有人打电话来通知林谨南,齐兰昨晚自杀了,睡在自家浴缸内割腕自杀,血流了两个小时,被家里的仆人知道了,半夜匆匆送医院抢救,今才被抢救过来,今天早上醒来的第一句话便是要见林谨南。   林谨南听到这个消息时并不着急,只是慢慢的吃着东西,他吃完后,对我说:“今天有事吗?”   我喝了一口豆浆说:“没呀,怎么?”   林谨南说:“和我一起去医院看齐兰。”   我立即就摇头说:“天啊。你放过我吧,我才不去呢,齐兰估计现在恨不得杀了我。我跟你去纯粹是刺激她,到时候再闹出第二次自杀,我可真的难辞其咎了。”   林谨南说:“我带你去并不是让你去刺激齐兰,而是想告诉他们。你是我林谨南的女朋友了,而不是齐镜的前妻。”   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默三秒。   林谨南笑着追问:“怎么了?难道不愿意?”   我放下手中的勺子说:“行啊,有什么不愿意的,我也挺讨厌齐镜前妻这绰号的。”   我说完这句话,便从餐桌前起身进了屋内换衣服,换完出来后,我和林谨南一起去医院看齐兰,当时齐兰病房内有不少人,齐严,齐珉,林安茹,还有齐宽夫妻俩,唯独少了齐镜。   我和林谨南出现在病房门口那一霎,所有人全部看向这方,目光落在我和林谨南相互牵着的手上。   齐珉第一个冲出来,走到门口指着我和林谨南,一脸疑惑问:“你们……”   在所有人打探好奇又怪异的眼神中,林谨南毫不惧怕,而是带着微笑对齐珉微笑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对齐严介绍说:“齐总,这是我女朋友,宴宴,我想您应该认识的。”   齐严听到林谨南对我的介绍时,脸上的神色便沉了下去,齐家所有人脸色全部都变了,变得怪异不已。   齐珉眉头紧皱开口说:“宴宴不是和我齐镜……”   我笑着说:“我和齐镜已经离婚了,现在我和齐镜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林谨南是我的那女朋友,齐兰为了谨南发生这样的事情,也同样来看一下。”   齐珉说:“可林谨南只是我爸爸的助理,你和他在一起是为什么?他根本配不上你,如果外界的人知道了,肯定会说你自降身份嫁给一个什么都配不上你的人。”   林安茹听到齐珉的话,冲了上来拉扯住齐珉阴阳怪气的说:“人家的事情你好像比我还着急啊。“齐珉似乎也察觉到自己太过积极了,有些心虚的四处看了几眼,便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正当齐家人对于我身份的转变一言不发,气氛怪异时,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齐兰忽然大叫说:“我只是让你来,我没让你带她来!你让她走!我不想看见她!你让她滚啊!”   她说这句话时,激动到要将手臂上的吊水瓶子给扯掉,被齐严一把按住了,他眉头紧皱说:“你在搞什么?就不能让我省心吗?”   齐兰说:“你什么时候关心过我?你只关心你外面那些小妖精,你的生意,我妈死了,对于你来说这是一件好事情,你别再假惺惺和我说这些话了,听着就恶心。”   齐严听了齐兰的话,气得全身发抖说:“你说的什么话?什么好事?什么小妖精?齐兰,你是越大越不懂事了,既然是这样我真应该任由你自杀,干嘛开了半夜的会,大半夜还要跑来医院看你呀。”   齐兰对于齐严的话充耳不闻,干脆躺在床上大吵大闹,说只要见林谨南,其余人都不想见,激动又无理的话彻底让本来还因为齐兰的话一肚子火的齐严震怒了,他指着床上耍泼的齐兰说:“见什么见?谨南是我助理,你和他不适合,所以你想都别想那方面的事情。”   齐兰见都这个时候了齐严还在阻扰她和林谨南,当即便大哭着说:“怎么没有可能了,我喜欢他,嫁给他的人只能是我,如果不是我,那我就死在你们面前。”   齐严他气得胸口不断起伏说:“别用的生命来要挟任何人,我告诉你,就算你死,你也妄想这件事情。”   两父女正在对吼着,林安茹赶紧走上来按住激动的齐兰,劝她不要惹齐严生气,消消火,好好说话。   可齐兰根本不领林安茹的情,竟然直接打开掉她放在她肩膀上的手说:“你走开啊,你以为你和齐珉结婚了就真的是我嫂子了吗?总之我永远都不会承认你,你别再讨好我了,恶不恶心?”   林安茹因为齐兰毫不客气的话,当即也黑了脸,干脆甩手在一旁站着,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事情也不管。   经齐兰这样一闹,病房内气氛更加凝固了。   最后还是齐宽站了出来劝齐兰,让她说话别这么冲息熄火,齐兰对于齐宽的话倒是没怎么反驳,而是低垂着脑袋听着。   她平静以后,还是固执的说要和林谨南说话。   当时林谨南看向齐严,齐严看向齐兰说:“你要和他说话没问题,可我警告你,和他说完话后就别再吵闹了,你和他不合适,尽早死了这条心吧。”   齐严的话齐兰没有反驳,可显然并没有听进去多少,她也是一个无比倔强的姑娘。   齐宽夫妻两出了病房后,齐严便带着齐珉还有林安茹也同样离开,只剩下我和林谨南时,林谨南对我说了一句:“去外面等我,我很快就出来来。”   我点点头,转身便走了出去。   我到达门外时,齐宽和齐严两兄弟正站在那儿说话,齐宽的妻子看大了我,朝我走了过来,站定在我面前便开口说:“宴宴,大伯母现在确实没有资格和你说什么话,可你和林谨南在一起到底将齐家的脸置于何地啊?”   我和齐宽的妻子没有过多少交集,更加很少说话,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和我说话。   我笑着回答了一句我听不懂您的话,齐宽的妻子说:“现在老太太死了,齐家没有长辈了,那只能我和齐宽这个做大哥大嫂的来主持家里的一切,齐镜的身份好歹在这里摆着,你们离婚了,你要找谁我管不着,可你找一个在齐家工作的人在一起,要是让外界的人知道,这让别人怎么想?”   我笑着说:“这些方面我想您就无需担心了,我和谨南正当恋爱,他虽然是在齐家工作,可我们两人在一起与齐家任何人都无关。”   齐宽的妻子说:“我们当然知道,可你好歹是齐镜的前妻,到时候别说起你和林谨南的事情时,别人难免不会乱想,对你名声不会太好。”   面对她的话,我依旧笑着说:“我不会在乎。”   齐宽妻子见劝我无动于衷,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好,齐宽走上来将妻子一拉说:“好了,你就别操这些心了,连齐镜都不在乎,你在这里多费口舌也没用。”   齐宽的妻子这才止住了嘴,两夫妻和齐严告别后便从这里离开了。   走廊外只剩下我和林安茹还有齐珉,还有齐严,齐严看我的眼神满是厌恶,他一向都不怎么喜欢我。当然我同样也不喜欢他。   林谨南在齐兰病房内待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半个小时他出来后,对我轻松地笑了笑,便第一件事情走到齐严面前说:“齐总,我已经和齐小姐说明白了,我想以后她应该不会对我有这样的想法了,请您放宽心。”   齐严看向林谨南说:“你办事我向来放心,只是谨南,你和这个女人是真的吗?”   齐严指着我问林谨南。   林谨南无比肯定对齐严说:“是真的,我喜欢她,我们准备下半年结婚。”   齐严语气加重问:“你知道她和齐镜什么关系吗?你就不担心这个女人别有居心?”   面对齐严严肃的脸,林谨南就显得镇定自如许多,他依旧平静的说:“齐总,我知道宴宴曾经和齐镜有过一段婚姻,虽然现在我们和齐镜那边是特殊时期,但我可以和您保证,宴宴百分百不是您口中所说的居心不良的女人。”   齐严没想到林谨南会说出这样一句话,他脸上虽然带着不满,可还是给了林谨南面子,他话内满是另一层意思说:“你是我身边最看重的人,我希望你能够多为自己前程考虑考虑,你感情的事情我虽然不会过问,可如果影响到了工作,我还是劝你多深思熟路,别让自己走错了路。”   齐严说完,没有停留多久,意味深长看了林谨南一眼便离开了。   等齐严一走,齐珉也自然走了上来,他打量了林谨南几眼,冷哼了一声说:“烂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知道我爸爸干嘛这样看重你。”   齐珉对待林谨南脸上明显带着满满的不屑,可林谨南没有介意,依旧好脾气笑着说:“齐总器重我,我很荣幸,谢谢。”   齐珉说:“你顶多也不过是给我家打工的一条狗,别当自己多么有分量。”齐珉说完这句话,便带着林安茹从这里离开了。   林谨南对于齐珉带有侮辱性的话没有介怀,而是对身边的我说:“走吧,事情都处理完毕了,我还要去上班,不过先送你回家休息。”   我回身看了一眼齐兰的病房,自从林谨南从里面出来后。里面的一切都静悄悄地,没有吵也没有闹,我有点好奇了,我问了林谨南一句:“你和齐兰说了什么?”   林谨南见我好奇,便笑着说:“没什么,只是还是上次的话,估计她会死心吧。”   他并没有具体告诉我他和齐兰说了什么,而是给了一句模模糊糊的话来搪塞我,既然他不想说,我也没有追问下去,而是说了一句:“我看要想她对死心有点困难喽。”   我们两人边走边说话,林谨南忽然侧脸看向我问:“你吃醋吗?”   我尚且还没反应过来他这句话,下意识问了一句:“什么吃醋?”   林谨南说:“我和齐兰待了这么久,难道你就不会吃醋吗?”   我表情僵了一小会儿,我当即便裂开嘴笑了笑说:“吃醋,我当然吃醋,可吃醋又怎么样?总不可能不让你见她吧?如果这个时候我提出这样的要求就显得太无理了点。”   林谨南看出了我表情明显的不自然,他说:“尽管知道你这是谎话,但我还是很开心,如你对我就是太有礼貌了,反而显得我们很生疏。”林谨南握住我身侧的手说:“宴宴,什么时候你也能够在我面前任性一下。”   我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转移话题问了一句:“齐珉好像对你不是很友好啊。”   林谨南说:“可能是因为齐总看重我的原因,所以他对我一直不是很友好。”   我哦了一声,没再多问什么,随着林谨南下了楼。   可到达楼下时,齐镜的车正好停下医院的门前,我和林谨南正好手牵着手要下阶级。   司机将车门打开后,齐镜从车内出来,他正要朝门口走来时,便正好撞见我和林谨南。   我们不期而遇后,双方都停下了脚步,我们双方也没有要打招呼的意思,林谨南牵着我对齐镜打了一声招呼,齐镜看了我一眼,淡淡嗯了一声后,便扣着胸口的西装扣子面无表情朝着医院大门走去。   齐镜身后跟着的施秘书还回头看了我一眼,等她回过神来后,齐镜已经走远了很久,施秘书不敢再多有停留,将看我的视线从我身上收了回来,随着齐镜走去。   我脸上虽然全程没有什么大情绪波澜起伏,可身体下意识其实是处在紧绷状态。   林谨南叮嘱我站在阶级上等他,他变去停车场把车开了过来,我上车后,林谨南并没有立即发动车子,而是看向车前方说:“现在平静好了吗?”   我没有听明白林谨南的话,疑惑的看向他,他忽然笑了笑,拉住了我紧握拳头的手,他说:“如果拳头在遇见他那一刻稍微放松一下,你今天的表现可以给一个满分。”   我没想到这点细小的动作他都注意到了,我从他手心中抽出手说:“我只是习惯性。”   林谨南笑了两声,没在拆穿我的伪装,发动车后,便将车子从医院门口开走。   自从林谨南那次去见过齐兰后,她果然没再闹了,一直老老实实待在医院内养着身体,但是偶尔还是能够从林安茹哪里听到她一两句消息,听说,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性子也和以前大不相同了,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也更加不清楚那半个小时里面,林谨南和齐兰说了什么,导致她情绪发生了这样剧烈的转变,而且还对他死心。   绝情的话,他以前对齐兰说的也不少,再对她说同样绝情的话,也不见得会有什么用,可这回的齐兰是真死心了。   因为有天林安茹打电话来告诉我说,齐兰出院后,齐宽的妻子给齐兰介绍相亲对象,她也没有拒绝,老老实实去了。   听到这消息,我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可同时也松了一口气,死心了好,免得以后齐兰三天两头来我这里闹,我可招架不住。   日子还是这样不咸不淡的过着,自从那次在医院内遇见过齐镜一会后,我也没再遇见过他,也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他整个人像是消失看一般,彻底沉寂了下来,只有外界时不时猜测他接下来的动作,外界所有人都知道,齐严亲手将自己的侄子从索利驱逐离开了。   所有人都在等着齐镜的反击,等着齐家真正的夺权大战开始,可……这么久了,齐镜的沉寂让所有准备看好戏的人的希望黯然落空。   反而是齐严和齐宽两兄弟最近斗得厉害,听说曾经有一次两人在会议室大吵了一家,至于是因为什么事情而吵无人得知,只听索利传出来的小道消息说,两人是因为齐镜的投资部掌权问题而吵了起来。   谁都知道齐严最先在投资部收买人心,齐宽之后才是与投资部几个元老级人物给推上来了,而一个公司决策人只能是一个人,齐镜的辞职,公司有很多决策齐严齐宽两兄弟意见都不统一,投资部势力分成了两拨,相互不让。   就在那边斗得风生水起时,沉寂许久的齐镜忽然再次被人偷拍到出现在鲁家的家宴上,谁都知道鲁家近几年来虽然在国内没什么生意了,可在国外商圈里可是非常有发言权的,而且鲁笙的父亲还有母亲十几年前曾经都是为官的,只是后来退了下来,便安心经营着生意。   背景是一点也比齐家差,很多人又再次猜测,齐镜是否是想借鲁家的势力重新上位,夺回投资部这快的政权。   正当外界传得有声有色时,齐镜在参加一场大型晚宴时,身边的女伴正好是流言中的鲁笙,两人被大厅内一堆记者拦住,逼问他们之间的关系。   当时记者们都不抱有希望齐镜会正面回答,毕竟商人在面对私人感情这方面的事情一般都会精明的和对方打着太极,可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齐镜当天挽着一身珠光宝气,光彩照人的鲁笙面对所有记者,带着儒雅的笑意,沉着应对说:“我一直很欣赏独立自主的女性,恰巧,鲁小姐在这方面很符合我,我们相互都很欣赏,是否是大家口中所说的那层关系,我并不能明确告诉大家什么,但也很肯定说,已经朝着这方发展了。”   那记者没想到一向在私生活这方面非常低调的齐镜,竟然会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当时便很多人争先恐吓的问鲁笙对齐镜的看法。   鲁笙当天夜晚一身黑色长裙,将修长的身材勾勒得曼妙身姿,脸上是精致的妆容,没有中国女性的小巧玲珑,却有着国外的高挑与性感,她看了齐镜一眼,脸上同样带着甜蜜的微笑说:“齐先生这款类型的有女人会不喜欢吗?我常年生活在国外,也不清楚国内的情况,最早知道他还是在财经杂志上看过,而这本杂志曾经有人分析过,百分之八十的读者都来自于女性,那时候我就无比好奇能够让女性如此关注财经这块的人,到底是怎样一个男人。”   鲁笙捂着唇娇笑说:“看来我也没逃过这一劫。”   记者们见两人眉目传情的模样,气氛也更加热闹,便有人开始提出了刁钻的问题,有记者问齐镜:“齐先生,您对于自己的婚姻状况一直很低调,一年前曾有传闻说您和邹家曾经有过婚约,可到后面新娘却不是邹小姐,却换成了一位姓周的小姐,您与前妻是因为什么而离婚的?听说是您前妻出轨索利公司的员工对吗?”   提到这个事情上来,齐镜脸上的笑虽然还在,可明显冷了一点下来,他对记者说:“我和前妻的婚姻只是因为性格不合,外界猜测是怎样我没太关注,但我想每个人都有分清楚事情的能力,希望大家不要乱猜测。”   记者又追问:“听说您和您前妻岁数相差很大,请问您和她是怎么认识的?听说您对您前妻之前非常保护,至今也没有人知道她身份,可我听小道消息说,您前妻的父亲曾经是在索利认知律师对吗?我还听说当年您双方的父母都不同意你们这门婚事,更加有人传,当初是您前妻亲手将邹小姐挤走,费尽手段才如愿以偿嫁给了您,这些是否都是真实?”   记者一个一个尖锐的问题问出来,齐镜虽然仍旧带着笑,可他后面的工作人员早已经上来拦开了他们,非常不客气说:“希望大家相互尊重,我们只回答与今天宴会有关的一切事情,谢谢合作。”   场面一片混乱后,齐镜护着鲁笙由着保镖离开了宴会现场,而电视画面也转瞬切换成一张女人的脸,她坐在那儿面带僵硬的微笑,分析着齐镜和鲁笙两人之间的发展,将会为双方的家族带来什么样的变化。   我坐在沙发上好久,直到财经新闻切换成广告后,我手中拿着遥控器将电视机给关了,望了一眼外面的天气,才发现要下雨了,我赶紧从沙发上下来,冲到阳台上将晾干的衣服快速取了下来。   这场雨下到中午十一点才渐渐停了下来,雨刚停,林谨南便打来电话给我,问我今天是打算做饭还是出去吃,我想了想回了他一句自己做,打算做几个菜犒劳犒劳自己。   林谨南在电话那端说:“可惜我回家吃不了,我今天夜晚还要应酬,可能要很晚才会回来。”   我说:“没关系,等你有空了,我给你做。”   林谨南笑着说:“好啊,贤妻良母。”   我们两人又说了几句别的话,林谨南那边又有会议要准备,我催着他去开会后,他才依依不舍将电话给挂断了。   通话结束后,我坐在沙发上忽然无比疲惫,不怎么想动,打算再过一会儿给自己随便下一碗面条随便解决一下就好了,谁知,林安茹的电话再次打了进来,她约我出来吃饭。   这段时间我们虽然没有经常见面,可偶尔也会一起吃饭,我们都没什么朋友,林安茹自从坐上了齐珉太太的位置,哪里还敢有女性朋友,就怕稍微不注意,便会引狼入室,她还是不断和齐珉身边各色各样的女人战斗着,还是有很各色女人打电话发短信来和她示威。   而齐珉也更加是改不了他那花花公子爱拈花惹草的性格,经常在别的女人家待到彻夜不归。   林安茹和齐珉结婚后的短短几个月内,已经争吵过无数回了,可争吵事实上并没有用,齐珉反而会更加变本加厉几天几夜,或者长达数月不回来也是常事。   有时候我都为林安茹感到无比疲惫,可她只有在酒吧那次崩溃过一回后,之后再面对这样的事情倒是屡败屡战,守着那个她好不容易得来的位置,养大那好不容易她才生下来的孩子。   嘴上虽然不再说什么,可几次见面中,我看到她眼里眉间藏着的深深疲惫,才发现,这个世界上太多人有说不出的苦,虽然这一切苦都是我们自己作的。   我去林安茹见面时,我们两人坐在饭店内相互看着对方,看了对方许久,林安茹忽然说了一句:“忽然发现,我们过得都不是很好。”   我从冰桶内拿出冰镇的奶茶说:“我很好啊,我没多久就要结婚了。”   林安茹问:“和谁?”   我刚想回答,她吸了一口饮料,忽然想起来了,说:“是我公公手下的助理?”   我点头说:“嗯,就是他。”   林安茹思索的说:“我怎么觉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我笑着说:“你对帅哥不是一向都很面善吗?”   林安茹说:“有可能是这个原因。”   我们两人闲聊了一些别的,林安茹放在桌上的手机又响了,她查看了一眼后,干脆直接将手机内的卡抽了出来扔在了垃圾桶内,重新放下安静下来的手机后,便继续用着餐。   我看了一眼,问:“还是有女人找你?”   林安茹说:“我都快被烦死了,这是我换的第四张电话卡了,这些小妖精没什么大本事,倒是查人号码查得清清楚楚,天天叫嚣着让我和齐珉离婚,咒我儿子死。”   林安茹冷笑一声说:“毛都没长齐,就胃口这么大,也不怕撑死自己。”庄边丽圾。   我笑着说:“我要是你,我就会崩溃。”   林安茹冷笑了一声:“我觉得还好,我有儿子在手,怕这些小妖精不成?”   我们正吃着饭,我手机内忽然有人发来一条短信,我以为林谨南,刚解锁,可发现是条陌生短信,上面写了一行字:“周小姐,还记得我吗?我是鲁笙。”   我没想到鲁笙居然会给我短信,这是我怎么都想不到的事情,我想了三秒,没有给她回复,将手机放在一旁后,便继续低头吃着东西。   没过多久,手机内再次发过来一条消息,依旧是鲁笙发来的,她在短信内说:“我可以约你见面吗?我有点事情想找你。”   林安茹见我望着手机发愣,好奇的问了一句:“谁啊?”   我回过神来,没有理会手机上的短信,回答林安茹说:“垃圾短信。”   林安茹也没再问什么,便拿起了一旁的服务员又加了几个菜,我看到桌上十几个菜了,便开口说:“我们两个人十几个菜已经够了,你点这么多干嘛?”   林安茹说:“钱不是用来浪费的吗?不然我要钱干嘛?”   我没理她,也任由她点着。   我们两人吃完饭后,又聊了一会儿,正要结账买单时,鲁笙直接打了一通电话给我。   231.同游   我接听了这通电话,我问了一句:“鲁小姐有事吗?”   鲁笙在电话内笑声爽朗问:“我给你发短信,你怎么都不回我?”   我装傻说:“有吗?我没看到呀?”   鲁笙说:“你翻看一下就知道了。”   我假模假样的将手机从耳边拿了下来,看了几眼,有笑着说:“哦。看到了,确实发了两条短信给我,只是鲁小姐找我有事吗?”   鲁笙在电话内笑着说:“因为我在国内没什么朋友,所以想找你帮忙今天给我当一下导游。”   我本来就不打算和齐镜有任何关系的人有任何接触,当即便问了一句:“你要去哪里呀?”   鲁笙说:“我想去善门寺看看。”   我婉转的拒绝说:“那边我不是很熟耶,要不我帮你请一个导游吧。”   鲁笙在电话内说:“其实我只是想找个认识的人一起去,不熟没关系。”   我正在心里想着该怎样明确拒绝她时。鲁笙忽然在电话那端说:“周小姐,你是不是觉得我和齐镜的关系所以并不想和联系?”   我在心里接二连三说了几个是啊,是啊,可还是口是心非说:“鲁小姐你怎么这样说?我怎么会是这样小心眼的人呢,我和齐镜已经是过去式了,和他本来就是毫无交集的人,我怎么会因为你和她之间的关系而介怀你呢,你不要这样想。我是真的不熟那边,怕当不好你的导游。”   鲁笙听我这样说,她又说:“不如找上一个熟悉这边的?或者叫上你朋友,我们一起去怎么样?”   鲁笙怎么就听不懂我婉约的拒绝呢?我不知道她是听不懂我的话。还是故意听不懂,还是她在国外待久了,还不懂我们中国式的内敛与婉约式的拒绝,我想更明确告诉她时,鲁笙又说:“我已经和齐镜说过了,他也同意让我找你和我一起去,周小姐,不要觉得尴尬,齐镜都没当一回事了,我们双方都当对方是朋友不好吗?”   我听到鲁笙这句话,侧面在告诉我,齐镜都如此释怀了,我要是不去,就是心里另有想法了。这句话倒是把我堵得不上不下。   鲁笙见我没说话,再次追问说:“行吗?你带上朋友,我们后天一起去善门寺,我正想去那边为我爸妈求个平安符。”   我想了想,回了一句:“行吧,我明天问问我朋友有没有空。”   鲁笙听我这样说,便欣然的挂了电话,而我坐在那儿发着愣。坐在我对面的林安茹开口问:“谁啊?这电话打了这么久?”   我将手机放下,看向林安茹说:“正好问你一个事情。”   林安茹说:“什么事?”   我说:“后天有空吗?”   林安茹拿着粉扑扑着脸说:“我天天有空。”   我说:“陪我去一趟善门寺。”   林安茹当即满脸嫌弃的说:“我才不要去,善门寺那鬼地方全部都是山路,走到寺庙上就得累死你。”   我说:“齐镜如今的新女朋友约我一起去,你不陪我去还是人吗?”   林安茹一听把手中的粉扑往桌上一扔,说:“靠?那女的干嘛约你啊?你不是齐镜前妻吗?现女友和前妻不应该老死不相见,永不相识,前世仇家吗?她约你干嘛?示威?陷害?或者约战?”   我耸耸肩说:“目前我也不太明白,所以才来问你和我去不去,出了什么事情最起码有个证人见证是不是?”来引长号。   林安茹将桌上一些化妆用品往精致的手提包内一扔,说:“行吧,去就去,正好给我儿子去算个命求个平安。”   我找来服务员买单,说:“这顿当时我给你那天的酬劳了。”   林安茹在那大惊小怪说:“哟,这么有钱了?”她问完这句话,想了想,又说:“也对,离个婚,没少在齐镜那儿哪财产吧?”   我呵呵笑了两声,回答了她。   我回家后,和林谨南说了今天白天鲁笙打电话给我的这件事情,林谨南当时从浴室内出来,手中正拿着一块白色毛巾擦拭着短发,听到我这句话时,手有半刻停顿,他不解问:“鲁笙怎么会找到你?”   我说:“不知道,我也很疑惑。”   林谨南问:“你同意了?”   我说:“不同意行吗?人家明摆着说,如果我不去善门寺,就代表我对齐镜还有想法。”我躺在沙发上说:“不坦荡荡的,人家还以为你心里有鬼呢。”   林谨南说:“你小心点。”   我笑着说:“我找人同我一起去了,你还以为别人会吃了我呀?”   林谨南坐到身边,抬起手抚摸我脑袋说:“我不怕她会吃了你,只是善门寺那边的山路都挺危险。”   林谨南摸我脑袋的动作让我脸上表情有瞬间冰冻,他手仍旧没从脑袋上拿开,穿着睡服的他,身上散发这好闻的沐浴清香,我指着他放在我脑袋上的手问:“你们男人怎么这么喜欢摸女生的头?”   林谨南笑了一声,从我脑袋上抬起手来,说:“不知道,下意识。”   我点点头,将视线重新投向电视时,林谨南忽然凑在我脸庞问:“还有谁喜欢这个动作?”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不是知道吗?”   林谨南笑着点点头,忽然又抬起手在我脑袋上揉搓着说:“为了显示我的专属权,以后这里只能归我碰了。”   我笑着打掉他手说:“你恶不恶心,都把发型给揉乱了。”   我伸出手要去打林谨南时,他已经笑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说:“好了好了,我还有工作,看一会儿电视就早点睡啊。”   我说:“嗯,我知道了。”   林谨南进了房间后,我在客厅内看了一会儿电视,觉得没多大意思,便也同样起身回了房间休息,第二天早上我起了个大早,刷牙洗脸换完衣服,吃完早餐后鲁笙便打来电话问我需不需要来接我。   我在电话内和她说不用来接,并且告诉她在702公交站线等我就好了,我带着我朋友立马就到。   她在电话内说了一声:“好,麻烦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我笑着说:“没关系,举手之劳。”   232.你到底要怎样?   我和林安茹一起到达702公交站时,鲁笙穿着一身轻松休闲款的运动服站在公交站牌下,我和林安茹走过去后,她便给了我和林安茹一人一瓶矿泉水,自来熟的问:“吃早餐了吗?”   我笑着说:“吃了。”   林安茹在一旁擦着脸上的汗水。四处观望了一眼。   鲁笙看到林安茹,开口问:“这是你朋友吗?”   我点头说:“是呀,我朋友,她对善门寺这边路比较熟悉。”   鲁笙微笑的和林安茹打着招呼,林安茹也不咸不淡的应答了一声,我们三个人坐上了公交车,转了好几趟后,终于到达善门寺。   我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鲁笙这豪门千金拖我们后腿的打算,可我没想到最后,拖后腿的反而是我和林安茹,当我们两人全都喊着累死了,走不动的时候,鲁笙便站在高处对我们两人笑着说:“你们应该常锻炼,这样身体才会保持健康。”   林安茹整个人趴在我身上了,她平时也不是一个爱运动的人,她挂在我身上。喘着气对鲁笙说:“要不咱们休息一下,这太累了。”   我也扛不住了,擦着脑袋上的热汗说:“对,不如我们歇一下吧。我快不行了。”   鲁笙见我和林安茹都处在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过程中,倒也欣然接受了,我们半山腰上找了一块石凳坐在,鲁笙将后背的旅行包拿了下来,从里面掏出几个保鲜盒,全部都是洗干净的水果,她最先拿了一个苹果给我,才又给了林安茹一个,我们接住后,便开始如饥似渴的啃着。扔史池才。   鲁笙又从袋子内拿出几瓶矿泉水,我和林安茹在吃苹果之际,还不忘瞪大眼睛看向背着十几斤水上山的鲁笙。   她笑着解释说:“在国外时,我经常出门旅游,所以这样的山路对于我来说小意思。”   我说:“你都去过一些什么地方呀?”   鲁笙想了想回答说:“很多啊。我去过二十国个国家,都是一些比较偏山区贫困的地区。”   林安茹好奇的问:“你去那种鸟不拉屎的干嘛?旅游不就是享受吗?”   鲁笙对于林安茹的话,她不苟同的回了一句:“对于我来说。旅游就是去见识那些我没见过的东西。”   林安茹略带嘲讽说:“一般穷人向往富人的领地,富人拥有一切后,又想尝试穷人的艰苦,人到底要怎样才能够处于饱和状态呢?”   鲁笙笑了,她说:“人生只有不断前进,从来不会饱和。”   觉得两人话题越聊越深了,我刚想打算他们的话题,鲁笙忽然问我:“宴宴,你呢?”   我说:“我什么?”   鲁笙问:“你向往的人生是怎样?”   我将手中半瓶水全部喝赶紧后,拧紧手中的瓶子,朝着不远处的垃圾桶扔了过去说:“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   鲁笙笑着说:“也挺好的。这样的人生至少处处充满惊喜。”   林安茹反问鲁笙:“你呢?”   鲁笙说:“全部被规划好了,会怎样,一切都一目了然而已。”   我们几个人坐在那儿聊了一会儿人生,感觉自己像个哲学家一样伟大后,便从石凳上起身,继续朝着善门寺走去,到达山顶后,鲁笙这个人比较信佛,而且懂的也多,我和林安茹不怎么懂,进大雄宝殿时,大门口有一个特比高的阶级,我们两人顺势要往上踩,鲁笙立马制止了我们的动作,我和林安茹都特别惊愕的侧脸看向她,鲁笙站在我们身后说:“大门口这个阶级相当于佛的肩膀,一般别人都会直接跨过去,踩在上面是对佛祖不尊重。”   鲁笙指着另外一边的一扇门说:“你们看,很多人都是直接跨过去的,从来没有人踩过去。”   我和林安茹盯着另一扇小门看了许久,发现进入大雄宝殿的人都是跨过去,连小孩经过那一扇门时,大人都直接抱着一跨而过。   我和林安茹都感觉到了自己的无知,尴尬的笑了两声,立马收回了自己要落在那阶级上的脚。   鲁笙最先从我面前我走进大雄宝殿,她站在里面对我们笑着说:“下次注意就好了。”   我和林安茹尴尬的笑着点点头,从那阶级处一跨而过。   之后我和林安茹都不敢再乱走,我们对于这方面确实不怎么懂,怕自己闹出笑话,也只能安静的跟在鲁笙后面。   在善门寺逛了半个小时之久,把一切该看的都看完了,又去后院求了一个平安符,一切来这里的目的都完成后,我们便下山离开,可还没走多久,我们看到走在前面的鲁笙忽然轻声哎呀了一声,人便摔倒在地,我当时心一抖,便赶紧走了上去询问她怎么了,她坐在地上眉头紧皱说:“脚崴了。”   我低头一看,发现她脚裸处确实肿了,便按照以前我妈给我揉脚的方法,用力的在她崴伤处揉捏着,揉捏了好久,我这才抬起脸看向鲁笙问:“有没有好一点。”   鲁笙目光正灼热正一动不动看向我,也不知道看了我多久,我被她这眼神看得一阵头皮发麻,摸了摸自己的脸问:“怎么了?我脸上是不是有东西?”   鲁笙忽然整个人扑在我身上说:“我走不动了。”   我被她忽然的动作弄懵,抱着她软软的身体说:“这……要不我扶你吧?”   鲁笙在我耳边笑着说了一声:“好啊,麻烦你了。”   我说:“不碍事。”   我扶着鲁笙,林安茹背着她的包,我们三个人一点一点往下走,在十二点时,我们成功到达了山脚下。   之前还脚下生风的鲁笙,此时整个人全部腻在我怀里,我觉得特别热,可她一点也没感觉,只是柔弱依靠着我。   我们站在山脚下等了一会儿,想着鲁笙脚崴了肯定不能去坐公交车了,目前只能喊人来接了,林安茹正要拿出手机喊司机来接我们时,鲁笙靠在我身上说:“不用了,我已经安排好人来接我们了。”   她刚说完这句话,便指着不远处说:“看,已经来了。”   我和林安茹同时看了过去,发现果然有几辆车朝着我们这边开了过来,全部是来接鲁笙的。   车上下来一个秘书,见鲁笙整个人靠在我身上,脸色焦急的走上来问:“鲁小姐,您的脚要紧吗?”   鲁笙说:“不要紧。”   秘书要从我身上扶过鲁笙时,被她拒绝了,而是开口对秘书说:“去开车门吧。   秘书听了鲁笙的话,立马走到车旁将车门拉开,我这才扶着鲁笙上车,我们上车后,鲁笙整个人还靠在我身上闭目养神着,我和林安茹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眼里都满是话要说,可碍于坏境,却什么话都要憋在心里。   我也只能大度的让鲁笙靠着我了。   车子到达一间饭店后,鲁笙的秘书坐在前面回头说:“鲁小姐,齐总已经订好位置等着我们过去了。”   鲁笙听到秘书的话后,终于从我肩头离开,开口说:“我今天有约齐镜吗?”   秘书说:“昨天您和他约好一起用午餐。”   鲁笙这才想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对,昨天我们好像是约了一起吃午饭。”   鲁笙又对秘书吩咐了一句:“你打个电话给齐镜的助理,叫他们多添两个位置,就说我这边有陪朋友过来一起吃饭。”   我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了,赶紧开口想要拒绝时,鲁笙笑着说:“你们两人今天陪了我这么久,请你们吃饭是应该的,都不要拒绝,不然就不把我鲁笙当朋友。”   我找借口开口说:“我男朋友还等我回家吃晚饭,要不改天吧?”   鲁笙笑着问:“你是怕见到齐镜?”   提到齐镜,我很老实的说:“既然已经是过去的人,那现在的自己就没必要再和以前的事与人再有半分纠缠。”   鲁笙说:“如果一直不敢面对,就明显是心存余悸,不能忘怀,人在面对不能释怀这方面的事情,都会下意识逃避。”   我笑着说:“真没有,我要对您未婚夫还有半分想法,我今天就不会陪你去善门寺了。”   鲁笙说:“既然可以陪我去善门寺,为什么却不肯一起吃个饭呢?”   我没想到鲁笙这么难缠,我这辈子所有拒绝的词语几乎全部花在了她身上,可她真是一个听不懂别人拒绝的话的人。   我心里正一片词穷时,林安茹在一旁推了我一下说:“吃吧,我也挺饿的。”   鲁笙说:“你朋友都说一起了,你应该不会拒绝了吧?”   我瞪了林安茹一眼,她在一旁无辜的摸了摸肚子,然后耸了耸肩。   我最后还是和鲁笙还有林安茹去了这场饭局,到达包厢内时,齐镜正坐在里面等,看到我们进来后,他脸上没有半分意外,而是对一瘸一拐的鲁笙问了一句:“受伤了?”   鲁笙不是很在意说:“崴脚了。”   齐镜来到鲁笙身后,为她拉开椅子问:“严重吗?”   鲁笙坐下后,笑着说:“不是很严重。”   齐镜退回了座位上,有打着领结的侍者在后面为我和林安茹拉开餐椅,我们两人同时坐下后,我本来打算和齐镜打招呼,吃完这顿饭就赶紧离开。可林安茹唤了齐镜一声堂哥后,反而剩下沉默寡言的我有些特殊了。   可并没将身上的特殊除去,仍旧沉默不语坐在一旁。   很快侍者陆陆续续将点好的菜端了上来,坐在对面的齐镜微笑说:“菜不知道合不合你们胃口。”   鲁笙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色,闭上眼睛深呼吸闻了闻,说:“挺符合我的。”   齐镜笑着说:“是吗?”   鲁笙拿着餐巾垫在双腿间,微笑说:“当然是。”   齐镜说:“你喜欢就好。”   席间只有齐镜和鲁笙说着话,因为鲁笙有时候普通话不是很标准,两人偶尔会用英语交流,我的英语虽然不差,可很多生僻的词汇我还是没怎么听懂,便低着头自己吃自己的。   林安茹和齐镜虽然是亲戚关系,可两人也不是很熟,便也同样低头吃着东西。   这顿饭至少不尴尬,因为齐镜和鲁笙有很多话可聊,在我记忆中,我和齐镜在一起时,一直都是我在絮絮叨叨,齐镜从来没有过这么多话。   我正想着自己的事情时,侍者端上来两瓶红酒,倒好后,端到了鲁笙面前,她拿了一杯在手中,放在鼻尖下闻了闻,她对齐镜笑着说:“这个年份的酒很难找到了。”   齐镜说:“如果喜欢的话,我可以让秘书去酒柜内给你取一瓶送过去。”   鲁笙笑着说:“行,你酒柜肯定藏了不少好酒吧?”   齐镜拿着手上的酒杯轻轻碰了鲁笙手上的酒杯,说:“没多少,不过听说你偏好红酒,最近这段时间进了不少新货。”   鲁笙说:“这样的话,我可一定要去你酒柜内翻一翻了。”   两人正聊着红酒时,鲁笙忽然问我说:“宴宴,你喝酒吗?”   我抬起脸看向她,微笑说:“我不喝酒,谢谢。”   鲁笙见我回绝了,便问了林安茹,林安茹同样也说回家还要带孩子,不能喝酒。   林安茹的话刚落音没多久,我手机便在此时响了,因为房间内的安静反而衬托出我手机铃声的刺耳,我赶紧从桌上拿了起来,按了一个静音后,才发现电话是林谨南打来的。   我便从餐桌前起身,没有特意对谁说,而是望着餐桌上的大致方向:“不好意思,我接一个电话。”   鲁笙微笑说:“男朋友吗?”   我说:“可能是催我回家吃饭,我刚才忘记给他电话了。”   鲁笙说:“我们等你。”   我拿着手机出门后,便站在走廊内接听了林谨南打过来的电话,他在电话内问我怎么这么晚才接听他电话。   我立即开口解释说我在和鲁笙吃饭。   林谨南见我提到鲁笙,又问我爬山累不累,我当即便靠在走廊墙壁上和他吐槽我们爬山的过程,还说下次打死我也不爬第二次山了。   林谨南在电话内笑着说:“平时让你下楼散步你都懒得动,这次该你运动运动了。”   我见他幸灾乐祸笑着,正想和他反驳,我身后忽然传来鲁宁的声音,我侧脸去看,她站在我身后问:“还在打电话?”   我立马回了一句:“对啊。”   她站在那儿不再开口,明显是等着我将电话说完,可她也没打算走,只是在后面等着我,显然我这通电话是不能够再打下去了,我匆匆忙忙和林谨南说了一句:“回家再和你说。”便将电话挂断。   我收起手机后,便看向身后的鲁笙问:“有事吗?”   她和我之间隔了一端距离,她瘸着腿朝我走了过来,到达我面前时,她身体忽然往前一倾,我下意识就抱住她,她身体直接将我压在了墙上,我还没反应过来时,鲁笙在我肩头笑着说:“不好意思,我腿有些不方便。”   我立马问她:“你有事吗?”   她从我肩头抬起脸来看向我,眼睛内满是柔媚说:“没事。”   我被她眼神看得莫名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依旧没从我身上离开,而是抬起手将我遮住我眼睛的头发轻轻拨开,笑着说:“周小姐眼睛很漂亮。”   我感觉这气氛好怪异,至于什么地方怪异我也不明白,只觉得她软软的身体压在我身上让我一阵莫名的难受,可开口说:“鲁小姐,他们在等我们了。”   鲁笙却不听,纤长的手指又细细的抚摸着我眉目说:“男人有什么好的,他是不是伤透了你?”   我结结巴巴说:“鲁、鲁鲁小姐。”   我这句话还没完全出口时,我们身后忽然传来齐镜的声音,我和鲁笙同时回头去看,齐镜站在我们身后,脸色有些微妙的变化,可随即才微笑说:“鲁小姐,我们等你们很久了。”   我吓得赶紧将鲁笙从我身上推开,鲁笙身体退后了几步,站稳后,才对齐镜笑着问:“我和周小姐聊了点事情,是不是让你们久等了?”   齐镜走上来扶住了鲁笙说:“没有,只是我不放心你伤,出来看看。”   鲁笙笑着说:“没事,回去擦点药就好了。”   齐镜说:“不如我先送你回去?”   鲁笙说:“不用,我说好要请周小姐和她朋友吃饭的。”   齐镜点点了嗯了一声,然后便扶鲁笙朝餐厅内走去,在经过我身边时,脸上的笑忽然完完全全拉了下来,换成了一张没有多少表情的脸。   只是短短的一眼,他便扶着鲁笙走了进去,留下我一个人站在走廊外面。   我回过神来后,才继续朝里面走进去,这顿饭吃完后,我们到达楼下,鲁笙说要送我回家,齐镜在一旁开口说:“你腿上有伤,还是我找人送吧。”   鲁笙说:“没关系,反正不是我开车。”   我立马拉住一旁神游外空的林安茹说:“她有车不劳烦你们了。”   齐镜有说:“既然她有人送,还是先处理好你腿上的伤吧。”   鲁笙听齐镜这样说,也没有再坚持,由着助理扶上车后,便坐在车内朝外面的我们挥手说着再见,我扯着牵强的微笑同样回了一句再见。   鲁笙离开后,这里只剩下我和林安茹还有齐镜,齐镜似乎并不打算先走,反而是林安茹在一旁有些尴尬说:“我……”   我一把握住她手说:“走吧,送我回家。”   我拖着林安茹就要走,拖到马路边时她才说:“我今天没开车出来,难道你忘记了吗?”   我脚步立马一顿,林安茹见我表情,又看了齐镜一眼,赶忙掏出手机说:“我喊司机过来接我,你稍等。”   林安茹还没来得及按号码,站在一旁的齐镜淡淡开口说了一句:“跟我来。”他说完后,便转身朝着马路边一辆车弯身进去,剩下我和林安茹面面相觑的看着,他并没有点名谁跟他来,我自然不可能自以为是的认为是我自己,正想拉着林安茹走时,齐镜的车停在我们身边,车玻璃半开,齐镜在车内对我开口说:“周宴宴,我说的是你,上来。”   我还是没有动,也没有看他,直到林安茹推了我一把,小声说:“让你上车呢。”   我说:“我不认识他。”   齐镜忽然直接从车内出来,走到我面前后,我手臂被他手掌用力握住,他拽着我便将车旁走,我甩手要给他一巴掌时,他顺势钳住了我另外一只手,我动弹不得,满脸愤怒的说:“你想怎样?”   齐镜开口说:“是我想问你怎样。”   我说:“我告诉你,让你女朋友从此远离我,我并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   他听了我这句话,本来冷漠的脸闪过一丝冷笑说:“我要和你谈的就是这个问题。”   他拉开车门便将我甩了上去,我手臂撞倒车门后,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因为疼痛便坐在那儿捂着手。   齐镜正好坐了上来,也没有管门外目瞪口呆的林安茹,直接便将门给关上了。   等我缓解好这股疼痛后,车子便已经发动了,我在车内大声开口说:“你到底想干嘛?!”   齐镜坐在我身旁并不说话,只是望着车前,我又说:“齐镜,事到如今,我已经不想和你有任何一点纠缠,甚至连和你说一句都不想,你知道吗?既然我们当初说好了,永无瓜葛,也请你管好你的女朋友,不要再来联系我,这会影响到我正常生活。”   我说完这句话,齐镜还是没有回答我,司机默默地后视镜看了后面的我一样,我觉得自己一直在自言自语有点神经质,他没有开口后,我便也一声不吭坐在他身旁,视线也不知道落在了哪里。   车子也不知道行驶了多久,直到停在一处安静的公园内,司机从车内离开,车里面只剩下我和齐镜,我朝着窗外四处观望着,正想下车时,坐在我身边一直木着一张脸没开口说话的齐镜,终于有反应了。   他说:“第一点,别再接近鲁笙,第二,也别让我有第二次看到你的机会。”   我推门的手一顿,瞬时间又坐了回来,我看向他说:“你有没有搞错?明明是你的女朋友接近我,怎么换成我接近她了?还有,其实我并不想看到你,而是因为你的女朋友非要拉着我来见你,这些话,你应该和你女朋友去说,而不是跟我。”   齐镜说:“关于爬山,你完全可以拒绝。”他侧过脸看向我,眼睛微眯说:“如果你干脆拒绝,不给她留任何余地,能够有今天吗?”   我说:“对,是我没有拒绝的干脆,我和你说对不起,下一次,如果下一次你女朋友再来约我出来玩,再来找我,我一定会很干脆的拒绝。”   我瞪着他问:“这样可以了吗?我和你道歉了,你满意了?齐镜,那我也来拜托,从今以后别再拖我上这一辆车,也别再来和我说这些话,你刚才那些话我周宴宴几乎一字不漏都可以背下来了,我会时刻遵守你给我制作出来的规定,也请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遵守我对你的规定,总之无论怎样,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私人相处的空间,我们既然已经离婚了,再坐同一部车就显得太不合礼了,如果被记者偷拍到,估计又有人说你齐镜的前妻想吃回头草,半路勾引你这样的话,这对你的名誉,对我的名誉都是一种损失。”我停了停,自嘲的笑了笑说:“当然,我的名誉早已经一文不值了,应该说对于你才是重大损失,如果你家鲁小姐误会了,那可就麻烦了。”   我说完这些话,推门便走了出去,可刚气冲冲关上车门时,我听到手机响了,便一边走一边在身上摸着手机,可摸了好久,手机铃声越来越微弱了,身上却并没有找到,我停下脚步,侧脸看向身后的车,我再次走了过去,便将车门拉开,果然看到我手机正躺在我之前坐过的地方震动着。   我弯身便从车座上捡了起来,看了一眼来电提醒,是林谨南打来的,我刚想接,一旁坐姿端正的齐镜忽然夺过了我手上的手机,将车门打开,便抬手扔了出去。   本来正响得挺好的手机摔在地下后便迅速变成两半,之后便彻底寂静。   我朝着车内的齐镜大声吼了过去问:“你是不是疯了?!你砸我手机干嘛?”   我刚想转身去捡,手腕便被人拉住,我人便快速摔在车内,齐镜将我身体按在后车座上问:“你没看到手机坏了吗?还去捡有用吗?难道他的电话就这么重要?”   我觉得现在的齐镜太不可理喻了,同样大吼说:“那你呢?你凭什么砸我手机?你有什么资格来砸我手机?他的电话对于我来说当然重要,他是我的男朋友,过不了多久他就是我丈夫,以后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来说最亲,也是最重要的人,他的电话假如对我不重要,那还有谁的对我重要?”   齐镜听了我话,微微偏头不解问:“最重要的人?周宴宴,你到底动不动什么叫羞耻?”   我说:“他是我男朋友,以后是我丈夫,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凭什么要感到羞耻?”   我见齐镜的手还按在我肩头,我忽然对他拳脚打踢大叫说:“反倒是你,你凭什么按住我?!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对我?你现在和我什么关系?你现在和我什么关系都不是了,你凭什么还这样对我?”   “齐镜,你最好是放开我,不然我报警了。”   “齐镜,你这王八蛋,你到底想怎么样?”   “齐镜!你他妈放开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正当我抓狂的对他大吼大叫时,齐镜忽然弯腰吻住了我,将我之后的话捂得正好,我感觉到唇上的温软时,第一时间时傻了,第二时间反应过来时,手撑住他胸口想要将他推开,可我一反抗,他忽然将我压得更用力了,将脸掌控在他双手间,他唇便用力的吻着我。   我感觉自己的唇被他牙齿磕得特别疼,我死死的闭住嘴,想将他从我唇间驱逐出去时,他手将我下巴一掰开,我感觉到疼痛,不得不得随着他动作张开,他用力的吻着我唇。   没多久,车内又传来了他电话铃声,他没有管。   而是将我压在车上的姿势,改为抱住了我,他手掌控在我后脑勺,让我不得不迎合着他所有动作,我从最开始的挣扎到后面的无力挣扎,我忽然见就哭了,在齐镜换气时,我哭着说了一句:“你到底想要怎样,你到底要怎样?”   233.你喜欢别人了?   齐镜见我哭了,动作也停顿了下来,他那双仿佛永远都不会有波澜的双眸此时满是迷茫,他说:“你问我到底要怎样?周宴宴,你可知我同样想要问你这句话。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你为什么就是不听?你要是离我远点,要是再也不出现在我面前,我们两个人永远都轻松了。”   我眼泪流得更凶了,我说:“怪我?拉我上车的人是你!刚才砸我手机的人是你,强吻我的人是你,每一次都是你,你为什么每次都要血口喷人怪在我身上?”   齐镜说:“对啊,为什么每次都是我?周宴宴,你还想要我怎样?要逼疯我吗?”   我说:“那你要我怎样?你要我远离你,我离得你够远了,你说要离婚,我一个字也没说,我就和你签了,你要我别再喜欢你。我也做到了,我喜欢上了别人,你要求我的我也通通做到了,可你呢?你现在所做的事情和之前所说的话截然相反。”   齐镜说:“你喜欢别人了?”   我说:“对。我喜欢上别人了,我已经要和林谨南结婚了,齐镜是你亲手将我推到现在,现在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如你所愿。”   我抬起手狠狠擦拭着嘴皮上的疼痛感,我趁齐镜的注意力全部在我手上时,我另一只手敲敲的摸到车窗口,按了一个按钮后,车床缓缓下降了,我当即便趴在窗口大叫说:“救命啊!有人强奸啊!有人强奸!有人要强奸!”   我接二连三喊了几句强奸后,终于有过路人朝这边看了,齐镜没有阻止我,只是任由我叫着,我趁势便快速推开车门跑出去,跑了好远。还喘着气回头看,齐镜只是坐在车内望向车外慌张失措狼狈的我。   他也没有再追上来。   我一路跑了好远,终于逃离了那让人窒息的地方后。我毫不顾忌形象蹲在马路边歇了一会儿,喘匀气后,便习惯性的摸了摸口袋想给林谨南一个电话,可我发现手机被齐镜砸了,这才擦了擦脸上的汗站了起来,正面来了一辆车,我顺手拦住后,便上了车。   晚上林谨南从公司回来,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我后,他放下手中的公文包,朝我走了过来,将坐在沙发上的我抱入怀中问:“吃饭了吗?”   我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稍微抗拒了一下他的拥抱。问他:“你喝酒了?”   林谨南在我挣扎出一分后,便又抱紧了我一份,他高大的身体全部压在我身上,他唇挨在我颈脖的位置,热气洒在我皮肤上,我觉得敏感又怪异,我说:“谨南,你别压着我,我不舒服。”   林谨南声音带了一丝沉闷,他说:“怎么会不舒服呢?”   他唇忽然吻着我脖子,在那温热的触感碰到我皮肤那一刻,我像是被人开了一枪,身体猛然一顿,便用力的躲着,可谁知道我和林谨南的身体双双躺在沙发上,他压在我身上后,便呼吸微有些急促的吻着我脸。   我大声说:“谨南!你冷静点!”   他根本听不进我的话,仍旧吻着我脸,我伸出手死命抵开他脸,再次大声说:“谨南,你冷静点,别这样。”   本来上一刻还醉意绵绵的林谨南忽然一把握住了抵住他脸的手,他眼睛内带着一簇小火苗,脸色不郁说:“冷静点?你还要我怎么冷静?难道我还不够冷静吗?”扔史医血。   我被他脸色给吓到了,慌张的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我只是……”   林谨南狭长的风眼内折射出冷意说:“你只是怎样?回答不上来吗?那让我给你回答好了,你只是无法接受我碰你,我吻你,你的人虽然在这里,可你的心时时刻刻飞去了齐镜身上,是这样吗?”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危险的林谨南,我说:“你不是说过给我时间吗?”   林谨南眯了眯眼睛说:“对,我说过给你时间,可周宴宴,你要的时间太久了,我是个男人,是个正常男人,你要我等你多久?等到你忽然有天忽然觉悟,发现你最爱的人其实还是齐镜,不是我林谨南,你一转身就飞去了他怀中是吗?我只要你告诉我一个期限,只要这个期限一到,我希望周宴宴她的人她的身体,乃至她连灵魂都是我的,可你做得到吗?”   林谨南眼睛内闪烁着寒光看向我,他见我回答不上来,冷笑了一声:“怎么不说话?这个时候沉默你不觉不合适吗?”   我说:“我还能够说什么,因为我没办法给你期限,我自己也是摸着石头在过河你不是知道吗?当初和你在一起时,我就告诉过你,我并不是因为喜欢你才和你在一起,我是因为寂寞,我不想一个人,我还问过你,如果你可以等我,我们两人就在一起,你不说好等我的吗?”   林谨南忽然伸出手想来摸我脸,我下意识将脸一侧,躲过了他的触碰,他手持在半空说:“可你连让我碰你一下都不肯,周宴宴,你觉得我等得到你吗?还是你能够和我保证这一辈子能够忘掉齐镜?”   我说:“如果你觉得过不下去,我们可以分手,谨南,你知道,我向来不喜欢别人强迫我,或者硬要我对他承诺什么,我只知道我在努力,我也在朝着这方面发展,如果你觉得自己等不下去了,我们双方也别再捆住对方。”   林谨南说:“看,周宴宴,原来我在你心里地位这么卑微,卑微到随便一句争吵,就可以让你心生退意和放弃。”   他略带嘲讽说完这句话,便从我翻身而起,扯着领口的领带后,便摇摇晃晃朝着玄关处走去,拿上外套后便离开了房间。   我躺在沙发上好久,感觉一切都静悄悄地,才从沙发上翻身而起,死死缩在沙发角落里,脸埋在双腿间,一直保持这个动作没有动。   之后几天林谨南都没有再回来,我也没有给他电话,该干嘛干嘛,吃饭睡觉,上网逛贴吧,觉得这些都没什么意思,又反省了这段时间游手好闲的自己也是该给自己找些东西学学了。   便在网上开始找附近的兴趣班,找了三天后的一天夜里,林安茹打来电话告诉我,说是找我有事让我赶紧过去一趟。   我当时正洗完澡出来,正打算睡觉了,并不怎么想出门,便开口说:“这么晚了,你干嘛啊?”   林安茹说:“你出来就是了,难道我还会害你不成?”   我看了外面的天色一眼,想了想,最后问:“什么事情啊,直说。”   林安茹在电话那端想了想,说:“我看见你家林谨南了,酒吧里面,你最好还是过来,要是被妖精们给吃了,有得你哭。”   我皱眉说:“酒吧?”   林安茹说:“嗯,不说了,地址我发给你。”   林安茹说完这句话后,便直接将电话给挂断了,我握着手机静默了一会儿,才回身进入了卧室换掉身上的睡衣睡服。   半夜开车到达林安茹所说的那所酒吧时,便在门口看到穿着比较暴露的林安茹,她正站在那儿抽烟,看到我车后,便将手上的烟捏灭,朝我这边快速走来。   我将车停在马路边时,林安茹在我车外说:“赶紧的停好车,我告诉你,林谨南那东西真不是个玩意儿,我估计等下你看到了会气死。”   我皱眉问:“他喝酒了?”   林安茹说:“估计爹妈都不认识了。”   我点点头说:“我去停车。”   林安茹点头,我将车停好在停车场后便折了回来,   234.我对你没兴趣   我跟着林安茹进去后,在一处卡座发现了林谨南,他当时应该是喝了不少酒,周围一堆女人对他虎视眈眈,他精致的眉目在灯光下像是钻石一般发着光。那些女人望着他高挑的身材外加那颓废的气质,各个眼里都散发着狼眼一般的光芒。   说实话,林谨南很适合这样的地方,因为此时的他看上去既颓废又邪气,领带歪七扭八的套在脖子上,嫣红的唇散映着酒渍像是打着一层光滑的蜡一般,引人犯罪。   他就坐在那儿,已经接二连三有不少的女人向前去和他搭讪了,可林谨南只是坐在那儿,端着手中的酒杯不断往最嘴里灌着,脸上满是一副漠然。   我站在他面前看了好一会儿,正想走上前去,忽然侧面走出来一个人,是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他坐到了林谨南身边,像条蛇一般缠在他身上。手上端着酒杯笑着说了一句什么。   林谨南也没有推开他,只是端着酒杯不断喝着酒。   美女坐在林谨南身边好一会儿,见他没有理会她,干脆伸出涂着大红色指甲油的手在林谨南胸口微微抚摸了一下。挨在他耳边媚眼如丝说了一句话。   本来正要抬手喝酒的女人动作一顿,终于对那女人正视了,侧目去看,目光落在那女人艳红的唇上。   他挑起女人脸庞间一缕发丝,嘴角挑起一丝邪笑,在身材火辣的女人耳边同样说了一句什么,两人一来二去后,便在那儿调情这着。   我正在那儿看着这一幕时,林安茹忽然推了我一把说:“你干嘛啊?傻站着干嘛?还不快上去?”   我向前走了一步,刚想朝林谨南走去时,紧接着齐兰忽然从侧面走了过来,和上次相比,现在的齐兰瘦了很多,她苍白着脸色站在林谨南面前没有动。目光落在那女人身上。   那女人同样充满敌意的打量突然闯入的齐兰一眼,敌意四起,火光四溅时。齐兰忽然端着桌上一杯酒朝林谨南身边的女人狠狠泼了过去。   那女人当时没想到齐兰居然会这样毫无顾忌对她下手,当即便想站起来,林谨南忽然将那女人望怀中一扯,略带挑衅的看向齐兰,开口说了一句:“你来干干什么。”   齐兰不说话,眼神幽幽看向他。   林谨南也不再问什么,继续抱着那女人暧昧相互挑逗着,站在那儿看着的齐兰忽然像是疯了一样,拉住那女人的头发便往下拽,被齐兰拽住头发女人的大叫了出来,被活生生给拽出来后,齐兰便彪悍的将她狠狠一推,大声吼着说:“不准你靠近他!”   那女人站稳后。冲上来便要和齐兰厮打,齐兰直接从后面拽住一个酒瓶子,对着那女人说:“你要敢上来,你试试看,看我动不动手。”   那女人看到齐兰眼里一片冷静之色,终于有些害怕了,最后还是没敢上前来,她发现很多人都在围观,为了保持自己的风度,她理了理被齐兰拽得有些歪掉的裙子,冷笑了一句,骂了一句:“骚货。”看了林谨南一眼后,便转身离开了。   林谨南望着彪悍的齐兰,端着酒杯懒洋洋靠在沙发内笑着说:“齐兰,你幼不幼稚。”   齐兰手中依旧拿着酒瓶,她用一种特别悲伤的眼神看向林谨南,她说:“如果你却女人我可以给你,那些女人很脏,都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碰过了,你为什么还要去碰?”   林谨南长腿交叠的半躺在沙发上,他懒洋洋说:“我对你没兴趣。”   齐兰捂着胸口问:“难道我就不是女人了?”   林谨南似乎不想和齐兰纠缠,放下手中的酒杯后,便想从沙发上起身离开,彪悍的齐兰忽然在一起伸出手将高出她很多倍的林谨南用力往沙发上推,林谨南摔在沙发上后,齐兰便扑了上去,便主动朝着林谨南吻了上去。   林谨南当时微微一愣,半合的眸子内还微带了一丝不可思议,满脸泪痕的齐兰摆弄用力吻着他冰冷的唇,可林谨南始终没有动作,像是个木偶一般躺在那儿,齐兰挨在他唇边哭着说:“你为什么不吻我?林谨南,我同样是个女人,我和别人有什么不同?你连吻都不愿意吻我,难道就因为我们两人之间的身份吗?我可以为了你不在乎那么多,我可以为你放弃所有一切,可你呢?为什么对我无动于衷,难道我对你来说毫无吸引力吗?林谨南,我对你的感情你看不见吗?”   林谨南将扑在身上的齐兰推开,笑着说了一句:“齐兰别再开玩笑了,你该回家了。”   他摇摇晃晃正要起身时,目光忽然落在我和林安茹身上,他脸上表情有些僵硬,在齐兰又要缠上来时,我已经从林安茹身边迈开了腿,朝着林谨南走了过去。   齐兰看到我时,脸上眼泪都还没干,眼睛内仍旧带着泪水,可她动作却一滞,想要去碰触林谨南的手往后缩了缩。   我站定在她面前,对齐兰微笑了一声说:“齐小姐,有事吗?”   齐兰往后缩了缩。   我又看向正似笑非笑望着我的林谨南问:“玩够了?玩够了就回家吧。”   我弯着身体去沙发上拿起林谨南的外套,搀扶着他说:“走吧。”   林谨南忽然用力将我推开,我不稳的摇晃了几下,还没站稳,他便将往后缩的齐兰拉入怀中,他说:“你当你是谁?有什么资格来管我?”   我站住脚后,对林谨南说:“我们现在算是分手了,还是没有?”   林谨南嗤笑了一声,没有理会我,而是搂着怀中的齐兰对挡在他面前的我说:“借过。”扔史丸血。   我没有动,而是固执的站在他们面前说:“林谨南,如果你现在告诉我你和我已经算是分手了,那么,我一句话都不会说,也一句话都不会管,转身就走,甚至还会为你和齐兰开好房间,预祝你们两人有一个幸福甜蜜的夜晚。   可如果,我们现在还没有分手的话,那你就放开齐兰,跟我走。”   235.既是以前,自不必提   这句话一出口,我们都同时沉默了,齐兰在林谨南怀中屏息的等着林谨南的回答,我也等着,我想听林谨南的回答。他如果觉得和我在一起并不快乐的话,那我放开他,让他去寻找更好的,这是我现在能够做。   林谨南脸上的笑收了,他们像是利剑一般射向我,我毫无畏惧看向他,等着他吐出他心里的答案。   隔了好久。林谨南忽然笑了出来,伸出手微微抬起齐兰的下巴说:“走吧。”然后没在说什么,便带着齐兰从我们身边侧身而过,我身体在那儿站得笔直。   直到他们消失了很久,林安茹才在我身边开口说:“你怎么回事啊?就这么让他们走了?不追?那可是你男朋友啊,周宴宴,你到底在搞什么?”   我说:“他已经做出选择了,你没看见了吗?”   林安茹还尚有疑虑问:“你们这算是分手了?”   我说:“你没看到吗?林谨南选择了齐兰,我们之间应该是彻底分手了。”   林安茹在一旁激动的说:“why?”   她大约第一次经历这种奇葩的分手方式,我也不想做多解释,看了一眼时间,发现不早了。便对林安茹说:“我先走了。”   我说完这句话,便转身朝着酒吧门外走去,林安茹在后面追上来喋喋不休问我难道真打算不追了?难道真的任由齐兰捡了这便宜?她见我都没有回复,干脆停下来,对着我后背大声说:“你们都不要赌气了好不好?感情的事情一旦赌气,你们就都输了!”   我没有停留,快速的出了酒吧门后,便在停车场找了自己的车,一路开了回家,那一天夜晚林谨南没有回来,我不知道他和齐兰是否真的发生过事情,我也没有打电话去打扰他,我们都是成年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他既然能够在酒吧带走齐兰。就代表他已经认定和我并不适合,那我自然也不再去和他过多纠缠。   我也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家里等了他三四天,等到第五天时,他没有回来的迹象,我便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又将他房间里里外外全部打扫干净,又去楼下给买了一些新鲜的菜,在厨房内准备好晚餐后。我没有端到桌上,而是放在锅内给林谨南热着,在这一切全部都做好后,我便给了他一个电话,他没有接听。   我也没有介意,而是发了一条短信给他,我说:“晚饭给你做好了,夜晚回来记得吃,别熬夜太晚。”   我看到短信显示发送后,也松了一口气,坐在沙发上看到地下大包小包全部打包好的东西许久,最终还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弯腰提着东西,朝着门外走了出去,黄豆豆跟在了我身后,一人一狗下车后。   我将手中的东西全部塞好在车内,又将身后不断摇着尾巴的黄豆豆抱上了车,一切全部都处理完毕后,我便开车离开了这里。   我并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去哪里,只是开着车在这座城市漫无目的的转着,转了好一会儿,想着总该找个地方住吧?可爸妈的两套房子我并不想住,我想了想,最后将车停好后,便过包,从里面翻找出一个地址。   我轻轻念了这个地址许久,记在心里后,便用导航仪查找了一番,最终才重新开车,开了半个小时到达一座偏欧式的别墅门前,我从车上抱着黄豆豆下来后,便站在门口在电子锁上按了一下密码,门开后,我走了进去,里面家具一切都是新的,这里定期有人来打扫,所以房间内的一切物品都很干净,这是我和齐镜离婚时,他划到我名下两处房产中的其中一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里,从离完婚办完过户手续后,我就再也没有理会过,这里是我第一次来。   我在房间内四处走着,最后选了一间朝阳的房间,又下楼一个人去车内将自己的东西拿进了房间,将床单换上后,一切准备完毕,便满身疲惫的躺在床上再也不想动,黄豆豆在床下的地毯上抬脸看了我一眼,便也默默的低下头,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开始入睡。   我们好像都累了。   之后我便彻底在这栋别墅住了下来,用了两天时间将这里全部整理了一遍,因为这边,没人住,花园内也自然没人打理,但有人定期来除草,防止这里荒芜了。   某一天我躺在外面晒着暖暖的阳光,望着花园内光秃秃的一切,忽然突发奇想的出门在菜市场内买了不少的菜籽和蔷薇花苗,回到家后,便用按照说明书上的方法,开发土地,施肥,种子,浇水。   我在挖土时,黄豆豆便在花园内兴奋的上蹿下跳,别提多兴奋了。它玩累了,便蹲在那儿歪着脑袋看着我手上的动作,这一看,可一看好久,知道我终于将该种的全部种完成,虽然第一次实施,不知道成败是怎么样,之后还是每天早上来花园看看是否发芽,等到六天后,菜园内中下的菜籽终于在肥沃的土地内长出小嫩芽,我看到,有种莫名的成就感。   之后每天在家里料理花园内的自己种的菜,等一切差不多都稳定下来后,我便打算去学点自己兴趣爱好的东西来充实一下自己,充实好了,再选择去挑选一份适合自己的工作。   最后我在附近的兴趣班内报了一个美术班,便每天下午两点去上课,下午五点回家,日子一充实,便再也没有机会想太多,我上了三天课后,下午从教室内收拾好画笔出来时,便在门外看到了林谨南,他站在门口看着我。   看到他那一刻,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想了想,我们虽然没有在一起了,可总归算是朋友吧?我从来没想过要和他绝交,对他也从来没有对齐镜那种恨意,心里而是很平和,我想了许久,很自然对他微笑打招呼说:“你怎么来这里了?”   林谨南脸上的神色没有这么自然,不过很快他同样面带微笑说:“还在生气吗?”   我说:“没有啊,我没生气。”   林谨南说:“宴宴,这几天我想了很久,那段时间我可能工作特别忙,所以脾气也不是特别好,如果说了一些伤害你的话,我希望你别介怀。”   我说:“其实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嗯?”林谨南看向我。   我说:“其实从一开始我就发现了我们不适合,谨南,确实如你所说,这段时间内我忘不掉齐镜,甚至要多什么时候才能够彻底忘记他,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个期限是多久,所以那天我逼问我时,我根本没办法给你答案,我也不可能自私的让你一直等我,我们分手是正确的选择,你适合更好的。”   林谨南说:“宴宴,我们之间难道不能回头了?”   我笑着说:“我还是觉得我们适合做朋友,你觉得呢?”   林谨南沉默了,明显没料到我会说出这句话。   我笑着说:“朋友比情人更长久,就像今天,如果你是以朋友的身份来找我,我一定会带你去我新家,给你看新种的菜,邀请你一同共进晚餐,可如果是情人的话,按照你之前的做法,我今天完全有可能狠狠给你一巴掌,从此,我们之间再也没有见面的可能。”我停了停,问:“你觉得呢?”   我想我的意思很明白了,他这么聪明应该能够听明白,果然,林谨南噗嗤一笑说:“好绝情啊,我这才做过一次对不起你的事情,就被你扫地出门了,这会不会……”   我朝他眨眨眼说:“今天想吃什么?”   林谨南说:“茄子炒豆角吧。”   我将手上的画板还有画笔递给他说:“提着吧,我来开车。”   紧绷的气氛终于松懈了一点,林谨南看着手上的东西许久,最终伸出手接了过去,两人又恢复了以前的说笑笑,我们好久没有这样轻松的说过话了,只从成男女朋友之后,我们之间连日常相处都带着刻意的礼貌,经常连一起进洗手间刷个牙都要相互承让,可换做是以前,就算我们住在同一个房间,双方也不会觉得尴尬,上个厕所也经常不要脸的争个先后。   这样的轻松很久都不曾有了。   我带着林谨南回到我的新家后,他看到这栋硕大的别墅,第一时间便问我:“齐镜给你的?”   我低头按了密码后,嗯了一声说:“离婚后,他划到我名下的。”   林谨南四处打量着说:“还挺大的。”   我笑着说:“经常一个人在房间走时,都能够听到自己脚步回声,大得恐怖。”   林谨南哈哈大笑了两声,说:“不是还有黄豆豆吗?”   说时迟,那时快,林谨南这句话刚落音,我们刚开,黄豆豆便从楼上叼着我的拖鞋朝着林谨南快速冲了过来,整个人差不多要跳到他身上了。   林谨南抱住黄豆豆后,大笑的说:“它居然还认识我?”   我放下手中的东西,捡起地下黄豆豆吐出来的拖鞋说:“它记性可好了,连自己在哪里拉过一坨粪便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林谨南跟黄豆豆在客厅内玩着网球,我去厨房内准备晚餐。   林谨南在我这里吃完饭后,我送他到达门口,他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站在门外对我说:“宴宴,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想抱抱你。”   我说:“现在吗?”   林谨南点头,我主动走到他面前抱住他说:“怎么样?温暖吧?”   林谨南没想到我动作会这样快速,愣怔许久,便闷笑说:“你也适合更好的。”   我说:“我知道。”   我们相互拥抱后,他伸出手在我脑袋上揉了揉,我看到昏暗的灯光下,他唇边灿烂的笑,我们两人相互挥手说了一句下次见,他脸别过时,我捕捉到他嘴角的笑,一瞬间幻化成落寞。   可我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目送他一步一步上了车,之后消失在我家门前。   和林谨南退回朋友的位置后,我们没再有太多联系,他也没有经常来找我,我也没有去找他,两个人一直保持着不咸不淡的关系,偶尔想起时,会打给对方问一下最近的情况,随随便便聊一些事情后,十分钟还没到,这通电话就结束了。   对于这样的状况我很满足,我也有自己的生活,没再去挂念这么多,有时候,我甚至想,从此以后,一人一狗,在这所别墅内永远生活着也挺好的。   所有人在这座城市内各自安好,各不打扰。   我同样也以为自己,已经在这段时间内修炼到足够强大,可没想到有天傍晚,我去超市内买颜料和画笔时,一处报摊出得到齐镜和鲁笙即将结婚的消息时,整个人站在那儿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术一般,全身没有了知觉。   手上的颜料摔在了地下,我都没有反应,直到报摊的老板,拿着报纸在一堆杂志上朝敲了两下,催促说:“你买不买啊?不买我要收摊了。”他指着灰沉沉的天空说:“你看到了吗?快要下大雨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慌张的拿着手上那张报纸问:“大爷,这是什么时候出的?”   那老大爷带着老花镜接过我手上的报纸看了一眼,说:“好几天了,你要不要呀?”   我赶忙去从口袋内掏钱,拿出一张十块给老大爷说:“我要,我当然要。”   那老大爷似乎是急于下班,便快速的找给我钱后,便将报纸一并给了我,我连地下的画笔都忘记了拿,抱着手中的报纸,冒着忽然间来的大雨,朝着超市停车场飞奔而去。   回到家后,我冻得浑身哆嗦,将门紧紧关上,便抬头看向窗户外的大雨,我将等打开,便坐在沙发上打开了那张完好无损的报纸,上面的大版面,全部都是齐镜和鲁笙结婚的消息,一整块版面全部都是。   上面的他们金童玉女,家庭背景登对,而这则消息登报时间是四天前,也就是四天前,他们就已经决定要结婚了。   我没想到这么快速,快到让人措手不及。   之后几天我做什么都心不在焉,经常在画室内听着台上老师讲解,手中的画笔便自然从手上脱落,反反复复好多回,导致裙子都沾染上五颜六色的染料。   我下课时,林安茹打来电话给我,她在电话内对我说是否知道鲁笙和齐镜要结婚的消息,我当时正要回家,一边假装若无其事说:“知道啊。”一边满身疲惫的朝前走着。   林安茹在电话内说:“你……应该不会伤心吧?”来休尽血。   我笑着说:“怎么会,我怎么会伤心,他是我前夫,和我没什么瓜葛了,我自然不会再有什么想法。”   林安茹说:“四天前齐家人和鲁家的人已经正式吃饭了。”   我哦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问:“那我要送什么吗?他们婚期定在什么时候?你觉得我送什么合适?”   林安茹惊讶的说:“你还打算送东西?”   我说:“难道不用吗?怎么说好歹也是夫妻一场,如果不送的话,会不会显得我太不大度了?”   林安茹在电话内有稍微有点无语说:“送什么礼物啊?你记住你的身份,你是前妻,而且你凭什么要破费去送东西?人家指不定还不希望你出现呢。”   我听着,确实是这个道理,我一前妻去送礼物说不定被他们认成搅场子的,送礼物这想法,也从心里打消了。   我正在心里想着这件事情时,电话那端的林安茹见我一直没有开口说话,误以为她直白犀利的话伤到了我,便在电话内解释说:“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周宴宴你想想,如果你结婚当天希望齐镜来吗?你是不是不希望他来?这不就是同一个道理吗?别人是朝着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旧的人,和旧的事情自然就翻篇了,谁都不想自己的新气象还和以前旧人旧事沾上半点关系,你就别死脑筋了。”   我说:“好的,我明白了,正好省下我的份子钱。”   林安茹说:“嗯,行,你确定你没事吧?”   我笑着说:“我能够有什么事情啊?”   林安茹在电话内确认再三后,在确认我正常后,终于挂断了电话。   我确实没什么时,挂断电话后我继续往前走着,回到家后,因为前几天淋雨了,便早早的洗了个热水澡休息了。   早上十点我从被子内昏昏沉沉爬起来后,接到了兴趣班老师发来的短信,通知我十一点到画室集合,我才想起今天下午还有一场写生课,要去山上的采风,因为采风我地点路程比较远,可能还要在外面住一夜。   我看到那条短信后,便赶紧去浴室内洗了个热水澡,穿好衣服出来后,觉得整个人舒畅了一点,便准备好了自己的画具和换洗衣物,简简单单的背了一个包便去了画室。   我们这个兴趣班人数大约三十几个,全部都是和我年纪差不多的大学生或者研究生,在等大巴车来的间隙中,所有人三五成群的聊着,只有我一个人傻傻的站在这里,隔壁有人和我说话,我也没反应。   其实,我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什么,等我回过神来后,脑袋内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等大巴车来后,我跟在她们身后缓慢上了车,在大巴车发动后,便靠在车窗上望着窗外风景发着愣。   到达写生的地点时,正好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所有人找到自己觉得风景好的位置摆好画架,便开始凝神描画。   这次的主题夜色,我画的乱七八糟,画到一半,总觉得不满意,伸出手便毫不留情撕掉,这反反复复好几回,转眼便到了该交卷的时候,我望着画板上没有丝毫美感和意境的画,忽然有些无力的扯了下来,打算交上去应付一下算了。   所有人全部上交完毕后,便陆陆续续下山去旅馆休息,他们都走的很快,只有我跟在后面缓慢走着。   走了好一会儿,觉得脑袋晕晕地,大约是高烧的缘故,也没有看清楚脚下的路,在下阶级时,不知道踩到了一个什么东西,听到前面有人惊呼了一声,我身体便快速的从阶级上滚落下去。   我死死的抱住脑袋,觉得脑袋上天旋地转,滚落到山脚下后,便感觉身体被人快速扶起,眼前有很多人再晃,晃了好久,纠结成一团,我再也分不清楚谁是谁,摇晃了一下脑袋,才看清楚美术老师正满脸焦急的问:“周宴宴?周宴宴?你还好吗?”   我捂着有些的脑袋说:“还好。”刚想从地下爬起来,整个人又无力的摔了下去,还好那些全部围住我的同学一把扶住了我。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情况到底是怎样,也不知道自己从上面滚下来,滚了多远,只知道全身无力又疼痛,根本站不起来。   那些同学和老师见我情况有些糟糕,便快速拨打了救护车,等救护车到达后,我便被人抬了上下去,十点左右被送到了医院。   我在进行检查时,整个人终于支撑不住了,彻底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我是被一阵说话声吵醒的,张开眼时,便看到床边站了几个人,我视线还处相当模糊,眨了眨眼睛,眨了好久,才看清楚有个男人正背对着我站在病床前,和对面的美术老师说着话。等我彻底清醒过来,才听清楚那声音是谁的,那背影又谁的。   正给我换点滴的护士,第一个发现我醒来了,便大声说了一句:“病人醒了。”   那男人闻声便转过身来看我,当我看到他脸,忽然觉得病房内的灯光有些晃眼。   那男人美术老师说了一句:“麻烦了。”便来到我身边问:“怎么样,难受吗。”   我小声说:“你怎么来了?”   美术老师立即走上来说:“周宴宴是这样的,当时你晕过去了,我们通知你家属,只能翻找你手机内的号码,可翻找了好久没有见到你父母的名字,只看到你丈夫的电话,所以就通知你丈夫过来。”   我开口说:“他不是我丈夫。”   美术老师听了,疑惑说:“可备注上是老公两字啊?”   我这才记起很久以前,齐镜让我将他电话备注改成老公两字,离婚这么久了,不知道是忘记了还是懒得改,到现在他的号码都还以这个备注而存在着。   我跟着美术老师的话说:“是前夫,我们已经离婚了。”   美术老师忽然满脸尴尬看向我,又看向病床旁的齐镜说:“不好意思,我弄错了,我还以为……”   齐镜笑着说:“没关系,她没有亲人,出事了,能够找的人也只是我这前夫了。”他看向躺在那儿直至至终都没动的我问:“你说是不是?”   我没有说话,那美术老师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开口说:“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施秘书领着美术老师说:“这边请。”两人便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病房内只剩下我和齐镜两个人时,我将脸侧向一旁,毫无波澜说:“麻烦你过来一趟了。”   齐镜说:“没关系,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我:“哦。”一声。   我们都沉默了一会儿,没说话。   紧接着,齐镜又问:“需要我帮你通知林谨南吗?”   我说:“他很忙,不用。”   齐镜问:“他不是男朋友吗,你出事,按道理说第一个来的人应该是他。”   我说:“我会告诉他的。”   齐镜又说:“你们已经分手了。”   他这句话一出,我终于正面面对了他,我凝视着他那张脸,我说:“你既然已经知道了,那还来问这么多干什么?你很得意?还是说现在的你是想和我炫耀什么?”   齐镜说:“我并没有炫耀什么,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我说:“对,事实确实是我和林谨南分手了,可这些都和你有关系吗?”   我这句话出来后,门口有人敲门,我和齐镜一起抬脸去看,医生正站在门口对我们说:“我是进来给病人换药的。”   我们两人的对话这才终止。   医生走进来后,为我将额头上的纱布取了下来,给我额头上的伤口重新换上了药,在医生用药草按压我伤口时,我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疼痛,轻声叫了出来,医生在一旁温和叮嘱说:“会有点疼,忍一忍。”   我疼得实在受不了,手没有意识的紧紧掐住了另一只手的手腕,坐在那儿就面无表情看着的齐镜,终于伸出手将我死掐住自己手腕的手给强制性拿开,他说:“很快就好了。”   我蹬着他,在他握住我手时,我一疼痛便死掐着他,不知道是出于报复还是怎样,就算不疼时,我也装作特别疼,手上故意加了几分力道,指甲陷入他手心的肉内,他也只是冷静的看着我,大约是看出了这故意的成分,也没有拆穿我,任由掐着他。   等医生给我上好药后,齐镜的手掌心内活生生被我掐出五个指甲血痕,他抬起手低眸打量了几眼,有些好笑说:“这是公报私仇?”   我假装听不懂,我说:“哦,不好意思,刚才太疼,一时没注意。”   齐镜问:“是一时没注意还是故意的?”   我说:“你怎样想是你的事,我没让你把手伸过来。”   齐镜合拢住手心的伤口,问:“现在心里痛快了吗?”   我没有回答他,他见我不答,又说:“你心里痛快了,我也放心了。”   他起身从我病床前离开后,我才侧过脸来看,房间内已经没有他身影了,我以为他是离开了,毕竟我这里的医药费他也全部交好了,剩下的什么事情确实和他没多大干系,离开也很正常。   可隔了半个小时后,齐镜再次从门口走了进来,手上提了一个保温杯,他走到我床边将熬得黏稠的粥从瓶子内拿了出来。   我漠然着脸说:“你还来干什么。”   齐镜说:“我会等你伤口完全复合才会离开,这是作为前夫的责任,不然,留你一个人在这里冷冷清清,也是挺可怜的。”   听到可怜这个字,我就像被人踩到了痛脚,我怒目看向他说:“我告诉你,我活得很好,过得也很好,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你给我走!”我指着门口。   齐镜见我炸了,笑着说:“我知道你活得很好,我也没说同情你,你这么焦急申明干什么?”   我说:“总之我不想看到你。”   齐镜说:“一样的,你出院了,我也不会想到你。”   齐镜说完这句话,便用勺子从碗内舀了一勺热粥到我嘴边说:“我们先吃点东西。”   我打掉他手上的勺子说:“走开!”   那勺子摔在了地下,弹跳了两下,便平静的躺在哪里。   齐镜说:“我记得以前的你脾气好像没有这么大。”   我说:“既然是以前,自然不必提。”   他笑了两声,不再说话,将地下那勺子捡起来后,便去洗手间内洗干净,再次回来后,他又舀了一勺子递到我唇边说:“周宴宴,你记住,我有足够的耐心陪你继续闹,一直闹到你满意为止。”他笑着说:“当然,你不愿意看到我最好的方法,就是安安静静吃下这些东西,吃完后,我自然也不会在这里停留半分,你自己选择。”   他将手中的勺子贴到我干涩的唇瓣上,我感觉到有热流,便张开嘴含住了。   他满意的看了我一眼,又舀了第二勺子,这反反复复许久,我终于安安静静的吃完他手中那碗粥。   吃完后,他也放下了空碗,从我床边站了起来说:“好好休息。”便转身出了病房。   我坐在那儿看着门口好一会儿,擦掉脸上不知不知觉流下来的液体,告诉自己,周宴宴,你出息点。   我休息到半夜,便一直没有睡着,想到明天齐镜一定还会再来,便要打电话给林谨南通知他过来一趟,可电话拨出去时,才发现手机已经停机了。   236.每个人都会长大   我从山上滚落后,脑袋内部零件虽然没事,可外伤还是无可避免的,额头处破掉了,有轻微的脑震荡。手腕的地方也处处是擦伤,因为怕有内受损,所以还要留院观察。   大约要待多久我也正式问过医生这个问题,医生说大约要在这里观察一个星期。   很好,也就是意味着我还要和齐镜待上一个星期。   我觉得事到如今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话好说了,所有该说的,该做的。也全部都已经做完了说完了。   这五天里,我们都是相互沉默的坐着,他和我说话,我也基本上会给他回应,脸上写满了请勿打扰。   他也识趣,见我态度非常冷漠也不会自讨没趣,见我一面,看我把饭吃饭就会离开,我们相互不打扰。   终于过去三天后,到达第四天,齐镜没有像往常一般来病房看我,病房内没有人。我一个人拄着拐杖四处走着。   我一步一跳到达洗手间门口,到达洗手台前时,看了一眼镜子内的自己,头发油腻腻的紧贴着头皮,皮肤因为几天没有清洗过,油腻又粗糙,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汗臭味外加奇怪的药臭味。来休沟技。   看到镜子内糟糕的自己,我心情有些差,便打开水龙头,试探了一下水温,又看了一眼洗手台前的洗护用品都很齐全,便弯着腰试图洗头,头发刚打湿一半时,洗手间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了,我吓得往洗手台上一缩。侧脸去看,齐镜便站在门口看向我。   我们两人相互对视一眼,我不打算理会他,正继续弯着脑袋去后洗手台上的手龙头时,可发现动作怎么都不方便,膝盖处因为扭伤了。怎样都弯曲不了。   可身后的齐镜还没离开,我自己尽量看上去动作流畅一点。   我正艰难的维持时,齐镜在我身后说了一句:“要洗头发吗?”   我没好气说:“你是眼瞎吗?”   他听了我这话。没生气,反而朝我走了过来,我本来佝偻的腰被他手轻轻一搂,便紧贴着他腰身,我刚想回身想推开他时,齐镜按住了我的脑袋,声音温和的说:“低着脑袋,别动。”   我被他按着动弹不得,恼怒的说:“你干什么?!松开我!”   齐镜在我身后轻笑说:“这么爱干净?放心,你平时最邋遢的模样已经见识过了,所以不要觉得不好意思。”   我脑袋被他按着,动弹不得,只能粗着声音大声说:“你还要脸吗?我爱干净是因为连我自己都忍受不了了,没什么别的意思!”   齐镜笑着说:“我为没有别的意思,你这样极力否认干什么。”   我大声说:“你松开我!”   我试图直起腰将他从我后面推开,谁知他反而在我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说:“别乱动,水碰到额头,疼的话别怪我。”   我知道现在这样的情况确实不太适合挣扎,手脚都不太能动弹,我便屈辱的弯着腰,任由齐镜手法轻柔在我头发上抚摸着,他手指间带着水流,尽量远离我额头处伤口,他一边为我洗着,一边问:“水温怎么样?”   我本来是不想回答他的,谁知没过一会儿他又问:“水温冷还是热?”   我还是不回答,佝偻着腰,想着他洗个头发怎么废话这么多?   正这样想着时,齐镜丝毫不觉得尴尬,我感觉他手在水龙头的开关处拧了一下,哗啦啦的水流冲着头皮,是彻骨的冷。   我当即一哆嗦,大叫了一声:“冷的!”   齐镜见到我反应,在我身后闷笑了一声说:“早说不就好了吗?”   我说:“你废话怎么这么多?洗不洗?不洗就算了!废话怎么这么多?”   齐镜将水温调了回去说:“好了,别再动很快就好了。”   他这句话一出,我也不想废话,只想快点将这头发给洗了,免得尴尬。   齐镜花了半个小时将我那满头油发给洗干净了。   洗干净后,他朝将我抱到洗手台上,用吹风机将我湿哒哒的长发吹干,他吹得特别仔细,一边吹,还一边说:“在伤口没好,没有人帮忙的情况,一个人不要洗头发,听见了吗。”   我没应答他,他又说:“我听你们兴趣班的老师说,你这几天做什么事情都心不在焉,之所以会从山上滚落,也是一脸心事没有看路,你是以后都打算这样迷迷糊糊过日子吗?”   我仍旧低着脑袋,没有回答他。   他停了停又说:“宴宴,以后就算没有我,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他说完这句话后,便再也没有开口,而是将我头发一缕一缕吹干净。   浴室内只有吹风机的声音,我隔了好久,终于说:“我知道你要和鲁笙要结婚了。”   齐镜拿吹风机的手微微一停顿,我终于抬起脸和他双眸对视着,我说:“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陪谁一辈子,我也知道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生活,我同样也知道,你也不是那个会陪我一辈子的人,所以,我知道很多路全部要靠我自己走,我会学会让自己不再去依赖谁,也不会再去将希望投放在谁身上,这世上不会离开我的人,只有自己,我会照顾好自己,也希望你和鲁笙婚姻能够幸福,也同样你今后的后半生,能够平安顺利,家庭美满,孩子康健。”   我说的无比真诚,虽然我恨齐镜,我恨齐镜在我婚姻内不打一声招呼便半路而退,我同样也恨齐镜,因为他姓齐的一家,让我们一家家破人亡,最后只剩下我。   我最恨齐镜的一点时,是他有可能从来没有爱过我,全部都是我一厢情愿,我的死缠烂打,我的装傻卖傻。   虽然我真的很恨他,可这些恨和我对他的爱来相比,一切都不值得一提。   到最后,我比谁都希望今后的他能够幸福。   至少一定要比我幸福。   齐镜听了这句话,他久久都没有动作,他像很久以前一般,在我额头上轻轻一弹说:“会的,每个人都会长大。”   237.醉酒   是的,每个人都会长大,长成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从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长成一个凡事都只能靠自己的人。我们都需要长大,因为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是孤单旅行着,来是一个人,离开时自然也是一个人,我们到底能够依赖谁呢?   能够依赖的,也只能是自己。   我和齐镜话说到这里后,以后的路也非常明确了,把该说的话也全部都说完了,他站在我面前没有动,是我自己一个人依靠着自己的力量从洗手台上跳了下来,然后站稳将他从我面前推开,他也没有再阻挡着我,看着我一个人拄着拐杖离开了洗手间回到了病房。   我留院观察五天后,再次做了一个全身检查,在确认身体方面没有别的疾病,外加身上的伤全部愈合后。开始办理离院手续。   当然齐镜也兑现了他的承诺,果真在这里一直陪我到达出院。在出院那一天时,我病房内来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这个人就是鲁笙。当时我正坐在病房内收拾我的这几天留在这里的东西,而医生正拿着我的检查报告和齐镜讲解着,一切都互不打扰时,鲁笙突然出现在我病房门口,我是第一个发现的,因为当时我正好收拾完床上的东西转身看向门口,鲁笙便站在那儿对我笑吟吟的模样。她手上提了一个果篮,在我们对视时,她站在门口问我:“好点了吗?”   当时鲁笙和我说话,我第一反应自然是去看齐镜,正在和医生说话的齐镜,同样侧脸看向门口,他发现是鲁笙后,眉头不轻易间皱紧。对鲁笙的突然到来他没有说话。   鲁笙没有看齐镜,只是看着我,神色温柔的说:“怎么了?还没好吗?”   她便快速走上来。将手上的果篮给放下,手在我脸上我身上四处摸着,好像这样就能够证明我是健康的一般,对于鲁笙这亲密无间的动作,我被吓到了,可又不能动作太明显,只能往后缩了缩,尴尬笑着说:“已经好了,鲁小姐怎么来了?”   鲁笙皱眉说:“我当然是来看你的。”她略带受伤问:“宴宴,你不当我是你朋友吗?为什么受伤了也不告诉我?”   我笑得略微勉强说:“因为没多大的事情啊,只是一些擦伤和扭伤而已,休养几天就好了。”   鲁笙明显不信,她反问:“是吗?”   我说:“当然是。”   鲁笙捂着胸口说:“那天齐镜匆匆忙忙赶来。我还以为你是出大事呢,我本来也是要跟来,可因为工作上的一些事情被拖住了。”   她提到齐镜,我这才想起齐镜如今和我的关系,如今他和鲁笙的关系,说实在话,既然我们已经离婚了,就算这次我出了天大的事情,该来负责人的也并不是他,而他现在又是鲁笙未来的丈夫,却贸然来看前妻,这对鲁笙来说,确实缺一个解释,我想了想,立马开口和鲁笙说:“鲁小姐,这次是个误会,因为我受伤那天,是我一个不知道情况的美术老师拨错了电话给齐镜,所以麻烦他过来了一趟,我希望你不要介意,下一次不再会有这种情况,同样,我正想着祝你们即将新婚快乐呢,因为这段时间忙,所以没怎么注意外面的事情,你们的婚事也是近几天知道的,没有第一时间祝福,希望谅解。”   鲁笙见我一开口,便是如此客气的话,她脸上满不在乎说:“没关系,你身体要紧,虽然你和齐镜之间的关系以前确实有些特殊,可现在你们都是朋友,受伤了,他当然有这个义务来看你照顾你啊,我最生气的是,你居然没有告诉我。”   我没想到鲁笙丝毫不介意的模样,这倒让我有些出乎意料,我正一头雾水时,齐镜对医生说了一句:“情况我大致了解了,剩余的一些事情我会叮嘱她。”   那医生说:“那既然是这样,我也不就不多说了,齐先生让周小姐在细节方面多注意一些就好了。”   齐镜点了点头看,医生离开后,齐镜看向鲁笙问:“这边其实也没有多少事情,只需要留院观察几天,我处理一下这边的离院手续就可以离开了。”   鲁笙挽着我手,对齐镜说:“我和宴宴是朋友,来看她是应该的。”   齐镜目光落在我和鲁笙相互挽着的手上,没怎么说话,而是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果篮说:“鲁小姐最爱吃的是葡萄,你洗一点出来。”   我当时还以为他是和护士说话,可在房间内四处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护士的声音,这才傻傻问了一句:“你说的是我?”   齐镜无比肯定说:“对。”   我在心里想着,齐镜对鲁笙果然是情根深种啊,以前他对我可没有对鲁笙这么体贴,果然,不同的人,就不同对待,我在心内冷笑想着。   我心里虽然是这样想,可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带着客气的微笑说:“好,我这就去洗。”   我从鲁笙手腕中收回了手,在鲁笙追上来说要帮我一起洗时,齐镜挡在了她面前,淡笑着说:“我还有事情和你说,没关系,你坐着让她洗就好了。”   鲁笙被齐镜拦住了去路,还有些不甘心的看向已经进入厨房内的我,她只能问齐镜:“什么事?”   齐镜指着沙发上说:“我们先坐下来聊,是我们的婚事。”   我在厨房内正好刚拿出一串成熟又颗颗饱满的葡萄,正好听到了齐镜对鲁笙说的那一句话,我没有动作顿了顿了,随即回过身走到厨房门口,齐镜和鲁笙两人果然打对坐着,正聊着婚事。   我并不想在此刻听到他们之间的任何事情,便将厨房的门给关住了,给了他们良好的谈话环境。   等我将葡萄洗完出来,齐镜已经和鲁笙聊婚礼当天来的嘉宾了,坐在沙发对面的鲁笙看到了厨房端着洗好的葡萄出来的我,忽然问了齐镜一句:“那宴宴去吗?”   齐镜甚至没有看我,也甚至没有半分考虑,而是非常果断又肯定回了一句:“她不会去。”   鲁笙却皱眉说:“她是我们的朋友为什么不能去?难道就因为你们之间的关系,害怕别人有话柄可拿吗?”   齐镜说:“当天来的都是齐鲁两边的亲戚,她确实不适合出息。”   我将手中那一碟洗得干干净净的葡萄放在鲁笙面前说:“你们结婚那天我确实不适合出席,因为我当天可能还有课去不了,但我会在婚礼外祝福你们的。”   鲁笙目光落在水灵灵的葡萄上,纤细的之间落在了其中一颗上,她轻轻一捏,便递到唇边尝了一下,对我笑着说:“如果你没时间去的话,那我也不强迫了,反正婚姻也只是一个仪式,来的是什么人也就不在乎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而是侧过脸看齐镜,此时的齐镜却目光专注的落在鲁笙身上,好像除了她以外,眼里再也装不下别的什么人。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觉得心口仿佛被一只大力的手给紧掐住了一般,呼吸不了,也更加说不了话,只能默默地收回视线。   直到坐在那儿轻松的吃着葡萄的鲁笙,发现我始终还站在那里,便快速走过来将我往沙发上一拉,同样往我唇边递了一颗,笑着问我:“甜不甜?”   我低着头,掩饰自己不自然的神色,敷衍的说了一句:“甜,非常甜。”   可那颗葡萄在嘴里轻轻一咬破,满嘴的苦涩,这种苦涩让人怎样都说不出来,只觉得苦到了心里。   他们之后还聊了一些什么,反正我也仔细听,只是坐在一旁像个木偶一般,听着身边鲁笙银铃似的笑声,神游外空。   终于,等施秘书出现在病房门口,告诉齐镜出院手续已经办好后,齐镜才终于开口说:“我记得明天还要去巴黎选婚纱,我先送你回去。”   提起这件事情,鲁笙才记起来,用纸巾擦掉手指上的水珠后,才说:“对,我明天早上十点的飞机。”她刚从沙发上起身时,忽然指着我问齐镜;“那宴宴呢?难道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齐镜走到门口拿起自己的外套穿好,对鲁笙说:“这里离我们那个区没有多远,她自己可以回去。”   鲁笙说:“可是……”   我打断了鲁笙刚要说的话,声音带着强硬说:“鲁小姐,我自己可以回去,你和齐先生先走吧,我正好这边还要留下来办点事。”   鲁笙说:“我可以陪你……”   齐镜提醒鲁笙说:“今天夜晚你还要去齐家吃饭。”   鲁笙说:“对,我今天要陪你的伯伯们吃饭。”   齐镜说:“嗯,走吧,快要到时间了。”   鲁笙见齐镜这样说,也不能再磨磨蹭蹭了,便对我说了一句:“宴宴,我们回去后见,你要好好修养自己的身体。”   我带着笑说:“好。”   鲁笙个齐镜离开后,我脸上的笑才平复下来,站在静悄悄的病房内,四处看了一眼,才转身继续收拾着我床上的东西。   我从医院出来后,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附近找了一间酒店,特意多待了一天,才启程回家。   刚到达家门口时,我正满脸心事重重想着事情时,手刚按在电子锁上,我大喊了一句:“糟糕!”   我都这么多天都没有回家,黄豆豆还被关在家里呢!会不会被饿死?会不会已经死了?狗饿上个三四天应该没事吧?我正在脑海内想了几个黄豆豆惨死的画面,可将门打开那一瞬间,黄豆豆摇晃着尾巴咧着舌头朝我狂奔而来,我蹲下后,它便毫不客气跳到了我身上。   我被它这活蹦乱跳的模样给吓到了,甚至是吓死了,抱住不断哈着口臭的黄豆左右检查了一遍,发现它是活着的,发现它是真是存在的,这不是幻觉,我当即便死死抱着它,心里有种失而复得的狂喜,像个弱智一样不断狂喜大叫说:“黄豆豆,你他妈是神犬吗?!居然饿了五天都还不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怎么没死?太神奇了!”   正当我狂妄又得意笑着时,头顶忽然传来一句:“事实证明,五天不吃东西的狗,确实不会死,可他肯定像现在这样活蹦乱跳。”   我听到这声音时,背脊一僵,稍微天眼便看到面前出现一双男士的鞋,再抬眼,便看到林瑾南身上正套着围裙站在我面前,他碎发下的眼睛带着笑,他也没有问我去哪里了,只是提醒我说:“去洗个手,饭菜马上就好了。”   他说完这句话,便转身去了厨房忙碌着,我还愣愣的站着,又看了一眼怀中活力四射的黄豆豆一眼。   我放下豆豆后,也同样进了厨房,站在门口问林瑾南说:“豆豆这几天都是你在喂养?”扔讽妖圾。   林瑾南正站在流理台边认真的在菜板上切着西红柿,他神情专注又认真,厨房内暖黄的灯光洒在他面部轮廓上,让他挺直的鼻翼上晶莹的汗珠立刻显现。   他说:“嗯,是呀。”   我又说:“你怎么知道我不在家?”   林瑾南停了停手上的动作,他没有看向我,而是看向锅内正在沸腾的水,他说:“觉得我们有好久没见面了,前几天来这里找你,发现你没有在,打你电话时,那边有人告诉我你出了点事情。”   林瑾南说到这里,才侧脸对我温暖的微笑说:“我知道这几天你肯定没时间照看黄豆豆,所以我就善做主张,帮你喂养了几天。”   我听了林瑾南的话,沉默了一会儿,捕捉到了他特意漏掉的一个过程,想了想,又开口问:“你去看过我了?”   林瑾南没有说话,可他的沉默恰巧就证实了一点,我又问了一句:“你既然去了,怎么不告诉我?我为什么没有看到你?”   林瑾南放下手中的刀,从篮子内拿了两个土豆背过身去水龙头下清洗着,他声音不知道是因为厨房空间太小的原因还是怎样,竟然显得有些闷,他说:“我去的时候,齐镜在你房间,你正抱着他手睡得香甜,所以,我并没有打搅,确认你安全就好了。”   我一脸茫然问:“我什么时候抱着齐镜手睡了?没有啊?”我记得那五天内我非常抗拒齐镜的靠近,也完全不记得林瑾南所说的那一茬子事情了,也没有印象这件事情曾经发生过。   林瑾南说:“你睡着了当然不记得。”   林瑾南这样一说,我感觉有点无力辩驳,因为我脑袋里面根本没有印象。   我只能象征性解释说:“那个……这个……可能当时睡过去了,也没有想那么多,所以……你为什么不吵醒我?”   林瑾南将手上的土豆洗干净后,终于回过神看向我,他说:“忽然觉得让你这样好好休息一下也挺好的,毕竟这样的机会对于你来说,是好事。”   他说完,便继续拿起两个土豆剥着皮。   我站在他身后望着他忙碌的声音,忽然不知道自己还能够说什么,便只能沉默着,听着厨房内水沸腾的声音,还有抽烟机的嗡嗡响声。   我们一起吃完饭时,两人都沉默着,这种沉默静到连房间内稍微有点响声,便都可以听到。   对面的林瑾南只是低头斯文的吃着,我想了想,清了清嗓音问:“对了,你和齐兰最近怎么样了?”   林瑾南抬脸看向我问:“什么怎么回事了?”   我说:“你们不是在一起了吗?”   林瑾南说:“谁告诉你我们在一起了?”   我犹犹豫豫说:“那个……上次酒吧你不是带着齐兰离开……”   林瑾南听出了我话内的意思,笑着说:“嗯,怎么了?难道就要在一起吗?”   我见林瑾南态度非常无所谓,甚至带着一丝轻佻,最后想了想,摇头说:“可能是我误会了。”   他往我碗内夹了一些菜说:“吃吧。”   林瑾南的车消失在别墅门口时,我紧绷的身体才松懈下来。   之后我重新回到兴趣班去上课,不知道怎么了,短短时间内,班上的人都知道我有个很有钱的前夫,还有人特地跑过来偷偷告诉我说,我前夫好帅……   并且还问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两人怎么想到要结婚,又因为什么而离婚,甚至还问了一句,是谁追的谁。   问我的人,都是一些大学妹子,十几个人围在我面前,更查户口一样,在十几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下,我不回答似乎太不近同学情谊了,可我同样没有给别人分享自己私人事情的习惯。   最后干脆特别简洁又注重回答了几句:“是我追他,两个人觉得时机成熟了自然就结婚了,至于为什么要离婚,因为我们性格不合时,所以就离婚了。”   那些满是好奇宝宝的同学们见我如此大概的回答了,又再次试图问:“详细点行吗?我们想听啊。”   我说:“再详细点是我前夫没多久就要结婚了,这够详细吗?”   我所有人你看我我看你,大约是怕再继续问下去便会问到我的伤心事,都不敢再追问什么,各自的退散了。   他们离开后,我拿着手上的铅笔在素描纸张上瞄着人物眼部位置。   经过那场不大不小的波澜后,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日子仍旧是简单的三点一式,画室,家里,商场,每天雷都打不动的三点。   而林瑾南也偶尔会给我电话,我也很少去找过他,我觉得我们之间虽然恢复到朋友的距离,可再也不能向以前那边联系密切了。   日子过得非常清闲又无聊,而齐镜,就像那次在医院内他和我所说的那样,出了那间病房,他也不会再找我。   他也没有时间来找我,因为最近的他正在大手笔筹备婚礼,报纸上,电视上,杂志上,铺天盖地全部都他们要结婚的消息。   婚礼的日子,就定在下个月的三号。   那段时间我天天躲在家里,不仅将自己的网线给拔了,甚至还将电视机的无线同样给拔了,尽量不去靠近报摊的地方,我想让自己毫无波澜过了这一个多月,只要过了这艰难的一个多月所有一切都会好的。   我正躲在房间内自我麻痹时,林安茹打来电话给我了,她在电话内问我,这段时间我是不是要死在家里了,不见我出门也不见我和她联系。   我当时整给我家豆豆洗澡,肩膀顶着耳朵上的手机,大声说:“我最近忙可忙了!哪里有时间出门啊。”   林安茹在电话内说:“放屁!我看你是在家里暗自舔伤口吧?”   我假装听不懂说:“什么舔伤啊,我都没有受伤哪里来的舔伤?”   林安茹提高的音量忽然低了下来,她特别认真问了一句:“周宴宴,说句老实话,你是不是对齐镜还没忘怀?你还喜欢他?”   我给黄豆豆洗澡停了停,口是心非说:“神经病吧,我哪里还喜欢他,这都离婚这么久了,人家新人都要娶了,关我什么事情呀。”   林安茹在电话内说:“呦呦呦,你就死撑吧,我在这里可正儿八经的告诉你,周宴宴,这是你和齐镜最后的机会了,你们两人双方心里都是有对方的,可为什么却要死撑着装作不在乎对方呢?你知道吗?很多情侣并不是因为没有感情才分手,恰恰相反,他们是死在面子这两个字上。”   我说:“你现在的意思是?”   林安茹说:“抢婚啊!”   我呵呵笑了两声,说:“你当我土匪?说抢就抢?林安茹,老实说吧,我和齐镜这样我觉得挺好的,别在怂恿我来干这些不靠谱的事情了。”   我们挂断电话后,我叹了一口气,刚放下手机,黄豆豆便从我手下溜走,在不远处狂甩着自己湿哒哒的毛,给了我一脸的污水。   我当时内心几乎是崩溃的,大叫了一声黄豆豆!那小子竟然直接从浴室溜了出去,我便在屋内满屋子抓狗。   等我好不容易抓到黄豆豆,将他吹干净后,林安茹再次打来电话说约我出来逛街,她要给她家孩子买奶粉和尿不湿。   我想着这段时间自己确实很久没有出门了,而且家里的生活用品也全部都要购置了,便也就答应了林安茹去逛街这件事情。   我们到达商场时,以前一直很喜欢给自己买衣服的林安茹,现在除了儿童用品,其余的一概不看,不断的拉着我,和我科普哪个牌子的婴儿品好用,又和我说一岁半的孩子应该用什么养的尿不湿才不会漏,她和我说了好多,可我实在是不爱听,而且听了也没有用,便在一旁假装虚心的听着,其实魂魄早已经是九霄云外。   逛完后,我买了不少生活用品,林安茹购置的全部都是生活用品,今天夜晚我忽然不怎么那么想回去了,觉得房间内冷冰冰的,总让人觉得害怕,大约也有在家里待久了缘故,我提出想去就酒吧喝两杯酒,如果成了良家妇女的林安茹一听,有些不敢置信的说:“你平时不是最讨厌去了吗?”   我说:“我想去不行吗?”   林安茹说:“行,自从我嫁给齐珉后,很少再出去玩了,现在想想,为了孩子为了老公,就剥夺掉了自己的乐趣也太没意思了,咱们是该出去玩一玩了。”   我说:“走吧,我请客。”   我们两人意见达到统一后,便去了本市人流量最多的酒吧,我和林安茹两个人开了一间包厢,两人缩在沙发上拼酒,拼到双方都有些我醉了后,我接到了鲁笙的电话,她在电话内询问我最近身体怎么样。   我当时喝了点酒,意识也非常模糊,在面对她对我的嘘寒问暖时,我大着舌头十分不解说:“你是齐镜的未婚妻,你干嘛老是对我嘘寒问暖的?”   鲁笙在电话那端听出了我声音的不对劲,并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而是疑惑的问:“你现在在哪里?”   我说:“还能够在哪里?我在酒吧,你有没有事情啊?没事情我就挂了。”   鲁笙在电话内哎了一声,似乎是还有什么话想说,可我根本不给她机会,觉得只要和鲁笙有半点干系的都觉得特别烦,可不知道是怎么了,这鲁笙似乎存心就是想要让我不愉快心烦的,每次像个狗皮膏药似的在我面前蹦跶,我想想都觉得不胜其烦。   挂断电话后,林安茹端着酒杯问我是谁打来的电话,我说齐镜他未婚妻。   林安茹也喝了不少酒,也没多问继续一个人在一旁喝闷酒,我们两个人当时都没想太多,我也没想太多,喝了不少酒后,我没想到鲁笙竟然会因为一通电话准确的找到我的地址,并且还找来的酒吧。   她当时带了不少朋友站在门外对我高兴的挥手,我和林安茹都有些醉意了,蹲在沙发上望着门外忽然闯进来的不速之客,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人眼里都满是迷茫,并没有谁邀约鲁笙来这里啊。   可鲁笙丝毫不觉得尴尬,走上来便一把抱住我,挨在我耳边笑得神秘又惊喜说:“你猜我是怎么找你的。”   她一边说,手还在我颈脖处细细抚摸着,眼睛里闪着光。   因为我当时喝了不少酒,也没怎么去注意她对我的动作,只是结结巴巴说:“对、你怎么找来的了?”   鲁笙脸又朝我靠近了一分,她拖着声音说:“因为……我们之间心有灵犀。”她说着便扯着我胸口裙子上一个装饰带子,将我领口拉出一个小口子,可以看到文胸上面的花边。   我立马捂着胸口,从她手指上抽过带子,警惕的问:“你干什么?”   鲁笙瞟了一眼我的胸部,笑而不语,然后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两杯酒说:“我陪你喝酒怎么样?”   我觉得这情况太不正常了,看了一眼被一堆人给围住正在望着骰子的林安茹一眼,我们这边只有我和鲁笙。   我觉得和她单独在一起太怪异了,便说:“我们也去摇把,输了的喝酒怎么样?”   鲁笙懒懒的靠在沙发上有眼神妩媚的往上轻佻着,她说:“好呀,如果你爱玩,我陪你就好了。”   她说完这句话,便牵住握手,带着我往那群人里面坐,一群突然闯入的人便开始相互摇着骰子,平时我和林安茹在这方面挺厉害的,可那天不知道是之前就喝了太多酒的缘故还是怎样,竟然回回都是我们输,我们两人玩到后面,被灌得连路都走不稳了。   林安茹更加,趴在沙发上面对所有人劝酒,死都不肯再喝。   我从人群中摇摇晃晃走去来,想去洗手间时,因为头昏昏沉沉的,走了几步往一旁倾斜,身后便有人抱住了我,是同样喝了不少酒,但仍旧清醒的鲁笙,她手指在耳畔轻轻划了一下,问:“是要回家吗?我送你。”   238.被拐   我脑袋晕乎乎的,感觉眼前的鲁笙变成了两张脸,不断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打掉她放在我耳边的手,大着舌头说:“你干嘛?怎么动手动脚的?我才不是回家。我是去上厕所。”   鲁笙那张脸在灯光下,妖艳又魅惑,她扶着我不断摇晃的身体问:“我扶你过去。”   我想要推来她紧贴着我的身体,可发现手上根本没有力气,反而软绵绵的落在她胸口,我手无力的往下滑落时,鲁笙将我手按在她软绵绵的胸口。   我皱了皱眉头,有些不适,想从她胸口收回手说:“我自己能够走。”   她将我身体再次拉近了一点,笑哄着说:“好了,你醉了,我送你去。”   她说完这句话,便抱着我从包厢门外走去,我身上也软绵绵的确实没有什么力气再去挣扎,便随着鲁笙的脚步出了包厢,她带着我出来后。带我去了洗手间后,并没有送我回去,而是带着我出了酒吧,将我带到楼下的车内。和我一起坐在后面。   我感觉到眼前的画面有些不对,便要去推开车门说:“你要带我去哪里,不是还要接着喝酒吗?”   鲁笙将我手从门把手上收了回来,将我虚软的身体给抱在怀中说:“我带你去齐镜怎么样?”   我本来想从她怀中挣扎出来,可听到齐镜的名字时,我动作一顿,眼睛直勾勾看向她问:“找齐镜?”   鲁笙说:“嗯,对去找齐镜,你不是喜欢他吗,喜欢他自然就要去找他。”   我低垂着脑袋,摇晃着说:“不,喜欢,反而不能去找他。”   鲁笙问:“喜欢为什么不能去找?”   我又是哭又是找拍打着胸口说:“他不喜欢我,他要结婚了。他不想看到我,我不能去找他,我答应过我自己。我不要再去缠着他,不要让他再讨厌,所以我不能去,我不会去的。”   鲁笙温柔的说:“去我家怎么样?”   我说:“我为什么要和你回家,我自己想有家。”   鲁笙说:“我家没有齐镜,你觉得怎么样?”她将我朝她拉近了一段距离,和我说:“宴宴,男人有什么好,除了能够给女人伤心以外,还能给我们什么?有些东西我们女人比男人更懂得珍惜,比如,女人的心,没有人会比女人更懂得女人的心是怎样。只要没有男人,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眼泪,也不会有伤心,我们一起忘掉那些负心汉好吗?”   我被她带着棕色美瞳的眼睛给蛊惑了,不由自主的点点头,我说:“是啊,我要忘掉他,忘掉他我就好了。”   鲁笙笑着说:“这就对了,忘掉了他,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痛苦。”   鲁笙将我带回去后,便扶着迷迷糊糊的我进了一间卧室,到达卧室房间内后,鲁笙将我放到床上,便开口问我热不热,我躺在那儿朝她摇摇头说:“不热。”   尽管我说了不热,可鲁笙却像是内听明白我这句话一般,他伸出手解着我身上的衣服说:“可我睡觉我们必须要换掉衣服啊。”   我觉得有些困了,便任由她解着,她将我身上的裙子退到胸部位置,看到我淡粉色蕾丝内衣时,她嫣然一笑,将脸埋在我胸口说:“知道吗?从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你会是我的池中之物,放心,我会比男人们对你温柔的。”   她说完这句话,手刚碰触到我肩膀处的内衣带子,忽然门外传来尖锐的门铃声,鲁笙本来不想理会,因为此时她眼里满是性趣,而现在的我在她眼里就像是一只洗干净,即将吞下口的美餐,她熟练的脱掉我内衣时,可门外的铃声始终坚持不懈响着。   她脸上闪过一起不耐烦,因为房间内她好不容易挑起的情趣被人打断了,她对床上迷迷糊糊的我笑着说:“等我,我去去就来。”   她说完这句话,便从床上爬了起来,出了卧室房门,她离开没多久,我也随之从床上爬了起来,半走半爬出了卧室门口。扔岁吐亡。   又从卧室门口摇摇晃晃走了出去,便正好看见鲁笙背对着我站在门口,正和门外的男人说着什么,两人听到我的响动后,都同时看向后面衣不蔽体,颤颤歪歪的我。   我觉得鲁笙面前的男人很像齐镜,我眯着眼睛看了他好久,发现他看到我身上的衣服,和我此时的状态时,脸色非常的不好,甚至是阴沉,我感觉他在生气了,可我没有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生他气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为了防止他对我发脾气,说一些绝情的话,我下意识转身就要往卧室内躲,当齐镜要朝我走过来时,鲁笙忽然挡在齐镜面前说:“齐镜,宴宴今天喝醉了,可能需要再我这里借助一晚,如果你有事情找她,请明天等她清醒时候再来也不迟。”   齐镜被鲁笙挡住后,他停下了动作,低眸冷冷的打量鲁笙许久,忽然间,他便笑了,他说:“借住一晚?这修饰词说得不要太好了。”   鲁笙当做听不懂,她说:“你是个男人,目前不方便靠近她。”   齐镜见鲁笙如此堂而皇之理直气壮说出这样的话,他嘴角带着冰冷的笑意说:“谁都知道振华集团的鲁小姐对于女人来说,是比男人更危险的人物,我想,此时不方便靠近她的人更应该是你。”   鲁笙抱着手,嘴角带着笑着说:“话不能是这样说,你们男人对于女人来说,才是最危险动物,因为你们男人只会吞噬女人的心,带给她们伤害,你不知道,宴宴今天哭得多伤心,她的眼泪全部来自于你,她的痛苦的源头同样是你,所以,最不应该靠近她的人是你,更没有资格的人是你。”   鲁笙风情万种的撩了撩蓬松的头发说:“而且,过不了多久,你就是我丈夫了,半夜来我房间带走别的女人你觉得合适吗?”   齐镜抬起手挑起鲁笙的尖尖的下巴,笑着说:“是吗?那我的未婚妻半夜藏着我前妻,并且对她动手动脚,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鲁笙没动,上一秒还非常柔媚的眼睛,此时寒光四溅,她仰着脸和齐镜对视着说:“你认为合适就合适。”   齐镜笑着说:“鲁小姐,别因为自己一时心血来潮和个人爱好,让双方都承受损失,周宴宴是我前妻,虽然是我前妻,可你也明白她和我的关系,她人你一根指头都不能动,我警告你收起你那些歪心思,不然。”齐镜嘴角的笑一收,面无表情说了一句:“双方都不太好看。”   他说完,便从鲁笙下巴处收回手,便朝着摔在地下,还在试图摇摇晃晃站起来的我走来,他看到我裸露的衣服时,他动作快速的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便罩在我身上,在他手要来抱我时,我激动大哭的将他推开说:“你走开!我不要你碰我。”   又将他披在我身上的衣服往地下狠狠一砸,大叫说:“这什么破衣服。”我摇晃了几下,继续朝着卧室的床走去时,此时的我,只想好好休息,谁也不想理会。   239.婚礼   鲁笙在一旁冷眼笑看着,她也没再上前阻扰,而齐镜见我非常抗拒,也没有再柔和对待,弯腰直接将我身体打横抱了起来。抱着我便出了鲁笙的房间。   鲁笙在后面望着这一幕微笑着。   齐镜将我抱到门外后,我还不死心的想要推开他,双腿在他手上不断抖动着,嘴里还大声叫喊着让他放开我,可面无表情的齐镜根本没有理会我,到达车旁后,司机赶紧从车上下来将门拉开。齐镜直接将我扔进了车内,我也不知道自己身体撞在哪个坚硬的地方了,手臂处一阵钻心的疼,我试图要朝那扇半开的车门爬出去时,齐镜便正好从外面坐了进来,伸出手将车门用力一关。   我的路被阻扰了,我抬起脸看向齐镜时,他也正低头看向我,我和他对视着,我忽然将挡在我面前的身体狠狠一推,用尽全身力气说:“你放我下车!”   我吼出这句话后,他依旧非常淡定的坐在那里,也不见生气,也不说话,而是朝前面的施秘书说:“矿泉水。”   坐在前面的施秘书听明白齐镜的话后。赶紧从包内拿出一瓶矿泉水,齐镜接过后,将瓶盖拧开,钳住我下巴后。便拿着那瓶矿泉水往我嘴里灌,我被那急流喉咙的水给呛住了,齐镜给灌完后。便将剩下的半瓶水往我脸上一泼,当冰冷的液体接触到脸颊肌肤时,我脑袋内有一瞬间一片空白,紧接着意识渐渐清醒了一点。   我用手擦掉糊在眼睛的液体,浑身狼狈又湿漉漉的抬起脸看向泼我的齐镜,他语气严肃问:“醒了吗?”   我头顶像是压了一个秤砣,我眯着眼睛看了他好一会儿说:“你……你……你”我接二连三念了三个你字,其实我想说出口的是你他妈混蛋,可舌头像是打卷了一半,结结巴巴怎么都说不出来,我感觉黏糊糊湿哒哒的衣服。便气的伸出手去捶他。   可手捶在他胸口却化为了软绵绵的力道,更像是打情骂俏般的撒娇,齐镜任由我捶了他几下,放在身侧的手,终于移到我后背说:“困了就先睡一会儿。”   可我还在挣扎着,脑海内不断有个念头在盘旋着,那念头就是齐镜这王八蛋居然敢泼我,看我不杀了他。   意识虽然刚强,可身体却被酒精麻痹的抬不上什么力,脑袋最终砸在他胸口,我挣扎着说了一句:“你敢敢……泼我,你等着……”   我说完这句话,便眨了眨沉重的眼皮,终于靠在他胸口迷迷糊糊睡过去,在意识彻底沉沦在一片黑暗时,齐镜在我耳边说了一句:“好,我等你。”   大半夜醒来后,我是被五脏六腑里面的燥热给烧醒的,眯着眼睛从床上爬下来后,便按照自己记忆内去不远处的桌上找水喝,可并没有找到,空荡荡一遍,房间内的桌子也不见了。   我感觉到一阵奇怪,猛然睁开眼后,可发现所到处全部都是黑乎乎一片,只隐约看到房间内一些黑乎乎的轮廓。   我走到门口去将灯光打开,在灯亮起的那一霎那,房间内陌生的装潢和陌生的家具摆件,让我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脑海内不断冒出疑问,我在哪里?这又是哪里?我不是在和林安茹他们喝酒吗?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捶着仿佛一锅粥的我脑袋,凝神想了很久,可怎样都想不起来什么,最后,我脑海内冒出一些比较碎的画面,我惊讶的念出一个名字,鲁笙!   我一刻也不敢停留,拉开房门便冲了出来,正好在门口撞上一个人,我出来得太过急促,也根本没料到门外会站有人,当时身体被撞得往后仰,我慌忙之中抓住门框才站稳。   抬起脸便正好看到齐镜站在我面前,他身上穿着睡衣,明显也是刚醒来,可齐镜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应该是我为什么会在齐镜这里?   齐镜望着我一脸迷茫的脸,解释说:“你喝醉了,是我带你过来的。”   我不解问:“我怎么在你这里?”   齐镜说:“你没印象吗?”   我说:“我根本没印象,我只知道我和林安茹喝酒后,鲁笙带着很多朋友来了我们包厢和我们一起喝酒,喝完酒后,我就醉了,我怎么会在你这里?”   齐镜说:“你和林安茹喝醉后,鲁笙因为不知道你家住在哪里,所以将你送到我这里。”   我听了,有些不相信问:“为什么呀?”   齐镜说:“什么为什么?”   我说:“鲁笙是你未婚妻,我是你前期,我醉酒了,她干嘛把我往你这里送?他难道就不忌讳我们两个人吗?”   齐镜看了我一眼,懒懒的说:“你以为她和你一样小心眼吗?”   我听了这句话,心里其实有点不舒服,我没想到齐镜居然会用鲁笙来讽刺我小心眼,随即,我搞清楚状况后,也冷笑了一声说:“可不是人家大方着呢,哪里能够和我比啊。”   齐镜神色了冷淡嗯了一声,对站在门口的我说:“二楼是厨房,如果要喝水,动作轻点。”   他说完这句话,转身便要走,我在他后面开口说:“劳烦你下次转告你那不小心眼的女朋友,就说我比较小心眼,并不太愿意和前夫有半点纠葛,以后不管是喝醉了还是怎么样,希望她不要多管闲事。”   走了一段路的齐镜,停下了脚步看,转身来看我,笑着说:“你放心,我这里也不是收容所,鲁笙看来还是太单纯了,对人没有防备,下次我会告诉她的。”   听到他那句鲁笙还是太单纯,对人没有防备的话,我停在心里冷笑了两声,开口说:“你这是在暗示我心机深沉,故意假装醉酒让鲁笙送我来他这里吗?”   齐镜说:“是你自己这样认为。”   我说:“可你话分明就是这个意思。”   齐镜说:“周宴宴,你这是对鲁笙不满吗?”   我刚想矢口否认,齐镜说:“如果你不喜欢鲁笙,我会对她说让她以后别再缠着你,她有时候确实太没心没肺了。”   我说:“谢谢,我确实不喜欢她,我很讨厌她,希望你以后看好她,别再缠着我。”   齐镜嗯了一声,然后转身便朝着隔壁房间走去。   我也没再下楼去喝水,回到房间后,我坐在床上好一会儿,整个人沉浸在一种气愤当中,积压在我心里根本让我无处发泄。   到达第二天早上,我也没有洗漱,从床上爬起来后,便叠好被子,将房间内所有一切全部恢复原样后,我便下楼要离开,可刚走到门口时,正好看到齐镜正坐在花园内看书,助理正在他身边说着话,我看到后,便朝他走了过去,站定在了他面前。   助理很识趣的明白此时的我对齐镜有话说,往后退开了,剩下我和齐镜两人,他正视线一直停留在手中的书本上,仿佛当我不存在一般。   对于他的忽视,我也没有任何不满,而是非常礼貌说:“感谢齐先生昨天夜晚的接受,给您添麻烦了。”   齐镜翻了一页说:“没关系,希望下一次别有第二次就好了。”   我微笑说:“不会再有下次,您放心。”   他神色冷淡的嗯了一声。   我也没再说下去,转身正要走时,别墅门外忽然快速开进来一辆车,车上下来一个人,是一身红色套裙的鲁笙,她脸上带着明艳的微笑朝我们这边走来,看到站在齐镜身边的我时,她笑着和我打招呼,看了一眼椅子上的齐镜,笑着问我:“昨天夜晚休息的好吗?”   鲁笙问我这句话时,我并没有笑,而是对她说:“鲁小姐,能够求您一件事情吗?”   鲁笙一听,非常大方又慷慨的说:“好呀,什么事情,只要我能够帮的一定会帮。”   我说:“我知道您对于我和齐镜以前的关系并不在乎,也没有任何忌讳和想法,可我在乎,我是一个比较爱向前看的人,从来不希望自己和过去的事情有任何纠葛和联系,和您未婚夫齐先生一样也是,而且还有您,我谢谢您对我的友好,和没有任何防备,而且还希望和我做好朋友的心,可今天我很想告诉您,我和您做不了朋友,有两个原因,第一,你和齐镜是未来的夫妻,第二,我这个人比较小心眼,对于你,我虽然不会有什么想法,可同样也不怎么喜欢,也希望您下次别再找我玩,也别再打电话给我,甚至我喝醉了,也别自作主张将我送来这里。”   鲁笙听了我的话,一脸迷茫的看着我,可我仍旧满脸的严肃看向她。   许久,她说:“什么半夜送来这里?”   坐在椅子上的齐镜将手上的书放下,他开口解释了鲁笙的疑惑,他说:“你记性又不好了,昨天夜晚你喝醉了酒,把她送来我这里,难道你忘了吗?”   当鲁笙将视线移到齐镜身上时,齐镜已经站起来,走到她身边牵住了她的手,微笑说:“她的话说得很明白了,她并不喜欢你缠着她,鲁笙,我知道你在国内没有什么朋友,也知道你很想和宴宴做朋友,可有些事情是靠缘分的,既然她不领情,你也没有必要自降身份去和她维持好关系,毕竟,以后我们结婚了,她对于我来说,也只不过是一个永远都不会在有交集的陌生人。”   我双手骤然握紧。   鲁笙像是明白过来什么,轻轻拍了拍脑袋笑着说:“看我这记性,昨天夜晚我也喝了不少酒,一时心里糊涂的就将宴宴送到了你这里,所以今天早上我睁开眼想起了这件事情,便一刻也不敢停留朝着里赶,我没想到这件事情会让宴宴不高兴。”   她说到这里,又叹了一口气看向我说:“宴宴,我是真的很喜欢和你做朋友,可既然你不喜欢我的话,我也只能说一声抱歉,这段时间确实是我给你带来了麻烦和困扰,我……”   鲁笙说到这里,语气也越来越低了,齐镜将鲁笙揽在怀中安慰说:“好了,并不是你不够你的不好,是因为我的关系才导致她不喜欢你,没必要伤心。”   鲁笙对于齐镜的安慰,她看向我说:“宴宴,我希望你不要怪我之前的无理。”   我身侧紧握的拳头我反复松开又握紧,最终,我用尽全身力气绽开一丝笑说:“没关系,就像齐镜所说,我们今后也只不过是个陌生人,希望鲁小姐别太毫无相关人的话放在心上,我祝你和齐先生幸福。”   我朝他们两人微微点头,说了一句:“告辞。”   我说完这些话后,便出了齐镜的别墅,本来之前还好好地,可走了一段路之后,我觉得我眼睛莫名的酸疼,便揉了好久,揉到最后,揉出了一眼的眼泪。   我回到家后,便接到林安茹的电话,她问现在在哪里。   我告诉她我在家里。   林安茹的声音还带着惺忪,明显也是宿醉之后才醒来,她说:“昨天夜晚咱们喝太多酒了,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既然你到家了,我也就没别的什么事情了。”   我嗯了一声,整要将电话挂断时,林安茹听出了我声音内的异样,她在电话内问:“你哭了?”   我说:“没有,我哪里哭。”   林安茹说:“你声音有点不对劲。”   我说:“有可能是昨天夜晚喝了酒的缘故吧。”   她也没再多问,说了一句:“那你好好休息。”   我说:“好。”   我们挂断电话后,我将手机握在在手上,继续朝前走着,走到一处小早餐店内吃了碗豆花,打了一辆车,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林瑾南家里,可到达他家门口时,来开门的人并不是林瑾南,是身上穿着围裙的齐兰。   她站在门口,睁着大眼睛望着我,以一副审视又打量的眼神看向我问:“你是来找瑾南的?”   我愣了一会儿,回过神来,笑着说:“对,他在吗?”   齐兰神色冷淡说:“他去上班了,并不在。”   我哦了一声,便对齐兰说:“那我先走了。”   我刚走两步,齐兰从房间内快速走出来,拦在我面前,似乎是优化要和我说,我不接的看向她,齐兰语气不善说:“你和林瑾南已经分手了,我希望你不要再缠着他。”   我笑着解释说:“没有啊,我没有缠着他,我们现在只是普通朋友,你别误会。”   齐兰冷笑说:“你认为男女之间会有普通的男女朋友吗?周宴宴,你知道你不喜欢林瑾南,从你们交往那段时间我就知道,一直都是林瑾南想办法逗你笑,逗你开心,而你呢?每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他不理不睬,他对于你来说不过是用来忘掉我堂哥的办法,而且你很明白林瑾南喜欢你,所以你才有恃无恐,一直给他伤害,我希望从此以后你不要再缠着他,也别再用你那套什么朋友的言论来拖住他,更别再让他伤心,如果你是真心希望他好,真心希望他能够忘记你,这方法只有一个。”   我看向齐兰,她目光里满是坚毅说:“从此别再来找他,也别再理他,甚至永远不再见他,时间久了,没有谁会忘不掉谁,而他更加会忘记你。”   我没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齐兰见我不说话,干脆竖起手指,指着无名指上的一枚戒指说:“这是他送给我的戒指,我们两人正在交往期间,我不是和你炫耀什么,既然他现在的生活很好,就请你不要再给他增加一些没必要的烦恼与麻烦,你应该知道,你的身份是怎样,上次你们公布在一起后,他在公司内的日子就很不好过,经常有人背地里对他指指点点,而且有些人说的话还特别难听,他不像你,就算离婚了,也仍旧可以靠着我堂哥的钱养着,而他需要为自己奋斗,也同样要在我爸爸的手下站稳脚跟,稍微一点流言蜚语对于他开说就相当于毁灭性的打击,我希望你能够多为他想想。”   齐兰和我说完这些话,便转身进了屋将门给关上了。   我回过神后,才动了动僵硬的手,没有再多停留,转身离开了林瑾南家门口。   之后几天林瑾南给了我几个电话,我都没有接,也并不是因为齐兰那些话才没接的,而是那也我回到家里时,仔细想许久,觉得她说的话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现在的我就是现在的林瑾南,非常明白忘掉一个人有多么痛苦,特别是你下定决定要忘掉他时,可你的世界里全部都是他的消息,他无处不在,让你想忘都忘不掉,双重折磨下,只会让你更加痛苦。   远离他,才是最好的办法,这样他才能够和齐兰好好生活,过不了多久,我对于他来说,也只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我结束掉兴趣班的课程后,便一个人开着车带着狗,带上自己的画板离开了这座城市,我想,至少在这一个月里,就这一个月里,我不希望自己再听到有关于他的消息,不管是他未婚妻,或者是他婚礼,或者是他这个人,一言半语都不想听到。   我除了告诉林安茹我离开这座城市的消息外,其余人我都没告诉,当然我也没多少人告诉,林瑾南曾在一天夜里给了我整整五十通电话,我都没有接听,而是任由它在酒店内的房间内反复响着,鸣叫着,然后归复平静。   经历过那一天夜晚后,林瑾南再也没有给过我电话,我也松了一口气,继续漫无边际的开着车想往没有目的的路途行驶而去,有时候车走到一半,看到路途有非常漂亮的景色,我就会将车停下来,将自己所有的画画工具全部拿出来,然后一个人坐在那儿记录下沿途美丽的景色。   黄豆豆从车上下来后,一半都会安静的蹲在我身旁,歪着脑袋看着我画画。   它看无聊了,就会在一边的草丛中追着蝴蝶昆虫玩,绝对不会走太远,它是一只极其忠臣又聪明的狗。   我画好后,便会收工,带着它回到车上,继续朝着没有目的路途行驶而去。   我拒绝接受所有外界传来的所有消息,也抗拒去算我出来有多久,只是一天一天重复的过下去,这一个地方游历到另一个地方,有时候车子没油了,最终只能窝在车内睡觉,第二天等着救援队来救援。   就这样过了好久,有一天因为车子再次没油了,我被困在公路旁,这附近除了小村庄以外没有加油站,我只能暂时停下自己的路程,先去小山村暂住一夜,第二天再打算坐公交去市里买汽油。   我住在一个老婆婆家里,她是一个孤寡老人,没有儿子,只有丈夫,可丈夫在前两年去世了,所以家里也只剩下她一个人生活着。   我去她家借宿那天,她没有对我很防备,反而很热心的给我收拾了房子,还拿出了自己新买的棉被给我铺上,夜晚我躺在那长老旧的木床上,正听着窗外略显寂寥的雨声时,林安茹打来电话给我,她在电话内问我,我现在在哪里。   我想了想告诉她我目前正在一个特别偏僻的小山庄,问她找我什么事情。   林安茹在电话内恨铁不成钢说:“周宴宴,我发现你对别人倒是有很多道理的,你还记得我和齐珉结婚那阵么?你和我说了多少大道理啊,骂得我多狠啊,那时候你对于我的人生可是头头是道,可对于你自己的呢?你在外面躲避了这么久是不是也该够了?”   我躺在床上做着踢腿运动说:“你想说什么,你说吧,我最近虽然是有逃避的成分在里面,可我过得很快乐,也正在享受着悠闲的人生,林安茹,我和你说,人不出来走走,还真不知道路途中的风景居然都这么美好,以后你要是有空的话,记得也多出来走走,给你涨涨见识。”   林安茹在电话那端说:“得了吧,我还是安心当好我的富太太吧,我看到你发上来的照片了,啧啧,都是一些山沟沟,我一点也不稀罕这些地方。”   我说:“你这样的人就是不知道享受人生,年轻的时候不多出来走走,老了,走不动时,你就没机会了。”   林安茹说:“反正我这辈子对山沟沟是看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什么情况,正儿八经的务农,山啊,草啊,看得我都要吐了,也只有你们这些城里佬对路边的野草野花的,都要左拍右拍,恨不得跟拍出一朵花儿一样,真是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   我说:“你得了吧,是你太不懂欣赏了。”   林安茹声音正经了下来,她说:“好了,我不和你乱扯什么了,和你说个正事。”   我踢腿运动踢到一百下,停了下来,问了一句:“什么事情啊,你说。”   林安茹沉默了一会儿,她说:“还有一个星期就是齐镜和鲁笙的婚礼了,你怎么想的?”   我本来一直逃避,也一直刻意去碰触的东西,被林安茹如此清晰又准确的告知了,我听了,竟然有些无言以对。   林安茹在电话内说:“你别装死,周宴宴,你真打算就这样下去吗?”   我明知道林安茹看不到,可为了让自己看上去并没有伤心和在乎,我嘴角咧开笑意说:“不然呢?不然还能够怎么样?是他要和别人结婚了,不是我要和别人结婚了,这件事情是他在主导,所以我无能为力,也别再问我怎么想了,或者该怎么办了。”   林安茹叹了一口气说:“好吧,既然你心里是这样想,我也没办法了,我也只是告诉你一声,免得你后悔。”   我说:“不会,你放心。”我望着了一眼窗外越下越大的雨,对电话那段的林安茹说:“十点了,我要睡了,晚安。”   我将手机从耳边拿开,刚要按掉挂断键时,林安茹忽然在电话那端大叫着说:“哎!你以前不是都要十一二点才睡吗?今天怎么睡这么早?”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按掉了这通电话。   可惜,这通电话过后,在这个夜里,我没有睡着,睁着眼睛听着雨声,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我便一早去了市里叫了一辆车拖了一桶汽油过来,将车加满,然后又去了那老奶奶家给了住宿费和她说了一声谢谢,便带着在草丛里解决掉大小便的黄豆豆重新上路。   又再次开了两三天后,我到达一个特别美丽,也特别宁静的海边小镇上的旅馆住下了,夜晚牵着黄豆豆在街上走着时,咸咸的海风吹过来,让人觉得特别舒爽又心情好。   我在一间小吃店点了一杯奶茶后,便去进了一家这边的特色小店,在里面逛了一圈,给自己买了一副夸张的贝壳项链后,我去给老板付款时,正好看到日历上清晰的数字。   那老板对我说了一句:“二十三块。”我才大梦初醒一般。   从口袋内掏出了二十三块钱给对方,他接过后,便在电脑上打印单据给我。   我出门后,心情莫名有点沉重,好像也没什么兴趣在逛下去了,便抱起地下不断乱跑的黄豆豆回了旅馆,坐在床上时,我望着自己简单的行李,和旅馆内简陋的家具电器时,想着自己该做点什么呢?   可想了一下,洗澡在出门前就洗过了,街也逛了,接下来是不是要看一下电视了?   可我走到电视机前,按了一下电视的按钮时,发现电视机是坏掉的,唯一的娱乐设施也无法进行了,我失落的坐在床上,不知道该怎样打发这漫长的夜晚。   便躺在床上,开始睡觉。   可睡到十点时,我猛然睁开眼睛,第一件事情便是从床上爬起来,开始收拾自己在房间内的衣服,黄豆豆被我惊醒了,睁着眼睛摇着尾巴看向我。来宏鸟技。   我根本没有时间去顾忌它,只是快速的收好,所有东西全部都打包完毕后,我便抱着豆豆下楼去前台结算房钱,结算完后,我开着自己的车离开了这个小镇。   开始往回走。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只知道不能再往前走了,我必须要回去,我要当面问他,他真的要娶别的女人吗?难道他就真的从来没有爱过我吗?我在他心里到底算什么?不喜欢我可为什么要和我结婚?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我必须要他清清楚楚给我答案,我自己也必须要清清楚楚要一个交代。   我开了几个小时后,开到一条荒无人烟的大马路上,车子抛锚了。   240.野外遇险   我被困在那条大马路上,我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失神的坐在车内,望着前面一望无际的黑暗。豆豆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主动跑到我腿上团成一团。   我感觉到手下的温热后,身体动了两下,便将豆豆留在了车内,我从车上下来后,便在后车尾检查车子是哪里出了障碍,可看到里面大大小小的零件时,我就傻眼,虽然我会开车,可我并不会开车,而且现在又差不多是半夜,找救援电话最起码也要明天才会过来拉车。   可现在我还怎么办?   我楞楞的看着后车尾内的零件,长长叹了一口气,想着这车烂得真及时,幸好,这声叹气也不知道是轻松还是沉重。   我左摸又摸了好一会儿。忽然身后开回来三四辆摩托,那些摩托车开的特别快,车上的人不知道是喝酒了,还是在因为兴奋。竟然坐在车上,拿着手上的外套,在风中摇晃着,大喊大叫着。   车子刷的一下,便从我面前开了过去,我看了一眼,心内有些砰砰直跳,我不敢在车外多待,便快速上了车。   正打算用手机查找一下这附近是否有修理汽车的地方时,本来那些已经走远很久的摩托车再次往回开了过来,竟然停在离我车不远的地方,他们全部下车后,便坐在路边上抽着烟。   看到这群人去而复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社会新闻看多的缘故。我心里竟然满是害怕,我快速的抬起手,将头顶的车灯给关掉了。   那些人本来还没有注意到这边。都坐远处抽烟喝着酒时。   待在车内的黄豆豆却忽然像是疯了一样,对着窗外狂吼,我想捂住黄豆豆的嘴巴时,已经来不及了,在黄豆豆吼出第一声时,便有人注意到了我这边。   那群人在都同一时间朝我这边走来,我感觉到不妙,第一时间便报了警,那些人靠近后,黄豆豆吼的更凶了,无论我如何制止它,它都不理我,呲牙咧嘴的望着车外那些看过来的男人们。   他们围着我的车后。有人起初以为里面只是关了一只狗,可当有人那些手电筒照进车内时,我听见没在有人语气非常高扬的说几句:“里面有个女人。”   所有人一听,便全部拿出自己手上可以照明的东西对着车窗口,我车两三个手电筒袭得眼睛都睁不开。   围住我车的那些人,看到车内的我后,不知道谁,语气无比粗俗说了一句:“还是一个挺漂亮的娘们,呦呵,这荒山野岭的竟然还有人在,这可真是碰巧了。”   我抱着豆豆特别惶恐的坐在里面,时刻注意着外面人的动静,他们围着我的车指指点点。   起初他们还算好,没有怎么样,可时间久了后,便有人在我车外敲门,大声说:“美女,你的车是不是坏了?”   我抱着豆豆没有说话,外面的人又说:“我们会修车,你先下来告诉我们,哪里出了毛病,我们来帮你修。”   我始终坐在里面不说话,也没有动静。   门外的那些人等的越来越不耐烦了,本来从之前的好生好气,变得非常凶神恶煞说:“臭婆娘,你在不开门,我们砸窗了!”   豆豆忽然从我手上挣脱出来,朝着串口扑了过去,露出它几颗森白的牙齿,朝着窗外的人示威。   那些围在窗口的人,看到豆豆这个模样时,更加来火,当即便有人指着豆豆说了一句:“哎呦喂,这小王八崽子竟然比爷爷还凶,看我不剥了它皮做狗肉火锅!”   说完,便散退了几个人,在路边上弯腰找着什么。   没过多久,便有人砸着我车窗口,我感觉到车的震动和撞击声时,吓得整个人傻了,死死的缩在另一边门口,可刚靠上去,没多久,另一边车门又有人砸了。   我吓得缩在车中间,豆豆还在狂吼着,我不断握住自己的手机,不知道该怎么办,警察还没来,眼看着外面的人砸得越发兴奋了。   我吓得抱着脑袋,捂着耳朵防止那些尖锐的打砸刺破耳膜。   外面不断有人叫嚣着说:“在不开门,我们就砸了你这辆破车。”   紧接着砰的一下,又玻璃碎屑从我脸上飞溅过而过,划出一道血痕。   我捂住伤口看了一眼,忽然脑海内全部都是满地的血,还有惊恐的尖叫声,我妈的死,我爸的尸体,翻到山下被捞起来的废车,那些手机拿着刀的绑匪。   我忽然间抱着脑袋大声尖叫着,激烈的大声嘶吼着说:“走开!你们这些人给我滚开!”   他们听到我的嘶吼声,在外面笑得越发欢快,那些一张一张像猛兽的脸,在破裂的窗外晃着,好像我的喊叫声越大,他们就越兴奋。   我疯狂嘶吼大叫说:“警察会制裁你们的!套门一定会的,总有一天会让你们付出今天所有一切代价,一定不会让你们逍遥法外的!”   那些人在窗外戏谑的笑着说:“天高皇帝远,警察哪里管得了你这档子时,你省点力气出来再和爷爷们说吧!”   又是砰的一下,窗户破了一个大洞,那些人的脸清晰的出现在我面前,我吓得抱着脑袋大声尖叫着,瑟瑟发抖的缩在那儿,外面的那些声音不在像之前一般隔着一层东西了,此时是很清晰也恨真实又零距离穿了进来。   那些污言秽语,那些发现辱骂声。   竟然还有人试图从窗口的破洞内伸出手来拽车内的我。   那一刻我什么都没想,哆哆嗦嗦的拿出手机,不断拨打着林瑾南的电话,可电话没有人接,我又拨打林安筎的,林安筎的提示占线。   我没想到这个关键时候,竟然我所有能够找的人,同一时间无人接听。   在车窗要看就要完全破掉之际,我按下了手机内最后一通可以找的人的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当里面清晰传来齐镜喂的一声时。扔序匠扛。   窗户剧烈的哐当一声,完全破了。   紧接着有人手在窗户中伸进来,在窗户口按了一个按钮后,车便彻底开了,我吓得手一哆嗦,手机便彻底跌落在地,我人在混乱中被两三双手被拖了出去,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剧烈的酒气。   本来还缩在我身后的豆豆,看到有人来拽我,它忽然呲牙冲了上去,一口咬上一只手,那人感受到疼痛后,忽然大叫了一声,忽然反手捏着豆豆的身体,往地下狠狠一甩,豆豆的身体被甩出去后,便抛了好远,只听到一声沉闷落地的声音,紧接着便是狗的惨叫声。   我听到那声惨叫时,身体剧烈的抖了两下,我对着前方漆黑的一切大喊了声:“豆豆!”   我人便被三四个大男人拖得跌跌撞撞,直接摔落在地,我也忘记了挣扎,只是仔细的听着声音,我想听听豆豆怎么样了,还有没有在叫唤。   可传递到耳朵内的,只有那些奸笑和淫笑声,没有豆豆的,我听不到豆豆的声音了,我听不到了,它是不是死了。   他们将我围在中间,对地下躺着也不会挣扎的我指指点点,说说笑笑的说着什么。   没过多久,他们笑够了,竟然开始将我从地下给拽了上来,有男人油腻腻的手在我脸上来回摸着。   摸完我脸后,便快速在我身上的口袋内摸着,摸出一些碎零钱后,明显还不够,围住我的几个人去了我车,将我大包小包的东西全部翻出来,在里面翻找着什么。   他们逼问我钱,可我始终望着前方,小声喊着豆豆。   平时只要我这轻轻唤一声,它必定会摇晃着尾巴,快速跑到我面前,可这次我都喊了这么久了,可还是没见它过来,它怎么了,它是不是受伤了,今天怎么忽然间不听话了。   241.豆豆   他们见我不说话,抓住我的一个男人忽然狠狠给了我一大嘴巴,恶声恶气问:“钱呢?!”   这一巴掌抽下来,我半边脸麻得,我感觉嘴角有献血流了下来。我简短说了一句:“我不知道。”   又一巴掌打了下来,那男人粗声说:“没钱你一个女人开得起这样的车吗?没钱你跑来这荒山野岭干什么?我告诉你,只有你们这种城里佬没事转装高雅,装格调,大半夜钱多了没地方去,才会来这里瞎晃,你拿钱来。老子就捅死你。”   我舔了舔嘴角的温热,动了动僵硬紧绷的脸,才指着车内说:“后车座下面有一个包,我所有现金全部都在里面了。”   抓住我的男人终于听到我说话了,便对着另一个使眼色说:“去看看。”   有人立马走到车后座去翻,可翻了好久都没有找到,有换成了另一个人去翻,还是没有找到,抓住我的男人又想给我一巴掌,我目光内满是凌厉的瞪着他。气势无比足说了一句:“你们自己没找到,凭什么打我?”   那男人被我眼神给震慑住了,想要挥往我脸上的手停了停,他冷笑着说:“你在骗老子,自然就要挨打。”   我说:“现在我的命在你手上,我还敢骗你们吗?”   那男人问:“那东西呢?”   我说:“你放开我,我去给你找。”   那男人和身边的同事对看了一眼,两人似乎是商量好了什么,听了我话,松开了我,我得到自由后,并没有乱动,因为他们都围着我,只要我稍微有点异样。必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我镇定的,甚至是冷静的走到车内,在后面左摸右摸,摸到一个包后,我并没有立即出来,仍旧保持假装找包的姿势。   我熟练的从包内一个小口袋内摸到一个冰冷的东西,握在手中后,便提着那只包退了出来,他们看到我手上的包时,脸上闪过窃喜之色,刚想冲上来抢,我直接将手中的刀直直的对着他们。   所有人一愣,急速往后倒退着。   他们这些人大约都是临时起意。身上并没有带什么凶器。看上去也不过是一些在小地方作恶多端的小混混而已,没什么大的本事,我必须要第一时间震慑到他们。   他们果然,都不敢再靠近了。   之前拽住我的男人,轻蔑笑着问:“你以为你一个女人打得过我们几个大男人吗?小妹妹,你太天真了。”   我笑着说:“不,我并不准备打过你我们。”我提起手上黑色手提包说:“这个里面总共有两万的现金,外加一只手表和项链,我知道,你们不过也是缺钱花,所以才砸了我车,钱我给你们,但是我警告你们,拿了这两万块钱就滚蛋,我伤不了你们,可我伤得了自己,毕竟你们也不想闹出人命,家里有老婆孩子老母亲,这个地方虽然是天高皇帝远,可就在半个小时前我就已经报警了,按照路程来算的话,警方还有二十分钟赶到,如果你们识趣的话,最好拿着钱立刻就跑,不然等警察一来,你们想逃都来不及了。”   所有人听到报警这两个字时,脸色都大慌,大约都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情,竟然有胆小的人开始心生退意,对其中一个为首的人说:“军哥,咱们还是赶紧的吧,这臭婆娘报警了,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为了这点点的钱,出不了事情啊。”来共欢弟。   另一名瘦弱的男人同样说:“是啊,军哥,要不也别要钱了,车砸了就算了,到时候还拿着钱跑,肯定会被警察查。”   同伴们都心生了退意,而那为首名字叫做军哥的人脸上也闪过一丝犹豫,可紧接着,他脸上的犹豫消失了,而是对着同伴们吼了一句:“谁知道这臭婆娘是不是唬我们的?她说报警了你们就信了?”   我平静的笑着说:“如果你们不相信,去第一排车座地下找我的手机,里面有通话记录。”   所有人相互对视一眼,为了保险起见,他们听了我的话,有人去了车内找,摸了好久,真的摸出了一部手机,拿着手机的人抬脸对为首的男人说:“军哥,真有。”   那个叫做军哥的男人朝他伸出手说:“把手机给我。”   那男子不敢有半分停留,现在对于他们来说,不管是真也好,假也好,时间就是生命,便将手机快速给了军哥,军哥拿到后,第一时间去翻通话记录,里面果然有一通警察局的通话记录。   他之前还算镇定的脸,忽然在此刻有点慌了,将手机一砸,便指着我大怒说了一句:“臭婆娘!你他妈还真报警了?!”   我笑着说:“我不是和你们说笑的。”   说完,我就将手上那把瑞士军刀横在自己脖子上,举着手中的袋子问:“钱我给你们,关键是要看你们要不要。”   那军哥明显还在犹豫,旁边的人都不敢玩命,便有人冲上来从我手上抢过黑色的包,从里面快速翻找着,翻找了好久,翻出两万块现金,和项链还有一只女士手表,他拿到东西后,又将我包内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那男人抱着钱对军哥说:“军哥,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虽然缺钱,可也不至于为了这点钱就把命搭进去,警察就快来了,咱们还是快走吧。”   旁边的人也在搭话说:“是啊,是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个叫做军哥的男人终于经不住同伴们的游说,没再继续下去,指着我满是警告说了一句:“臭婆娘,这次算你走运,下次再让我在这里碰见你,或者你敢把我们报给了警方,我们要是出了半点事儿,老子就算掘地三尺都要弄死你。”   我说:“你放心,你放我一马,我同样也会放你们一马。”   他们有了我这句话,也终于松了一口气,拿上钱便纷纷骑着摩托车跑了,我听着满是虫鸣鸣叫的山林间,摩托车嘈杂的声音越来越远后,紧绷的身体,忽然在那一刻虚软倒地,手中那把瑞士军刀掉入草丛中不见了。   其实我根本不知道警察要什么时候才能够到,我甚至没有把握这次会逃过一劫,我没有想象中的冷静,可在这困境中,没有任何人能够帮到我了,所有一切全部都要靠自己,当时我就在心里想着,大不了就是一死。   我看出了他们作案手段的生涩了,明显不是老手,我利用了他们的害怕的弱点在赌,赌下来后,我赢了。   我坐在地下,觉得全身发冷,旅途上,我碰到过无数大大小小的麻烦,可是第一次碰到如此凶险的事情,有点超出我的承受范围。   我坐在地上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黑沉沉的天上忽然一个闪电雷鸣,将半变天都点亮了,我脑袋内也随之一轰炸,我一点一点从地下站起来,便在附近四处找着豆豆,我按照当时那男人甩开豆豆的方向在草丛内,一点一点找着。   喉咙都喊嘶哑了,可还是没有见到豆豆应答,也没有看到它朝我跑来,这个时候的我,才彻底慌了。   没过多久,天上便是无根大雨,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并没有多少感觉,我不断在草丛中走着,脚上已经全部都是泥巴,我坚持喊着豆豆,并且每一声都是无比嘹亮,能够让它在附近听到,方便循着我的声音回来。   可我喊了好久,大雨声盖过了我声音,我停止了喊叫,只是继续在附近转着圈,转了好久,我忽然感觉脚下踩中了一团什么。   我动作一僵硬,动作缓慢的低下头去看,便看到脚下一团黑影,我蹲下身,用手触摸了一下,是冰冷又没有生气的触感,这样的感觉我曾经经历过,我妈妈身上的,我爸爸身上的,都曾经出现过这样的冰冷。   我坐在地下没有反应,只是那样呆呆的坐着。   很快,远方传来嘹亮的警鸣声,没过多久,雨夜内便闪现很多的警察,有人靠近了我,询问了地下的我,是不是我报的警,我是否有受伤或者有什么损失,还有事情经过。   我都没有反应,只是将地下的豆豆紧紧抱在怀中,全身发抖说:“我要回家。”   围住我的警察检查完我那辆被砸烂的车后,发现我情绪不是很好,便没有多问,暂时性将我带上了警车,我一个人坐在警车后面,有位女警察试图从我嘴里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我只是沉默不语的缩在那里谁都不理会。   我在警察局待了一夜后,警察局内的警察无论怎样和我沟通,都无法从我嘴里得出半点消息,他们见我精神状况有些问题没再追问我,而是说了一句:“先等对方家属赶来再说。”   便所有人从我身边散去,自己做自己的事情,没有谁再管我。   没过多久,警察局门外就来了人,阵仗很大,停了好几辆黑色的车,车上快速下来一些人,走进来的是一些什么人,我都没有看,只感觉有人靠近了我,他站定在我面前,许久他也坐在了我身边,望着浑身半干不湿的我,他用了一放手帕,想要拉过我满是泥巴的手,我反应非常大,将他手打掉后,便死死抱着早已经冰冷又僵硬的黄豆豆。   他没有问我什么,也没有像警察一般追问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只是声音轻柔说了一句:“手脏兮兮的,总要擦干净才好。”   他看向我怀中紧抱的东西,又说:“你这样抱着它,它呼吸不了。”   他手再次要来碰豆豆的时候,我终于开口了,我说:“它已经没有呼吸了。”   齐镜说:“有的,可能还有救呢?你交给我怎么样?一个星期后,它一定会健康的出现在你面前。”   他不轻易答应我什么,可每回答应了我什么事情,就一定会办帮我坐到,我明知道豆豆已经死了,可我还是将希望放于他身上,我问:“真的吗?”   他笑着说:“我骗过你吗?”   我说:“你救得活它吗?”   齐镜说:“宴宴,我可以救活它,你把它交给我,相信我好吗?”   我酸涩的眼睛眨了眨,终于说了一句:“好。”   齐镜一点一点将我怀中的豆豆拿出来后,便看了一眼身边的下属一眼,那下属本来正在警察交涉什么,在接触到齐镜的眼神后,第一时间停止了说话,动作快速,又无比轻的从齐镜手上接过豆豆的尸体,似乎是怕惊醒我,下一刻,便快速出了警察局。   齐镜拿过我手,继续用那方白色手帕给擦拭着,他说:“我们擦干净手后,便去换一身衣服,再来这里告诉我,发生过什么事情了好吗?”   我没有回答,仍旧处在呆滞的状态,他将我两双手上的泥巴全部擦干净后,牵着我从椅子上要站起来,我随着他站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助理,助理接收他视线后,便留在了警察局处理后面的事情,齐镜带着上车。   没过多久,车便停在附近的酒店前,跟在我们身后的施秘书比我们最前面跑去前台开了一间房,将房卡交给齐镜后,便看了一眼精神状况仍旧处在恍惚中的我:“齐总,需要我喊一声吗?”   齐镜对施秘书说:“暂时不需要,我需要一套干净温暖的衣服。”   施秘书说:“好,我现在去准备。”   齐镜脚步非常缓慢,带着我一点点朝楼上走去,到达一间套房后,他将我按在沙发上做好,便将房门反锁好后,去了浴室。   他出来后,便半蹲在我面前,手指将我额头上的乱发抚摸开,让我的眼睛视线更明亮广阔,齐镜说:“浴室内已经放好了热水,跟我来。”   他牵着我朝着浴室走去,我身上脏兮兮的衣服被他一点点脱落,他引着我进入浴缸内,当温水包裹着我身体时,我闭着眼睛躺在那儿,感觉头皮上有温热的水流冲刷而过,齐镜温润的声音继续在后面轻柔传来,他说:“宴宴,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那时候我第一次去你家,你从门外走进来,穿着漂亮的短裙,和蓝色毛衣,脖子间就围了一块纯白色的围巾,长发特别柔顺又安静的垂在肩头,有着明亮的笑脸,你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唤了我一句齐叔叔,当时我就在心里想,我有这么老吗?你对我的称呼都成了叔叔。”   齐镜似乎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笑了出来,随即又说:“好在之后,你这毛病终于改过来了,对我的称呼越来越多了,也越来越奇怪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称呼都有,有时候我真想看看你脑袋内到底装的是什么。”   我靠在浴缸上仍旧没有反应,只是安静听着齐镜的话。   齐镜一直在我后面絮絮叨叨说着他,他说了些什么,我都没在认真听,只是像个灵魂脱壳的人一般,任由他摆弄着。   最终洗完澡后,他将我头发全部擦干净,又为我换上了干净又温暖的衣服,抱着我去了床上,当我身体接触到那些柔软又温暖的被褥时,忽然觉得整个身体彻底放松了下来,齐镜坐在我床边,为我盖好被子,就像我小时候妈妈哄我睡觉一般,轻轻拍打着我身体,安抚我入睡。   他说:“我会陪着你的。”   我太疲惫了,这整整一夜,我折腾了整整一夜,就算有再多的惊吓和伤心,都让我没有动力去管,此时的我,只想安安静静的躺着,一觉睡过去。   等我醒来后,房间内并没有人,我从床上坐了起来,打着赤脚在房间内的地毯上走着,走到门口时,我听到门外有人说话,是施秘书的声音,隔着门模模糊糊传来,听得不是太真切,我将卧室门打开后,正好清晰听到施秘书口中所说的婚礼了两字,这两字过后,客厅内的人听到开门声后,便同时侧脸看向门口的我。   齐镜将手中的手机递给了一旁的施秘书说:“你先和鲁家那边的人去接洽,之后我会亲自过去赔礼道歉。”   施秘书还想说什么,齐镜已经打断了她要说的话,说了一句:“就这样。”   明显就是不想听她继续说下去。   施秘书见齐镜如此明确的禁止了,她也没好继续说下去,只能和齐镜说了一句:“好,齐总,我现在就去办。”   施秘书离开后,齐镜脸上带着笑朝我走过来,手很自然的落在我额头上,似乎在确认我提体温。   他在确定我没有发烧生病后,才收回手说:“饿吗?”   他没有等我回答,已经牵着我去了沙发上坐好,便给酒店的服务部打了电话,要了一份午餐,点的菜全部都是熟悉的菜名,那些菜名全部都是我经常吃又喜欢吃的菜。   没过多久东西便被送了上来,齐镜陪着我吃完后,他见我精神状态都尚可,便带着我去了警察局,在去的路途上时,齐镜对我说:“宴宴,等下警察问你什么,你就必须回答什么,如果少回答了一个问题,那就见不到豆豆,你听明白了吗?”   只要能够见到豆豆,我什么都答应,我什么都会答应。我点了点头,齐镜笑着摸了摸我脑袋说:“嗯,听话。”   到达警察局后,警察问我事情经过,此时的我头脑非常清晰了,我平静的叙述了那天我所经历的事情,经过,地点,多少人,他们最终逃往了哪个方向,抢走了我多少钱,砸了我车多久,事无巨细,我都统统说得干干净净。   警察了解完事情因果后,告诉我说,目前已经掌握到那几个嫌疑人的去向了,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捉拿归案,让我回家先等几天。   我听了,没有反应,齐镜的助理,对警察说:“谢谢了。”   警察客气的说:“不用,这是我们的职责。”   警察局这边没有了我的事后,齐镜便带着我飞回了本市,车子被拖去汽车公司进行保修。   我们回去后,我在家里几天都没说话,齐镜也不强迫我说什么,每天在这里陪着我,陪了我三天后,到第四天,他出去了一趟,隔了两个小时候,他回来了,手上抱着一个盒子,外面正下着雨,他将手中的雨伞收掉后,抱着那大盒子走到我面前,看到他来,我也没有反应,只是望着电视里面一帧一帧跳过的画面。   齐镜站定在我面前说:“宴宴,你抬头看看。”   我听到盒子内传来狗的声音,齐镜将盒子打开后,豆豆便从盒子内条了出来,正精神抖擞的前脚搭在盒子上朝我吐着舌头,摇晃着它那漂亮的尾巴。   当我看到它那一刻,我一句话都没说,整个人像个强盗一样,几乎是从齐镜手上抢过了完好无损的豆豆,我将它抱在怀中,终于哭了出来,还好,它没有离开我,它还在,它是最不可能离开我的。   这几天没有它跟在我身后,我总觉得像是少了什么,习惯性回头没有看到它,我就心慌,那种心慌就好像自己终于再一次被人抛弃了一般的孤独无助感,我好害怕那种一回头,身后什么都没有的心慌之感,真的好怕。   齐镜静静地看着我死死抱着豆豆。   我感觉怀中的它有些不舒服了,才喜极而泣的松开了它,刚想放开它时,我感觉到不对劲,我扬起脸看向齐镜。   齐镜面对我的视线,问:“怎么呢?”   我将怀中的狗给扔掉地下:“这不是豆豆。”   齐镜脸色一变,他看向满地大跑和豆豆一模一样的狗,无比肯定说:“他是。”   我说:“他不是!”   我指着那只狗说:“豆豆比它重,他们根本不一样!”   齐镜说:“宴宴,它是。”   我再次冷冷的说:“它不是,它不是豆豆,它不是,你告诉我,你把我的豆豆拿去哪里了?”   齐镜不说话。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朝他走近问:“你怎么不说话?你还没告诉我豆豆去哪里了?你不是说好豆豆会平安无事出现在我面前吗?现在我就要见到它。”   齐镜说:“你冷静一下。”   我知道齐镜拿不出豆豆,他根本就拿不出来,我像个疯子一样,回身砸着房间内的东西,我一边砸,一边大声说:“它不是我的豆豆!我的豆豆任何人都替代不了!齐镜,你把我的豆豆还回来,还回来呀!”   齐镜就站在那儿望着我发着疯,地下被我砸了一地的东西,那只和豆豆一模一样的狗被吓得缩在角落嗷嗷直叫着,我豆豆它很勇敢,它在我有危险时,会第一个冲上去攻击对方,它不惧怕响声的,它没有这么胆小,它哪里会有这么胆小。   我像是发泄似的,不断找着东西砸着,砸得满屋子狼藉时,再也找不到东西可砸了,我气喘吁吁站在齐镜面前,我问他:“豆豆是不是死了?”   齐镜说:“为什么要活得这么清楚?”   我说:“你认为任何东西都是可以被替代的吗?”   齐镜说:“我只是想让你太伤心。”   我说:“你为什么要答应我?你知道吗?如果你不答应我,从那夜开始我就已经接受了事实,可你一直在给我希望,可希望到最后呢?没有实现,你这样的做法只会让我越来越失望,越来越伤心,越来越不快乐,如果一开始你重重给我一刀,现在的我怎么会这样呢?”   齐镜说:“你的不开心全部都是你自己造就的。”   我说:“对,说得没错,全部都是我自己折磨我自己,走到现在,一切都是我自己拖到这一步。”我捂着胸口说:“全部都是我的错,我后悔了,齐镜,我后悔了,如果你现在给我一把刀,我恨不得冲回去,杀掉以前的周宴宴。”我泪流满面看向他说:“我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我为什么非要这样?你不知道吗?你会不知道吗?”   我歇斯底里说了一句:“因为我周宴宴爱错了人,我本来在旅馆住的好好地,我本来正带着豆豆四海为家呢,可听到你要结婚那一刻,我像是疯了一样想要回去找你,我带着豆豆去找你,我想问你为什么忽然间就不爱我,为什么忽然间就要我离婚,不是说好要带我走一辈子吗?为什么突然之间全变了!”   我哭着说:“齐镜,我为了你,我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我身边所有一切东西都接二连三的离开了我,为什么要犯贱那天回来找你呀,如果我不回去找你,豆豆就不会死,现在的它说不定已经吃饱了,窝在自己的窝里面做着香甜的梦呢。”   我哭得身体直晃动,这是这么久以来,我哭得最激烈的一次,我想发泄出这段时间心内所有的压力,我不明白,为什么经历过了这么多事情,我对齐镜始终不能释怀,始终还存在希望,可这些希望到最后,给予我的,除了死亡还是死亡。   难道就因为爱他,所以我活该遭受这一切吗?   242.我并不想见你   齐镜抱住了哭的崩溃的我,他只是抱住我,没有说一句话,我一直在他怀中哭累了,齐镜才松开我。他擦拭着我红肿的眼睛,对我说:“你想要怎样的生活?”   我没听明白他的话,齐镜继续说:“我们离开这里,到一个没有齐家,没有一切纷纷扰扰的地方过一辈子怎么样?”   我无法从齐镜话里回过神来,甚至无法理解他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他见我脸上还挂着眼泪。一脸愣怔的模样,指尖轻轻拂去我眼尾的眼泪问:“周宴宴,如果我不是齐家的齐镜,我再也没有办法给你好的生活,你还会愿意嫁给我吗?”   我干涩的声音终于从喉咙内挤了出来,我说:“你要干什么?”   齐镜说:“带你离开这里。”   我打掉他放在我脸上的手,侧过脸捂住自己红肿的眼睛说:“既然你没办法给我这一切,就不要再给我希望,齐镜,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齐镜忽然牵着我从地下起来,我问他要干什么,他拉着我朝楼上走去,到达一间卧室时,他在房间内的床头柜上拿上自己的手机给施秘书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通了后。他在电话内说:“施秘书,我需要你为我办一件事情,把在索利所有的股份全部抛出去,然后给我打一封辞职信根被给齐严齐宽还有董事会。之后再给我订两张飞机票,近期的,尽快。”   齐镜还在和施秘书打电话时。我立马拽过他手中的手机问:“你到底想干嘛?!”   齐镜说:“想干嘛?周宴宴,我无法看你这样痛苦,如果你害怕一个人,我陪你一辈子就好了,如果你寂寞,你没有家人,那我们一起生很多孩子,这样你就就不在是孤孤单单一个人,如果,你不想和齐家还有这里的恩恩怨怨扯上任何一点关系,那我就带你一起逃离这里。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你愿意吗?”   我说:“你走得掉吗?”   齐镜只是问:“你愿意吗?”   我没有立即回答,我不知道齐镜此时在发什么疯,怎么忽然间想到要离开,而且是带我离开,并且还是放弃齐家的所有一切。   他刚才口中所说的一切,是我至今都不敢想的,我回答不上来。   我手中齐镜的电话又想了,是刚才施秘书的号码,齐镜看了我一眼,便从我手上抽了出来,没有理我,而是朝着阳台走去,他到达阳台上后,背对着我打着电话说:“现在我所的每一句你全部都照做,不准有任何差错,也不要有任何疑问,一切按照我的指示来。”   他又和施秘书说了很多工作善后的事情,我站在门口没有在追进去。   我以为齐镜是和我开玩笑的,或者是心血来潮的,我也没有去阻止什么,因为我不相信齐镜真的会为了我放弃这么多,放弃齐家,放弃他的事业,他的地位,他的名誉,放弃鲁笙。   我不相信他会放弃这所有一切,可到后面,我发现他好像是认真的,因为施秘书真的将齐镜的辞职书上交了董事局,从先前的暂时离职,变成了彻底离职,而且还将所有齐家的股票全部放了出去,也就是说,从股票放出去那一刻,他除了是齐家人以外,齐家所有的商业往来,和商业利润这方面都统统无关了。   他这一动作引起了索利高层的震惊,谁都没想到齐镜会来这招,在齐镜那份辞职信进行裁决完成后的那天,齐镜被齐严还有齐宽喊去了齐家,齐镜当天是带我一起去的,我那个时候并不知道董事局已经同意了他的辞职信,也并不知道他已经彻底脱离了齐家的所有商业往来。   他带我去齐家时,齐镜的大伯,齐严是第一个质问齐镜这么做到底是想做什么,还问他,是否知道他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齐镜牵着我站在所有人面前,当时林瑾南也在,他酒站在齐严身后,我们两人对视了一眼后,双方都移开了视线。   我正好听见齐镜无比肯定有清晰对齐宽说:“我非常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虽然大伯和二伯不会认同我的做法,可这样做自然是有我的道理。”   齐宽逼问齐镜:“你这样做是有你的什么道理?”   齐镜说:“我想和带着宴宴去国外生活。”   齐宽当即就一巴掌拍在桌上,非常震怒说:“胡闹!你难道为了这个女人真的什么都不要了吗?齐家的产业,难道你就这样弃之不顾了?”   反而是齐严在一旁说着风凉话说:“大哥,我看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名眼里说是放弃齐家上的生意,可实际上说不定背地里耍什么阴招呢。”   齐严的话明显有些不客气,甚至还带了攻击。   齐镜微笑说:“二伯是怎样想,我觉得并不重要,我的阴招和您的阴招比起来,段位数实在太低劣。”   齐严冷哼说:“实在不敢恭维,至今老爷子的遗嘱还没找到呢,你别说你不知道遗嘱的去处,i我想我们齐家上上下下恐怕只有你最清楚这遗嘱至今在哪里。”   齐镜很诚实说:“说实话,我确实不知道遗嘱在哪里。”   齐宽说:“现在不是说遗嘱的事情,而是齐镜离职的问题,现在爸爸和妈妈都已经相继离世了,齐家已经没有掌管事情的人,我作为你们的大哥大伯,这些事情自然得轮着我来,齐镜,这件事情我可不能由你胡来。”   齐镜说:“大伯,你不要再多说什么,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与任何人都无关,我相信索利在你们所有人手中会变得更好。”   我想,齐宽和齐严巴不得齐镜退出这个场地,等齐镜一走,这齐家就是他们两兄弟的天下了,而齐宽之所以找齐镜来说这些话,也不过是当了一回马后炮,做做表面功夫,要是真的想要阻止齐镜这样的行为,早在他辞职书递上时,就该来找他说这件事情了,何必等到现在呢?   齐宽听齐镜这样说,也知道面子这方面都做足了,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叹息了一声,有些惋惜说:“大伯真不知道和你怎么说,如果是你自己早就想好的决定我们也就依你,但你要记住,无论如何,休息一段时间后,你都要回来帮二伯大伯的忙。”   齐镜笑着睨了齐严身后的林瑾南一眼,他话语内包含深意说:“不用,二伯现在有得力助手在帮忙了,我想,就算没有我,在投资部的事情很多他也处理得来。”   齐严面对齐镜的话冷笑了一声,明显对于他的话并不怎么喜欢。   齐镜又对齐严说:“当然二伯信任谁我无权过问,可我不得不提醒一句,有时候稍微不注意了……”齐镜将目光落在林瑾南身上,故意将声音拖长说出来下半句:“就养虎为患了。”   林瑾南对于齐镜的话,只是目光直视他,并没有反应。   反倒是齐严开口维护林瑾南说:“我身边的人谁是狼子野心,谁是养虎为患,我心里清楚的很,这倒不用你操心。”   齐镜说:“既然二伯清楚的很,那我也就不多嘴说什么。”   他说完这句话,便将视线从林瑾南身上收了回来,没有多停留,对齐宽和他的妻子说了一声告辞后,便牵着我离开。   可我们刚走不远,林瑾南忽然在身后唤住了我的名字,我脚步一顿,停了下来,齐镜感觉到我停了下来后,也同样不得不停下来,随我一起看向身后的林瑾南。   他从齐严身后出来,走到我面前不顾众人视线说:“我想和你单独说话。”   齐镜没有开口,反而是齐镜身后的助理挡在林瑾南面前说:“林助理,我想,您不方便。”   林瑾南对齐镜的助理说:“这是我的私事,你无权干涉,而且周小姐目前和你们齐总应该也没有任何关系吧?”   文助理要开口时,齐镜在一旁打断了助理的话,叫他先退下。来亚台圾。   文助理看了齐镜一眼,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从我们面前退开。   齐镜忽然看向我,抬起我低着的脸,眼眸含笑说:“宴宴,如果你要见他的话,我可以等你。”   林瑾南同样页看向我,我犹豫了一秒,想起齐兰的话,看都没看林瑾南,而是对齐镜说了一句:“我并不想见他。”   齐镜有点讶异问:“你确定?”   我说:“我很确定。”   我这句话一出,齐镜便将我往他身后推了推,挡在林瑾南面前说:“林助理,她已经表达的很明确了,还需要我翻译给你听吗?”齐镜眼里笑意越浓了,他最终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我们先走了。”   齐镜说完这句话,便牵着我手从林瑾南身边离开,可在经过他身边时,林瑾南忽然拉住了我手,眉头紧皱,语气满是不相信问:“宴宴,我想和你单独说话。”   这次齐镜并没有动,而是站在一旁看向我,似乎在等着我亲自打发掉林瑾南。   我和上一次一般,仍旧没有任何犹豫对他说:“我并不想见你。”   243.一个有意思的人   我们两人出了齐家,在即将上车时,我对齐镜说:“你真愿意为了我放弃自己所有一切吗?”   齐镜将车门拉开,反问我说:“难道你不相信吗?”   我很诚实摇摇头,我说:“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会为了我放弃这一切,如果你想要为我放弃这一切,我们之间根本走不到这个地步。”   齐镜只是笑,他不在说话。   我弯身进入车内便没有再看他。   到家后,房间内所有的东西又恢复了以前的模样,那只狗在房间内欢快的跑着,齐镜派了一个仆人在这里照顾我。她手上正拿着狗粮大约是想给那只像豆豆的狗吃,看见我回来了,立马高兴的唤了我一句:“周小姐。”   她唤完后,便立即朝那只狗唤了一声豆豆,本来正在房间内四处乱跑的狗,听到那声豆豆时,大叫了一句,便朝着那仆人欢快的跑了过来,仆人从地下抱起抱起那只狗后,便朝着我走来,对我笑着说:“夫人,您看,我这只狗多乖啊,不吵也不闹,您摸摸看。”   我冷眼的望着那只像豆豆的狗。处了体重上有差别外,声音,体型,毛色。都非常和豆豆相似,可惜它并不是它。   仆人在我面前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这只狗的有点,还有会一些什么技能。从始至终我只是冷眼瞧着,她说到后面,见我没表情,声音也越来越小了,她小心翼翼问了我一句:“周小姐,您不喜欢它吗?”   我说:“我不想看到它,把它送走。”   仆人脸色一僵硬,明显不知道该怎么办。   恰巧齐镜从外面走进来看到了这一幕,他来到我身边,接过仆人手中的狗,抱在怀中摸了两下。狗狗很会讨好人,面对齐镜的抚摸,竟然还主动张嘴讨好似的添了他手两下。   齐镜低眸望着那条狗说:“它很乖,你可以好好对它。”   我再次大声说:“可它不是豆豆!”   仆人被我骤然变大的声音给吓到了,愕然的看向刚才还一脸漠然,此时却忽然激动大声的我,有些不明白怎么回事。   反倒是齐镜挺淡定的,对于我的话,淡淡说:“它虽然不是豆豆,可和豆豆有什么不同吗?”   我说:“豆豆是为了我而死的,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养任何宠物,我不会让任何猫狗来代替它的位置,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够代替她。”   齐镜将怀中的狗递给了保姆,说了一句:“既然不喜欢,那就送走好了。”   听到齐镜这句话,我也没再多停留,最先上了楼,齐镜跟在我身后,在我到达卧室门口时,我转过身看向身后的齐镜问:“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这里?难道你忘记了?在我们离婚后,这栋房子就已经属于我了,你早就没有任何权利住在这里。”   齐镜说:“你喜欢这世界上哪一座城市,我就带你去哪里。”   我说:“我都不喜欢,我也不会跟你走。”   齐镜淡淡笑着说:“我会处理好一切,等你和我走。”   齐镜说了这样一句话,没有再门口停留,便转身离开了。   之后齐镜果然都在处理他在国内的所有产业和生意,那段期间他非常忙,经常和助理还有秘书在房间内开着会议,我曾经过他书房门口一次,听到齐镜的助理至今都还不敢相信问齐镜,是否真的要将他名下实业全部折现离开这里。   齐镜的声音当时沉默了很久,好半晌才传了出来,他非常清晰的说了一句:“都套现了。”   “为什么?难道您真要放弃这所有一切吗?”齐镜的助理非常激动的问出了这句话。   齐镜简短说了一句:“没为什么,你们的职责只是照办。”   房间内都没有人再说话了,我在门口站了良久,便朝着前面继续走着。   到达晚上时,我刚洗完澡,门外有人敲门,我动作一顿,望着紧闭的房门看了许久,最终说了一句:“进来。”   从门外进来的人是施秘书,她手上拿了一些东西,到达我面前时,便将那些东西递给我。   我有些疑惑的看向她,施秘书说:“这是您的护照还有机票,后天的票。”   我手中的毛巾脱落在地,我也没有管,只是伸出手接住施秘书手上的东西,我问:“是去哪里的。”   施秘书说:“瑞士。”   我翻看了一眼,果然是飞往瑞士的班机,当我清清楚楚摸到那些即将带着我飞往另一个国度的纸质票据时,我对施秘书说:“别再开玩笑了,他怎么可能走得了?他放得下他这里的一切吗?他的生意他的名誉他的地位吗?”我指着自己笑着说:“我根本不会相信这些,他在骗三岁小孩,可惜我已经二十三了。”   施秘书对于我的态度,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公事公办说:“周小姐,齐总说了,你有两天的时间做准备,如果你愿意,两天过后便去机场找他,如果你不愿意,齐总说,他不会强迫你。”   我将手中的东西还给施秘书说:“我不会去。”   施秘书并没有接,而是开口说:“我只负责拿给你,并不负责给你交还给齐总,我今天想以一个平常人对你说一句话。”   我抬起脸看向施秘书。   施秘书脸上收起了职业化的微笑,而是很认真对我说:“其实或多或少周小姐还是有些怨恨齐总,因为你父母的死,因为他辜负了你,因为他将你带入了这深渊里。   可周小姐难道忘了吗?当初你们还没在一起时,齐总就拒绝过你,他也提醒过你,说你们两人不合适,可那时候,你没听他话,觉得喜欢就是应该在一起,她一意孤行的要和他在一起了。   这能够怪得了谁?自己做的选择自然就要自己承担,你当初也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也不会有任何后悔,可现在呢?你却怨恨是齐总将你拖到了这样的境地,可他又做错了什么?   你以为你父母死的时候他就没有做过什么吗?那个时候你父亲对齐总一直有误解,也一直认为是齐总为了遗产要害他,他宁愿相信齐严齐宽这两兄弟,都不愿意相信齐总。   齐总提醒过你父亲,让他注意齐严齐宽,可你父亲根本不信,还认为他这是另有所图,不仅不听,还反而认为是齐总要害他,对于一个防备着齐总,甚至不相信齐总的人,他想要帮他都很无能为力,因为你所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认为另有所图。   我记得那个时候,你父亲死后,你怀疑你父亲的死是齐总所为,身为夫妻,你没有做到相信他,也从来不去好好听他的话,只是不断怀疑这,怀疑那,甚至怀疑他的所有和人为。   你手上当时拿着齐家的遗嘱,本身是非常危险,齐总在齐家的身份本来就非常敏感,他从小就没有父亲的庇佑,母亲又对他置之不理,甚至在慕青心里,他都还没有齐严重要,所有一切他全部都要靠自己,他一个人一步一步走到了现在,在齐严和齐宽的双从夹击下,成就了今天的齐镜。   这一路你可以去想象他到底受了多少苦,和花了所有精力才走到现在,他行事风格一直很稳定,可在你被齐严的人跟踪时,齐总不顾和齐严作对,将你和你母亲保护起来,你以为那段时间他很闲吗?”   施秘书摇头说:“不,他并不,那段时间他为了护住你和你母亲,一面要顾着生意上的事情,一面还要抵挡齐严和齐宽的故意刁难,你难道真认为齐家的人真和表面友好一样吗?我告诉你,背地里他们什么肮脏手段都有。   最后,是你自己不肯相信齐总,怎样都不肯交出遗嘱,你带着你母亲离开了这里,他确实也很生气,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脾气,那段时间他生气你对他的不相信,他的怀疑,他为了给你点教训,干脆什么都不管你的事情了,可实际上,他背地里还是派了人保护你,可跟着你的人,在半路上跟丢了,等找你们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你母亲死了。   你总认为你的父母是齐家人害死的,甚至将这种怨恨转到齐总身上,可齐总有什么错?他是人,他并不是一个无所不能的神,他管不了人性,同时他也控制不了别人要做什么,别人杀人了,你却要他来买单,你觉得这公平吗?   你有什么资格恨他?你现在所有一切优质生活全部来源于他,你凭什么恨他?   就因为他和你离婚了,和鲁小姐交往了对吗?   在我这几天的了解,他和鲁小姐都只不过相互利用双方的价值而已,至于感情有多少。”   施秘书冷笑了一声,看向我说:“我看还是让你眼见为实才好。”   她说完这些话,便拉着我要出门,我惊讶问了一句:“你要带我去哪里?”   施秘书:“你跟我来就好了。”   施秘书拖着我出了卧室后,她亲自开车带着我来到一间门禁森严的私人酒吧,什么是私人酒吧,其实就是不对外开放的,可施秘书对你保安说了一句:“我是齐总的秘书,是来找鲁小姐的。”   那保镖似乎早就认识了施秘书,也没有过多盘问,便将我们放行了,施秘书拖着我进去后,弯弯绕绕,来到一处灯红酒绿的大厅门口,施秘书指着里面说:“你自己看看。”   我看到一些全部都是穿着的暴露的女人在舞池内闪动着自己柔软又诱人的腰肢时,有点惊讶问:“怎么全部都是女人?”   施秘书又指着另一个角落处说:“你看。”   我随着她指的地方看过去,便看到昏暗的角落内有人相互抱在一起,施秘书又指着另一处让我看,我又随着她说的地方看过去,全部都是女人,没有一个男人,这样的场景说不出的怪异。   正当我看得发愣时,施秘书冷笑一声说:“这个私人酒吧是鲁笙的私人产业,她经常来这里玩,以前我因为处理她和齐总的婚事,经常来这里找她,她平时也是这舞池中的一员,一个正常的女人,而且还是一个事业有成的女人,却在这样的地方流连着,你觉得这代表什么?”   施秘书见我不说话,她又说:“难道你没有发觉吗?鲁笙是不是经常主动靠近你?并且对你动手动脚?”   施秘书一说,我脑海内鲁笙对我所有的怪异的动作好像在此刻都能够被解释得通,我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我问施秘书说:“鲁笙是同性恋?”   我本来也只是随便猜猜,可没想到施秘书直接说了一句:“对,鲁笙确实是**恋。”   我惊讶的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施秘书说:“这就是我今天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的目的,鲁笙是同性恋,她为什么会从国外回国内?就是因为她在国外私生活非常乱,经常在同*的酒吧出入,曾经很多次都被记者给拍到了,虽然**恋在国外并不算什么,可在国内,并且还是鲁笙她父母那种接受中国式传统教育的人,怎么会允许鲁笙乱来了?   鲁笙现如今已经三十二了,而三十二岁至今还没有丈夫孩子,这本身就让人值得怀疑,你觉得齐总会对这样的女人有兴趣吗?”   我想起往日他对鲁笙点点滴滴的甜蜜,我反驳施秘书说:“他怎么会对鲁笙没兴趣,他非常喜欢鲁笙,我可以从他眼神里看出来。”   施秘书说了一句无比犀利的话,她说:“深情是可以假装的,眼神也可以由人控制的,你所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而你认为是真实的东西,往往是假的,你是当局者迷,被嫉妒迷糊了眼睛,所以认为齐总对鲁笙偶尔的动作是喜欢,可只有我们局外人知道,齐总看你的眼神和看鲁笙的眼神,是两个级别,一个看似带着疏离与冰冷,实则是温暖。而一个看似温暖喜欢,实则是冰冷与疏离,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施秘书见我还不相信,又说:“齐总和鲁笙在国外被偷拍到一起见面,其实两人是故意让记者拍的,因为当时鲁笙在国外本身就是陷入了同*风波,只不过是借由齐总来破破谣言而已,从回到国内后,他们两人之间,除了无可避免的吃饭见面以外,基本的时候,双方都是各干个的,从来不会有什么干涉。”   我说:“齐镜既像你所说的那样,那他为什么要娶鲁笙?”   这是长久以来最疑惑的事情,既然他不喜欢鲁笙,而且鲁笙又是**恋,那他为什么还要娶鲁笙?商业合作?   这个简单的问题反而把刚才还言之凿凿的施秘书给问愣了一秒,我见她片刻被问住的表情,又逼问:“既然他不喜欢鲁笙,可为什么还要娶他?借由他们鲁家的势力,为他重新打入齐家做准备吗?可这些和他是否喜欢鲁笙有关系吗?虽然出发点不一样,可结果始终是一样,他始终是要娶鲁笙的,他对我再深情,只会让我觉得,他是为了利益所以才抛弃了我,放弃了我,就算他是喜欢我的,可那又怎样?难道这就能够为了他辜负我这件事情开脱得干干净净吗?”   施秘书反驳我说:“可最后他不是为了你,放弃了和鲁笙结婚吗?一个男人可以为了一个女人可以放弃自己所有,利益,地位,名誉,那你还想要怎么样?你不觉得你太自私了吗?”   我说:“你真的以为他是真心想要为我放弃这一切吗?我怕他这所有一切又是一些烟雾弹,因为他给过我太多希望,可事实证明,每次我都想得太过美好。”   施秘书问:“你为什么会认为是烟雾弹?他所做的这些烟雾弹能够为他带来什么?他现在所做的一切根本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利益,反而带来一大堆的损失,你觉得这烟雾弹的目的是什么?”   施秘书反而把我问住了,我真的不明白齐镜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他为什么忽然之间就想到要带我离开了,甚至是放弃一切,这让我太难以接受了,我总认为这是一个精致包裹的谎言与骗局,可这谎言里面藏的是什么,我猜不透,我根本猜不透。   施秘书说:“说到底,你至始至终就没有相信过齐总,你一直在怀疑他的动机是什么,他的目的是什么,可是到如今,他对你身上能有什么目的?你对于他来说,有这个价值,需要他大费周章来欺骗你吗?”   我说:“可他究竟为什么要忽然带我离开?这临时起意不是很让人怀疑吗?”   施秘书说:“归根结底不过是因为他爱你,他不想将你卷进齐家的所有一切,他不愿意你看到齐家所有的一切,所以他才会带你离开,你知道吗?你出事那天给齐总电话,你知道他当时正在干什么吗?他正在和齐鲁两家开婚礼会议,第二天就是他和鲁笙的婚礼了,可他在得知你遇险时,置齐鲁两家的关系不顾,置两家的面子不顾,第一时间来到你身边,你还有什么需要怀疑的?”来以阵圾。   施秘书冷笑一声说:“说实话,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说:“对,刚才你所说的话,我确实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也说出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可我是个人,同样不是个神,你不告诉我我根本不会得知这些,从我的眼睛内看到的,是齐镜的自私与冷漠,至今齐严没有被推翻,我父母的死得不到解释与交代,这一点,齐镜难辞其咎,他是为了什么而保护齐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的隐情在哪里,他从来不告诉我这些事情,那他所做的这些,在我眼里除了是自私就没有了别的什么。”   施秘书叹了一口气说:“我是个局外人,我并不清楚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我想告诉你,如果一个自私冷漠的人,对你露出了难得的温暖,那就已经足够,因为他的温暖是难能可贵的,甚至是罕见的。   人啊,都是当局者迷,观剧者清,如果你不认同我今天所说的话,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两天后,请你自行决定。   我说:“同样,我也谢谢你今天能够对我说这些。”   施秘书说:“你不用谢我什么,我只是尽我的本分来告诉你这一些,你认为这是阴谋,可如果你不去尝试,去试过,你怎么知道结果会不会是真的呢?”   我说:“我会的,这几天我会好好想。”   我和施秘书站在门口聊了很久,这里太吵了,而且鱼龙混杂,确实不适合继续待下去聊下去,转身要走时,对面正好走来几个相互搂搂抱抱的女人,我和施秘书同时停下脚步看了过去。   而对面的人也看到了我们,抱住身边的女人的人是施秘书先前提到过的鲁笙,看到她那一刻,我全身上下就闪过怪异。   鲁笙也看到了我们,她似乎并不打算遮掩,对身边小鸟依人的女人说了一句什么,那女人脸微微一红,娇羞又乖巧的点点头,便站在一旁等着。   鲁笙朝我们走来,看了一眼施秘书,又看了我一眼,她笑着对施秘书说:“我和你们齐总应该没什么关系了吧?他还敢让你来找我吗?就不怕我找人把你赶出去吗?婚礼当天他可是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啊,虽然说这婚礼对于我来说不过也是逢场作戏,可做戏都变成了别人眼里实实在在的笑料,我可真心委屈啊。”   施秘书对于鲁笙带刺的话,微笑说:“请鲁小姐见谅,我今天就是来代替我们齐总道歉的。”   鲁笙说:“你觉得这还有用吗?”   施秘书说:“虽然没用,可这是齐总的歉意。”   鲁笙并不想听施秘书的场面话,而是将视线投在了我身上,她本来有点冷的脸,转眼间幻化成热情,她过来拉住我手,开心的笑着说:“宴宴,咱们是不是很久都没见面了?有没有想我?”   他甚至直接握住了我手,我想到施秘书刚才的话,和她身边的女人时,那种怪异之感越来越重了,吓得立马往后缩了缩,鲁笙注意到了我动作,她手从我手上收了回来,用略带忧愁的神情看向我说:“是不是吓到你了?”   我没有回答她,她又说:“可我是真心喜欢你,也许我最大的悲哀在于此,喜欢的人,永远觉得我是怪物,可怕,可喜欢一个人有错吗?爱情本身就是不分性别的,我只是恰巧喜欢同类而已。”   鲁笙眼睛内浮现层层水光看向我说:“宴宴,你讨厌我吗?”   对于鲁笙的话,和她的表情,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我尴尬笑着说:“鲁小姐,我喜欢男人。”   鲁笙说:“我知道你喜欢男人,可我喜欢你呀。”她又走上来,握住我手的手紧了两三分说:“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感觉她握住我手的那一刻肌肤,阵阵热源传来,整个人差点要吓到拔腿就跑了,可我还是镇定下来了,试图从鲁笙手中抽出手说:“鲁小姐,我希望您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成吗?”   我用尽好大力气才从鲁笙手中抽出了手,而鲁笙刚才搂过来的女人看到时,眼睛内闪过一丝敌意,直接挽住了鲁笙的手腕,娇滴滴问:“笙笙姐,她是谁?”   鲁笙正笑意盈盈的看向我,听到身边的女人问话,她同样温和的回答了一句:“一个有意思的人。”   244.我不相信   鲁笙将身边的女人从手臂上拉开,对我微笑说:“宴宴,不如我们聊聊?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   我说:“我还有事,改天吧。”   鲁笙说:“改天是哪一天?”   我说:“我有时间了,会主动约你的。”   鲁笙听出了我话内的拒绝与敷衍。她倒是没介意,搂住身边女人腰说:“行,我等着你约我,我会随时准备好的。”她经过我身边时,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说:“男人们没一个好东西,宴宴,他们除了会鬼话连篇。还会什么?”她手落在我肩膀,不轻不重怕打了几下,拂去掉我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她说:“我等你醒悟,除了性别不一样以外,他们能够给你的,我都能给,我还可以给你男人给不起的东西。”她明亮的眼睛带着笑,认真的望着我,说:“记住我刚才说的话,我对你很感兴趣哦。”   她说完,便带着身边的女伴从我们身边离开,汇入那灯红酒绿的舞池内。   我和施秘书离开这里后,到达车上,她并没有立即发动车。我们两人都坐在车上沉默着,隔了一会儿,鲁笙说:“现在你信了吗?这就是齐总为什么让你远离鲁笙的原因,她可比男人厉害多了。玩女人向来不手软,甚至比男人更夸张。”   对于鲁笙性取向这方面,我也终于接受下来了。之前我就感觉到了怪异,可我一直都没有往这方面去想,可今天施秘书带我来这里,撞见了鲁笙,她似乎也没有任何遮掩,并且还对我暗示着,说实话,我身边很少有这样的例子,鲁笙是我碰到的第一个。   我正发着呆时,鲁笙在发动车前,又补充了一句说:“而且她对男人没有兴趣。所以,齐总和她之间是绝对的干净,感情这方面要想发展什么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施秘书带着我外出后,便将我送了回去,我下车时,施秘书说:“齐总说给你两天时间安静思考,这几天他就不会来你这里了,让你好好想想。”   我没说话,只是随便点了点头,便车内走了出来,可刚走两步,我看到大门口站着一个男人,是林瑾南,门是开着的,显然他是从大厅内走出来的。   还没离开的施秘书也看到了林瑾南,但她没有停留,也没有再说什么,将车窗升上去后,便将车发动离开了。   施秘书离开后,我朝着林瑾南走开了过去,我没想到他竟然会找到这里来,我们确实已经很久没见面了,自从齐兰和我说过那些话后,我对他一直保持着距离,我想,他应该是感受到了我的态度。   我来到他面前时,停下了脚步说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林瑾南问:“我不来,你是不是打算永远都躲着我?”   我说:“我们进去再说。”   我说完这句话,便朝着大厅内走了进去,我们坐下后,齐镜派来的仆人便从厨房内端着茶水出来,给我和林瑾南一人一杯,林瑾南目光落在那仆人身上,等仆人重新进入厨房准备水果和点心时,林瑾南问我:“什么时候请仆人了。”   我喝了一口茶说:“齐镜请的,他说怕我照顾不好自己。”   林瑾南听到我刻意的话,垂下了脸,我看不到他表情,只听见他低头说了一句:“你们又在一起了。”   我笑得爽快说:“对啊,我们在一起了,我打算和齐镜离开这里。”   林瑾南手中那杯茶忽然毫无预兆摔在地下,我听到那一声忽然的破碎声,吓得手一抖,惊愕的抬起脸看向林瑾南。   他手中的那杯茶在地下摔得粉碎,沙发下的灰色地毯颜色重了好几度,碎片间混杂着茶叶,他呆滞的望着地下的一切。   我望着他的反应,一直没有说话,房间内寂静了好久,算得上是鸦雀无声,就连厨房内偶尔传来的水声,在这一刻也停止了。   林瑾南终于抬起脸看向我,他带着淡淡的笑说:“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我握住茶杯的手一紧,想了想,语气又无比坚定开口说:“我打算和齐镜离开这里,去国外重新生活,瑾南,我很开心,我这辈子去过的地方很少,没有去过国外,我真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和我们这里的世界有什么不一样,我相信你同样是为我高兴着。”   林瑾南仍旧在笑,他瞳孔竟然在泛红,他说:“能不能不去?”   我说:“不能。”   林瑾南说:“你真确定他能够给你想要的吗?”   我说:“对,只有他能够。”   林瑾南说:“宴宴,你好好想想,你以为国外的生活很好吗?在哪里你人生地不熟,你明白吗?”   我说:“我知道,可我会努力去适应那些环境。”我想了想,对他说了一句稍等,便去衣架上拿下了自己的包,我来到林瑾南面前,重新在他对面坐下,我从包内拿出一个礼盒,我递给他说:“送给你。”   他望着我手中的盒子问:“这是什么?”   我说:“你打开。”   林瑾南从我身上收回视线,接过我手上的东西后,便将礼盒打开,里面时一个玻璃球,玻璃球里面是幸福的一家三口,稍微晃动一下,白色的雪花便笼罩了小屋,而屋内的人在小小的房间内,围着小餐桌,一人端着一个杯子喝着饮料,不知道聊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而哈哈大笑着。   林瑾南握着那玻璃球内的场景看了好久,我笑着说:“你看到了吗?那里面所有的一切东西就是我对你最好的祝福,瑾南,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非常寂寞的人,你平时看上去柔和美好,可当你安静下来时,总有中寂寞笼罩,我不知道你的真实情况是怎么样,可我想,你是这个世界上最需要这玻璃球的人,有些东西父母既然没有办法给予我们,可我们可以给自己创造出来,我们都需要一个家,不管这个家是否适合我们,可总好比一个人要好,一个人的日子太难熬了,就像是被世界给抛弃了一般,我希望你从今以后不要再有落寞的时候,开心一点,真正的开心一点。”   林瑾南一直保持那握住玻璃球的动作没动,而那里面的雪花也化为了平静,终于,他动了一下,他重新将东西装好。   他说:“礼物收了,祝福我也收了。”   我们两人对视着许久,仆人终于端着水果从厨房内出来,打破了这个仿佛被蜡给封住的时刻,林瑾南也终于恢复了情绪,他说:“既然是你的选择,那我也不能要求什么,如果这是你希望的生活,你想要的生活,那我也只能祝福你。”   我说:“相信我,我会很幸福的。”   他问:“打算什么时候走?”   我说:“过两天了。”   林瑾南呢喃了一句:“这么快……”   他这一声呢喃特别小,让人听得不是太清楚,可我还是听到了一言半语,可我没有回答他什么,假装当做没有听见。   林瑾南最终没有再久留,他收了我的礼物后,便对我说了一句告别的话离开了,可我送他到达门外时,他刚要上车的动作一顿,又忽然转过欣长的身体,他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说:“宴宴,这个世界上所有事情是黑是白,总有一天,都会有答案。”   我起初没有听明白林瑾南,他也还没有等我回味过来,便上车转瞬离开了。   等他离开后,我才反应过来,他实在映射我父母的死。   是的,这个世界是黑是白,天一亮总会有答案,可离天亮还要多久呢?会不会这一天永远都不会有机会到来?   林瑾南离开后,我回身进了房间,仆人正在地下扫那些碎片,我看了一眼,忽然感觉房间内空荡荡的,四处一看,什么东西都没少,我正觉得怪异,想了两三秒,这才想起,那只狗不见了。   大约是被送走了。   送走了也好,送走了它会遇到一个好主人,至少能够保它一辈子平安无忧的好主人。   我在家里思考了两天后,到达即将揭晓答案的前一天夜晚,我给了齐镜一通电话,他接听后,我在电话内说:“齐镜,不管你这次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我想亲自尝一口,如果是毒药,我会很感谢你的绝情,如果是解药,我谢谢你为了我牺牲这么多,谢谢。”   齐镜在电话内沉默良久,他说:“这药对你我都好。”   我说:“是毒药还是解药,之后自会见分晓,你记住,我们之间最后一次彼此相信对方,这也是最后一次机会,如果没了,那……我们这一辈子都不要再见面了,我会当做从来没有认识过你这个人,在离你最远的地方生活。”   齐镜说:“明天我在机场等你,别迟到。”来以系亡。   我说:“好。”   我们双方挂断电话后,我坐在沙发上发呆了许久,忽然溢出一丝笑,这丝笑在房间内清清楚楚回荡着,就算到现在,我都不想齐镜会为我放弃这一切。   我不相信。   245.瑞士   第二天早上,我起了个大早,我穿好衣服后,没有吃早餐,下楼后。打了一辆车直接去了我爸妈的墓地,清晨墓地空气满是新鲜,时不时传来清亮的鸟叫声,我站在我爸妈面前一直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就这样凝视着他们的照片。   许久,我缓缓顿了下来。将手上的篮子放在地下后,我从里面拿出一些水果和糕点之内的东西,又给我爸倒了一小杯他生前最爱喝的酒,又给我妈倒了一杯饮料,我坐在他们两人的墓中间,给自己同样倒了一杯酒说:“自从我和齐镜的孩子没有后,我很少再见梦见过你们俩,也不知道你们过得怎么样,是否开心幸福,直到昨天夜晚,我梦见爸爸你来找我了,手中提了不少的鸡蛋,那个时候我还在床上睡觉,你将我喊醒后,把鸡蛋放在了我床前。然后一句话都没说就离开了,今天早上我一直在想,您忽然给我这样一个梦是什么意思?”   我摇着头笑着说:“我参不透,至今还参不透。”   我将手上那杯酒喝下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我看着他们两个人并排的墓碑说:“爸爸,以前您一直教我一件事情。就是做人要持之以恒,不能东一下,西一下,这样是没有结果的,不知道是您从小给我灌输了这样的思想还是我本身就是这样顽固不灵的人,我对任何事情都有一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心,可这南墙已经被我撞穿了,我却还不死心,我还想看一看南墙另一边等着自己的将会是什么,我很好奇齐镜是否真的会为我放弃一切,爸爸。我想赌上这一回。”   我说完这句话,便再次将手上那杯酒给喝掉,放下手中的酒杯后,我朝我爸妈的墓碑一人敬了三个礼,敬完后,我转身从这这里离开了。   后面我爸妈的墓碑永远长久的伫立在哪里,他们墓碑上的遗像仍旧带着温柔的神色。   我再次回了家里,简单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后,我带着手中的护照和身份证还有飞机票转身朝着别墅大门口走去,在经过花园时,我才发现自己种下的菜已经到成熟之际,基本上可以吃了。   还有种下的花也开得正好,在清晨的雾气当中,安静的绽放着。   我弯下腰摘了一朵,拿在手上闻了闻后,便放回了包内,拖着行李箱离开了。   到达飞机场时,齐镜果然在那里,他手上也拖着一个箱子,秘书助理全部都不在,只有他只身一人,看上去就跟大厅内茫茫人群内的人没什么差别,我拖着手中的箱子停了下来,隔着很多人和他对视,我在确认这一刻的他是否是真实的存在,可他确确实实是真实的,并不是我做的一场梦。   他朝我走过来,第一件事情便是接过我手上的行李箱,抬手落在了我头顶,他笑得眼睛微眯着,说:“早安。”   我望着他这样的笑容,想起很久以前他经常这样对我笑,笑得非常温暖又有安全感,那个时候我应该就是沉醉在让他这种温柔的笑意里,怎么爬都爬不出来,反而越来越沦陷了。   我伸出手自己红红的手说:“你看,都红肿了。”   齐镜低头一看,他放下手中的行李,打手包裹住我的手,他放在自己胸口的位置为我暖着说:“到达瑞士要记得买护手霜。”   我感觉到他手心内暖暖的温度,笑着说:“我们是去瑞士哪一城市?”   齐镜凝视着我说:“卢塞恩。”   我歪着头,疑惑的重复了一句:“卢塞恩?”   齐镜说:“最美的城市,喜欢吗?”   我说:“我从来没有出过国,对于我来说,都很新鲜,都很喜欢。”   齐镜笑了笑,将我揽在怀中后,便带着我朝贵宾厅候机室走去,有候机室的空间走过来拿上我们的行李在后面跟随着。来以记才。   我们坐在候机室等了许久,在空间笑容提醒我们该登记时,我才看向齐镜,认真的看着他,我在等着他反悔,我想看看他到底会坚持到什么时候,可齐镜似乎并没有打算反悔,牵着我说了一句:“走吧。”   我跟在他身后走了几步,他手机忽然在此时响了,齐镜看了一眼来电提醒,我也凑过去看了一眼,是他助理打过来的,齐镜并没有接,可也没有挂断。   我笑着说:“说不定是工作上的电话,你不接吗?”   齐镜反问我说:“你很希望我接听?”   我说:“没有啊,这看你自己,我随便你。”   齐镜最后干脆将那枚手机扔在身旁不远处的垃圾桶内,他语气闲散又悠闲的问:“到达瑞士后,想吃什么。”我说:“有什么好吃的?”   齐镜说:“racelette还不错。”   我疑惑的问:“racelette是什么?”   齐镜说:“是干酪火锅,那边的特色菜,我可以带你去尝尝。”   我笑着说:“好呀。”   我们走了好远,身后垃圾桶内那枚手机还在不断鸣叫着,齐镜牵着我,脚步非常坚又稳定的朝前走着,好像没有一丝牵挂,反而是我不断回过头去看,显得犹犹豫豫的。   我们登机后,在飞机起飞那一刻,我还有些恍惚,不断侧脸去看身边的齐镜,可身边的男人面对殷勤的空姐,只是非常礼貌要了一杯我平时最爱喝的果汁,那空姐去给我们倒饮料的时候,还特意重点的看了我两眼,那眼神似乎在想,我和齐镜是什么关系。   等空姐端着齐镜给我要的橙汁来了后,齐镜对空间又再次淡淡说了一句:“我妻子需要一条毛毯,谢谢。”   那空姐眼里明显闪过一丝羡慕,对齐镜温温柔柔说了一句:“那先生请稍等。”   空姐离开后,我挨在齐镜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他好像看上你了,不然她干嘛老是看你?“齐镜听了我这话,闷笑了一声说:“嗯,可能是吧。”   我听他这么厚脸皮回答,轻轻捶打了他一下说:“你怎么这么不谦虚?”   齐镜将橙汁递给我说:“这是事实,如果我谦虚的话,就显得有些虚伪了。”   我接过喝了一口,白了他一眼。   我故作轻松来面对这个非常特殊的时刻,可齐镜仍旧很淡定,该干嘛干嘛,竟然还在一旁翻起了杂志,等空姐再次拿着毛毯来了后,他便给我盖好在身上,对我说了一句:“别四处张望了,我不会走,安心睡。”   我没想到我的忐忑被他尽收眼底,我没有掩饰,同样笑着说:“我在猜你打算什么时候后悔。”   齐镜翻了翻杂志说:“你醒来后,就知晓答案了。现在除非我从飞机上跳下去。”   齐镜这句话刚落音,飞机已经不知不觉中越飞越高,直到到达最高点时,我才发现他是真实的存在,并不是梦,我们两个人真的要一起飞往一个陌生的过度重新开始了,可这是真的吗?为什么想象中比登天还难的事情,忽然间来得这样容易?   到现在我都还有一种恍若云端虚浮之感。   可飞机越来越高时,我也暂时收起了自己不断虚晃的心,安心的躺在齐镜身旁,躲在毯子内闭眼入睡。   夜晚我们的飞机在苏黎世机场降落,我整个人睡得迷迷糊糊,齐镜拖着行李牵着在满是异国人士的机场行走着,我看到那一张张与我们不一样的面孔是,整个人的睡意在那一刻突然清醒。   齐镜似乎来过这里很多遍了,他牵着轻车熟路的走着,到达机场外面后,有司机在门口等着我们,用英语对我们说了一句先生太太好。   我英文并不是特别好,可一两句还是听得出意思的,便对对方友好的笑了笑,那司机带着穿黑色风衣的仆人接过我和齐镜的行李放入后车座。   齐镜拉开车门,便揽着尚在发愣的进入车内,当车子在这座陌生的城市,在满是罗马式风格的建筑中飞驰着时,我才彻底回过神来,我已经真的到达瑞士,是真的到达了瑞士。   车子开了好远,最终开进一座古堡内,那座古堡非常大,从车窗外粗粗看了一眼,有花园有游泳池,花园内满是葱葱郁郁的花与草。   车子停在门口后,齐镜牵着我从车上下来,朝着房间内走进去,刚到达充满大厅内时,里面便很多穿黑色制服的异国佣人用德语和我跟齐镜说着什么,并且还弯腰鞠躬了,我听不懂他们说什么,面对她们如此客气的大礼,当即也回了她们一个鞠躬,用英语回了两三句谢谢。   齐镜在一旁轻笑了一声说:“好了,不用太客气,平常对待就好了。”   我惊讶的问:“你是不是来过这里?”   齐镜牵着我上楼,说:“我出国留学便一直住在这里,住了七年。“我说:“这么久?”   齐镜带着我进入了一间打扫整洁的卧室,他将门给关上后,便解着身上的外套,朝着柜子旁走了过去,我起初还有些不知所措,毕竟陌生,所以总有很多谨慎,齐镜换下身上的衣服穿上睡衣后,便坐在了床上。   对还傻站在那儿的我招手说了一句:“过来。”   我看了他一眼,缓缓朝他走了过去,齐镜忽然直接将我抱在怀中,他脸埋在我颈脖后面的发丝内,他说:“知道吗?结婚后,我一直想过要带你来这里,也一直没有找到机会,现在终于实现。”   246.迷路   第二天我醒来后,人是在齐镜怀中,落地窗处有阳光照射进来,屋内所有一切全部笼罩在光辉中,说不出的梦幻。   身边的人不知道醒了没有。呼吸平稳躺在那儿,我盯着齐镜的脸看了许久,没有忍住,手中轻轻落在他的眉间,然后他高挺的鼻梁,他的薄唇,这是一张不笑时,让人感觉冷冽的脸。而笑时,却好像能够勾掉女人的魂一般。   齐镜的五官没有林瑾南的柔软精致,可却透着沉着与冷静,整体五官凑在一起说不出的迷人。   想必,自己当初喜欢他,这张脸占一大半功劳吧。可看了这么久,为什么至今我还没看厌呢?反而觉得一点都不够。   我痴痴的望着他熟睡的脸许久,在心里想。如果只是梦。就让这个梦久点,再久点就好了。   可这个念头刚闪过,熟睡中的齐镜忽然醒了,他轻轻握住他脸上的手,闭眼问了一句:“在看什么。”   我笑着说:“我在看你这张脸。”来丰大划。   齐镜问:“看出什么来了吗。”   我说:“看出来了。”   齐镜睁开眼看向我,等着我的回答,我看到他瞳孔内的自己,手从他手下抽了出来。笑着说:“我比你好看,我亏了。”   齐镜揽住我腰,笑着反问:“是吗?”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嘴巴,还有脸,说:“我这张脸,可是齐聚了我爸妈所有优点,我不骗你,小时候我妈牵着出去时,那些大人看我一眼就要夸奖十句,我妈这人炫耀心比较重,为了显示自己优良的基因,每天吃完饭带着我像是溜贵宾一样,从此我在我们那小区内成了大名鼎鼎的小美人,小时候听过别人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以后谁要娶了周家那小丫头,那简直是前世修来的福分,你看看,我小小年纪就美名在外,可没想到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这福分竟然落在了你身上,哎呀呀呀,简直亏大发了。”   齐镜拧了一下我鼻子,说:“周宴宴,我配你绰绰有余。”   听了他这句话,我不服气了,我指着他说:“你哪里绰绰有余了?我看你是勉勉强强吧?”   齐镜说:“我们结婚时,我听过最多的,是别人羡慕你嫁给我的话,我可从来没见有人羡慕过我娶了你,反而……”   我察觉到了齐镜的言下之意,故作凶狠的问:“反而什么?”   他话只说一半,似乎没打算再开口,我缠着他,逼着他问:“你说,是不是有人说我坏话了?”   齐镜朝我勾了勾手指说:“你朝我靠近一点。”   我将信将疑的看向他,不过还是挨下了头,贴在他唇边听他到底要说什么,他在耳边隔了许久,笑着说了一句:“有人曾经问过我一个问题。”   我说:“什么问题?”   齐镜笑得满是暧昧所:“他们问我老夫少妻的,你是不是连床弟之事都需要我一把手的教,还问我为什么不找个经验足的,现在想来,这话还挺对。”   我听到齐镜的话,大叫了一句:“胡说!谁说我没经验,我经验高到连我自己都害怕,那人是谁啊,竟然问这些缺德的话,还要不要脸了!”   我虽然话是这样说,可还是很好奇的问齐镜他是怎么回答的。   齐镜眼睛内满是盈盈笑意,他似乎故意吊我胃口,拖长了音说:“我啊……”   我掐住他脖子威胁他说:“你说不说?”   齐镜关子卖够后,才说:“我说周宴宴虽然经验不足可胜在这方面大有智慧,手感挺好,我有足够的耐心慢慢将她调教好,在床上这方面也挺有天赋的。”   齐镜说得我老脸一红,我刚想用力去掐他,他顺手将我从床上一带,我人便被他压在床上,他下流无耻说了一句:“别害羞,我夸你呢,傻瓜。”   他说完,便将被子一拉,我们两个人被盖在里面,我呜呜的挣扎了两下,挣扎不出来后,我便放弃了。   之后我彻底熟悉了这里的环境后,齐镜便经常带着我外出,去瑞士的街头四处转转,这里的建筑还是不管是风土人情都和想象中差很远,每次我都逛得兴致勃勃,像个乡巴佬一样指着一些比较特别的房子可以缠着齐镜说好久好久,他也不觉得烦,只会在一旁静静听着,然后顺便告诉我以后出门该怎么走,这附近哪里是超市,哪里是广场,还有哪里是公交站,并且还和注重讲解瑞士这里的语言。   齐镜说,瑞士这座城市语言特别混杂,英语,德语,意大利语,还有法语跟丁罗曼语这些语言基本上都有人说,但大多数人还是说德语,并且让我怎么说也要将英语给学好。   那个时候,我对于陌生的一切充满了好奇与新鲜,根本没有理会齐镜的话,他在我耳边絮絮叨叨说着,我就装作正在听的样子,其实眼神早已经飞到那些充满异国风采的建筑物上去了。   很快,我就得到了教训,我和齐镜来瑞士的一个星期里,我看遍了瑞士的所有街头,突发奇想的要齐镜陪我去逛瑞士的超市,我想看看,这边的超市和我们国内的超市东西价钱是否一样,超市又是什么样的。   在齐镜陪我去逛时,我们两个人本来是走一起的,可不知道那天是人太多还是怎样,我们走着走着竟然就散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被人群推出去了哪里,回头一看时,身后的齐镜忽然间就不见了。   我当时彻底慌了,在超市内来来回回找了不下五二十次,可每次从身边经过的人,都是陌生的面孔,不同的种族。   他们用满是怪异又好奇的打量着我。   这种感觉像是被人抛在狼群,而狼群里只有一个人是一只和狼类似的狗一般特殊又突兀的存在。   我找到自己精疲力尽后,再也跑不动了,超市内的工作人员似乎是明白了我遇到了难题,本着照顾异国朋友的心,主动走上来和我说话,不断叽里呱啦和我说着什么。   我不懂,也听不明白,只是试图在心内组织自己的语言,用英语告诉对方,我迷路了。   可对方好像听不懂,仍旧用不像英语又不知道是什么语言的话,费力的和我说着,说到后面,我们各用个的语言,最后反而像是吵架了一般。   气氛就莫名冷场,我没打算和他们纠缠下去,用英语说了一句打扰了,便自己出了超市,站在街头时,我到处找公共电话,找了好久,始终没有看见,我不熟悉这里,我又怕齐镜找不到我,我又朝着原地往回走。   站到超市门口最显眼的地方等着齐镜了来找我,等到准时十点,超市的人陆陆续续离开,卖场彻底关门后,齐镜还没有来。   有一个关门的保安看到了我,他拿着对讲机朝我走上来,又用我听也不懂的话叽里呱啦说一大堆,我用英语问他是否知道说英语,他似乎是听懂了我这句话,摇头对我说:“?”   意思是说不会,然后又试图用我听不懂的语言和我说,我就那样无力的望着他,用英语说:“i'msorry,ididn'tunderstand?”   我们两个人牛头不对马嘴的说了一会儿,那保安便打了一个电话,一直站在我身边叽里呱啦说着话,说了好久,大约二十分钟的时间。   我正有些绝望又害怕的望着他时,我们侧面忽然传来一句:“周宴宴!”   我听到这声音时,第一时间顺从身体反应快速侧脸看了过去,便看到齐镜正好从车上下来,脸色有点白的朝我这边快速走来。   247.适应   我在看到齐镜那一霎,我快速朝他跑了过去,一把扑在他怀中,先前本来还算正常的情绪,可在看到他那一霎。彻底泪如雨下,我说:“你去哪里了?你怎么忽然间就不见了,我还以为你打算把我一个人丢这里呢,你怎么现在才找到我?你知道我等你很久了吗?”   我接二连三说了好多话,齐镜用力抱了我许久,他将我送开,脸色不是很好的问:“怎么没有给我电话?”   我摸着眼泪说:“我忘记带了。”   齐镜脸色一黑对我直接开口吼说:“你到底还有没有脑子?!明知道自己没有带手机,还敢到处乱走。一时没看到你人,转眼就不见了,你怎么这么大胆子?你当这是你家,你熟悉这里的语言吗?你记得回家的路吗?你身上有钱吗?你什么都不带,你就敢一个人乱走,周宴宴。你是要气死我吗?”   我没想到他突然间发这么大的火,而且是朝我直接吼了出来,我被他吼的一愣一愣的。连哭都不敢了。只能满脸委屈的看向他,等着他消下火再说话。   一旁的保安大约是误以为我和齐镜正在吵架,他继续用那别别扭扭的语言和齐镜开口,齐镜本来所有心思正全部放在我身上,听到那保安的话,立马用那保安所说的语言和他对话着。   那保安在齐镜开口那一瞬间,脸上闪过一丝惊喜,大约是有些意外他懂他的语言。两人说了几句后,齐镜说了一句类似谢谢的话,那男人指着我后,对齐镜说着什么,然后握住了他手,两人再次交谈几句那外国人对我友好的笑了笑,便转身离开了。   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时,前一刻对别人还满脸微笑的齐镜,在看到我时脸又恢复了冰点。   他见我一头雾水,解释说:“刚才那个保安说的是德语,在瑞士这边百分之六十的人是说瑞士德语,其次才是英语,他说看到你在商场内来来回回转了很久,就明白你是迷路了,所以才会主动问你需要什么帮助,你和他说英文并没有用。”   我看到齐镜脸色还有些冷,不敢太大声说话,只能小声说:“我当时只是对这里的啤酒塔非常好奇,我没想到过去看了一会,你就不见了。”   齐镜说:“下次还敢吗?你知道丢了的话会发生什么吗?”   我说:“什么?”   齐镜说:“我曾经亲眼看到一个异国人和家人来这里旅行,因为走散了,在这边等了两个月,始终没有等来家人,最终成为这里的流浪汉,有一天,饿死在天桥下,周宴宴,如果你运气稍微差一点,这个人就是你的下场。”   我打了寒颤,彻底被齐镜的话给吓到了,脸色煞白看向他。   他注意到我脸色,脸上的严肃也终于放松了下了,他问:“下次还敢吗?”   我立马摇头,生怕这摇头显得太过悔过得单薄,没有说服力,我赶紧伸出手对齐镜发誓说:“绝对不会有第二次,今后一定老老实实跟在你身后,再也不敢三心二意,也不敢东张西望了。”   齐镜说:“你应该发誓学好这里的德语和英语,我不可能永远都跟在你身后,你也需要单独一个人出门。”   我拉着他手摇晃着说:“好啦,好啦,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一定学好这里的德语和英语,我发誓发誓。”   齐镜这才松了一口气,脸色也彻底缓和下来,视线在我身上上下看了一眼,似乎是在确认我是否安全,见我一切都正常,才牵住我手,说了一句:“走吧。”   我感觉他握住我手的手,有点发紧,特别用力,我都感觉我骨头由于他手上的力道而发疼。   我侧脸看向齐镜,发现他脸色恢复了严肃,他薄唇紧抿,我以为他还在害怕,便轻松的笑着说:“你干嘛着这幅样子?我不是没丢吗?我相信就算我们两个人就算有一天走失了,你总会找到我,我也会找到你,丢不了的,我顶多下次就跟在你身后哪儿也不去,或者你在我身上安和卫星,这样我在哪里,你都能够第一时间找到我了,也不用再担心我会走丢了是不是?”   齐镜听了我话,紧绷的侧脸仍旧没有缓和,而是敷衍的嗯了一声,仍旧自己走自己的,没有看我。   我们回到家以后,齐镜特别异常,情绪特别异常,晚上的时候,我刚从浴室洗完澡出来,刚到达床上,他朝脱掉了我的吊带睡衣,从我颈脖后面吻着我,我被他吻得身体一阵敏感收缩着,他沿着我的颈脖吻到我背脊,我坐床上微微侧脸去看身后的齐镜,他忽然握住了我脸,从后面吻住了我的唇。   到最后,一切都发生的顺顺利利,如鱼得水,房间内我们两个人的呼吸声。   他把折腾我到达大半夜,折腾得我全身酸痛再也不想动的时候,他还在我耳部位置声音沙哑说:“宴宴。”   我困得迷迷糊糊,睁开眼喘息着看向他,他动了一下,我身体又是一阵水深火热,我连抬腿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喘着气求饶说:“齐镜,我好累啊,我不想要了,我们休息吧。”   可他根本不理会我的话,只是不断刺激着我,让我要死要活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最后干脆只能无力的喘息着,承受着齐镜所有的一切。   在他家将我榨干终于放过我那一刻,齐镜抱着我说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清楚。   因为此时的我连睁开,更别说打起精神去听他说的话了。   早上醒来,我躺在温暖的被窝内,刚动两下,便感觉身体一阵阵酸软和酸疼,我想到昨天夜晚的一切,忽然觉得齐镜昨天那么热情一定是因为我走丢的事情而故意折磨我,他这人也太太太阴险了!来丰夹弟。   我下楼后,齐镜正精神饱满的坐在餐桌旁悠闲的翻着报纸,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这种事情明明是男人全程在活动,怎么他一点事情都没有,我反而像是被人给拆掉重新装了?   我正全身酸软的朝着餐桌走去时,这里的仆人感觉到我走路的异样,用英文问我退是怎么了。   那仆人话一出,我立马尴尬笑着说:“没事,没事,可能是昨天再买面走太久了,退有点酸的缘故。”   那仆人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径直入了厨房。   我刚坐下,对着对面正看报纸的齐镜做着鬼脸时,齐镜忽然将报纸放下,正好看到我神情扭曲,像是中风了一般的脸。   他就盯着我老半天没有笑容,我觉得有点无趣,便揉了揉脸,恢复了正常,同样严肃的和他对视着。   他将面前两本书递给了我,我有些疑惑的看向他问:“什么东西?”   齐镜不说话,可眼神在示意我自己看,我将两本书打开后,里面全部都是德语教学,我说:“不要吧?还真要我学?”   齐镜说:“你不学难道真想有一天走丢了,流浪在街头,然后饿死那样的下场吗?”   我抓了抓头发,犹犹豫豫说:“这个,我肯定不想。”   齐镜说:“不想就老老实实学,在一个月内我必须要见到你德语和英语成熟。   我说:“这么苛刻?我又不是天才,最起码两个月吧?”   齐镜严肃的说:“我这不是在和你讨价还价,而是很认真的再和你说这个问题,你明白吗?”   虽然我很明白,可我不甘心,我没认同他这句话。   齐镜也根本不像是在征求我的意见,而是对我说:“这几天我会安排你的德语和英语老师,今后,每天四节课,没完成老师安排下来的课程与任务,或者有任何偷懒的不用功的迹象。”   他指着我面前丰盛的早餐说:“不准吃饭,我也不会带你出去玩,甚至是不准你出门。”   我说:“你这是法西斯暴政,你凭什么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权?我为什么不准我吃饭,不准我出门?凭是什么?”   齐镜端起桌上一杯水喝了一口,淡淡的说:“凭什么?”   我说:“对啊,凭什么?”   齐镜说:“凭我是你男人这个理由够吗?”   我听到他这句话,本来满腔的怒意与愤愤不平,被他这句话瞬间消散得如天间被风吹散的云,我喜滋滋的说:“这个嘛,你是不是我男人我在考虑考虑。”   齐镜忽然朝我靠近,脸离我只有几厘米远,他说:“难道昨天夜晚还不能让你深刻的意识到,我是你的男人这件事情吗?”   我望着他眼睛内升起一簇邪恶的火光,当即便愣愣的点头说:“意识到了,我已经意识到了。”   我想到现在还火辣辣疼的下体,和酸疼的全身,立马又补了一句:“太深刻了,这样的深刻不需要第二回。”   齐镜听了我的话,拍了拍我脑袋,像是拍哈巴狗一样说:“嗯,乖,深刻的意识到就好,我就怕你还不够深刻意识呢。”   我呵呵尴尬的笑了两声,男人真是衣冠禽兽的畜生!   我心里虽然这么想,可这句话还是不敢说出来,便低头吃着我这顿可能今后最后一顿悠闲的早餐了,吃几口小米粥后,又瞟了两眼那两本厚厚的教材,瞬间打了个寒颤,在心里想着,二十三岁了,还要学习,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果然我猜测的很对,之后的几天家里果然来了两个授课老师,一个负责我德语,另一个负责我英语,我英语有点基础,学起来并不难,可德语对于我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完全就是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的状态。   上德语课我经常分神走神,齐镜察觉到了我这个毛病,为了纠正过来,只要一上课,不管是德语还是因为,齐镜都要坐在我身旁垂帘听政,我稍微分点神,坐在一旁悠闲看书的他,就会伸出手敲敲桌面,提醒正在要笔发呆的我注意认真听讲。   我看了他一眼,虽然并不想心甘情愿的学下去,可想到夜晚我的晚饭全部都要命的青菜萝卜,想到没有肉,我忽然觉得,所有努力都是值得的。   就这样学了半个月的德语和英语,英语倒是突飞猛进了,反而是德语拖了后腿,只要弄到不明白的地方,我就会垂头丧气,满是负能量对齐镜说:“我不想学德语了,我觉得有了英语就够了,干嘛还要学德语?”   齐镜说:“这里并不是英语为母语。”   我说:“你不是懂德语吗?你在的话,我干嘛还要学德语?而且我为什么不可以慢慢学?为什么要这么快就达到要求?”   齐镜望着我许久,从我身上收回视线,翻了一页纸张说:“既然要在这里开始生活,自然要学会适应这座城市。”   我说:“我有一辈子时间,可以慢慢去适应啊。”   248.猜测   齐镜说:“按照你这个理论,我估计你一辈子都无法适应。”他放下手中我的抄写本,检查完我的功课后,他说:“你就是典型的让人逼一下,才会跨一步。不逼你,就永远都停在哪里。”   我撑着脸,对他笑得像是一朵花儿似的,说:“不好吗?我就喜欢停在原地不动。”   齐镜皮笑肉不笑说:“其余的我不管你是否停滞不前,这几天的抄写单词,记单词,怎么说都要按时按刻完成。”   我说:“可我这几天我都熬到很晚才睡呢,你不觉得我好可怜吗?”   齐镜无情的说:“我同样陪着你并没有睡。我更可怜。”   我想反驳什么,最终闭了嘴,最后想了想,又说:“那就是嘛,我们干嘛要相互折磨呢?一起爱双方不好吗?”豆农节号。   齐镜没有理会我的油腔滑调,而是将一本书打开,翻到一页全部都是德文的课本说:“今天夜晚不把这篇理论文翻译出来。我们谁都别想睡。”   我被他这句话彻底打败了,焉不拉几的趴在书桌上看向他,心里想着,看来我走丢那件事情对他还真是打击不小,不然他干嘛这么迫切的让我学好德语和英文呢?   而且我记起那天在超市时,他明明一直跟在我生活,怎么转瞬间就没跟上来?不过还好,他找到我后,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自己今后在这座城市生活,确实不能总是靠齐镜,我也不能老是跟着他。自己也该有属于自己的那一份事业和朋友圈,这才是一个人正常的状态。   之后那段时间我自己认认真真对待后,加上齐镜兢兢业业负责的监督,我的德语水平拉了上去,出门时,可以和对方说一两句话了,虽然并不是很标准,可我还是非常欣喜,因为语言学好后,才代表你是真正的融入了这座城市。   一个多月过去后,我德语学得差不多后,林安茹打来远洋电话问我过得怎么样,在国外生活过的怎么样,我想到每天早上睁开眼是齐镜。闭上眼是齐镜的生活,用完晚餐便去瑞士街头散步的悠闲日子,压抑住自己心内的冲动,给了林安茹一个比较中肯的回答说:“还好。”   林安茹在电话那段听了,没说话,我以为是信号不好,顿时中断了,可许久,我听到电话那端细微的哽咽声。   我微微皱眉,唤了一句电话那端的林安茹,隔了好久,她嗯了一声,声音内带着异样,我开口问:“你是不是和齐珉吵架了?”   林安茹在电话内说:“不就是那些什么事情吗,只是心里烦得很。想和你打打电话。”   自从我来瑞士后,便很少和她联系了,第一点是因为所处在的地域不同,越洋电话打的约不是太频繁,第二,是这段时间的新生活确实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我正忙着一点一点吸收消化,自然也没有空去和我她联系,就算联系了也只是随随便便说上几句话,可这三言两语中,也能够听出林安茹生活得不好,而这种不好,自然和齐珉脱不了干系。   我劝诫林安茹说:“以前你没和齐珉结婚时,就应该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那个时候你都不在乎,现在还在乎什么?你有孩子有钱,管他外面那些破事呢,只有放宽心你才会快乐,别多想了。”   林安茹在电话内说:“我并不是因为这些事情。”   我有点疑惑问:“那还能够有什么事?”   林安茹在电话内说:“宴宴,我知道你和林瑾南曾经的关系,可今天我太憋屈了,有些话我不得和你吐吐,你知道吗?以前我还没觉得齐珉怎么样,可自从我们结婚后,我就感觉了他一个大毛病。”   我说:“什么毛病?”   林安茹在电话那端气愤的说:“典型的烂泥扶不上墙,每天就只会拿父母的前吃喝嫖赌,样样俱全,你知道吗?现在他爸现在对林瑾南可是比他这个儿子还要好,不仅手把手教他索利事物,并且直接将林瑾南提升成为了经理,比齐珉这正儿八经的儿子职位还要高,可齐珉呢?除了会抱怨他老子不看重他,每天仍旧泡在人堆里,该干嘛干嘛,按照他这样的趋势下去,我看齐家这产业就要交给别人了。”   林安茹说完这些,声音又激动的加了一句:“你知道我在齐家没权没势的,根本说不上什么话,那小姑子齐兰每天还说些冷嘲热讽的话我来刺激我,我这日子本来就难过,可为了孩子我也没办法,只能忍气吞声,可齐珉呢?他自己不争气,好歹也要给孩子争口气是不是?难道就任由那个林瑾南在百年之后,继承他这份遗产吗?”   我再次听到林瑾南的消息,心里倒是有些感慨万千。不过以前齐严就挺喜欢林瑾南的,我一直觉得林瑾南潜伏在齐严身边目的不单纯,还有他的身份,可这些我都没有深度去怀疑。   如今听林安茹说这些话,我也不了解状况,只能开口开解她说:“你就放宽心吧,怎么说齐珉是齐严的亲生儿子,怎么说齐家那份产业都不可能落到林瑾南这个外人身上是不是?而且齐严看重林瑾南,估计也是看重他的工作能力,你别乱想了。”   林安茹在电话那端冷笑了一声说:“周宴宴,你是去了别的地方当然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我告诉你,现在齐珉已经被他老子给驱逐公司了,就因为他不满林瑾南,在他面前耍了不少的小心思和手段,被发现后,齐珉就成了这个下场,这亲生儿子估计在他心里,还没一个林瑾南重要呢。”   我说:“肯定不会啦,你不要瞎想,林瑾南最多也只是个下属,可能齐严觉得你家齐珉需要磨练这才是真的,你就多督促督促他上进,别整日吃喝玩乐,说到底他也只是个男人,也不可能永远靠他家老子是不?”   林安茹声音内满是苦楚说:“我的话要是管用的话,我也不用来和你说这些了。”   我们两人聊了很久,聊到最后,林安茹似乎不想再聊别的,而是和我再次提起了林瑾南,她在电话内说:“周宴宴,你还别说,提起林瑾南,我非得告诉你一件事情不可。”   我说:“什么事情?”   林安茹说:“林瑾南找女朋友了,你知道吗?”   我低头研究着自己的手指头,懒懒的说:“知道啊,不就是齐兰吗?”   林安茹在电话内说:“如果是齐兰那就好了,问题不是齐兰,你知道吗?齐兰为了林瑾南闹自杀过好几回了,可这林瑾南我起先是因为他忘不掉你,所以才不肯和齐兰在一起,可谁知道,你离开国内这一个月内,林瑾南就找了个女朋友,还挺漂亮的,反正性格特别好,总之比齐兰好多了。”   我说:“他找女朋友了?”   林安茹听出我声音内的惊讶,回答了一句:“是啊,怎么了?”   我说:“他不是和齐兰在一起吗?”   林安茹说:“说起他和齐兰,我就有个疑问了,你说齐严这么喜欢林瑾南,怎么就不同意齐兰和林瑾南在一起呢?咱们先不说林瑾南对齐兰到底有没有这个意思,齐严在可对于齐兰喜欢林瑾南这事情,那简直是说什么都不同意,不管是齐兰自杀,吵闹,他都置之不理,齐兰自杀了,他就送医院,吵闹了,就把她关在房间里,死都不松口,你没觉得这点很奇怪吗?为了这件事情,齐严居然可以连齐兰性命都不顾。”   我皱眉说:“这么严重?”   林安茹说:“当初你要死要活的要嫁给齐镜,最终你爸爸不是同意了吗?谁会连女儿命都弃之不顾?这也固执得太让人觉得奇怪了。”   我说:“有可能是齐严觉得齐兰和林瑾南不适合呢?”   林安茹说:“我知道和婚姻大事比起来,人的性命跟重要,如果没命了,还怎么去判断合不合适?”   我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怎么样解释这些事情,林安茹见我沉默了,她也隔了好久没说话,良久过去后,林安茹忽然开口问:“周宴宴,你说,林瑾南会不会是齐严的私生子?”   我听了他这个猜测当即就否定说:“不可能!”   我声音有些激动,并且反应也非常激烈,林安茹在电话内一听,有些被我忽然提高的音量给吓到了,她说:“你干嘛这么激动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啊,毕竟齐严对林瑾南这样看重,也太让人可疑了。”   我说:“你这个猜测根本不可能,你知道吗?齐兰和林瑾南还在一起过,如果林瑾南真像你猜测的那样,他和齐兰就相当于x伦了,你别瞎猜了。”   林安茹追问:“你真觉得他们两人在一起过吗?”   我说:“千真万确,林瑾南如果和齐兰是兄妹,那就太瞎搞了好吗?”   她见我这样说,对于林瑾南身份的猜测也没在往那方面想,我们说了几句后,又各自挂断了。   我正握着电话发呆时,门口传来一句:“和谁打电话。”   我侧脸一看,齐镜正站在门口看向我。   249.他会来接我   齐镜听了,从门外走了进来问:“你和她还有联系?”   我说:“我们本来就一直有联系。”   齐镜刚脱衣服,我立马明白了他要干什么,赶紧走到衣柜处给他拿好衣服,殷勤的走到他面前说:“你是不是要洗澡?”   齐镜说:“嗯。是。”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那我能不能跟你一起洗?”   齐镜:“……”   我赶紧又补充了一句:“很多夫妻情侣都一起洗过,我们都没有一起过,我想试试嘛。”   齐镜拿上我手上的睡衣睡服,非常严肃的说了一句:“不行。”   便朝着浴室走去,我跟在他身后碎碎念着说:“为什么不行?我又不是没有看过你身体,你干嘛不肯?而且我免费让你看啊,你应该很高兴才对,咱们就试试嘛,就试一次,我就和你洗一次。”   齐镜进去浴室后,转身看向现在门外即将要进屋的我说:“周宴宴,你知不知道羞?”   我睁着天真的大眼,反问:“为什么要害羞?害羞是什么可以吃吗?”   齐镜本来还算严肃的脸,微微一挑眉问:“你真要试一试?”   我望着齐镜的身材,喜滋滋回了一句:“当然。”   齐镜从门口让开,非常慷慨的说了一句:“嗯。进来吧。”   我跟着他进去后,门一关,没多久,洗手间内满是我声音。   比如:“齐镜!我的意思只是洗澡。单纯的洗澡,你摸我哪里?!”   “齐镜!你这色鬼,不要碰我这里!我只是要洗澡,我们出去再说好不好!!!”   “齐镜,你这王八蛋你放开我啊啊啊啊啊啊!”   隔了一会,我之前高昂的声音弱下来,我有气无力,喘喘嘘嘘的说:“齐镜,我难受……”   我德语和英语又学了一个月后,与人交流也基本上没有了障碍,除了遇到一些生僻词有点蒙圈以外,基本上没有问题。   我语言方面初步搞定后,齐镜便提出带我去瑞士这边的著名景点去玩,说是给我的补偿。   我们来了这么久。除了在周围附近转过以外,其余没去过什么地方。齐镜提出要带我出去玩,我当然很高兴,砸出去玩的前一天夜晚,齐镜躺在床上看书,我窝在他怀里,全程用德文和齐镜交流着,他一边看书,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着。   过了一会,我突发奇想对齐镜说了一句:“ic hmag dich.”   齐镜本来还在看书,听到我这句话时,从书本内抬起脸看向我,笑着回了我一句:“ic hmag dichau ch.”   他说完这句话,便低头吻了一下我的唇。吻完后,便松开了我,低头继续看着书。扔司叨亡。   我美美的笑了笑,便不再说什么,只是很安心的枕在他怀中。   第二天我醒来后,房间内没有齐镜人,我从床上起来后,便在阳台上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并没有他人,我从房间内出来后,便径直朝着齐镜的书房走了过去,我刚将门推开一点,便正好看到齐镜背对着我,坐在椅子上和谁打着电话,他头顶上有几丝青烟冒了出来。   在我们开了那一霎,他便随着剩下的椅子侧过身看过来,看到是我,便将手上的烟掐灭,紧接便挂断了电话朝我微笑说:“醒了?”   我沉思的表情一变,立马扬起一丝笑说:“正在和水打电话呢?”   齐镜将手机放在书桌上说:“你猜。”   我走进屋内坐在了他对面,双手撑着脸笑着问:“是女人吗?”   齐镜笑着说:“你要这样认为,也可以。”   我说:“看来还确实有这回事情了。”   我说:“不行,我会会那个女人。”我便顺理成章拿上了齐镜的手机,他并没有阻止,而是任由我拿着,我作势要翻他的通话记录,可他只是淡笑的望着我。   我见他没有不同意,本来只是试探一下他,干脆真的将他通话记录给打开,刚才那通电话是没有备注的号码,显示是国内的号码。   我再次提醒了一句齐镜说:“我真打过去了。”   齐镜笑着回了一句:“你打。”   我看了他一眼,想了想,最终没有回拨那通电话,而是将手机还给了齐镜说:“我才懒得打呢,就算真的是女人我还能够怎么样?还不如装傻什么都不知道,眼不见心不烦,我干嘛要给自己找不痛快,反正你如果在外面找了女人,那我就在外面给你找男人,咱们谁也不亏。”   齐镜见我死鸭子嘴硬,也没再说什么,反而真的将桌上我放下的手机收了回去,他再次问了一句:“真不打吗?最后一次机会了。”   我说:“我不打,我才不打呢。”   齐镜笑了笑,倒也没再问我什么,也没有说什么要证明自己清白的话,而是将那枚手机放在了一旁,从椅子上起身朝着我走了过来,朝我伸出手,我闷闷不乐问了一句:“干嘛?”   齐镜说:“这几天不是一直吵着要出去玩吗?”   我说:“今天要出门吗?”   齐镜说:“我们去琉森老城区坐船怎么样?”   我重复了一句:“琉森老城区?”   齐镜点点头说:“瑞士著名景点。”   我从椅子上起身,笑着说:“好呀,正好我这辈子还没坐过船呢。”   齐镜牵着我从书房内离开,我们两个人下楼吃完早餐后,便坐车去了琉森老城区,到达那边的琉森湖时,齐镜将自己的钱包递给了我,我疑惑的看向他,齐镜说:“给你一次机会,用德语和别人交流买两张船票。”   我望着他手上的钱包问:“难道你不和我一起去吗?”   齐镜望了一眼乌泱泱排队的买票的人群,笑着说:“我就在这里等你,记住,不准用英语,必须用德语准确买到两张船票。”   我爽朗的接过他皮夹,非常自信的说:“放心,你站在这等我吧,看我怎么用自己的德语给你成功搞到两张船票。”   齐镜望着我眉飞色舞的模样,只是淡笑着,抬起手在我脑袋轻轻抚摸了一下,说:“去吧,别怕。”   我将他手从我脑袋上打掉,豪气万丈说:“小事情,你等我。”   我说完这句话,拿着他的皮夹转身要走时,齐镜忽然拉住了我,我一回头他便将我人抱在了怀中,我被他这忽然的拥抱扰得措手不及,甚至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齐镜抱了我好久,忽然又松开了我,他黑色眸子认真的看了我几眼,他没有解释这个拥抱是什么意思,只是轻轻说了两个字:“去吧。”   我愣愣的看了他好久,并没有动,而是抬手在他额头上轻轻摸了摸,又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奇怪问:“没发烧啊,你干嘛抱我?”   齐镜说:“因为觉得你今天很乖,所以想抱你。”   我笑容灿烂说:“往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全都听你的。”   齐镜听了我这句话没有显得多高兴,脸上的笑反而收了收,再次催促了我一句:“去排队吧,不然会等很久。”   我点点头,听了他的话没有转身离开,反而是快朝他走近了一步,然后在他脸上快速的偷了一吻,趁他发现之前,便转身朝着那长龙一样的队伍笑着跑了过去,可跑了几步后,我脚步慢了下来,脸上的笑也消失,我下意识将手中的皮夹用力握住,没有回头,继续朝着队伍走去,最终站定在一个不知道哪国的人身后。   我排了三十分钟后,便回头去看齐镜,发现他仍旧站在不远处看向我,我们两人对视了一眼后,正好有个瑞士本地的小姑娘,手上拿着花篮来到他面前,用德语问他需不需要买花。   齐镜弯下腰和那小姑娘说着什么,两人在交谈间,齐镜抬手指了一下我,那个小姑娘顺着齐镜指的方向看了过来,点着头说了一句什么,齐镜便拿了几张瑞士法郎给了那小姑娘。   那小姑娘对着齐镜敬了一礼,便从篮子内拿出几朵新鲜的花朝我这边跑了过来,用德语告诉我说:“这是刚才的先生让我送给您的。”   我并不知道她手上的花是什么花,只是觉得很漂亮,我伸出手接过后,那小姑娘又说了一句:“这些花没有花语,只是我在山上采摘的野花,希望你不要嫌弃。”   她说完那句话后,转身便离开了。   我拿着手上的花看了两眼,便抬起脸朝齐镜笑了笑,他站在远处就静静的看着我。   长龙一样的队伍不断朝前蠕动着,我排了好久的队,终于轮到我时,我深吸了一口气,用这段时间所学的德语和对方交流着,可开口的第一句话显得有些结结巴巴,那售票员似乎是见后面还有很多人,见我吞吞吐吐的在耽误时间,连上微微有些不耐烦。   我紧张了好一会儿,最终终于鼓起勇气用德语和对方说:“我需要两张船票。”   那售票员看了我一眼,没再多说什么,手快速的操作着电脑键盘,票据打印机内不断咔擦咔擦在响,她将两张票拿给我后,便指着入口处和我说:“去那边排队上船。”   我接住后,说了一句谢谢,便拿着两张船票转身要去找齐镜时,可身后人来人往,他之前所在的位置全部被一些不知道哪个国家旅游团的人给挡住了,那些人穿着刺眼的蓝白衣服,头顶上带着一顶特别耀眼的翠绿色帽子,手上拿了一枚红色没有花纹的小旗子,随着导游缓慢朝前行走着。   我努力想要从哪些人中去辨别齐镜的身影,可那旅游团来得人太多了,今天这边人也特别多,又特别拥挤,许久都不见他们从那个位置走完离开。   我等了好一会儿,等得不耐烦了,终于朝着那方向跑去,在旅游团内的人群中艰难的插了过去,可好不容易插过去,到达齐镜之前所在的位置时,并没有看到他人。   我握住手上的花,傻傻站在那儿许久没有动,望着面前人来人往的人从自己眼皮子低下经过,我手中的两张船票被我握得皱巴巴的。   我像上次在超市走散一般,一直站在那里没有动,我只是固执的站在那儿等他,我相信他一定会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牵住我手对我说:“周宴宴,我们回家。”   我像个雕塑一般站在那儿整整一个下午,当热辣的太阳从头顶匆匆溜走后,身边的游客越来越少了,所经过的人脸上有疲惫有高兴,有麻木有闷闷不乐,我看得清清楚楚,可唯独不见齐镜那张脸。   我等到十点时,游客基本上走光了,有保洁人员在清扫大路,琉森湖这边的工作人员见我站在这里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了,以为我迷路了,有人走上来问我需要什么帮助。   同样是用德语和我说的话,我看了他一眼,用德语和对方说:“我在等我男朋友,我们走散了,可我想,他会来接我。”   他有些惊讶我会说德语,给惊讶归惊讶,他又再次说:“可你站在这里很久了,你确定你男朋友会来吗?”   我说:“会的,他不会丢下我了,现在的他肯定在焦急找我。”   他问我:“你有手机吗?打过他电话联系过吗?”   我说:“有,可我没有给他电话。”   那工作人员讶异的说:“为什么不给他电话?如果打电话联系他,告诉他你走散了,并且告诉他你所在的位置,他很快就会找到你。”   我摇着头说:“他知道我在哪里,根本不用打电话通知他,等他想起来要不要来接我时,自然会来找我。”那工作人员见我说的话非常奇怪,又再次询问了我一句是否需要帮助,我说了一句:“ni chts zu danken?”   他便没有再理会我,转身便从我面前离开了。   没过多久,瑞士便下雨了,我在雨里等了齐镜整整一夜,他始终没有出现在我面前,我想,他肯定是忘了,不然怎么会找不到我呢?   我就站在这样明显的位置等着他,他抬眼就可以看到的位置。   250.被困   我等到天亮后,这里的工作人员又休息了一夜开始上班,每个昏昏欲睡经过我身边的人都用满是异样的眼神看向我,我没有看他们,只是低头看向手中那束花。还有湿哒哒早已经不成样子的船票。   我放在眼下看了几眼,冻得瑟瑟发抖,从口袋内掏出一枚手机后,我第一个电话是给别墅内的仆人,那边有人接听后,便在里面大呼了一句:“夫人,您终于给电话回来,在外面玩得愉快吗?先生在您身边吗?”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了一句:“齐镜回家了吗?”   仆人在电话内很疑惑的说:“先生不是和您在一起吗?”   我说:“没事,我很快就回来,我将电话挂断了。”   仆人还想说什么,我已经按了挂断键,再次翻到通讯录,找到齐镜电话后,我犹豫了两三秒。最终拨了出去,电话响了三下,便被接通了。   我没有等那边开口,而是最先说话,我说:“你去了哪里。”   齐镜那端沉默了一会儿,他说:“我已经到了国内。”   我说:“你不来接我吗?”   齐镜说:“宴宴,没有人会来接你,今后你所有生活全部都必须靠自己。”   我说:“你的意思是什么?”   齐镜说:“你应该明白。”说了这样一句话,紧接着,他又说:“瑞士是一座很好的城市,很适合生活。”   我冷笑了一声说:“知道吗?从昨天你接听那通电话时我就感觉到了我不对劲,齐镜。现在游戏结束了,你前面所做的种种只不过是骗我来瑞士对吗?”   齐镜说:“你明白就好。”   我说:“我不会问你要为什么,我知道你这么做肯定有你的理由,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心里想着,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怎么肯为了我放弃你所有一切?可我天真,我甚至还抱着一丝希望赌,赌到现在答案不言而喻,我输了,齐镜,谢谢给了我最后一击。”   齐镜现在电话内说:“好好在瑞士生活,你应该知道怎么回去,那边的路并不难记,先这样。”   他说完这句话。便将电话给挂断了。   我看到通话已结束这四个大字后,也没有多停留,将手中的船票还有花扔在原地后,没有再停留,转身朝着我来的方向走去。   我用了两个小时回到了家里,仆人看到湿漉漉的我,当即就吓到了,不断用德语噼里啪啦问我这是怎么了,我没有理她,回到房间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给自己订机票,我不会待在瑞士,最起码我不会待在这座他给我挑的这座城市内,既然游戏已经结束,他都已经抽身离开了,我凭什么还要留在这里?   我订好票后。便快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不顾仆人的阻扰,拿着自己的行李便往机场赶,可到达哪里时,哪里的海关扣了我的护照还有签证,说是有问题,走不了。   几句话便将我打发了,不准我离开。   我站在那儿像个蛮横不讲理的妇人一般,反反复复问他们:“我的签证哪里出问题了?明明来之前还好好的,你们必须说出什么问题,我才好另外想办法。”   海关根本不搭理我,直接回复了我一句:“之前能用,可现在不能用了,我们很忙,麻烦让开。”   海关禁止了我的离开,没有任何原因便禁止了。   我拖着行李原路返回回了那座古堡。   那几天,我一个人躲在房间内,拿着手机,什么事情都不做,开始疯狂的给齐镜打电话,我想问他什么意思,凭什么禁止我离开这里,凭什么,他有什么资格。   可电话打过去,不是不在服务区,便是永远的无人接听。   我打了两个星期,像个疯子一样,彻夜不眠的拨打着,拨打到最后,这个号码彻底停机了,我抱着那只手机,在异国他乡彻底哭了出来。   哭完后,我擦了擦眼泪,我便给林安茹打电话,我告诉她,我被齐镜困在瑞士了,走不了,让她想办法帮我离开。   林安茹当时听了后,在电话内大惊问我怎么会这样,最后开口对我说:“我今天本来就想打电话给你了,因为我在国内看到齐镜了,我以为你也跟着他回来了。”   我说:“我没有,你帮我想想办法,我必须离开瑞士。”   林安茹还想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她在电话内感觉到我也没有心情解释,便很干脆和我说:“行,你先暂时在瑞士等几天,签证和护照的问题我给你想办法,我看看能不能找齐珉帮你。”   我说:“多久给我回信?”   林安茹说:“三天,三天我给你回信。”   我说:“好,我等你。”   我们挂断电话后,又过了三天,那天我给林安茹打电话后,她手机始终无人接听,我以为她人没在手机旁便等了等,等到第二天后,再次给林安茹打电话,和昨天是一样的。   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明明前几天林安茹还答应得我好好地,怎么转眼就不接听我电话了?这不像是她的作风,就算她没有办法帮我,她也会如实和我说,让我另外想办法啊。   这一声不吭不接听我电话,这不是林安茹会做的事情。   我用自己手机给林安茹打电话没人接后,我又换成了别的号码拨了过去,可和我之前打过的一样永远都是无人接听。   我在外面打完她电话回来,立即登录自己的msn,想查看林安茹是否给我发送消息了,可她头像是灰色的,证明这段时间她根本没有上过线。   怎么会这样?她是不是出事了?   齐镜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将我困在瑞士?这事情和林安茹忽然没有跟我联系有关吗?豆何亩技。   我心内闪过很多疑惑与疑问,到最后,我不得不联系季晓曼,让季晓曼帮我去联系齐珉问问林安茹是什么情况。   季晓曼给齐珉打完电话后,立马又给我回了一个,她在电话内告诉我,齐珉的电话也没有人接听。   我惊讶的问:“怎么可能?”   季晓曼说:“我正要问你呢?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他们电话都没人接?你现在在哪里?”   我说:“我被齐镜困在了瑞士,出不去。”   251.四年   luca太太满是皱纹的手上握着一只白瓷茶杯,她坐在有点破旧的木椅上,脚边是烧得旺盛的火炉,此时的瑞士正处在鹅毛大雪的季节,屋内的壁炉时不时传来啪啦的树枝爆炸声。   luca太太问我:“他扔下你离开后。你就再也没有去找过他吗?”   我笑着摇头,言语间满是平静说:“没有,我刚开始很悲伤,也很惊慌,可很快,我接受了这个不能回国的事实,我在那所我们一起住过的房子住了快三个月时,我放弃了去联系国内任何人,而是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在某一天清晨,天还没亮离开了那里。”   luca太太笑得慈祥问:“之后呢?你去了哪里。”   “之后啊……”我想了想,笑着说:“之后,我一个人去了瑞士另外的城市,像所有在外留学的学生一样,打工赚钱,租房吃饭。用自己的积蓄上了一所语言学校,学了一年,进修了两年,毕业后便给一些小企业做翻译。再到后来,我从一个小翻译员到如今在专门的翻译公司内给一些企业老板翻译邮件和手稿。”   luca太太说:“肯定很辛苦,还好你熬过来了。”   我将手中的奶茶放下后,微笑说:“也不是太辛苦,反而觉得自己很幸运,能够一路走到现在。”   她言语间满是关切问:“是否想过回你的祖国呢?”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没有,我喜欢瑞士这个国家,在这边有属于我的朋友,还有我的工作,我觉得不需要改变什么。”   我说完这些话,便从火炉前起身,对luca太太说着告辞的话,luca太太也同样起身,脚上那双纯手工编织的毛线拖鞋在木质地板上传来沉闷的响声。她在一旁的小柜子内给了我一把伞,她轻声说:“非常感谢你专门过来为我翻译我丈夫给我写的信。外面正下着大雪,出行请注意安全。”   我望着她手上那把红色的雨伞笑了笑,说:“没关系,那我先走了。”   luca太太在我脸上轻轻吻了一下,我们两人告别后,我撑着手中那把红色雨伞朝着老旧的院子大门走去,走了好远,回过头时,luca太太还站在门口望着我,我对她挥了挥手,示意她进屋,她才紧了紧自己身上的毛线大衣,蹒跚着身体转身。将房门给关上了。   luca太太是我们公司所负责的一个免费项目,她的丈夫是中国人,两人很相爱,二十年前,丈夫回家祭祖后,突发疾病,猝死在国内,可曾在猝死前给她写过一封家书,因为luca太太并不懂中文,而这封家书又全部是中文所写,一直没有在这个小镇上找到懂中文的人准确翻译出来。   就在一个星期前,她查出了自己身体患上了一种疾病,知道自己时日不多,唯一的心愿便是想要知道丈夫死前曾给自己写过一些什么,便不顾身上的疾病只身一人从小镇来到市里,经由别人介绍说我们公司翻译这方面最为准确,这才找了过来。   而我们公司老板在了解到luca太太的情况,便主动给她免费翻译,公司内只有我一个中国人,老板便派了我过来给luca太太翻译那封被收藏很多年的家书。   因为在翻译的过程中,luca太太和我说了很多她和她丈夫的一些往事,随口提问了我一句是否结婚了,我回答了她一句还没有。   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聊着聊着,聊到了我的事情上来,我随口和她说了几句,没想到一眨眼,便很晚了。   我开车回到房间内后,已经是夜深了,折腾了一天实在是太累,只是简简单单的换掉了身上的工作服,穿上宽松的睡服后,便上床躺好带上眼罩开始休息,早上醒来时,又匆匆忙忙从床上下来,洗漱,穿好衣服,往工作地点赶。   到达公司后,老板主动来问我luca太太的事情,问我那份信件是否翻译出来了,我当时正端着手上的水杯去茶水间,对老板说:“已经翻译完成,没有任何问题。”   老板用德语和我说:“luca太太很可怜,她的爱情值得人尊敬,四十岁守寡,到现在无儿无女,至今未嫁,却还如此怀念自己的丈夫,这是我们常人做不到的事情。”   我们老板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是瑞士本地人,有一双儿女,还有顾家的丈夫,可以算得上是家庭美满,人也善良温和。   我笑了笑,没说话,端着咖啡杯在饮水机下接咖啡。   老板又在我后面开口说:“anna我上次给你介绍的英国男人怎么样?定居在瑞士,从事软件开发这行业的,人也风趣,你们见过面了,觉得怎么样?”   提起上次见过的英国男人,我连连朝老板摇晃着手说:“不不不。”   老板见我连说了几个不字,非常好奇问我是不满意还是怎样,我笑着说:“和我不合适,因为他说他想当丁克,老板你知道的,我喜欢孩子,我结婚后,和另一半肯定要有孩子,这是毋庸置疑的。”   老板一听,笑着说:“孩子的事情之后慢慢再聊啊。”我们正在茶水间闲聊时,老板的秘书lara便跑来通知她,说是德国有家公司打电话过来,需要让她接听一下电话。   闲聊的老板才转身从茶水间离开,不过她刚走到门外后,便又折了回来,对我说了一句:“anna,之后你来一趟我办公室,我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我喝了一口咖啡,朝她竖起三根指头,表示自己没有问题。   我回了办公桌前后,放下咖啡等了十几分钟,看了一眼老板办公室,确认她电话已经结束后,我才起身去了她办公室。   刚进去,老板正好在喝咖啡润喉,朝我招手说:“anna你过来。”   我坐在他对面,老板从抽屉内拿出两份文件给我说:“这是斯麦公司与中国连华公司即将签署的合同,斯麦是德国公司,他那边的人事部打电话来说,他老板下个月要去中国出差,和连华这所公司签署合同,需要带个翻译,我们公司懂中文的,也就只有你这个中国人了,所以要麻烦你陪同出差一趟。”   我将合同拿在手上并没有说话,老板发现了我的异样,开口问:“怎么了?是否有不妥的地方吗?”   我抬起脸看向她,笑着说:“我最近手上还有几本书要译稿,可能时间上有点问题。”   老板说:“那些译稿都重要吗?”   我说:“出版社下个月就要进行校对,我估计时间比较紧。”   老板沉思了一会儿说:“那干脆这样,宇多田成懂中文,我去联系他是否有空,如果他有空的话,那就让他代替你去中国,不过,宇多田成怎么说都是日本人,在中文发音这块,不够准确,交流起来肯定也没有你顺畅,如果你档期有问题的话,那只能勉勉强强让他代替你去了。”   我微笑说:“可以,如果没事的话,那我先去工作了。”   我起身要离开时,老板忽然在我身后说:“anna,按照道理说,回过对于你来说应该算是一件开心的事情,你怎么反而像是一点不积极?”   我说:“有吗?”   老板很诚实点点头说:“因为每到圣诞这段时间,公司内开始放假,所有人都嚷嚷着要回家过节,而唯独你,对过节这方面没有太多的欣喜,你在公司待了两年了,也没见你家人给过你电话,难道你都不需要和亲人团聚的吗?”   面对老板的问话,我愣了一会儿,开口笑着说:“因为我父母已经去世了,在国内也没有什么亲人,实在是无需回去的必要。”   老板听我这样,有点意外,大约是从来没见我在公司内说过这些事情,便赶紧和我说:“sorry,我并不知道这些事情。”   我笑着说:“没关系。”   老板说:“那之后我在另外安排,如果宇多田成有空的话,那就他去,如果他没空的话,可能真需要勉强你回一趟国了。”   我说:“行,如果田成没空,那我尽量挤一下手中的工作。”   和老板说好后,我便去了自己的工作桌上去整理工作。   过了几天后,我将工作搬回家里处理,正在将一本中文名著的第十篇章翻译成德文时,老板给我电话了,我将手机放在手上望着来电提醒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按了接听键,开口便说了一句:“goodafternoon?”   老板同样在电话内回了我一句下午好,便开口和我说德国公司麦斯那边可能需要让我随去一趟,因为宇多田成那天没有空,他正好同样有口译,当天下午要跑西班牙。   我听到这个消息时,没有像上次一般犹豫,很爽朗的回答说:“没问题,那这几天我准备一下。”讨圣贞才。   老板布兰妮在电话内问我,是否有为难到我。   我看了一眼电脑办公软件上密密麻麻的德文,回了一句:“这是我的工作,请放心,我不会有事。”   布兰妮听到我这样的回答,便笑着说:“祝你这趟口译愉快。”   我们挂断电话后,我便见将眼镜从脸上摘了下来放在桌上,伸出手揉了揉酸痛的双颊,最终叹了一口气,望着发黄的台灯想,四年了,整整四年了,回国这两个字在我嘴里变得陌生无比。   自从四年前,我从齐镜那里离开后,换了一个地方,隔绝了与他有关的所有一切,我甚至连季晓曼都没在联系,目前我有很稳定的工作,和善的老板,友好的同事,以前的种种到如今,像是隔了一个世纪般遥远。   我很满足现在的生活,也从来没想过还要回国内,可显然在公事上向来没有什么私事可言,这是最基本的职业道德。   麦斯公司的老板杰克去中国的时间定在了下个月的五号,也就意味着在这十几天内,我必须要将手上剩下篇章全部翻译出来。   还好这篇名著只是小学生阅读的,并没有太多文言文和复杂的东西,翻译起来倒也不太困难,在这十几天内我用我最快的速度将东西翻译出来,一直到五号的前一天晚上两点才彻底完工。   我将文件保存好后,便关掉了电脑,整理好书桌上一堆的资料,这才起身去浴室洗了个澡,随随便便收拾了一下自己包裹。   预定出差半个月,不会太久,带的东西也不多,可到达第二天早上后,我醒得特别早,而飞机票是下午四点的。   也就意味着我还有一上午的时间休息,可一闭眼,脑海内却纷纷杂杂,怎样强迫自己都无法入睡,我只能从床上爬起来,在厨房内随便给自己搞了个三明治,抓了抓自己长发,裹了件羽绒服便去商场买一些小孩子玩的礼物。   252.败落   买好后东西后,我便回了家准备好午饭,用完之后,麦斯公司那边打电话通知我,说是问我是否需要人来接我去机场。我这边离机场很近,打车也很便宜,便谢绝了他们的好意。   挂断电话后,我提着行李去了机场,从苏黎世起飞到达国内后,经过了长达九个小时之久,我们下了飞机,连华公司的代表人员便来接我们。麦斯老板杰克会英文和对方交流,连华公司的代表自然也会英文,所以暂时也没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便静静的跟在一旁,等着他们双方说完话。   连华公司的代表便领着我们去事先安排好的酒店,到达酒店后,因为九个小时之久。因为时差问题,我们都没有什么心情再办事,各自回了房开始休息。   我到达我的酒店后,放下手上的行李,第一件事情便是将窗帘拉开,望向窗外的熟悉又陌生的一切,我感受着头顶阳光的温度,站了很久,又重新将窗帘给拉了下来,回过身将行李箱给打开,从里面拿出自己的换洗衣物,便转身去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我并没有睡,因为夜晚还有漫长的时间需要度过,我必须调整过来自己的时差,便坐在床上,将四年前所用过的卡重新换上,找到林安茹的电话我拨打了过去,从始至终没有人接,和四年前是一样的。   我皱眉奇怪的想,难道是她手机坏掉了?还是说这张卡她没用了?怎么一直都没有人接呢?   又打了几通没人接后,我也不再固执的给她电话,将衣服换掉,背了一个简单的包,便出了酒店去楼下接到一些香烛点店里面买了一些东西,便去了我爸妈的墓地。   四年了。我已经有四年的时间没有来看过他们了,我接到我刚走的时候,他们的墓碑还是崭新一块,可再次回来,上面满是青色的痕迹,两张依照内的他妈虽然和我刚离开时笑得没什么两样,可旧了不少,上面也布满了灰尘。   我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后,缓缓蹲了下来,从包内拿出纸巾,坐在我妈墓碑前为她擦了擦遗像,笑着说:“老妈,好久不见,想我了没?”   我说完这句话,本来停下来的手又继续为她的脸擦干净。当遗像恢复了以前的光泽时,我感叹了一句:“真好,总觉得这次我回来后,你和我爸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多少变化,反而是我老了很多。”   回应我的只有几声鸟叫声,我起身又去了我爸的墓碑前,给他擦了擦遗照,像个老太太一般念叨的问他有没有照顾好我妈,有没有想我,在那边过得怎么样,又将这几年在我在瑞士的事情全部说给了他,尽管知道说给他听他不一定听得见什么,可我想总需要给他我消失这四年一个交代吧?   我在墓园内陪了他们二老许久,一直到达下午三点时,我才起身离开,拿着钥匙去了以前的房子进行检查,发现除了家具有些老旧外,一切都还算好,屋顶也没有漏水的迹象。   到达第二天,我并没有时间悠闲玩乐,一大早便陪着麦斯的老板杰克去了连华公司开会翻译文件,这一场会议翻译下来便是晚上下午一点,一点散会后,连华公司老总邀请杰克去吃饭,因为语言障碍问题,我必须要同着杰克一起去饭局吃饭。   在吃饭间了,连华公司的老总和麦斯的杰克表达了一些他对这次两家公司合作的一些看法,杰克听不懂,而连华老总自然也同样不会说英文,我便在一旁用德语给杰克翻译者。   杰克听了,自然又用德语回答了连华公司老板的话。   这一来二去,吃饭的时间全部都耗在了传达话的过程中,当然,他们在说话时,我只能坐在一旁安心工作着,一顿饭吃完,连华老板送我和杰克离开时,忽然对我说了一句:“这位小姐,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我本来正想上车,听到他忽然的话停了下来,侧脸去看连华的老板,微笑说:“郑总有见过我吗?”   连华公司的老板认真的打量我脸许久,他摇摇头,笑着说:“我好像曾经在报纸上看过你,总觉得你很熟悉。”   我有点疑惑问:“报纸?”   连华公司的老板笑着说:“我也不记得哪里看过了,都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   我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脸,说:“可能是自己长得太大众化了。”   连华公司老板说:“不不不,anna小姐太谦虚了,能够将德语说得这样漂亮,让人很佩服,今后我与麦斯公司的沟通与友好关系就要靠您传达了。”   我同样微笑着说:“您放心,我会尽量将您的话和杰克传达标准正确。”   我们说了几句话后,我弯身上了车,车子发动后,杰克用德语对我说:“anna,你在瑞士待了多久?”   我说:“四年了。”   杰克又说:“有没有想过来我们公司长久帮忙?今后我们麦斯会与中国这块有很大的接触,需要一位长期负责翻译的小姐,工资待遇都很好,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这样的事情我们经常碰到,陪客户出差是,经常有人对我们进行挖角,不过,我对于工资倒是没什么追求,反而觉得遇到好老板和好同事,比遇到高工资还要困难,我并不打算跳槽,便回绝了杰克的好意。   杰克倒也没有坚持,朝我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笑着说:“如今像你这样忠臣的员工很少了。”   我笑着说:“谢谢,和忠诚没有多少关系,只是不想换了。”豆页在巴。   杰克大约五十岁,还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大叔,他哈哈大笑了两声,大约是在这边没有人说德语,所以他在车上和我用德语聊得挺多的。   杰克下午没有什么事情,要在酒店处理工作,暂时性是不出去,也用不到我的地方,他注意到我没有吃饭,便给我放了假,说是让我熟悉一下自家祖国。   对于他的慷慨,我倒也没有拒绝,可并没有出门去转,而是随着他一道回了酒店,准备打算在里面待一天时,我看到行李箱还摆着一份给小孩的礼物,我走了过去拿在手上看了几眼。   东西都买了,不送出去似乎有点太浪费也不太好,而且林安茹一直没有联系上林安茹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我想了想,决定还是找找她。   可问题是怎么找呢?我没有她电话,一些电子通讯这样的东西,她也同样一次都没上过,难道非得要我去齐家找她吗?   我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去看看,虽然不想和齐家人有瓜葛,可只要不进齐家们,想要和齐家人碰上很难。   我便拿着那盒给林安茹孩子买的礼物,按照自己记忆中的路线打了一辆车直接打到了齐家大宅那里,我以为我看到的景象肯定和以前的齐家一般,守卫众多,门禁森严。   可到达那里,齐家大宅铁门外一个人也没有,大门上反而结满了蜘蛛丝,落满了灰尘,而院落内到处均是一片败落的景象,地下杂草丛生,我看到这一幕时,甚至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齐家祖宅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   我四处看了几眼,有确认似的环顾了一眼周边的建筑,没错,是齐家,真的是齐家。   可齐家怎么会成这样?   我没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正好有路人来来回回从这边经过,我随便拦住了一个人便问她这户人家的人去了哪里。   过路人看了我一眼,对我说了一句:“这家的人啊,早就搬走了。”   我说:“搬走了?搬去哪里了?”   那过路人看了一眼齐家祖宅,忽然压低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听得见的音量说:“我告诉你哦,这家人犯法了,枪毙的枪毙,疯的疯,跑的跑了,这屋子也早就被充了公,因为这里房子都是清朝年间给传下来的,不能拆,也不能卖,现在被国家给保护了起来。”   我惊讶问了一句:“犯法?犯什么法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过路人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她似乎不想说太多,便朝摆手说:“我不知道呀,人家的事情我哪里清楚这么多啦,只知道是犯法了,然后被抄家了,反正现在这户人是不住在这里了。”   她不肯再与我多说什么,手上提着篮子似乎是要去菜市场买菜,没有多停留,转身便快速朝着前面匆匆离开。   我站在那儿望着这一切,忽然有些觉得时过境迁,甚至觉得这所有一切变得陌生无比,四年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枪毙的枪毙,疯的疯,跑的跑,这些话到底说的谁?   齐镜呢?林安茹呢?齐兰呢?   他们都去哪里了?这是齐家的祖宅,他们怎么可能任由它如此落魄?   所有疑问在脑海内盘旋,绕成一个大圈,竟然让我有些糊涂了。   我不敢停留太久看,刚才阿婆所说的话,三言两语太听不明白了,我快速回到酒店后,刚想用电脑搜索索利时,杰克的助理突然又打来电话告诉我,说是让我准备一下,等下杰克要和连华的老总吃完饭,需要我陪同。   我看了一眼时间,五点了,没有时间让我磨蹭,我只能快速拿上东西,去酒店下面等杰克下来。   我们一同到达和连华老板约好的餐厅时,我和杰克一起坐下,连华的老板一看到杰克,便用中文热情的和杰克打招呼。   我在一旁翻译着,杰克用德语表达了自己的感谢。   连华老板的助理同样在一旁翻译传达着。   我刚想坐下时,连华老板忽然指着我说:“anna小姐,我终于想起我在哪里见过你了。”他有些激动地从助理手上拿过一张陈旧的报纸铺平在我面前,指着报纸版面上的人说:“你看看,这个人像不像你?我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像的两个人,如果不是知道你一直在瑞士生活,我都以为你们两个人就是同一个人了。”   我随着连华老板指的地方看了过去,报纸上面有一张照片,是有一次老太太生日,齐镜带我去参加老太太寿辰的照片。   当时我穿着一件红色的小礼服,齐镜是一件黑色的西装,领口束着领结,牵着我从车上下来的照片。   这张照片明显是被人偷拍的,因为我们脸上的表情都非常自然,都没意识到被偷拍了。   那时的齐镜正低眸凝望着我,而我正满脸紧张的看着齐家大宅的门。   253.昨日黄花   连华老板见我正对着报纸发着愣,又问了我一句:“像不像?你有没有被惊讶到?”   我反应过来时,僵硬的脸仿佛两片生锈的铁片一般,艰难的拉起一丝笑,故作惊讶说:“确实有点像。好神奇啊。”   连华老板笑着说:“这件事情倒是奇了,我这辈子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像的两个人。”   我同样笑着问:“这照片内的人是谁啊?您知道吗?”豆名页号。   问到这件事情上来,连华老板说:“这是以前的索利利鑫的老板的前妻,还是很多年前的照片了。”   我说:“索利?几乎垄断中国半边市场的索利?”   连华的老板哼笑了两声,言语间满是不屑说:“现在哪里还是垄断中国半边市场的索利啊,现在不行喽,索利以前挺厉害的,现在也只能注定成为昨日黄花了。”   我听到连华老板郑总嘴里满是话里有话。便故意说:“以前我在国外听说过索利的事情,这么大的企业怎么会昨日黄花呢?”   连华老板给我和杰克一人倒了一杯红酒说:“贪嘛,多少人败在一个贪字上啊,索利倒了也不是什么值得什么奇怪的事情,人人都知道索利是大企业,可人人都不知道,索利背后是干嘛的。三年前,政府上面派人下来彻查索利集团,光贪污走私这些都不说,就人命案都不少,你见过有哪家目无王法说杀人就杀人吗?   而且索利背地里还养了个黑帮,这些个黑帮没少帮索利干事情,一个字,乱,三个字,就是乱得很啊。”   连华老板满是摇头感慨又有些幸灾乐祸说:“这个年头,邪门歪路不能走,还是老老实实干正经生意才好。”   我听着连华老板刚才所说的话。试图从里面揣测一些有价值的消息出来,可还没来得及深入去想,杰克便用德语问我和连华老板正在聊什么。   我反应过来,立马想起我现在正在工作,杰克才是正主,自己有点喧宾夺主了,便立马对杰克笑着说:“聊了一些公事问题,郑总说,对我们公司内的设计师很看好,想一起合作一批新款的夏季服装,他这边有生产线,我们这边出设计图便可。”   杰克一听,立马笑着说:“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们那边的生产线人手不够。正好分出来和连华合作,互补挺好的。”   我笑着说:“郑总也是这样想的。”   我将杰克糊弄过去后,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之后便一直心不在焉给他们传达话,我也没再主动开口说什么,这顿饭迟到夜晚七点,杰克和连华老板也没有再多聊,一起出了酒店后,相互握了一下手,便各自上车离开了。   在回酒店的路途中,我一直愣愣地看向窗外,杰克一向话挺多的,不断用德语和我说着话,我都心不在焉的回复着,他看出了我心内的心事。便问我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侧过脸看向他,立马微笑着说:“没有,只是有些累。”   杰克说:“回去后早点休息,到时候需要到你,我给你电话。”   我说了一句:“谢谢。”   我满身疲惫回到酒店后,坐在床上沉思了许久,最终拿上电脑放在书桌前,将电脑打开后,我点开了搜索引擎,不断在里面搜索了索利的事情,可出来的答案全部都是寥寥数数,和别人口中所说的差不了多少,也同样查不出什么。   并且我往上面甚至和谐了不少重要的东西。   我坐在那儿,叹了一口气,只能将电脑给重新关掉,去了浴室内洗澡,洗完澡出来后,我试图给季晓曼打电话,可她号码显示是个空号,证明她已经换号码了。   我没想到四年时间,竟然有一天,我们到了再也联系不到彼此的地步。   之后几天,我便和杰克每天在各种饭店穿梭着,每回夜晚在回酒店的路途中,杰克便和吐槽说,招架不住中国谈生意的模式,每回吃饭逼喝酒,不喝酒还不谈。   杰克平时酒量应该还算可以,可到达中国这种酒桌上的文化来说,他一个外国人需要学的地方还很多,明明喝了的是相同的酒,明明是相同的量,明明是相同的度,杰克说,对方没事,反而他被人灌醉了,在那直感叹中国人太狡诈精明了。   我坐在一旁笑了笑,并不说话。   杰克被助理扶进房间后,我暂时还没有睡衣,便在酒店楼下这条街四处走了走,也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看到马路边有很多人正在摆着小摊子,有小灯,小发饰,还有各种小玩意。   在国内待久了,对于这种充满国产味的东西,反而兴趣大增,正好无聊,一边走,便一边在路边沿看着,我忽然在某一处小摊子前看到一条眼熟的项链,便快速走了过去,站在那小摊子面前,因为这边没有路灯,城管又管的很严,所有人都不敢开大灯,唯一的灯,便是小摊子上足够照亮一些物品的小台灯。   那条项链正好摆在台灯的下面,在灯光下很现眼。   我缓缓的蹲了下来,拿起那条项链放在手上研究了两下,开口问:“请问这条项链怎么卖的。”   我看不见老板的脸,只看到她一边埋头理货,一边低声说:“三百块钱,不讲价。”   我说:“这么贵?”   那老板说:“这还贵?这条项链上的钻可是真钻,是国外著名设计师设计的,这个世界上仅有的三条。”   我反问:“三条?”   那老板抬起脸看向我说:“对啊,识货的人都知道这条项链的价值,小姐,今天算你碰着运气了,是我们这种小摊子才会买这样的价格,要是放到商场装柜,最少也得五位数。”   那大姐刚说完,忽然朝着不远处一个夜宵摊处,大声喊了一句:“哎!小茹,你这边来客人了,你吃了没有啊?”   我随着那大姐喊的方向看了过去,便正好看到一个带着鸭舌帽,身上挎着一个老旧小挎包的女人,手上正端着一个盒饭在路边上狼吞虎咽的吃着。   她听见这边有人再喊她,便最后快速的扒了几口,将饭盒往垃圾桶内一扔,朝我们这边迅速跑了过来,她站定在小摊子面前,还有些气息不稳的喘息了好久,喘匀气后,她便拿过我手上那条项链,语气熟练的说:“小姐,您真是好眼光,这条项链可是我们这的镇店之宝,你看到这条项链的造型了没?”她放在台灯下面,让我看得更清晰一些说:“我跟你说,我们这些钻,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钻石,可我可以和你保证,绝对每颗都是真的,这条项链的设计师,可是加拿大mj珠宝设计公司的首席设计师艾达的处女秀,得过好多奖呢,世界上仅有三条,而这一条就在我手上,如果你要问我为什么会有,我不是和你吹牛,因为艾达就是我闺蜜,这是她亲手送给我的,要是在专柜啊,肯定得上六位数,现在时间有点晚了,你要是真的喜欢,我算你两千怎么样?”   旁边的大姐听到她的数字,忽然用力的推了她一把,正在提醒她什么,拿着项链的女人尚且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旁边的大姐忽然挨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我报的是三百……”   紧接着拿项链的女人明显一愣,许久都没说话,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化解着尴尬,过了好久她哈哈大笑说:“哦,是我记错了,是三百,是三百,如果你喜欢,三百卖给你也可以。”   我只是长久的蹲在那里,并没有说话,而对面的女人见我一直没说话,以为我生气了,便干脆说:“去去去去,不买就算了,你干嘛还蹲在我这摊子前挡我生意?你不买,还有别人买呢,如果我不是缺钱花,这一条项链我十万都不会买。”   她见我还没动,伸出手就要来推开挡在她摊子前的我,当她手快要触碰到我时,我低声说了一句话,我说:“林安茹,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我这句话一出,她手忽然在我面前一顿,时间凝固了几秒,对面的女人忽然快速将地下的袋子一包,抱着一堆的货,便转身朝前面狂奔着,似乎在逃避什么,躲避什么,仿佛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   我站起来,在她后面大声说了一句:“你想逃去哪里?你以为你躲了我就不认识你了吗?”   本来正在狂奔的她,脚步忽然慢了下来,她怀中的货物全部掉落在地,她便背对着我站在那里。   我说:“这条项链确实如你所说,这个世界上仅有的三条,一条在我这里,另一条在你那里,还有一条在季晓曼那里,我们三人都知道这条项链对我们各自的意义,可现在的你,却把这条项链如此廉价出售,林安茹,你怎么成了这样?”   林安茹瘦弱的身体仍旧背对着我,她听了我的话并没有回头,我朝她走近了两步,再次问了一句:“齐珉呢?”   254.朋友   林安茹带着我去了她所住的地方,刚打开房门,里面便传来孩子的啼哭声,她最先拖着那些货物走了进去,我跟在她身后。刚到达房间内时,便看到一个五天六岁的孩子正我坐在冰冷的地下张着嘴嚎啕大哭着,身下裤子全部尿湿了。   林安茹看到这一状况后,放下手中东西,快速冲了过去抱起了地下的孩子,伸出手摸了摸齐瑞的屁股底部,感觉到冰冷一片,她脸上忽然闪过一丝怒意。拿起地下一个布娃娃朝着一个床上砸了过去,大声吼了一句:“孩子在哭!你难道没看见吗?!”   床上起来一个男人,是一个宿醉未醒的男人,他正一脸惺忪睡意不知道怎么一回事的模样,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后,便眯着眼睛有气无力说:“睡着了,我还怎么听?你干嘛的?孩子当初可是你执意要生下来的。”   林安茹听到房间内的男人这样一句话。又看向地下一地的酒瓶,心里的怒气更加旺盛了,可她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深呼吸了一口气,对门口的我说:“进来吧,房间有点小,你随便往哪里坐都可以。”   她说完便熟练的脱着孩子的裤子,随便拿起椅子上挂着的干衣服给孩子换上。   而坐在床上本来继续要倒回床上睡觉的齐珉,听到了林安茹的话,知道家里来客人了,便睁开了眼,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是我时。他愣了好久,忽然大喊了一句:“宴宴!”便从床上一跳而起,快速朝我走过来。   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此时站在他家门口的人会是我,他围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惊喜,手便紧紧握住了我手,他大喜说:“宴宴,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回来了?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这几年你去哪里了?过得好吗?吃得怎么样?缺不缺钱花?你怎么都没有联系我们?!”   再次见到齐珉我没想到,他会和记忆中的人判若两人,此时的他,穿着皱巴巴的衣服,加一双十几块的塑料拖鞋。头发看上去同样乱糟糟的,下巴处满是胡茬,看上去像个中年男人一般沧桑,这和记忆中有钱人家的贵公子有很大差别,我根本无法想象这就是齐珉。   他仍旧激动又高兴的拉住我手,如果是以前,林安茹肯定早就站在起来阴阳怪气说一堆话来讽刺齐珉,可如今的她,粗糙的手不断给穿着衣服,满脸漠然的模样。   齐珉一腔热血发泄在我身上,却换来我的沉默,他皱眉说:“宴宴,你怎么不说话?”   我反应过来,从他手心中抽回手,和平淡也没有任何激动。敷衍式的回答了齐珉一句:“我过的很好。”   齐珉看到我脸上的冷淡,高兴的表情收了收,搔了搔脑袋笑着说:“也对,你过的肯定比我们好。”   他说完这句话,便侧过脸对季晓曼说:“有钱吗?”   季晓曼给孩子穿好衣服后,便把已经停止哭泣的齐瑞放在了地下,拿起刚才换下的脏衣服去洗手间,齐珉跟在林安茹身后说:“宴宴来了,我去菜市场买点菜,我们家很久都吃肉了,正好给你补一补。”豆吐页血。   林安茹蹲在仅够两人的洗手间内,拿着齐瑞的衣服在水龙头下搓洗着,连看都不看齐珉,很干脆回答了一句:“没有钱,上个月做生意赚的钱全部交了房租。”   齐珉明显不相信,在林安茹身后好声好气说:“哪里会没钱?上个月你摆摊不是生意挺好的吗?那些钱都去哪里了?”   问到这个问题,林安茹终于抬起脸看向齐珉,言语间带了点愤怒与怨恨说:“那点钱够吗?孩子不要吃吗?瑞瑞现在五岁了,还没去学校上学是因为什么?因为没钱,上个月所赚的钱除了要交房租外,还要给月月做幼儿园学费准备的,你别对那些钱打主意。”   齐珉听了,手插着腰沉默了一会儿没说话,林安茹也懒得理会他,继续给孩子洗着衣服,可衣服刚抹上洗衣粉,齐珉突然朝着她面前的脸盆狠狠踹了一脚,满盆水便泼了出来,在浴室内水花四溅着,林安茹身上全部湿遍,盆子在地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齐珉对着林安茹吼了一句:“钱钱钱!永远都是钱,你的嘴里除了有钱,还有没有点别的?林安茹,当初孩子是你执意要生下来的,现在你怨得了谁?如果没有孩子,我齐珉现在活得潇洒自在,哪里需要在这破地方和你吃苦受罪?”   本来正坐在地下玩玩具的齐瑞,听到房间内的巨响时,惊了一下,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侧脸去看不远处的浴室门口,本来已经停止哭泣的他,忽然又张嘴哭了出来。   林安茹全身湿透坐在那儿没动,过了好半晌,她才伸出手擦掉脸上的水珠,捡起地下的盆子,继续放在水龙头下接着水。   齐珉见林安茹可始终像块木头一般,干脆将自己的火气直接发泄在外边大哭的孩子身上,他从浴室冲了出来,便指着嚎啕大哭的齐瑞说:“哭哭哭,你除了会哭还会干嘛?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所以这辈子我必须给你做牛做马!”   他说完这句话,齐瑞哭得更加厉害了。   齐珉抬脚便将一旁的小凳子用力一踢,对着齐瑞不耐烦大吼了一句:“别哭了!给我闭嘴!”   齐瑞吓得身体猛然一惊,我看到后,冲过去一把抱起孩子,对齐珉说了一句:“他只是个孩子,你对他发什么火?”   齐珉刚反驳回来,可看到是我,最后又将要说的话吞了下去,干脆从桌上拿了一把钥匙,转身摔门离开。   正在浴室内给齐瑞洗衣服的季晓曼,听到摔门声后,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我抱着啼哭不止的齐瑞哄了好久,等他终于停歇了一会儿后,我问洗手间内的林安茹说:“现在家里就靠你一个人赚钱养家吗?他每天干什么?有工作吗?”   本来没有动作的林安茹在听到我声音后,便继续洗着衣服说:“他从来没有工作的习惯,以前不工作有父母养,如今……”林安茹冷笑了一声说:“以前他没想过要工作,如今,他更没有想要工作的心。”   我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会变成这样?齐严呢?”   林安茹冷笑了一声,她侧过身看向我,很干脆说了一句:“死了。”便将手上的衣服在水里面漂洗干净后,便晾在窗户外。   我还想多问她一些什么,包内的电话便响了,是杰克的助理打来的电话,在电话内和我说,她需要给杰克去药店买点东西,需要我带路做一下翻译。   我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是半夜十一点了,确实不能多有停留,打算过几天再来也是一样,便将怀中的齐瑞抱到床上躺好,我对林安茹说:“我有点事情需要去处理,过几天再来看你。”   林安茹收拾着拥挤的屋子说:“不用再来了,这里不欢迎你。”   这句话,是很明显的不欢迎。   我望着她忙碌又瘦弱的身体说:“下一次来,我是来看齐瑞,不是看你。”   我说完这句话,便从这出租屋内离开。   到达外面时,尽管空气新鲜,凉风习习,可莫名的,总觉得空气中带着种一股迫人的压抑。   我到达酒店后,便带着杰克的助理去周围的药店买醒酒药,买完回来后,我便回了自己房间,莫名觉得有些疲惫,没有动,便倒在床上双眼瞪着头顶的水晶灯。   再次过了两天,我重新去看林安茹时,她正和齐珉争夺着什么,两人不断拉扯着一个包,林安茹不断哭着哀求说:“齐珉,这些钱是齐瑞的学费,我求求你了,你给他留下吧,我已经在学校给他报名了,他已经到了要上学的年纪,这钱你不能拿啊。”   林安茹这话一出,齐珉忽然狠狠给了她一巴掌说:“贱人!你还和我说没钱?这里面这么多钱是哪里来的?当年我可没少在你身上添钱,现如今我落魄了,你是怎么回报我的?是不是也和外面那些见风使舵的人一样,在背地里看我笑话啊?我告诉你,这些钱我必须拿,等我去赌场翻本回来,我必定双倍还给你!”   他说完,便用力将那黑色包一拽,林安茹不要命般扯住另一端,包在两人的拉扯下破成两半,包内掉出一打钱,林安茹刚想蹲下去捡,齐珉忽然眼疾手快,朝着林安茹狠狠地便是一脚。   她整个人瞬间便飞出了很远,撞上了一条凳子。   齐珉拿起地下那一打钱,转身便朝着门口冲了出来,看到我正站在那里,他脚步稍微停滞了一会儿,便又将挡在门口的我用力一推开,人便跑了出去。   林安茹从地下爬起来,便朝着门口追了出来,追到楼梯口时,齐珉人早已经不见踪影,她便蹲在地大哭了出来。   她说:“齐珉!你他妈不是人!”   林安茹蹲在那儿哭了好久,这边的动静吵到连隔壁的邻居都出来探望情况是怎样,这里是群租房,隔音效果不是很好,稍微一点动静,基本上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别人好奇的看了两眼后,便又各自漠不关心的回了自己房间,剩下我和林安茹后,我来到她身后站着,她还在哭,披头散发,鼻青脸肿的模样,声音已经逐渐嘶哑了。   我缓缓蹲下身,刚想抬手去扶她,林安茹忽然侧过脸看向我说:“看到了吗?如今我的惨状,你心里是不是很痛快?因为你几年前对我所说的话,到如今非常准确的实现了,周宴宴,你永远是最幸运的一个,你永远都能够逢凶化吉,如今的我在你面前只不过是一刻穷困潦倒的穷鬼,你别再假惺惺来看我了,你这样只会让让我自己觉得非常不堪和丢脸。”   我说:“你怎么会这样想?我们是朋友。”   “朋友?”林安茹悲哀的笑了笑,又说:“我落难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孤独无助的时候你在哪里?我活得生不如死的时候你这朋友在哪里?你一个电话都没有,更别说来看我了,周宴宴,朋友能够做到这份上,也真是讽刺。”   我说:“四年前是你突然和我断了联系!我给你打了整整三个月的电话,你手机始终是关机!”   林安茹说:“对,因为那三个月里,我的手机我的家人全部都被警方控制,我为了不牵扯到你,我没有联系你,你周宴宴在国外吃香的喝辣的时候,我林安茹像个犯人一般被警方看管。”   255.齐兰   我说:“你以为我在国外就过得很好吗?林安茹,你现在是在怪我把你害成这样吗?我同样被齐镜给困在国外回来不了,我一个人在国外举目无亲,生病了,还拖着身体去饭店给人洗盘子。那些盘子多到让你手废掉,甚至因病倒地这样的情况都有,醒来后,老板没有一句安慰你的话,还指责我吃不了苦,耐不住劳,耽误他们饭店的工作进度,做了两个月。只给了我一个月工资,我一个人拿着这工资省吃俭用走到了现在,难道我真像你想象中吃香喝辣吗?你以为在国外的日子就一定会是吃香喝辣吗?   林安茹,你错了,如果我自己不努力,现在的我和你也同样没什么差别,你现在是在怨谁?怨我吗?是。当初我确实提醒过你,可你听过我的话吗?你一直在坐着富太太的美梦,从来不去想这场美梦到底适不适合自己,富贵险种求这句话是有一定道理的,如果你靠着别人还想一辈子衣食无忧,不承担风险那是不可能的,老天很公平的,你得到什么,就必定会失去一些什么。而且我现在根本没有看你笑话,也没有看不起你,我们这么多年朋友,难道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林安茹说:“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只是不想让你看到我这样的惨状,只要看到你,我就想到以前我曾对你说过的话,那些话我现在想起来,和此时的境况作对比,都觉得是在狠狠打自己的耳光,自从齐家落难后,那些极力巴结我的人开始落井下石,你不知道,很长一段时间我根本不敢出去,我不敢去见任何人,那时候我不顾的我爸妈的反对要嫁给齐珉,那些亲戚们都很羡慕我,可如今呢?”   她望着。红着眼睛摇头说:“他们个个都在背地里笑我,笑话我的落魄,笑话我偷鸡不成蚀把米,她们都笑话我。”   林安茹说到这里,彻底大哭了出来,她说:“可我有什么错,我只是想让家里人活得更好,想让自己更光彩一点,你们都笑话我攀富贵,因为你们永远都不会知道穷到底是有多可怕,很小的时候,我生病了,我妈没钱给我治,带着我沿街乞讨,在街边一跪就是一整天。人人看我们的眼神满是悲悯,那些眼神让我至今想起来,都还觉得屈辱又可怜,你怎么哪里经历过我这样的生活啊,你们有什么资格来笑话我,指责我?”   我大声的告诉她说:“根本没有人笑话你,指责你,林安茹明明是你心里的自卑在作祟,你为什么就不能往好处想?你为什么总是要活在别人的眼光中?你就那么在乎别人对你的看法吗?你在反问别人为什么有资格对你指指点点的时候,你难道不能反省自己凭什么要对于他们的话时时刻刻惦记吗?”   林安茹哭着说:“人不就是活给别人看的吗?”   我说:“那些对你指指点点的人能够给你钱吗?能够让你过上好生活吗?能够解困现在的你吗?既然他们什么都不能够为你做,只会给你带来不痛快,那你为什么还要尽职尽责活给别人看?你难道不觉得活给自己看才是最实际的吗?如果你永远活在别人的眼光里,那样只会累死自己,你清楚吗?”   林安茹坐在地下不再说话,她从之前和我的激烈争执,到缓慢平静了下来,她眼睛哭得红肿,大约这四年来也没有精心保养过了,眼底下我细纹很多,哭起来是,尤其多,我们的皮肤都不再先像四年前鸡蛋般光滑,都开始朝着下坡路走,怎么永远都可能一直像少女呢。   终于她哭完后,便擦掉脸上的眼泪,一言不发从我面前起身,进去抱起已经摇摇晃晃走出来的孩子,她抚摸着孩子年幼无知的脸,脸上满是心疼。   孩子问林安茹为什么哭。   林安茹嘶哑着声音说:“妈妈没哭。”   齐瑞伸出手小手动作笨拙的给林安茹擦着脸上眼泪说:“妈妈,我不爱上学,学费给爸爸了没关系。”   五岁了,已经懂很多了,也已经会说很多话了。   林安茹在听了这句话时,大约是心里一酸,竟然抱着孩子再次哭了出来。   我站在她后面静静的看着,林安茹埋在齐瑞小小的怀中一遍一遍说着对不起。   孩子见她哭,也同样跟着哭了出来,娘两哭成一团,哭了好久,各自情绪都收敛好后,我抱着齐瑞坐在硬邦邦的床上拿着自己在瑞士给他买的玩具哄着他,林安茹便将乱糟糟的房间收拾好,她扫好地下一堆碎片时,她放在桌上的手机便响了,林安茹走了过去,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刚刚好不容易得到抚平的眉间忽然再次紧皱。   她按了接听键,和电话内的人说了几句话后,便将电话挂断了,她放下手机后,连地都不肯扫了,竟然从桌上拿起一只破旧的包和钥匙便对我说了一句:“你帮我带带齐瑞,我必须出门一趟。”   我从床上起身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林安茹看了我一眼,回答我说:“齐兰在精神病院,刚才那边打电话来催我们缴费,说如果今天不把这前三个月的住院费全部缴完,便要将齐兰赶出医院。”   我说:“精神病院?齐兰?”   林安茹说:“我没空和你解释太多,总之现在我要赶去哪里,齐兰现在有精神病,如果被医院赶出去的话,随时都有可能攻击人,到时候要是把人伤了肯定又要赔钱。”   我抱起齐瑞说:“我和你一起去,我是开车过来的。”   林安茹一听,便赶紧朝我走来抱过我手中的齐瑞,我们两个人下楼后,我便开车带她去了齐兰所住的疗养院,到达那里时,因为怕齐瑞会被这里的精神病患者给吓到,我们暂时把孩子寄放在疗养院的护士这里暂时照看着。   我们两人进去后,便有医生直接找到了林安茹,将我们带进办公室后,便给了林安茹一个药单还有一个结账单对我她语重深长说:“林小姐,我们这里不是慈善机构,能够将费用拖欠到三个月,已经是我们的极限,这是总账单,如果您经济上真的存在问题,那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将欠下的钱全部还清,把齐小姐接回家休养。”   林安茹看到缴费单上那一个数目时,眉头紧皱说:“可是我们家没有地方让她住。”   医生说:“我也没有办法,那这就是你的问题了,我们只负责病人在医院这段生活,出了医院,这些事情自然就不归我们负责。”   林安茹还要说什么,我将她手上的账单来了过来,看了几眼后,便问医生:“去哪里缴费?”   那医生看了我一眼,似乎在揣测我和林安茹之间的关系,他看了很久,最终指着门外说:“二楼电梯下来后进去第一个拐手就是。”   我带着林安茹去楼下缴费后,便有护士到着我们去看齐兰,在去的路程当中,林安茹和我说:“我会还给你的。”   我说:“你想还就还。”   林安茹没再多说话,沉默不语跟在护士后面,我们走过一条走廊,到达齐一间病房时,护士将病房门推开,指着窗口除一个背对着我们坐着的人说:“这段时间她情况稳定了不少,不怎么吵闹抓人了,只是每天一个人静静的坐在这里,一坐就是一整天,你们进去时,动静放轻一点。”   我看了一眼林安茹,她双唇紧闭的点了点头,便看了我一眼,我们两个人走了进去后,坐在窗户口的人仍旧没有动,从背影看上去,整个人非常枯瘦,仿佛架子撑起身上的病服一般。   林安茹在后面轻轻唤了一句:“齐兰。”   她听到名字是,身体细微的动了一下,随即又仿佛静止了一般。   我轻声问了一句:“她是怎么疯掉的?”   林安茹看了我一眼,脸色有些怪异,她没有开口说话,而是掏出自己的手机,在短信上编辑了几行字说:“别提林瑾南这三字。”   我看了林安茹一眼,便点点头。   我们两人站在那儿一段时间,齐兰从始至终只是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的一切,她眼睛都不眨一下,整个人呈现一种极其诡异的状态,可她嘴里却不断发出那种树枝轻微折断的响声。   起初林安茹还没有听出来,我在一旁提醒她,她朝齐兰靠近一点观察,果然发现她干涩的唇正轻微在动。   林安茹拍了拍齐兰的脸,轻声问:“兰兰,嫂子来看你了。”   齐兰没有反应,仍旧看向窗外的蓝天与细微浮动的白云,她脸苍白到接近透明,眼神也空无一物,仿佛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一切全部都没存在她眼里,就连她都好像生活在这个世界之外。   我没想到当初活泼好动的齐兰有一天会变成现在这模样,林安茹叹了一口气从齐兰面前站起来后,便对我说:“走吧,估计她也没再听我们说话。”   我点了点头,随着林安茹离开了齐兰的病房,在林安茹低着有关门时,我从门缝隙看到椅子上的齐兰忽然扭过头了来看我们,她视线透过我身前的林安茹直接落在我身上,她透明的脸上绽开一丝诡异的笑,在门即将彻底被关住时,我说了一句:“慢着。”便按住了门。   林安茹侧脸看向我,疑惑问:“怎么了?”   我指着缝隙内正诡异对我们微笑的齐兰说:“她在看我们。”   林安茹看了进去,便对我说:“她经常这样笑,她疯的那段时间,每天夜晚都笑得特别恐怖,并且经常一个人对着角落自言自语,嘴里说出来的话,全部是和死人说的,齐瑞很多次都被她吓到了。”   我皱眉问:“治不好了吗?”   她摇头说:“医生说,她这辈子永远只能这样过一辈子,不会好了。”   我再次问了一句:“她为什么疯?”   林安茹看了一眼房间内仍旧对我们诡异微笑的齐兰,将门彻底关住后,对我说:“跟我来。”   林安茹已经走在前面,我回头看了一眼齐兰紧闭的病房,才跟在林安茹身后走着,我们到达外面后,从护士那里接了齐瑞出来,便在医院的草坪内坐下,齐瑞手上拿了一个球坐在草丛内玩得起劲。豆吐布扛。   我和林安茹坐在草坪上的长椅上,她对我说:“其实你当初去瑞士了,是一个很好地选择,因为齐家人里面,只有你没有受到波及。”   256.狡猾   我皱眉说:“这话怎么讲?”   林安茹望着地下正望着手上玩具的齐瑞说:“你知道吗?短短四年,齐家和走私,受贿,黑帮挂上够,这其中任何一项罪名就可以让齐家瞬间倒塌。何况是所有事情全部一起袭来?并且这件事情闹得还非常大,上面有几位官员甚至随着齐家的陨落,一道被扯落了马,而这件事情的主导人你大约永远都猜不到会是谁。”   我听了林安茹这句话,脑海内自动冒出一个名字,竟然不由自主说了出来:“林瑾南?”   林安茹听到后,忽然看向我,有些惊讶问:“你怎么知道?”   我说:“真是林瑾南?”   林安茹说:“是。林瑾南不仅是齐严的私生子,并且还是警察那一方的,自从他来到齐严身边开始,便一直在收集齐家生意上所有的犯罪证据,而且齐严对林瑾南非常看重,不仅手把手带他打理齐家事物甚至还给他高权限,高职位。”   林安茹侧脸看了我一眼说:“我不知道齐镜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齐家会发生大事。他早在带你去瑞士前,便甩掉了齐家所有的股票和生意了,只要和齐家有半点关系的他都甩的干干净净,并且在事发那段时间你恰巧便被他困在了瑞士,周宴宴,所以你很幸运在这场祸事面前幸免于难,当时我还在做着自己富太太的美梦中,齐家所有人正对齐镜的忽然回归而产生猜测和警惕时,在你给我打完电话的第二天,很多警察全部冲进了齐家大宅,我永远记得那天的情景,当警察出现在屋内那一刻。齐家上上下下所有人惊慌的脸。   那一天,我和齐珉,齐严和齐宽,还有齐宽的妻子大伯母以及齐家的管家通通全部被带去了警察,我们那个时候都尚且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齐严最为惊慌,被抓后,便对警察说要见这里的市长,并且还质问他们有什么权利来捉拿他。   警察当时也不和齐严废话,用手铐铐住他,便带着我们所有人上了警车,齐家所有全部都被分开审问,也全部被分开关押,当时我一个人被关押在一间监狱。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警察审问我的事情,我听不明白,也完全不知道。   就这样我被管了三天后,从监狱内放了出来,被放出的只有我和齐珉,而我们出来那天,齐镜同样被警察押了进去。   我和齐珉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出来后的第二天,齐家聘请的律师便来家里传话说齐严要见齐珉,当时齐珉随着律师出去了一上午,我并不知道齐严当天和齐珉说了什么,他回来后,便不断打着一向与齐家交好的一位官员的电话,可电话打过去后。官员那边的工作人员回了齐珉消息,并且告诉他,那名官员在昨天便已经秘密捉拿去了警察局,到现在都还没有出来。   齐珉当时听到这个消息,便整个人浑身发软的坐在了地上,我站在一旁问他发生什么事情了,他也不和我说话,只是不断摇头说了几句完了完了,说完后,他便捂着脸在那忽然闷声哭了出来。   我那个时候完全没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我也才嫁进齐家没多久,也没有掺合过齐家生意上的事情,我只齐家上下气氛特别怪异,每个人都人心惶惶。   齐宽夫妻还有齐严被带进去一个星期始终没有被放出来,齐严和齐宽双双进了警察局后,索利公事无人掌管,当时齐严在惊吓之余,只能将这个重担交给了他最信任的人林瑾南,他没有把公司交给齐珉。   而林瑾南接手了齐家事物后,便代替了齐严齐宽索利工作事物上的所有决策权。   那个时候,我们尚且都还不知道林瑾南的身份,尚且都还把他当成齐严的人,齐严自己也这样认为的,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一手扶持到现在的儿子会对自己心存异心,并且大义灭亲,齐家会败落成这样,很大部分原因全部都要归咎到齐严身上,如果没有齐严,估计现在的齐家就不会是如今的索利。   齐严和齐宽被关了一个月后,竟然完好无损的全部出来了,同样齐镜也被放了出来,对于这忽然缓解下来的变故,足足受了一个多月惊吓的我还有齐珉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而齐家本来一片诡异的气氛,在齐严齐宽回归后,得到了缓解,每个人都在心里面松了一口气,我们都以为这不过是惊吓一场,并没有多大的事情。   所有人都抱着庆幸的心。   特别是齐严,从监狱出来后,对林瑾南的信任比往日更甚,不仅每天带他参加公司的大小会议,并且还直接让他升职成了财务部经理。   而齐镜一早就看出了林瑾南存在问题,可他那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也没有提醒齐严,而是当做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一般,随着这个局在转,可以说得上是,他像个事不关己的陌生人一般,任由齐严被自己的儿子一点一点算计得干干净净。   就这样,齐家所有人从监狱出来后,平安无恙的过了一个月时,有一天,齐严和林瑾南发生了巨大争吵,那个时候我正好抱着齐瑞经过齐严书房时,恰巧听到我了齐严大声只问了一句林瑾南,问他是否在2月13号和警方见过面,还问他和警察见面是因为什么事情。   当时我只感觉齐严声音很激动,也不敢太多停留,没有等到林瑾南的回答,便抱着齐瑞离开了。   自从那次争吵后,齐严便疏远了林瑾南,不仅将他在索利的职务革除后,并且还将他助理的身份给停职了,在这一系列事情过去后的半个内,有一天仆人发现了齐严不见,索利公司那边同样也是。”   林安茹说到这里停了停,她看了我一眼,观察出我眼睛内所想,她回答了一句:“对,你猜测的没错,齐严没有任何预兆的捐款逃跑了,谁都不知道他逃去了哪里,但都可以确定,齐严确实是跑了。   他在外面逃跑了一个星期,警察奋力逮捕都没有找到他逃跑的路线。   齐严在外逃了十天后,最终还是被警察在丹麦的一家小农场给当场逮住,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警察之前没有他的线索,为什么后面又有了。   不是警察查到了,而是齐严身边的人直接给警方这边泄露的消息,给警方泄露齐严线索的人居然是当初背叛了齐镜的于程飞。”豆吐沟才。   当然,齐镜和林瑾南根本不是一块的,林瑾南真正要弄下来的人,除了齐严,还有齐镜,可齐镜比齐严狡猾多了,齐严是败在太过相信林瑾南,可齐镜不是,他对林瑾南这个人时刻保持着防备与警惕,甚至比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的身份,对于有着对手一手底细的人来说,他想给你看的东西,全部都是他愿意给你看的,一些无伤大雅的一些东西,查得到的,也都只是一些鸡毛碎皮的事情。”   257.沧海桑田   “齐严被抓时,是林瑾南亲自带人去丹麦将齐严给捉拿,齐严在看到穿着一身警服的林瑾南时,当即就像是发疯了一般,不断追问林瑾南为什么。在他没被逮捕之前,他甚至我还没有正式确定林瑾南的身份,尽管那时候的林瑾南已经疑点重重,可他不会相信,自己的儿子会是亲手送他去地狱的人。   直到被抓那一刻他都不相信,而很讽刺的是,事实上确实是林瑾南一手将他送到这个位置,他不仅揪出了你父母的死和齐严有关。甚至还查出了齐玖的死。   齐玖死于齐宽之手。   齐严被抓后,齐家所有人再次被抓,第二次被抓后,齐家再也没有之前那么幸运被放了,这次才是真正的重头戏,因为和齐家所有有关的官员接二连三全部被抓,墙倒众人推是这个世间的真理。   当然这次抓的人,连齐兰都无一幸免,当她得知了林瑾南的身份和齐家所有人都陷入牢狱之灾时,她在监狱内嚎啕大哭了一夜,哭完后,第二天毫无预兆的就疯了。   齐家倒起来很快,具体犯了什么罪,都做了一些什么违法的事情,这里面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一个月后,我和齐珉还有齐兰被放了出来后,齐严齐宽当场便被定罪。   而齐镜……”   林安茹说到这里,她看了我一眼,笑了一声说:“而齐镜攀着鲁家这颗大树,竟然从中脱身离开,当然他也没有讨到好果子,虽然撇得干干净净,可齐家所有一切都被抄,房子被封,所有与金钱这方面的东西也全部被冻结,最后,不过是齐严被枪毙了,齐宽夫妻被判了无期徒刑。而齐镜,自从发生这件事情后,他人便消失了,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   齐家只剩下我和齐珉齐兰三人,齐舱至今都没有被找到。   我从来没想过,齐家这么大的产业居然会在一瞬间说倒就倒,甚至半点预兆都没有,死了的人反而干脆,活下来受这场灾难波及的人才是最痛苦的,而那些玩权谋之术的人,玩完后,后果却成了我和齐珉承担,我们还要带上一个疯掉的齐兰,房子账户车子全部被封了,我和齐珉差不多身无分文。没有钱住酒店,也没有地方可住,以前齐家那些巴不得贴上来的亲戚。在见到齐家倒下后,纷纷避而不见,更别说出手相助了。   那时候我只能带着齐珉还有齐兰去我娘家暂时住上几日,可齐珉受不了我爸妈的态度,一直说就算到外面去流浪也不肯住我家,我没办法,他不肯住我只能用自己身上最后几千块钱带着齐珉还有齐兰去外面租房子。   之后那四年,我一个人要支撑起齐兰的医药费,养孩子的前,我们一家三口所吃所用的一切开支,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走过来的,而且一走就是四年。”   我说:“你养了齐珉四年?难道他都没有出去工作过吗?”   林安茹自嘲说:“他会干嘛?他除了会吃喝玩乐,说实在话,没多大的本事,曾经给人开过一年车,可私自把别人的车开出去和别人飙车,导致车子受损,十几万的债务现在还压在我们身上,还好那老板以前和齐家的老太太有点交情,并没有催我们赔钱,之后齐珉干脆连车都不开了,他也没有出去工作过,反倒是每天抱着酒瓶子醉生梦死,不管齐瑞,不管这个家,天天在醉倒后,感叹他以前的富贵,他以前的逍遥快活,他以前那些优渥的一切,全部来自于他姓齐,他这个身份,而当齐家一旦陨落,说到底他也只不过是一个抱着以前荣华富贵感叹的废物。”   我有点惊讶问了一句:“那你为什么没和他离婚?既然明知道他是个废物,你不是应该带着孩子两个人过吗?说不定你还不需要这么累,他这个废物就算没有你,总会想办法让自己活下去,你也不能养他一辈子啊。”   林安茹长久的望着我,我被她看得有些发毛,又问:“看着我干嘛?”   林安茹说:“你不是应该问齐镜和林瑾南吗?你为什么绝口不提他们?”   我笑着说:“你不是告诉我,齐镜脱身离开了吗?所以他也没什么好问的,说说林瑾南吧,林瑾南去哪里了。”   林安茹淡淡说了两个字:“死了。”   我惊讶的问:“什么?!死了?”   林安茹很肯定和我点头说:“林瑾南在齐严被枪毙后的一个月,用一把手枪将自己自杀在一座坟前,当时是被墓园内的老人发现,等救护车来后,他已经没救了。”   我左手细微颤抖了一下,过了好久,我用右手按住了左手说:“他为什么要自杀?”   林安茹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林瑾南死在他母亲的坟前,我只听周婷说过林瑾南寥寥数语,听说自从齐家倒了后,林瑾南便辞去了警察这个职业,之后那段时间他过的颓废,不仅学会了吸毒,并且还酗酒,就这样过了一个月,他就自杀在他母亲坟前。”   我又问:“周婷是谁?”   林安茹说:“周婷是林瑾南的女朋友。”她看向我说:“林瑾南死后,周婷来找过我,她问我有没有你的联系方式,我不知道她是为什么要找你,只记得她当时给我写了一个地址,说如果有了你的消息,便让你去找她。”   我全身冰冷坐在哪儿没说话。   林安茹满脸麻木的看着草地上玩着手上玩具的齐瑞,隔了好久,她从包内翻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张,递给我说:“也许你可以问问周婷林瑾南为什么会自杀。”   我看到她手上那张纸条后,好半晌才伸出自己不断发抖的手接住,林安茹将纸条给我后,便一句话都没在说,抱起地下的齐瑞后,便离开了。   我望着字条上那模糊的字迹后,始终没有从这寥寥数语中回过神来,林瑾南死了,齐镜消失不见,齐兰疯了,齐宽夫妇无期徒刑至今还在承受牢狱之灾,而齐严便已被枪毙。   我脑海内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一件事情,那个时候正好是起齐老太太的葬礼,正好是风云四起的时候,我在给老太太守灵时,身边的齐舱和我说了几句,他和我说,要变天了。   那句话现在重新拿出来细想,大约齐舱比谁都明白,齐家总有一天会衰败,在葬礼过后,他便失踪了,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也一直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忽然离开,可现在想想,又明白了。   他是个明白人,也早就想到齐家有此一天,他会离开是因为面对这样的局势他无能为力,也无法挽救,干脆离开,眼不见,心自然不烦。   我又想起四年前,我在要嫁给齐家时,我爸爸极力反对的情景,他的死应该不只是遗嘱促成的,很有可能,他察觉到了齐家内部结构出现了怎样的问题,他也预见了齐家的下场,所以他才如此坚决不同意我和齐镜结婚。   原来很多人都知道了齐家早晚有一天有这样的结局,齐镜知道,我爸爸知道,齐舱同样也知道。   我从医院回去后,到达酒店杰克给我电话说让我下来一起用晚餐,我拒绝了他的好意,找了个借口和他说我不舒服,杰克也没有勉强,我们挂断电话后。   我将房间内的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然后用酒店内的电话打给了服务台,点了很多酒,和一份晚餐后,便将电视机给打开。   等了二十多分钟,晚餐和酒都送上来后,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身上裹着毯子,看着大屏幕,不断喝着酒,喝到后面,我仰着脸靠在沙发上,抬起脸看向头顶的水晶灯,眼眶内满是眼泪,我笑了两声,喝掉手中最后一杯酒,便起身关掉电视,去了浴室。   喝了一夜酒,第二天仍旧爬了起来,换了一件工作服后,便扎好自己头发,又用五分钟给自己化了一个淡妆,便去楼下和杰克碰面,今天是他去连华公司探访的日子,这一天我都要陪同在他身边给他进行翻译。   我到达楼下后,杰克和他助理正好刚吃完早餐,看到我提着包走来后,他朝我挥手,用德文和我说:“anna,早上好,今天的你很漂亮。”   我到达他面前后,他便朝我竖起了大拇指,德国人称赞女性一般都很直接,对于他非常友好的赞美,我笑着反问:“难道我平时就不漂亮了吗?”   杰克笑着说:“平时也漂亮,东方女性都很有魅力。”   我笑着说:“好了,别夸我了,再夸下去我都不好意思了,今天我们要去连华公司探访。”我从包内拿出几份文件给他说:“这是前几天连华那边给的会议内内容,我已经全部翻译成德文了,你现在看一下,到时候按照这个会议流程走就好了。”   杰克拿在手上看了几眼,便说了一句ok,我们没有在酒店内多有停留,便朝着门外走去,外面有车在等我们,上车后,车子便载着我们去了连华。   陪着杰克又跑了两天后,我和他提前请了一天假,他是一个非常好说话的人,对于我的要求,也没有问我请假要去干嘛,反而很欣然同意了。豆共在圾。   我休息那天,便拿着手上那张纸条去找林安茹口中所说的周婷,这纸条上所在的地址我并不怎么熟悉,找了一上午才找到那栋楼。   我站在六楼的门外时,轻轻抬手敲了敲门,敲了好久始终都没有人来开,我正打算放弃时,里面便传来清亮的女声,接二连三说了几句:“谁啊?来了来了。”紧接着,门便被人打开。   当门口出现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时,我愣了一会儿,有点惊讶的望着她脸。   她也有点惊讶看向我,然后抚摸着自己的脸问:“你是周小姐?”   我没想到她一眼就可以认出我,迟疑的点点头。   她笑容温婉说:“你一定很疑惑我为什么会这样准确认出你,因为你没觉得我们两人有点相似吗?”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确实当她将门打开时,我第一感觉是扑面而来的熟悉感,并不是说我们的五官多想,就总觉得气质方面有几分相似,特别是笑起来时。   她见我没说话,感叹了一句:“四年了,我等了你四年了,我以为,我们这辈子都比可能有机会见面。”她望向我说:“可没想到,你终于来找我了。”   258.与生俱来的孤独   她将我带进屋内后,房间内还有她丈夫,他丈夫是一个平凡无奇的男人,最起码在面目上没有任何突出的地方,可脾气很温和。看周婷的眼神也很柔情蜜意,看到我随着周婷进来后,他也没有问我是谁,而是对我微笑了一下,便从周婷手上接过襁褓中的孩子进了房间。   客厅内剩我们两个人时,周婷去厨房内给我倒了一杯茶,我双手接过,非常拘谨说了一声谢谢,然后便坐在沙发上。   周婷坐在我对面,手中同样端着一只茶杯,她问:“你今天来找我,就肯定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吧?”   我说:“我知道,我听我朋友说过。”   周婷说:“虽然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可你对于我来说,却非常熟悉。”   我静静的看向她,抱着手中的茶杯。   她眼神忽然无比仔细的打量。那是一种女人对女人才会有的眼神,我虽然并不知道她在看我什么,可我仍旧坐直身体,平静的面对她。她说:“你比我漂亮多了。”   她说了这样一句话,倒让我一时之间接不上话来,愣了半刻,她又说:“我一直在想,你是怎样一个女人,我也很期待与你见面,今天见了,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你可以让瑾南对你念念不忘。”   我笑着说:“周小姐,别这样说,我和瑾南只是朋友。”   周婷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茶杯,略带惆怅说:“可他并没有把你当成朋友,在他眼里,根本没有朋友之分。只有喜不喜欢。”   我转移话题问:“周小姐四年前让我朋友给了我一个地址,并且让我来找你。不知找我来是什么事情?”   周婷抬起脸看向我,绽开一丝笑说:“有,你稍等。”她放下手中茶杯,便从沙发上起身,去了一个房间,在她离开这段时间,我坐在客厅内四处打量着,发现房子虽然小,可布置的很温馨,墙上挂着很多结婚照片,照片内的女人笑容幸福的依偎在自己丈夫身边。   房间内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味,从这清香味中可以闻出来,她过得很幸福。   我正盯着客厅外的阳台处看时。周婷便从房间内再次走了出来,手中抱了一个小箱子,她重新坐在了我对面,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箱子里面是些什么,也没有给我,而是抱着坐在那儿,手指在箱子雕刻的纹路上细细的抚摸着,她低垂着脸,我看不到她表情,可光看她手上那轻柔又留恋的动作,便知道她正怀念着什么。   怀念着与这箱子有关的一切。   我正观察着她手上动作时,便看到空中落下一滴晶莹的东西,真好低落在周婷纤细的手指上,在阳光内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我在察觉她正在流泪,便从包内拿出纸巾,递给了周婷,她看到后,便抬起发红的双眼来看我,接过我手上的纸巾擦拭着脸上的眼泪,她牵强的微笑说:“不好意思,对于他的离世,我到如今都还不能忘怀。”   我皱眉说:“他为什么要自杀?”   周婷说:“他一直都不是很快乐的人,他会自杀,可能和他心境有关,他平时看上去很温和,其实不然,他内心是非常孤独的,他从小就是个孤儿,他母亲在他四岁那年便去世了,之后他便一直独自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一活就活了这么多年。”   周婷眼眶发红说:“你应该知道,他的人生目标便是要推翻齐家,因为她母亲算是利益下的一个牺牲品。”   我说:“什么意思?”   周婷说:“他的妈妈只不过是某小镇上一个欢场内的女人,和齐严露水鸳鸯一夜后,有了林瑾南,齐严得知了他妈妈怀有身孕后,便为她赎了身,并且养在了乡下一个小院里,一年难得来看他们一次,林瑾南四岁时,齐严正好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他娶的正是当时同样是名门望族的邱家,也就是邱萍,那个时候邱萍和慕青都不知道齐严外面有他妈妈这样一个女人存在,齐严在这方面的保密功夫做的很好。   而他妈妈也是在他们快要新婚的时候才得知了他即将娶妻的消息,当时便带着只有五岁的他去齐家登门造访,齐严当时之所以娶邱萍,完全是看中邱萍家生意上的资源,为了增加自己的势力,他怎么可能任由瑾南的妈妈一个欢场的女人来破坏这一切,便当时对他妈妈说了很多绝情的话,并且还给了她妈妈很多钱,直接让她们母子滚蛋,别再出现在他面前。   林瑾南的母亲是一个特别烈的女人,如果她不喜欢齐严的话,根本不会生下瑾南,更加不会等他这么久,她一直以为齐严终有一天会娶她,可没想到事实却是他嫌弃她的出身,觉得她配不上他,会给他丢面子,也更加接受不了他要娶妻这个事实,便在回去的当天夜晚上吊自杀了,你知道,欢场女人意志这方面本来就很薄弱,何况是被人赎身后,却还生下孩子,对方却连孩子都不认,还说些这样绝情羞辱人的话,他妈妈死后,齐严便从来没有管过瑾南,而瑾南也从来没有去找过他,两个人像个互不认识的陌生人一般,在自己地方生活着,直到瑾南十七岁,齐严意识到瑾南已经这么大之后,才想来起到做父亲的责任,叫自己的助理给了他十几万,便没再管他。讨找他弟。   而瑾南拿着齐严的钱后,便从乡下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齐严的另一个儿子是个典型的二世祖,齐严在明白齐珉没有培养的价值了,才记起自己还有另外一个儿子林瑾南,便再次派人去找林瑾南,找到他时,正好是六年前,那个时候他正好在一个特殊服务区内执行一个任务,在那潜伏了两个月,可齐严不知道瑾南在做什么,他以为他堕落到了这个地步,就算两父子之间没有感情,可齐严怎么说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在这种地方做这种事情,便将他从里面带出来,以助理的身份安排在自己身边进行培养,打算让他来帮助自己。   而那个时候的瑾南早就接到了调查齐家的任务,正好趁势就待了齐严身边。”   周婷看向我说:“他这辈子活得孤独,瑾南是恨齐严的,如果不是齐严,他妈妈在她四岁那年也不会含恨而死,所以他一直带着这样的目标潜伏在齐严身边,唯一的目标便是推翻齐家,可一旦这个目标完成后,你就会失去目标。   齐家倒的那段时间,他不断怀疑自己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界上,他活着是为了什么,就为了报仇吗?可仇已经报了,他该做的事情也同样已经完成了,那个时候的他应该处在抑郁当中,他同样一直过得很阴郁很压抑,他开始堕落,喝酒,吸毒,开始变得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有一天早上,他和我说了好多话,我们在一起这几个月里面,我们两个独处时,他经常就望着我沉默,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总爱这样看着我沉默,第一次他这样望着我的时候,我以为他是喜欢这样看着我,我还很娇羞,可久而久之后,我发现他根本不是在看我,他是在看我背后的人,而我背后的人是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定是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就是你。   虽然清楚的知道他喜欢的人可能另有其人,可我一直没有问过他,也没有去查过他什么,那天早上,他和我说了很多话,他和我开口提起了你,提起了他身世,提起了他这一生,然后还给了我一个箱子让我保存。   那个时候我根本没有猜到他是在交代自己的遗言,我也根本不知道他情绪已经非常糟糕了,我还以为他终于愿意接纳我,还很高兴的想,至少他已经愿意和我提起这些事情了,也就代表我们之间已经到了可以相互倾诉秘密与往事的时候了,可谁知道,我还没高兴太久,隔一天清晨他起的很早,并且穿戴整齐,那是一个月以来,他唯一一次是清醒着,整齐着着装出的门,我没有问他要去干嘛,到达中午时,我给他准备好午饭时,却传来医院和警方的电话,他告诉我,瑾南自杀在墓园。”   周婷说到这里,声音轻颤,放在盒子上的手甚至发白,此时的她情绪有些激动,她说:“毫无预兆,他就自杀在墓园里,谁都不知道他的死因,谁也不知道他是为什么要死,我在去的路上,不断想起他和我说起你的那个夜晚,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周婷,我很孤独。   那时候我听了他那句话,还和他说我会陪着他。   他当时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我,便睡了,我没想到那竟然是他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我赶去医院看他时,他整个人躺在病床上,脸色非常安静,双手放在胸口平静到像是睡着了一般,我无法接受他的死亡,我看到他身旁有把枪时,枪口还带着血,我才知道,这一切是真的,因为那把手枪是他的,他用自己的手枪结束了自己孤独的生命。   最后,医生预测他之所以会选择自杀,是抑郁症导致了他走上了这一条绝路。”   周婷说到这里,声音已经发颤了,我双手不自觉的握紧,握得自己肌肤都起了鸡皮疙瘩,那种寒意让我形容不出,我只觉得这样的漫长诉说竟然是如此痛苦,像是周婷没说出一句话,便像根针一般在扎着自己,很多次我都想过起身离开,或者打断她的话。   我并不想去听那些残忍的结尾,让这些往事永远保持在没有结果的时候,这样就足够了。   可我却还是自虐一般,握紧拳头听到了现在,听到了他的结局,他的孤独,他的忧郁,他的死亡。   在她叙述这些话的过程中,脑海内却全都是林瑾南那开怀的笑,还有他和我说过的话,他对我发过的誓言,他平时看上去开怀,内心却很孤独,与生俱来的孤独,就像他默默无声来到这个世界一般,离开同样无声无息。   我就那样面无表情的坐着,不发表只言片语,对面的周婷竟然抱着怀中的盒子捂着唇哭了出来。   她的丈夫抱着孩子从卧室内出来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看到周婷在哭,他想说什么,可最后只是沉默的抱着孩子再次退进了屋内,关上门没有再出来。   259.告别   等周婷平静后,她终于将怀中那只盒子依依不舍递到我面前说:“这是他让我交给你的东西,里面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也从来没有打开看过。”   我抬起虚软的手接住那盒子,看了周婷一眼。便将盒子给缓慢打开,里面是一个表面有着浅浅灰尘的玻璃球,我拿了起来看了一眼,又低头看了一眼地下还垫着的一张信封,缓缓从里面拿了出来,我看了周婷一眼,明显周婷也不知道这里面会有一封信。   我从她身上收回视线,低头将信封给打开。里面有几行端正公正的字样,上面写了这样一句话:“宴宴,有一段时间我经常梦见我们在兴湘那段时光,在火车上,我们上下铺,我睡在你上面听了你一夜的呼吸声,那段旅程如今回想起来,我都还觉得很快乐。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在特殊服务区。   我人生中最快乐的片段和时光全部都在我刚才所提的两个场景里面,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给你写信,也不知道自己该写什么,可只要想到如果不留点东西给你,说不定以后的你过得太快乐了,再也没有东西能够让你想起了我怎么办?   所以,我提笔给你写了这封信。   同时,在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希望你不要悲伤。因为这样的事情不值得有任何悲伤,生命本是一场旅行。聚散无声,我去了一个更快乐的地方,我想隔着这张纸和你说一句再见,虽然不能亲自和你当面说这句话,但也算是告别过了。”   我看完那封信后,周婷抬脸问我:“怎么样?他都说了一些什么?”   我见她眼里满是期待,我将那封信给了周婷,周婷看到后,便快速将信封给打开。可她看到寥寥数语,并未有提及到她时,她脸上被忧伤给笼罩。   许久,她再次将信封还给了我,苦笑着说:“我还以为他有提起过我,现在想想,他该对我说的话,在那一天夜晚也全部都和我说的干干净净了。”   我将那封信完完整整叠好后,小心翼翼重新放回了信封,抱起那只盒子。便对周婷非常郑重说了一句:“谢谢。”然后朝她敬了一礼。   周婷坐在那儿看到我这动作时,有些手足无措,她脸上泪渍未干,笑着问:“你这是干什么?”   我说:“谢谢你对林瑾南的照顾,当然我没有任何资格来和说这句话,但我知道,这同样也是他想对你的说的。”豆休尽圾。   周婷破涕而笑说:“你别这样说,我喜欢他,这些都是我愿意为他做的。”   我说:“我希望今后你能够忘掉他好好生活。”   周婷听了我这话,迟疑了一会儿,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看着我。   我解释说:“他既然已经离开,那我们只能尽量让自己更好的生活着,我希望你能够将他忘记好好生活,因为他也是这样希望的。”   周婷说:“四年了,我会忘掉他,好好生活。”   周婷将所有事情全部告诉我后,我也没有多停留,抱着那小箱子离开了周婷家,周婷一直送我到了楼下后,才回身上楼。   在回去的路上,我本来还很坚强,同样也很平静,可当眼睛投放到车窗外的风景时,一阵风吹了过来,我感觉泪腺像是被刺激了一下,眼眶内忽然之间多很多液体,将眼前的世界模糊化了。   我再次毫无预兆的大哭了一场,抱着那只小木箱子,哭到自己声嘶力竭,再也没有力气。   回到酒店后,我恰巧在酒店门口遇见了杰克,他整和助理便走边说话朝着大门口这边走来,看到抱着箱子进来的我时,便非常高兴的和我打招呼,我对他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双方都相互走近后,杰克发现我眼睛通红,便问了我一句是不是哭了。   我对揉了揉眼睛,对他笑着说:“没事,只是去了一个风沙特别多的地方,砂砾进眼睛了而已。”   杰克从自己的公文包内掏出一盒没有用过的眼药水说:“看你这段时间不是很高兴,如果实在没有力气工作,可以再酒店休息,我这边可以搞定的。”   我声音沙哑说:“如果有需要到我的地方可以给我电话。”   杰克说了一句ok,我们两人便说了再见。   回到屋内后,我终于觉得自己平静下来,觉得全身上下莫名的累,便匆匆的洗了个澡,浑身发烫躺在了床上,在即将睡过去之前,我摸了一下自己额头,发现自己可能感冒了。   便在心里说了三遍,醒来后,一定要记得吃感冒药。   睡过去后,我便梦见了林瑾南,这四年来第一次梦到他,我们在一条绿皮火车上,他就坐在我对面一个位置,他那一桌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人,他穿着黑色的风衣,一直侧脸望着火车窗外的风景,脚边是一个蓝色行李箱。   在看到他那一刻,我赶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他大喊了一句瑾南,本来上一刻还轰隆轰隆的火车,在我那句话落音后缓缓停了下来,我们两个人都同时侧脸看向窗外的站台,在我回过声后,他已经提起脚边的行李箱,随着人群一点一点朝火车出口走,他高挑的背影在人群内特别出众显眼,同样看上去很寂寥。   我在后面不断追着他跑,可当他消失在眼前时,我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下意识侧脸去看向窗外,便发现林瑾南已经随着人群出了火车,他正站在站台边上望着路牌,他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微微一侧身,朝我这边看了过来,我们两人隔着火车车窗玻璃四目相对时,他对我展开笑,脸上是明媚的忧伤。   火车开动了,车子不断前开车着,他身影同样不断往后倒退着,他离我越来越远,他一直站在远处,目送着我这列火车离开,脸上的笑容始终未曾变过,一直到,他身影最终化成一个小黑点,到再也看不见。   我醒来后,浑身湿透坐在床上没有动,心里一股巨大的失落袭来。   心里想着,刚才我们在梦里好好告别了一场。   他瘦了。   260.岁月无情   我在国内待了大半个月,杰克和连华这边的合同差不多都签署好后,便开始准备回瑞士,在回瑞士之前,我又去看过林安茹还有齐瑞。 [边摆着小摊子,手上还要带着个孩子,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别的小摊子上零零碎碎有一两个人在挑拣着东西,可她摊子上却一个人也没有,林安茹抱着孩子正努力的叫卖着,不知道她运气今天有点差还是怎样,始终没有人愿意朝她摊子前靠拢。   她干脆将怀中的齐瑞放开。拿手上一些好卖的东西起身去路上拦客人,并且还和他们振振有词推销着手中的东西,可被她拦住的小姑娘,起初说了一句不要,见林安茹还缠着她,干脆直接加了一句:“有病吧?   我说了不要!”说完这句话,那女孩子便转身个掉头就走。   如果要是换成以前的林安茹,在被人如此直白又毫不给面子骂的话,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看如今的她,早已经没有以前那种傲气了,面对这种情况反而是算了,拿着手上的东西去照顾下一位客人。   她身上的锐气早就被生活打磨得一点都不剩。   我站在那儿看了她好一会儿,林安茹拦不到客人。干脆蹲回了小摊子前理货,她理了一会儿,像是察觉到我的视线,抬脸看向我,我朝她微笑了一下。便朝她走了过去,同她一起蹲在小摊子面前。我笑着问:“生意怎么样?”   “一般般吧,今天星期一,没多少客人。”林安茹说了这样一句话,便低头继续理着货。   我说:“不如我和你一起卖吧?”   林安茹在听到我这句话,有些惊讶的望了我一眼,随即,她笑着说:“别搞笑了,你哪里是干这一行的。”   我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干这行的?说不定我比你行呢?”   林安茹见我信誓旦旦的模样,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拿着手上的东西叫卖着,用行动告诉了我答案。   我们两个女人便齐心协力喊卖着小摊子上的货,不知道是不是人多力量大的缘故,刚开始生意着实冷清,可过了一会儿,不远处一栋大型的写字楼里面涌出很多下班族,在经过这条马路上时,被我和林安茹的叫卖声给吸引,竟然都走过来颇有兴趣的瞧着,瞧了几眼后,这东西卖的都比较便宜,几个同伴一人买了一点后,倒也入了收账。   等这批走了后,又一批下来的吃夜宵的小姑娘们经过时,也同样走过来看了几眼,几个人起哄,一人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姐妹手镯,也没有和我们讲价钱,满足的离开了。   我们从八点开始蹲起,没想到越往后蹲,生意就越好,到达夜晚十二点时,等今天带出来的东西都卖的差不多后,林安茹便在一旁数着钱,我在一旁望着,她来来回回数了好久,我迫不及待问:“多少钱了?”   林安茹拿着手上的钱告诉我说:“七百,刚才零零碎碎赚了七百。”   我说:“纯利润多少?”   她想了想,回答我说:“四百多吧,快凑够我的房租了。”林安茹将钱放入腰间那破旧的小包内,便开始收着摊,她一边收,一边对我说:“饿了吗?为了感谢你今天慷慨帮忙,我请你吃顿好的。”   我笑着说:“你说的哦,可要请我吃好的。”   林安茹大方的说:“你放心,看你要吃什么样子的。”   我们两人快速的收拾了一番后,林安茹便带着我去了附近的一家烤鱼电,她点了一条烤鱼还有几个炒菜,又给齐瑞点了一瓶椰汁,大约加起来一百多块钱。豆巨台号。   她似乎很饿,菜一上桌,招呼着我快点吃,便自己拿着手上的筷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我望着她许久,林安茹见我一直在看着她,没有动筷子,抬起脸对我说:“你吃啊,这家的烤鱼特别好吃。”   我说:“今天夜晚没有吃晚饭吗?”   林安茹目光一直定在那条烤鱼身上,笑着说:“哪里有时间吃饭啊,白天要去别的街做生意,晚上又要赶来这里,如果不早点来啊,别人就把好位置给占了,白天在七浦那边时,正好吃饭时间碰上城管,我听见风声就抱着货狂奔,躲掉城管后,又觉得不饿了,也就没吃了。”   我说:“齐珉呢?”   林安茹吃了大口米饭,嘴里塞得满满地,顺带夹了一些鱼肉给一旁的齐瑞口中说:“鬼知道呢,自从上次抢了我钱离开后,至今也不知道他去了那里,最好是死在外面吧,反正也是个废物。”   我说:“你为什么不和他离婚?”   林安茹听到我这句话,喂齐瑞的动作一顿,抬起脸看向我。   我说:“你打算养他一辈子吗?你是他妻子,不是他妈,凭什么都这个时候了,你连孩子都养不活了,还要养他这个大男人?”   林安茹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桌上的碗筷说:“过一天算一天吧,如果哪天我真的撑不下去了,说不定我会走这条路。”   我说:“以前的你是一个非常现实的人,你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目标,以前你图的是齐珉的钱,而现在呢,你还图他什么?”   林安茹看了一眼齐瑞,她语气内满是麻木说:“周宴宴,以前的我是一个人,所以对什么都无所谓,稍微任性点反而更快活,可现在不行了,现在我有了齐瑞,我不希望她以后要过没有爸爸的生活,我想给她一个完整的家,虽然现在很艰难,我想只要我挺过去就好了,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我听到林安茹这番话,我问了一句:“你爱齐珉?”   林安茹重新拿起筷子吃着饭,她说:“反正你们一直觉得我和齐珉在一起是为了钱,以前我认为是,我甚至在心里问过自己,如果齐珉没有钱,我还会爱他吗?我想了好久,一直没有答案,一直到现在,这个答案变得非常清晰了,如果齐珉没有钱,我一样不会离开他,虽然我不确定自己是否还爱这个懦弱无能,穷困潦倒的他,可我很明白,我不会离开他。”   林安茹用非常不经意的语气说出这段话,莫名的,我在心里感慨良多,看似无情,实则多情,往往表面是看不出事情事实的,就像林安茹,我以为齐家落魄了,第一个跑的人自然是她,可我没想到,最后一个支撑齐家所有一切的居然会是她。   齐家这所有一切,我看着都艰难,先不说齐兰,就光这个孩子养不养得火还是一个问题,可我没想到,林安茹仍旧在死命支撑着,怎样都不放弃。   忽然之间,我有点佩服她。   我们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我最先笑了出来,我端起桌上一杯饮料说:“忽然之间有点佩服你了。”我怕她不相信,在后面加了一句:“这是真心话。”   林安茹端着桌上的饮料,朝我杯子轻轻碰触了一下,她笑着说:“管你是真是假,我当成真的听就好了。”   我们两人一人喝了一口饮料,我对给我倒饮料的林安茹说:“我后天就要走了。”   “去哪里?”林安茹语速快速的问出了这句话。   我微笑着说:“当然是回瑞士。”   林安茹问:“什么时候回来?”   我说:“大约这辈子都不会在回来了。”   林安茹低头看着那条煮到沸腾的鱼,淡淡哦了一声后,便没再开口说话。   我们两人吃完饭后,林安茹喊来服务员买单,我按住了她要去包内拿钱的手,对她说:“是朋友就这顿我请,这是我请你吃的最后一顿,别跟我抢。”   林安茹望着我好一会儿,也没有和我争,看着我将顿饭给买完单。   服务员给了我消费单子后,便拿着刷卡机离开了,林安茹对我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忽很想我们三姐妹在有生之年里能够聚上一聚。”   我说:“到时候你来瑞士,顺带把季晓曼带来。”   林安茹笑着说:“她哪里有时间啊,人家现在可是大忙人,大设计师,每天忙着各种珠宝设计研讨会,连恋爱都没时间谈。”   谈起季晓曼,我也来劲了,我说:“以前她说要当一名珠宝设计师,那个时候我以为她只是说笑的,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林安茹笑着说:“说来,这么多年你打算怎么结婚吗?有男朋友了吗?”   我耸耸肩说:“没找到合适的,暂时先忙着事业呗。”   林安茹说:“你都二十六七了你还不打算找?你是打算一个人过一辈子吗?”   我说:“这样不是挺好吗?自己赚钱自己花,我想干嘛就干嘛,一时兴起时,还可以找人谈场恋爱,没有兴趣时,就大大方方分手咯,这样的状态不是人生最舒服的状态了吗?”   林安茹说:“怎么说,是个人就得有个家,你信我的。”   我笑了笑没说话。   林安茹又说:“你知道吗?到今天我都还跟做梦一样,没想到一眨眼咱们从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变成了即将笨三十的老妇人,想想真他妈可怕,我一直以为自己才二十多呢,可每天去照镜子看到自己眼尾的皱纹时。”   林安茹不断摇着脑袋感慨说:“岁月真是无情,在这条路上谁都不例外。”   261.滞留   我和林安茹吃完饭聊了好长一段时间,到达两点时,我们两个人终于从饭店内出来,站在门口相互拥抱了一下。   林安茹挨在我耳边说了一句:“去瑞士那天我也就不去送你了,以后有空常联系。无论是电话还是视频都可以。”   我手拍了拍她后背说:“自己照顾好自己,别太累了,身体是革命本钱。”   林安茹笑着说:“好啦,我知道了,齐瑞还要靠我呢,我肯定不能倒。”   我们两人说了一会话,便各自松开了对方,林安茹松开我后。便两只手抱着靠在她身上熟睡的瑞瑞,我主动走去马路前边给她拦了一辆车,送着她和瑞瑞上车后。我提前给了司机车费。   车子离开一段时间,我才同样拦了一辆车回了酒店。   第二天比较闲,工作上的事情该做的也全部做完了,杰克也变得非常闲。便让我带着他们去附近的旅游景点转转,带着他们转了一天,所有工作也都圆满完成了。   到达第三天,我们上午十点的飞机,几人一早赶到了机场,在机场吃了个早餐后,便在候机厅等着我们这般飞机的到来,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杰克正和我闲聊着今天早上吃的中式早餐时,头上的广播便传来空间的甜美的声音,提醒我们已经到了登机的时候了,我们所有人都提着手上行李正要整装待发时,我眼睛无意识间往一处通道一扫,便正好看到一个男人穿着黑色西装,正一边电话,一边朝着空无一人的vip通道走去。我只是短短几秒的时间,他身影便消失在通道门口。豆庄长扛。   我觉得那背影刚才像极了一个人,可最终又想了想。自己大约是多想了,便摇晃了一下脑袋,跟着人群一点一点朝着通道走去。   刚要过安检时,林安茹打来电话给我,我当时以为她是要来和我说再见的,便往后倒退了一个位置,让前面的人先过安检,按了接听键,便问电话内的林安茹打电话给我干嘛。   林安茹在听到我声音时,第一时间便是尖叫了一声,然后紧接着说:“周宴宴!季晓曼明天回国!”   我有点意外又开心问:“真的吗?”   林安茹高兴的像是要疯了一般,大笑的回答我说:“当然是真的,你上飞机了吗?要是没上飞机能不能晚一天飞瑞士?咱们三姐妹好好聚聚,好不容易时间这么整齐,要是放到以后,我们肯定就没这么好的机会见面了。”   我正犹豫时,早已经过了安检的杰克朝我挥手,示意我赶紧过来,林安茹在电话内不断兴奋游说说:“周宴宴,你还犹豫什么啊?你赶紧回来,季晓曼明天晚上的飞机,你赶紧过来,明天我们就可以好好聊聊了。”   我看到还在不断朝我挥手的杰克,便对电话内的林安茹说:“行,我先挂了,到时候和你联系。”   我挂断电话后,便朝着杰克走了过去,两个人隔着安检界限的栏杆,我告诉他我可能暂时要推迟几天才能够回瑞士,并且和他说了一声不好意思。   杰克问我什么原因,我笑着和他说:“我这边有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正好明天回来,我想和她见完一面再回去。”   杰克听我这样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对我说了一句:“行,那我先回瑞士了,到时候回瑞士了,我们再在瑞士见。”   我笑着朝他点点头。   杰克离开后,我重新提起我的行李箱去找林安茹。   到达第二天后,季晓曼果然从国外回来了,我和林安茹夜晚去接的机,当时她带着助理从电梯内出来时,我和林安茹差点没有认出来是她,因为她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洋气,黑色的头发不仅染成了黄色,并且还弄成了大卷,以前从来不穿高跟鞋的她,脚上却踩着一双足足有十厘米长的高跟鞋出场,身上的衣服也自然不用说了,非常符合她这设计师的身份。   她助理是个外国男人,拖着行李跟在她后面亦步亦趋跟在他后面。   我三人看到双方后,都像是疯了一样大声尖叫的朝着对方跑过去,特别是季晓曼将脸上墨镜一摘,便高声尖叫着朝我们这边快速跑了过来,我们三姐妹紧紧拥抱住那一刻,全都像是疯了一样又是哭又是笑,引来周边很多人的观望。   我们相互松开后,季晓曼在看到我时,打量了我好久,表情非常严肃,我和坦然的面对她打量,隔了好久,季晓曼忽然握住了我手,激动地说:“周宴宴,你丫这一身工作装出场我还差点没认出你来。”   我笑着说:“是吧?没认出吧?”   她手在我肩膀上重重一拍,便哈哈哈大笑说:“成熟了不少,终于像个女人了。”   她说完这句话,我又看向一旁的林安茹,打量了她一会儿,大约是见到她身上比较简单又廉价的衣服时,眉头皱了起来,大约她也有些接受不了一向珠光宝气的林安茹这么多年过去了,再次见面竟然会是我们三人当中穿着最普通也是最寒酸最憔悴的一个了。   林安茹面对季晓曼的眼神,她手下意识捏了捏衣角,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有点觉得没有面子,我正想提醒季晓曼注意她眼神时,季晓曼忽然将她一把抱进怀中,说了一句:“傻瓜,现在过的怎么样?你怎么这么没用?可以让自己过好一点吗?最起码别这样辛苦。”   林安茹听到季晓曼这句话时,有点措手不及,她以为季晓曼肯定会来挖苦她如今的境况,可没想到情况却有些既然相反。   她抱着季晓曼有些感慨万千,许久,千言万语汇成了那一拥抱。   我们在机场逗留好久后,便一起回了林安茹家里,都没有住酒店,反正齐珉没再,我们三个人便挤在林安茹家那张非常拥挤的小床上,并排躺着,聊着天,聊了很多以前的事情,同样聊了这四年双方的状况,还有今后的打算。   季晓曼在了解到林安茹的情况后,也问过她以后怎么办。   林安茹给她的答案还是和之前回答给我的一样,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实在不行再另寻他路。   季晓曼听了,倒也赞同的点点头,并且叮嘱林安茹以后如果金钱上有什么困难了,一定要告诉我们。   她问完林安茹后,又看向我说:“周宴宴,你呢?”   我装傻说:“我什么?”   季晓曼说:“我听说你这么多年一直待在瑞士干起了翻译,我记得上大学那会,你最讨厌的事情就是主修外语,我还真没料想到,你竟然还干上了这一行。”   我哼笑了一声说:“要吃饭啊,没办法,只能干这行了。”   季晓曼说:“你这次去瑞士后,是打算在那边结婚生子吗?”   我说:“不知道,看看吧,遇到合适的,也可以。”   “齐镜呢?”   季晓曼这句话将我问的一愣,很快,我笑着说:“不知道,反正也不会有交集,所以也就没再关注过。”   季晓曼长长叹了一口气,望着头顶微弱的白炽灯说:“我没想到,我才离开这么久,你们这里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我怕她再次提起那些不该提的事情,便转移话题问:“你呢?这次你回国内是干嘛?”   提到这上面,季晓曼弯唇一笑说:“这次我们有一个研讨课程是在国内,所以回过来参加。”说到这里,季晓曼忽然从床上起来,拿起床边的包,左翻右翻了好久,从里面拿出两张票给我和林安茹说:“四天后,你们穿好看点,这次我设计的珠宝会在出现在这个展会上,你们到时候可一定要去捧场。”   262   我和林安茹拿了票在手中看了几眼,眼里都表现出没兴趣。可季晓曼根本不管我,还笑得贼兮兮的说:“当然,那天夜晚你们有任务的,并不是去去那么简单。那个展会当天夜晚会办一场慈善晚宴,有一条我设计的项链在里面拍卖,我需要你们做的事情,就是混去会场,给那条项链竞拍,最好是能够把价钱抬高,你们见好就收就行啦,很简单的。”   我说:“你干嘛这样?”   季晓曼说:“这条项链几十万也是卖。几千块钱也是卖,那为什么价钱不抬高点呢?是不是?你们帮帮忙嘛。”   林安茹抬起手说:“那天我不行,我要带我瑞瑞去医院进行疫苗。没时间。”   林安茹说没时间后,季晓曼将希望放在我了我身上,我想了一会儿,也想说点拒绝的理由时。季晓曼说:“你别说你也有孩子要进行疫苗。”   我叹了一口气说:“没有,我没有孩子要进行疫苗。”   季晓曼这才绽开一丝满意的笑说:“行,就这样决定了,到时候在会场你的任务是给我的作品注水。”   我们聊了好久的天,折腾到半夜,大家都累了,便各自躺在床上睡了。   到季晓曼所说的那个展会那一天夜晚,季晓曼翻找着我行李箱内的衣服,可翻来翻去,翻到的全部都是职业装职业装职业装!季晓曼有点无语,对着正给齐瑞喂苹果的我说:“周宴宴?你能不能有点像样的衣服?”   我无所谓的说:“不就是个展会吗?干嘛打扮的花枝招展啊,我去走个过场就好了。”   季晓曼满头黑线说:“当然不能,你知道这三张票我是花费了多少心血才弄到的吗?你以为这个展会这么容易去吗?周宴宴我可告诉你,你可是我艾达珠宝设计师的朋友耶,你最起码穿得要让我有面子是不是?那天来的可都不是普通人,拜托。你就给我穿好点行吗?就当时我求你了。”   看着季晓曼在我面前哀求,我只能很无语的敷衍着答应她,最终她借了一条她没穿过的裙子给我。   夜晚林安茹带着瑞瑞打完疫苗后。便又去路边摆摊,季晓曼带着穿短裙的我去参加晚宴,到达楼下时,便有一辆车在那儿等着我们,季晓曼带着身穿短裙的上车时,我坐在里面扭捏了好一会儿,一时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抹胸,又一时看了一眼非常短布料又非常薄的贴身裙子。   季晓曼见我这状态,笑着安慰我说:“很漂亮,真的很漂亮,我不骗你,这条裙子我可是花了大价钱才买下的,如果不是我骨架偏大,我说什么都不会给你穿的。”   我说:“会不会太性感了?”   季晓曼说:“越性感才越好呢,放心吧,特漂亮,你信我的。”   听她这样说,我只能满脸黑线坐在那里。   我们到达展会场地时,当我和季晓曼走进去时,我忽然特别想感谢她,强迫我换了件礼服,我以为是随随便便的小展会,没想到里面如此正式,走进来的全部都是华服点缀的一些人。   我不知道季晓曼在国外到底有多出名,也从来没有去了解过,我们两个人走进去,有不少人主动和她打招呼,什么赵夫人马夫人张夫人的,都是一些太太询问她关于手势这方面的事情。   季晓曼在这方面相当耐心,只要别人上前来问她这些事情,她都是非常尽心尽力的回答着,我端着酒杯跟在她身边脸都保持微笑僵硬成僵尸了。   她终于寒暄完,等那富太太前脚一走,她便拽着我快速朝着洗手间方向走去,我完全不知道此时的她是怎样的情况,到达洗手间门口时,季晓曼才将手上的小包往我手中一塞,十万火急说了一句:“我拉肚子,你稍等一下。”   她说完这句话,便再也不管我,冲进了洗手间内。   我在外面等了她好一会儿,也不见她出来,便无聊的在这附近走着,可走着走着,看到了走廊上的墙壁上挂了几幅我很感兴趣的油画,我顺着油画一路走下来,走到后面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离开洗手间门口很久了,正好原路返回去找季晓曼时,忽然在一处阳台处看到了两个男人,两人手中均端着酒杯正站在阳台上望着远方,他们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脸,只是盯着其中一个穿深黑色燕尾服的男人看了好久。   而阳台上的男人只是交谈着什么,因为隔着一扇门听得并不是特别清楚,我正出神时,身边忽然有侍者端着手中的酒经过我身边,非常热情问了我一句:“这位小姐,您是不是迷路了?”   他这句话一出,那阳台上的两名男子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在他们要朝我这边侧脸看过来时,我最先侧脸看向侍者,对他微笑说:“是的,我迷路了,是否能够带我回去?我朋友在洗手间。”   那侍者微笑着说:“请随我来。”   我点点头,随着那名侍者朝前走着,走了一段路,我在确认他们没有再看我时,我才侧过脸去看身后,发现阳台上多了一个女人,而那名穿燕尾服手端酒杯的男人正侧对着和女人说着话,我眯了眯眼睛,看了好一会儿,觉得自己肯定是眼花了,为什么每看到一个身材挺拔和他体格差不多的男人,总认为是他呢?   又怎么会是他?   我摇摇头,自我嘲讽的笑着说:“不可能。”   我回到了洗手间门口时,季晓曼正掏出手机想给我打电话,看到我跟在侍者后面朝这边走来时,她赶忙快速走了上来开口便问去了哪里。   我和她解释说出去走了走,谁知道迷路了。   季晓曼说:“你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丢了呢。”   我笑着说:“怎么可能,这么大人了,哪里会丢。”   季晓曼见我平安到达也没再说什么,便带我出了洗手间,朝着宴会大厅走去,,我们正站西式糕点旁挑选着东西,我们身后传来一声极其嘹亮的女声。豆庄住才。   我和季晓曼同时往后看过去,是许久未见的鲁笙。   263.相见   鲁笙穿着黑色的小礼服,手上端着一杯酒,她没有看我,而是直接看向季晓曼微笑说:“艾达,没想到真是你。”   季晓曼看到鲁笙后。立即将手中的夹糕点的镊子一放,同样脸上带着高兴的笑容,对鲁笙说:“鲁小姐。”   鲁笙径直走了过来后,便说:“我听人说你作品今晚会有一场慈善拍卖,你知道的,对于你的设计风格我是一个万个喜欢,我今天来没别的目的,也不是做什么善事,就是避免你的作品流落他人之手,我今天是会场一百多个人参与竞拍的人战斗的。”   季晓曼一听,笑得更加开心了,她对鲁笙说:“鲁小姐真是太会说话了,也谢谢您一直以来对我的作品喜欢。”   “别太客气,既然这次能够在这里遇上,可能要拜托你一件事。”   季晓曼缓慢喝了一口鸡尾酒,看向鲁笙。等着她接下来的话,鲁笙笑着说:“是这样,blue最近要发新品了,目前正在筹拍杂志。需要几条项链和首饰来搭配主打款的衣服,所以想和艾达合作一下,不知道近期你是否有灵感,能够为我们blue配些独特的配饰呢?”   季晓曼说:“这当然可以,可我这边是不私自接单的,如果鲁小姐真的很急需要的话,我可以去公司主管说明,先将其余的一些工作往后押,前期专门为鲁小姐这方服务。”   鲁笙说:“那就太好了,到时候我会走程序,希望我们双方合作愉快了。”   季晓曼微笑的将手中的酒杯稍微往前倾了倾,鲁笙端着酒杯朝着她酒杯轻轻碰触了一下,两人说了一句:“合作愉快。”便各自小喝了一口。   优雅的喝了一口酒的鲁笙这才端着酒杯正眼看向我,假装不认识我问了季晓曼一句:“这位是?”   季晓曼怕鲁笙不认识。便主动介绍说:“这是我的一位朋友,很多年的朋友了。”   鲁笙打量了我几眼。手中端着的酒杯被她无意识转动着,她眼睛内若有所思说:“怎么称呼?”   我端着酒杯主动和她打招呼说:“鲁小姐,您好,我姓周,周宴宴。”   鲁笙笑着说:“你好,周小姐。”   我们双方打完招呼后,鲁笙又在那儿闲散的和季晓曼聊着,她看季晓曼的眼神我觉得很熟悉,因为她曾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以前的我,仿佛狼看到了猎物一般饥渴的眼神。   可季晓曼似乎并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妥,仍旧和鲁笙在那儿聊得很开。   正当我万分无聊站在一旁四处乱看时,鲁笙忽然透我,嘴角勾起一丝笑。我被她这表情弄得有些头皮发麻,正想躲避时,忽然发现鲁笙看的人根本不是我,而是透过我看向我身后。   紧接着她便笑着对我和季晓曼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我丈夫正在等我,我现在该过去了。”   她说完这句话,便朝着我们两人轻轻点点头,便撩着裙子别过我们,朝着我们身后走去,我和季晓曼同时往后看了过去,便正好看到鲁笙正朝着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走了过去,那男人气质非凡,虽然正侧对着我们,光看那张侧脸,便知道必定是个相貌俊朗的男人。   他正偏厅的角落内嘴角带着笑和别人交谈着,当鲁笙到达他面前时,他这才将正脸面对鲁笙,眼神内是含情脉脉,他对鲁笙说了什么,鲁笙也同样笑得灿烂的回了他一句什么,两人说了一两句话,他便伸出手挽着鲁笙离开这里。   可他们刚走了两步,男人骤然停下了自己的脚步,毫无预兆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只是一眼,那男人便已经收回了视线,像是从来没有看过这一方,挽着小鸟依人的鲁笙在这场华丽的光影中离开。   我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直到身边的季晓曼提高音量说:“齐镜?”   我没有回答什么,身边的季晓曼没有得到我的回答,她不甘心的摇晃我几下,再次和我求证问:“宴宴,刚才是不是齐镜?我没有看错吧?真的是齐镜。他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时,你看到了吗?那明明就是齐镜好吗?”   季晓曼在一旁自说自话。   我望着他们离去的地方始终没有反应,许久,我淡淡:“嗯。”了一声说:“好像是他。”   季晓曼激动的说:“什么好像是他?明显就是他好吗?刚才他没有正对我们时,我就觉得很熟悉了,但一时没有想起来是谁,可他往我们这边看一眼,我就彻底看清楚了。”   我敷衍的说:“嗯,是吧。”   季晓曼见我兴趣不大,又惊讶的说:“齐镜……是鲁笙的老公?有没有搞错?她们怎么会在一起?在国外我没听过鲁笙要结婚的消息啊,她怎么忽然间结婚了?而且鲁笙还是个……”   季晓曼下半句话没有说出来,而是四处看了几眼,最终闭了嘴。   只会拍卖会场我后期一点也不给力,至始至终只是傻坐着,听着台上的拍卖师正激动万分说着什么,至于季晓曼那件首饰的拍卖根本不用我在中间放水,刚拿上拍卖台上,便很多贵妇人争先抢后的争夺竞拍,不过到最后,直接被鲁笙一举给拿下来了,当然来拍卖的并不是鲁笙,而是她的助理外加秘书来代替的。   最终季晓曼设计的那套收拾以五十万的价格最终敲定,当拍卖师说着一些致谢季晓曼的话,邀请她上台时,她脸上带着矜持典雅的微笑,站在所有人瞩目当中,我忽然觉得,原来我们都成熟了很多。   再也不是以前年少轻狂的模样,有着各自的得与失,有着各自的骄傲与失败,我们在成长这堂课程中修得满分。   很难再有冲动的时候。   等这场展会结束后,季晓曼在回去的路上一边给自己补妆,一边和我说着鲁笙的事情,她告诉我鲁笙是个同性恋,而且是个十足的同性恋,女人中的陈世美,在国外她可是出了名的女人杀手,玩死女人不偿命的那种,比男人还要渣,总之,她感叹了一句,鲁笙居然会和齐镜结婚,这件事情是她万万都没想到的。   季晓曼大约是不知道我和鲁笙其实四年前早就认识了,并且还有过一些交集,她不断和我说着鲁笙在国外的事情。   还说鲁笙对于服装珠宝这方面都有着浓厚的兴趣,是她们mj公司的老顾客了,她刚开始还是新人时,鲁笙当时给过她不少帮助,但季晓曼在这方面挺精的,她深知鲁笙不安好心,一边利用鲁笙给自己的设计之路铺路搭桥,一边和她打着擦边球,鲁笙倒是关注了季晓曼不少,可至今连季晓曼的手都没有摸过。   季晓曼说起这些,眉间隐隐带着我得意之色,她最终补好妆容对我总结说:“总之鲁笙这个女人家里很有钱,但不是什么好鸟,也不知道她怎么就和齐镜给搭上了。”   她将粉饼扔进包内后,忽然想起什么问:“周宴宴,你是不是还忘不掉齐镜?”   我快速接话说:“怎么会呢?”   季晓曼松了一口气,拍了拍我肩膀说:“有些人你永远不必等,有些爱永远走不到头。”   我说:“我知道。”   季晓曼在一旁意味深长叹了一口气说:“人啊,活得潇洒才是最痛快,千万别拽着一段感情不放,到头来,你还死拽着,说不定对方已经比你先松手了,等着你的是悬崖,是疼痛,是九死一生,是自我折磨不肯自我放过。”   我们回到林安茹出租房时,齐珉消失几天后终于从外面出来,可回来也并没有什么好事,一回来便是找林安茹伸出手要钱,听说是在赌场赌钱输了,现在还欠四万,通知林安茹去赌场还钱。讨何休圾。   林安茹当时听了差点崩溃了,她念出了一个数字,这个数字对于她来说相当于天文数字,她重复了齐珉的话问:“四万?”   齐珉还挺无所谓的回答说:“四万没多少,就一顿饭的钱。”   林安茹对于齐珉的话,脸上变幻莫测,她压抑住心内的怒火,许久艰难咽下一口气说:“四万没有,我只有三千,最后三千,你拿去赌场还债。”   齐珉微微提高音量,直接对林安茹说了一句:“三千不够。”便在房间内翻箱倒柜找着什么,本来就拥挤的房间,被他翻得凌乱不堪,他翻完柜子内没有,又去翻床上,床上没有,他转过身一把拉住林安茹,伸出手便在她身上上下摸着。   林安茹表情麻木任由他在她身上找着钱,齐珉从她身上没有找到,刚想开口什么,没想到林安茹最先开口,她问齐珉是不是找钱。   齐珉听到她主动问,以为她是愿意主动给她钱,语气倒是缓和了一些说了一声是。   林安茹说了一句:“跟我来。”便转身朝着厨房走去。   齐珉跟着林安茹走到厨房,刚踏进厨房门槛,林安茹忽然直接从橱柜上掏出一把,面色激动朝着齐珉扎了过去,齐珉当时吓得往后退了几步,林安茹没有扎到他,可她不在打算对他下手,而是用着刀子红着眼睛架着自己脖子说:“当初当初当初!齐珉,你看看现在的你,在看看你所住的房子,还有孩子,你以为你还是当初那个齐大少爷永远高高在上活在云端吗?我告诉你,现在的你已经挣扎在食物链最底端,如果没有我,现在的你早已经成为大街上的一员。   你能不能认清楚事实?现在你的父母全部死了,你们齐家的大产业全部倒了,你的以前都是以前了,现在的你只是一个一穷二白没什么用的穷光蛋,你给我看清楚现实,也请你接受事实行吗?就当我求你了。”   齐珉看向林安茹颈脖上那把商量的菜刀,吓得浑身发抖说:“你到底想干嘛?你是不是疯了?”   林安茹看向齐珉说:“我没疯,我很正常,齐珉现在我再和你重申一遍,钱我没有,命这里有一条,就当做是以前花你钱还给你的,你要不要?”   齐珉望着林安茹脖子上那把菜刀沾染了一点血迹,他吓得朝林安茹大吼说:“你是不是疯了?!我要的是钱,不是你的命。”   林安茹冷笑一声,眼睛内死寂一片说:“你现在要的不就是我命吗?”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齐珉忽然拿起地下的一些东西朝着林安茹用力砸过去,一边砸,一边大叫着疯子,你他妈是个疯子!   林安茹便站在那里任由齐珉砸着。   我和季晓曼站在门外看着里面的林安茹和齐珉,季晓曼第一个忍不住了,冲上去便毫不顾忌自己是个女人,抓住齐珉的头发,便拽住一个东西抬手便朝着齐珉脑袋一阵暴打,一边打,一边说:“你他妈还是个男人吗?上辈子靠你父母,下辈子靠女人?你真当林安茹欠你?我告诉你齐珉,林安茹一点都不欠你,当初你给她钱花,她给你她的青春,本来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你现在算什么男人,拿着以前的前来斤斤计较?我要是林安茹,对于你这个没用的男人早就一刀子捅死你这王八蛋了,你还敢在这里唧唧哇哇像个女人一样婆婆妈妈说一对废话,真是气死老娘我了,看我不打死你这个王八蛋。”   齐珉被冲进来的季晓曼暴打的猝不及防,手足无措,甚至连还击的能力都没有,只是坐在地下哀嚎,看到他如此没用的举动,我心中的火气也冒了上来,拽起一个东西也朝着齐珉冲了过去,我们两个人合起来便将齐珉按在了地下暴打了一顿。   林安茹在一旁只是满脸眼泪看着,看着齐珉被我们两人得哀叫不已,满头是血,最终又落荒而逃。   最终我和季晓曼坐在地下狼狈的气喘吁吁,林安茹站在那儿掩面而哭,房间内充斥着一股莫名的悲伤与沧桑。   夹杂着林安茹的哭声,愈发显得让人难过。   而我们所能够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人生路是她的,我们陪同不了,也替她走不到终点,只能在她憋屈的时候给她出口气,其余的,真是无能为力。   把齐珉给打走后,季晓曼说要带我们去本市最好的酒店大吃大喝一顿,来庆祝我们的姐妹情谊,顺带安慰林安茹。   我们三人到达那里是时,季晓曼完全不看价钱点菜,想到什么就点什么,又点了很多酒。   我们起初都不怎么说话,只是闷声不响的喝着,喝到最后,我们都有些喝大了,然后都在那里胡说八道着,说着说着,大家好像都开心了,至少每个人说起一些有趣的事情,脸上是开怀大笑。   这顿饭我们吃到夜晚十点,吃完买单后,便终于从酒店内离开,到达林安茹出租屋内楼下时,我们三个人正像个疯子一路高歌事,停在前面有一辆车上下来一个人,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我和林安茹还有季晓曼都不认识,以为是路人,打算继续唱着歌儿往前走,谁知那人拦在我们面前问了一句:“请问谁是周宴宴小姐。”   我们三人同时脚步一停,不解的看向拦住我们去路的人。   那人再次问了一句:“请问谁是周宴宴小姐?”   在季晓曼和林安茹还没回过神来之际,我举手说:“是我。”   那人将视线投向我,打量了我几眼,便客客气气说:“周小姐您好。”   有陌生人在,我也恢复了正常,松开了身边的林安茹后,我对那人说:“您好,请问您是?”   那男人笑着说:“不是我找您有事,而是……”他指着身后的车说:“我们老板找您有事,是老朋友了。”   我说:“老板?”   那男人笑着说:“是,您应该知道是谁。”   尚且还算清醒的季晓曼似乎猜出了是谁,问了我一句:“搞的定吗?”   我平静的说:“没事,老朋友了。”   季晓曼又说:“那我现在是等你还是带着林安茹上楼?”   我说:“上楼吧,我之后自己会上来,你们记得给我开门。”   季晓曼点点头,便扶着走路有些摇摇晃晃的林安茹朝着楼道内走去,彻底看不到她们身影后,拦在我面前男人这才再次提醒一句说:“周小姐,这边请。”   我随着他的脚步朝着那辆黑色车走去,到达车门外,司机模样的人将门拉开,当我看到里面的人时,双手猛然紧握。   鲁笙坐在车内打量着我表情,许久,她笑了出来问:“不是他,是不是很失落?”   我没有理会鲁笙的调侃,而是正儿八经问了一句:“鲁小姐如此拐弯抹角是什么意思。”   鲁笙朝我眨眨眼说:“你猜。”   我说:“不好意思,很晚了,这样的时间并不适合猜迷题。”   鲁笙倒也不和我废话,又说:“先上车吧,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并不是很适合谈话。”   我想了三秒,弯身坐入车内,司机将车门关住后,鲁笙那双狐狸一样的眼睛带着迷蒙的望向我,她食指忽然在我颈脖的弧度上微微一划,我吓得立马一缩,皱眉冷冷的看向她,眼神内带着警告。   可鲁笙却丝毫不在意,而是闻了闻刚才她碰过我肌肤的食指,甜蜜笑着:“四年不见,你身上的气质越发迷人了。”   我冷冷说了一句:“鲁小姐,请自重。”   鲁笙见我有发怒的预兆,她笑了两声,握住了食指,和我保持了一定距离说:“女人和女人之间自重就没意思了,特别是对于周小姐这样的美人儿。”   对于她暧昧又含糊不清的夸奖我并没有感到很荣幸,反而觉得有些很恶心,我直接说:“鲁小姐如果找我有事的话,请直说,我赶时间。”   鲁笙笑着问:“我找你当然有事。”她话停了停,换了一个姿势坐着,她笑着问:“听说你在瑞士当翻译?”   我并不想回答她这样无聊的问题,可还是开口:“嗯。”了一声。   鲁笙又问:“这四年过得怎么样?”   我说:“很好。”   鲁笙又说:“吃了很多苦吧。”   我简短的说:“还好。”   鲁笙不厌其烦又说:“怎么不来找我?我等你好多年了你知道吗?”   我终于按耐不住了,有些不耐烦看向鲁笙问:“鲁小姐今天找我来难道就想和我聊家常吗?”   鲁笙笑着说:“家常也有,正事也有。”   我说:“请说正事。”   鲁笙忽然朝我身边挪了挪,挨在我身上笑得像个万分妩媚问:“正事当然是你深爱的男人已经成了我的男人,算是正事吗?”   264.宴请   我笑了两声问:“鲁小姐如果今天来只是告诉我这件事情的,不好意思,我没空听这些话,同样我也祝福你们终于修得同船渡,共枕眠。”   我说完这句话。便要推门下车,鲁笙忽然一把抓住我手说:“这么急干吗?我还有好多话想和你说呢。”   我说:“不好意思,我并没有什么话想和你说,相反,我更不是很喜欢听你说话。”我抬起她握住我手的手,看了几眼说:“还有,我并不喜欢女人与女人之间拉拉扯扯,特别是像鲁小姐这样的女人。”   鲁笙听了我的话,笑得意味深长说:“没想到阔别四年,你比以前更加冷酷无情了,对待我倒是入秋风扫落叶般绝情啊。”   我皮笑肉不笑说:“不好意思,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和现在不可相提并论,也希望鲁小姐别在怀念以前。”   我将她手一甩,便提着包从车内出来。走了一米远时,鲁笙坐在车内望着我离去的背影笑得花枝招展,她说了一句:“我们很快还会见面的,周小姐。”   她尖细的声音在静谧的晚上尤为突兀。环绕在几栋楼之间,清晰到刺骨。   到达第二天早上,我整个人除迷迷糊糊的状态时,上司布兰妮打来电话,我还以为她是催我回国,毕竟我在这边也待了蛮久了,没想到布兰妮在电话内问我是否回了苏黎世。   我看了一眼身边熟睡的齐瑞林安茹还有季晓曼,轻手轻脚从床上爬了起来,来到洗手间说:“没有,我打算过几天就回苏黎世那边了。”   布兰妮在电话那端说:“幸好你还没有回来,不用来回跑了。”   我听到布兰妮带着庆幸的声音,微微皱眉,问了一句:“是暂时不用我回苏黎世吗?”   布兰妮说:“是,在中国那边我有个任务指派给你。你看你要逗留一些时间,你在瑞士这边押后的工作。我已经交给你别的同事去处理了。”   我说:“是什么工作?”   布兰妮说:“你知道鲁小姐吗?就是blue服装品牌的总裁鲁笙鲁小姐。”   我说:“我知道。”   布兰妮在电话内说:“她前几日电话来说要在我们这里预定会懂德文和因为的翻译,需要陪她去参加一些商业活动,我这边已经接了这个活儿了,而且报酬很高,恰巧你正好在国内,也正好是最有经验的范围,所以你完成了鲁小姐这个任务后,便可回瑞士了。”   我说:“老板,这个活我不能接。”   布兰妮还想说什么,可没想到我竟然一口拒绝掉了这个工作,她问:“why?”   我说:“事情窝暂时无法和你说清楚,但回到苏黎世我会和你解释。”   布兰妮说:“anna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一直以来我看中你的并不是你的工作能力。而是你的公私分明,你对工作认真,对翻译这份工作的尊重,我不管你是否真的有这个困难而无法接受这任务,但我想说,我是你老板,我们之间不仅是上属与下属的身份,更加是朋友知己,身为你老板,也同样我身为这间公司的掌舵人,我不可能总去从员工心情考虑出发,如果每个人都因为一些私人原因,而和我提出不能接受这份工作,我想请问anna如果你是老板你心里会怎样想?   公司就是为了盈利性而存在的,那么利益肯定是第一位,我希望你好好想想什么是公私分明这句话。”   听了布兰妮的话,我沉默良久并没有回复她说什么,说实在话,布兰妮在我心目中确实是一个好老板,就像她所说,我们之间不仅是上属与下属之间的关系,甚至是朋友和知己,这也是我在这里工作这么久,面对别的公司挖人而不跳槽的最终原因。   布兰妮也没有逼我,她在电话那端说:“好了,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我希望你能够以我的位置去考虑这件事情是否该接该做。”   她说完,便和我说了一句:“aufwiedersehen!”   我和布兰妮挂断电话后,我站在洗手间看着窗外楼下好一会儿,叹了一口气走了出来,发现他们都还在沉睡,看了一眼时间,确实还早,可我也没有重新回去睡一觉的兴趣了,便换掉衣服,悄悄下了楼去买好早餐上来。   我考虑了一天,到达隔日我给了布兰妮答案,在电话内亲口告诉她,我接这个活。   她听了,有些意外说:“我以为你不会接。”   我在电话内笑着说:“昨天我确实以你的位置出发去考虑这件事情,忽然觉得我这样的员工在老板眼里肯定是个麻烦,因为时时刻刻在反驳老板的指派的任务,这是一个不好的习惯,这是我的工作,我自然不可能按照自己的心情来,老板需要保障公司利益,而员工同样也要保障公司利润才有工资发,抱歉,不会再有下次。”   布兰妮在电话那段一听,反倒有些歉意了,她说:“其实也并没有我你说的那么严肃,你在我心里一直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员工。”   我说:“谢谢赏识,如果没你,也就没有现在的anna.”   布兰妮在电话那端反而不好意思的笑了出来,因为时差问题电话不能讲太久电话,布兰妮在电话内笑着和我说等我回瑞士便请我去吃大餐后,我们两人便挂断了电话。   之后几天林安茹忙着摆摊赚钱,季晓曼忙着参加各种颁奖典礼,如今她的事业正是上升期间,是珠宝设计的新秀,受很多富太太们喜爱,自然也忙得跟陀螺一般。   谁都没有空再玩乐。   决定接鲁笙这个单子后,布兰妮那边便发了一个地址让我去报道,然后跟进她那边的任务,我一早便换了一身工作服,按照那个地址去找鲁笙,最终在blue中国的分部公司找到了她,她当时正忙着看服装设计稿,工作室内的人每个人都看上去非常忙碌,她的秘书给我一杯水后,便没有再管我。   我等到下午一点,鲁笙终于忙完,从办公室内来到了待客室,她手中端了两杯咖啡,一杯给了我,另一杯自己拿在手上,她笑着说:“我说过我们迟早会见面的。”   我说:“我今天来是公事,我也希望今后工作鲁小姐能够公事公办。”   鲁笙靠在门口看向我说:“当然,我这个人在办起公事这方面一向都很严肃,同样也公私分的很开。”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朝她走了过去,向她伸出手说:“希望这一个月内我们能够合作愉快,鲁总。”   我将右手上的咖啡杯递到了左手,同样握住了我手说:“合作愉快,周小姐。”   我工作第一天是跟着鲁笙跑的一个外贸展销会,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为难我,明知道我的弱点是法语,她便带着专门去一些法国公司的展销场地进行交涉,她在一旁只是冷眼看着,见我磕磕碰碰交流的并不是特别流利时,也不说话,而是要身边的助理上前代替我问他们法国公司布料的货源价格。   等她助理流利的交涉完后,鲁笙便带着我离开,在车上直接毫不客气对我进行羞辱说:“周小姐,我的助理都精通七国语言,我不知道你精通几国,身为一个专业素养过硬的翻译小姐,在法语这边你有点让我失望。”   我丝毫没有半分退却,也没觉得很丢脸,而是理直气壮回答说:“你要精通法语这方面的,我们公司也有,我想鲁总在去我们公司交涉要人是,我们门市部告诉过您我的特长和短处吧?如果你认为我专业素养不过关,我会和公司那边申请派一名精通七国语言的人过来为您服务就是。”   鲁笙大笑了两声,轻轻拍了我肩膀说:“我只是开玩笑的,何必这么认真,周小姐的职业素养我很信赖。”   我往她手下躲了躲说:“不好意思,在工作期间我并不喜欢开玩笑。”   我这句话刚落音,鲁笙电话便响了,她拿了起来看了一眼来电提醒,忽然嘴角勾起一丝笑,按了接听键后,便柔软着嗓音喂了一声。   我不知道她正在和谁打电话,但可以判定是个男人。   她将电话挂断后,便抬起脸对司机说:“去东江大厦,有人宴请。”   司机得了她的命令后,将车子改道。   车子到达东江大厦时,我提着公文包跟着鲁笙下车,由这里的经理领着一路去了雅阁,刚走到门外,经理还来不及开门,鲁笙便微扬着声音说了一句:“齐总,是不是让您久等了呀。”讨何记才。   她这句话说完,门就在此刻被经理推开,我甚至毫无思想准备,一眼便从大开的门内看到了齐镜。   他正坐在一扇屏风的侧面,背对着我,他起初没有看到我,也是听到了鲁笙的声音才侧脸看了过来。   我们两人视线不约而同对上后,齐镜眼眸内起了一丝变化,他放下了执在半空的茶杯。   鲁笙最开始走了进去,首先第一件事情便是从后面抱住齐镜,在他脸上吻了吻,笑着说:“让你久等了,亲爱的。”   她说完这句话,便直起身来,对着屏风里侧唤了一句:“爸爸妈妈。”   265.无爱亦无恨   我僵硬在门外,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也没想到这房间内有齐镜以外,竟然还有鲁笙的父母,别人家的家宴。   鲁笙在发觉我没进来。又从屏风内走出来,对门外站着的我说:“宴宴,你进来呀,一起吃饭。”   我提着公文包的手紧了又松开,最终复为平静,我对鲁笙说:“鲁总,谢谢您的款待,既然公事已经完成,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吩咐了,那我先行离开了。”   我转身要走,鲁笙在我身后说:“谁说我没有公事?陪我应酬我父母就是公事,还是说,这里有什么人是你不敢面对的。”   我动作一僵,笑着说:“鲁总太会说笑了,这里是你丈夫你的父母,我这个外人来参与。确实不太好。”   鲁笙从屋内朝我走来,拉住我的手说:“我父母还有我的丈夫不会介意,来吧。”   她动作非常强势的拉着我进屋,我又不可能堂而皇之的推开她。只能被她拖入了房间,站在屏风口时,齐镜收回了放在我身上的视线。   我被鲁笙按在桌前坐下后,鲁笙的母亲便对鲁笙一脸溺爱的骂了一句:“胡闹。”然后看了一眼齐镜说:“还好都是自己人,不在意。”   齐镜抬手轻轻在鲁笙吻过的地方一抹,对了鲁笙的举动没有高兴也没有惊喜。   鲁笙的父母大约五十多岁,母亲面目温婉随和,父亲天生一副威严相,眉目间不怒自威,又带着一丝精明。   她妈妈看到我后,问鲁笙:“这位是?”   鲁笙坐在了她妈妈身边,小女儿般撒娇说:“我新请的翻译,齐镜也认识。”   鲁笙的妈妈一听,有点意外的看向齐镜。齐镜抬眸简短介绍说:“老朋友了。”   她妈妈似乎非常喜欢齐镜,眉开眼笑说:“既然是老朋友了。那双方都不要拘谨了,高高兴兴吃顿饭。”   鲁笙的父亲鲁直斌看了我一眼后,倒没有鲁笙妈妈那么热情,而是看向齐镜,刚想对齐镜开口说什么时,我身边有服务员正端菜上来,我在桌下的脚轻轻一勾,服务员身体瞬间往前倾,手中那碟炒菜正好扣在了我身上,我当时就惊呼的站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因为烫还是连锁反应,那服务员直接摔在了桌上,所有人纷纷都起身。   鲁笙的父亲看到好好地一顿饭,因为服务员这样一摔。便变成一片狼藉,当场便严厉的呵斥服务员问:“你这怎么搞的?会不会上菜?”   那服务员从桌上爬起来后,根本顾不得鲁笙父亲的怒吼,而是想用手上的湿手巾来捂住我被烫到的手,她不断惶恐的和我说着对不起。   鲁笙走上来后,直接一把推开服务员说:“你怎么做事情的?把人烫伤了,你负责的起吗?”   说完,便拿起我手要查看,她吹了几下便问我:“疼吗?”   我想从她手上抽回手,鲁笙强硬的拽住我,还不断看向我手背上的红印子说:“必须得涂点药膏,不然会起水泡。”   她正自顾自专注着我伤时,房间内的气氛忽然变得怪异无比了,最怪异的应该是鲁笙父母看我的眼神,我当即想起鲁笙的性取向,便知道他爸妈肯定误会了什么,我刚想说什么,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齐镜,忽然站起来朝我这边走来,从鲁笙手上接过我手,对鲁笙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伤,陪你爸妈好好吃顿饭,我先带她去医院。”   鲁笙的母亲,满是歉意说:“这怎么好意思呢?”   齐镜看了我一眼,对鲁笙母亲淡淡说:“没关系,她是我前妻,这是我应该的。”   鲁笙母亲一听,眉间满是惊讶,还不知道这里面有这样一层关系,鲁直斌眉间也带着一丝意外,重复了一句:“这是你前妻?”   齐镜很肯定的说:“对,这几年她一直在瑞士,近期才回来。”   鲁直斌说:“既然是这样的话,就不留你吃饭了,刚才是服务员的失误,还是先去医院吧。”他看到齐镜手上我被烫红的手说:“留疤就麻烦了。”   齐镜目光落在我满是油渍的手上,伸出手拿起桌上的一块餐巾擦拭了一下后,身后一位助理给齐镜递了一瓶矿泉水,齐镜接过后,拿着我手在那儿简单的冲洗了一下,然后用湿毛巾给裹住,将矿泉水瓶递还给身后的助理。   齐镜目光又重新看向鲁直斌说:“那我暂时先不打扰了,下次再陪您用餐。”   鲁直斌说:“没关系,周小姐的手要紧。”   齐镜不再说话,而是直接牵着我要出门,鲁笙笑得耐人寻味,她端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闲闲的喝了一口。   我们走到门口,齐镜的助理将门推开后,他便拉着我走了出去,一直走到走廊口,我从那所包厢内成功出来后,我甩掉了齐镜握住我的手,一句话都不说,便朝着前面走着。   齐镜从后面拽住了我,说:“去哪里。”   我被他拽得往后倾,我站稳后,再次打掉他手说:“别碰我。”   齐镜说:“周宴宴,瑞士这么多年生活,你都没学会怎样自保吗?”讨页圣号。   我停下脚步。   齐镜在我身后说:“刚才那碟菜还好凉了半分钟,如果刚出锅,你现在的手不是红这么简单,不喜欢可以离开,没有人会对你怎样,勾倒服务员,你这样的做法只会连累无辜的人。”   我转过身冷笑看向他说:“无辜?谁更无辜齐总应该心里更清楚,你不觉得这样的话根本不适合你这样的人来你说吗?”   我这句话因为音量比较大,引起了一旁行人的注意与观望,齐镜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语气稍微松软了一些说:“我不想这么久没见,一见面就和你吵。”他走过来拉住我手说:“先离开这里。”   我死命想要甩开,可他将我手握得紧紧地,一直将我拉到楼下时,我大声骂了一句:“齐镜,你个懦夫。”   他听到我这句话,忽然侧脸看向我,脸色冷峻。   我说:“齐家最没气节的人就是你,你为了活命居然攀上了鲁笙,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贪生怕死之辈,你堂而皇之带我出来,你就不怕鲁笙的父母一个不乐意就把你拍死在这里吗?”   齐镜说:“攀上鲁笙?”   我说:“现在你和鲁笙已经结婚了,难道不是靠他们家你才从齐家那场浩劫中得意活命吗?”   齐镜听了我这句话,他没见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他紧皱的眉头稍微放松了一些,他说:“先去医院包扎。”   他说完,便直接手掌捂住我刚想开口说话的唇,挟持着我上车,直接去了医院。   去医院的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这是四年后,我们再次同处一辆车上,我望着窗外,他视线不知道落在哪里。   相对无言好一会儿,齐镜问我:“这几年在瑞士过得怎么样。”   我说:“拜你所赐,一切都很好。”   齐镜:“嗯。”了一声说:“好,就好。”   我说:“可以在这里停车吗?我手上伤并不严重,没到要去医院的地步。”   齐镜说:“恨我吗。”   他忽然问了这样一句话,我唇间无话半晌,看了一眼窗外说:“你让司机停车,停车后,我就告诉你。”   齐镜看向我,我没有看他,但他还是让司机将车停了下来。   没有汽车的引擎声后,车内显得有些寂寥,我看向齐镜说出了我心内答案,我说:“自从四年前,你将我扔在瑞士那一天,我对你早已经无爱亦无恨。”   266.我很为你高兴   我说完这句话,从车上下来,在短短时间内平息好了自己的情绪,我站在车外对齐镜说:“您慢走。”   齐镜望了我两眼,他缓慢的念出一句:“无爱亦无恨……”念完后。他似乎又在回味什么,许久,便哂笑一声说:“好个无爱亦无恨,我想,这样的状态很适合我们。”   我说:“我也这样觉得,既然当初你决定要走,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回头,这样的状态对我们来说,是最好的状态。”   齐镜说:“什么时候回瑞士。”   我说:“还有一个月我就会回瑞士。”   齐镜听了,点点头说:“瑞士是一座很好的城市。”   我并没有再谈下去的意思,便语气平静说:“如果没事的话,那我先走了。”   齐镜说了一个好字,我深吸一口气,便对他微微一笑转身离开,可刚走了两步,我又停下脚步看向齐镜。淡笑说:“对于刚才我骂您懦弱的事情,您千万别放在心上。”我瞟了一眼他的车,又说:“毕竟我也没什么资格来责问你这些,看到你过得很好。对于作为你曾经的前妻,我很为你高兴。”   我说完这句话,便再也没有回头,提着手上的包便踩着脚上的高跟鞋朝前走着,走了大概一米远,齐镜的车从后面驶过来和我擦肩而过。   我又停下了脚步,望着马路上匆匆的车流,我揉了揉眉心,叹了一口气,便没再继续行走,而是在马路上拦了一辆车,回了林安茹那里。   这是四年后,我再一次和齐镜见面,第一次谈话。他很冷静,我因为对于他心里存在怨恨。而差点有些失控,可后面又想想,齐家败落,他成功脱身而出,我有什么好怨恨,我应该恭喜他的苦心经营,他的英明高超,他仍旧屹立不倒,他过的很好。   第二天我没有去上班,而是直接打电话和布兰妮报了工伤,和她说我暂且无法上班,布兰妮在电话内一听,当即便惊讶问我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我回答她说:“手臂上烫伤了,可能会影响形象,所以暂时不能陪这边的翻译了。”   布兰妮听我这样说,她也没再勉强我说:“既然你手臂受伤了,自然不能去跟出去了,我这边会派人跟进blue这边的工作,你是先回瑞士还是暂时在这边治疗手?”   布兰妮没有问我手伤得是否严重,我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昨天之所以勾住那服务员一脚,第一是给自己想了个脱身的办法,第二,是用一个借口和布兰妮辞去鲁笙这边的工作。讨页丸号。   我没想到烫伤会不严重,本来还想去医院开个假证明,现在看来根本不需要了。   我沉思了一下,对布兰妮说:“我想隔一段时间,等手上的伤好了,再回瑞士。”   布兰妮说:“这样也好,身体才是最重要,你养好伤再来瑞士也是一样的,近期就别跟口译了。”   我说:“谢谢。”   布兰妮在电话内关切的说:“那你好好休息,安心休养。”   我说:“嗯,好。”   我挂断了电话,然后抬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发现伤口并不严重只是起几个细小的水泡而已,如果现在回去,这个谎言一定会被布兰妮拆穿,只能暂时逗留国内,等再过几日回瑞士也不急。   最重要的是,终于将鲁笙给摆脱了。   我没有去上班,上午便跟着林安茹去摆地摊,这段时间她生意还挺好的,大约是节假日期间,人多的缘故。   我们两个人正一个拿货一个补货,正忙得不亦乐乎时,鲁笙打来电话给我,她在电话内问我怎么没有去上班。   我在电话内说:“鲁小姐难道没有接到我老板的电话吗?”   鲁笙在电话内微笑说:“工伤吗?”   我说:“是。”   鲁笙说:“严重吗?我昨天一直想打电话给你。”   我说:“挺严重的。”   鲁笙说:“我今天来看你。”   我说:“谢谢您好意,不用。”   鲁笙还要说话,我已经开口说:“鲁小姐,难听的话说太多就没意思了,以后不要再给我电话。”   我说完这句话,便直接将电话关机。   挂断后,我便继续帮着林安茹整理货物,我电话再一次想了,我以为是鲁笙,刚想直接挂断时,电话内便有一个熟悉的声音说了一句:“宴宴,是我。”   这通电话让我猝不及防,甚至是恍若梦中,直到电话内的人再次开口说了一句:“宴宴,是我,我是赵毅哥哥。”   在他那句话一出,我过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说:“赵毅哥哥……”   赵毅在电话内说:“对,是我。”   我挂断电话后,连陪林安茹做生意的心都没有了,和她说了一句我去一下附近的西餐厅,便没和她多说什么,提起自己的包在马路上拦了一辆车,在一家西餐厅下车后,我快速跑了进去,当看到窗口坐着的男人时,我捂着唇,忽然大笑了出来。   窗口的男人被我的笑声给吸引了,侧过来看我,当我们四目相对时,两人眼里都闪过高兴,他快速从餐桌前起身,朝着我快速走来,一把便将我抱在怀中。   我在他怀中又是哭又是笑,说不出的开心,他抱着我足足有一分钟的时间,便松开了我,望着我还处在一脸兴奋与震惊中,便笑着说:“宴宴,不认识赵毅哥哥了吗?”   我捂着唇,差点哭了出来,再次遇见以前的人,那种巨大的亲切感包围着我,我根本说不出话来,因为太神奇了,我没想到我们这一辈子还能够再见面。   赵毅见我一直没有说话,他仍旧带着以前温暖的笑意,朝我脑袋拍了拍,骂了一句小傻瓜后,便牵着我去了餐桌前坐下。   当我和赵毅面对面坐了几分钟,我才从激动中回过神来,我笑着问:“你怎么从国外回来了?又怎么知道我在这边?又怎么知道我电话的?”   赵毅给我倒了一杯水,如今的他眉目间满是沉稳了,成熟了不少,他见我一下问出了这么多问题,便笑着说:“我找以前的同学帮忙,那同学和季晓曼还有联系,季晓曼就把你的消息告诉了我。”   我没想到既然是季晓曼把我的消息和号码给了赵毅,我在震撼中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因为我赵毅已经这么久没有见面了。   虽然很惊喜,可同样也有淡淡的陌生围绕在我们中间。   赵毅看了我许久,忽然无比欣慰说了一句:“宴宴,你长大了。”   我端着水杯喝了一口反问赵毅说:“真的吗?”   他点头说:“真的,我差点都认不出你了。”   我望着赵毅说:“你也长大了,现在完全就是大男人的模样了。”   赵毅感叹了一句:“我们都长大了。”   我点点头说:“但我没想到我们还会再见面,我以为我们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赵毅说:“当然不会,就算你不会来赵毅哥哥,赵毅哥哥自然会去找你。”他说完这句话,又说:“这几年过的怎么样?”   有服务员将点好的菜端了上来,我心情大好,自然也胃口大开,一边吃,一边对赵毅说:“挺好的,你呢?”   赵毅望着我狼吞虎咽的模样,眼里满满都是暖意,他说:“我也挺好的。”   我说:“老婆孩子呢?怎么没带过来?”   我问到这个问题上来,赵毅耸耸肩,略带惆怅说:“你哥哥这辈子看来是没人要了,等着老妹来介绍。”   我以为这么多年不见,赵毅肯定儿女成双呢,没想到他也还单着,这点倒是让我意外,我被他一脸无辜的表情给逗笑了,慷慨对他说:“这是肯定的,要什么样的,和老妹说,老妹给你介绍,保准你满意。”   赵毅笑着问:“你呢?”   我说:“我什么?”   赵毅问:“一个人吗?”   赵毅问我这个问题,我吃东西的动作慢了下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便将手上勺子放在芙蓉汤碗上,在心里正想着该怎么告诉他,可赵毅看出了我这片刻迟疑,他说:“我听别人说了一些你这几年的事情,宴宴,这条路上受了很多苦吧。”   我望着桌上的美食,好久,便笑着说:“还好啦,我现在过的很好啊。”   赵毅说:“齐镜呢。”   我说:“他结婚了啊,每个人都会成家。”   赵毅听了这句话沉默了,这沉默停在此时的话题上有些怪异,我笑着说:“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情,赵毅哥哥,你知道吗?再次见到你我真的好开心,我现在脑海内全部都是我们以前小时候的事情,想起以前你带我一起上学,带我去吃各种小吃,过年我去你家吃饭,我很喜欢你妈妈做的地瓜丸,现在想想都还嘴馋呢。”   赵毅听我说起以前的事情,也同样笑着说:“你妈妈炸的黄金馒头也好吃,我去你家的时候,你妈妈经常给我做。”   我说:“是呀是呀,我妈妈红烧鱼也特别好吃。”   赵毅说:“为了逗你开心,我还特地和你妈妈学了红烧鱼,回我家我给你做怎么样?”   267.我也一样   赵毅要我跟他回家时,我有些犹豫,毕竟以前我们双方都闹得太不愉快,虽然说时间隔了这么久,有些恩怨随着时光的流失。总该消弭一些,可多少大家心里都有隔阂。   赵毅看出了我的犹豫,他对我安慰说,他妈妈其实一直很想见见我,还说因为赵雅婷的事情一直错怪了我很久,这次他从国外回来了,还念叨着让他带我过去玩。   隔了这么久,其实我也想回那所我住了二十多年的房子看一看,里面承载了以前的回忆了。   我便答应了赵毅,和他一起去了他家,他如今大概也挺有成就,开的车是一辆五十多万的路虎极光,是我最喜欢的颜色,绿色的。   在车上是,我和赵毅都很开心,双方聊了好多。不知不觉便到达了他家小区,我们下车后,当我看到这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叹了一口气。   赵毅将车停好。从车上下来后,便朝我伸出手,我看着他这熟悉的动作,便也大方的握住他,他笑着说:“走吧。”   我点了点头,随着他上了楼,这里的一切都始终没有变过,房子还是以前的房子,绿化也还是以前的绿化,赵毅牵着我进了他家门,起初赵毅的父母见到赵毅身旁的我都还有些没回过神来,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赵爸爸没有反应,正在房间打扫卫生的赵妈妈同样没有反应。   我有点尴尬与紧张,以为他们依旧对那些事情还难以释怀。直到赵毅大声的对他妈妈说了一句:“妈妈,宴宴来了。”   赵妈妈这才如梦初醒。当即就放下手上的抹布,快速的走了上来,站在我面前打量我许久,过了好久,她忽然将我紧紧往怀中一搂,我被吓到了,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谁知赵妈妈紧接着便大哭了出来,一边哭,还一边伸出手抚摸着我脸说:“好孩子,这么多年都没有来家里了,是不是吃了很多苦?阿姨,一直想和你说对不起。一直以来,是我错怪了你,如果不是当年我和你妈妈的关系,赵阿姨其实是打心眼里喜欢你的,如今你爸爸和你妈妈都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什么怨啊,仇啊,也都过去了。”   她摸着我脸,泪眼模糊说:“可是可怜了你这孩子,这么多年没了父母是怎么走过来的。”   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赵爸爸立马走了过来,对赵妈妈说:“你少来招宴宴哭了,这么多年她第一次来,你能不能说点开心的话?”   赵妈妈摸着眼泪对赵爸爸说:“我这不是难过吗?以前虽然和李润娥经常吵吵闹闹,可也有了感情,哪里知道他们两人走的这么突然?”   赵爸爸瞪着她说:“你还说?”   赵妈妈这才抹着眼泪,不敢再说别的什么话。   赵毅看到这场景,闷笑了出来,对他父母说:“好了好了,先让宴宴进屋吧。”   二老这才想起我们还在门口站着。   我们到达屋内后,赵妈妈便给我准备了很多以前我爱吃的东西,说真的,不管以前有多大的不愉快与矛盾,时隔这么久,很多东西都淡化了不少,反而望着彼此熟悉的脸,心里是暖的,是热的。   赵毅他妈妈抱住我那一刻,有一瞬间,我想到了我妈妈,可紧接着,我又觉很温暖,就像家人一般。   这么多年没见,二老也老了不少,反倒比记忆中凶神恶煞的模样,慈眉善目了不少。   赵妈妈在厨房内做饭,赵爸爸便陪着赵毅在客厅内和我说着话,他不断让我吃着东西,甚至还亲手给我剥着橘子皮和果实,说实话,这让我真是有点受宠若惊。   可又觉得亲切,他递给了我什么,我也不拒绝,拿在手上便吃着。   赵妈妈望着我,笑了出来,他目光一直长久的停留在我脸上,似乎是在追忆什么。   等赵毅被他妈妈喊去厨房帮忙时,赵爸爸侧脸看了一眼厨房内的妻子,这才低声问我:“宴宴,你妈妈死的时候,有没有说过什么话?”   我刚递到嘴边的橘子,又收了回来,朝他摇摇头说:“她只是让我好好活着,没有说过其余什么话。”   赵爸爸长长叹了一口气,眉间满是哀伤,他说:“她去世这么多年了,没给过我一个梦,连告别的话都不肯给我。”   我一直知道赵毅的爸爸和我妈妈有过一段情史,他如今还在怀念我妈妈,也是人之常情,我看到他眼底的皱纹,拍了拍他手说:“她可能过得很好呢?”   他动作迟缓的点点头,有些发白的眼睛内是红的,我又加了一句:“这么多年过去了,您别再想了。”   他说:“其实我一直想和你妈妈说句对不起,当年是我负了她,可由于这么多年的骄傲使然,对于以前的事情这句话至始至终都欠着她的。”他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又说:“不过迟早有一天,我们也会有那样一天,到时候再说也不迟。”   他这句话刚说完,赵妈妈便从厨房内端着一碟子炸得金黄的地瓜丸出来,热情的招呼着我来吃,赵爸爸赶忙擦掉眼角的眼泪,恢复了往日的笑容。   我也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笑着从沙发上走到餐桌上,从碟子内捏了一颗,赵妈妈满是期待问:“怎么样?还和以前一样吧?”   我尝了好久,对她用力点点头说:“很好吃,和小时候是一个味道。”   赵妈妈很开心,热情的说让我多吃点。   饭桌上吃饭时,二老不断往我碗内夹菜,我好不容易吃往一堆菜,二老又短短时间全部给我碗内堆得满满都是,怎么吃都吃不完。   赵毅在一旁静静看着,他见我实在吃不下了,便对他父母说:“爸妈,你们别总是给宴宴夹菜,你知道她从小没个饱厌,撑着了怎么办?”   二老这才意识到桌上所有菜,都有一大半入了我碗,各自都哈哈大笑了出来。   总的来说,这顿饭吃得非常温馨有又家的味道,有时候看着赵爸爸和赵妈妈两人说话,我总在自我欺骗的想,此时,我爸妈肯定同样也在隔壁一起吃饭,等我回家,他们都还没老,我也没有长大,我和赵毅都还是小时候的模样。   可现实是,上一辈的人都会变老,我们同样都会长大,没有谁会例外。   饭吃完后,赵妈妈收拾着碗筷,我正坐在沙发上陪着赵毅他们看电视时,赵毅的妈妈特地喊我进去让我在厨房内帮她忙,我们两人正一起洗着碗筷时,赵妈妈看了我好几眼,似乎是有话要对我说。   隔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开口问了我一句:“宴宴,如今你成家了吗?”   我用心的刷着盘子,回了赵阿姨一句:“没呢,四年前结过一次,后来离了,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   赵妈妈看了一眼客厅外的赵毅,忽然放下手上的盘子叹了一口气说:“我家赵毅这么多年了,也还没有找,自从和赵雅婷离婚后,他便一直忙着自己事业,这四年来也很少回过家,我和他爸爸为了他婚事也是操碎了心,不断让他成家后在立业,可无论我们做父母怎么说,他始终就是不肯找,也不肯听我们的话。”   我将洗好的盘子放在一旁,又拿起了一只,对赵妈妈说:“可能是没有遇到合适的呢?现在他也才三十,您别急。”   赵妈妈在一旁痛心疾首说:“我怎么能不急,三十了还不算年龄大吗?他的那些同学,孩子都五六岁了,也只有他,至今还孤身一人。”   我笑着说:“赵毅哥哥自然有自己的打算,您别急。”   我本来是顺势安慰赵毅他妈妈,可谁知我这句话说完好久,都没见她说话,我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刚想抬脸去看她脸色,谁知正好和赵毅妈妈的视线相撞。   我有点尴尬,不知道她这样看着我意欲为何,谁知,赵妈妈干脆擦干净了自己的手,握住了我双手,目光认认真真看向我说:“宴宴,赵阿姨今天就和你说句心里话,赵毅不娶并不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而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一直都没有忘记过你,每回他从国外打电话回来,总是和我们问你消息。   如果当年不是赵雅婷那插曲,估计现在的你们已经结婚生子了,他心里对你还惦记着,估计你要没着落,他肯定也不会再找。”   我没想到赵妈妈居然会说出这番话,正错愕时,她握住我的手又紧了一分说:“宴宴,阿姨和你说句心里话,如今你也单身一个人,有没有父母亲戚朋友,也怪可怜的,你们之间是否还有感情我们先不说了,可人不可能永远都一辈子,总需要有个伴儿才能走完这一生,你对我家赵毅也非常了解,现在男未婚女未嫁,不如你……”   赵妈妈正说到重点时,我们身后忽然传来赵毅的声音,他唤了一句:“妈。”直接打断了赵妈妈的话。   我们同时回头去看他,他似乎是听到了些什么,他对他妈妈说:“您别宴宴一来就胡说八道。”   赵妈妈反驳赵毅说:“我哪里在胡说八道了,你这傻小子,这么多年你为了宴宴……”   “妈。”赵毅加重了语气,示意赵妈妈别再乱说。   赵妈妈察觉出赵毅并不喜欢她说太多,她松开了我手,叹了一口气说:“你不让我说,好歹也给我找一个回来啊,你这是要急死我吗?你都三十了!”   赵妈妈说完这句话,便从厨房内走了出去,里面只剩下了我和赵毅两个人。   我觉得有些尴尬,着实没有想到赵毅的妈妈居然会和我说这样一些话,赵毅脸上同样也是,隔了良久,他咳嗽了一声,打破了这尴尬,朝我走了过来,接过我手上的盘子,朝我微笑说:“你别听我妈胡说八道,宴宴,你活得快乐就好,我从来不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会给你的压力,以前不希望,现在同样不希望。”   我笑了两声,忽然觉得疲惫,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赵毅说:“我来吧,你陪我爸妈去看电视。”   我点了点头,刚走到门口,我又停住了脚步看想水槽边的赵毅问:“四年了,你为什么不找?”   赵毅反问我:“那你呢?”   我说:“我没找到合适的,所以也就一直单到现在。”   赵毅说:“我也一样。”讨名私圾。   我听了这话,沉默了一会儿,没再说什么,转身便从厨房内离开,去了客厅。   268.小人   赵毅送我回去的路上,我们两个人都异常沉默,也都没怎么说话,气氛和来之前天差地别。   赵毅也没有开车,我们两个人就走在没有一个人的大街上。吹着凉爽的微风。   我一直低头看着自己脚下的影子,而赵毅走在我身侧望着前方,我们也没有觉得尴尬,反而觉得这气氛很好很好。   离去林安茹家里还有三分之一的路程时,赵毅终于开口了,他在我身边轻声说:“宴宴,你打算为了他耗费自己一辈子吗?”   他虽然没有说这个他的名字,但我知道他指的是谁,我轻声说:“没有,我和他已经没关系了。”   他说:“一个人太孤单了,你不觉得吗?”讨名呆划。   我很诚实的说:“确实有点。”   赵毅又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他还会有话说,果然,下一秒,他又说:“我妈今天的话,我希望你别介……”   我说:“赵毅。不如我们结婚好了。”   赵毅听了这句话,脚步立马一停顿,他皱眉看向我,明显不相信这句话是从我口中说出来的。   我笑着说:“你妈妈确实说的很对。人不可能一直一个人走一辈子,总要有人陪着,我也不想再一个人下去,因为太累了,我们两个人对彼此知根知底,又从小青梅竹马,两人条件差不多都离婚了,与其去找个陌生人,还不如与赵毅哥哥在一起,反而来得舒心。”   赵毅望着我笑得平静的脸,他始终没有从我那句话内回过神来,也没有回答我,我等了几秒,笑着问:“怎么了?是不是我自作多情了?还是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说到这里。我立马转口说:“我就随口提提,一时兴起而已。如果你已经有了自己喜欢的人,那你就当我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我们还是朋友。”   赵毅握住我双臂说:“不,宴宴,我只是没想到你会主动提出这个建议。”   我说:“我不能提吗?”   赵毅忽然笑了出来,他说:“其实我今天一直在想这件事情,可我总担心会不会给你压力,或者说你对于我根本没有意思,我不想太过自作多情,所以一直没提,说实话,你说出那些话时,我很意外。”   我说:“赵毅哥哥。你考虑的怎么样?”   赵毅说:“应该是我问你考虑的怎么样,你知道,我对你……”   我没有去深究他下半句话,因为我知道答案,而是继续说:“如果你同意的话,后天我们去民政局领结婚证,我也觉得没有任何关系。”   赵毅稍微皱了一下眉,不过随即,他说:“你想好了?”   我耸肩说:“我觉得婚姻只是让我不要一个人的唯一办法。”   赵毅说:“太快了,一个月后,如果你觉得没问题,我们再去民政局领证也是一样。”   我听了,倒也认同的点点头,这样的事情确实需要双方好好考虑一下,毕竟结婚后,我们就要以这样的状态过一辈子,赵毅和我分开了这么久,双方也该熟悉熟悉了。   赵毅将我送回去后,季晓曼和林安茹正坐在床上和齐瑞玩着扑克,我洗完澡出来,望了她们一眼,想告诉她们我和赵毅的事情,可想了想,怎样都开不了口,最终也就没说了。   之后那段时间,季晓曼忙着国内这便的业务,林安茹忙着摆摊赚钱,我正在休病假,和赵毅都有朝婚姻方向进展的打算后,便天天随着他去赵家陪他爸妈。   赵爸爸赵妈妈发现我们两个人气氛不同以往了,曾私下里问过我和赵毅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也没有隐瞒,更加没有特别肯定和他们说,我和赵毅会有结果,而是以我们现在的状态告诉他们,逐渐往这边发展了。   二老一听,都非常高兴,更高兴的应该是赵毅的爸爸,他听到我这个回答时,还当着抹起了眼泪,在一旁满是欣慰和我说,他一直把我当成他的女儿,现在有机会成为他的媳妇了也不错,还说,有他们照顾,这下我妈妈和爸爸也该放心。   听到他们这样说,我也挺高兴,同样也有些遗憾,如果以前他们能够带着这样的态度来看待我和赵毅之间的感情,说不定我们已经开花结果,也不可能有齐镜赵雅婷这一茬。   可时光横跨四年,兜兜转转我们再次回到了当初的位置,心境与以往却大有不同。   我正和赵毅这断断续续培养感情时,有一天我正在赵家吃饭,林安茹忽然打来一个电话给我,她在里面声音带着焦急说:“宴宴!你快来帮我!”   我当时心里疙瘩了一声,不明白怎么回事,林安茹在电话内哭着说:“在欧达大厦这边,你快来。”   她似乎根本没有时间解释什么,因为林安茹说完这句话,便快速将电话给挂断了,林安茹声音内满是慌张,肯定是出什么事情了,我连饭都来不及吃了,便从餐桌上对赵毅父母说:“赵阿姨,赵伯伯,我朋友那边出了点事情,我可能要赶过去处理一下,我暂时先离开了,下次再陪你们一起吃饭。”   二老一听,干嘛便问我:“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平静了一下情绪,对他们笑着说:“只是一些小事,挺急的,别担心。”   赵毅一听,便对我说了一句:“我送你。”   他没有多逗留,拿起自己的衣服便牵着我出了门,直接开着车送我去欧达大厦那边,到达哪里时,一眼便看到林安茹正满脸焦急的站在大厦前,欧达大厦前还零零碎碎站了一些过路人,似乎是热闹观看后散场的情况。   赵毅车停好后,我便冲到林安茹面前,气喘吁吁问她到底什么事情了,她正满脸眼泪,看到我来了,立即指着欧达大厦说:“齐珉今天喝了很多酒,不知道怎么知道了齐镜在这里,竟然拿了一把刀,要去杀掉齐镜,他现在人被齐镜的人给带进去了这里,宴宴,你可要救救齐珉,千万别让齐镜报警,现在我就只剩下他了,我求求你了。”   我皱眉说:“齐珉要杀齐镜?”   林安茹哭着说:“是啊,他一直说是齐镜齐家才会成这样,之前齐镜消失不见,他没找到他就算了,可这次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到消息齐镜在这里,喝了酒,拿了一把刀,正好在齐镜下车时,冲了过去刺了齐镜一刀,听说齐镜人受伤了。”   我握住林安茹的手紧了紧,许久问:“把人伤得重不重?”   林安茹满脸眼泪摇头说:“我不知道,我赶来的时候他正好被齐镜的人给带走了,我是听别人说是刺中了,还流血了。”   我牵住林安茹说:“你跟我来。”我正要带着她朝大厦跑过去时,赵毅从后面拽住了我,他问:“我跟你去。”   我说:“赵毅,你在外面等我,我很快就出来了。”   赵毅刚想说什么,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便拽着林安茹朝欧达大厦狂奔而去,刚到达门口,那里围着十几个保镖,似乎发生了刚才的事情,在安全措施这方面瞬间严谨了很多。   林安茹对保安说:“我们要找齐镜。”   保镖说:“你们是谁?”   林安茹说:“我是刚才刺伤齐镜的人的家属。”   几个保镖相互看了一眼,便打了一个电话,他们电话通话完成后,便对我们放行了,我带着林安茹走到前台问了齐镜的所在地,前台告诉我们齐镜所在的楼层,我和林安茹便坐上电梯一直到达了三十楼。   到达一间会议室门外后,我抬手便快速敲着门,秘书走上来便对我们盘问说:“你们是谁?”   我刚想回答,门在此刻被保镖给打开了,正好看到齐珉五花大绑被捆在了地上,林安茹第一个冲了进去,扑在齐珉身上,看到他满脸伤痕时,便大哭的抚摸着他脸说:“你是不是有病啊?这种事情你也敢去干?你是不要命了吗?就算你不要命了,可你能不能想想我和齐瑞?”   我站在门口,看到坐在办公桌前的齐镜没有穿外套,而是只是穿着一件衬衫,有医生正站在一旁为他右手缠着纱布,桌子上有血迹。   齐镜就任由医生在一旁给他治疗着受伤的刀伤,目光始终带着冷然看向地下被捆住的齐珉。   他忽然从桌上直接拿了一份文件朝着齐珉的方向砸了过去说:“想杀我?你杀得了我吗?你有这个本事吗?”   那份文件砸在齐珉脸上,里面有纸张纷纷落了飘落了出来,齐镜冷笑了一声,眉间满是轻蔑说:“一条狗首先第一件事情是应该想着如何在这个世界生存,连温饱问题都无法解决,就想来咬人,齐珉,你可比你哥哥没用多了。”   齐珉再听到齐镜提起林瑾南,整个人像是发疯了一样,把抱住他的林安茹狠狠一推,他面目扭曲说:“你别提那个姓林的,齐镜,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投资部你早就挖空走人了,给到我爸爸手上的只是一个空壳,你为了扳倒他,甚至不惜以整个齐家作为代价,齐家就是因为你才会变成这个样子,是你杀死了我爸爸,迟早有一天我一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齐镜笑了几声说:“你还有这能力吗?没有齐家的你,只不过是一只丧家之犬,你还知道血债血偿这几个字怎么写吗?”   医生为齐镜将手上的伤包扎好后,他抬起手低眸看了一眼洁白的纱布,从椅子上走了起来,拿起桌上的一把刀,他走到齐珉面前,林安茹以为齐镜是想对齐珉下手,当即瞪大眼睛,脸色煞白就要护住他,嘶哑着声音问:“你想干什么?”   齐镜并不理她,反而缓缓蹲下身,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齐珉,他轻笑了一声,拿着刀朝着捆住齐珉的绳子轻轻一割。   他便站了起来,朝着地下的齐珉将手上的刀扔在了他面前,说:“再给你一次机会,堂堂正正像个人一样杀了我。”   林安茹看了齐珉一眼,似乎生怕他真会做这样的事情,刚想去抢地下那把刀,齐珉忽然用力将林安茹往一旁狠狠一推,拿起地下刀,便从地下站起来,大叫了一声狰狞着脸便朝齐镜冲了过去。   我捂住要从嘴里惊呼出来的声音时,忽然齐镜侧面冲出来两个保镖,朝着举刀冲过来的齐珉狠狠一脚。   那一脚打下去,他整个人便趴在了地下,吐了好大一口血。   而齐镜至始至终像个局外人一般站在那儿,他微笑说:“事实证明,你并没有这个能力来手刃仇人。”   齐珉不信邪,吐了一口血后,又从地下艰难的爬了起来,拿着刀再次朝着齐镜冲了过去后,两个保镖同时朝着齐珉狠狠踢了一脚,他整个人直接飞出去好远,撞在一个放摆件的长形桌子前,又再次吐了一口血。   林安茹大哭的冲了过来,趴在地下哀求齐镜饶了齐珉,不断在地下朝他磕着脑袋,可齐镜根本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而是看向趴在地下后,没动的齐珉。   他等着他再次爬起来,终于三分钟后,齐珉挣扎着起来,一点点握住手中的刀,摇晃着身体再次朝着齐镜冲过来时,保镖刚想过来,齐镜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退下。   保镖对视了一眼,立马退了出去,在齐珉要拿刀扎齐镜时,他身体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怎样,竟然在他半米外直直倒了下去。   他倒下那一刻,刀子也从他手中脱落。   他趴在地下许久都没动,等喘匀气后,他艰难的抬起脸去看齐镜,发现他眼神内带着可怜乞丐一样的悲悯看向他。   齐珉嘴里含着鲜血,忽然在那儿大哭了出来,双手不断捶着地面,一边捶,一边满脸眼泪,双眼通红大哭说:“齐镜,你这小人,你会不得好死的,你让齐家变成了这样,你让我变得一无所有,你把大伯把我爸亲手推入了死路,你是齐家的罪人,齐家的列祖列宗不会原谅你!”   269.自知之明   我正站在门外望着这一切时,被齐珉推到一旁的林安茹再次爬到他身边,抚摸着他嘴角的血,朝我门口的我大声哭着说:“周宴宴,你帮帮我!”   我从来没见林安茹求过我什么。就算在她最落魄最贫穷时,她仍旧可以坚持住,不向我们伸出手要半分,而我和季晓曼也都知道林安茹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所以我们也从来不轻易去帮助她什么,除非她已经到了万不得已,我们不能再坐视不管的时候,才会帮她。   这是我认识林安茹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如此声嘶力竭向我求助,可我又怎么帮她?又该怎样帮她呢?我又以什么立场来帮她呢。   她对我说了那样一句话后,办公室内的全部看向站在门口的我,齐镜自然也看了过来,似乎在等着我说什么。   我看到林安茹眼睛内满是期待与急切的脸,我走到她身边,从包内拿出一包纸巾将齐珉脸上的血给擦拭掉,我对林安茹说:“我们先扶他起来。”讨吐纵血。   林安茹听了我这句话。才随着我的动作将齐珉给扶了起来。   我将人交给了林安茹,松开了齐珉,便看向齐镜问:“你打算怎么办?”   齐镜做回了椅子上,他手放在手腕上的纱布上。指尖细细抚摸着纱布的纹路,他反问我:“你想怎么办。”   我说:“如果你打算报警,那我们就做好辩护律师的准备,如果你念在齐珉是你表弟的份上而打算息事宁人放他一马的话,当然我们在场的三个人都会感谢你。”   齐镜放在纱布上的手收了回来,他身体靠在皮椅内说:“宴宴,其实只要是你提出来的要求,我都不会拒绝。”   我说:“我有自知之明,自然也明白自己的身份,所以这样的话,我也不会不知轻重说出来,可如果齐总肯念在我的面子上放过齐珉的话,我自然是感激不尽。”   齐镜看了我一眼,我同样也看向他。我们两人的对视就像一场拉锯战,我很平静。他同样也是,半晌,齐镜最先移开视线,对身旁的助理说了一句:“交给警方处理。”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拿起椅子后面的外套穿好后,便朝着门口走去,明显是要离开。   林安茹听到这句话后,忽然冲到齐镜面前,眼睛内带着愤怒说:“齐珉是你堂弟!你怎么能够这样做?”   齐镜停下脚步看向林安茹说:“在法律面前,是没有公私之分,既然他有这胆子做出这样的事情,自然就要有这个能力来承担,就像你朋友周宴宴说的那样。你们现在应该做的事情是请好辩护律师,之后会不会承担刑事责任,我不敢保证。”   齐镜淡淡说了一句:“借让。”便从林安茹身边侧身而过,她想再追上去,齐镜的助理拦住了林安茹说:“我们齐总还有会议,如果您有什么话请之后和警察去说明,不好意思,我们先失陪。”   齐镜和他的属下们一前一后出了门,就这样离开了。   剩下一些负责这件事情的人站在那儿看向我们,林安茹站在门口许久,我走到她身后轻轻拉了她一下说:“我们之后再想办法,只是伤到一点皮肉而已,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   可谁知背对着我的林安茹忽然将我拉住她衣袖的手狠狠一甩,她眼睛内带着愤怒问:“你刚才为什么不让他帮忙?为什么不肯求他?”   我被她眼睛内的愤怒弄懵了,还没从她情绪中转变过来时,林安茹又说:“你以为真的不严重吗?   我告诉你,周宴宴,齐镜要想捏死齐珉,轻而易举,你以为这次他会轻易放过他吗?”   我说:“就算我开口求齐镜,就像你所说的那样,如果他真想捏死齐珉,我求他有用吗?”   林安茹说:“可你连试都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他不会答应?”   林安茹这句话将我问得哑口无言,我仿佛失声一般开口说不了任何话,紧接着没多久,警察果真从门外走了进来,一把架起地下的齐珉说:“我们接到这边的报案,是你公共场合持刀伤人吗?”   被警察从地下拉起来的齐珉闷声不吭,留在这里负责这件事情的人立马走上来回答说:“是他,是他持刀伤了我们齐总。”   警察得到这里负责的人回应,便押着齐珉要离开,林安茹冲上去便拉住齐珉,哭着说:“齐珉你等我,我一定会救你,你一定要等我。”   齐珉望了林安茹一眼,没有说话,而是将她手从手臂上拿开说:“就像你所说的那样,我是一个没用的男人,你跟着我,注定不会有出息,同样也不会有出路。”   林安茹哭着说:“我根本没有这样想过你,你知道的,虽然你在所有人眼中没用,可在我眼里,你并不是这样的存在,齐珉,如果真需要负刑事责任你也别怕,我会用尽自己所有力量将你救出来,不管是付出什么代价。”   齐珉望着林安茹那张以已不复四年前年轻的脸,他长久凝视着,他忽然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这样认真看过他了,他抬起虚软无力的手,指尖落在了她脸上,他抚摸着她粗糙的皮肤说:“这四年来,你老了太多了,安茹,对我这样的人,其实你没必要做到现在这样,我一直在等着你离开我,离开我后,依你的条件不说找个大富大贵的,至少让自己不风餐露宿,不需要为了生活而奔波。”   齐珉说完这些话后,便将手从林安茹手上收了回来,他随着身边的警察朝着门外离开了。   那背影说不出的沧桑与佝偻,他才三十多岁,而如今,却有种年过五十的疲惫感,齐家这样的生活环境长大的人,看似五辈子修来的福气,福气上面其实压了一座山,这座山到底有多重,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齐珉被警察带走后,林安茹便蹲在地下崩溃大哭着,我想上前安慰她,可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她也不会听,说什么同样也是错。   就像林安茹说的那样,我确实不愿意求齐镜,这是我的骄傲,同样是我的底线,我可以为她想尽任何办法来救齐珉,可唯独求齐镜,我不会。   270.未婚夫   因为齐珉的事情,我和林安茹吵架了,虽然没有明理吵,可回到出租屋时,林安茹对我的态度明显有了转变。不和我说话,也不看我,反而是我好几次主动想和她聊点什么,至少不让我们之间变得太僵,可她不仅当场给我脸色看,甚至连看都不看我,眼睛直接无视了我。   身为朋友,我不帮她,确实是我理亏。   可我也有我的立场,这是底线问题,我以为她会理解我。   季晓曼同样知道了白天的事情,她也察觉到了我们两人之间不寻常的气氛,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在一旁不断引着我和林安茹交流,可林安茹这次似乎真的要和我绝交了一般,不仅不理会季晓曼的话。甚至从包内拿出一张开,走到我面前说:“这是你上次给齐兰交的医药费,现在我还给你。”   我看着她手上的银行卡愣了一会儿,我没有接。而是抬脸问林安茹她这是什么意思。   她说:“我没有什么意思,你不想帮我,我自然也不想欠你。”   坐在床上的季晓曼立即站起来打圆场说:“安茹,你别这样想,你知道宴宴是怎样的人,如果这次不是涉及到她个人底线问题,要换做平时,这件事情她肯定会掏心掏肺帮。”   林安茹没有理会季晓曼的话,而是对我冷笑了一声说:“以前你一直认为男人和闺蜜比起来,我将男人放在首位,可今天,你又何尝不是?只要稍微触及到齐镜的任何零星半点,你就像被人踩中了痛处一般,比谁都袖手旁观。”   我说:“你是这样想我?”   林安茹说:“你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不是吗?”   房间内的气氛颇又火花四溅的趋势。两人随便一句话,便可以争吵起来。可我这次却忍了下来,没有说过分的话,也没有和林安茹争执,而是从她手上接过那张银行卡后,我便在房间内收拾东西,季晓曼在我们两人之间左看右看,她见林安茹始终不动,便跑到我面前焦急的说:“周宴宴,你是最了解林安茹的人了,她平时都是这样的性格,你以前不都当做无所谓吗?现在你体谅一下她,毕竟齐珉进了拘留所,那边也还不知道怎么样了。你别和她计较啊。”   我将自己的行李箱给扣住,便直起身看向季晓曼说:“没谁有义务要忍对方一辈子,以前我不计较是因为觉得无伤大雅,可现在……”   我笑了两声说:“我不知道还能够说什么,我周宴宴可以说一句这样的话,只要不要让我去求齐镜,就算要我倾家荡产为齐珉打这场官司我也愿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她一味想要救齐珉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   我总结了一句:“她永远都是这么自私,从来不会为别人着想,碰到不如意的事情就一味的去责怪别人,说真的,如果不是因为她,我也没什么义务要帮齐珉,是他自己要去干这样的蠢事,现在反而怪别人没帮他?”   季晓曼脸上满是为难,拉住我行李说:“你先冷静一下,只是吵架而已,没必要搬走啊。”她说完这句话,又看向一旁站着的林安茹说:“你也来劝劝,姐妹之间又不要如此吗?”   林安茹干脆直接扭头背对着我们,她说:“周宴宴,以前你发生什么事情了,只要你一个电话,我林安茹赴汤蹈火也要帮你办到,你摸着自己的良心想想,我哪点地方对不住你了。”   她说完这句话,又停顿了一下,说:“你要走我不会留,就当做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也当我眼瞎,把你当成了这么多年的朋友。”   我淡笑了一声,从她身上收回视线,看向季晓曼说:“我先走了,不要再劝了。”我说完这句话,便拖着自己行李离开了这里。   我离开林安茹的出租屋,刚到达楼下时,恰巧赵毅打来电话给我,他问我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我这才想起,我从欧达大厦那里回来后,一直忘记给他电话了。   我心情尚且还有点不是很好,闷闷的说了一句:“事情有点麻烦,齐珉进了拘留所。”   赵毅听出我声音内的不高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的一举一动根本逃不过他的眼睛,他在电话内说:“是不是和谁吵架了?”   我并不想和他说太多我跟林安茹吵架的事情,因为这里面必定会涉及到齐镜这个名字,一旦涉及到齐镜,所有事情都将变的敏感,我转移话题说:“我从林安茹这里搬出来了,正要找酒店打算住上几日。”   赵毅见我不想多说,也没有多问,他在电话内说:“不如来我家住吧,酒店不是很方便,而且很贵。”   其实我觉得有些不妥,可赵毅接着又说了一句:“我们迟早有一天会走到这一步,早一步,总比晚一步好,就当做提前适应。”   我想了想,觉得是这个道理,便说了一句:“好,我现在过来。”   赵毅说:“我来接你,你告诉我在哪里吧。”   我刚想回答赵毅的话,谁知马路一端开过来一辆车,正好停在我身边,赵毅在电话内见我一直没有说话,问了我怎么不说话了。   我从车上收回视线,专心和赵毅说了一句:“你在楼下等我,立马就回来了。”   我说完便将电话给挂断,放入包内后,便看向我面前的车。车窗缓缓下降后,出现齐镜那张脸,他在车内笑着说:“要去哪里。”   我说:“你怎么在这里?”   齐镜说:“恰巧在这边办点事情,刚才经过时看到了你。”   我左右看了一眼这周边,都是居民住宅,在这边他有什么事情要办?不过他要这样说,我也没有办法,便笑着说:“谢谢,我打车就好了。”   齐镜看向我手上提着的箱子,问:“和朋友吵架了?”   我说:“你多想了,只是不好打扰到别人。”   齐镜笑着说:“上车吧,就算没有爱也没有恨,尚且还算个老朋友。”   这次我没有像上次一样扭捏,爽朗的笑着说:“好呀,那我就不客气了。”   齐镜的助理从车上下来,接过我手中的行李箱放入了后车厢内,我拉开门弯身坐在了齐镜身边,车子发动后,我们双方都没说话,只听到汽车的引擎声,静谧得让人心慌。   不过,齐镜打破了尴尬,他果真像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般说:“今天的事情,抱歉了,没有给你面子。”   我有点手宠若惊的说:“齐总千万不要这样说,您有你的办事方法,我实在没有什么理由让您破坏原则来法外开恩。”   齐镜听了我这句话,抬了抬手上的那只手,他说:“你这句话内明显带了对我的不满。”   我说:“你要这样想,那就是这样吧。”   齐镜没再说什么,目光一直落在前方。   我想了想,又说:“对了,你打算怎样处置齐珉?”   齐镜看向我,话语内带了几分认真问:“你想我怎样处置齐珉?”   我没想到他会这样问我,我耸耸肩笑着说:“我无所谓,反正和我无关,我只是来问问你的想法。”   齐镜说:“我也一样,事情我已经全盘托付给了我的律师,会怎么处理就要看警方那边怎么做了。”   我说:“齐珉说的话是真的?”   齐镜说:“什么话。”   我说:“是你害死了齐严,把齐家毁掉了,是吗?”   齐镜我靠着车窗,眼尾微上挑,他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说:“自己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东窗事发这一天,是否死我害死齐严和摧毁掉齐家,我不敢将这样的罪名往自己身上扣,但我可以很确定回答你,他们是毁在了法律手上,我也只是个旁观者,这一切不全都是林瑾南的功劳吗?”   他提起林瑾南时,双眸落在我脸上仔细观察我表情,似乎想看我反应。   我笑着说:“可齐家就你完好无损,你不觉得很让人值得怀疑你其实也是这里面的推手吗?”   齐镜无所谓的说:“那你就当我其中的推手好了。”他无意再解释什么。   我们没说话后,我才侧脸去看窗外,才发现外面的路程已经越来越熟悉了,原来不知不觉我们两人说了这么久的话。   我正望着窗外不断往后划的风景发呆时,齐镜在我身侧说了一句:“你……就这么希望我成为齐严他们中的一员吗?”   我扭过头看他,笑着说:“对于我来说,你是好是坏其实和我也没多大关系,你好,也好不到我身上,你坏,更加也牵连不到我,你不觉得这话问的很没有意义吗?”   齐镜得到了我这句话,他垂下眼眸,低笑了一声,笑声有些寒意,他说:“是这样确实没错。”   我抬脸重新看向窗外,便立马说了一句:“我已经到了,麻烦停一下。”   车子停下后,我从车上下来,去后车厢拿出自己的行李,往远处看了一眼,便看到赵毅正站在楼下马路边上等我,他也看到我了,朝我这边快速走来。   坐在车内的齐镜对着越来越近的人影,说:“他是谁。”   赵毅离我们还有几米远,我趁这空隙对齐镜说:“赵毅,我未婚夫,忘记和你说了,还有一个月我们就打算办酒席,尽管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可总觉得你既然是我前夫,以前对我也有诸多帮助与教导,我应该象征性邀请你。”讨吐斤扛。   我看到齐镜微滞的神色,又笑着补了一句:“当然,来不来就看你的意愿了。”   我说完,赵毅已经走近了我,从后面唤了一句宴宴,我侧脸去看他时,他便已经揽住我腰,接过了我手上的行李,带着温暖的笑说:“我妈已经准备好饭菜等你了。”赵毅语毕,这才看向车内的齐镜。   两人对视了一眼,赵毅主动和齐镜打招呼说了一句:“你好。”   齐镜同样笑吟吟回了一句:“好久不见。”   赵毅牵着我,对齐镜说:“确实有好长时间不见了,谢谢你送宴宴回来。”   时隔四年,以前这句话齐镜也对赵毅说过,那时候的赵毅在齐镜面前,被这句话打得手足无措,闷声不吭。   同样,赵毅成熟后,还了齐镜这样一句话。   齐镜似乎是听出了什么,他无所谓的笑了笑,说:“这是我应该的。”   赵毅笑着反驳说:“太客气了,宴宴一直再给您添麻烦。”   齐镜无视赵毅语气内的敌意,他嘴角保持着淡淡的微笑说:“我听说你们要结婚了,下个月?”   赵毅这才侧脸看了我一眼,说:“你邀请齐先生了吗?”   我说:“邀请了。”   赵毅说:“我还想着过几天请呢。”赵毅看向齐镜说:“如果您有空能够来的话,我特别荣幸,相信宴宴也会很高兴。”   齐镜轻松答了一句:“嗯,我会到场。”   赵毅说:“非常感谢。”   齐镜说:“我还有事,失陪了。”   赵毅说:“好,您慢走。”   齐镜从赵毅身上收回视线后,眼睛轻轻一扫,扫了一眼我和赵毅相互紧握的双手,可只是一眼,他又快速收了回来,车窗同时间缓缓往上升,将他的脸彻底隔住。   他的车在我们面前打了一个方向后,便朝着那一排梧桐树下行驶而去,带起满地枯叶。   齐镜离开后,赵毅握住了我手再次紧了三分,他从齐镜离开的方向收回视线,对我说了一句:“走吧。”   我嗯了一声,便任由陆毅牵着我离开。   我和林安茹吵架后,便彻底在赵家住下来,赵母给我专门准备了一间房,这一个月内我也不需要工作,赵毅的工作同样好没从国外转回国内,暂且也不需要工作。   我们双方对于往婚姻发展保持缄默后,赵家二老开始热情的给我们筹备着婚事,什么请帖,办宴席的酒店,还有婚礼一切繁琐的事情,他们虽然没有行动,可以一切却全部在构想和策划当中。   271.婚纱照   在赵家住的这几天,我也没有再去管齐珉那边的事情,每天和赵毅去一些小时候我们经常去的地方,读过的学校,走过的长街。吃过的小吃店。   有天我们去赵毅高中的学校时,我们两个人站在校门口,望着那些穿蓝白相间校服的少男少女在操场上无忧无虑奔跑着时,我和赵毅脸上都带着微笑。   赵毅凝视操场的一切,他眼中带着回忆神色说:“我记得以前你经常在铁门外等我放学,很多人一直都以为我们兄妹,那个时候,你总要和别人强调十遍以上我和你的关系,好像生怕别人真会误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一般。”   我笑着说:“是啊,当时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很害怕别人把我当成你的妹妹,甚至也同样怕你都这样认为。”我笑了出来,说:“你不知道,为了让别人不把我当成你的妹妹,每次我来学校找你时,总会在书包后面贴一张纸。纸上面用彩色笔标明我不是赵毅妹妹几个字,你对于我这举动一直都哭笑不得。”   赵毅说:“你不说,我还忘记了,那哪里是哭笑不得啊。简直是拿你没办法了,你不知道,那个时候短短时间,因为你这举动,无论是去上课还是去食堂吃饭,每当有人从我身边经过,总会问我一句:“你就是赵毅?”那个时候,我每天都要重复一句:“对,我是。”   赵毅现在想起来,都还觉得好笑,他摇着脑袋说:“你彻底让我成为了学校的红人。”   提起以前的事情,我同样也哈哈大笑说:“我还记得,当时你为了让把后背的纸张给摘掉,甚至还躲了整整一个月。还说如果我再这样,你就再也不理我的话。可你坚持了一个月后,见我一哭,反倒是再也不敢躲着我了。”   赵毅凝视着我说:“那时候我最怕的事情就是你哭,你知道,我对你的眼泪一般都毫无办法可想。”   我得意的说:“当然嘛,女生的眼泪可是用来对付男生的制胜法宝。”   赵毅抬手在我额头上轻轻一点,说:“瞧你现在还得意着呢。”   我说:“反正那个时候你怕我什么,我就给你来什么,哈哈。”   赵毅无奈的摇头,可脸上带着笑。   我们两个人站在校园门口回忆以前的事情许久,因为是大中午了,赵妈妈打来电话过来催我们回家吃饭,赵毅牵着我从校门口转身前行时。对我说了一句:“对了,我妈前几天在婚纱馆给我们选了个套餐,定金都付了,说什么这个周二一定要过去拍,我说让她退,她说让我过来问问你的决定她才决定退不退,如果你觉得还不是时候,我今天夜晚和我妈说一下。”   我低头望着脚下的水泥路说:“不用退了,反正迟早要拍的,正好我都还没拍过婚纱照,这次过过瘾,留念留念。”   赵毅说:“你都想好了?决定好了?”   我仰起脸看向他说:“考虑了这么久,在你家住的这几天,我觉得很温暖,那种温暖好像我父母都还在一样,赵毅,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抛开感情这些事来说,你都是最合适我的,因为我们两个人一起长大,对彼此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了如指掌,没有谁会比我们两个人更般配,更了解双方。”   赵毅说:“我有点伤感。”   我仰起脸看向赵毅:“嗯?”了一声。   赵毅说:“忽然有点难过你对我们婚姻的看法这样理智。”   我和赵毅对视许久,我笑着拍了拍他肩膀说:“你经历过疯子一样的周宴宴,成熟理智后的周宴宴同样被你拥有了,你应该高兴。”   赵毅听我这样说,到似乎也觉得有些道理,便摸了摸我脑袋说:“好像也是。”   到达周二,我和赵毅去拍婚纱照那天,赵妈妈在婚纱馆内像只花丛中的蝴蝶一般,快乐的给我挑选婚纱,一边挑,还老是对婚纱馆内的工作人员叮嘱说要他们一定要把我和赵毅的结婚照给拍好,还说她可是定了个顶级的套餐,要对得起她的钱。   话又说回来,赵妈妈一向舍不得,在我认识她这么多年内,她不仅舍不得,而且还贪小便宜,可给我们拍下的婚纱照是这婚纱馆内最贵的一个套餐,总共二十套衣服,外加二十几个大大小小的摆件还有相册,还有外景这些东西。   用赵毅的话来说,他妈这次可是下了血本了。   我正坐在化妆镜前任由化妆师给我化妆时,放在桌上的手机便响了,当时化妆师正给我化着眼妆,我没有第一时间去接,而是任由手机响了一会儿,等化妆师终于化好一条眼线后,我才拿过手机低头查看,是齐镜打来的电话。   我愣了几秒,回头看了一眼休息区正在和赵毅说话的赵妈妈,我对化妆师说了一声稍等,便从化妆镜前起身,来到婚纱馆内的落地窗前,按了接听键。   我轻轻喂了一声,耳边便传进齐镜的声音,他在电话那端说:“我秘书今天去赵家找了你。”   我望着窗外不远处马路上的车流,问了一句:“找我什么事。”   齐镜说:“有份礼物要给你。”   我说:“什么礼物?”   齐镜说:“新婚礼物。”   我愣了一秒,说:“我在拍婚纱照,改天吧。”   电话内寂静了一瞬,齐镜说:“什么地址。”   我说:“你要过来吗?”   齐镜说:“我秘书把礼物送过来。”   我说:“行,在春风街456号的婚纱馆。”   我和齐镜挂断电话后,赵阿姨便拿了一件婚纱快速朝我走来,极力和我推荐说我穿上这条婚纱肯定比身上这条好看,让我赶紧去换了。   虽然我和赵毅还没结婚,可我已经考虑到了婆媳关系这方面的事情,对于赵妈妈提出的意见我基本上不会反对,都会参考,甚至去施行。   我便拿着婚纱由几个人拖着裙摆去试衣间换上了她推荐给我的那件,等换出来后,我看到镜子内的自己,恍惚了好久,发现镜子内身段苗条的女人有一刻认不出来这是自己了。   我手在婚纱裙摆上轻轻抚摸了一下,便发现同样也在打理头发的赵毅透过镜子正看向我。   我对他笑了笑,刚想坐下继续化妆时,手机内便传来一条短信,我拿起来看,只有短短几个字,到了。   我侧脸去看窗外,发现果然停了一辆车,我起身看了一眼赵毅,也没有和他说话,自己提着裙摆出了婚纱馆。   到达那辆车前时,齐镜的秘书便已经在车外等我了,她将一个礼盒递给了我,我拿在手上后,齐镜的秘书对我微笑的点点头,便弯身进入车内,没有和我多说一句话,车子便开走了。   我握着小巧的礼盒走到婚纱馆内时,赵毅刚被化妆师打理好头发,他朝我走来,看了一眼我手上的礼盒问:“朋友送的吗?”   我抬起脸对赵毅笑着说:“嗯,一个老朋友。”   赵毅微笑的点头,看了一眼我身上的婚纱说了一句:“宴宴,我没想到我会等到这一天。”他挽起我耳边一丝长发,眼睛内带着迷离。   赵毅看了我很久,便被身后的化妆师喊去试衣间换衣服,他离开后,我便低头将手上的礼盒打开,里面是一对婚戒,一对非常名贵的婚戒。   我手指在戒指的轮廓上细细抚摸了一圈,刚合住那戒指盒子,我忽然侧过身往后看了一眼,便看到婚纱馆外静静停着一辆车,是之前去而复返的那辆车。   后车窗和先前的紧闭不一样,此时正对着婚纱馆这边半开着,我隐约看到了一张男人的脸,他同样看向我这边,我们两人就隔着空气和喧嚣对望着,尽管看不清楚彼此的脸,只见到对方脸的轮廓。   偶尔有电动车从我们中间穿梭而过,带着疾风与灰尘。   在赵妈妈从休息区来找我时,婚纱馆外车内的男人最终收回了视线,脸看向了前方,车窗缓缓升起,彻底恢复了紧闭。   车便缓缓离开了我的视野,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讨吐丽划。   我也潇洒的转过身去应对过来的赵妈妈。   之后我便和赵毅开始拍婚纱照,一套衣服接着另一套衣服不断换着,婚纱照一直拍到夜晚十点,我和赵毅都被折磨得精疲力尽了,回到家,各自把脸上的妆一卸,洗完澡后,便再也没有精力做太多事情,躺床上后,一天就这样过去。   没过多久,婚纱照拍完后,赵妈妈便催着我们去珠宝店挑选珠宝,我和赵毅就像两个孩子样,在对于婚事这上面的事情,全程按照长辈们给我们的制定的流程来走,他们说需要干嘛,我们照着做。   邀请宾客这些事情,同样全部都是赵家二老在打理。   我估计要是把这样的事情全程交给我和赵毅的话,估计两人都是懵的,虽然,我们都结过一次婚了……   我也忽然意识,我和赵毅刚才本来只是说说要结婚,可现在好像无意识间便朝着婚姻殿堂被一点一点推了进去。   我半只脚,已经站在了婚姻的门外。   272.周宴宴,你确定吗?   我们婚纱照总共拍了三天,也总算拍完了,我和赵毅都没想到她妈居然订了个如此豪华又如此繁琐的套餐,两个人都被这一套一套衣服换下来,折磨得筋疲力尽。好在之后的事情除了看设计选片之外,就没有多余的什么。   到达第四天早上,我刚从房间内出来,赵毅她妈正拿着我换下准备今天清洗的衣服去了浴室,我在后面挺不好意思的说衣服我自己会洗,让她放下就好了。   可赵妈妈却说,赵毅的衣服也都是她一手清洗的,现在既然我和赵毅两个人决定要结婚了,我自然也算是她的女儿。所以衣服也一道帮我洗了,正好省水省时间。   她这样固执的要帮我洗,我也没办法。只能叹了一口气,将头发挽起来,正打算去刷牙洗脸,本来正要拿我衣服放入洗衣机内的赵毅妈妈,忽然从里面摸出一个东西,她放在手上看了两眼,将盒子打开时,她忽然问了我一句:“宴宴,你和赵毅把结婚戒指给买了吗?”   我正低刷牙,听到赵妈妈的话,侧脸一看。便看到齐镜送给我的礼物正在赵妈妈手上。我心内冒出一串省略号,暂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就在我词穷那一瞬间,赵毅穿着睡服从卧室出来,到达洗手间门口正好看到他妈手上的东西,他走上来满是惊讶问她妈是不是连我们戒指都给我们买了,顺带从戒指盒内拿了一枚男戒给带上,那枚男戒在他手指上正好。   赵妈妈回答赵毅说:“这哪里是我买的,我这是从宴宴口袋内找到的。”   赵毅看向我,我笑着说:“以为朋友送给我们的婚戒。”   “朋友?”赵毅问我。   我说:“对,朋友。”   赵毅似乎想起什么,又问:“是婚纱馆那天有人送来给你的吗?”   我背对着他继续刷牙洗脸说:“是吧。”   赵毅也没再追问什么,只是打量了手上戒指,又看了一眼戒指盒上的商标。他说了一句:“这个牌子的戒指可不便宜。”   赵妈妈看到戒指上两颗钻石,她不知道这是什么牌子,但她知道这戒指上的两颗钻值钱,便从赵毅手上拿过那枚女戒,握住我手后,便直接给我套在了无名指上,我错愕的看向她。   赵妈妈却握着我手左右打量了一眼,眉开眼笑说:“正好不用去买戒指了,带在咱们宴宴手上多好看啊。”   齐镜送给我们的戒指之后稀里糊涂就成了我们的婚戒了,赵妈妈认为没必要去卖戒指了,既然现在有人送了,赵毅问过我一次需不需要他买一个,还说,毕竟是别人送的,比不上自己买的,我想了想觉得没必要浪费那些钱,再去买结婚戒,那这两只戒指就没人带了,便和赵毅说,就先这样带着,之后要不要买再考虑。   我听赵妈妈的话,而赵毅却全程听我的话。   在这边忙了一个星期我和赵毅的婚事,季晓曼打来电话问我是不是去找齐镜,我还没听明白他的话,季晓曼在电话那端说:“齐珉在昨天被放了出来,听说,是你去找齐镜帮的忙。”   我拧眉不解的说:“我并没有去找齐镜啊?你们会不会弄错了?”   季晓曼说:“可不是你找的齐镜,齐珉怎么会忽然间放了出来?并且齐镜那边已经撤掉了上诉。”   我说:“和我无关吧,反正我没有去找齐镜帮忙,你们误会了。”   季晓曼说:“如果不是因为你,齐镜肯定不会放过齐珉,宴宴,林安茹说要来和你说对不起。”   “哈?”我意外的问。   “这件事情不管是谁求的情,我想更大因素还是在于你,如果不是因为你,齐珉根本不可能出来,宴宴,你今天夜晚出来一下,我们三姐妹吃顿饭。”   我有些哭笑不得,我说:“我们之间这样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小曼,道歉就没必要了,我承受不起。”   季晓曼还想来打圆场,我已经打断了她的话,匆匆和她说了一句稍后再联系,便将电话给挂断了,之后我站在卧室内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给齐镜一个电话。   电话打过去后,电话很快便被人接听了,并不是齐镜接的电话,而是齐镜的秘书,他似乎知道了我是谁,直接在电话那段开口问了一句:“周小姐,请问找齐总什么事?”   我说:“有事找他,麻烦让他接听一下电话。”   齐镜的秘书一听,立马说了一声好,隔了几分钟之久,我听到电话那端有凌乱不一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便有人接听了电话,齐镜喂了一声。   我直接开门见山问:“齐珉是你放了?”   齐镜说:“中午一起吃个饭。”   我说:“我问你话。”   他说:“中午我会告诉你。”   我抬手看了一眼无名指上的婚戒,最后想了想说:“行,中午我们一起吃个饭。”   我们挂断电话后,我看了一眼房间内闹钟上的时间,离吃饭的时间还有二十几分,够我赶到齐镜定下的饭店,我将睡服换上来到客厅,赵毅的妈妈正准备着午饭,我正要和她说我不在家吃午饭,她便先我开口问:“不在家吃午饭吗?”   我说:“赵阿姨,我中午和朋友有约,今天可能不能陪您一起吃饭了。”豆役狂技。   赵毅她妈妈笑着说了一句没关系,然后又说了一句等一下,便回身去了厨房,等她出来后,手上多了一个塑料袋子,袋子内是她自己做的红豆糕,她将东西放入我手中说:“已经是午饭时间了,等下还要赶路,点好菜,都不知道要准备多久才会上菜,饿了的话,吃两个垫垫肚子。”   我感觉手中的红豆糕热乎乎的,心里也暖的不行,便对赵妈妈说了一句:“嗯,谢谢您。”   我说完这句话,便换上鞋子出了门,在的士上提前吃掉了赵毅她妈给我准备的红豆糕,到达齐镜那里时,我基本上已经饱了。   齐镜却点了很多菜。   我坐在他对面,齐镜正端起茶壶给我斟了一杯茶,齐镜将斟满的茶杯递到我面前,我伸出手接过,在手碰触到杯壁时,他目光落在我手上,我起初还没意识到他在看什么,顺着他视线看过去,才发现他在看我无名指上的戒指。   我将手中的杯子放于桌上,便抬起手放在他面前,让他可以看得更清楚点,我问:“好看吗?”   齐镜说:“尺寸和你正好合适。”   我笑着收回手,放在眼下看了两眼,戒指上的钻石在灯光下璀璨生辉,那些棱棱角角折射出来的光芒甚至有些刺眼,我指尖在冰冷的钻石表面细细抚摸说:“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会给我和赵毅送婚戒。”   齐镜从筷托上拿起一双银筷,他在蜜汁鸡上夹了一块包裹着色泽诱人汁液的鸡翅放入我碗内说:“你觉得这是什么含义。”   我笑着说:“不知道,所以我才会问你。”   齐镜又给我夹了一些蔬菜,他说:“很简单,只是单纯想送你,没有多少含义。”   我哦了一声,拿起桌上的银筷夹起他放入我碗内的鸡翅吃了一口,尝了好久,我才笑着说:“遗憾的是,你和鲁笙结婚的时候我没有给你什么礼物。”   齐镜说:“无所谓,你知道的,对于你我一向都比较慷慨。”   我说:“我可还真要谢谢你的慷慨了。”   我低头吃着东西时,我抬起脸又问:“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会放了齐珉,我不会那么自恋认为你是为了我。”   齐镜说:“当你打电话来时,就已经认为我放齐珉是和你有关了。”   我刚想反驳,齐镜非常大方承认说:“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因为你。”   我放下手中的银筷,直视他。   他笑着说:“同样是送给你的新婚礼物。”   我一直保持看向他的动作没有动,齐镜也同样继续说:“我知道,林安茹因为你没有替齐珉找我帮忙,和你之间产生了误会,我并不想你和赵毅婚礼上时,你一个人孤零零的,没有朋友没有家人。”   我放在桌上的手一紧,脸上却仍旧保持着笑说:“你以为我会感谢你?”   齐镜说:“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感谢我。”   我说:“你错了,现在的我并不在乎我和赵毅结婚当天,是否有人来参加我的婚礼,而且齐珉的生死和我无关,林安茹是否会因为这件事情,从此就和我不来往了,我更加不会在意,你现在只不过是多此一举。”   “如果你认为我这是多此一举,之后再让律师重新起诉同样没什么分别。”齐镜一句话便掐住了我脉搏。   我脸色有些难堪,齐镜望着我憋气的模样,他低声笑着说:“周宴宴,何必逞强,你比谁都希望齐珉被放出来,你这样的个性,我怎么会不了解呢?你只是一直在我面前极力维持你的尊严,所以你才不肯和我低头,其实说到底,只要你和我伸手要什么,我不会不给,也从来不会拒绝。”   齐镜这句话说完,便有服务员端着菜上来,全部都是我爱吃的肉食,反而蔬菜很少,而齐镜的饮食一直偏清淡,我记得很久以前,我们还没有离婚时,齐镜便对于我饮食这方面一直都会伸手管控,我没嫁给他之前,我父母对于我的饮食一向不怎么理会,他们的观念更认为爱吃肉食的孩子健康。   齐镜也企图用办法改掉我这长久以来的坏毛病,并且每次在饭桌上都和叮嘱说,饮食要均匀,不能挑食。   很长一段时间,至少和齐镜生活在一起那段时间里,我差点便被他改掉了爱吃肉食的坏毛病,可等我们变成毫无瓜葛的两个人后,我这样的习惯反而变的变本加厉,可他也不会再来管我,我放肆得更加厉害,甚至顿顿大鱼大肉不吃蔬菜萝卜都觉得没问题。   四年过去后,我们再次见面,吃的第一顿饭,他的观念反而和从前不一样了,反而给我点了一桌肉食,似乎是在迎合我的喜好,而不是抑制我的喜好。   我吃的自然是非常开心,吃饱后,才发现齐镜只是忙着给我夹菜了,自己反而没怎么吃。   我喝了一口茶,解了一下油腻,笑着说:“今天点了这么多肉,这和以前的你可有点不一样,以前的你一直对饮食这方面,要求均衡营养。”   齐镜听了,放下手中的银筷,用餐巾擦拭着手上的油腻,他说:“因为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以来,我一直都在告诉你什么事情不能做,什么事情能够做,什么东西能够吃,什么东西不会危害身体能吃,什么东西有营养,什么东西没营养,谁是坏人,谁又是好人,我一直在试图像你灌输我的观念,从来没有听过你喜欢什么,你要的是什么,明知道你喜欢吃这样东西,可我认为对你身体有害处,又会非常不民主的制止掉,所以我们生活中总会因为这点小事情而产生分歧,到最后,我才意识到,这就是我们年龄之间的代沟。”   齐镜用带玩笑的口吻说:“忽然很想迎合一下你的喜欢和需要。”   我笑了笑,没说话,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回答他什么,我从来不觉得我们之间是代沟问题才会走到现在,主要的问题大约是性格不合,他是什么都不说,我却是什么都要弄明白,问清楚。   导致到现在,我心里至今还有非常多的疑问,比如,他为什么要阻止我推翻齐严,为什么要逼着我离婚,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丢在瑞士,困在瑞士这么多年,尽管那些答案都很模糊的呈现在我面前,可听不到他给的解释,我始终无法释怀那些伤害。   可这些问题我都不打算问了,因为问了也不会让我们之间改变什么,我们两人都已经被时间推波助澜走到了这一步,他有了鲁笙,我有了赵毅,多说无益。   这顿饭吃到尾声时,赵毅打来电话问我在哪里,是否回家吃晚饭,我这才意识到我们这顿饭吃了整整几个小时,如今已经到达下午四点了。   我在电话内和赵毅解释说正在和齐镜吃饭,晚上会回去。   赵毅听到我和齐镜在一起时,他在电话内愣了半晌,不过他并没有多问,因为他知道,我既然可以和他如此毫无遮掩说出这句话,就证明,我和齐镜之间的相处和关系已经到达了毫无秘密可言的地步,如同普通成路人甲见面一般稀疏平常。   赵毅在电话内问我需不需要来接我,我当然坦言说:“好呀,我这边正好很难打到车。”   赵毅在电话内笑着说:“好,我马上就过来。”   我们挂断电话后,我对齐镜笑了笑。   他看向我笑着问:“看来,你现在对赵毅是百分之百的没有秘密和遮掩了。”   我拿起后座的外套穿好,一边扣着纽扣,一边笑着回答他说:“当然,夫妻之间不应该存在秘密,这前一段婚姻我总结出来的经验。”   齐镜说:“嗯,确实是如此。”   我将衣服彻底穿好后,紧接着赵毅又给了我一个电话,我低头看了一眼,按了接听键,放在耳边接听。   赵毅在电话内说:“宴宴,我已经到了。”   我有点意外的说:“这么快?”   赵毅说:“我必须要和你坦白一件事情。”   我说:“什么事情。”   赵毅有点严肃的说:“其实我有朋友正在你和齐镜所在的饭店吃饭,打电话过来告诉了我,我一直在楼下等你,等着你什么时候下楼。”   我说:“等了多久?”   赵毅在电话那端有些很不好意思回了一句:“挺久的。”他似乎是怕我会生气误会,赶紧开口解释说:“我不是故意要来监视你或者跟踪你,我只是不放心……不放心你和齐镜……”   他犹豫了很久,最终鼓起勇气说了一句:“我害怕你会不会忽然间就后悔了。”   听到赵毅这话,我立马笑了出来,对他说:“怎么会呢,你别胡思乱想了,我现在立马就下来。”   我和赵毅挂断电话后,便将手机放入包内,拉上拉链后,我便提在手上,从椅子上站起来对齐镜说:“感谢你这顿饭,我很开心,在我记忆中,这是我和你吃过最开心也是最舒心的一顿饭,我和赵毅的婚礼就在这个月的28号,如果你没有空的话,可以不用勉强。”我竖起手在他面前说:“同样,也谢谢你送给我的礼物。”   我说完这些话便要从他身边经过,可齐镜却忽然之间抓住了我手,我脚步一滞,侧脸看向他,齐镜没有看我,而是低着头,我看不见他表情,也看不到他眼神,只从上方看到他高挺的鼻梁,和紧抿的薄唇。   许久,他声音内没有任何情绪问了一句:“为什么是他。”   我望着他,我说:“为什么不能是他。”   齐镜说:“你应该找一个很好的人,你要知道,他有过前科,你能够保证他能够对你好,给你所有想要的一切吗?”   我说:“你错了,我想要的一切并不需要靠他给我,而是需要我们一起创造,他有前科我知道,可那些事情不过是命运的嘲弄而已,我和他一起长大,比任何人都知道,他是否能够给我幸福。”   齐镜轻笑了出来,笑声内带着些许苍凉,他说:“周宴宴,你很确定吗?”   我说:“我很确定。”   齐镜说:“不会后悔?”   我说:“不会。”   他说:“好。”便松开了我的手,说:“我祝你们白头偕老,琴瑟和鸣,家庭美满,至于婚礼……”他停顿了一下,才说:“我就不参加了,那天我有会议。”   我垂着那条被齐镜握过的胳膊,说了一句:“嗯,行,你有事情就去忙吧,别耽误你正事了。”   齐镜嗯了一声。   他没再说话后,我便提着手上的包,朝着门外走了出去,可走到饭店大厅时,我感觉耳朵上有些不适,抬手摸了摸耳垂,发现少了一样东西,是掉了一只耳环。   我想了想,这枚耳环还是在瑞士时,布兰妮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掉了总不好,便转过身打算回去捡,可刚走到包厢门口时,我便听到里面传来一声瓷器的摔碎声,我当时不知道那里来的胆子和冲动,竟然伸出手悄悄将门打开一丝缝隙,正好看到齐镜仍旧坐在圆桌前,和先前的坐姿没有半分变化,唯一不同的是,桌上那壶在他脚边化为粉碎,他仍旧低垂着脸,全身上下被阴影覆盖住,之前搭在桌上的手,此时是垂直的,我看到他指尖不断有鲜红色的血,从他被血染红的袖口缓缓流到手背,之后再到指尖,滴在那一堆破碎又洁白的瓷片上显得触目惊心。   我站在门外看到这一幕时,看了很久,在他还没有发现我去而复返之际,便轻轻将门虚掩住,提着手中的包转身正想离开,正好看到有服务员端着一些饭后水果正要朝着这边走来,我朝她比了一个嘘的动作。   她有些疑惑的看向我动作,我拉着她到达一处角落,从包内拿出一百块钱,放在她托盘上吩咐:“准备一个急救箱去雅阁,有客人受伤了,别说是我吩咐的。”   那服务员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包厢内,最终点点头。   见她答应了,我也没有多停留,便朝着拐手处下了楼。   到达楼下后,赵毅果然正在楼下等我,上车后,赵毅心情似乎很好,笑着问了我一句:“怎么这么久?”   我笑着说:“齐镜和我说我们的婚礼他不参加了。”   赵毅说:“我也没觉得他会来。”   我故作轻松说:“他不来更好。”   赵毅朝我这边微微倾身,给我系好安全带,说:“他来,你应该也会少很多压力。”   他说了这样一句话,然后便发动车子,在即将要开动时,他侧脸对我说:“对了,婚礼的日子还没定,你觉得哪个日子合适?”   我想了想,说:“这个月的28号挺好的。”   赵毅有些意外说:“这个月28号?不就只有十五天了吗?”   273.请柬   我笑着问赵毅:“不行吗?”   赵毅说:“这个日子好像很好,我妈之前还建议我用这个日子,我怕你嫌太快,所以一直没有同意,本来想和你商量。没想到你的意思倒是和我妈撞一块了。”   我说:“二十八号这一天挺好的,数字又好听,又接近月底。”   赵毅终于开动车子,笑着说:“好,都听你的。”   赵毅回去后,便和二老商量着我们两个人结婚的日子,二老对于我选定的那个日子可谓是无比喜欢,当即便很赞同,便更加是迫不及待策划着婚礼应该办多少桌,请哪些人的事情,还有喜糖,婚礼的场地这一例琐碎的事情。   我光听着都觉得头晕无比,更别说去参与了,便只是静静坐在赵毅身边,在一旁听着,从来不开口插一句话。也不用协商,因为我没有父母,婚事就只能是赵家全程操办了。   不过,虽然赵妈妈一个人说的起劲。赵爸爸却时不时会问我意见,虽然我没有太仔细去听他们刚才说的是什么,可想着都是在为婚礼想着哪样方便,哪样实惠,我便都赞同的点点头,笑着说:“全频阿姨赵叔叔做主好了,反正我又不懂这些。”   赵妈妈听我都这个时候了,还没有改口喊爸妈,便有些不高兴说了一句:“宴宴,你是不是要改口了?”   我尚且还有些没回过神来,她所说的改口是什么,直到一旁握住我手的赵毅挨在我耳边小声提醒了一句:“一般决定结婚前都要适应改口喊爸妈。”   我这才反应过来,看到二老满是期待的脸,刚想张口改口喊爸妈。可张了好几次,那句爸妈到达喉咙口后。便如鲠在喉,怎样都发不出来。   赵毅察觉出了我的异样,他看到二老满是期待的脸有些僵硬时,便在一旁打圆场说:“自从宴宴的父母死了很久后,这几个字对于她来说有点陌生了,我估计四年过去了,她都不知道怎么发音了,你们别逼她。”   赵爸爸听赵毅这样说,立马在一旁说:“对对对,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宴宴肯定还没从她父母的死中回过神,这几个字肯定会让她特别想爸妈,我们暂时都别逼她。”   赵妈妈在一旁一听。立马摸着眼泪说:“是啊,这么小就没了爸妈,这几个字肯定一出口就是心伤,等婚后再改过来也不迟。”   他们这样说,我反而不好意思了,我赶紧解释说:“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只是……我只是……有点害羞啦……毕竟……毕竟……”说到这里我也说不下去了。   脸色憋的通红,赵毅的父母看到我这模样后,忽然同一时间大笑了出来,在一旁打趣我说这有什么害羞的,还说赵毅他妈年轻时候,可是一进赵家家门,爸妈这儿子就说得顺溜得不行了。   我们坐在那儿开怀大笑的聊了一些以前的事情,顺带聊了以前我爸妈的事情,当然到最后,那句爸妈我还是逼自己喊了出来,赵毅的爸妈也心满意足的听着,两人一人塞了一个红包给我。   说是开口红包。   一旦决定下来后,筹备事情的速度也变得万分快速,本来之前还比较悠闲的赵家,在选定日子后,便开始紧张筹备着。   关于宾客这方面的事情我和赵毅都不用管,只需要去商场购买一些新婚之夜要用到的被褥,还有一些喜糖和请帖之类的东西。   我和赵毅跑腿也跑的不亦乐乎,可在筹备婚礼这方面我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我和赵毅结婚了,那我瑞士的工作该怎么办?辞掉吗?   可这份事业是我花了四年的时间拼搏出来,要我轻易放弃,我肯定不会甘心,也不想为了婚姻就丢了自己事业,便在采购完喜糖回来的那天夜晚我非常严肃的和赵毅讨论过这个问题,我当时是以非常严肃的开端和他谈论的,没想到赵毅却非常轻松的回复我说,结婚后,如果我不愿意辞掉工作的话,他便辞掉自己的工作随我去瑞士生活,如果我想在瑞士定居,顺带着把他父母一并移过去也是一样的。   我没想到赵毅会为我做出这么大牺牲,而且还为了我这份工作考虑到移民,让他这样做我肯定会不好意思良心不安,而且二老年龄都这么大了,为了我这份工资不怎么高的工作弄得全家移民,也太不值得了。讨私双血。   便左思右想,想了好久,觉得有时候女人在面对婚姻上,不得不牺牲下自己,这属于天生的缺陷和弱势,没有办法改变的。   既然不能让赵毅他们如此来迁就我,那只能是我来迁他们,我说:“你父母都年纪这么大了,为了我这份工作就去移民去瑞士,这是肯定不可能的,第一,如果我让你这么做的话,就太不孝了,第二,太兴师动众没必要,第三,虽然我舍不得那份工作,可今后生活是两个人的事情,我自然不可能让你太迁就我,我们就和谐一些,结婚后了,我自然不会在家里当全职太太,生孩子也暂时还没这个打算,可能工作个两三年,到达三十岁时,才会有这样的打算,你同意吗?”   赵毅听了,同样沉思半晌,许久,他笑着说:“行,全听你的,反正只要你想和我生,什么时候再要孩子全听你的。”   我白了他一眼问:“你怎么全部听我的?难道你自己就没有点意见吗?”   赵毅起身抱住我,笑着说:“你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只要你想怎样我都同意。”   我说:“你这对我太好了,小心我得寸进尺。”   赵毅将脸埋在我怀中,哈哈大笑了几声说:“我喜欢你的得寸进尺。”   这件事情商议下来后,第二天,我们便去商场买新家具,这些家具都还是他和赵雅婷结婚时准备的,他怕我介意,所以一直说要换掉。   其实对于这方面的事情,我倒没什么特别介意,可赵毅说要换,我也就不推辞了,换个新环境确实会好点。   我们两人便在商场挑选着家具,选了好久,最后选了一套还算可以的家具后,当天搬回了家。   很快,离我和赵毅婚礼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我们两人正同时为了装饰家里忙得不亦乐乎时,季晓曼打来电话问我,我要和赵毅结婚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我听到她这句话,这才想起这段时间自己忙疯了,确实忘了通知她,便赶紧告诉她说我和赵毅结婚是真的,比珍珠还真,货真价实。   季晓曼当即便在电话内朝我咆哮说:“周宴宴!你还当我们是不是朋友?!结婚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说都不和我们商量,甚至不告诉我,我这个当闺蜜的居然还是从别人嘴里听到的,你知道当时别人和我说你和赵毅的事情时,一问三不知有多尴尬吗?周宴宴你是不是不想和我们做朋友了?既然是这样那就好聚好散吧,正好过几天我就要回国外了,咱们这辈子都别再见面了!”   她说完便将电话挂断了,我这才想起坏了,坏大事了,这次确实是我不对,可最近忙疯了,所以一直忘记和季晓曼说了。   第二天请柬一出,我赶紧打电话给季晓曼,让她来一趟咖啡馆,起先她还不肯来,我在电话内和她放话说,她要是不来,我就在咖啡馆内坐到老。   我等了她四个小时,季晓曼才姗姗来迟。   他坐在我对面后,我便将手上的请柬交给了她,并且用最隆重的邀请词邀请她,她本来不卖我账,经过我的死皮烂打,好话说尽后,才勉为其难拿起那张请柬翻看了一眼,看到我和赵毅的夫妻照时,她又合上了,叹了一口气说:“没想到兜兜转转,你最后还是和赵毅在一起了。”   我笑着说:“不好吗?”   季晓曼说:“我可告诉你,作为闺蜜,对于你这段婚事我可是一万个不看好。”她叹了一口气说:“可你喜欢,我也没办法,只能祝福了。”   我握住她手说:“小曼,你太太太好了,就知道你这人好,放心,这次婚姻是我深思熟虑下才做出的选择,不会再有差错。”   季晓曼说:“你确定就好,反正我不说太多。”   我对她笑了笑。   季晓曼搅拌着面前的咖啡杯许久,忽然又问:“对了,你就给我请柬,难道不给林安茹吗?这几天她可是一直在寻思着给你道歉的事儿。”   我想了想,从包内拿出一份请柬给季晓曼说:“你帮我拿给她,我就不去了。”   季晓曼不肯接收这请柬,推辞着说:“这算什么事?我不帮你拿,要拿你自己去拿。”   我将请柬往回拿说:“你要不拿,那我就不给了。”   季晓曼便快速从我手中抢过请柬,白了我一眼说:“我拿过去就拿过去吧,真是受不了你。”   我对她笑了笑,说:“曼曼,你最好了。”   我和季晓曼见完面后,我便在路上等公交车,一时无聊将我这边的朋友剩余还没发出的请请柬拿出来翻了翻,翻到最后,我翻到了属于齐镜的请柬。   274.戒指   我朝着不远处的垃圾桶看了一眼,便走了过去,将手中的请柬扔在了里面,公交车一停,我上了车。   陆续将请柬发放出去后。赵家便开始拟定车子的事情,都在商量着用什么车来接亲,并且还要租几辆车来接送上亲们去酒店休息。   为了搞定车辆,星期二我赵毅去租车店商定租车的问题,赵毅说想给我一个盛大的婚礼,便打算租用清一色的奔驰,外加送上亲的宝马。   对于车这方面我是没什么特别爱好和要求,起先也随便赵毅在这里决定,可当天在那里了解了一下费用,发现所需的费用都快赶上我们办酒宴的钱了,赵毅就要定下来时,我便阻止了他。   拉着他出了那家店子,赵毅很疑惑我的举动,在回家的路上我义正言辞的告诉他,虽然很感谢他愿意为我花费这么多钱办一场婚礼,可有些钱完全没有必要花。那都是多余的,大众这种大众品牌可以,不得非要奔驰宝马。   赵毅听到我这样的言论,在车上当即就笑了。他说:“宴宴,你怎么这么没有要求?”   我说:“我们再考虑考虑吧,这没必要将钱花费在这方面。”   赵毅看着前方的路,笑着说:“行,你怎么想我就怎么做。”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又开口说了一句:“我们的婚礼还有七天,车子这方面的事情我明天再去别的店内问问中型车的价格,宴宴,你要想清楚了。”   他后面那句话更加像是给我警醒一般,他虽然没有明说,可我知道他在提醒我什么。   我笑着回了他一句:“怎么?不想和我结婚了?”   赵毅说:“哪里,我是怕你不肯和我结婚了。”   我伸出手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说:“放心,只要你不肯,我才会不肯。所以你千万别抛弃我。”   赵毅一手掌控方向盘,另一只手伸了过来。握住了我放在他肩膀上的手,他并没有回答我什么。   我们去地下停车场将车停好后,两人上楼刚按了门铃,赵妈妈便跑来开门,看到我和赵毅时,脸上闪过一丝欣喜,张开嘴便大笑说:“我正要打电话给你们呢。”   赵毅探头看了一眼门外,看到屋内有不认识的人在,便问赵妈妈是不是家里来客人了。   赵妈妈眉开眼笑,别过赵毅后,便将他身后的我一拉,这才对赵毅说:“家里是来客人了,是宴宴的朋友。说是婚礼当天正好有车借给我们用。”   赵毅和我对视了一眼,我们两人便同时被赵妈妈给拉进了屋内,可到达客厅内后,我看到沙发上坐了两个人,一个是齐镜的助理,另一个是齐镜的秘书,他们扭头看到我,都同一时间从沙发上站起来,便朝我微笑。   赵妈妈握住我手将我带到沙发上坐下说:“宴宴,你这些朋友真是太客气了,没想到这么大方,这怎么好意思人家呢?”   我刚坐下,施秘书便对我微笑着说:“周小姐,我们是齐总派来的,是这样,齐总说你们婚礼他就不来了,他还特意叮嘱,在你们婚礼当天赞助十八辆车来帮助你们婚礼当天接客送客,并且配有司机,当做是送给你们的新婚礼物,希望您不要介意齐总的无法到场。”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赵毅便坐在了我身边,对施秘书说:“我和宴宴已经订好了车,不用劳烦齐总破费了,也谢谢齐总的心意。”   赵妈妈在一旁听赵毅如此说,快速插话说:“赵毅,这是宴宴的朋友,也是别人的心意,宴宴都还没开口,你在这里乱答什么话?”   赵毅皱眉看向赵妈妈,眉头紧皱说:“妈,车我真的已经准备妥当了,您别再一旁插手。”   赵妈妈对赵毅说:“车准备好了,就算付款了也可以退掉啊,现在这边有现成的多方便啊,还有人开车接送,婚礼当天你这么多亲戚,哪里去找这么多司机?找司机肯定要花费一笔钱,宴宴的朋友送给她的礼物,你就别再管这么多了。”   赵妈妈看向我,似乎是想得到我的认同,朝我开口说:“宴宴,你说阿姨说的是不是?”   我看到赵毅他妈殷切的脸,坐在那儿沉默好久,终于开口回答说:“赵阿姨说的对,婚礼上别铺张太多,能够省的话,就省一点。”   赵毅他妈妈得到我的认同后,语气更加有底气了,看向赵毅说:“你看连宴宴自己都这样说了,赵毅,你就别再这里插手了,没你什么事儿。”   赵毅还想说什么,我轻轻按住了他的手,他看了我一眼,我没有看他,而是看向施秘书说:“那就替我谢谢齐总的礼物了。”   施秘书说:“既然您已经同意了,那我们这就去准备车子,齐总还说如果婚礼上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可以和我们说,我们会全力帮助和配合的。”   我点点头说:“嗯,我明白。”   施秘书见我这样简短又迅速的答应后,反倒是眼里闪过一丝淡淡的惊讶,不过很快,她便掩下了神色,带着身后的人便从这里离开。   我和赵毅他妈妈一起送施秘书他们到达门口,本来已经走到电梯门口的施秘书,忽然又停下了脚步,侧脸看向我说:“周小姐,所有事情都决定好了吗?”   我不知道她问的是哪一方面的准备好了,可我同样回了一句:“准备好了,如果施秘书当天有空的话,同样欢迎你来参加。”   施秘书说:“我那天正好又工作,实在不能来。”   我说:“没关系。”   施秘书对我微笑了一下,便同身边的同伴一起上了电梯离开了。   我和赵毅他妈进入屋内,便看到仍旧在沙发上坐着的赵毅满脸阴沉看向他妈,又看了我一眼,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便从沙发上起身进了屋内。   我和赵妈妈两人对视了一眼,赵妈妈怕我误会赵毅是在生我气,赶紧解释说:“宴宴,他在生我气呢,你别介意。”她又问了我一句是不是没吃晚饭?   我点点头说:“赵毅也还没吃。”   赵毅他妈拉着我说:“咱们先不管赵毅,我们先吃我们的。”她便带着我去餐桌旁吃饭。讨广向划。   我刚和赵妈妈吃完晚饭,本来已经进房间的赵毅忽然将门打开,对坐在餐桌旁的我,无比严肃说了一句:“宴宴,你进来一下。”   我感觉到他脸色不对,可也没有多问,将手中正准备收拾到厨房的碗筷给放下,进了赵毅的房间。   刚将门关住时,坐在床上的赵毅抬脸看向我,我有些无法理解他此时的眼神。   赵毅抬手面对着我问:“手上这枚戒指是谁送给你的。”   我没想到他忽然会问道戒指上面来,我笑着说:“怎么了?这么严肃?”   赵毅没有半分笑意说:“你回答我。”   我脸上的笑意也消失了,我朝他走近几步说:“戒指是谁送的很重要吗?”   赵毅根本不理会我的故意拖延和转移话题,而是无比肯定问我:“是齐镜送的?”   我没想到他直接猜了出来,皱眉问:“你怎么会知道?”   赵毅见我这表情,他冷笑了一声说:“果然是齐镜,我就说,你哪里有朋友送得起这样名贵的戒指?”   他将戒指从指间取了下来,拿在手上对我说:“这对戒指整个地球只有三枚,是定制版的,价钱不用去想,便知道有多贵。”   赵毅忽然从床上站了起来,直接走到我面前,一把拉过我垂在身侧的手,他将我无名指上的戒指摘了下来,便握住我手腕抬到我眼前说:“你自己看看你带过这枚戒指的指头上有着什么。”   我低头一看,便一眼看到无名指上戒指之前套过的地方,因为时间带的长久,上面印着2997、10、28。   赵毅冷笑说:“这几个数字你不陌生吧?2997年是什么时候?就是在四年前,你和齐镜认识的那一年,十月份,我记得你和齐镜认识的时候正好是十月份吧?至于这个二十八,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有脑袋的人仔细去想,就知道这个二十八应该就是你和齐镜具体认识的那天是吗?”   赵毅见我满脸恍惚,他语气微带着激动说:“周宴宴,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婚礼,不是你和齐镜的!他送这个戒指什么意思?是想让这个数字永远刻在你心上吗?还是在和我示威挑战,侧面告诉我,他齐镜永远都是我们之间的一根刺,白墙上的蚊子血啊?2997年10月28号永远的刻在我们的结婚戒指上,是在告诉我这一天我赵毅永远都没办法去改变抹掉甚至是去超越吗?”   赵毅越说越激动了,我被他语气给吓到了,外面的赵妈妈听到里面大声呼叫,大约是察觉到我和赵毅在吵架,便在门外不断敲门说:“赵毅!你在发什么疯啊!这么大声说话干什么?你别吓着宴宴!”   可赵毅根本不理会他妈喊叫,仍旧咄咄逼人看向我,他见我不回答,情绪更加波动了,他红着眼睛对我大吼说:“周宴宴!你给我说话啊!”   275.羞辱   我无力的和赵毅解释说,我根本不知道戒指里面会刻有这几字。   赵毅根本不相信我说的话,他拿着那枚戒指问我:“你不知道这里面有几个这样的字,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说这戒指是齐镜送给你的?”   我说:“我怕你误会,所以我就没有说。而且也觉得根本不值得一提。”   “不值得一提?还是你根本没想过提?”   我说:“赵毅,我们有事情可以好好说,你为什么这么生气?戒指如果你不喜欢的我话,我还回去就好了,你如果不喜欢齐镜的安排的车,我同样和他说,让他把车退掉也是一样,我们可以先冷静一下吗?”   赵毅抿着唇没说话,可明显脾气收了一点,外面赵阿姨感觉到屋内气氛平稳下来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再次用力拍着门大声说:“赵毅,你这混账小子,戒指是我让你和宴宴收下的,车子的事情也是我让宴宴答应的,你现在发什么疯?你如果觉得不应该受别人的恩惠。那你冲我来啊,你对宴宴这么大声吼是什么意思?!”   赵毅他妈的嗓门特别大,估计整栋楼都可以听见,赵毅本来还不想理会门外他妈的嘶吼。可老太太见赵毅不开门,便不肯罢休,不断在门外敲着门,并且放言说要是赵毅不将门给打开,她就找人来拆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安静谈话有点困难,赵毅便干脆走到门口将门一拉,站在门口看向正准备挥手,再次拍门的赵母面前。   他面无表情对他妈说:“你也知道这些都是你的错?这是我赵毅的婚礼,我既然可以要办婚里自然出得起这钱,你这爱贪钱财的小毛病什么时候能够改改?我的事情今后你不要再插手管了!”   赵毅说完,便再次将门一甩,门发出好大响声,有一瞬间。我都感觉脚下的地都被门的力道给震动了。   可赵毅将门关上后,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身又将门打开,赵妈妈果然还在门外,正又试图敲门,赵毅冷冷的对她说:“我希望从现在开始你不要说话,让我和她好好聊聊,如果您还敲这门一下,那我们就断绝母子关系。”   赵母没想到自己儿子连这话都说出来了,自然不敢再挑战他的忍耐底线,便略带讨好笑着说:“哎呀,你不要我吵你,我就不吵你嘛,你干嘛这么激动。”她探头看了一眼门外的我,便又对赵毅笑着说:“你好好和宴宴聊天。妈妈不吵你们了,你们也别吵架,我这就走,这就走。”   赵妈妈说完后,便真的不再停留转身离开了。   赵毅将房门关上后,一切终于都安静下来,赵毅手从门把手上收了回来,朝我走了过来,他站定在我面前,看了我好久,什么话的都说,深吸了一口气,转身便同我一起坐在床边,我们两个人并排着坐着。   后面的窗户有光折射进来,覆盖在我们后背,地下便折射出双重的影子。   赵毅用手埋住脸,他整整埋了一分钟,一分钟过去后,他终于从双手中抬起脸看向我,语气也终于彻底平静下来说:“宴宴,刚才是我太激动了。”   我望着地下我们两个人重叠在一起的影子,回了一句:“没关系,确实是我的错,没有告诉你戒指是谁送的。”   赵毅双手忽然落在我肩膀上,将我身体拽了过来面对着他,我和他对视着,赵毅认真的对我说:“宴宴,我知道从你开始嫁给我的那一天就决定和齐镜斩断所有关系,不再有联系,你和齐镜见面这方面也从来不瞒着我,其实你已经做得够好了,是我不够坚定,甚至不够自信,我总害怕齐镜会成为我们之间一道永远都无法跨过去的坎,我怕你前一段婚姻永远笼罩在我们身上,我害怕你忽然间就改变了注意,不想和我结婚了,说真的,自从和你结婚以来我压力就很大,我根本无法形容那种握在手中,却担心自己一闭眼便随时会溜走的那种感觉,你明白我今天的愤怒与心焦吗?”   赵毅眼睛内充满了焦急,这几天为了准备婚礼的事情,他也很久都没有休息好了,特别是他眼底有着很厚重的黑眼圈,看上去憔悴万分。   我紧了紧喉咙,便同样握住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说:“赵毅,我就让你压力这么大吗?”   赵毅看到我眼底的受伤,他有点怕了,他似乎是怕我伤心和对他今天的反应还有刚才他那一番话心寒,他忽然伸出手紧紧将我抱在怀中,他挨在颈脖边说:“不,不是压力大,我是害怕,我害怕有一天你会离开我,宴宴,你对于我来说太重要了,尽管现在的你就在我怀中,可我却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你别离开我。”他话停了停,隔了许久,他声音带着哀求说:“你千万别离开我。”   他双臂将我抱得万分紧,我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来,我从来没见过这样无助的赵毅,其实我是想安慰他的,可发现不能给他安全感的源头是我,我该怎么给他安全感?   隔了好久,抬手在他后背轻轻抚摸说:“赵毅,我说过我不会离开你,这辈子我都不会离开你,真的,你相信我。”   赵毅靠在我肩头,隔了好久他嗯了一声。   我们两人在房间内相互拥抱了很久,像是两只互相取暖的小兽一般,谁都没有说话,可对方心内在想什么,也一无所知。   赵毅和我吵了那一架后,我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受到影响,反而更加明白了双方之间对这段感情的弱点和害怕点。   我一直不知道赵毅居然对我如此没有安全感,我想感情是相互的,不能一味的去对方索取,同样也要为对方付出一些什么。   第二天,我便拿上那枚戒指去找齐镜,我不知道欧达大厦和齐镜是什么感觉,可我感觉这应该是齐镜的产业,我直接去了那里找他,可到达哪里时,前台便告诉我说齐镜没再。   我问她齐镜什么时候会在,前台对我满是抱歉的说:“这个我们也说不准。”   我说:“我去楼上等他。”   那秘书满脸为难看向我,最终只能打电话向上面请示,电话挂断后,便领着我上楼。   她领着我在待客室内等着,便给我倒了一杯便离开了,我等了齐镜四个小时,一直等到晚饭时间,终于等到齐镜外出回来,他身后正跟着助理秘书,秘书手上拿了很多文件,正要跟着他进办公室内,前台便快速跑过来在他身边说了一句什么,齐镜侧脸看向待客室这边,他看到了我。讨广双技。   我也同样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提着手上的包推开门走了出来,站在他一米之外,微笑说了一句:“齐总,我等您很久了。”   齐镜没说话,而是转身朝着办公室门走去,助理和前台走上前去将门推开,他进去后,我也跟在他身后,齐镜脱掉外套后,便挂在衣架上,然后才坐在办公椅上,他揉了揉眉头,低声问我:“找我什么事。”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看了一眼紧闭的办公室门,我走到他对面做好,齐镜懒懒的靠在椅子上,手支在额头上,眼神便不咸不淡看向我。   我拿出包,在里面左翻右翻翻出一枚戒指盒,便直接朝齐镜的胸口砸了过去,那东西并不重,砸他身上后,便弹到了桌上,旋转了一圈,归于平静。   齐镜靠在椅子上的动作丝毫没有变化,他没有只是拧了一点,问:“什么意思。”   我笑着说:“什么意思?你问我什么意思?”   我怕他还了解的不够透彻,便拿起桌上那戒指盒,从里面拿出两枚戒指,放在他面前说:“你自己看看这戒指下面刻了什么。”   齐镜听了我的话,终于动了动身体,伸出手拿起桌上一枚女戒指,他放在眼下打量了几下,他说:“有什么问题吗?”   我说:“你看到那数字了吗?”   齐镜很平静的说:“嗯,看到了,有什么不对吗?”   我说:“你到底什么居心?送给我的东西上刻这些东西?你难道忘记了吗2997、10、28这个日子,正好是我们认识的那个月份,你来我家的那个日子。”   齐镜不说话,只是任由我怒气滔天说着。   我继续说:“齐镜,你就是个小人,在我们结婚的时候又是送车送戒指,你在挑拨我和赵毅之间的关系,你利用你的优渥来羞辱赵毅,你这么做意义到底在哪里?就存心不想我过好吗?”   我说:“我告诉你,我不会中你奸计,我和赵毅不会因为这点事情就产生矛盾和误会,只会彼此更加信任!”   齐镜望着我语气激动的模样,他忽然一笑,笑了出来,他拿着那枚戒指放到我眼底,让我更清晰的看到那数字,他说:“你自己多想了,这并不是我吩咐刻上去的,而是厂家那边刻上的,这是他的制作日期。”   他说完这句话,便顺手拿出一本杂志,放到我面前说:“你自己可以找找这枚戒指的资料介绍。”   276.信任危机   我看到杂志封面上正好是那枚戒指做封面,齐镜示意我打开,隔了好久,我伸出手将那页给揭开,正好看到那对戒指的介绍。上面介绍了出厂日期,还有钻石打磨工艺,跟出自哪位名家之手。   越往下看,里面介绍的越发清晰。   齐镜见我骤然间不说话,他说:“看清楚了吗?我并没有那个闲工夫来当你和赵毅之间的小人,但从你刚才兴师动众来找我,还有和我说的话,就可以看出来,你和赵毅因为这点小事情发生了争吵,并且有了信任危机。”   我刚想说什么,齐镜便打断我的话,说:“别和我否认,如果你们之间没有发生什么,你也不会如此生气。”   我说:“对,我们之间确实因为这点事情发生了误会,可那又怎样?”   齐镜说:“不怎样。虽然我没有资格来管你的事情,可既然一个男人因为这点事情就可以生疑,就代表你们之间的信任基础是零,你可以信誓旦旦和我说。你和赵毅从小一起长大,对彼此非常了解,你同样可以说,他是最适合你,也是最了解你的人。   可你似乎忘了,这个男人在你之前有过一任妻子,离过婚,在国外工作过很多年,光这些就可以将你们那些一起长大的情谊冲击得只剩下一滩死灰。一个人会变,时间久了更会变,你了解的不过是十几年前的他,并不是十几年后的他。   同样,你也是,他对你的了解估计也还停留在你们读书时候。可周宴宴,你现在多大了?二十七有了吧?他在你二十多岁以后的生命里缺席了多少年?六年有吗?他了解六年后的你吗?   你们之间的猜忌与不信任比陌生人更加严重。因为或多或少都知道对方那点事情,所以时刻都在怀疑对方是否有事情瞒着自己,而你同样是。”   我说:“你想表达的意思是什么?”   齐镜说:“我没有想表达什么,更加没有想过要破坏你们什么,而是提醒你而已,你可以不听,同样的话我也不会再说。”   我指着他手上的戒指问:“那这个怎么解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而且你明知道上面的出厂日期会让人误会,那你为什么还偏偏要挑那一年出产的戒指给我?你别说这也是巧合,敢情全世界的巧合都赶到你家了对吗?”   齐镜仍旧沉稳又淡定说:“确实是巧合,这枚戒指并不是我去挑选的,而是我的秘书,而这对戒指恰巧在这段时间在设计方面口碑良好,频频得奖项。秘书给人挑礼物从来只挑好的,她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选的这对婚戒,如果你今天不来找我说这个问题,我现在都还不知道会这么巧合。”   齐镜说的有理有据,眼睛都不眨一下,甚至没有任何心虚和良心不安,解释的巧妙又令人信服,甚至让人无法辩驳,反而兴师问罪的我,更像是一个无理取闹者。   我坐在他对面,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在心里反思着,确实是自己冲动了,没有考虑周全,才会导致这一切像场闹剧。   虽然我并不信齐镜那些鬼话,可他解释得毫无破绽,我也只能为了保持自己的风度,从他对面站起来,带着满是歉意的微笑说:“那……可能是我误会了,抱歉。”   齐镜靠在椅子上,淡淡说:“让你误会了,是我应该说抱歉。”   我说:“哪里,齐总太客气了,您好心好意送我们礼物,却反而误会了你。”   齐镜说:“人之常情,不要太自责。”   我听到他这厚颜无耻的话,在心里恨得牙痒痒,可我又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一遍一遍告诉自己,要冷静,一定要冷静,要保持好自己的分度,不要有任何失态的举动出现,隔了好久,我从僵硬的脸上挤出一丝艰难的笑说:“既然是这样,那我也不耽误齐总的时间了,戒指我未婚夫说让我还给您,还让我来感谢您的好意,我们昨天已经另外准备好了戒指,这个就不能再收您的了,毕竟婚戒还是自己出钱买的好,这样有意义,至于婚车问题,也多谢齐总这一份厚礼,我们这边也订了妥当了,二十辆,齐总的好意我们都心领了。”   齐镜也没有勉强,他将那两枚戒指装好在盒子内,便抬脸看向我说:“如果你未婚夫对你还存在误会,你可以来找我,我会和他亲自解释。”   齐镜将戒指盒一盖,忽然说:“这样的事情我还是亲自登门解释才好。”   他将戒指盒放在桌上,便拿起椅子后面的外套穿好,对我说:“我送你回赵家,顺带登门解释。”   我没想到齐镜说一套,真的就来这一套了,我们之间维持着表面的客气,我不可能将这层客气捅破,只能不软不硬回绝齐镜说:“齐总,太客气了,我和我未婚夫之间已经没事了,真的不需要再劳烦您去解释了。”   齐镜说:“你认为没事可我不认为,如果你们之间的感情发生了什么问题,我会自责。”   齐镜已经穿好衣服,顺带拿起桌上那枚戒指,他的秘书正好从外面走进来,看到齐镜要出门的模样,便立即提醒他还有一场会议。   齐镜对秘书说:“备车,会议推迟,我现在有事。”   秘书听齐镜这样说,只能转身去打电话让司机备车,齐镜没有理我,径直朝着门外走去,根本不管我到底有没有跟上去,似乎铁定心要去赵家。   我见他离我越来越远了,只能抬起脚朝他快速追过去。   到达楼下后,我从大厅内追了出来,直接挡在齐镜面前,提高嗓音说:“齐镜,玩够了吗?”   他停下脚步看向挡在他面前的我,他没有说话,我又再次问:“玩够了,也羞辱够了,那就适可而止,没有谁有那么多闲工夫来陪你玩这种心理游戏。”   齐镜眉角也染上了冷笑,他说:“玩?你以为我在玩?我可从来没在玩。”   我说:“既然你不是在玩,那你去赵家作什么?”   齐镜说:“你真想知道?”   我听他这句话内似乎另有隐情,皱眉问他:“你什么意思?”   齐镜拿出手机递给我说:“如果不是赵毅的母亲发了无数条短信给我,让我登门去赵家,说实在话,我根本没有闲工夫去玩你口中所说的游戏。”   我动作算得上是粗鲁从他手上夺过手机,便快速打开他的收件箱,里面果然有赵毅他妈发过来的十几条短信,每条短信内,都在和齐镜提关于婚车的事情,还说婚车这方面的事情就多多拜托他了,千万别因为我和赵毅的话而有影响。   而且还在短信内非常直白的和齐镜要求十辆宾利,外加三辆保时捷还有玛莎拉蒂。   全部都是名车。   我看到这些内容,心里首先是一股怒气直冲脑顶,我举着手机问:“她怎么会有你号码?”   齐镜说:“你应该去问赵毅的母亲,这是我的工作号码,除了定期接一些工作电话外,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垃圾电话和陌生电话,这段时间她天天带电话甚至发短信到这通电话上,已经干扰到我秘书的正常工作,还有至于她是怎么知道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脑海内零零碎碎冒出来的全部都是赵毅妈妈发给齐镜的短信内容,多想一分便多感觉到一分羞辱,这种羞辱我说不出来感觉,只觉得全身上下火辣辣的疼。   可没办法,我只能又再次柔下声音说:“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希望你不要在意,她并没有什么意思,只是单纯的……”   我说不下去,硬着头皮说:“这件事情我希望你不要插手,我会和赵毅的母亲说这件事情,不会再让她打扰到你秘书的正常工作。”讨广贞才。   齐镜说:“是吗?”   我说:“我保证。”   齐镜说:“嗯,那先吃饭。”   他说完这句话,便弯身上车,我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肯定不能让他去赵家,现在赵毅本来对齐镜就处在一个特别抗拒的期间,两人一见面,必定会发生点什么,而且还是以戒指这样的事情为前提,赵毅对齐镜的意见更加大。   我左右想了许久,最后只能弯身进入车内,车门关上后,车子便开动。   我不知道齐镜要去哪里,只知道车子最终停在一间私房菜馆前,齐镜最先下车,我跟着他下车,他刚要进大门内,我在他身后说:“是不是吃完这顿饭,你就不会在赵家出现,甚至收回对我们婚车的赞助?”   齐镜说:“你这么怕我去赵家是为什么。”   我说:“你别问我为什么,我不希望我此刻的生活被你打乱。”   齐镜笑着说:“你是怕赵毅看见我后,会受刺激?”   我说:“你要这样认为也行。”   齐镜说:“吃完这顿饭你就离开,我不会去赵家,我也并没有兴趣去赵家,当然我希望下个星期我手机内的短信除了工作短信以外,不会有别的。”   277.以前   我跟齐镜去了一间饭店,我们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他拿着菜单跟浏览文件一般,慢条斯理的看着,时不时问我吃什么。不吃什么。   我都是简单回答随便,随便,随便,他问我什么,我都说随便。   这菜点了差不多十分钟,齐镜明显感觉到我语气内的敷衍,他将菜单合住后,抬脸看向我,说:“没有随便。”   我说:“那就吃什么都好。”叼助吐血。   他听了我这句话后。便没再去打开菜单,而是侧过脸对一旁站着静候很久的服务员低声吩咐着他选中的几样菜,服务员用平板记录下来后,等菜点好后,服务员便退了下去。   房间内只剩下我和齐镜两人,外加身后不远处的鱼缸内正欢快游动的金鱼,齐镜见我始终一副严肃的表情,他反而无比轻松说:“只是吃顿饭,何必这样严肃。”   我皮笑肉不笑问:“是吗?”便坐在那儿不开口说话。   齐镜倒也没接我茬,在等饭菜上来的间隙中,我们谁都没有说话,齐镜在我身后,手上握着鱼食盒给瓷缸内的金鱼撒着食物,而我至始至终也没有从位置上起身。只是坐在那儿,时刻保持自己的清醒和警惕。   齐镜在给鱼投食的时候,问了我一句:“真不需要我上门解释吗?”   我听到他这句话,梗着脖子。一口回绝说:“当然不用,没有什么需要解释的。”   我听见齐镜在我身后发出极低极低的一声笑,几乎微不可闻,他说:“既然话已经说得这样明白,那我也不在多此一举了,只是……”   我僵硬着身体坐在那儿一分钟,等着齐镜只是后面的话,可等了好久,房间内静悄悄一片,我放在桌上的手指敲了两下,终于忍不住了,侧过身去看齐镜,他正站在窗口微垂着脸专注的看向鱼缸内的鱼。   窗户外的光打进来,他半边脸像是镀了一层金光。柔和又顺眼。   我望着这样的他许久,仿佛又看到了以前的齐镜。那时候他不上班时,最喜欢做的事情也是清晨在客厅内喂喂鱼,或者在花园内逗逗鸟。   我最爱他的时候,面对他这专注的背影,都可以花痴好久。   隔了这么久,再次看到熟悉的场景,心尖像是被什么东西轻微咬了一下,不痛不痒,但却又说不出的难受与厌烦若。   我望着他背影发呆,竟然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   幸好,鱼缸内有一条黑色金鱼为了抢夺食物,在水中用力一跃,带起一串水声,将我惊醒。   我才想起来,问了他一句:“只是什么。”   齐镜再次听到我声音,他伸直了腰,握着手中的鱼食盒子,朝我淡笑说:“原来你还在等我下面的话。”   他放下手中的盒子后,便重新坐在了我对面,说:“没什么只是了。”   被他吊胃口吊了这么久,如今他却轻飘飘一句话将我打发了,这让我心里多少有点不痛快,可也没有表现在脸上。   很快,两三位穿着旗袍的高挑服务员,手上端着我们之前点好的菜陆陆续续上了桌,接二连三全部上齐后,服务员在一旁开了一瓶五颜六色大约是饮料的东西,给我倒了一杯后,便给齐镜倒了一杯。   齐镜看了我一眼,便夹了一个鱼翅放到碗内,我并不打算再和他争执或者吵什么,便抱着随遇而安的态度,他给我夹什么我就吃什么,可他今天点的菜都是又麻又辣的类型。   虽然我平时对饭菜的观念是无辣不欢,可没想到这家饭店内菜的麻辣已经超出我平时所能够接受的范围,因为桌上没有水,我吃一口饭菜,便不得不喝一口手边酸酸甜甜的饮料。   吃到后面,齐镜碗内仍旧干干净净的,他只是浅尝了一些青菜之类的东西,我感觉口干舌燥,觉得脑袋有点晕,刚端起手边的饮料正要继续喝下去时,齐镜忽然伸出手轻轻挡住了我杯,他说:“不能喝太多。”   我感觉齐镜的脸在我眼前变幻成数十张脸时,我觉得头晕,便从椅子撑着桌角站了起来,目光落在那半杯没有喝完的饮料上,我看向齐镜问:“酒?”   坐在原地没动的齐镜说:“嗯,果酒,你不是随便吗?我随便点了,我以为你知道是酒,而不是饮料。”   我知道他这是故意的,可身体发软一点力气都没有,从桌上挣扎起来,刚拿上椅子上的包,转身便想离开时,双腿一发软,人便往下面倒,齐镜及时的一把扶住了我,我人埋在他怀中。   齐镜顺势搂住我的腰,他问:“要紧吗?”   我想推开他,可身体完全没有力气,这种无力之感,根本不想醉酒的人该有的行为,我非常清楚醉酒后,不会虚软到连话都说不出来,那酒里面一定有别的什么东西。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想干什么?   我脑海内正纷乱的想着时,紧接着,齐镜便给了我答案,他动作温柔的抱住我,在我耳边说了一句:“周宴宴,你真以为你和赵毅之间是天作之合吗?”   他眼睛内带着一泓秋水,温柔又柔情,那样的眼神根本不像是齐镜的,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看过我了,他垂眸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音量说:“这一关,如果他对你没有任何猜忌,并且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坚定不移的选择信任你,那你要嫁给他我也绝不会说二话,就像你所说,这样的男人适合你,婚姻内,所需要的东西,他都能够给你。”   他手轻轻抚摸着我脸说:“可同样,如果他并没有你想象中对你很了解,你要不要继续和他走下去,这个决定权一直在你手上,我只是负责让你看清楚,你认为合适你的人是否真如你所想那样合适你。”   他说完这句话,便抬手压在我后脑勺处,他稍微用点力,我脸便紧贴着他胸口,闻得到专属于他的味道。   我意识非常清楚,可双手双脚都处在无力的状态,我正竭尽全力想用尽全身力气推开齐镜时,门在此时全被人一脚给踢开了,我心里莫名的有一阵不好的预感。   齐镜便抱着我转过身往后看,我挨在齐镜怀中看到门口正站着一个气喘喘吁吁站的男人,他满头大汗的模样,胸口正上下起伏着,从这几点就可以证明他来得很匆忙,甚至可以说匆忙中带了些焦急。   而此时的我,被齐镜以最亲密的姿势给拥抱在怀中,门外的人在看到我们紧贴的身体,和相互拥抱的动作后,脸色先是煞白,然后才是发青,到最后,他指着我和齐镜大声问了一句:“你们两个人在做什么?!”   我在齐镜怀中无力的摇着头,我想解释什么,可却说不出话来,只是仍旧被齐镜抱在怀中,目光满是哀求的看向赵毅。   眼里写满了让他相信我,甚至能够察觉出我此时的异样的渴望。   可赵毅看到的,只是我和齐镜相拥一起,在面对他时,也仍旧没有想过要松开彼此的奸夫淫妇,加上齐镜一开口便说了一句:“赵毅,别误会,我和……”   赵毅忽然红着眼睛大吼了一句:“别说话!我问的是周宴宴!我让她来回答我现在的她到底在做什么!”   齐镜被赵毅这一吼,果然便抿紧了唇没有说话,他低眸看向我,似乎在同赵毅一般等着我做回答。   我尝试着张了好几次嘴,想说话,发出来的只是单音节,这样的情况到达赵毅眼里是无言以对,甚至是无法解释,我看到他瞳孔内对我的失望与伤心越来越严重了,记得便在齐镜怀中大哭了出来。   而赵毅见我解释不上来,便大笑了两声,他指着我和齐镜,笑得眼泪都出来,他说:“周宴宴,你当我赵毅是什么?你的避难所?”   他问了我这样一句话,便将一旁的门狠狠踹了一脚,转身快速离开了。   赵毅离开没有多久,齐镜望着我满是眼泪的双眼,他抬手替我擦了擦,他说:“周宴宴,你看到了吗?你认为和你最合适的人,对你的第一态度,便是猜忌你,从这点说明,他从来就没有信任过你,而这点薄弱的信任,你觉得够吗?人生的路还非常遥远,你们之间的信任基础就为零,你还敢信誓旦旦在我面前保证,你们是最互相了解对方的人吗?”   我望着齐镜那张脸,发疯似的抬手捶打让他胸口,可每一下触碰到他身体时,又化为了软绵绵的力道,反而更像是撒娇玩闹。   齐镜望着我眼里的眼泪和怒意许久,叹了一口气,最终没再多说什么,而是将我挟持在怀中,便带着我出了包厢门。   到达第二天,我在一间酒店醒来,房间内没有一个人,我穿好衣服后,连洗漱都来不及,冲到楼下拦了一辆车,便往赵家赶,可到达他家门口时,无论我如何按门铃,里面始终都没有人接听。   我接二连三按了数十下,便掏出手机给赵毅拨打电话,打过去,不是关机便是无法接听。   我在赵家门口等了赵毅两天,等到第三天时,赵毅带着他爸妈从电梯内出来,看到我,脸上闪过一丝惊喜,看样子似乎还不知道我和赵毅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快速走上来后,便握住了握手,万分高兴的说:“宴宴,这两天赵毅带着我们去了老家祭祖,你怎么在这儿站着?”   赵爸在一旁说:“对啊,我们本来是带你一起回去的,赵毅说你那天有点事情不能回家,我们怕你一个人在家害怕,所以待了两天就回来了。”   赵爸爸意外的问:“可是你怎么在门口站着,怎么没进屋内?”   我本来是一头雾水,听到二老的话,大约也明白了一些,赵毅并没有告诉他们我们之间的事情,而是以祭祖的名义带着他们离开了两天,我说这几天他们都去哪里了,怎么会所有人都没回家。   我心不在焉的敷衍着二老的话,眼神却直直落在一直没有说话的赵毅身上,他也看着我,他眼底有着血丝,明显状态不是很好。   我想和他说什么,最后冲口而出的话化成了一句:“回来了啊。”   我们两人眼里都风起云涌,可脸上却都保持着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表象,赵妈妈见我和赵毅正对视着,以为我们两人正在含情脉脉我表达着离开这几天的思念,便快速拉着尚且还不懂什么情况的赵父快速进了房间,一边走,还一边回头来看仍旧在对视的我们。   她拽着赵爸爸将手中的东西全部放在沙发上后,便说了一句:“宴宴,赵毅,你们聊,爸妈去厨房准备晚餐了。”她说完这句话,紧接着又探着脑袋说:“不赶时间的,你们好好聊。”   说完便拉着赵爸快速进入厨房内。   门外只剩下我和赵毅两人,我快速说了一句:“我们好好聊聊。”   赵毅态度非常冷淡说:“你想聊什么。”   我说:“我有责任和你解释那天的事情还有原因。”   赵毅说:“我只相信我的眼睛。”   他说完这句话便要从我身边走过去,我及时开口说:“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眼睛其实也是会欺骗你的。”   赵毅脚步一停,他侧脸看向我,说:“周宴宴,你别再过多的说这些话,你忘不掉齐镜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是这样水性杨怀贪心不足的女人,一边嚷嚷着要和我结婚,一边又拉着齐镜玩暧昧,我真是天真,我以为你和赵雅婷是不一样的,可没想到,你比她同样好不到哪里去。”   我说:“你用赵雅婷来和我比?”   赵毅说:“难道不是吗?”赵毅将我反问住,问的哑口无言,他见我回答不上来,他又说:“周宴宴,你变了,我现在都怀疑你和以前的周宴宴到底还是不是同样一个人。”   赵毅要朝着门口进去,在他身后说了一句:“可你呢?你和以前的赵毅难道就是同一个人了吗?”   278.学会接受   我和赵毅两个人直接在门口吵了起来,吵得声音不是特别大,但也十足的火药味,就连在厨房内准备晚饭的赵家二老都察觉到了,双双从厨房内出来问我们两个人怎么回事。怎么先前还好好的,现在就吵起来了。   而我和赵毅两个人仍旧像两头倔强无比的牛,谁都不肯认输,谁也不肯退让一步,气氛僵硬化到让人根本不知道怎样去化解,我们刚才把最能够伤害到对方的话通通都说了出来。   赵毅说:“既然我们都变了,还结婚干吗?还有意思吗?”   我说:“好啊,正好,我觉得这婚完全没必要结了,你既然不听我解释,那咱们也都没什么话可说了。”   赵毅说:“周宴宴,这话可是你说的,你不结是吧?”   我说:“就是我说的。”   赵毅说:“行!”他走了进去,直接门给甩上,呼啦啦带过来的冷风直接往我脸上招呼。   门外剩下目瞪口呆的赵家二老,赵毅他妈妈最先回过神来。虽然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她手上还带着塑料手套,似乎是刚洗碗洗到一半匆匆跑出来的,手腕上还有洗洁精的泡沫。   她油腻又湿哒哒的手紧紧握住我手。她焦急说:“宴宴,你和我家赵毅到底在吵什么啊,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这结婚的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们要是有什么问题心平气和静下来说,别说气话啊。”   赵毅他爸爸同样走上来开解我说:“是啊,宴宴,你阿姨说得对,结婚可不是儿戏,有什么事情都平心静气说说,别动不动就升级到不结婚这些话,这什么都准备好了,哪能说不结就不结?”   两个老人见我站在那儿不说话,更加着急了,赵妈妈见劝我无果。干脆朝着紧闭的门狠狠拍着说:“赵毅!你个兔崽子!你给我开门!你给我开门!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非要闹到成现在这样,宴宴是个女孩子。你就难道不能让着她吗?还有,这个婚你到底还借不借了?你这畜生都这么大了都还要让操碎了心,你是想我和你爸不得好死是吗?”讨杂爪巴。   赵妈妈在外面不断大声喊骂着,可赵毅进去后再也没有出来,也没有回应她任何一句话。   我觉得我再这样待下去也挺没意思的,便成二老都在劝赵毅开门时,一声不吭离开了这里。   因为我东西在赵家,也并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便在附近的酒店开了一间房,到达房间内后,我便不断给齐镜电话,可每次打过去,都没有人接听。我当即气得将手中手机往床上狠狠一摔,大骂了一句:“bastard!”   骂完后,我颓废坐在床上,双手捂着脸,全身上下无比疲惫,本来好好的一场婚事,莫名其妙就变成了这样。   到达半夜十一点,赵毅打电话来找我,他在电话内问我在哪里,当时我心内的火还没有消,便说了一句:“我没时间和你吵,如果没事的话我先挂了。”   赵毅在电话内说:“你东西全部都在我家里,你能够去哪里?”   我说:“你现在是催我来收拾包袱滚蛋吗?”   赵毅说:“东西我已经给你打包好了,你过来拿吧。”   赵毅说完便将电话一挂,我握着手机望着童话已结束这四个大字,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当即一句话都不说,穿上衣服后,便下楼拦了一辆车赶往赵毅家,我已经做好了夫妻不成当冤家的准备,刚将门敲开,赵毅便站在门口。   我们两个人都冷眼看着对方,我说:“我是来接东西的。”   赵毅从门口让开,让我跟着他进来,我经过客厅时,赵家二老全部坐在客厅内,都看向我和赵毅,我对他们勉强的笑了笑,然后便进自己住的那房间收拾这几天我住在这里的东西,赵毅在一旁看着。   我勉勉强强全部塞在行李箱后,正要拖着东西朝门口离开时,赵毅忽然从后面冲了上来,一把抱住了我。   我全身瞬间僵硬,有些意外他会有此举动,赵毅将我抱的死死地,那种力道仿佛要将我揉进他胸腔里,他小声说:“宴宴,只要你和我解释,我什么都听。”   他的服软让我本来筑起的堡垒也有些松动的意思,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行李,又想到今天白天和赵毅争吵时所说的话,忽然有些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被赵毅当场抓住我和一个男人抱在一起,是个男人都会误会,这根本不是信不信任的问题,可我们两个人却全部按照齐镜画好的圈里开始跳,而且清醒的知道自己会陷入这片沼泽中,却仍旧挣扎不出来。   赵毅继续在我身后说:“宴宴,那天我真的是气疯了,没有理智了,你原谅我今天所说的话,别离开我,我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真的。”   赵毅最后那句话一出,明显就是从来没相信过我,他始终觉得我和齐镜之间一定还藕断丝连着,我知道,他有这个想法并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没有说话,赵毅见我不说话,将我抱得更加紧了,他说:“宴宴,你是不是生气了,怎么不说话。”   我说:“赵毅,你相信我吗?”   赵毅没想到我会这样问,他从后面迟疑了一会儿,抱住我腰的手明显一松,我从他怀中退了出来,面对着赵毅,看向他眼睛认真问了一句:“赵毅,你告诉我,你相信我吗?”   赵毅问:“你是指哪一方面的事情。”   我说:“我和齐镜的关系,你相信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吗?至少在我决定和你结婚这段期间。”   赵毅侧过脸,没有看我,而是说:“宴宴,你明知道……”   “你一直在怀疑我和齐镜之间其实一直没有断过对吗?”我直接打断了赵毅的话,而是咄咄逼人反问他。   赵毅根本不敢面对我,他说:“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他是你前夫,曾经的你为了他抛弃过我,你连自己都没有发现多喜欢齐镜这个人,你和我在一起只不过是你恰巧需要一个家,可实际呢?”   赵毅盯着我胸口说:“可宴宴,这段时间我们生活了这么长一段时间,我清楚的意识到,这几年的时光已经将我们两人变成了比陌生人还要不如的两个人,我和齐镜相比,我想,你可能更为了解齐镜,甚至,更为依赖他,你没觉得,自从我们在一起后,你和以前的状态完全不同了吗?你和我在一起就像是一块机械必须按照程序走一般,麻木又枯燥,可你面对齐镜时的神色,已经完完全全将你出卖了,你说让我相信你,我该拿什么相信你?或许,以前的赵毅做得到,可现在赵毅根本没有那个自信去办到。”   我听了赵毅的话,悄然的握紧拳头,唇紧抿。   赵毅说完那些话后,便回身坐回了床上,他满身疲惫又徒劳的坐在那儿,说了一句让人觉得无比伤感的话,他说:“有时候我真想倒退到你二十岁那年,至少那个时候的周宴宴是真心喜欢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将就。”   赵毅之后坐在那儿长久都没开口说话,阴影覆盖在他身上,让人觉得无比压抑。   隔了好久,我同样说了一句:“我比谁都希望倒退到我们都还年轻的时候,至少那个时候爱是真的,哭是真的,笑同样是真的,赵毅,可你觉得现实吗?我们都没办法往回走了,只能不断往前奔,都要学着接受几年长大后的我们,不是吗?”   279.发光发亮   我说:“赵毅,婚礼还要不要继续我们先不说死了,现在还有四天的时间可以让我们考虑,如果你决定不和我在一起,我不会怨你半句。甚至不会和你纠缠半分,我希望我们双方都是抱着诚挚的态度踏入这段婚姻内的。”   我没有管赵毅是否答不答应,拖着行李箱正要出门时,我又停了下来,想了想,最终想起来今天最终的目的,我又对赵毅说:“其实今天我来就是想和你解释那天我和齐镜的事情,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之所以没有回答你,是因为我当时喝了不少酒,酒里面被齐镜下了药,我浑身酸软根本开不口,也提不起劲,更别说推开他了。   而且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又为什么恰巧看到我们相互拥抱在一起,你自己好好想想。同样,我也可以和你发誓,自从决定和你结婚以来,我和齐镜之间清清白白。你问过我为什么要接齐镜的戒指,其实当时拿着戒指时,我是打算还回去的,可没想到这么巧,被你妈看到了,她非常喜欢那对婚戒,便给我们两人带上了,当时我是抱着讨好的心态对待她这举动的,你要知道,我们结完婚后,就不是我和你生活那么简单了,还有你妈妈,他今后是我婆婆,所以我并没有逆她意思。   关于车。我没想到齐镜的人会直接找上你妈来商量婚车的事情,同样你也知道当天是什么境况。我不可能像你一样去否决掉你妈的意思,只能顺着她下来。   也许,在处理婆媳关系这方面我不是很有经验,我唯一懂的就是顺着她,让她高兴,这样至少不会让你在这中间左右为难。”   我摇摇头无奈的说:“不知道是不是我比较倒霉还是怎样,明明我很努力去做好自己,可到最后却因为这些事情反而越扯越乱,我话解释到这里,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全部随你,无论之后你做出怎样的决定我都会接受。”   赵毅一直坐在那儿没有说话。我拉着手上的行李离开了赵家,当时赵毅他妈要追出来时,被赵毅喊住了,之后他和他妈说了什么我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我坐上电梯后,便离开了这栋楼。   回到酒店后,我将行李往角落一扔,第一时间再次拿电话拨打齐镜的号码,可那边始终没有人接听。   现在一切都在按照齐镜所说的那样走,我和赵毅之间发生了信任危机,我们两个人之间有着根本无法缝补的缺痕。   他这一试探,直接将我的婚事搅得一团乱,而他搅乱后就想跑?这口气我根本咽不下去,我也不会善罢甘休。   他电话打不通,我便主动去欧达大厦找他,到达那里时,他前台的秘书拦住我说,齐镜人没有在这里,去外地出差了,我根本不理会她的话,只是一味的朝着那扇大门走去,刚将办公室大门用力推开时,之前一直阻拦我的前台闭了嘴,办公室内的人抬脸看向门口忽然闯入的我。   我对身边明显还有些呆滞的前台小姐讽刺的问了一句:“人不是去出差了吗?坐在这里的人难道是鬼?”   前台被我讽刺得还不了口,我没有等她有反应,便对他们说:“你们都下去,我有话要和你们齐总好好聊聊。”   齐镜在办公室内的下属都是你看我我看你,最终看向齐镜,而坐在办公椅上的齐镜将文件一盒,便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那些人得到齐镜允许后,便动作迅速离开。   确认无人后,我回身将他办公室大门给彻底关住,然后转过身看向办公桌前的齐镜,这偌大的房间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齐镜靠在椅子上,打量着我这来势汹汹的模样,他说:“有事吗?”   有事,确实有事,我从后面包内拿出一根棒球棍,一句话都不和他说,便对着他办公室内的所有一切狠狠砸了下去。   我每挥一下,办公室内便传来尖锐的破碎声,外面不断传来议论声,可始终却没有人敢敲门进来问是什么情况。   齐镜从始至终只是坐在椅子上任由我砸着他办公室内的所有一切,我不仅把他办公室内一个大鱼缸砸了,并且还砸掉了他这里面的电视机饮水机,空调,还有一些不知道是真是假价钱多少的摆件,能够砸的全部都被我砸得干干净净。讨东名巴。   到最后,房间内最健全的大约就是齐镜面前那台工作电脑了,我将手中的棒球棍往地下狠狠一扔,满头大汗,用力喘着气看向齐镜。   我说:“你知道吗?我周宴宴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你对我的事情指手画脚,齐镜,我受够了所有一切的一切,我受够了你自认为对我的好,我受够了你这副一脸为你好,却不断往你伤口撒盐,戳刀子的做法,对,你说的对,赵毅他不信任我,他从一开始就没有信任过我。   我们之间确实存在很大的信任危机,可那又怎样,管这件事情的人从始至终都轮不到你。”   我说完这些话,转身便想要从这里离开,可刚推开办公室大门后,我才发现外面围了很多人,我没有管他们异样的眼神,径直冲出了欧达大厦。   回到酒店没多久,我便接到赵毅给我的一条短信,他说:“宴宴,我考虑好了,婚礼我决定放弃,我喜欢的周宴宴是二十岁以前的周宴宴,我们都变了,就像你说的那样,既然回不去,那我们只能不断往前狂奔,可宴宴,我很累,我不想每天生活在担惊受怕中,我需要的婚姻是能够给我稳定舒心无忧的,可自从和你在一起后,我才发现无形中的压力早就把我压垮了,现在的我只不过是强撑着苟延残喘,再支撑下去,我想,我们的婚姻以后一定会出现问题。   我希望我们双方都别再去触碰记忆中那些年美好的我们,有些事情既然没办法去实现,那就让他留在回忆里发光发亮,对不起,宴宴。”   280.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我看到这条短信后,过了好久,播了一通电话给赵毅,可他的电话显示关机,我拨打了一次。便没有再打,依旧该干嘛干嘛,我拿起衣服去浴室洗澡,洗到一半时,我抱着自己的脑袋在喷洒下缓缓蹲了下来。   任由那些温热的水将我淹没。   到达第二天醒来后,我再次感冒了,这是我在四年里第一次感冒,病来如山倒,我窝在酒店内整整睡了两天,到达第三天时,季晓曼打来电话咆哮问我,今天不是我和赵毅的婚礼吗?为什么她去酒店,那里的工作人员告诉她婚礼已经取消了。   我缩在被子内,闷着声音说:“嗯,已经取消了。”   季晓曼满是不可思议的尖叫问我为什么,我并不太想和她废话。闷着声音说:“对,婚礼取消了,你的份子钱少了。”   季晓曼不断在电话内问我为什么,我简单的回了一句临时起意。便将电话给挂断,顺带还关了机,便缩在被窝内继续昏睡。   迷迷糊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看多久,直到感觉肚子饥肠辘辘,活生生被饿醒后,我才从被窝内爬了出来,看了一眼时间,正好是夜晚九点,便在浴室洗了一把脸,随便裹了一件衣服,便下楼后打算去后街著名的美食街吃点麻辣烫,可到达那里时,我却碰到了鲁笙,当时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因为鲁笙这样的人并不像是会在大排档内买醉的人。   我在昏暗的灯光下仔细的看了几眼,发现确实是鲁笙。她正拿着手上的啤酒不断往自己嘴巴内灌着,桌上是洒落出来的烟,和一枚银色的打火机。   她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因为灌了一瓶啤酒,她又去给自己开第二瓶,脸上有泪痕。   这倒是不多见,如何要是换做平时对于鲁笙这样的人我是敬而远之的,可今天却走了过去,而且还坐在了她对面,鲁笙本来正仰着脑袋喝着酒,她看到我时,动作一顿,似乎有些不相信坐她对面的人是我。   我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咳嗽了几声问她在这里干嘛。   鲁笙脸上的妆容也花了,她说:“心情不好,买醉呗。”   她给我倒了一杯酒,又问:“你呢?我听说今天好像是你的大婚之日,你来这里干嘛?”   我说:“没吃晚饭,想来吃点麻辣烫,调调口味。”   鲁笙笑了一声,继续往嘴里灌酒,以前虽然我喝酒也挺猛的,可还没猛到鲁笙这个地步,我也没有阻止,而是让老板将我的麻辣烫送到我这桌来,我拿出一次性筷子埋头苦吃后,再次抬起脸开,鲁笙已经在这我吃麻辣烫这段时间干掉了三瓶酒。   可她似乎越喝越清醒,她在我抬脸间看向我,问了一句:“你知道我喜欢女人吗?”   她问出这句话时,我第一时间就要去看周围是否有没有人听到,鲁笙看到我这个反应后,嘲讽的笑了一声说:“原来你也觉得这样的事情很丑陋。”   我放下手中的筷子,认真看向她说:“在我的世界里,只有一种感情,男女感情,所以对于你的喜欢,我还是比较难以接受的,不过我不会歧视你,因为你恰巧就是喜欢一个女人而已,没什么值得让人好惊讶。”   鲁笙醉眼迷离的看向我问:“是吗?”   我肯定的说:“是的。”   鲁笙笑着说:“可我永远没办法给我另一半婚姻,我的家族不会同意,这个社会不会认可,我只能像个傀儡一般,他们需要一个怎样的鲁笙,我便只能将自己强迫成他们需要的样子,我永远都不会有自由,也永远都没有出路,我只是想做我自己,可没有人会理解我。”   鲁笙说到这里,双眼泪忽然快速滑落几滴泪,很快便没入桌下,不知去向。   她平时看上去是一个非常浪荡快活的人,可没想到看似活得潇洒自在的人,竟然也会在无人得知的角落,喝着酒,吐纳着肚子内的委屈与艰难。   我说:“你有喜欢的人吗?”   鲁笙这次没再拿瓶子吹了,而是改成了用杯子喝酒,她听到我这句话,反问了一句:“喜欢的人?”   我点头说:“有吗?”   她想好久好久,半晌,她语气忽然变得特别淡,特别淡,淡得好像没有波澜,她说:“有吧,只可惜,她已经嫁做人妇,孩子都生,现在的她很幸福。”   我说:“那你对齐镜呢?”   鲁笙皱眉问:“我对齐镜?”   我说:“你为什么和他结婚?你既然有喜欢的人了,难道就是为了遮掩你特别喜好这个问题吗?”   鲁笙忽然像个疯子一样哈哈哈大笑了出来,她这笑声特别张狂,引来了周围的人观望,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抬手抹了抹眼角的灼热的眼泪,她平息了好久,忽然一本正经的问:“你真以为我和齐镜结婚了?”   我反问了一句:“难道不是吗?”   鲁笙再次趴在桌上笑得花枝乱颤,她一边笑,还一边拍着桌子,隔了好久,她话都含糊不清了,可她还是努力的重复了几句:“周宴宴,你真的太逗了,两个情商如此低能的人,难怪你和齐镜至今都还在互相折磨。”   我完全没听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盯着她不说话,她笑够后,也终于正常了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笑着摇摇头说:“我真是佩服你们了,我怎么能够看得上齐镜啊,第一,我本身就看不上男人,第二,齐镜和我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是一个掌控欲极强的人,而我恰巧是一个不愿意被掌控的人,你要我和他过?这他妈不是疯了吧?”   鲁笙说到这里,又摇头否认说:“不,这根本不是疯了,而是世界要翻天了,我要是和齐镜在一起,我跟你说,那我们的婚姻就是一场战争,不过,我爸妈倒是挺喜欢他的,可齐镜对我没有意思,我对他更加,他倒是挺防备我。”   鲁笙见我听了这个消息,并没有激动也没有反应,她主动靠近我,带着笑意凑在我脸庞问了一句:“你知道他防备我什么吗?”   她忽然伸出手在我脸颊上轻轻一抚摸,暧昧又诡异的说了一句:“他呀,怕我一口吃了你了……”   她说完这句话,便收回手,又哈哈大笑出来,笑了好久,她眼泪再一次笑了出来,她端着桌上一瓶酒,摇摇晃晃的朝着帐篷外走了出去,夜晚内,灯光特别亮,将屋内那些烟雾一般的蒸汽照得清清楚楚。   缓慢游荡在所有人身体旁,从我这个视线看过去,鲁笙的背影被水蒸气形成一股雾气,她虚晃的走了好远,半晌,她停了下来,对着天空举着瓶子不知道是哭还是笑,说了一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千金散尽还复来。”讨协杂亡。   她念出了这样一句话,念完后,她又像个疯子一样捂着脑袋大笑了出来,没多久,便消失在帐篷口。   她离开后,老板便来到我桌边,犹豫了很久,似乎是有话对我说,我看向他时,他才笑着开口说:“是这样的,小姐,刚才您朋友没有给酒钱,是您帮她付钱吗?”   鲁笙早已经消失不见了,只能是我付,我让他算一下价钱连带着我刚才点的那碗麻辣烫,老板离开后,我喝掉鲁笙给我倒的那杯酒,喝完后,便望着手中的杯子,颇有意思的念了一句我们从小就熟知的诗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千金散尽还复来。”   从小就学了,可到长大至今都还没参悟透。   念完后,竟然还有点小小的沧桑之感,我摇摇头,笑了两声,便继续低头吃着我东西。   等我吃完东西后,便往酒店回走。   到达酒店内后,我便打了个电话给布兰妮,告诉她我下个月一号就回瑞士工作,幸好我至今还没有打电话和她辞职,布兰妮接听到我电话后,便在隔着遥远的国度,对我表示了热烈的欢迎,还关切的问我手上的伤如何了。   她不提我还忘记了,看到手臂上光洁无一物后,微微有些内疚,毕竟我欺骗了布兰妮的好意,可还是继续维持着谎言说:“已经完全好了,请勿担心。”   布兰妮说她会和所有同事在瑞士热切的等我着我的回归。   我们挂断电话后,我心情忽然莫名的变好了,因为白天睡了觉,现在一时还没有睡意,便登录?¥?,本来沉寂多年的号子在这一刻,竟然冒出了很多消息,这个消息全部都是同一个人发过来的,是宴安。   如果不提这个人我几乎都要忘记有这个人的存在,以为他是近期发给我的,便快速去点开,仔细去看,不对,这四年他都陆陆续续给我发送了信息,全部都是一些比如吃饭了没有,早点睡别熬夜之类的话。   我一行一行看下来后,整个人彻底震惊了,因为我没想到一个仅聊过数语,并且还是在游戏内一起玩过几天游戏的人,竟然会四年了,都还如此关切我,并且像个老朋友一般问候我。   这让我感到不可思议,又感动。   281.你当真永远都不见我?   我看了好久,看到最后连我自己都没有耐心再看下去,便快速给宴安发送短信,我在对话框内是这样写的,我说:“宴安。好久不见,因为这几年生活中发生了很多变故,无奈一直没有时间上,所以也没有第一时间回复你,这几年里我过的很好,请勿担心牵挂,你呢?你过的怎么样?   我真没想到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你还会记得我,这让我既意外又惊喜。谢谢你一直以来的问候。如果收到了我条消息,希望我们能够长久的保持联系,我有许多许多话需要和你讲。”   我快速的打完这一串字过去后,那边头像始终保持着灰暗,大约没有上线。   我等到大半夜后,不见他回复我,便将电脑随手给关了,上床开始休息。   到达第二天早上,我下楼去吃早餐,赵母打来电话问我和赵毅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个婚说不结就不结了,还问我事情是否还有挽回。   我接到她电话时,心内感慨万千,纵然有千言万语,最终只是化为一句话,我说:“赵阿姨。其实和你们生活这段时间以来,我很开心,也觉得很温暖,我也非常感谢您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   我和赵毅的事情,其实该怎么和您说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只能明确的告诉您,这是我们两个人决定了好久,双方作出来的选择,我没过几天便回瑞士了,希望以后还能够常和您联系。”   我将话说得如此死了。赵毅她妈还想说点什么出来,手机最终被赵毅他爸给抢走了,他在电话内说:“宴宴,你们之间有什么事情摊开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好吗?你们之间也并不是没有挽回的余地啊,年轻人总是一时气盛,所以才会这么草率的决定婚姻大事,其实仔细冷静下来想想,你们之间也确确实实没有必要闹到这地步啊,要不今天你来叔叔阿姨家吃晚饭怎么样?我们当面谈。”   我无比坚决的说:“赵叔叔,您不用再说了,这是我们双方慎重作出来的决定,我希望您能够支持我们,并且理解我们,同样也希望您原谅我们如此草率的私自决定了这件事情,一直以来,也给二老添麻烦了。”   我看了一眼时间,最终又匆忙的补了一句:“我朋友还在等着我,我先不和您聊了,以后我会常和你们联系的。”   我说完这句话,便快速的将手机给挂断了。   直到手机化为寂静,我终于松了一口气,也感觉莫名的轻松,既然双方都觉得无法走下去,那我们都各自尊重这个选择,悲伤了几天,日子还要过去,以后所有一切都会好的。”   我在去瑞士前,再次约季晓曼出来喝喝咖啡,我也没提林安茹,并不打算去刻意化解我们之间永远都消除不掉的矛盾,更加不会显得自己太过绝情,这份友谊到底该怎么走,老天自会有定数。   我在咖啡馆等季晓曼时,她迟到了半个小时匆匆赶来,一来便开口和我说她要回加拿大了,我同样回了一句我也要回瑞士了。   她惊讶的看了我一眼,又问我和赵毅是什么情况。   我很简洁的告诉她说,这是我们两个人最终商量下来的决定,觉得对方还是不适合彼此,所以选择了和平分手。   季晓曼在那儿激动的拍着桌子说我们太胡闹了,竟然把婚姻当成儿戏,还和我描述她那天和林安茹特地盛装出席,为的就是在婚礼现场抢我的风头,没想到到达那里时,被人直接给拦在了外面,还直接告知了他们婚宴取消的事情。   季晓曼说起那件事情,眉间便一片凶神恶煞,好像,丢了她多大的面子一般,不过她说完,脸上的庆幸一收,便化为一丝庆幸说:“不过你和赵毅最终没有结成婚,挺合我心意的。”   季晓曼似乎一直都不怎么赞成我和赵毅的婚事,如今她赤裸裸的说出来,反倒要我更加好奇她为什么就不看好我和赵毅了。   我自然也问出了心内的疑惑,季晓曼一副感情大师的模样开口说:“其实我一早就看出来你和我赵毅早就变了,只是你们双方都不愿意去承认去相信而已,你们都在揪着以前那些岁月,以前那没成长的你们不放,可周宴宴,每个人都会变,一年一个样,变到后面,再往回看估计连我们自己都不认识以前的自己了,你和赵毅都是留恋从前的人,因为没有得到,所以才会不甘心想要去追忆,可最后到头来也不过是悲剧一场,你明白有些人不管再如何相爱,可不能在一起这句话的含义了吗?”   季晓曼和所有人分析的差不多,也许正是因为我们都忽视了我们成长了,变了的这个问题,还总固执的认为,赵毅还是以前的赵毅哥哥,我们是最了解彼此的人,也是最适合彼此的人。   可时间就像一把刚杀人带血的刀,在我和赵毅之间划下了重重一条伤痕,时间久了,伤痕变成了疤,这是一道到老到死都没办法消失掉的东西。   可我们都忘了,都忘了时间的强大与残酷,都不肯去接受现实。   季晓曼见我一直不说话,以为我在为这事情伤心,便转移话题说:“好了好了,既然你和赵毅之间是好聚好散的话,那就皆大欢喜了,反正谁都不伤害,咱们现在聊聊正事吧。”   我看向她,喝了一口咖啡说:“你说。”   季晓曼问:“你真打算一直都不和林安茹见面吗?”   说起这件事情,我想起了一件事情,赶忙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掏了一张银行卡给季晓曼说:“这卡里面有五万块钱,给林安茹去周转,现在她支撑一家的消费,想必我们离开后,谁都没有时间再来帮她了,钱没多少,让她有个不时之需。”   季晓曼看着桌上那张银行,半晌说:“你去给她不成吗?”   我说:“你帮我给,我现在能够帮的,也只能帮到这里了。”   季晓曼接过我手中的银行卡,叹了一口气说:“好吧,真是服了你们俩了。”   我和季晓曼又聊了好一会儿,便在出门之际相互拥抱了一下,她手在我后背轻轻拍打了几下说:“去瑞士照顾好自己,要是有时间常联系,结婚或者生孩子这类大事情也要通知我们,下一次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我也有些伤感,毕竟这不是一座城市隔着另一座城市的问题,而是一个国家隔着另一个遥远的国家的问题,谁都没有以前那么多尽力,再去左右奔跑来续姐妹情,每个人都会择一座适合自己的城市终老,以后都会有孩子和丈夫,到达那个时候,更别说奔波了,估计连出门买个菜的时间都没有了。   这一别,是十年,或是二十年,或者是三十年谁都说不定。   我和季晓曼相互抱了很久,抱到门口进进出出的人,都满是异样眼光看向我和季晓曼,我们才松开彼此,她最先离开,我是之后才拦了一辆车离开的。   我回到酒店后,坐在床上便望着电视机发着呆,脑海内一片空白,便想起后天就要去瑞士了,必须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才行。   便晚上十点又从床上起来开始收拾着自己的行李,其实东西没有多少,还有一些放在赵家都没有来得及打包,也只是象征性的拿了几件换洗衣物匆匆出来了而已。   东西正打包到一半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我动作一顿,在心里想着这么晚了,有谁回来找我?   林安茹吗?我心里下意识认为林安茹,便跑去门口开门,可手刚握上门把手时,我动作一顿,并没有继续开门的动作,而是抬手去将猫眼给打开,透过那个小孔,我一眼就看到自己门外站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是齐镜。   他手腕间挽着一件外套,正静静站在那儿等着我开门,他见里面一直没有反应,刚想抬手继续按门铃,他指尖忽然停留在门铃的按钮上,并没有真正的落下去,而是像是察觉到什么,忽然隔着门说了一句:“开门。”   我站在那儿没有动,只是从猫眼的位置有些心虚的移开了,紧接着齐镜又说了一句:“周宴宴,我数到三。”   他说完这句话后,便真的念了一,念到第二时,他语调特意放缓慢,他没有继续念下去,声音稍微温柔化了一点,他说:“宴宴,开门好吗?齐叔叔在门外。”   听到他这句话时,我第一感觉是心里一酸,第二感觉是,泪流满面,最终我靠在门上,说:“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永远都不想见到你。”   齐镜说:“你当真想永远都不见我?”叼匠呆弟。   我隔着一扇门回复他说:“对,我怕我忍不住会杀了你。”   忽然,门那端没有了声音,我以为齐镜离开了,刚想去猫眼看时,齐镜声音有点寂寥的问了一句:“你就这么恨我?一直以来都很恨我是吗?”   我说:“对,一直以来我都很恨你,齐镜我们之间发生了太多太多事情了,你觉得我对你还会有爱吗?”   我这句话落音,齐镜这次反应快速,他说了一句:“后天去瑞士我送你。”   他丢下这句话,门那段便是永远的安静,我隔了好久,终于忍不住转身去看,可门口早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   282.车祸   我站在那儿好一会儿,终于才从门口离开,坐在床上后,便捂着脸放声哭了出来。   到达我去瑞士的那天,我特地将自己的票改签。改签到大清早,正好是上班的高峰期,我提着行李下楼去结算房钱时,还有左右看了看,想确定齐镜是否来了这里,可确认到都是陌生人后,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开始在办理手续,一切都准备妥当后。   我提着手中的行李离开了这家酒店,在外面拦了一辆出租车后,司机同我一起将行李放进了后车厢,我上车后,季晓曼打来电话和我说,她今天恰巧有事情不能来送我了,让我在路上小心一点。   我在电话内听了她的叮嘱,同样让她过几天回加拿大的路上小心一点。我们两人打完电话后,我便将电话给挂断了。   正好是上班高峰期,车子有点堵,堵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候前面像是难产的车。才终于艰难的蠕动着,我觉得车内的空气有点闷,便将窗户打开了一点,可我刚往窗户外面一瞟,一眼便在车子的后视镜内看到了一辆缓慢跟着我的轿车。   那辆车始终在后面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车子的牌照也很熟悉,是齐镜经常坐的一辆车。   自己专门起这么早就是想避免和齐镜见面,可没想到左躲又躲,还是让他跟上了我。   我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发现时间还早,便对前边的司机说,让他甩掉后面的车,先别急着往机场赶。   那司机看了透视镜一眼,问了一句:“后面你朋友?”   我从包内拿出口红说:“不是。您转到八点五十就好了,我九点的飞机。”   那司机听我这样说。倒也没有多问,便按照我的吩咐,真的开始甩后面的车,我拿着化妆镜给自己涂好口红后,悠闲的朝着镜子内抿了一下唇,刚要将口红放回包内。   正在前面开车的司机一边看后视镜,一边对我说了一句:“怎么后面跟了两辆车?”   我起初有些没听懂,皱眉刚想问他什么,便侧脸看向窗外,发现齐镜的车仍旧不疾不徐的跟在我后面,而齐镜身后还跟了一辆陌生黑色的车子。   起初我以为是齐镜的保镖,或者属下跟随他而来了,可慢慢的观察下来发现。根本不是,因为齐镜的车稍微快点,后面那辆车便稍微快点,齐镜的车稍微慢点,后面那辆黑色轿车同样也明显的慢了下来。   这一快一慢非常不同寻常,两辆车还偶尔有轻微的碰撞。   我皱眉的观察了许久,齐镜的车本来跟在我身后跟的还算好好地,至少距离不远不近,都可以看到双方,可走了一段路后,到达一条分叉路口,齐镜的那辆车速度缓缓慢了下来,来了一个大转弯,直接朝着另一条马路驶去,没再跟着我。   齐镜的车掉头后,后面那辆黑色的车同样是掉头,并且以疯狂的速度朝着齐镜的车追了过去,我心里咯噔一下,有些没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正好司机正和我说话,问我甩掉了,是不是该去机场了。   我从车窗外面收了脑袋,便从钱夹内准备去掏钱给下车做准备,可忽然间,车后忽然传出一声碰撞的巨响,我手中的皮夹随着那声巨响一抖,便直接摔落在地下,我僵硬着脖子往后去看。   发现后面那条分叉路上冒着浓浓的烟,因为距离隔得越来越远了,根本不清楚是怎样的情况,只知道是出车祸了。   那司机也听到了后面那声巨响,他甚至直接将车停了下来,看了一眼后面浓烟滚滚的后面皱眉嘀咕的说了一句:“好像撞车了。”   我当时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也冷静,竟然第一时间便将身上的安全带给摘掉,便往回狂奔而去,跑了三十分钟,跑到冒着浓烟的位置时,那两辆碰撞在一起的车,忽然发出一声剧烈响声,紧接着便是砰的一声,在那一霎火光滔天,浓烟滚滚。   我手死死抓住胸口的衣服,朝着那辆车歇斯底里大喊了一句:“齐镜!”   我这一句从喉咙内迸发出来的齐镜最终被熊熊烈火给淹没,紧接着那堆大火中再次爆发出两三声剧烈的爆炸声,火势越发大了。   周围很多行人都停下车驻足观看这一幕,有人打电话,有人在指指点点,有人看了两三眼,便摇着脑袋一脸可惜说:“两辆车上的人,估计都没命了,这么大的火,就算没撞死,也会烧死,真是造孽。”   他们议论纷纷从我身边经过,我跌坐在地,望着消防人员匆匆赶来灭现场的火,一旁的司机不断问我还要不要去机场了,可我始终都回答不上来。   只是看到他们将大火扑灭,扑了好久,两辆撞在一起的车被大火烧得只剩下一个轮廓,我看到那些消防人员进入车内寻找着什么,隔了好久,两辆车内总共抬出三具早已面目全非只剩下骨架的尸体。   在他们将尸体抬入救护车上时,我一点一点试图从地下战起,几乎是跌跌撞撞跑到了黄线内,有消防人员发现了我突然闯入,便拦住我,让我离开不要妨碍他们公务时。   我颤抖的抓住那人的手,嘶哑着嗓音说:“我是其中一辆车内人的家属,让我去看看他。”   那消防人员还略带怀疑打量我一眼,我拉住他衣服,便撕心裂肺哭喊了一句:“我是他妻子!你快让我见见他!我要见他!”   那消防人员见我情绪彻底失控了,便只能打了一个手势,招呼另一个消防人员过来一起扶起地下的我,便带着我去了救护车那边,我刚到达门口,里面便有一位带着口罩的护士从车内出来,双手拿了两样东西在我面前,让我认领。   当我看到他手掌心正躺着一枚被大火烧焦得发黑,勉强只能看清楚是个戒指模样的东西时,我缓缓伸出手拿上,小声问:“哪里来的?”   医生指着车内并排抬进去的三具尸体说:“其中一具尸体上搜下来的,这枚戒指你认识吗?”讨协来圾。   我握紧在手中,说了一句:“我认识。”   医生问:“是什么戒指?”   我说:“我和他的结婚戒指。”   医生说:“被撞的车上有两个人,一个司机,另一个是一个名男子,而这枚戒指就是从那名男子身上找到的,而另一名死者,是肇事者的尸体,刚才消防那边粗略查了一下,是姓齐,名字叫做齐珉,你认识吗?”   医生这句话一出,我身体一摇晃,那医生立马扶住了我,唤了我几句,小姐你是否还好?   283.让你看着我有那么难吗?   消防人员带我去确认尸体,可三具尸体全部烧成木烧焦的枯枝一般,分不清楚哪里是手哪里是脸,只看到黑乎乎的一团,看了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消防人员开口问我:“认得出是哪具吗?”   我摇头说:“认不出。”   消防人员指着中间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说:“戒指是这具尸体身上拿下来的。”   我还来不及悲伤。他又指着右边一具同样成为黑焦的尸体问:“这具尸体你认识吗?”   我摇着头说:“我不认识。”   消防人员说:“这具尸体是齐珉,我们刚才已经确认过了,他的家人正在赶来的路上。”   就在此时,车下面走快速走近来一个消防员,直接挨在我身边这名大约是队长的消防员耳边说了一句,他没有微皱,满是怀疑的看向我,我同样麻木的看向他,他说:“小姐,你确定中间这具尸体是你丈夫?”   我刚想说确定,可想起我和齐镜已经离婚了,我又摇着头说:“我们已经离婚了。”   那消防员说:“刚才我们的人打电话去核实这具尸体身份,并不是你口中所说的齐镜,这个人只是他的下属,他已经得知了这件事情,快速往这边赶来了。”   我耳朵是嗡嗡作响。甚至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那些交警没有时间再个我磨蹭下去,因为这三具尸体还要拿去医院尸检,而且围观群众这么多。不宜摆放在这里让人观看。   消防员直接将我架下车,将我带到黄线的边缘线处,他们便从我面前离开,继续去收拾那场大火中的残骸。   没多久,我感觉身后有股力道将我往后拉,差点将我拉出了黄线,我就惊愕的看着从后面拽住我的人,我脸被他手压在胸口压得非常严实,差点让我喘息不过来。   许久,我听见他一向平静的声音内破天荒带点不自觉的颤抖,反复和我说:“好了,我在这里,没事,我一直在这里。别怕。”   我埋在他胸口一直没有说话,因为我不知道这是否是真实存在。我怕这只是我臆想出来的一场梦,失而复得的感觉太不够真实,害怕一开口,他便在我眼前灰灰湮灭。   我只是埋在他胸口,像个木乃伊一般僵硬又呆滞。   有警察往这边行来,到达齐镜身边后,便开口问他是不是齐先生。   齐镜一边抱着我,另一边回应警察说:“我是。”   警察一本正经和齐镜说:“您名下一辆黑色宾利就在刚才发生了车祸,车内有两人当场死亡,麻烦配合我们调查。”   齐镜看向警察,说了一声:“好。”   便要将我交给身后的施秘书一同和警察前行,可他刚松开我,发现我拽住他衣角始终是紧绷的。又看向此时我苍白如纸的脸色,他叹了一口气,对警察问:“我需要多带一个人。”   那警察见我情绪现在很不稳定,倒也没说什么,一些人便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进行调查,警方问齐镜,死者是哪两个人。   齐镜一面回答,一面细心的给我领口解开两颗扣子,让满头大汗的我得到一丝缓解,他对警方说:“一个司机,另一个是助理。”   警察问:“助理的全名叫什么?”   齐镜说:“助理是秦匠,司机是丁福。”   警察又问:“他们几点从公司内开车离开,又去了哪里。”   齐镜语气内满是沉稳说:“是这样,因为我前妻要去瑞士,我们之间发生了一点矛盾,她不肯见我,也不肯让我送她,在她去的前一天夜晚,为了防止她提早离开,所以,我和助理还有司机在酒店内守了一夜,可到达夜晚两点,因为公司有点事情,半夜赶去处理,便让助理和司机代替我早上送她去机场,当时早上大概七点左右,助理打来电话和我说,我前妻将机票提前改签了,我们挂断电话后,我一直以为他们是在机场的路上,可我没想到之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警察一边记着笔录,一边抬脸看向齐镜问:“那你知道肇事者是谁吗?”   齐镜说:“请明说。”   警察说:“是您的堂弟,齐珉。”   齐镜脸上闪过一丝微妙的变化,他许久都没有接话。   警察看向我,又问:“您是周小姐?”   我刚想说话,我们左侧走过来一名警察,带着一名出租车司机,那司机便是先前载我的人,他到达后,警察便问他:“能否将你之前目睹的一切全部告诉我们?”   那司机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齐镜,便爽快的回答说:“在香兰腾科酒店时。”他指着我说:“是这位小姐拦了我车,说是要去机场,当时我往机场开了十分钟,路程开到一半时,发现车后面跟了一辆车,是一辆纯黑色的宾利,当时这位小姐也发现了,并且好像相识,并且还让我甩掉后面那辆跟上来的车,我为了甩掉那辆宾利,便往江河路那边开了一会儿,开了大概几公里的路程,宾利后面又跟了一辆大众,那辆车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开始只是跟在后面,可越到人少的地方,那辆大众便时常和宾利发生摩擦甚至车身碰撞。   宾利为了大众的碰撞,改道去了滨河路的方向,当时后面那些车没跟着我车后,我也就没有管了,可等我们往机场的方向行驶了大约五分钟时间后,后面忽然发生一声剧烈的碰撞,等我们回头去看,两辆车便撞在了一起,紧接着便发生了大爆炸。”   警察严肃的问:“你刚才所说的话可属实?”   那司机怕麻烦惹上身,当即便对警察万分保证说:“句句属实,我哪里敢撒谎,这么多人都看见了。”   警察嗯了一声后,又看向我问:“周小姐刚才齐先生所说的话,和您的时间点符合吗?”   我隔了好久,才声音嘶哑的回了一句:“符合。”   警察又问齐镜:“您堂弟很明显是蓄意谋杀,请问他生前是否与你有过争执。”   齐镜说:“有过,他一直怀疑是我害死了他父亲。”   警察似乎是得知齐镜的身份,下意识问出了一句:“判死刑的齐严?”   齐镜说:“嗯。”   警察将手中的笔录递到齐镜面前,说:“麻烦您在这上面签一个字。”   齐镜接过笔后,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警察又将笔录递给一旁的司机,司机签下后,他又将那笔录递给了我,可接住笔后,在落笔时,手还处在剧烈的颤抖当中,刚将一个周子写出一半,笔便从我颤抖的指间直接脱落。   施秘书看到后,便弯腰将笔重新捡了起来,本来是要递给我,可齐镜却从她手上接过,然后握住我虚软无力的手,将笔塞入指间,干燥的大手覆盖住我手背,他带着我在那签名处一笔一划写出周宴宴三字。   写出来,竟然有齐镜的字几分味道。   警察调查完后,便带着我们经过现场去出口离开。   齐镜一直扶着我上了车,他带着我回到酒店后,便牵着我来到沙发旁,他手将我按下后,便去不远处给倒了一杯纯净水,他来到我身边后,便将水杯递给我,我拿在手上,感觉到杯子冰冷的温度传递到指尖,我低头喝了一口,便缓缓抬起脸看向齐镜。   他也正站在我面前看向我。   我放下手中的水杯,对齐镜说:“我还要赶飞机。”   我刚要站起来,齐镜便拽住我手腕,他手上力道非常重,他说:“已经十二点了。”   我说:“我赶下一班。”   齐镜说:“下一班要明天。”   我说:“我今天下午有。”   齐镜说:“刚才已经取消了。”   我说:“你是骗子。”   齐镜将手机递给我说:“你自己查。”   我拿在手上后,便查找我去瑞士的下一班飞机,果真今天已经停航班了。   齐镜说:“现在还要去机场吗?”   我没说话。   齐镜伸出手拿过我手上的手机,他扔在了沙发上,便伸出手抬起我下颌,让我看向他。   我继续垂下脸,齐镜又抬起我下颌让我直视他,这样反反复复下,齐镜烦了,最后一下力道加重,他语气微沉问:“让你看着我有那么难吗?”   我紧抿着唇,仰着脸看向他。   齐镜看到我眼角不断往下滑落的眼泪,眼里的怒意压了下去,他皱眉问:“哭什么,我不是在这里吗?”   我说:“我没哭你,我在哭齐珉。”   齐镜说:“是吗?”   我无比肯定回答说:“是。”   齐镜说:“你是觉得今天死在车里的人应该是我?”   我再次说了一声是。   齐镜听到我这句话,不怒反笑,他说:“你死鸭子嘴硬这毛病什么时候能够改改?”又看向我眼角的眼泪,他指尖微带着点用力擦干净,他说:“站在那跟傻瓜一样,也不知道往一旁躲躲,这么多消防员经过,撞到了该怎么办?”   我眼泪还是不断掉,他却极有耐心不断擦。讨叨庄亡。   我一直一直都没有说话,直到他终于将我眼角的眼泪擦得干干净,再也不见有一滴。   284.世间最毒的仇恨,是有缘无分。   我问齐镜:“齐严真是你害死的吗?四年前齐家落难和你有关?”   我非常认真的看向齐镜,这次我不想再等他来回答我,而想亲口问。   齐镜面对我视线,竟然别开了眼,他回身坐在了沙发上。   我继续上前追问:“齐珉不会无缘无故怪你。齐镜,你回答我。”   齐镜坐在沙发上好久,他给自己点燃了一根烟,将一枚银色打火机放在茶几上,他在烟雾缭绕中看了我一眼,他说:“我一早就知道林瑾南在查齐严。”齐镜微微嘲讽说:“其实以他一个人的能力要想查出什么会很困难,我只不过是一路再给他做引导,引他入局,引他怎么去查,查到了些什么,齐家的衰败确实与我有关。”   我不解的问:“为什么?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齐镜笑着问:“好处?”   我说:“齐家败落对你有什么好处?”   齐镜说:“好处就是齐宽齐严双双入狱,齐家彻底洗牌,三个人鼎立变成了我一个人在玩,这不就是好处吗?”   我说:“可他们是你的手足。”   齐镜低笑了一声,弹了弹指尖的烟灰说:“周宴宴,你试过孤立无援的时候?你有过那种连亲生母亲都恨不得你去死。而你却只能一个人在偌大的家族中,卑微懦弱的生活吗?如果我不先下手为强,他们现在的下场就是我如今的下场。”   我说:“齐家那些违法的事情都是真的?”   齐镜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我又问:“齐家那些事情你有没有参与?”   齐镜过了好久,抬脸看向我说:“这么大家族。没有不越半步雷池的事情,很多事情不是你可掌控的。”   他没有否认,而是间接性承认了,可到最后,齐严齐宽全部倒了,可他齐镜至今安然无恙。   我笑了两声,不知道该笑还是沉默,我又问:“你和鲁家是什么关系?”   他简短回答:“生意上网来。”   我说:“齐家倒台,你平安无恙,和鲁家有关?”   齐镜说:“只是借用了鲁家的关系网,互惠互利而已。”   我说:“当初你为什么宁愿与我离婚,却不让我揭发齐严?”   齐镜说:“因为尚未到时候。”   我说:“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留在瑞士?”   齐镜终于抬起脸看向我,他反问:“你不知道?”   我说:“我不知道,我要你亲口说。”   齐镜说:“宴宴。这个世界对于我来说什么都无所谓,你是我妻子。我唯一的亲人,唯一值得珍重的人,在我都不能保证自己自身安全时,我不能给你任何承诺,自然也不能连累你,在我和你离婚那时候我根本无法保证我能够安全的走出齐家这个局,我不能保证我自身安全,但起码我应该保证你是安全的。”   我说:“你从来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想不想这样。”   齐镜说:“只要危害到你事情,我从来不会问你意愿,我会处理好。”   我说:“如果我只是想和你同甘共苦呢?”   他指尖的半截烟已经燃烧到一半,他说:“可我只想给你最好的一切。”   我说:“可你做到了吗?”我见他没有说话,我又说:“你根本没做到。你反而让我变得更苦,你知道吗?当然,这些根本不能怪你,要怪就怪我为什么当初执意要嫁给你,要怪就怪当时我为什么那么天真,竟然认为你是好人,和你发生关系,到最后越缠越深。”   说到这里,我感觉脸上有液体滑落,鼻子也鼻塞严重,我抬脸看着头顶水晶灯许久,我说:“齐镜,如今我最怨你恨你的,只有两件事,第一件便是当初你阻止我为父母报仇,虽然最终齐严还是死了,可那和我亲手扳倒他的意义是不同的,第二件,就是你将我关在瑞士四年,尽管你是为了我好,可你从来没问我是否愿不愿意,你让我过了最艰难的四年。”   我略带嘲讽的微笑说:“其实我最大的愿望是能够和你同甘共苦,就算你一无所有,我都可以随你远走天涯,一句抱怨也不会有,这是每个女人的梦。可你每次都是将我抛得远远的,抛在一个没有风波的地方,我恨透那距离,恨透那无止境的折磨,甚至恨透了猜忌、怀疑、眼泪,我恨透了这一切,你去算算,自从我嫁给你流了多少眼泪,和你离婚我流了多少眼泪,到现在,我又为你流了多少眼泪你知道吗?”   齐镜掐灭手上那根烟,烟圈从他薄唇里一点一点吐纳出来,过了好久,他说:“其实我做过最后悔的一件事情便是将你亲手带入这个漩涡,我的家族,我身份,我地位早已经决定了我身边的妻子必须承受这一切,这是我能够想到保护你的最好方式。”   我没说话,冲到沙发上拿上我的包转身便离开,走到门口,我回头看了齐镜一眼,他坐在沙发上没有动,我将门彻底合上,便没有再回头。   我刚到楼下,便正好看见林安茹从我这边跑来,她看到我后,便像个疯子一般抓住我肩膀,狠狠摇晃着我,脸色狰狞问:“齐珉是不是被齐镜给杀了?齐珉是不是被齐镜给害死了?!”她脸上满是癫狂说:“我就知道他不会放过他,我就知道他不会放过齐珉。”她手上的力道加重,继续摇晃着我问:“周宴宴,你回答我,你说对不对?你是我的好姐妹,你告诉我是不是!”   我摇晃着脑袋,嘴里不断回答林安茹不是,可她根本听不到我的话了,像个疯子一样抓着自己脑袋,左右乱看着,她朝着四方四处大喊说:“齐珉,你在哪里?你说过要好好赚钱养家的,你说过从此以后你要好好待我,你说过你要和我一起送齐瑞去上学的。”她蹲在地下,抓着脑袋歇斯底里哭着说:“这些话你前几天都和我说过的,你怎么能够食言啊……”讨叨见才。   她跌落在地,绝望大喊说:“你出来啊,我不相信你已经死了!我再也不逼你变成有钱人了……”   285.她理应属于我   林安茹像个疯子一样在那儿大叫了好久,最后不知道谁报了警,竟然有警察直接把她当成疯子抓了起来送去医院,她被警察双双架住后,还在哭。哭声真是让人感觉阴风测测。   林安茹最终在病床上昏睡了一天一夜,到达第三天醒来后,她便坐在床上不哭也不哭闹,只是非常安静坐在那里,双眼不断流泪,无论齐瑞在她身旁说什么她都听不见,整个人像是傻了一般。   齐瑞见她不理他,便在一旁哇哇大哭,不断喊着妈妈,谁劝都劝不住。   我再医院内守了她五天,到达第六天时,布兰妮打来电话问我怎么还没到瑞士这边,我这次想起,我答应布兰妮回瑞士的日子已经过了,便看了一眼坐在病床上的林安茹,见她没有反应后。我才转身从病房内退了出来。   退到门外后,便在电话内说,我这边发生了一点事情所以耽搁了。   布兰妮在电话内关切的问我是不是发生大事了,还和我说如果这边真的很忙。她可以再次等我的。讨大何弟。   我不敢再耽搁太久,便在电话和她说没多大的事情,处理完毕后,便可以会瑞士。   她问我准确的日子,我想了想,告诉她,还过三天,三天我就回去。   布兰妮在电话那段说:“ok,我等你。”   我挂断电话后,望着手机发呆,长长叹了一口气,便重新进病房,刚到达门口时,便看到林安茹正侧躺在床上。苍白的双手在齐瑞那张八分像齐珉的脸上轻轻抚摸着,她眼睛内带着诡异的神色。也不哭,也不笑,只是幽幽的盯着齐瑞。   齐瑞睁着懵懂的大眼,稚嫩着声音问:“妈妈,你怎么了?”   林安茹说:“妈妈没事,妈妈就是好好看看齐瑞。”   齐瑞说:“妈妈,爸爸呢?爸爸去哪儿了?”   “爸爸啊……”林安茹想了好久,她问齐瑞:“瑞瑞,妈妈带你去找爸爸好吗?”   齐瑞懵懂的看向林安茹,歪着脑袋问:“还找得到吗?”   林安茹说:“当然找得到。”   她这句话一出,我心内一寒,冲上去便将齐瑞拉开,朝着林安茹脸上便是狠狠一巴掌。林安茹被我打的措手不及,整个人往后一仰,捂着脸看向我。   我提着齐瑞的衣襟对着林安茹怒吼说:“他还是个孩子,你要带着他去找谁?去死吗?林安茹,你做人最起码的良心要有,你要觉得活不下去了,我现在送你一把刀,你死的远远地,可齐瑞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他?他没有爸爸已经够可怜了,你现在怎么还能有这样的想法。”   林安茹眼睛像绝望的野兽,她捂着脸对我吼了一句:“可齐珉被齐镜害死了!”   “是齐珉自己寻死!是他要和齐镜同归于尽!没有谁要害他!你真当别人吃饱了没事干,天天想着害人啊?”   林安茹眼睛通红说:“齐珉说是齐镜害死了齐严,是他害得整个齐家变成了这样!”   我和她对吼说:“没有谁要害齐家!如果齐家没有那些破事,别人能够抓到把柄吗?!齐严该死!他本来就该死,先不说齐家那些破事了,就光我爸妈这两条命,他就该被千刀万剐!”   “可为什么齐镜没事?”   林安茹忽然万分平静的问出了这句话,我激动的模样忽然被快速结冰的水,刹那间便动弹不得。   林安茹见我不说话了,她又再一次问了我一句:“为什么?”   我说:“你和齐珉不是也没事吗?”   林安茹身体在病床上一垮,整个人像是一座大山一般倒塌在被褥上,她目光盯着天花板,好久好久,她说:“周宴宴,我后悔了。”   我想问她后悔什么了,紧接着,林安茹说:“我后悔当初没听你话。”   我说:“我也后悔了,我后悔当初没听我爸妈的话。”   林安茹趴在床上失声痛哭了出来,她说:“如果我们都没长大就好了,我想重新选择,我不要钱,我想要一个永远都不会离开我的丈夫。”   可人总会长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们无法预测以后的路会怎样,只能半推半就半接受,一不小心就走到了现在,毫无预兆。   这就是命,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命,你责怪不了任何人,只能后悔着当年。   当年如何如何,现在又如何如何,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平添遗憾,空谈一场。   之后三天,我便一直陪着林安茹处理着齐珉的身后事,在这几天里,林安茹和我说了好多好多齐珉从监狱内出来的事,他说,从那以后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勤劳肯干踏实,每天她去做生意了,他就会在家里老老实实带着瑞瑞,有时候甚至会带着瑞瑞一起和她买东西,摆小摊子。   一家人摆到深夜,便今天所赚的钱去小摊子前吃一碗炒面,一人加一个鸡蛋,三个人都吃得很开心。   林安茹说,那是她这辈子,除了孩童时代以外,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因为那个时候的齐珉才像个真正的男人。   能够撑起一片天的男人,她原以为他们会一直走下去,走到白发苍苍,牙齿脱落,儿女成双。   可这一切到现在,也全部都成了她一个人的想象。   她还说,那天齐珉离开时将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还给了她几百块钱,说是让她去带着瑞瑞去商场买衣服。   那时候她好高兴,因为这是她接到齐珉第一次赚的钱,她以后还会有第二次,可第二次,确实去接他尸体,烧焦的尸体。   和林安茹安葬好齐珉后,已经是两天过去了,还有一天我要回瑞士了,我感觉林安茹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在送她回去的那天夜晚站在门外和抱着齐瑞上床的她说了这件事情,她当时听了,沉默了很久,隔了好一会儿,她坐在狭小的床上,怀中抱着齐瑞,不断哼唱着一首儿歌,哼完后,她特别疲惫朝我挥挥手说:“去瑞士那天我就不去送你了。”   我说:“我最担心的人是你,要不你和我一起去瑞士,我们三姐永远在一起。”   林安茹在齐瑞后背轻拍的手停了停,阴影罩在她脸上,隔了好久,她说:“不了,齐珉葬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我叹了一口气说:“好吧,好好照顾齐瑞,她需要妈妈。”   我走了好远,才听到身后传来林安茹一声极其细微的嗯字。   这几天为了照顾林安茹情绪,我也是几天几夜没有好好睡过,离开出租屋后,我便下楼一个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一边走,一边在想一个问题。   人为什么如此迫不及待要去奔赴死亡?人死了,是不是什么都没有了?可会快乐吗?   想了好久,我摇摇头,便继续往前走着。   一直走到酒店楼下,到达门口时,齐镜正好站在那儿等我,他的影子在走廊地毯上微晃着,我望着他好久,他便一直站在那儿没动,同样也看着我,眼神忧郁疲惫。   原来,我们都很累了。   我朝着他一步一步走了过去,站定在他面前后,我仰起脸看向他,我说:“齐镜。”   他手拂开我额前的碎发,让我眼睛更为明亮的显现出来,他一直等着我说话,可我没有,我只是万分疲惫倒在他怀中,脑袋顶着靠近他心跳最近的位置说:“我还想问你,四年了,这四年为什么不来找我。”   他说:“这四年里,我以为你过得很好,我不想打扰你,靠近你。”   我说:“可我和赵毅即将结婚,即将过的很好时,你为什么又不赞同?”   齐镜说:“我见不得你好,这世上有一句话叫做眼不见为净。可真正见到了,又鲁莽的像个年轻小伙,冲动,目空一切。”   他自我嘲笑说:“我早该过了这个年纪,可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却频频失控,我的自制力在周宴宴面前始终不够好,她闯祸时,我生气,她哭时,我心疼,她笑时,我比她开心。   一直以来,陪你到老的人,我以为会是我,从来没想过会有别人。”他手落在我脑袋上,他眼睛望着地下的光影,说:“我无法想象有天你变成一个老太太了,背着你走过雪堆的人是一个我完全不熟悉的人,想到这我就放不下心来,在我眼里,周宴宴始终是个孩子,始终让人担心,始终无法交付给别人照看,她理应……属于我。”   286.苏黎世机场   我埋在他怀中很久,直到我们身边走过一位推这清洁车而过的阿姨,齐镜护着我稍微让开了一点,等阿姨离开后,我才从他怀中仰着脸凝望着他。手指在脸上细细抚摸着,我食指落在他薄唇上,他一直等着我说话,可是我没有,而是攀住他宽大的肩膀,踮起脚尖吻在了他的唇上。   他起先有些僵硬,并没有反映,我研磨着他的唇,舌尖在他唇瓣中间不断来回抵着,想找到出路,他终于,微微张开唇,含住了我下唇,我们两个人相互拥吻着很久,到最后,像是一把一不小心点燃的火一般。已经到了无可抑制的地步,我一边死死和他吻着,一边下意识从口袋内摸出房卡,将门开了后。我整个人完全贴在齐镜身上,他解着我衣服。   两个人肌肤相贴,那种熟悉又奇妙的电流流窜在我身体的每一处。   到最后的最后,房间内是男人的低喘,女人不知道是享受还是难受的呜咽声,伴着窗外的雨声,暧昧又缠绵。   到达半夜时,我一直安静的枕在齐镜怀中,听着他心跳声,而齐镜抱着我闭着双目,激情过后的他显得慵懒,他放在我后背的手,不断抚摸着我背夹处的肌肤。   我们都没说话,听着窗外的雨声。   我维持趴在他胸口的动作太久了。刚稍微动了一下,齐镜便睁开眼看向我。他清亮的眸光内,我可以看到自己披头散发不着一缕,甚至有些风尘的模样。   齐镜抬起我下巴,他再次意犹未尽吻上我唇,我闭着眼睛和他缠绵好久,直到我呼吸不均匀,微喘着想退开时,齐镜忽然咬住了我唇,让我瞬间不敢动了。   因为有些疼痛,我目光微怒看向他,齐镜眼睛内闪过一丝笑意,他咬住我好久,再次深吻了一下。便终于将呼吸不过来的我给松开,他唇却仍旧贴在我唇部的位置,隔了好久,他微喘气说:“继续当我的齐太太怎么样?”   我顶着他额头,闷笑了一声说:“不想。”   齐镜微微提高音量问:“不想?”   我笑着摇头说:“不想。”   他低笑一声说:“刚才我们可是什么保护措施都没有做,有孩子了怎么办?”   说起这件事情,我瞪大眼睛才想起,便赶紧将他从我面前推开,从床上爬下来走到沙发茶几处,拿上座机电话后,我便想给酒店服务台拨打电话,齐镜也没有阻止,只是半靠在床上,笑看向我这慌张的模样。   等我打完,和服务台要了一盒避孕药后,我随手拿起沙发上的毯子,将赤裸的自己给包裹起来,瞪向他说:“女人就是麻烦,凭什么男欢女爱,你们男人没事,我们女人就要吃避孕药来伤害自己的身体?”   齐镜拿起一旁一件白色的衬衫,他穿好衣服后,便又拿起一旁一根男士皮带,他一边系在腰间,一边对我说:“你也可以选择不吃。”   我裹着毯子走到浴室门口,转身对他说:“这可不行,现在我还没有生孩子的打算。”我半只脚从浴室门外踏了进去,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侧过身看向齐镜说:“等下有人按门铃,你帮我接一下药。”   齐镜正专心扣着领口的衬衫,嗯了一声。   我从浴室洗完澡出来,避孕药和水便放在桌上,我擦干头发后,便走了过去,发现没有盒子,只有杯盖内两粒灰褐色的药,我奇怪的问:“怎么没有包装?”   齐镜指着一旁的垃圾桶说:“我帮你打开了,包装在垃圾桶内。”讨大狂技。   我随便看了一眼,在垃圾桶内看到一个类似于避孕药的盒子,也没有管那么多,将药倒进嘴里后,便用水吞了下去,喝完后,有奇怪的问:“怎么有点甜?”   齐镜说:“我没试过,不知道。”   齐镜这样一说,我想着确实是这个道理,齐镜哪里知道避孕药的味道,他又没吃过,我想着大约是新上市,转为女人设计的口味,也就没去计较了,放下手中的杯子继续擦拭着头发。   折腾到这么晚,听齐镜说他明天大清早还有个会议要开,他去浴室淋浴出来后,我们两个人都没在折腾,躺床上好,一人一方便光灯休息,不知道是这么久没有同床共枕睡了还是怎么样,就算刚才我们做了男女间最亲密的事情,可谁都没有像以前那般,默契的相互拥抱而眠。   不过我们以前结婚完后,多半是我主动滚入他怀中,他处了在书房外处理工作,处理到很晚后,回到房间我睡着了,他才会将我拥入怀中。   这一次,我清晰的感觉到四年的时光,就像一块蒙尘的绸缎一般,或多或少,隔着一层灰尘。   我闭着眼睛渐渐要入睡时,感觉身体落入一具温暖的怀抱,我微微睁开眼,齐镜抚摸了一下我额头,说了一句:“晚安。”   我说:“晚安。”   第二天早上,我听见房间内传来一阵震动,是属于手机才会有的震动,迷迷糊糊睁开眼,齐镜正站在床边穿衣服,穿好后,才拿起手机接听了那通电话,他短短说了几句话后,便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扔在床头柜上,便拿起床上一条横蓝白纹的商务领带,随便系上后,便去了厨房。   等他再次出来后,手中端了一杯温热的牛奶,来到床边将半抱在怀中,我皱眉睁着眼看向他,还没有醒困问:“干嘛?”   他将手中温牛奶递到我唇边说:“喝完再睡,今天应该是起不来。”   我毕竟嘴巴挣扎了两下说:“我没刷牙。”   他说:“没关系,先喝了。”   我实在太困,为了早点进入被窝内沉睡,便只能快速将他手中那杯温热的牛奶喝下去,喝完后,他见我闭着眼睛还在舔着嘴巴周围,低笑一声说:“早餐可以不起来,午餐可不行。”   我舔干净嘴巴一圈牛奶后,不耐烦推开他说:“知道了,知道了,你去开会吧,我中午一定起来。”便蜷缩在被子内,继续熟睡,没再理他。   隔了好一会儿,我听到开门,听到齐镜说了一句:“我走了。”我没有回答他,很快便传来一声关门声,房间内恢复了寂静,我睁开眼,望着头顶雕花顶,便从床上坐了起来,望着那扇紧闭的门发呆许久,第一时间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正好六点。   便披好一件睡衣,开始去浴室内洗漱,洗漱完又从浴室内出来,开始在房间内收拾好自己东西,到达七点,我拖着行李出了酒店,在酒店楼下拦了一辆车赶往机场,搭上了飞往瑞士的最早一班飞机。   在飞机即将起飞时,齐镜打来一通电话,我握着手机,看着那通电话从第一声,响到最后一声,铃声最终终止后,齐镜发来一条短信,他问我有没有起床。   我看到这通短信后,在即将关闭手机的最后一分钟,快速回了他一句:“才起来,正要下楼去餐厅吃饭。”短信发送完成后,我便手机关机,放在包内没再管。   给自己带上眼罩,便缩在飞机位置上开始闭眼休息,大约几个小时,飞机落在德国,我在德国下飞机后,便再次转机飞往苏黎世,没有开机,始终任由它处在关机状态。   转机好后,经过了十三个小时后我,我飞机成功落地在苏黎世机场,当再次看到略带陌生的欧洲面孔后,我竟然有了一丝轻松感。   因为要去公司,必须要用手机给布兰妮报道,我将手机开机,当系统刚开机成功,便接二连三数十条来电提醒通知,全部都是来自于齐镜。   287.不如我们见面吧   我没有管齐镜电话,给公司座机打过去后,是布兰妮亲自接听,我在电话告诉她我已经到达苏黎世了,布兰妮便在电话内满是惊喜回了我一句:“????。欢迎你回归。”   我笑着说:“好了,公司见。”   我们挂断电话,我走到一处垃圾桶,将手机内的卡拿出来后,便扔在垃圾桶内,朝着人流聚集的地方走去。   之后我的生活冲洗回到以前的轨道,公司、家里、健身房,三点一式的生活。   正好这时公司也是忙碌期,最近有很多书籍要做翻译,这翻译校对排版,怎么说也要忙上个把月,我手中这边也挤压了很多工作,就这样像个陀螺一般忙了一半个多月,有天我去公司,布兰妮忽然将我喊进办公室,她坐在我面前特别严肃的问了我一个问题。她说:“????,你这次从国内回来后,还有没有想法回国内?”   我坐在他对面,端着手中的咖啡杯。笑着说:“估计以后会在瑞士长久定居,不会再回国内。”   布兰妮笑着说:“难道你打算当丁克?”   我说:“我没这个想法。”   布兰妮继续说:“对了,我有个客户,你认识的,就是以前的麦斯公司的杰克,他回国后,打来很多个电话问我你的联系方式,是否回了苏黎世,还在电话内和我夸,你的翻译做的很好,并且还说你是一位非常美丽又独立的中国女性。”   我见布兰妮故意将话拖得这么长,似乎是有什么话想和说,我将手中的咖啡杯放下,对布兰妮说:“直说。看看是什么事情让你绕了这么大圈子。”   布兰妮指着我哈哈哈大笑说:“就你最了解我。”她坐正身体,正色说:“是这样。我想撮合你和杰克,杰克条件挺不错,是本地人,他对你同样有意思,他人也挺不错,你觉得怎么样?”   我非常爽快的说了一句:“行啊,我正确你给我搭桥牵线呢。”   布兰妮有些不可思议看向我,她没料到我会同意的这么爽快,我事实上我确实是这么爽快的答应了,她有些不确定问了我一句:“别逗我,是真的吗?”   我说:“是真的,人总是要有个家。”   布兰妮很高兴,她说:“好。这事情就说定了,我让杰克加电话。”   没隔几天,杰克果真有了我的号码,并且还在电话内和我短信往来,我们通了两三天电话,杰克便约我一起出来吃饭,我也顺利成章答应了他的邀请。   之后陆陆续续看了几场电影,去酒吧喝了几杯酒,在商场逛了几圈后,倒是越来越熟悉了,杰克这个人很幽默,脾气也非常好,外貌其实在我们中国人眼中,欧洲人的轮廓对于我们来说是没什么分别,对于这方面我是脸盲,自然也不在乎。   就这样相处了差不多半个月,有一天,杰克早上很早的时间给了我一通电话,并且在电话内非常正式和我说,今天夜晚想邀请我吃饭,并且希望我正式出席。   我听出他这句话内的暗示,也知道今天这顿饭意味着什么,在电话内沉默了几秒,我对杰克说了一声:“好,我会准时到达。”   杰克便在电话内欣喜说:“我等你。”   我们挂断电话后,我便去洗手间刷牙,刷完牙出来随便弄了个三明治,吃完便打算去公司找资料,可刚走到门口,心里一阵难受,我捂着心口平复了许久,胃里忽然一反胃,忽然直接在门口干呕了出来,可有没呕出什么东西。   我蹲在那儿很久,想了想,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想着可能是受寒了,也没有注意,因为上班时间快到了,便去厨房内喝了一口水,将门给锁上后,去了公司。   之后夜晚我去赴杰克的约,到达餐厅后,杰克很绅士,从我进餐厅后,便给我拉开椅子,又亲自给我添红酒,他也打扮的很正式,坐在我对面后,明显很紧张,他反复看了我很久,我也平静回看着他。   过了好久,他问我,是否可以当他的女朋友,以结婚为前提。   他似乎是用尽很大的力气问出我这句话,我捂住手中的高脚杯,手指在杯子上抚摸了好一会儿,半晌,我轻松笑着回了一句:“好啊。”   杰克没想到我会答应的这么容易,当即便大笑出来,捂着心口反反复复问我是不是真的。   我笑着说:“是真的,千真万确,我需要一位丈夫。”   杰克激动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便干脆端着手旁的酒杯,向我举杯笑着说:“我们干杯。”   我同样笑着端着酒杯朝他举杯,我们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做了一个碰撞的动作,我正要低头喝酒,闻到红酒甜腻的味道后,心里又是今天早上的反应。   杰克发现了我异样,问我怎么了,我捂着胸口艰难的朝他摇头,压住心内的恶心,便继续慢悠悠喝下那口酒。   从那顿晚餐后,我和杰克很快便发展成为了男女朋友,可恶心的状况越来越严重,经常和他吃着吃着饭便开始在餐桌上干呕,有时候看电影也是,他起初还没在意,可看我反反复复如此下来后,他感觉到奇怪了,他怀疑我是肠胃功能问题,提出要带我去医院检查。   我当时也感觉到一阵不妙,因为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情发生,便同意了杰克的提议,我们下午直接从电影院离开去了附近的医院,杰克陪我检查出来,他脸色很难看,我也异常沉默。   我们两个人闷声不吭走到大门口,杰克驾车过来后,便问我是回家里还是公司,我回答他回公司。   杰克也没有再说什么,为我打开车门,我上车后,他便驾车送我回了公司,在回公司的楼下,杰克问我打算怎么办。   我说:“你想怎么办。”   杰克非常平静说:“我无法接受别的男人的孩子。”讨助长巴。   我说:“抱歉,可这是我的孩子。”   杰克看向我说:“不如把孩子流掉,我们还会有。”   我说:“不不不,杰克,我不会这样做。”   杰克问:“那你想怎样做?”   我又反问:“如果我坚决要把孩子生下来呢?”   杰克两手一摊说:“抱歉,anna,我你不会同意,我觉得我们可能会分手。”   我说:“你想好了?”   杰克说:“我本身不是很喜欢孩子,何况还是你和别的男人的孩子,我会嫉妒,我无法抚养他。”   我说:“好,我们分手。”   杰克听了我这句话,许久都没说话,我们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他追问:“你不再想想?”   我说:“不用。”   杰克叹了一口气说:“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   他将我送到公司楼下后,我们相互说了一声再见后,我便从车上下来,上了楼。   从那以后,杰克没再来找过我,在西方国家,男人和女人们对待恋爱的态度很开明,不适合就分手,从来不会纠缠不休,或者闹成仇家。   我们分手一个星期后,布兰妮得到了消息,非常不解的跑来问我是为什么,并且还和我说,她很遗憾我和杰克的结果。   我很直白告诉她我有孩子了。   布兰妮问我孩子是谁的。   我干干脆脆回答她:“前夫的。”   布兰妮听了,当时满脸惊讶连着说了数十个omg,她有些不可思议问我:“真的?”   我很肯定说:“是真的。”   布兰妮说孩子是上天赐给女人的礼物,我们都该珍惜。   我笑着没说话。   下班后,我正满怀心事的开门,刚将转动一下手中的钥匙,我脑海内忽然闪现两个月前我还在国内最后一天的夜晚,避孕药,齐镜,甜……   这三个关键词在我脑海内不断乱窜,我及时吃了避孕药,怎么还会怀孕?避孕药怎么会是甜的?还有,齐镜为何提前将避孕包装盒扔进垃圾桶?   我站在门口足足想了五分钟,将门推开后,我直接将手中的钥匙砸在桌上,骂了一句:“妈的!”   夜晚为了平息我心内的熊熊怒火,我在国外的论坛上写了一篇文章,叫做我的前夫是头猪,全程用德语将最后那天夜晚的情况写了出来,并要求瑞士网友来帮我分析,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篇帖子发上去后,引发一片热烈的讨论,刚开始都是一些看热闹不显示多的人,最后冒出几个福尔摩斯一样的网友帮我分析出来结果,他们很残忍告诉我,我吃的避孕药有可能是维生素片或者是含片,并且还说我前夫确实是头猪,居然连这样缺德的事情都干的得出来,简直是个变态,并且劝我赶紧把孩子打掉。   网上瞬间闹翻了天,我在帖子上和众多网友把齐镜骂得狗血淋头,骂到深夜十一点后,我歇了口气,看到密密麻麻全部都是万有的恢复,最终结扎了帖子,关了网页,躺在床上想,如果这辈子真找不到男人,有个孩子和我作伴好像挺不错。   这样一想,心内的怒火也去了一大半。   之后几天我便开始了我的养胎生涯。   瑞士对于未婚妈妈的态度还是比较宽容友善,并没有什么歧视或者不良的影响,我们公司便有两个单亲妈妈,她们得知我怀孕后,很为我高兴,并且还传授我育儿经。   等孩子稳定下来,两个半月后,我去医院做了一次检查,确认孩子安全无恙后,我便下午回了家,并没有去公司,第一件事情便是给季晓曼和林安茹打电话想告诉他们我怀孕的事情,可电话打过去始终都没有人接听,我便登录了mns和他们联系。   一上线,宴安便发来消息,说是收到了我发给他的消息,还说他这段时间非常忙,所以一直没有上msn,今天才看到,第一时间回复我。   看到他给我的回复,在异国能够在网上和同胞聊天并且吐纳心事,我觉得这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于是那一下午我便和宴安一直在聊天,聊着生活上各种琐碎的事情。   我觉得不管是几年以前,还是几年以后的他,都一直是善于倾听的人,我一直觉得他是女人,如果不是女人,男人哪里有那个耐心来听一个女人说着她生活史?   我们就这样断断续续聊了差不多两个星期后,因为怀孩子了,对电脑还是避免时间过长,我直接将我电话号码给了宴安,并且告诉他以后不会长上电脑,让他给我电话。   宴安存了我号码后,忽然问我是不是在瑞士。   我当时挺惊讶的,有点讶异问他怎么知道我在瑞士。   他说看我区号就知道了。   我没想到他会如此熟悉瑞士的区号,便问他是不是也来过瑞士,他在msn内告诉我,说他一直定居在瑞士。”   看到这条消息后,我更加激动了,再想进一步询问时,宴安对我说了一句:“不如我们见面吧。”   288.周宴宴还是周宴宴吗?   看到他发过来的这条信息后,我倒是没有迟疑,在瑞士这么多年我很少遇到华人,真的很少遇到华人,能够在异国遇到自己祖国内的同胞。说实话,我还该挺高兴的,而且很久以前我就想见见宴安,不知道为什么,他给我一种非常熟悉的亲切感,就好像我们已经认识了很多年了一般。   也确实,从我们在游戏内相遇,到如今,算算确实也有好多年了,尽管我们两人没有见面,中间断了联系。   我们两人约星期六的早上在我公司楼下一间法式餐厅见面,那天我正好有个材料需要上交,上交完后便正好去见上他一面。   在见面的那天,我还特地早到了我们两个人早就约好的法式餐厅,我刚坐下在窗户口没多久,外面便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大雨。路边很多行人纷纷用手中的东西遮住脑袋,在这场突如其来的雨中奔跑着。讨双找划。   离我们约定的时间只有半个小时时,公司却打来电话说是我手中的材料现在就要上交,非常。我暂时便先前餐厅内离开,并且给他发来一条短信,说是让他等十几分钟,我去公司送个东西就来。   宴安没有回复我,而我到达公司后,又因为有本书籍有很多处词汇通不过,都需要修改,而且还是紧急出版的书籍,我快速修改完后,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发现已经超出了我和宴安一起约定好的时间整整半个多钟头。   他发过几条信息过来,问我好了没有。   我才大叫一声,赶忙给他打电话过去,可电话打过去并没有人接听。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赶紧收拾好东西跑到布兰妮办公室请了一个假后。便抱着包狂楼下。   一直到达楼下后,外面还是在下大雨,我不得不一手撑伞,一面低头看路,刚走到法式餐厅门口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感觉有点紧张,毕竟这是我第一次见网友。   我对着餐厅大门深吸了几口气后,我便推开门了进去,可刚到到达里面,餐厅内却一个人也没有,好像不营业了。   我正一脸奇怪时,一个房间内走出来一个法国女人,她穿着这餐厅内的制服。面带微笑朝我走了过来,她主动询问我是不是周宴宴小姐。   我对她简短的回了一句是。   服务员便笑着说了一句:“宴安先生已经在等您了。”   我说:“宴安?”   那服务员肯定的回了我一句:“对。”   我没有再多问,便跟在服务员身后,她带着我一句往上,上到九楼后,她将我带到一间包厢门口,眼睛看了门一眼,便对我微笑说:“周小姐,您的朋友已经在等你了。”   我有些紧张握了握衣角,竟然感觉手心内有层冷汗冒了出来,对服务员说了一声谢谢后,便将包厢门用力推开,我刚走去,映入眼睑的便是全景的落地窗,外面正好是乌云密布,大雨倾盆的模样,瑞士这座城市的建筑高耸入云,只不过这些云和平时相比却是黑的。   雨像是五根的水柱不断往下倾斜。   落地窗的正中间站了一个男人,那男人背对我,我只能看见他背影,他正专注的望着窗外的一切,听到我开门也没有侧脸看我的打算。   我站在门口犹豫了两秒,便试图唤了一句:“宴安?”   声音不是特别大,但在硕大的房间这种甚至可以说得上微弱的声音却被无限放大了一倍。   听起来无比清晰。   他始终没有回头看我。   我望着他背影好一会儿,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隔了半晌,我在心里想,如果再不应答我,我便要转身走了。   我局促了一会儿,开口问:“请问是宴安吗?”   大约一秒的时间,那人还是没动,我也不打算再等下去,提着包转身要走的时候,身后的人说了一句:“过得好吗。”   他问出这句话,我背脊一僵硬,许久都没动,身后的人又说:“不辞而别的游戏好玩么。”   我身体像是老化的机械一般,僵硬又迟钝的转过身看向身后的人,他同样回过身看向我,我们两人四目相对时,我冷冷的看向他问:“怎么是你。”   他说:“为什么不能是我。”   我提高音量说:“你是宴安?”   齐镜说:“一直都是。”   我眼睛发红说:“欺骗我好玩吗?”   齐镜说:“不辞而别好玩吗?”   我说:“是不是觉得我那些傻言傻语你听的很过瘾?”身后的服务员端着红酒进来,我直接抓过她银色托盘上的醒酒器,朝着齐镜砸了过去,可并没有砸到他,而是砸在他脚跟前。   我又大声问了一句:“我又问:“从四年前听到现在,是不是觉得很得意?”   齐镜跨过地下那些碎片,他缓慢朝我走来,我才清晰的看清楚他的脸,他眼里每一处情绪。   他站定在我面前对我说:“你还准备逃避多久?”   我反问:“你怎样才要放过我?把避孕药换掉这样的事情是你做的对吗?现在我怀孕了,如你所愿对吗?齐镜,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停止用你的阴谋手段来对待我?我只是想好好生活,就算是一个人都可以?”   我捂着脑袋,有些抓狂说:“可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我,四年了,我们纠缠了这么久,难道还不够吗?”   “应该是我问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四年了,周宴宴我也想放你好好生活,可结果呢?”他冷笑了一声说:“你周宴宴要怎样的生活所以我给你怎样的生活,这四年里,我放任你追求自己的理想自己的目标,我不想将你圈禁起来成为我的私人物品,因为我知道你会寂寞,你会孤独,你的世界最终会活得只剩下我,我不希望你在我身边怨我恨我,我希望你快乐,我甚至天真的以为我会忘掉你。”   齐镜说:“可到最后,原来最痛苦的人是我。这四年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初我没有亲手将你送来瑞士,而是将你捆绑在我身边,这一切会怎样?周宴宴还是周宴宴吗?”   289.不知道的事   回去后的第一件事情,我便是将房门紧锁,然后将电脑打开,在网上不断翻找着很久以前我和宴安的聊天记录,可因为时间久了。很多记录都已经自动消失了,只有近期的。   其实很早以前我便怀疑过齐镜便是宴安,可那时候没有找到证据,又从来没有往这边想过,可今天仔细一想,一系列的事情,不难发现,这一切都和齐镜有关。   可正常人都不会去想,齐镜这样的人居然会玩游戏,至少我没想到,所以我一直认为这样的猜测是很荒唐,可今天来看,恰恰是这种荒唐将我误导了,很多次明明我都已经站在真相的门外,却始终与之别过。   我不知道这样的发现自己应该是高兴还是该悲伤,因为自己对宴安这个人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这些话关乎我尊严,我的面子,我所有的小女儿情态。   这种感觉就像自己对他的喜怒哀乐全部暴露在他面前,一点隐私都没有。只不过是不想让自己显得对他太在乎了,让自己一直处在不对等的位置。   而他却始终像个胜利者一般,淡漠的看着我为他疯狂,不得其法,甚至抑郁寡欢。   让我始终像输的一方。   我心情很差,没想到好好的一次网友见面,到最后反而成了一场狗血剧了。   便干脆将电脑关掉,去浴室洗澡后,便躺在床上睡觉,可脑海内全部都是齐镜齐镜齐镜!   我不知道怎么办,只能不断催眠着自己,隔好久睁开一次眼睛,隔多久再睁眼,发现一夜就这样溜过。   之后我便每天开始上班。让自己陷入忙碌状态,不去想齐镜。不去想那天他对我说了那些话后,落荒而逃的自己。   我孕吐的反应越来越激烈,比几年前刚怀孕的时候还要厉害,呕吐,外加吃不下饭,肚子三个月了,整个人却反而越来越瘦了,公司内的每个人都满是担忧的看向我。   就这样过了几天后,布兰妮感觉到我情况不对劲,便停止了我的工作,并且让我好好让我回去休养,尽管强烈和他要求我没事,可布兰妮却不肯。还说这段时间就算我来公司了,她也不会分配任务给我做,让我不要再和她争论这件事情。   布兰妮坚决这样,我也想自己的身体状况,也只能同意了她的决定,下午便收拾东西回了家里,可刚走到门口,便正好看到有一个女人站在我门前,她在看到我后,开口对我说了一句:“周小姐。”   我看着她好久,神情淡漠的问:“是齐镜让你来的吗?”   她笑着说:“并不是,是我主动来的。”   我说:“有事吗?”   施秘书说:“你应该先请我进去,我赶了一天的飞机,很累,想喝口茶,可以吗?”讨双乒技。   我想了好久,点了点头,便拿出钥匙将门给打开,施秘书从门外跟着我走了进来,她坐在沙发上后,我便去厨房内给她倒了一杯水。   她喝了一大口后,似乎是真的很渴,将杯子递给我,说了一声谢谢,并且还问是否再给她一杯。   我想了想,便又去厨房给她倒了一杯水。   施秘书喝完后,她便拭擦了一下嘴角,终于放下手中水杯,看向我问:“齐总是不是来找你了?”   我说:“对。”   施秘书说:“你是不是还怨他?”   我坐在施秘书对面,我说:“其实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怨他,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施秘书说:“说真的,你始终在怨他将你丢在瑞士四年不管不问,也甚至一直在在介意你父母的死,你心里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我看得出,这个心结从始至终你都没有解开过。”   我想说什么,施秘书打断我的话说:“你不用急着否认,我们同样是女人,只有女人更为了解女人,其实说到底,如果换做是我,父母双双惨死在齐家,就算不是因为齐总,可我同样释怀不了,他终归是齐家人。”   我迷茫的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施秘书微笑说:“说到底你是始终还没有确定齐总对你的感情。”   我说:“也许吧。”   施秘书认真的说:“我很羡慕你。”她眼里毫不遮掩的羡慕,她看向我说:“齐总对待你是真的很好,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你们之间只不过是因为年龄差距造成的,你从来不去了解齐总在想什么,他的为人处世方面是怎样,齐总自然也不清楚你在想什么,说到底,齐总对于一直挺没自信。   从我跟他到这么久,他可以为你将所有事情都打点好,只要关于你的事情事无巨细,上到吃的,下到穿的用的,我从来没见他如此费心过。   你知道齐总为什么对你保持若即若离的距离吗?”   施秘书问我,我隔了好久,摇头。   施秘书笑了,她说:“看,这就是代沟,你认为爱情是毫无保留的爱对方,你认为爱情是用自己的全部精力去迸发出激情的火花,你认为爱一个人就应该不顾一切在一起。   可其实这只是你的想法,这对于齐总来说并不是,先不说他的家庭背景,也先不谈你父母与齐家的纠葛和恩怨,他也早就过了这个为爱情不顾一切的自己,他认为的爱情是用自己的全部责任去引导你,说到底,他还是怕你太年轻,等爱情的激情一过后,就会后悔嫁给齐总,毕竟你们年龄差了一大截,他不了解你喜欢什么,和你聊不起共同话题,他始终怕你头脑发热。   最重要的原因,他也是怕你责怪他没有救你父母,他是早就预知到你父母会有这样的下场,他怕你怨他恨他,所以他一直若即若离,可说实话,那个时候局势根本不是他所能够掌控,他唯一能够做的事情便是保全你,至少让你不在这场混乱的战局里不受伤。”   施秘书淡笑一声说:“说到底,就是别人的生死他不管,他的目的只要护着你便可,齐总这辈子没什么重要的人,以前他最重要的人是自己,到后来,他最重要的人成了你,到后来,你甚至比他自己更为重要,他甚至可以为了你去改变自己,比如游戏。”   施秘书看向我说:“你知道吗?他每天工作都是高强度工作,甚至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可他却为了融入你的世界,为了和你有话题可聊,竟然会在百忙之中在游戏内陪着你打打闹闹。他陪你玩完游戏,等你睡后,仍旧要继续工作加班。”   施秘书说:“你总是怪他瑞士这几年他对你不管不问。”施秘书忽然伸出手直接将我拽了起来,拽到窗户口,指着窗户外面最高的一栋楼说:“就在对面有一套属于他的房子,这四年里,他只要一有空,便会住在你对面,经常一个人站在窗户口望着你窗口的灯动明亮到熄灭,他为了让你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又对你不放心,便始终站在你不知道的位置,远远的看着你。   你在语言学校上课的那段时间,他里里外外给你打点好,不然你以为你的语言老师为什么要单独给你补课?经常把好的实习机会交给你?你又凭什么短短时间能够在两年内把德语这门功课学精通?”   施秘书见我茫然的脸,她又带着我走到阳台处,指着我们楼下不远处的中式餐厅说:“这个餐厅是齐总专门为你投资的,我算过这间店的盈利性,没赚反亏,在瑞士这边,华人很少,来华人饭店吃饭的更加少,这里人气本来就不旺,基本上没什么饭馆,有点商业头脑的人都不会把店开到这种房租贵,人流浪又不大的地方来,而且没赚反亏还一开便开了四年多,我可以告诉你齐总投资的这间店铺到底亏了多少,每一年两百万,四年就是八百万,这是投资的最为失败的一间店铺。”   施秘书问我:“你在这间中式餐厅吃了这么久,大约也知道里面价格,一个人都没有,却还始终二十四小时开业,价格便宜到这样的地步科学吗?”   施秘书说:“根本不科学,因为这间餐厅就是为你一个人开的。”   施秘书所说的话,都是我根本不知晓的事情,我只知道,我在们楼下那间唯一的中式餐馆一吃就是四年,每次去,那里都冷冷清清,东西特别便宜,还经常赠送果汁,那个时候我一直都在怀疑,那间快餐店的老板是不是疯了,没赚头,可还坚持每年一装修,东西也全部采用进口的。   我一直认为是自己运气好,才会在租来的第二天,便有中式菜馆开到了这里,这对吃不惯国外食物的人来说,无疑是福音。   施秘书见我低头不说话,她说:“周小姐,有时候人肉眼所看到的并不是真实的,你以为他不爱你,可你未必知道他不爱你的背后,为你做了多少事情,他在这四年里给你制造了一个没有任何风波,让你成长的地方,而他却要独自承受齐家倒台,各种明争暗斗的事情,你知道吗?你是齐家最幸运的一个,因为你被他保护的很好,毫发无损,你的好朋友林安茹就是你最好的对比。”   290.红烧鱼   施秘书和我说了好多话,我从始至终都是沉默着,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施秘书离开时,她站在门口对我说:“周小姐也许有时候可以试图去学着聊着齐总,他为了你所做的事情。和你父母所谓你所做的事情并不会少多少。”她又看向我肚子,说:“你们现在有孩子了,再大的心结解不开,也请一切以孩子为重,孩子需要爸爸,也同样需要妈妈,更加需要一个完美的家庭。”   隔了好久,我抬起脸对施秘书说了一句:“谢谢你。”   施秘书说:“要是觉得对不起我,就到齐总面前多给我说些好话。并且给我加工资。反正我是不会介意的。”叼岛布血。   听施秘书如此调皮的说,我站在门口笑了出来。   她见我笑,她也笑得很开心,隔了好久,她像是想起什么来着,忽然对我开口说:“忘了和你说了,在你玩游戏那段期间,我也在你们门派里,我就是传说中那个勾引景荣的萧蔷。”   我脸上的笑容一僵硬,望着施秘书。她哈哈大笑了几声,然后伸出手拍了拍我肩膀,没再说话,潇洒离开了。   我站在门口许久,直到感觉窗户外面又下起了大雨,我才将门给关住。回了房间。   等雨停得差不多后,我拿上了一把伞下了楼,一个人撑着雨伞缓缓朝着那间灯光仍旧明亮的中式菜馆走了进去,到达里面后,餐厅内仍旧一个人都没有,那些服务员笑容仍旧亲切,他们大都认识我了,因为我经常来这里吃。   服务员领着我坐在餐桌前后,笑着问我是不是仍旧是红烧鱼。   可这一次我并没有回答他,而是问服务员她们老板是哪里人。   那服务员是个黑人。她用英语对我说,老板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一般都是经理负责这里的一切,也并不知道老板是哪里人。   我听了点点头,想了许久,对服务员说:“今天红烧鱼不吃了,我都吃了四年了,换个口味吧。”   服务员笑着说:“好啊。”   我随便点了一个几个菜,仍旧很便宜送饮料,我慢条斯理吃完后,便离开了这里,可走远了一段时间,又往回走,正好看到有一对中国女孩撑着伞要进那件中式餐馆,可门口站着的服务员和她们说了一句什么,那两名中国女孩便离开了。   没过多久,又有一名国外的人进入,可进入大约一分钟同样被劝了出来。   我隔了好久,再次撑着伞朝餐厅走近,到达里面后,我便对先前服务员说:“你们这里不营业了吗?”   那服务员立马朝我走来微笑说:“营业啊?您还没吃饱吗?”   我说:“不是,我朋友还没吃饭,我需要给他打包。”   那服务员立马拿来菜单给我点,我点好后,便笑着问:“我刚才看到有人进餐厅来吃饭了,你们为什么不接客。”   那服务员被我问得一愣,紧接着一旁的经理立马走过来替服务员回答说:“是来问路的。”紧接着经理又笑着说:“今天我们饭店赠送糕点,是我们新品,您要来一份吗?”   我说:“怎么好意思?”   经理笑着说:“您是我们这里的老顾客了,一直是您在支持我们,我们应该不好意思才对。”   我笑着说:“好,来一份吧。”   那经理没过多久,便去下单了,很快打包的东西好了,我便撑着伞出了这间中式餐馆,我没有回家,而是提着手中的打包盒去了这里最高的楼,到达第十楼后,我来到一间紧闭的门口,伸出手按了一下门铃,便静静站在门口等着。   可隔了好久,里面许久都没有人开门,我又伸出手按了一下门铃,门正在此时被人打开了,齐镜站在门口,他穿着睡服目光有些讶异落在我身上,我看着他好久,便提起手上的打包盒问:“我是送外卖的,齐先生,您要吗?”   齐镜望着我许久,大约是不知道我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毕竟就在不久前,我们两个人还在法式餐厅大吵了一架,他肯定以为我近期之内是不会来找他,更加不想见他。   可天知道,这一刻,我只想紧紧被他抱住,被他亲吻。   可我仍旧控制住了自己,而是对打量我的齐镜说:“不要吗?”   齐镜挡在门口,挑眉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得意的说:“我有通天本领。”   齐镜反问了一句:“是吗?”   我说:“当然。”   我说完这句话,他似乎并没有打算让我进去的意思,仍旧挡在门口,我狐疑的问:“是不是里面有女人?”   齐镜不回答我,我干脆粗鲁又霸道的将他推开,直接冲了进去,可走到里面后,真的有个女人正穿这齐镜的衬衫正蹲在地下穿着鞋子,她听到声音后,便抬起脸看向我,当我看到是鲁笙时,整个人彻底傻了,鲁笙也彻底傻了。   她脸上愣怔的表情比我恢复快速,见到我后,没有任何惊讶,从地下站了起来后,脸上有着特属于她的媚笑,她走到齐镜面前,暧昧兮兮说了一句:“谢谢齐总的衣服和服务了,咱们下回见。”   她说完这句话,便扭着她蛇一样纤细的药,拿上外套便出了门。   里面只剩下我和齐镜后,我快速回过身,愤怒的指着紧闭的门口问:“她怎么在这里?”   齐镜神情淡漠说:“你以什么身份来问我这句话?”   我表情一愣,他别过我后,便去了厨房倒水,我继续跟在他身后,对他说:“你问我是什么身份?”   齐镜一边喝,一边懒懒的半倚在琉璃台上说:“嗯,你以什么身份我才会告诉你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狐疑的问:“她怎么穿着你的衬衫?”   齐镜不回答。   我又问:“你们上床了?”   齐镜还是不答,我气的冲到他面前,抬手便狠狠对他胸口又抓又打,大哭大闹说:“你这人渣,你这禽兽!我还怀了你孩子,你还要不要脸了,你就会欺负我!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和她睡了!你要是和她睡了的话,我现在就带着你儿子离开嫁给别的男人!你和我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齐镜任由我捶着他胸口许久,他见我越捶越激动了,怕伤着胎儿,以身高优势微微将我双手一扣,便将我动乱不安的身体按在怀中,我听见他胸口发出一声闷笑,紧接着我耳边传来他一句:“周宴宴,我爱你。”   291.免费篇 :时光温柔   鲁笙一直觉得齐镜是一个阴谋家,而且还是一个闷骚的男人。   比如像现在他手机放在桌上响了整整三分钟,他都似乎没有打算要接电话的意思,而这通电话的来电人正是三个月前和他复婚的前妻周宴宴小姐。   说是不想理会并不是,因为在电话停止震动后,齐镜又会抬起脸去看,可他并不接听,只是盯着手机等电话再次响起时,他嘴角又会弯起一丝笑,然后重新将手机放于桌上,任由它抓狂的震动。   鲁笙终于看不下去了,她问齐镜:“你这样逗周宴宴好吗?周宴宴可是个孕妇啊,你干嘛不接她电话?”   齐镜一边翻着文件,一边头都不抬说:“你不觉得逗她挺有意思吗。”   鲁笙叹了一口气说:“周宴宴这孕妇太可怜了,怀孕不说,还要惨遭变态老公折磨。”   齐镜将文件合住后,对鲁笙说了一句闭嘴,然后才拿起已经停止的响动的手机给周宴宴回拨了一个电话过去,开口第一句话便是:“昨天不是告诉过你不能吃螃蟹吗?知道错了吗?”   不知道电话那端的人说什么了,齐镜眼里闪过一丝笑,声音却仍旧强装严厉说:“周宴宴,这是第二次,你自己去想想你到底敷衍我多少次了。”   齐镜耳边传来的是女人温软的撒娇声,周宴宴最擅长的,也是最能够拿住齐镜的一招,可惜齐镜今天并不买单,因为他非常了解周宴宴这种人,只要你退一步,她必定得寸进尺朝你迈进十二步,甚至还不长记性,今天和他发誓不再犯,可下一秒,他人没在面前,该来什么照样给你来什么,完全不会有丝毫顾忌。   典型的嘴大,心大,脸大。   齐镜还在和周宴宴接听电话,坐在对面的鲁笙拿着齐镜桌上一个沙漏在玩着,她望着沙漏内黑色的砂砾,忽然心里冒出一个险恶的想法,竟然将身后的椅子往后一推,整个人摔在地下,发出剧烈的响声,紧接着鲁笙便可怜兮兮看向齐镜,大喊了一句:“齐镜哥哥,我摔倒了,快抱我起来,我好疼啊。”   用周宴宴对齐镜的专用称呼,鲁笙的声音拿捏的真是十分的好,那边的周宴宴一听是女人的声音,当即就炸了,问齐镜电话那端是谁,是不是鲁笙。   自从三个月前在瑞士,周宴宴撞到鲁笙穿着齐镜的衣服在他房间后,已经发出了警告声明,不准他们见面,不准他们说话,可这几个月还没过,便被周宴宴撞到了,当即还不由齐镜解释,之前本来还在撒娇卖萌求饶的她,反而变成了理直气壮挂电话的一个。   齐镜听着电话内传来嘟嘟嘟声,眉心微皱,便看向地下还在演的不亦乐乎的鲁笙,紧接着淡淡问她:“需要我现在给你父母一个电话,告诉他们就在一天前,你和一个女人勾肩搭背出入酒店酒吧这些事情吗?”齐镜像是想起什么,又笑着说:“哦,对,还有你们在大街上接吻的照片。”   鲁笙望着齐镜许久,似乎在权衡利弊,还要不要再继续演下去,可最后想想还是不敢再冒险,从地下起来后,刚在衣服上拍了两下。   本来还坐在办公椅上的齐镜已经站了起开穿着外套,似乎是要离开公司,鲁笙问了句:“你干嘛?我还等着你批下文件后,拿去办事儿呢,现在我们鲁家可是在和你是合作关系,这文件我等了你大总裁三天了,你又要爽我约?”   齐镜穿好衣服后,对鲁笙说:“现在她肯定在家里闹脾气,拜你所赐,不回去估计又会胡思乱想。”齐镜无奈的摇头,虽然是无奈,可明显眼里是甘之如饴的笑,看到鲁笙后,眼里这丝笑消失,恢复平常表情,他说了一句让鲁笙恶心无比的话,他说:“你知道,我拿她没办法,所以如果以后你想来我这边尽快拿文件去工厂那边,最好别去招她。”   鲁笙笑着说:“上次瑞士大雨,我急着和你商量公司事情,顺带在你那儿换了一件衣服,周宴宴现在对我可还记恨着,这事情你得和她解释解释,我可没和你怎样,而且我对男人可没什么兴趣。”   齐镜听了鲁笙这句话,淡淡回了一句知道,没再停留,直接下了楼。   房间内只剩下鲁笙一个人时,她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椅子上,长脚搭在办公桌面,给自己点燃了一根烟,目光便在齐镜办公桌上穿梭,严肃刻板的文件中,夹杂着女人怀孕用的书。   她想着,喜欢应该就是不经意提起对方时,眉间除了笑还是笑。   星期二的那天再次来找齐镜要一份手续文件,她刚到门口便听到里面满是笑闹的声音,鲁笙疑惑的看向秘书,秘书听着那笑声,隔了好久,才小声对鲁笙说:“齐夫人来了,正在里面玩手工。”   鲁笙一听挑眉,觉得倒是很稀奇,便将门推开,周宴宴正和齐镜笑闹着,大肚婆的她整个人坐在齐镜腿上,手上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不断往齐镜脸上摸着。   而一向干净整洁的齐镜此时白衬衫满是五颜六色的染料,脸上更加没能幸免,他不断试图拦住在脸上作恶的周宴宴,可刚握住她手,周宴宴又灵巧的从他手心内抽回手,然后整个人趴在齐镜身上,便拿着手上沾着染料的画笔在齐镜眉头紧皱的脸上画着。   齐镜微带恐吓说:“周宴宴,别胡闹,我下午还有会议。”   周宴宴根本不管他的话,在他鼻梁下画了两撇胡子后,便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撒娇说:“我就画一下嘛,等下给你洗干净好不好?”   她似乎是怕他不会同意,趴在他胸口可怜巴巴的看向齐镜。   齐镜被她乌黑的眼睛看得好一阵没说话,最终拿起桌上另一只画笔,往周宴宴嫩白的脸上轻轻画了一撇说:“一人一下。”   周宴宴说:“我要两下。”   齐镜无奈的看向她,右手不段在办公桌上收拾着文件,任由周宴宴拿他脸当花纸,不断用染料在他脸上画着鬼画符。   周宴宴在齐镜脸上接二连三画了几朵花后,又对他抱怨了一下:“你脸侧过来一点啦,我画不到你左脸了。”   正在批阅文件的齐镜,听到周宴宴得寸进尺的话,凉凉的看了她一眼,周宴宴被他眼神看得脑袋往后一缩。   齐镜许久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被下属看到我这样子,像什么话。”   周宴宴开心一笑说:“我知道,就一次嘛,以后不会啦。”   齐镜这才按照她的话,将脸微微侧了一下来方便她玩乐,周宴宴更加大手笔在他脸上画着各种奇怪的东西,里面的气氛真是说不出的温暖,两夫妻始终都没发现门口站了人。   一个专注画着花,另一个便专注的批阅文件,时光是如此温柔,后面窗口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都让人觉得有些恍惚又虚幻。   在秘书心里,齐镜是一个非常严肃的,平时连和他说个话她都觉得全身发冷,可看到一向高冷之花的老板,竟然任由自己的妻子画了一脸花,秘书好半晌都没回过神来,目瞪口呆的在那儿看着。   明显鲁笙心理素质要比秘书好,她最先回过神来,对身旁的秘书使了个眼色,便最先出了办公室,秘书随之轻轻关上房门,出来后,便问鲁笙为什么不进去。   鲁笙一边走,嘴角同样勾起一丝笑说:“这个时候我要去打扰,我又没病,而且你不觉得刚才的画面很幸福吗?”   秘书轻轻点点头。   鲁笙说:“幸福的东西都不该被打扰。”   她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公司。   鲁笙一直觉得能够与自己最爱的人携手相伴,恩爱终老是对爱情最好的诠释。   可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很多事情,都讲不清。   比如她,这样的想法在她身上永远都不可能实现。   (完)   完结感言   此文是我写过最痛苦的一本文,从头卡到尾,我甚至有过弃坑的想法,好再我坚持下来了。   其实非常想对坚持到现在的读者说一句谢谢,因为我曾更新真的太屎烂了,还不准时,甚至经常半夜更新。   能够等到结局,真需要一颗强大的心。   有很多人说我曾细节方面没有处理好,这点其实我非常清楚,因为我对我曾这本书没什么感觉,写起来全程都很痛苦,我对于我曾这本书的要求已经低到只求不断更,不弃坑,坚持能够完结,给大家一个交代,同样是对这本书负责。   到达现在,我做到了,没有弃坑同样没有断更。   这本书说真的,我确实没有把握好,这点不得不承认。   群里很多读者昨天都说希望我可以不完结,多写点幸福甜蜜的事情完结也不迟。   我谢谢对我说这样的话的读者,因为这些话代表了你们对我曾的喜爱,就算写得这么烂,都还愿意期待,真的很感谢。   同样我也要和你们道歉,这本书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也不想拖下去,越拖只会越来越把握不住,越拖会越烂。   我希望在我还能够掌控我曾时,在顺理成章中将它停止完结。   结尾可能会有遗憾,可没关系,下本我会努力。   人生总会有成功和失败,不可能总是成功,也不可能总是失败,只要还肯努力。   谢谢大家对我的包容,和这么久以来的支持。   我非常喜欢用一个比喻,总爱在完结感言上说一本书就像一场旅行,在这过程中我们又看了一段不算感人的爱情故事,到达终点各自也该挥挥手相互说再见。   大家陪了周宴宴和齐镜整整两个月,在此还得重复说声谢谢。   下面是新书时间,这次的新书题材是黑暗系的,女主性格比较突出,亦正亦邪,不小白,很聪明,甚至自强。   大家如果喜欢可以点~   简介   梁姝为了嫁入豪门,她委曲求全和一个可以当她“爷爷”的老头在一起。   为了一飞登天,她不惜以肚子奉子成婚,眼看,豪门太太位置触手可得。   可“男朋友”的儿子儿女,纷纷出来干扰。   “男朋友”的次子霍锦荣说:“一百万买的是你肚子内的孩子,梁小姐还年轻,还有更多选择。”   梁姝第一次见到霍锦荣这个男人时,便知道他必定是她盘中餐,池中物。   “男朋友”病入膏肓时,她对病床奉孝的霍锦荣说:“霍先生,我发现钱和你,我更喜欢后者。”   霍锦荣说:“二者择一呢”   梁姝说:“钱和人我都要。”   霍锦荣笑:“梁小姐好大口气。”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sabbaty】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